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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野汉(一)
这是一段关于东北的黑土地的往事,那里的壮汉眉粗胡子硬,行走坐卧都透着彪悍劲;那里的老汉吸着旱烟,喝着烈酒,说起古时风月今人流韵,自是别有味道;那里的青年瘦长清秀,淳朴诱人。山好水好空气好,还有更重要的,我要说的是几个跨马扬鞭,荷枪实弹,舐血耍刀,追鹰撵兔的猎户,个顶个都是真正的血性汉子,所以故事也好。再加上几个人光溜溜的挤在一个火热的大炕上,想不出点歪七扭八春光香艳的荤腥事都难,所以你就耐着性子往下看吧,原汁原味的东北野味大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故事先从护林员老田头说起,老田头六十多岁,是个被交叉配了几代的中苏混血的种,就是我们东北俗话说的二毛子。
虽然外貌更接近中国人,但老毛子的某些生理特征他还是有的,比如说他的眼睛有点深陷,目光凌厉,比如说他的汗毛很重,满脸的胡子刮也刮不净,所以他即使不生气也是铁青着脸,怎么看怎么吓人,再比如说他的家伙特大,大的走起路来裤裆都是一鼓一鼓的,惹的那些没事干的老娘们老围着他转,就连那些老爷们也好奇,总喜欢趁老田头不注意结结实实抓上一把,抓住了就吐着舌头说:“操,可真鸡巴大。”
这样的评语就惹的大家更想一看究竟。更诱人的是,平常威武跋扈的老田头这时会显得特别宽宏大量,他也不急也不恼,被人抓住了那一坨骚肉,他反倒变的更骚,不停的往人家手里顶动,边顶边说:“大不大,大不大,晚上叫你家婆娘给我留门,咱做一回肉碰肉的好兄弟。”,这话往往会掀起哄堂大笑,把气氛热烈到极点。
就是因为他这根大家伙再加上他豪爽的性格引出了一串故事,改变了一些人,改变了一些事,也让现在的大家能一饱眼福。
老田头的职责就是挎着老式的步枪骑着马四处转悠看有没有偷伐树木的,同时密切注意如果哪里发生火灾他就要立刻上报。
而到了冬天,他就会随那些猎户一起进山打猎,既饱口福又能看林护木,还可以热热闹闹的打发时光。
老田头的老伴已经死去三年了,日子过的有些冷清寂寞。但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传言他和最风骚的马寡妇有一腿,有人说曾在半夜看到老田头摸进了马寡妇的门,还听见马寡妇被弄的浪叫。
说者讲的绘声绘色,听者也有心揣摸,结果两大骚爷骚妇的顶级艳事听得所有真正的男爷们都顶起了裤裆,回家都把婆娘按在炕头上一顿狠做,让婆娘们都好好的惊喜了一番,似乎意外的过了一个年。
事情发生在第一场雪下来以后。雪一封山,老田头就开始张罗上山打猎的事。先招呼了老老少少的几个爷们晚上到他家喝酒。
屋外天寒地冻,黑糊糊的飕飕刮着小风。屋里明亮的灯光下一炕的老少爷们围了炕桌坐下,酒在热水里烫着,一大盆的酸菜炖粉条子,一大盘木耳炒鸡蛋,一盘花生米,一盆子清炖山蘑菇。炕洞里木材劈劈啪啪的烧着,屋里那叫一个暖和。
大家猜枚划拳,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喝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商讨打猎的事。打猎一方面是吃肉卖皮子改善一下生活,另一方面是一些野猪熊瞎子老到村子里来搞破坏,李大娘家的一头猪就叫狼给掏了。
猎是年年打,轻车熟路,很快就安排妥当了。斯文白净胖胖的老李头就开始讲三侠五义的古,年轻的听着听着就把话题岔开了,老往风流韵事上扯。老李头就识趣的闭了嘴,换老田头和老赵一唱一和的插科打诨的讲。老田头性子骚,讲着讲着就冷不丁去抓一个小伙子的裤裆,捏两下说:“操,硬的跟擀面杖似的,顶手。”,众人就一阵浪笑,差点掀翻屋顶。
最先向老田头发难的是一个叫黑蛋的壮后生,他被老田头抓了两把以后就捂着裤裆说:
”老田大爷,说说你和我马大婶的事呗。”
老田头闷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说:“你马大婶?你马大婶和我有什么事?”
几个半大小伙子就开始跟着起哄,非逼着他说,老田头咬着牙就是不说。一个捣蛋鬼就忽然捉狭的说:“老田大爷要是不说,咱们就扒下他的裤子给他亮亮宝怎么样。”
这话可是一呼百应,趁着酒劲,几个人按胳膊按腿就把老田头平摊到炕上了。这可是大家一直以来的心愿,几个上岁数的装模做样的做了做样子,就由着他们胡闹了。
老田头挣扎了两下也就知道是白费力气,骂了几句粗口,也就老实了。毕竟大家都熟,平常又胡闹惯了,操,看就看吧,一把年纪还怕你们看?他这边这么想着,下面的腰带已经被人解开了。刺溜一下,裤子就被褪了下去,他的下半身立马变成光猪了。
林野汉(二)
裤子被拽下来时,老田头赤裸裸的光腚就落到了滚烫的火炕上,那两扇子肥肥的屁股肉就有点火燎燎的痛,他不禁往上挺了挺身子,想让屁股离开火炕。
这下可就有看头了,他手脚都被牢牢的按着,只有中间那块能动,他这么一挺,胯下那个刚被释放出来的软绵绵的一条粗长老棍就被他从两腿之间吧嗒一下甩到了肚皮上。老棍横陈,久经研磨的龟头紫黑饱满,马眼很大,在轻轻的闭合。棍上的那层皮皱皱的明显饱历蹂躏和浸淫,青筋缠绕凸浮,似乎还在微微鼓动。考
那几个老少爷们看的都有点发呆,第一个感觉就是:长!真长!龟头都快够到肚脐眼了。第二个感觉是老田头这家伙看上去真是太爷们了。整个下身都是密匝匝的黑毛,连吊在两腿之间的大卵袋都被绒毛包裹着,再加上那根狞猛粗长的老棍横卧在黑毛上,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成熟的老男人味。
黑蛋咽了口吐沫,看了看众人说:“没硬都这么大,那硬起来该多大?”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坏坏的眼神,黑蛋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根老棍。
老田头一呆,望着自己被黑蛋握在手里的大家伙说:“黑蛋你个小兔崽子想干什么?操,你不是想玩你老田大爷吧?看都看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还想怎么样?快放开我。黑蛋,黑蛋,你个小兔崽子别动。哎呀妈呀,我操,你还真撸哇,轻点,再轻点,操你妈的鳖犊子玩意,要把你田大爷疼死了,你没结婚的时候玩过自己的鸡巴没有哇你,整的这么疼。”
尽管老田头嘴里一直不停的骂骂咧咧,他那根老棍还是在黑蛋的手里慢慢站了起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叹。膨胀后的大家伙有近二十公分长,独眼怒睁,说不出的威武雄壮。黑蛋握着这根朝天肉柱总觉得它还有点软,没硬到极限。所以继续套弄着,希望看到它最大时的样子。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黑蛋的手上,随着他的大手一起一落,所有老少爷们的喉咙里都发出咽口水的声音。热腾腾的屋子里充满了一种淫欲的气氛,大家好像都被眼前的景象唤起了欲望,不光小青年裤裆硬的铛铛的,就连那几个老爷们裤裆里的老鸟也挣扎着扑棱了起来,流出丝丝的涎水来,把裤衩都洇湿了一小片。
老田头开始挺动着身子挣扎,嘴里狂呼乱喊:“黑蛋,黑蛋,快停下,再不停下你田大爷就要受不住出精了。小祖宗,小王八蛋,停下,快停下,真的要不行了。”
黑蛋一下被喊醒了,红着脸放开了手。可是已经迟了,老田头那根粗长的老棍一阵悸动,抽搐着,一下,两下,然后猛地向上一撅,马眼一张,一道白亮亮的精液喷了出来,接着一股,又是一股,精液射的很高,划了道弧线,落到老田头的肚皮上,还有炕上,甚至一些人的身上。
这突发的情况一下把一炕的老少爷们都整愣住了,一个个都傻张着嘴看着老田头因为高潮来临不停的挺动扭摆着身子。直到老田头的高潮退去,平静了喘息,大家还在发愣,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种事,这回玩笑好像开过头了。
“一群小兔崽子王八蛋,老子都表演完了你们还不赶快放手,怎么,还想让你田大爷再来一回?”,老田头粗着嗓子吆喝着。
几个还伸着脖子的愣头青,连忙放开手,老田头拿过毛巾开始擦身上炕上的精液,边擦边唠叨:“操,你田大爷还真是老当益壮,射这么多,可惜了啊。”
众爷们连声附和,开一些玩笑冲掉了刚才的尴尬。有两个还上前帮他提起了裤子,两人还不忘偷眼瞄瞄老田头的家伙,刚泄了精的那条肉棍还没完全消肿,在老田头的胯间耷拉着,富有韧性的晃来晃去,马眼上还有清亮的黏液抽着丝往下滴。看得两个小青年胯裆又支棱起来了,老田头的那根家伙,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让人有色欲的联想。
众人帮老田头收拾妥当,又坐回酒桌上开喝。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刚才的事。终于都喝痛快了,几个人踉踉跄跄搀扶着告辞回家。黑蛋故意落后了一步,帮老田头收拾着桌子。然后红着脸嗫嗫喏喏的说:
“大爷,刚才真是对不起,玩笑开过头了。”
“你个傻小子,二百五,过去了的事还说。操,你把你田大爷弄舒服了,我还能怪你?赶紧回家抱着老婆去去火吧,瞧刚才你们一个个硬的恨不得把裤裆都戳个窟窿,麻溜地回家吧。”考
“哎,大爷你不生气就好,那我走了。”,说完,转身一路小跑离开了。
老田头收拾好东西,脱了衣服,躺倒在炕上。摸了摸两腿间那个软绵绵的物件,来回拨动了两下,叹了口气说:“这群小王八蛋,本来这一股给马寡妇留了好几天了,没成想让他们给鼓捣出来了,真是浪费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在满地的新雪上,有些晃眼。老田头去看他的老伙计麦大叔,昨天的聚会他没去。麦大叔是祖传的猎户,枪法一流。本来他已经两年不上山了,但今年几头熊瞎子不知从哪里流窜了过来,没有麦大叔这样的高手不行。
麦大叔正站在院子里一阵阵的弯腰大咳,老田头走过去帮他捶了捶背,捋顺了几下。麦大叔回过头说:
“感冒了,昨晚就没去。”
老田头说:“没事,反正说来说去和往年也差不多。”
麦大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是个精干矍铄的瘦老人,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很结实。眉目却有几分年轻人的清秀,嘴唇薄薄的,皮肤古铜发亮。他头上戴着毛茸茸的貂皮帽子,衣服合身的紧贴着,显出挺拔矫健的身姿来。
“今年打猎要靠你了”,老田头卷好一棵旱烟递给麦大叔说。
麦大叔点着烟吸一口咳了几声说:“恩,今年准备去几个人?”
“八个,你我,老李头,老赵,剩下的都是年轻小伙子。黑蛋,小张,春柱,还有你侄子小麦。”
“哦,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动身?”
“准备好了,再过一个星期就动身。先到我那个护林所,那是咱们打猎的基地。”
两个人又聊了些无关的话题,散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出发的前一天,当天晚上,一个神秘的身影偷偷摸进了马寡妇家的门,动作轻巧敏捷,动如脱兔。但让这个身影没料到的是,几个打猎好手正埋伏在马寡妇的屋后窗台下,耐心地等待着捕捉这场香艳盛事。
这个神秘身影当然就是我们的护林员老田头了。
山林野汉(三)
老田头摸黑进了马寡妇的屋,才把门叉好,屋里的灯忽然就亮了。老田头吓了一跳,扭身就见马寡妇一丝不挂地正坐在床上,半眯着一双风流桃花眼色色的望着老田头。
老田头吓了一跳,瞪起眼睛说:“开灯干嘛?还不麻溜地赶快把它关喽。”
马寡妇挺着两个木瓜大奶,扭了扭半老徐娘的丰腰,用嗲嗲的狐媚子腔说:“我不地,你明天就走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我想好好看看你。”
老田头摸着后脑勺嘿嘿憨笑着,咧着满是胡茬的大嘴叉子说:“操,就会说这些挠人痒痒肉,暖人心窝子的话。都老胳膊老腿老身子老脸了,还有啥可看地?还是把灯关了吧,别让人看见,现在都有人说咱俩的闲话了。”
马寡妇一听,猛地挺直了身子,颤巍巍地抖着两个大奶子虎了吧唧地说:“我偏不关,看见就看见,咱俩是正宗的孤男寡女,谁看见了又能把咱俩怎么地?赶明儿个我还要和你光明正大的结婚呢,到时候咱开着门快活,谁爱看谁看,我的大奶子,你的大棒子,眼馋死他们。”
她越说越来劲,嗓门也越来越大。吓得老田头一步窜到她跟前,用大手去捂她的嘴说:“小点声吧,我地姑奶奶,操,真是个奶大脑子小的傻娘们。”
马寡妇把俩大奶一挺,一把抓住老田头的大裤裆说:“怎么地?我奶子大你不喜欢啊?”
老田头捂着胯裆弓着身子讨好地说:“喜欢,喜欢,我大奶子的姑奶奶,我地老相好,你要再不放手我的家伙就废了,到时候就算再喜欢你也没的用了。”
后窗户根底下蹲着的黑蛋等几个大小伙子听到这都忍不住捂着嘴哧儿哧儿笑了,再牛性的大老爷们被婆娘捏住了卵蛋也只有低声下气讨饶的份儿,这点他们几乎个个都身有体会。
外面几个人还在偷笑,屋里的情势已经起了变化。马寡妇改抓为轻轻的揉捏,她无疑是个中数一数二的好手,没几下就揉捏出了老田头的心火,胯裆里那个肉棒子扑棱棱就开始猛长,把裤裆顶的越来越高,疙里疙瘩的那一大坨也越鼓越大。马寡妇也就更加爱不释手,十个指头轮番上阵,热情地招呼,把那个大家伙好受坏了,胀的老田头的大裤裆再也装不下了,简直要把裤裆都撑裂了。
裤子紧绷绷地裹着那个体积膨大了好几倍的一大堆硬撅撅的骚物,把老田头疼的弓着身子直往后退着屁股。马寡妇这才意犹未尽的解开了老田头的大裤裆,把那个大宝贝放了出来。
裤裆一开,那条黝黑粗长的棍子愣头愣脑的猛地弹了出来,龟头圆鼓鼓的紫黑发亮,马眼很大,估计塞粒黄豆进去都没问题。棍子下面两颗大卵蛋也掉了出来,晃悠悠地在两条毛腿之间荡着秋千。松垮垮的大卵袋也坠了下去,毛乎乎,皱巴巴的,象只抱着树干玩耍的老毛猴。
马寡妇用一只白胖的手托着老田头的卵蛋轻轻掂了掂,另一只手就毫不客气地握住那根大棒子套弄了起来,把老田头舒服的嘴里嘶嘶哈哈出着气儿,肥嘟嘟的大屁股骚乎乎地转着圈扭着挺动着,配合着马寡妇的套弄。
马寡妇看着老田头的大龟头在自己手里钻进钻出,时隐时现,可爱诱人,忍不住把嘴凑上去亲了又亲。老田头的两只大手也没闲着,十指张开,卖力地揉抓着马寡妇那一对雪白丰满弹性十足的大奶,不时还挑逗着那两粒挺拔俏丽的肉葡萄,捏的它们紫红鲜艳,象白雪衬托下的两点初苞红梅,象冰淇淋上的樱桃,逗引着人的食欲,让人耐不住心痒的想用舌尖去舔去吸去撩拨。
马寡妇亲了几下,索性放开了拿出那股泼辣辣的风骚劲,一口把那个大龟头叼进了嘴里,吸吮品咂的啵啵作响,把个老田头乐得,仰着脖子呻吟着,嘴里心,肝儿,肉儿的麻辣辣热乎乎地叫个不停。把窗户根儿底下偷听的几个人腻歪的浑身直打哆嗦,操,这骚爷骚妇的顶级骚功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
马寡妇的口技舌技也是一流的,再加上知道老田头明天要走,所以有心要好好伺候疼疼他,就把十八般武艺全都用在了嘴里。老田头爽的可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两条腿酥酥麻麻的直发软,腚沟子一紧一紧的强忍着那份让他随时都想出精的强烈快感。这种快感又刺激的他有些发狂,他抱着马寡妇的头,狠命的顶动了几下,这下可了不得了,他那粗壮的长家伙,把马寡妇噎的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马寡妇揪着他的卵蛋把他的大棒子从嘴里湿淋淋的硬拽了出来,打了它一巴掌,娇嗔地说:“死骚驴,要捅死老娘了。”
老田头嘿嘿笑着猛地把马寡妇横抱起来,搂在怀里,在她粉白的脸蛋上胡乱的一通狠亲。马寡妇娇喘连连,不断地回应着他,亲他的嘴,亲他的舌头,亲他满是胡茬的大脸,最后她含着他热乎乎的大舌头发出含混的语意不清的沉醉呢喃。
老田头把她平放在床上,顺着她细腻修长的脖颈一路亲下去,停留在她的乳峰上,用毛乎乎的大嘴在上面吸来吸去,用舌头在那两个花骨朵上打着圈撩拨,快速的催开这马寡妇的欲望之花。在下面他的手也着没闲着,一根粗粗的中指在马寡妇的肉洞里翻扑棱打滚地进进出出,翻江倒海地引出了马寡妇的一洞春水,源源不断的泛滥横流。
老田头嘿嘿笑着把湿淋淋的手指举到马寡妇的面前,说:“操,骚水可真多,浪上天了。”
马寡妇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抓着他的肉棒不停的套弄着,已经有点心急火燎的味道了。
老田头笑着说:“别着急,让我先喝两口老相好的骚水,看和酒有什么区别。”
说着就一头扎进了马寡妇的两腿之间,用粗糙的大舌头舔着那两片水淋林湿腻肥厚的嫩肉,用舌头深入桃源腹地,勾挑撩刺,擦刮拧吸,把马寡妇逗的身子象条活蹦蹦的上了岸的白条鱼,不停的翻滚扭动,两条大腿死死的夹着老田头的大脑袋,无力的呻吟着。
老田头又在下面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满胡子满脸都是淫水的抬起了头,笑眯眯的捏着自己的大家伙,一挺进洞。
舒服!!!
骚爷骚妇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叹,肉裹肉,肉插肉,肉中有肉,火热热的肉洞包着火热热的大肉棒,这感觉就是赛神仙的舒服。
屋里面入了港,屋外那些爷们的裤裆也都高高扬起了帆,几个耐不住的纷纷回家找老婆泻火去了,最后只剩下黑蛋一个人还在守着。他解开裤裆,握着自己的肉棒套弄着,尽管看不见屋里的情形,但黑蛋可以想像老田头那根大肉棒威武勃起来的壮观情形,他曾经把它真实握在手里,那种真实的感触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尤其是老田头的肉棍被他撸得出精飞溅的场景,每次想起来都是那么淫荡刺激,老惹的他裤裆硬的发紧。
屋里老田头的大肉棒还在不停的来回抽送着,马寡妇也真是天生配老田头的料,那么粗长的家伙竟然可以尽根插入,而且她还不感觉到痛苦。她夹着老田头的粗腰,由着他纵横驰骋,撞击的淫水四溅,啪啪作响。
老田头做了好一会活塞运动,累的浑身大汗,气喘吁吁,毕竟是老了,胳膊腿都有点发酸撑不住了,马寡妇帮他擦着汗,说:“不行就歇会儿。”
老田头说:“不用,你来动吧。”,说这抱着她翻了个身,让马寡妇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笑着说:“操,老子骑了一辈子马,今晚上就让你当马骑骑,替它们报报冤屈。”
“你骑马的时候有根棍子在身子里插着吗?”,马寡妇拧着身子骚包地说。
“操,我这棍子还不是专为你预备的,没它你骑着不过瘾,嘿嘿。”
老田头揉着她的两个大奶说,随着马寡妇身子的上下颠动,那对大奶子象兔子一样活蹦乱跳。
马寡妇肉洞里的淫水顺着老田头的大肉棒丝丝缕缕的往下流着,打湿了一大片黑黑的毛发,老田头拿过手巾,一边擦着嘴里一边啧啧有声的惊叹。马寡妇是名符其实的水女人,这种女人的蜜道是男人们的最爱,光滑湿腻,柔软温暖的包裹,让你肉棒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那么熨贴的舒服。
两个人又耍弄了一会,老田头站到地上,把马寡妇的两条腿分架到肩膀上,抡开了屁股,大起大落,实实在在,下下尽根地猛做了起来,做的马寡妇浪的叫不成声,只剩一片哎呀之声。终于在猛顶几下之后,老田头的大肉棒抽搐着怒射了,他爽翻了,也累瘫了,大汗淋漓地趴在马寡妇的肚皮上,噙着她的奶头,不停的喘着粗气。
窗外的黑蛋听着那高潮时刻的淫糜之声,撸的自己也差点射了,但一会还要回家向老婆交公粮,所以他强忍着把直挺挺的肉棒硬收回裤裆,弓着身子离开了。
老田头歇了一会就想穿衣服走人,马寡妇死活不让,说怎么也要陪她一夜。老田头拗不过她,更关键的是,那一对大卵蛋又被她攥在手里了。只好搂着她,两人甜甜蜜蜜亲亲热热的在热炕上睡了一夜。考
第二天清早老田头一睁眼就看到马寡妇正在他胯下用嘴忙乎,他的老棍子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硬起来了,那就二话不说。做!从炕头做到炕稍,从炕上做到炕下,他站着抱着马寡妇,把她抵在墙上,奋力抽插,干几下再换个地方,当把马寡妇顶到门上时,他干一下,门就咣当响一下,这可真是刺激,于是就在越来越密集的咣当声中两人达到了高潮,结束了最后的战役。
当老田头穿好衣服,依依不舍地开门出来时。却发现门外站了一群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老田大爷,一大清早地,马寡妇家的门一直响啥啊?”,一个半大小伙子满脸坏笑地问。
“哦,那个,那什么,你马大婶家的门坏了,我刚才不就是给她修门来着。”,老田头红着老脸,摸着满脸的胡子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是修她下面的那两扇肉门吧?”,当他走远时,一个家伙扯着嗓子说,众人一阵哄笑,老田头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这时马寡妇从屋里冲了出来,破口大骂,熟练地拧住了那个爷们的裤裆,大家兴致高昂的起着哄,这真是一个热闹活泼充满欢笑的早晨。
山林野汉(四)
老田头骑着马来到村口时,其他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老赵头一见他就哈哈大笑着说:“咋整地呀老哥,听说你一大早就去给马寡妇家修门了,那门有啥毛病啊?是生虫发痒了?还是门扇子太干巴该灌水了?你咋修地呀?”
老田头挠着胡子嘿嘿笑着说:“那门框有点松,嘿嘿。”
“哈哈,是啊,让你修完了就更松了,你可真能瞎扯鸡巴蛋。”考
麦大叔沉着脸看着老田头,吆喝了一声:“走了!”,率先掉转马头开拔了。
几个人纷纷跟在后面,小麦和小张的马脖子上都系着铃铛,一路上叮当叮当的响着。
黑蛋和老田头并排走在最后,黑蛋想着昨晚的情形,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发虚。他沉默着,不时拿眼睛去瞄老田头那被马鞍子高高顶起的裤裆,那里面藏着的大家伙直立膨胀起来的情景老在他眼前来回晃动,尤其是它抽搐着喷射出精液的那个瞬间,几乎已经在黑蛋的脑子里定格了。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一条马鞭轻轻抽在了他身上。抬头去看,老田头正瞪着一双鹰眼看着他。
“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被媳妇掏空身子了?”考
他忽然笑着老没正经地说,阳光洒在他脸上,根根胡须都闪着光亮。他骑马的姿势挺拔矫健,身躯随着马的行走自然的一起一伏,有一种随性懒散的洒脱,只是洒脱中又透着稳健阳刚的雄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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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望着他,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吸引着,不由呆呆的失语了。考
“啪”,又是一鞭子抽过来,老田头瞪着眼睛说:“小兔崽子,大白天被鬼迷住了?和你说话呢。”
“哦,我在想……,听说今年有一只熊瞎子是只成了精的,很难对付。”,黑蛋找了个话题掩饰说。
“恩,是啊,是只母熊,十年前你麦大叔还和它打过交道。操,还打死了她的一只崽子,她跟着就消失了,这次回来,祸害了不少庄稼了,听说还吃了两个人呢。这不,我今年就把你麦大叔拉来了。”考
黑蛋点点头,望了望走在前面的麦大叔。
麦大叔是猎户中的一个传奇,年轻时总是独闯龙潭虎穴,还总是满载而归。麦大叔的性子有些内敛,不爱说话,常年往深山老林里跑,没几个朋友,只是和老田头有打不断的死交情,而且老田头谁都不怕就怕他,谁都不服就服他。大家都说麦大叔连降龙伏虎的本事都有,何况区区一个老田头。
北大荒的雪原一望无际,在阳光下晶莹闪亮的铺展着,再往远处看就是成片的白桦林,椴树林,还有黑桦,白杨,橡树,以及各种各样的阔叶乔木林,到高高的山岗上就有四季常青的松树林了。和天际接壤的连绵起伏的一条山脊就是著名的大兴安岭,一些鄂伦春人还在那里靠打猎为生。
小麦,小张,还有春柱兴致勃发想要赛马,他们喊了一声口令,策马扬鞭,开始飞奔,黑蛋也用脚跟一磕马肚子吆喝着撵了上去。
老田头紧赶两步和麦大叔并驾齐驱,麦大叔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扭过去看着前方,没搭理他。老田头挠挠脑瓜顶,挤着一只眼说:“生气了?”
麦大叔哼了一声,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让人家说闲话。”考
“哦,那什么,我和马寡妇准备结婚。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麦大叔没说什么,一磕马肚子,开始飞奔。他的速度明显比那几个小伙子快多了,很快就只剩一个小黑点了。
老田头怏怏不乐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狠狠地踢了马一脚,也跑了起来。
他们到达护林所时已经是下午了,麦大叔带着小麦和春柱去打野味。老赵和老李头负责烧火做饭,屋里的炉子很快就着了起来。护林所只有三间瓦房,一间做厨房,一间是牲口房,中间最大的房子里盘着一个能睡十来个人的大火炕。平日很少有人来,只有采山货和打猎的偶尔来落落脚。但是每到秋天老田头都会带几个人来备下充足的草料和木柴留着冬天打猎用。考
考古小筑黑蛋和小张把马背上驮来的干粮和日用品都搬到屋里,卸下鞍羁,喂了些草料。老田头吸着旱烟四处转了一圈,察看了一下情况。等回来时,饭已经做好了。白面馒头,咸菜,大酱,炒土豆丝,还有一大锅白米粥。大家说着闲话,等麦大叔他们回来。
考古小筑,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老赵一拍大腿兴奋的说:“有了!”
没多大功夫,就见小麦扛着一只小鹿那么大的狍子回来了,春柱和麦大叔跟在后面。小麦一见众人就喊:“老叔的枪法还神着呢,放第一枪就打了个对穿。”
他把狍子往地下一撂,大家一看,狍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只是两只眼睛都爆开了。所谓“对穿”就是子弹从猎物的一只眼睛射入,从另一只眼睛射出,这样不伤皮毛,能卖个好价钱。
众人都冲麦大叔竖起了大拇指,只有老田头暗暗撇了一下嘴,小声叨咕着:“狍子皮又不值钱,就爱显摆那两下破枪法。”考古小筑 V
麦大叔好像听见了一样,随着他的话音横过来两道锐利的目光,老田头连忙陪着笑竖起了大拇指。
吃了饭,几个年轻人都跟着麦大叔去下套子,挖陷阱。老田头就把狍子皮剥下来,取出内脏,把肉分割洗净,扔到大锅里,添水,放好佐料,烧火煮上。
到天擦黑时,大家都回来了,又打了一只狍子,还有几只野鸡,两只野兔。头一次下手,年轻人都很兴奋,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只有麦大叔还是一脸平静,很少言语。老田头卷了支旱烟递给他,他接过去闷闷的吸着。大家都习惯了他的沉默,也不在意。只有老田头不时惴惴不安的偷瞄上他几眼,有点担心的样子。
晚上大家就围着桌子喝酒,大块大块的吃狍子肉,山南海北的胡吹乱侃。风流韵事当然更是少不了的,但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到了马寡妇身上,以及今天早上的“修门事件”,老田头笑眯眯的听大家说着,也不辩解,小麦他们又故计重施想扒老田头的裤子,却被黑蛋拦了下来。麦大叔也沉着脸瞪了小麦一眼,小麦立刻灰溜溜地乖乖坐下喝酒了。
大家又听老李头讲了一回杨家将的古,都酒足肉饱了。护林所也没有电,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大家奔波了一天也都累了,于是烧热炕,脱衣服睡觉。人多,被子有限,只好两人一被窝。没人愿意和不说话只会黑着脸的麦大叔一个窝,一阵嚷嚷之后,小麦和春柱一个被窝,小张和老李头一个被窝,本来黑蛋想说和老田头一个被窝的,但老赵怕和麦大叔一个窝,没等黑蛋说话就抢先把他拉走了。只剩下老田头一脸苦笑的陪着麦大叔。
炕热,大家都脱的只剩一个裤头,嘻嘻哈哈开着玩笑躺倒睡了。老田头铺好被子,也开始脱衣服。黑蛋正好就睡在他旁边,瞪着双眼,看着他一件一件的往下扒,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当老田头脱的只剩一条小裤衩时,黑蛋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裤衩太小了,又有些松垮。老田头的大家伙原形毕露,当他抬腿时,半个卵蛋和龟头竟然耐不住春心红杏出墙了。
直到老田头钻进被窝,黑蛋还沉浸在刚才那诱人的一幕中。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对老田头的身体这么感兴趣,感兴趣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麦大叔吸完一根旱烟,也脱了衣服钻进老田头的被窝,一口气吹灭了灯,大家轻声的聊了一会,都安静的睡了。
黑蛋紧挨着老田头,身子绷的直直的,很想用自己的身子去碰碰他,但又害怕碰到他。就因为心里有想碰他的念头,反倒更加害怕碰他,他就带着这种矛盾的心理睡着了。
老田头是在半夜被尿憋醒的,他披上衣服打开门出去,在雪地上痛痛快快撒了长长的一大泡,打了个哆嗦,他冻的急忙跑回屋。因为身子凉,钻进被窝时,他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麦大叔的身体。
然而,当他迷糊着想再次进入梦乡时,一只大手有些粗鲁地抚摸上了他的身体,从他的胸口直到肚腹,然后钻进了他的裤头,抓着他的家伙揉捏了几下。紧接着那只大手慢慢褪下了他的裤头,放肆地蹂躏他那一大堆物件。可老田头实在是已经被马寡妇掏空了,所以不管那只大手怎么努力,他的家伙也没有起性。那只大手终于失望的撤走了。
老田头轻声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把手伸到麦大叔的下身,握着他坚硬的棒子套弄着,趴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那一回吗?”
山林野汉(五)
麦大叔听了老田头的话,猛地扒拉开他的手,把身子扭过去,给了他一个脊梁骨。老田头悻悻的平躺下来,准备睡觉。可是一会他就感觉到麦大叔的肩膀在不停的抖动,伸手到他脸上一摸,湿漉漉的竟然在流泪。
老田头把他一把紧紧抱在怀里压着声音说:“好兄弟,别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你让老哥哥心疼。”
麦大叔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老田头帮他擦了几下泪,顺手朝下一摸,发现他的棒子还硬撅撅的立着,就再一次把它握住了,嘴里忍不住扑哧轻笑了一下,小声说:“你的劲头可真大。”
麦大叔给了他一拳说:“没心没肺。”
老田头也不说话,开始快速的套弄着。麦大叔把身子平躺下来,由着他鼓捣,但不一会,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猛地抓住老田头的手说:“别弄了,要出了,别弄脏被子。”
老田头拿开他的手说:“出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说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麦大叔的身子开始弹动,终于猛地一挺,紧紧抓着老田头身上的一块肉哑着嗓子低声喊道:“出了!”
老田头闻声大脑袋一低,就把麦大叔的棒子头叼在了嘴里。麦大叔的龟头一鼓一鼓的,棒子痉挛弹跳着在老田头的嘴里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量很多,老田头一直等他完全出净了,才含着这一大口精液下了炕,打开门把它吐到外面的雪地上,又用脚踩了踩用雪埋住,才冻得嘶嘶哈哈跑回屋,钻进被窝。麦大叔把身子贴过来想给他暖暖。老田头把他推开了。
“才出了精,身子弱,别病了。”
麦大叔背靠着火墙坐起身子,摸过来烟叶荷包,卷好一支旱烟递给老田头,接着卷另外一支。老田头暖热了身子,和他并排坐了,两人点着烟在黑暗里静静吸着,偶尔小声说一两句话。
黑暗里,有一双耳朵偷偷的把刚才的一切都听到了,这双耳朵的主人就是黑蛋。
第二天老田头醒来时发现麦大叔不见了,肯定是带着几个小伙子溜套子去了。厨房里传来老赵和老李头忙活做饭的声音。但当他一扭脸时,吓了一跳,躺在旁边的黑蛋正瞪着一双牛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老田头忽地坐起身子,拍了他一巴掌说:“怎么了臭小子?没和你麦大叔一块出去溜套子?”考
黑蛋翻了个身,把双手放到头下枕着平躺着说:“麦大叔叫我留下来喂马。”
“那你还不赶快起来?”,老田头坏笑着说,“来,让大爷摸摸,是不是昨晚梦见媳妇跑马跑的没精神头了?”
说着就把手伸进了黑蛋的被窝向他的裆里抓去。原本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要是黑蛋稍微挡一下他就会收手,大家哈哈一乐,就热闹地过去了。考
可没想到这回黑蛋没拦,所以他就结结实实的抓住了黑蛋的那一堆物件。抓住了,他也呆住了,黑蛋的家伙正硬撅撅的立着。老田头就有点尴尬,象被火烫了一样猛地收回手。然后隔着被子扇了那个直挺挺的家伙一巴掌说:“操,你个混小子,咋连拦都不拦,还真想叫你大爷摸啊。咋地?大清早硬的不好受,想叫大爷给你撸撸?美死你个臭小子。快起来吧,别装熊,还是留着那股劲麻溜地去干活吧。”考古小筑(
老田头在被窝里穿好上衣,,站起来开始穿裤子。黑蛋盯着他那小裤衩遮不住的鼓鼓囊囊春光四泄的胯裆,忽然问:“老田大爷,你和我麦大叔是怎么有交情的?你们关系怎么那么好呢?”
老田头一愣,心想这孩子怎么没头没脑地问起这个了?但当他接触到黑蛋盯着他胯裆的眼神时,心里咯噔一下,想:“坏了!是不是昨晚的事被这孩子知道了。”
他强装镇定穿好裤子,坐在那边穿袜子边说:“哦,那个。你麦大叔救过我的命,然后就成了生死交情了。你也赶快起来吧,别懒被窝。”考
穿好鞋,老田头开门出去了。
黑蛋望着他的背影,把手伸到下面,用力套弄着自己粗硬的棒子,心火直往上冒。
昨天晚上,当他听到老田头和麦大叔之间的事,心里的一扇门忽然被打开了,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这样。他激动的下身肿胀到了极限,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但紧跟着就是深深的失落,他喜欢的老田头正跟别人激情的火热。尤其当两人吸着烟坐在一起亲密的说着悄悄话时,黑蛋心里嫉妒的几乎要发狂。
他觉得自己和老田头隔的如此遥远,老田头有马寡妇,现在又有传奇骁勇的麦大叔,他黑蛋算什么呢?他甚至感到了一丝伤心。可是当清晨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老田头,又被深深吸引的不能自拔。他沉睡的样子如此安详,黑蛋甚至有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想抓着他那根粗长的大棒子好好玩弄一番,再次看着他在自己的手里舒服满足的喷射。
黑蛋跳出被窝,站在炕沿上,挺着身子飞快地套着自己的棒子,直到居高临下地把精液射的老远。在被高潮的快感冲击大脑的瞬间。他还在想:“我一定要得到老田头,一定。”
此时正在雪地里行走的老田头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说:“操,一大清早,哪个相好地又在念叨我了?”
山林野汉(六)
老田头在路上走了好一阵子,就看见麦大叔带着那三个小青年远远的走了过来,收获颇丰,尤其是两只红色的火狐狸,毛色鲜艳,一看就是上等货。
说了几句称赞的话,他让三个小青年先走了,说有事和麦大叔商量。考
等他们走远了,老田头把麦大叔拉到树林里,笑眯眯的看着他。麦大叔一脸的沉静,等着他说话。
“我发现黑蛋可能知道我们昨晚的事了。”,老田头说,期待地看着麦大叔的脸,想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可麦大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一张平静的脸上再没有了多余的表情。
老田头有些失望气馁地说:“我操,你都一点都不担心害怕吗?”
“因为你根本就没一点担心害怕的样子,那我为什么要担心害怕呢?”,麦大叔眯着眼睛说。
老田头一下被堵的没话说了,他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发了一会呆说:“你个老狐狸,操,因为我发现那个臭小子可能喜欢男人,今天早上我穿裤子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的胯裆看。我到他被窝里掏他胯裆时他连挡都不挡,操,他的那玩意还正硬的跟铁棍似的……”
老田头说到这,忽然发现麦大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黑的跟乌云密布的天空似的。他连忙解释说:“我也不是为了摸他那玩意才去掏他的胯裆,我就是想开个玩笑,就摸到了……”
麦大叔沉着脸说:“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老田头面红耳赤的说,“然后我就放开手出来找你了。”
“为什么要出来找我呢?”,麦大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田头,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操!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可我知道你喜欢,这么多年你一直就那么忍着。所以我一发现黑蛋可能喜欢男人,就想到了你,你们两个可以……”
老田头晃着大脑袋正说到得意处,麦大叔忽然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老田头捂着肚子就弯下了腰,麦大叔又在脚下使了个绊子,上面用手一推,老田头四仰八叉就平摔在厚厚的雪地上了。
就在老田头摔得头昏脑胀神智不清的时候,麦大叔已经脸朝后坐在了他的胸口上,三下五除二利索地扯开了他的裤裆,把他那个软绵绵的家伙掏了出来,然后用两手按着老田头的双腿就把他的家伙吞到了嘴里,开始吮吸套弄。
等老田头缓过神来想要挣扎时才知道了降龙伏虎的本事是怎么一回事,他根本就动不了。只好象个欲拒还迎的小媳妇,有气无力地喊着:“兄弟,好兄弟,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他也根本没指望麦大叔会听话。
天寒地冻,老田头躺在雪地上浑身都冰凉,只有被麦大叔含在嘴里的那一节被火热的包裹着,那种感觉不用多说你也可以想像有多刺激。所以很快老田头的棒子就又粗又大坚硬无比了。
麦大叔在那个棒子头上连吸带裹,又啃又咬,粗壮有力的舌头,坚韧有力的嘴唇,迅猛的套动以及霸道的恨不能直接拔出老田头贮藏在肉棒深处精液的强力吮吸。这所有的感觉都和女人有太大的不同了。老田头被这种久违的刺激弄得浑身乱颤,忍受不住的强烈快感让他不停的连声讨饶,一再央求麦大叔轻点再轻点。
这么寒冷的环境毕竟不是干这种事的地方,所以麦大叔也力求速战速决。他只用嘴唇裹着棒子顶端那敏感的大蘑菇头卖力的套弄,一会功夫,老田头就被酸麻折磨得哀求着在麦大叔嘴里喷射了。
麦大叔把一大口精液吐在雪地上,粗鲁地把老田头还半硬着棒子硬塞回了裤裆,然后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了。
老田头望着他的背影喊:“老麦,你他妈这算什么意思?是想说你喜欢的男人只有我一个吗?还是想证明我也喜欢男人?”
麦大叔连搭理都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老田头无力地躺倒在雪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操,刚才这下也不知道算不算我被这个老小子给强奸了。是,我是在你嘴里能硬起来,也能舒服痛快的出精,可这也不能说明我喜欢男人啊?我是喜欢你,可是把你当生死兄弟那样喜欢。十多年前你救过我,知道你喜欢男人才跟你做了一回,谁知道你到现在还记着。唉,黑蛋那个孩子不好吗?老实憨厚,身强体壮,今早我也摸过,家伙也不小,你考虑一下也行啊,上来就揍我,摔我,还那什么我,操!”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叹息了一声说;“唉!可愁死我了。”考
其实他不知道,比这更让他发愁的还在以后,还有以后的以后。
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慢慢往回走。两天出了三回精,他也真有点吃不消了,腿肚子直发软。
回到护林所,大家都在等他吃饭。麦大叔依旧沉着脸吸着烟,黑蛋热情地帮老田头盛饭拿馍拿筷子,热情得让老田头浑身都不自在。麦大叔一直面无表情的瞪着他,反倒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这顿饭吃的那个累啊!
吃了饭他连忙牵出了马,说四处转转,察看一下树木。黑蛋嚷着要和他一起去,老田头叫他和麦大叔去下套子,然后老田头一挥鞭子,打着马,逃也似地跑开了。
等到天黑吃了晚饭,老田头又想出了新花样,他非要和麦大叔调过来睡,这样麦大叔就和黑蛋挨在一起了。望着麦大叔无可奈何的脸,老田头高高兴兴地躺倒了,睡的别提多踏实了。
只是这下可苦了黑蛋了,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直挺挺躺在被窝里到了半夜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候一只大手摸索着爬上了他的裤裆。黑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只手的主人肯定是对男人感兴趣的麦大叔。出于对麦大叔的嫉妒,他本能地一把抓住了那只手。但让他吃惊的是,手的主人不是他认为的麦大叔,而是和他同一个被窝的老赵!
黑蛋抓着那只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犹豫,却听到老赵发出了沉重的鼾声。黑蛋明白,这是老赵在给自己台阶下,一切都在黑蛋的一念之间。黑蛋心里忽然变的很疯狂,老田头今天有意的疏远让他感觉到委屈,难道老田头心里只有一个麦大叔吗?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着,他也可以找一个人的,天下不只有你一个老田头。
黑蛋猛地褪下自己的裤衩,把那只粗糙的大手按在自己的棒子上。老赵的鼾声嘎然而止,抓着黑蛋棒子的那只手开始灵活的蠕动,上下套弄着,当一个血气旺盛的年轻人把自己的性器亲自交到另一个人手里以后,起主导作用的就不再是感情而是最原始的欲望。考
黑蛋的棒子开始飞快的充血肿胀,老赵的另一只手抓住黑蛋的卵蛋开始揉捏,然后在手指上涂了些吐沫顶上了黑蛋的肛门,黑蛋浑身一激灵,这个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他有些抗拒的缩了缩屁股,老赵轻声说:“乖孩子,别动,大爷会叫你舒服的。”
那根手指在黑蛋的肛门口蠕动揉顶着,硬硬地进入了,黑蛋强壮的肛道肌肉紧紧的裹着它,老赵轻轻的抽送着,用嘴含住了黑蛋的棒子。黑蛋感到无助的扭摆着身子,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打乱了他心中对这种事的诸多场景和剧情的激情想像。他很容易就被这种单纯的感官上的刺激俘虏了,被赤裸裸的火热情欲彻底吞没了。考
老赵一边为黑蛋服务着,一边把另一只手的手指润湿了插进了自己的身体,松弛着肛门的肌肉。黑蛋明显什么都不懂,这些准备工作只好自己来,要不一会受苦的是自己。觉得差不多了,他弄了些唾沫抹在自己肛门上,把嘴里含着的黑蛋的棒子湿了又湿。然后躺倒了,扯着黑蛋的棒子往自己屁股上凑。
黑蛋明显有些发蒙,他不太明白老赵的意图,在他想像,两个男人互啃肉棒已经是做到极致了,难道真要用棒子去插那种地方,他心里本能的有些抵制。但老赵的手很固执,黑蛋只好机械地顺从他。
老赵牵引着着黑蛋的肉棒,对准了,自己扭动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把那个粗大的棒子往身体里吞。黑蛋看他动的吃力,就自己一使劲,大半截棒子就刺溜捅进去了。
老赵心里那个苦啊,疼的他只想掉泪,又不敢出声,只好一口咬住枕头忍着。下面的事黑蛋就会做了,毕竟也是结了婚的人。他开始哼哧哼哧的动着干了起来,疼痛一过,老赵的美处就来了,他不断调整着身体的姿势,以便给黑蛋也给自己带来各种不同的刺激方式。考古小筑
黑蛋干了一会,总觉得不过瘾,因为不敢用力,怕撞到老赵的屁股发出响声。他这时倒是开窍了,他让老赵平趴到炕上,他把棒子一插到底,小肚子紧顶着老赵的屁股,然后开始小幅度的尽根顶动,下下落到实处。
老赵被挤在他和土炕之间不断被他打夯一样压榨夹击着,腰疼背疼,硬撅撅的棒子被炕硌的也疼,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所以当黑蛋在他身体里冲撞着怒射时,他也终于解脱了似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原本应该快乐享受的活儿碰到不会玩的主,有时还真要命。考古小筑
黑蛋把家伙从老赵身体里拔出来,犯愁了,那东西肯定是脏的,怎么办?就这么把它装进裤衩他心里都难受。老赵这时拿过自己的裤衩把黑蛋的家伙裹住揉擦了一下,然后开始擦自己的屁股。
黑蛋心里那个别扭,他光着屁股跳下炕,跑到外面抓了把雪捂到裆上咧着嘴揉搓着,雪化了,黑蛋也冻的两个蛋子都缩回肚子里去了,他心里沮丧到了极点,忽然觉得很不值。
回到被窝里,老赵急忙把他搂在怀里暖着,黑蛋的身体慢慢变得热乎起来,在他怀里睡着了。考古小筑
当他们风平浪静,悄无声息之后。黑蛋旁边的麦大叔,慢慢张开了眼睛,他把身子扭向背对着他的老田头,扒下他的裤头,用自己坚硬火热的棒子插进了他的两腿之间,把熟睡中的老田头轻轻搂在怀里,用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肚腹。老田头嘴里发出梦中的含混呓语,把身子往麦大叔怀里靠了靠,鼻息均匀,香甜的沉睡着。
麦大叔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亲,怀抱着这个粗糙直爽的血性汉子,麦大叔的眼里又想掉泪了。这个连男女情爱都不甚了解的憨爷们,该怎么让他明白男人之间的爱情,该怎么告诉他,自己不是喜欢男人,自己喜欢的只是一个老田头而已。他不敢说,他怕吓坏老田头,他不想老田头的快乐豪爽的心带上负重的阴影。
麦大叔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次邂逅,那个难忘的同性之爱的开端。
那是个树木葱绿的夏日黄昏,一些野花纷繁的开着。麦大叔在山林里转悠了一天寻找那只母熊的踪迹。当路过一条河边时,就见一个光着腚的汉子正立在浅浅的河水里洗澡。考
他没有看见麦大叔,因为他正低着头清洗着自己的棒子,那支棒子被他摆弄的已经勃起了。晚霞瑰丽的光辉笼罩着他,他的身体雄壮匀称,一身浓密的绒毛泛着淡淡的光亮。
他的棒子尺寸惊人,两个硕大的卵蛋在胯下悬挂着,沉重而有力量。那个汉子一边清洗着大棒子一边不停的套弄,自得其乐。看着那棒子越来越宏伟粗壮,红的发亮,那个大龟头也怒张着膨胀到了极限,让人怀疑他再套弄两下,精液就会喷射而出。
麦大叔红着脸,掉转马头准备离开,这时就听见一个浑厚野性的声音在喊:“哎,那位兄弟。你是打猎的吗?”
麦大叔尽量把目光抬高到他的脸上,回答说:“是啊。”
“天马上要黑了,你一个人还骑着马在这深山老林里瞎逛悠啥啊?”,汉子用训斥的口气说。
“哦,没事,我习惯了。”,麦大叔笑笑说,就准备离开。
麦大叔看看天,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他笑着说:“那就谢谢了啊,您是?”
“我姓田,是这的护林员,兄弟你贵姓啊?”,汉子也咧着大嘴笑着说。
“我姓麦,是马家村的。”,麦大叔下了马说。
汉子眼睛一亮,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枪手,麦猎户?”
麦大叔笑着点点头。
-“哎呀!幸会!幸会!”,汉子边说边趟着水往麦大叔这跑,胯下的大肉棒甩来甩去打着他的两条腿,麦大叔看着胯下一阵燥热,自己的肉棒也有了些反应。
汉子跑过来,用力地握着麦大叔的手上下晃动着,一脸激动的真诚。麦大叔只能陪着笑,眼角却不由得向下去瞄他的肉棒,操,他的那个大家伙怎么还没软下去呢?
汉子松开手说:“你也把衣服脱了洗洗吧,洗完了咱到我那好好整两盅,哈哈,我可真是太高兴了。你可是俺们那帮老少爷们心里面的大英雄,那地位就跟那杨子荣似的。”
汉子晃着大脑袋眉飞色舞热切的说。
麦大叔被他的真诚感染的心里一热,也爽快的说:“好,那我就先给咱们整个下酒菜。”考他望着高高天空中正在盘旋飞翔的一群小黑点抬起了手中的枪。
“太远了吧,能行吗?”,汉子担忧地说。
麦大叔嘴角轻斜,淡淡地笑了一下,勾动了手中的扳机。砰,砰,砰,随着三声急速的枪响,只见空中有三个小黑点应声坠落。
麦大叔看了看小黑点坠落的方位,对张着大嘴还在吃惊的汉子说:“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飞身上马,急弛而去。一会功夫,他就拎着三只一种名叫“飞龙”的大鸟回来了。在东北,“地下驴肉,天上龙肉”,“龙肉”指的就是这种飞龙鸟。肉质细嫩,味道可美着呢。
汉子用崇敬的眼神仰头看着马上的麦大叔,伸着大拇指说:“唉呀!我说兄弟,你也太神了!”
麦大叔笑着跳下马说:“哪里,就是混饭吃的小本事。”
“那就麻溜地赶紧洗洗澡,回去炖飞龙肉吃,哈,解馋,这东西可太好吃了,这回真沾了兄弟你的光了。”
汉子一脸单纯的谗像,快活的说,脚下扑里扑通的踩着水就往河里走。麦大叔看着他的背影,他厚实的背肌下面,腰部结实粗壮没有一丝赘肉。白白的,多毛的屁股又大又翘又圆。麦大叔咽了下口水,发觉自己在用审视女人的目光打量着他,心里一阵羞涩,脸红了红,想,是不是这次自己在山中呆的太久,想女人了。
麦大叔脱光衣服,踏进河里,清清的河水凉爽舒适。麦大叔正慢慢往身上撩着水,就听见汉子说:“还行,比我想像的要大。”考古小筑
麦大叔疑惑的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正托着下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胯下。麦大叔捧着一捧水泼向他,把身子扭了过去背向他。
“操,一个大老爷们还害羞?”,汉子说,“不过瞧你眉清目秀的,以为你肯定是个小菜鸟,嘿嘿,还可以。”
麦大叔心里无奈地想:“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那么大。”,这样想着,就拿眼去偷瞄他,这一瞄不要紧,麦大叔就觉得浑身的血直往脑袋上涌。就见汉子平躺在水里,只把那个大家伙露出了水面。他闭着眼,一脸很惬意的样子。他黑黑的阴毛在水里根根四散飘拂着,象柔软纤细盛开的黑色水草。那根棒子白里透红,明显已经半勃起了,在水面上立着,河水湍急流过,被激起了一小朵浪花。大大的卵袋不时浮出水面,胀鼓鼓的,里面装的两颗大卵蛋清晰可见,饱满圆润。
麦大叔看在眼里,下身的家伙竟坚硬的站起来了。他连忙一屁股坐在水里,闭上眼睛,极力想打消这种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强烈欲念,嘴里直想念阿弥陀佛。
西天的晚霞开始慢慢散去瑰丽的光辉,象花瓣渐渐褪去残红。但仍有些橙黄,柠红,暗金的光在山野上空笼罩,在满河的微波上跳跃。河水象条发光的透明彩带,包裹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强壮汉子,在山林里逶迤飘过。
大大小小的鸟儿开始归巢,鸣叫着呼朋引伴地飞过霞光未尽的天空。徐徐的微风翻过树梢,贴着河面吹拂到他们的身上,风中有野花,松脂,以及山林里特有的潮湿清新的气息。
麦大叔睁开眼睛,发现汉子在默默的望着他,两个人相视一笑,都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大自然神奇的氛围。河水哗哗的在身边响着,伴着风声,鸟鸣,象一曲和谐的醉人音符。
汉子终于站起了身子,晶莹的水珠布满他的全身,无数细小的水流在他光亮的肌肤上滑过,顺着毛发的方向滴落。下身浓密的阴毛被水打湿了,柔顺伏贴的向下倒去,象长枪头上的一簇黑色的缨穗。那个棒子柔软的向下低垂着,长长的耷拉到硕大饱满的卵蛋上,不断有水珠顺着棒子流下来,从鲜红的大龟头上滴落。
诱人,实在是太诱人了。那么健壮,充满雄性的原始力量。在这山林野外,他毫无顾忌的展示着自己,脸上自信坦然的微笑着,在晚霞最后的一抹余光中缓缓向麦大叔走来。
“该回了。”,他走到麦大叔的身边说,那个滴着水的大棒子就在麦大叔头顶的不远处悬垂着,散发着引人犯错的诱惑。
麦大叔别开目光,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却脚下一滑,摔了下去。平常打猎练就的身手让他在这个危急时刻本能地去抓汉子的身体来调整自己的重心,不致摔的太惨。
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抓住了一样东西,借着这个力道,他一拧身,只是坐到了水里,没有大碍。但就在这时他就听到汉子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考
考
麦大叔心里一惊,感觉自己手里抓的是一根软软粗长的圆柱状物体,难道是?
他连忙抬起头,没错,汉子的那根大棒子正牢牢的被他抓在手里,已经被扯拽的伸展到了极限,而汉子正眼泪汪汪痛苦地望着他。
麦大叔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松了手。汉子咧着大嘴揉着自己的棒子,然后忽然做起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开始飞快的套弄自己的肉棒,麦大叔连忙扭过脸从水里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听见汉子叫了一声:“喂。”考
麦大叔扭脸一看,汉子正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己,他的棒子被撸的通红,但依旧软软的耷拉着。
“是不是里面被扯断了,硬不起来。”,他说着,眼里的泪就跟着掉下来了。
麦大叔内疚的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考
“恩,只感觉到疼。”,他忽然可怜巴巴的用泪眼望着麦大叔说,“要不你来试试?”
“哦,”,麦大叔和他面对面站着,别别扭扭的把他的棒子握在手里开始生涩的套动,好一会,棒子依然没有反应。麦大叔心里也有些慌了,他转到汉子的身后,环着他的腰,用一只手细细的抚摸他的龟头和马眼,温柔的打着圈摩擦着。另一只手依旧不停的上下套弄。汉子开始喘着粗气在麦大叔怀里扭动身体,肉棒终于粗粗大大的慢慢坚硬勃起了。
麦大叔高兴的说:“行了!这家伙还管用。”
说着就松了手,但汉子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怀里回过头用明亮热切的双眼满含欲望的望着他,喘着粗气说:“不要停。”考古小筑
麦大叔犹豫了一下,重新握住了他粗长的棒子。这回的感觉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刚才他更象个医生,只专注于医疗病患,而现在的举动就有了情欲掺杂在里面。所以在为汉子套弄的同时,他自己的棒子也不知不觉坚硬的勃起了。
在汉子挺着身子把精液喷射到河里的同时,麦大叔感觉一些黏液也正从自己棒子顶端冒了出来,他的欲望也燃烧到了极限。他急忙转过身,掩饰着朝岸上走去。
汉子用手挤出了已经疲软下来的棒子里的最后一滴精液,在河里把它洗了洗,跟在麦大叔后面上了岸。等麦大叔穿好衣服,发现他还是光溜溜的站在那里。
麦大叔诧异的问:“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汉子红了脸,嘿嘿笑着说:“我光着腚来的。”
“连裤衩都没穿?”,麦大叔忍不住喊道。
汉子依旧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说:“深山老林的还怕谁能瞧见?操,再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就算被人瞧见又能怎么地?”
麦大叔无语地绑好那三只飞龙,上了马,伸出手又把光溜溜的汉子拽上去坐到他身后。汉子指了个方向,麦大叔打马缓步而行。
山林野汉(九)
晚霞终于收尽了最后一丝余光,天色开始暗下来,夜幕将临未临。马蹄轻敲着寂静的山路,麦大叔背后的汉子却一点也不寂静,他不停的给麦大叔讲着各种风流韵事,不厌其烦的描绘着一场接一场的细节。尽管麦大叔不是那种好色的人,但也被他讲得浑身燥热下身肿胀。背后的汉子下身的大家伙紧贴着他的屁股。随着颠簸不断顶着他,有种搔痒的感觉。
此时马正好爬着一个陡坡,汉子连忙抱住麦大叔的腰才不至于向后滑落下去。上到坡顶,他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继续讲他的风流韵事。讲着讲着他忽然把手向下一滑,抓住了麦大叔坚硬鼓胀的裤裆。麦大叔一惊,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汉子嘴里发出欢快的大笑,说:“我就知道,没人能听了我的故事还不硬的。”
麦大叔忽然停了马,扭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汉子仰着脸想了一下说:“不是,我就是喜欢看他们被我的骚话逗得心急火燎硬起来的样子。嘿嘿。”
他说着手上还捏了两下麦大叔坚硬的棒子。
麦大叔沉下了脸,心里竟然暗暗的有些失望,似乎他心里期待的是另一个答案。尽管他喜欢汉子抱着他的感觉,也喜欢他抓着自己棒子,但听了他的话,麦大叔不由瞪起眼睛说:“既然不喜欢男人,那你摸够了没有?”考
汉子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急忙松开了手,也放开了麦大叔的腰。麦大叔沉默着继续打马前行,走了一会,身后的汉子忽然说:“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喜欢你,感觉和你很亲,比亲兄弟还亲,好像你是另一个我,什么事都不用背着你。”
“我也喜欢你。”。麦大叔轻声说。
马穿过一片白桦林,三间大瓦房出现在眼前,护林所到了。
汉子下了马,先进屋套上了一个小裤衩,等他出来,麦大叔一看,差点吐血。裤衩太小,根本包不住他的大家伙,那些黑毛枝枝杈杈在裤衩边沿探出了身子。随着汉子的走动,紫黑多毛的半个卵蛋和红红的一小截龟头时隐时现。尤其当他蹲下来收拾那三只飞龙时,薄薄的小裤衩紧紧的勾勒出那堆物件的形状,两个蛋蛋,一条棒子,浮雕一般凸显了出来,简直让人担心它们随时会把裤衩撑破。随着他的动作,有一个卵蛋还时不时被挤出裤衩,圆滚滚的露在外面。麦大叔看得裤裆又硬了起来,他连忙转身去抱了些木柴,然后在护林所前面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
麦大叔和汉子紧挨着坐在篝火旁,吸着旱烟看架在火上的锅子不断向外冒着蒸气,诱人的肉香扑鼻而来。麦大叔给汉子讲着一些关于打猎的逸闻趣事,汉子听着,时而附和着哈哈大笑,时而象个好奇的孩子瞪大了眼睛。他沉静时,火光映红了他刚毅的脸庞,显出一种成熟稳健的男子气概。但当他胡闹时,憨傻爽直的样子总让人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肉炖好了,汉子取下锅子,掀开锅盖,做了个吞口水的鬼脸。他进屋拿了两个大碗还有两瓶酒,一人倒满一大碗,然后端起来说:“喝,今天咱兄弟俩头一回在一起喝酒,一定要喝个痛快。”
说完,一仰脖子,半碗酒就下去了,麦大叔吓了一跳,连忙说:“慢点喝,慢点喝。”
汉子一抹嘴嘿嘿笑了笑,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肉。麦大叔笑着望着他,喝下了一口酒。考古小筑.?
酒没喝净,肉没吃完,汉子已经醉倒在地上了。麦大叔歪歪斜斜的把他架回屋放到炕上,自己也挨着他躺倒了。汉子翻了个身,嘴里胡乱咕哝着,把麦大叔搂在了怀里,下身还不断的在挺动,估计在做着一场旖旎发骚的春梦。麦大叔被他顶撞着,在酒精的作用下,浑身火热,裤裆硬的发疼。他脱掉衣服,只穿一条裤衩面对着汉子躺下来。望着他被酒精烧红的沉睡的脸,麦大叔的欲望不断的向下身涌去,再升腾起来,迷乱了大脑。
他伸出手隔着内裤抓住了汉子的大家伙,抚摸揉捏着,在它坚硬了以后,从裤衩的缝隙里硬把它拽了出来,温热的握在手里套弄着,他把自己的家伙也掏了出来,凑上去,和汉子的头碰头亲了一下嘴,然后一只大手同时握住两根顶着牛的棒子头来回的套弄,直到他把精液喷上了汉子的棒子。随便的给自己和汉子收拾了一下,他昏沉的睡去了。
屋外的篝火还在噼啪的燃烧着,不时会有几点火星窜起来飞向天空。天空上有一弯弦月和无数明亮的远星。星空下是沉睡在深夜里的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以及连绵起伏的寂静山岭。不时有野兽的嚎叫从山林里远远的传来,在那个世界里同样有无数鲜为人知的,或凄怆,或悲壮,或唯美的原始故事。
第二天,告别了汉子,麦大叔继续寻找那只母熊的踪迹。下午的时候,终于有所发现,就在他顺着踪迹行进的时候,前方传来母熊的吼叫和一声枪响。麦大叔一惊,连忙打马向前飞奔。母熊皮糙肉厚,一般的猎枪对她都构不成威胁,只有射中她心口处的那一小撮月牙状的白毛才能致命。一般的猎户遇见她只会逃走而不是开枪去惹怒她。
等看见路旁的一匹马,麦大叔心一下悬了起来,是汉子的。近处的树林里又传出一声熊吼,伴着这声熊吼,还有汉子的一声惨叫。
麦大叔跳下马,开始在树木的缝隙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全速飞奔。他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他灵活地躲闪着迎面挡来的树干和枝叶,耳边风声忽忽直响。
终于赶到了,场面有点惊心动魄。汉子萎靡地被母熊两只爪子抓着,母熊的嘴里不断滴着涎水,发出一声声吼叫。在离她十多米远的地方,一只熊崽子正活泼的蹦来蹦去。考
汉子见到麦大叔,绝望的眼里又萌发出了生机。
“救我!”,他声音微弱的喊道。
母熊发现了麦大叔,冲他怒吼着,把汉子举离了地面,挡在了自己身子前面。
麦大叔沉稳的端起猎枪,屏住呼吸,瞄准,扣动扳机,子弹急速飞了出去。
汉子感到一股锐利的热风擦着耳边掠了过去。子弹离他的耳朵如此靠近,他甚至感觉到了子弹急速摩擦空气产生的灼热。
母熊身子一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子弹射进了她的肩胛缝里,她的前爪一软,汉子掉到了地上。汉子连滚带爬就想逃命。但母熊的速度比他要快,她举起爪子就向汉子拍去。这时麦大叔忽然掉转枪口,瞄准了那只小熊崽,一扣扳机。随着一声枪响,那只小熊崽应声倒地。
母熊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向熊崽奔了过去,来回用鼻子拱着它,用爪子拨动它,小熊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麦大叔不忍地闭了一下眼睛,冲过去,拽起汉子就跑。
两个人一口气跑出老远才停下来,汉子显然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大睁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死定了。”,他说着,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麦大叔抱了抱他,劫后余生的人总是会被刚刚经历的恐惧打垮,久经历练的麦大叔非常明白这一点。
汉子总算镇定了下来,但他镇定下来做的第一件事竟是脱裤子,而且连裤衩也脱了。他一边脱一边红着脸说:“刚才吓的我尿了一裤裆,操,湿嗒嗒的穿在身上难受。”
麦大叔摸了摸鼻子,觉得实在无话可说。
就这样,麦大叔和下身光溜溜的汉子化险为夷找到了马,骑着往回走。麦大叔故意落在了后面,望着汉子在马背上颠来颠去,一颤一颤的大白屁股,他裤裆里的棒子又硬成了石头。这个汉子,这个未来的老田头,此时此刻是如此的诱人可爱。
山林野汉(十)
回去的路上,麦大叔顺手打了两只野鸡,采了些蘑菇。两个人又在河里洗了一下身子,回到了护林所。麦大叔看汉子惊吓过后一脸苍白的疲惫,就把他撵到炕上去睡觉,自己一个人慢慢收拾野鸡和那些蘑菇。用慢火炖好,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就进屋去叫汉子吃饭。
屋里的光线有些朦胧,汉子还在炕上仰着身子沉睡。麦大叔轻轻的在他身边坐下,望着他,目光里隐藏着一丝内敛的温柔。考
沉睡中的汉子忽然皱起了眉头,牙关紧咬,显出很痛苦的样子。细密的冷汗开始从他的额头和鬓角冒了出来。他嘴里开始发出含混的呻吟声,手脚乱舞。
“兄弟!救我!……”,他闭着眼睛大声胡乱喊着,明显是被恶梦魇住了。
麦大叔连忙凑上前用力推了推他,汉子终于惊醒了,睁开的双眼里满是恐惧的狂乱。
“熊!那只熊又来了,它抓住我了……”,汉子猛地扑到麦大叔身上,抱着他的腰说:“兄弟你可来了,吓死我了……”
麦大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事,没事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
“熊呢?那只熊呢?”,他显然还没从恶梦的阴影里脱离出来,神色慌张地混淆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考
望着他被恐惧充塞的双眼,苍白失血的面容,以及不停颤抖的嘴唇,麦大叔忽然一阵心疼。他紧紧地搂住汉子,柔声说:“跑了,它跑了,有我在,它不会再伤害你了。”考
说着,他下意识地在汉子的脑门上亲了一下。
这一嘴巴亲下去,两个大老爷们立马都傻眼了。麦大叔呆了,汉子更呆。他张大嘴巴仰脸望着麦大叔,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子,狐疑地说:“兄弟,你刚才好像亲了我一下哈。”
麦大叔望着他无语地点了点头。
汉子又呆了一下,翻着两个大眼珠子说:“你喜欢男人?”
麦大叔咬着牙又点了点头。
汉子就接着发呆,这时他才发现两个人此刻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麦大叔正紧紧的搂着他,是个标准的热乎乎的熊抱。而汉子的大脸蛋子正紧贴着他的胸口,完全是一副小鸟依人期待保护的模样。更要命的是,两人的裤裆正亲密无间结结实实地顶在一起,他们自己胯裆里的家伙可以清晰地感觉出对方家伙的形状和热量。
汉子毛乎乎的大脸忽然羞涩的红了。
麦大叔回过味儿来急忙放开了手,他挠着眉毛低着头,支支吾吾含含混混地说:“那什么,我得去看看那两只野鸡炖好了没有。”考古小筑
他慌里慌张扭头就往外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在平地上平白无故地摔一大跟头,完全没了驱熊救驾时那种镇定自若的傲人风采。
汉子张着大嘴,眼看着麦大叔用凌乱的脚步歪歪斜斜三拐两拐地拐出门外,他抓了一把自己的裤裆,不相信似的低头看了看。然后一抱大脑袋躺倒在炕上,发出了一声压抑着的低沉哀号:“兄弟,你这可叫我怎么办呐!”
麦大叔在厨房东摸摸,西动动地转着圈,野鸡早就炖好了的,他就是没有勇气朝屋里头端。但麦大叔就是麦大叔,不是心有千千结,含泪不敢言的林黛玉。他稳定好心神,沉着刚毅的脸,象董存瑞端着炸药包一样端着锅雄赳赳的就进屋了。
瞧他那架势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汉子也被他这一手彻底给唬蒙了,乖溜溜的下了炕坐到了饭桌前。两个人拿起筷子开吃,麦大叔不断往嘴里塞着肉,甩开腮帮子猛吃。汉子被他的气势压倒了,一口一口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不时偷看看麦大叔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他期期艾艾的开口说:“兄弟,我只想问一下,那什么,你有没有……”,麦大叔闻言看了看他。
汉子和麦大叔对了一下眼神,心里一哆嗦,嘴一闭,咕噜,把剩下的半截话又吞回去了。
麦大叔好奇地问:“我有没有什么?”
汉子望着麦大叔的眼睛,一鼓勇气说:“你有没有和男人干过那种事?”
“哪种事?”,麦大叔莫名其妙地问。考
汉子往上挺了一下胯裆说:“就是那种事。”
这回麦大叔明白了,他闭了一下眼睛咬着牙说:“没有,我一直没碰到肯跟我做哪种事的男人。这下你满意了吧?还有什么要问的?”,他瞪着眼睛问。考
“哦,没了。”汉子低声说。考
“没有就赶紧吃饭,野鸡肉凉了发腥。”,麦大叔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说。
“哦。”,汉子答应着,低下头继续慢慢啃他的野鸡骨头。
麦大叔心里头痒痒的恨不能在他笨笨的大脸上来一拳,他简直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下的时间,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地默默吃完了饭,天也就黑下来了。点上煤油灯,两个人背对背躺在炕上,没话可说。就在麦大叔想迷糊的睡过去的时候,他听见汉子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麦大叔哼了一声说:“不用谢,就算一头猪被熊捉了我也照样去救。”
汉子听了他的话猛地翻身坐起来狠狠地给了麦大叔后背一拳,麦大叔翻过身惊讶地望着他。
“我不是忘恩负义好坏不分的猪,你对我好我知道。自从你说你喜欢男人,我就一直在想,我决定牺牲自己和你做一回!”考古小筑!
这样怒吼着,他猛地扑上来,把麦大叔压在了身下,用毛茸茸的大嘴朝麦大叔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下去。考
这下轮到麦大叔彻底的晕菜了,他下意识抱住汉子雄壮的腰身,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汉子亲了一会,停了下来,他望着麦大叔的眼睛说:“把舌头伸出来。”
麦大叔闭上眼睛,乖乖的伸出舌头。当汉子把他的舌头含入口中时,麦大叔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连这种事也要说出来,这头猪到底懂不懂风情。”
但接下来他很快就会明白,这个让他挚爱余生的汉子是怎样的热情奔放粗野豪爽,他让麦大叔的欲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都彻底的沦陷了。
汉子含着麦大叔的舌头吸吮着,强壮有力的大手开始在他全身游走。两个人的舌头互相纠缠着,唾液横飞,激情四射。他们象两条脱离自己生活的世界相濡以沫的鱼,不停的叼衔挤压着对方的嘴唇。汉子的动作越来越狂热,鼻子里呼出的气流越来越粗重。他用下身蠕动研磨着麦大叔软软的棒子,麦大叔感觉到汉子的裤裆已经硬起来了。
当他终于放开了麦大叔的舌头时,麦大叔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快闷死我了,操,还说是为我牺牲,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饥渴呢?”
汉子挠了挠后脑勺说:“嘿嘿,可能是进山太久了,我是三天不沾女人就憋的难受,嘿嘿。”
“那我正好成了你那些女人的代替品了?”,麦大叔沉着脸说。
“哪里的话!我可是真心的想为兄弟你牺牲一回的,就是骚劲一上来,我就管不住了,嘿嘿。”
说着,他翻身就骑到麦大叔的胯上,把手伸入到他的衣服下面,揉捏着他结实精壮的肌肉,粗野的力道让麦大叔感到有些疼痛。但这种程度的疼痛却能恰到好处的激发他的性欲,他的棒子很快也在裤裆里勃起了。
汉子肥大多肉的屁股正好压在麦大叔的棒子上,他来回拧着屁股,摩擦着麦大叔已经硬起来的棒子,那股泼辣辣放纵野性的肉欲神态让麦大叔直想立刻把他按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麦大叔的棒子被裤子和汉子的大屁股束缚压迫得硬胀扭曲的疼痛着。他把手伸到汉子肥嘟嘟的屁股肉下面,摸索着去解自己的裤子扣,想把那个那个受尽委屈的棒子释放出来。刚解开一个就被汉子把手抓住了。他把麦大叔的两只手都举过头顶,按在炕上。摇晃着大脑袋说:“这种事由我来做才有意思,才够劲儿。”
“那你快点做啊。”,麦大叔苦着脸说。“它在里面窝屈地疼。”
“不要着急哈,这种事要慢慢做才有味呢。”,汉子挂着一脸在麦大叔看来是十足欠揍的性感微笑说,一边说他还一边把手伸到屁股底下抓着麦大叔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块,用力捏了捏。又用屁股墩了两下,把麦大叔折磨的心里直冒火,瞪着双眼一把抓住汉子的大家伙,也拼命蹂躏。
汉子立刻承受不住了,他猛地扯掉自己的上衣,一粒纽扣都被他扯的蹦掉了,远远的飞到了墙角。结实雄壮的身子坦露了出来,在昏黄的煤油灯光里,泛着健康沉厚的肤色。胸膛上浓密的黑毛,在橘黄的灯光里闪着光。让麦大叔惊奇的是,他的那两个藏在胸毛中的乳头,竟然比自己的大一倍,而且是娇艳可人的嫩红色。
汉子的眼中燃烧着明亮的情欲火焰,忽然抓住麦大叔的双手放到自己胸脯的那两粒嫩红的小肉疙瘩上,急吼吼地喘着粗气说:“捏!”
麦大叔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犹犹豫豫的摸上了他的奶头,一边一个捏住了轻轻捻着。汉子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嘴里咕哝着:“舒服……真是舒服啊……”,那陶醉的模样看得麦大叔直羡慕。羡慕又升级为嫉妒,他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汉子猛地瞪大了眼睛,望着麦大叔喉咙里怒吼着喊:“用力!再用力一点!啊!”,他手底下稀里哗啦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把那根粗长的大家伙拎了出来,攥住了用力的套弄着。
麦大叔被他亢奋癫狂的火热情绪感染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汉子猛地松开自己的肉棒,抓住麦大叔的两只胳膊,嘴里嘶吼着,拧着眉毛把头极力向后仰着,脖子上的肌肉扭曲鼓凸出了坚韧的筋棱。
因为疼痛,他的身体不时猛地痉挛震颤地抽动一下,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缩着隆起了。下身粗长坚硬的大家伙随着身体的抽动也一挺一挺的上翘着,一些透明的黏液从他红润鼓胀的龟头顶端冒了出来,缓慢的滴下去,拉出一道闪亮的丝。
终于在汉子发出最大的一声怒吼时,麦大叔松开了手,汉子喘息着,涨红的大脸上满是汗水,目光都有些散乱了。麦大叔坐起来,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用力的和他热吻,两人的舌头疯狂搅动着。麦大叔一下一下向上挺动着下身,坚硬的棒子隔着裤子不停地顶撞着汉子坐在上面的大屁股。
汉子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象只被人挠痒痒挠舒服了的小猪。麦大叔用手抓住汉子粘滑的肉棒套弄着,顺着他粗壮敦实的脖子亲下去,之后又把他那个刚刚饱受蹂躏的一个红肿的小蓓蕾含在了口中。
汉子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经过刚才的摧残,他的奶头已经敏感到了极点,连麦大叔的舌尖轻轻的扫过,都会带起一丝温柔的疼痛。麦大叔用舌头完全裹住了那个奶头,旋转着,吮吸着。汉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身子开始扭动。麦大叔压着他的身子,加快了手上套弄的速度,不管汉子怎么翻腾他都不离不弃。直到汉子用嘶哑的声音喊着:“停下!快停下!要射了!射了就不好玩了!”。
麦大叔这才适时的松了手,凑到他的脸上温柔的亲吻着汉子。
两个人搂着亲了一会才大汗淋漓的分开了,象两只在战斗间隙喘息的猛牛,胸膛剧烈起伏着平躺在炕上互相看着彼此。
麦大叔忽然自顾自地嘿嘿笑了两声说:“没想到哈,你还喜欢整这景,真那么舒服吗?”
他说着还拿眼睛去瞄汉子那两颗红通通的奶头,一番风雨过后,它们膨胀得更加娇艳挺拔。
汉子无力的挥了一下手说:“操!都怪我家那个破娘们,没事总喜欢把这俩玩意捏来捏去的,把我捏出瘾来了,整地我这俩玩意特敏感。一碰就好受,操!就当多了份享受。”
“是哈,多了份当女人的感觉。”,麦大叔笑得两个肩膀直哆嗦。
“操!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汉子说着就扑了过去,把麦大叔压在了身下,在他脸上开始了新一轮的狂吻。
他一路吻下去,在麦大叔的奶头上稍做停留,看麦大叔一脸的不自在,他就又向下走去。麦大叔坚硬的棒子把裤裆顶的老高,一些黏液已经冒出来透过了裤子,把裆前濡湿了圆圆的一小片。汉子一直亲吻到腰带那里,终于慢慢的解开了。麦大叔屏着呼吸,向下看着他脱着自己的裤子,心里蹦蹦直跳,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幸福时刻。
汉子隔着麦大叔的内裤抓住他的棒子,棒子的形状在布料下清晰的浮现出来,尤其是那个大龟头格外显眼。汉子结结实实的揉搓套弄了几下,布料粗糙摩擦的刺激比手更加强烈,麦大叔感觉到一种锐利的搔痒和微痛在肉棒上缠绕上升,在棒子头上不断的聚集。不一会,就又有一小股黏液伴着快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把裤头上深色的湿润痕迹又扩大了一圈。
汉子在麦大叔棒子的顶端,也就是那片湿痕的正中央用大拇指打着圈研磨着,那里正是最娇嫩的马眼所在,酥麻痒痛五味俱全,都顺着马眼,这个制造快乐的通道,向麦大叔阴茎的根部,向他的身体内部一丝一缕的渗透,直到麦大叔受不了这种折磨,冲汉子挥了挥拳头,他才嬉皮笑脸的一把扯下了麦大叔的裤衩。
那根受尽委屈的肉棒终于红肿着流泪的脑袋弹跳着出场了。
汉子抓着麦大叔的肉棒子套弄着说:“哈,你这杆肉枪和你的那杆猎枪相比也不差哈,也不知道你这杆肉枪已经挑翻了多少个骚娘们了。操,今天又准备要把我这个大老爷们挑翻了。”
说完,一张嘴,痛快的就把麦大叔的家伙吞了下去。这很出乎麦大叔的意料,身为一个男人去吃另一个男人的家伙通常是用来开玩笑侮辱人的。汉子一边吃着一边瞪着眼睛看着麦大叔,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我这下真牺牲了吧?”
麦大叔心里着实一阵感动,但还没等他感动完呢,汉子就张嘴松开了他的肉棒,一屁股坐在麦大叔的胸口上,那个大家伙长长的支棱着伸到了麦大叔的脸上。汉子捏着那个大家伙上下颤动着,把红润的大龟头往麦大叔嘴上凑着说:“吃吧。”
麦大叔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晕过去,自己太高估这头猪的思想境界了。但人家已经做了初一了,他怎么也得做十五啊。他眼睛一闭,张大嘴把汉子那根龟头红艳,马眼正色色的流着粘粘口水的棒子含了进去。
太大了!麦大叔的嘴被塞得满满的,感到两个腮帮子被撑的发酸。但他还是努力的移动着脑袋刺激着那根棒子,再怎么说他心里也还是结结实实地喜欢着汉子,能让他舒服了,麦大叔心里也是一百个愿意。
汉子仰着头连叫了几声舒服,把棒子往麦大叔嘴里捅了几下就拔出来。然后一翻身,脸朝后往麦大叔身上一趴,把自己的肉棒又插进麦大叔嘴里,同时把麦大叔的肉棒也用嘴含了,吮吸套弄着。这下两个人都舒服了。麦大叔搂着汉子的腰,轻轻用手来回抚摸着。
就在麦大叔舒服地享受着这种温情的时候,毫无预兆的,麦大叔后面的小肉洞一阵剧痛,等他反应过来,汉子的一根粗大的手指已经完全插进去了。麦大叔疼的身子直往上挺,可上面被汉子粗壮的身子牢牢的压着,他的挺动也只是让棒子在汉子嘴里快速的进进出出。而且麦大叔的嘴也被汉子满满的塞着,真正的有苦不能言。
汉子的手指来回抽送着,过了好一会,麦大叔才慢慢适应了。汉子忽然吐出麦大叔的棒子,说:“好兄弟,你这后面真紧,操,比你嫂子第一回还紧。”
听了这样的赞美,麦大叔一阵气短,他用牙狠狠咬了汉子的肉棒一口。汉子哎呦一声,把棒子拔了出去,把麦大叔后面小洞里的手指也抽了出来。他和麦大叔并排躺了,说:“别生气,我就是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那么小的洞,我的大家伙估计是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估计你也要见红。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在麦大叔的嘴上亲了一下,一转身子,把那个圆圆的大白屁股就撅给了麦大叔。麦大叔犹豫地在他屁股上抚摸着说:“算了,不这么做也行的,就算我插你也会疼。”
“操!不插能叫做吗?”,汉字忽腾翻过来身子说,“瞧你磨叽的,操,我彻底牺牲一回,自己来!”
他一骨碌爬起来,用唾沫把麦大叔的棒子湿了又湿。然后岔开两条腿跨上去,扶着它慢慢往下坐。麦大叔惊奇的看着他,觉得这汉子真是不可思议,能待他麦大叔如此,那他为汉子做任何事也都无怨无悔了。
汉子终于呲牙咧嘴把麦大叔的棒子一点点吞进了身体,这个过程他一直仰着脖子喊疼。喊得麦大叔心惊肉跳,觉得自己在干什么对不起汉子的坏事一样。等到汉子把整根肉棒都吞了下去,屁股就坐到了麦大叔的腿上了,麦大叔连忙坐起来,把他搂在怀里,温柔
“你大哥这第一回就算是给了你了,操,还真他妈的疼!”,汉子缓过劲来,擦了一把大脑门子上的汗笑着说。麦大叔心里热乎乎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拼命的亲他。
汉子的大家伙在两个人之间直楞楞的立着,一滴透明的黏液在棒子头上的那个小红嘴里衔着,象花瓣上的新凝露珠。麦大叔用大拇指碾碎了那颗露珠在棒子头上滑滑的涂匀了,用指肚轻轻揉着。汉子猛地抱紧了麦大叔的腰说:“好受!好受的受不了!”
他开始上下移动大屁股,麦大叔的棒子被热乎乎的紧紧夹裹着,说不出的通泰舒畅。更主要的是,他和汉子这样面对面的拥抱亲吻着,如此和谐紧密,象是灵魂也可以毫无间隙的自然融合。心灵的舒畅和肉体一同飞升了。
汉子动了一会,累的一头大汗,时间长了这个姿势毕竟不舒服。“啵”的一声,他抬起屁股把麦大叔的棒子放了出来。然后仰面躺在炕上,把屁股晾在炕沿上,岔开腿,故作一脸淫荡地对麦大叔说:“来吧。”
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又说:“让大哥也尝尝做女人的感觉。”,说完又笑,快快活活的样子。
麦大叔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站在地上,托着他的腿,慢慢进入了,轻轻抽送着。来回弄了几十下,他看到汉子的眉毛拧来拧去的神情有些古怪,就停下来问:“怎么?还疼吗?”
汉子若有所思地说:“不是,我怎么会感觉有点舒服了呢?难道我是女人托生的?”
这话对麦大叔的刺激可太大了,他逐渐加快了抽送的频率,把棒子也插到了底,胯骨冲撞着汉子肥白的大屁股,发出了啪啪的响声。汉子的身体被他撞的一前一后的滑动着,浑身肌肉不停乱颤。那根大棒子在他的肚皮上摇头晃脑地甩来甩去。毛茸茸的大卵蛋也在胯下一掀一掀的上下晃荡弹跳着,象个不断被击打的松软发皱的皮球。
麦大叔见了,腾出一只手握住汉子的棒子,温柔的套着。汉子笑眯眯的看着麦大叔,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麦大叔终于把频率加到了最大,撞击声在屋里急剧的响起,汉子瞪大了眼睛,抓住了麦大叔的胳膊才不至于被撞的飞出去。他看麦大叔布满汗珠的肌肉都块块隆起了,知道麦大叔已经到了冲刺的最后阶段。所以他嘴里也随着麦大叔冲撞的节奏跟着一声声吼着,鼓励着,刺激着麦大叔。随着最后一下用尽全力的顶撞,麦大叔吼了一声,在汉子的身体里酣畅淋漓的喷射了。
此刻汉子的欲望也被调动到了最高点,他急吼吼地把麦大叔的手握紧在自己的棒子上上下移动着。麦大叔的棒子被他肉洞口的那圈肌肉紧箍着,即使刚出了精也没立刻疲软。所以他一边抽送一边飞快的为汉子套弄。
汉子喘着粗气望着麦大叔说:“好兄弟,还差一点,再快点。”,麦大叔尽力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汉子开始扭动着身子胡乱喊着:“快点!再快一点!就差一点了,好兄弟,好兄弟,要出了……出了!出来了!啊……”,他一声吼叫,尽力把身子一挺,麦大叔手中的大棒子一阵鼓动,抽搐着猛地一撅,乳白色的精液激射而出,画了道弧线,飞落到汉子毛茸茸的胸膛上。随着汉子身体不受控制的悸动,一股有一股的精液连续喷出,汉子终于精疲力尽的瘫软了下去。麦大叔拔出已经疲软的棒子,趴在汉子身上亲了几下,然后把他和自己收拾了一下,挨着他躺下来。两个人沉沉的睡去了。
屋外的群山在黑暗里依旧静默着,那弯淡月和闪耀的远星在天空高高的向这片辽阔的山林俯瞰,不知道它们已经见证了多少这平淡浮世的华丽传奇。
第二天麦大叔醒来时看到汉子正倚墙坐着吸着旱烟,麦大叔凑过去想亲一下他,却被他递过来一棵烟挡住了。
他郑重地端着脸说:“兄弟,你坐好,大哥有些话想跟你说。”
麦大叔点上烟,坐好,望着汉子的脸,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昨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生死的好兄弟,只是兄弟。怎么说男人和男人之间那什么也会被人笑话的,女人你找十个大家说不定还夸你本事大。但男人……”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麦大叔沉下脸,穿好衣服下了炕。
“你不要生气,大哥我也是为你好。”,汉子急忙去拉他。但刚一动他就哎哟一声又坐回去了。
“怎么了?”,麦大叔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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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大叔低下头,静默了一下。
“我没有生气,大哥你说的对,以后我不会再找男人了。”,说着他拿起猎枪。“我要去找那只熊,你好好休息。”
他开门走进屋外的晨光中,一些薄薄的山雾飘进门来,还有一些隐约的鸟鸣在响。
汉子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喃喃地说:“好兄弟,我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麦大叔在山里转了两天,没有发现那只母熊的一丝痕迹,看来它是彻底的离开了。麦大叔去向汉子告别,他正穿着小裤衩躺在炕上沉睡,麦大叔看着他的身体,以及下身那高高隆起的地方,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那激情的一晚也许就是此生终极的绝响了,太过精彩华丽与美好,就会被命运嫉妒。当昙花一现把刹那的芳华都燃烧殆尽了,回忆就化为埋藏火焰的灰烬。
麦大叔用手摸上了他的身体,温柔的,轻如羽毛。就在他把手伸进汉子的裤衩,抓住那个大家伙时,汉子醒了。他望了望麦大叔,又望了望自己的下身,忽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躺倒了。麦大叔一阵脸红,尴尬地抽回了手。
他站起身说:“我要下山了。”
汉子立刻睁开眼睛说:“我去送送你。”,他起身时,裤衩里的棒子已经立起来了,把那片小布料撑的老高,毛茸茸的卵蛋清晰可见。
麦大叔不由盯着他的下身看了看,汉子挠着头说:“好兄弟,不是大哥不开通,有些事就得忍。”
麦大叔点点头,转身先出去了。汉子揭开裤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家伙,握住了用手撸了几下,然后用中指在红光闪闪的棒子头上弹了一下说:“你这个惹是生非的骚玩意。”
麦大叔牵着马,汉子和他并肩在山路上前行。默默地走了很远,山风一阵阵吹来,路两边的山梨花开得正盛,香气充盈弥漫着,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被风吹着四散飘舞,象一场素雅清淡的盛大花雨。
麦大叔停住脚对汉子说:“你回吧,都走这么远了。”
汉子点点头,说:“下山了我去找你,把家搬到你们村子,我们近近的做对好兄弟。”
麦大叔无言地望着他,一阵山风吹过,透明温暖的阳光里,梨花在两个人之间雪白的坠落着。其中的一小片落在了汉子的头上,麦大叔抬起手正要去拂,又一阵风吹过,它自己抢先飞走了。
麦大叔跨上马,回头看了汉子一眼,用脚一磕马肚子,在山路上狂奔起来。跑出老远,勒马回头去看,汉子变成了个小黑点依然站在那里。麦大叔眼角一下湿润了,信马由缰的低头又走了一段,再回头,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满路满天淡白如雪的梨花充塞着视野。
麦大叔的思绪就在这漫天飞白的梨花中回到了十多年后的现实。他继续摸着熟睡中的老田头的肚腹,这具身躯明显比十多年前发福了。自从那回以后,他几乎都没见过老田头的裸体了。尽管总是一起上山打猎,但象这样睡在同一个被窝的机会这还是头一次。
老田头的毛发还是那么浓密,胸膛上的那两个奶头也还是那么挺拔饱满。麦大叔摸着摸着手就又滑到了他的下身,那个大家伙比十多年前显得软了,松垂垂的一条,反倒显得更大了。白天在雪地里刚把它弄出精,再让它硬起来似乎不可能了。麦大叔就那么软软的抓着它,迷蒙的睡去了。
第二天清早,老田头最先在麦大叔的怀里醒来了。他看了看熟睡中的麦大叔,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有梦中的泪痕,还有一滴泪珠在他的眼角凝结着,象还没有跌落的心痛。
老田头叹了口气,轻轻替他擦去那滴眼泪,喃喃地说:“我的傻兄弟,你这是何苦呢?老哥哥明白你的心意了,反正咱们也活到这把年纪了,脸面还能撑几年?老哥哥往后就把身子交给你了,随你怎么折腾。可别再这么伤心了,瞧你可怜的,让老哥哥这个心疼。唉,就是你得疼惜着点用,老哥哥这身子骨不比当年了,操,一个马寡妇就把你老哥哥整蔫巴了,再加上你,还真让我犯愁呢……”考古小筑 V;T&b F/~5Z*G
黑蛋闷着头说:“我要撒尿。”,然后就光溜溜的爬出被窝下炕出去了。
老田头瞪着大眼看着他的光腚,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他跳起来,蹦过去,一把掀开老赵身上的被子。看到老赵果然也是一丝不挂。老田头立刻眼冒怒火地骑到他身上,掐住了还在睡梦中的老赵的脖子。
在老赵迷糊的睁开眼的瞬间,他狠狠地问:“你是不是把那个孩子糟践了?”
老赵惊恐地扒着老田头的手说:“好田哥啊,哪是我糟践他呀!是他把我给糟践了。操!糟践地这个难受哇!”
两个人这么一嚷嚷,那边春柱,小麦,还有小张都被惊醒了。春柱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老田大爷,你光着腚骑在光着腚的老赵大爷身上干啥玩意呢?”
山林野汉(十四)
春柱这么一问,老田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裤衩昨晚被麦大叔扒下来了。他扭头瞪了一眼已经醒过来的麦大叔。麦大叔把眼一闭,干脆扭过去身子给了他个后脑勺。
老田头转过脸又瞪着春柱说:“问什么问,没看见我正掐着他脖子吗?这个老小子偷穿我裤衩,这不,我刚给他扒下来!操!上山也不多带条裤衩,偷我的穿。”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春柱脸上闪过一丝坏笑,打住了话头。
“你以为什么?”,老田头瞪圆了那双鹰眼,虎视眈眈,其实又是色厉内荏地说:“你以为我想女人想疯了,逮着个人想办那事?操!瞧你细皮嫩肉的,我就是要找也找你啊,我会找这个干巴巴的老棒子?”
春柱立刻羞红了白皙的小脸儿,低声咕哝了一句:“老骚驴。”
老田头更来劲了,涎着脸说:“吆呵!脸红了呵,更招人待见了,小麦啊!今晚你和你麦大叔睡,我要好好疼疼这小子。”
春柱啐了一口,砸过来一个枕头。
小麦笑呵呵地说:“得了,老田大爷,瞧你那嘴损地。不就是裤衩吗?我带了好几条呢,都是新的,给你一条。你还不赶紧放了我赵大爷。”。
老田头借坡下驴,站起了身子。
然而就在这时,黑蛋又咣叽推开门晃着胯裆下黑黝黝的家伙进来了。老田头一见,立刻一个头两个大。春柱他们瞧着黑蛋也直发愣。
“黑蛋,咋你也光着腚?不会也是让老田大爷把裤衩给扒了吧?”,春柱哈哈笑着说。考古小筑 Z t M _:A
搞不清状况的黑蛋一下愣在那了。实际上他是听到了老田头那些情意绵绵的私房话,心里酸的难受才一赌气坐起来,没想那么多光着腚就跑了出去。他哪会想到就因为他这么一光腚竟惹出了一屋子这么大的麻烦。他抬眼望望老田头,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老田头心虚,不敢看他,只管接过小麦递过来的小裤衩低着头胡乱往身上套着。
黑蛋就故做无知地说:“没有啊,是我想换裤衩,脱下来了忽然又想撒尿就这么光着腚出去了。”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觉得二百五,可他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
“怎么一大早的你们都古里古怪的?”,春柱皱着好看的眉头说。
“操!哪里古怪了?几个大老爷们在一个屋里睡,一个炕上滚。七八根鸡巴在裤裆里窝着,冷不丁露出个三条两条来有什么好奇怪的!”,老田头套好裤衩粗着嗓门说。
他这么一说话,大家就都把目光投向他,然后大家就都乐了。小麦瘦高挑,裤衩小,老田头胖嘟嘟的,屁股又大,把那裤衩撑的鼓圆。前面窄窄的一条布勒得他的两个蛋蛋象哑铃一样,中间被兜着,两边一边一个都露出小半拉圆圆的肉球来。中间的棒子被紧紧的裹着圆柱的形状,显山露水地朝上顺着,极具目光冲击力。
小麦哈哈笑着说:“老田大爷,你可真性感,就跟那健美模特一样。”
“是吗?”,老田头听了得意地摆了几个造型,胯裆还一挺一挺的,风骚发浪得让人吐血。
首先受不住的就是黑蛋,他还在地上站着呢,看了这种场面,他下身的棒子开始充血,吓的他扭身就遮掩着往外走。
“怎么光着腚又出去了?”,老田头收起造型问。
“我刚才没尿净,再去尿一回。”,黑蛋头也不回地说。
炕上几个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地大眼瞪着小眼。
“这孩子,不是肾亏就是刚才出去撒尿的时候脑袋被熊瞎子给拍了。”,老田头总结性地说。
老田头穿着那个小裤衩回到被窝里挨着麦大叔躺下了,见麦大叔还在闭着眼睛装睡。老田头顺手朝下一捞,兜裆就把麦大叔那一坨东西抓在了手里,望着他的脸,加着劲。麦大叔暗暗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忍着。
老田头看他没什么反应,觉得没趣,就放了手。然后忽然捉狭地抓着麦大叔的手,塞进自己的那条小裤衩,握住了那条软绵绵的棒子。麦大叔装不下去了,来回轻轻蠕动着手撸着睁开了眼睛。老田头望望其他几个已经躺倒的人悄声说:“我想好了,以后随便你想怎么样了。”
麦大叔听了静静地望着老田头,然后就忽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老田头也笑了,轻轻捣了麦大叔一拳。
黑蛋又回来了,挟着一股冷气上了炕。麦大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静静地抓着,心里觉得愉悦而安详。
又躺了一会,麦大叔招呼大家起来去溜套子,依旧留下黑蛋喂马清理牲口棚。老赵和老李头也起来去做早饭了,老田头闭着眼睛想再迷瞪会。这时黑蛋却猛地扑上来压在老田头的身上,抱着他的大脑袋就猛亲。老田头立马蒙了,胡乱喊着:“黑蛋,黑蛋,你小子疯了?快放开我。”
黑蛋不理不睬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明明老田头就喜欢男人,而且又那么放浪风骚,他黑蛋有什么不好?凭什么他老田头眼里就只有麦大叔。嫉妒加欲望,这小子的脑袋被烧的暂时性短路了。
老田头在他身下奋力挣扎着,但他委实不是黑蛋的对手。黑蛋把手伸进他的小裤衩抓住了那一条肉来回粗鲁的套弄。可老田头一是这两天出精太多了,二是这种情况下没那心情,所以任凭黑蛋怎么摆弄那根棒子都是条毫无动静的死肉。
要是一天前,黑蛋可能就会到此为止了,谁成想老赵在昨晚为他打开了通往欲望之城的另一个通道。所以他一下把老田头的身子翻了过来,扯掉那条小裤衩,露出了老田头那丰满白皙的大屁股。
老田头这下可是真慌了,挣扎着说:“乖孩子,可别做傻事,你这是强奸你知道不?要蹲大牢的。”
黑蛋一拧头说:“我知道,可我喜欢老田大爷你,为了你,就算蹲大牢我也愿意。”
老田头哭笑不得了,觉得这事已经荒唐的没边没沿了。
黑蛋真是一点都不含糊,挺着硬撅撅的棒子就往老田头的腚沟子里戳。
老田头吓了一跳,急忙喊:“黑蛋!等一下!”
黑蛋愣了一下,老田头趁机说:“好黑蛋,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大爷才干这傻事的。既然喜欢大爷,你也就不想大爷太遭罪吧?那你就这么干巴巴的往里戳,还不得把你老田大爷疼死啊,最少你也要往你的那玩意上还有你大爷的那个地方都抹点唾沫吧。”
老田头说着,心里那个窝囊啊,活了一辈子了,到这把年纪,竟然教一个愣头青怎么强奸自己,白活了。
黑蛋照老田头的话做了,然后一挺而入。老田头咬着牙忍着,黑蛋又把对付老赵的那种打夯式做爱法用在了老田头身上,噼哩扑通哼哧哼哧地做了起来。这回老田头算是相信老赵的话了,这孩子把人糟践地是难受。终于熬到黑蛋在他身子里一泻如注了,老田头觉得自己浑身都零散了,屁股洞更是刀割一样疼。
黑蛋把家伙从老田头身子里拔出来,学老赵那招,拿过自己的裤衩,掰开老田头的腚沟子就想给他收拾。老田头趴在那,一巴掌扇开他的手,说:“你他妈别再碰我,赶紧给我滚出去,我懒得看你。”
“对不起啊,老田大爷,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忍不住了。”,黑蛋低着头说。
“你这也叫喜欢?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给我滚犊子吧。”黑蛋笨嘴笨舌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闷头闷脑的穿好衣服,下了炕。
“你出去就和他们说我病了,不起来了。操,被你个王八蛋弄地,我一走路还不得现形啊?”
黑蛋答应着开门出去了。老田头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屁股洞里面黏糊糊滑溜溜的腻歪人,他心里面把黑蛋的祖宗十八代的所有男男女女都意淫着强奸了个遍,这才舒服了点。
中午的时候,麦大叔他们回来了,收获还是不小。他听说老田头病了就赶紧过来看他,一见他脸色红润,精精神神地在那躺着就开玩笑地说:“让你大清早地起来发浪摆造型,这下冻着了吧?”
说着瞧瞧没人,把手伸进被窝就去掏老田头的胯裆,老田头下意识的拧着身子一躲,结果哎哟一声疼的伸手就去捂屁股。等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晚了。麦大叔沉下脸,冰冷着声音问:“你又和谁做那种事了?”^
山林野汉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的脸,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麦大叔一看他的神态,一转身,扭头走了。屋外传来他吆喝马的声音,随着一阵渐远的马蹄声,老田头知道他骑马离开了。
老田头觉得心里很难受,也许当时应该拼命反抗吧,以他的体格还有机会脱身。其实他当时还有一层顾虑,就是黑蛋知道他和麦大叔的关系,他有点怕黑蛋拿这个做要挟。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他懊悔地在枕头上狠狠的砸了一拳。
直到半下午麦大叔还没有回来,老田头躺不住了。挣扎着起来,努力控制好步伐,尽量不露端倪。黑蛋见他出了屋,赶紧低下脑袋装模做样的去玩自己衣服上的一粒纽扣。
老田头牵出马忍着后面的疼跨上去,跑了起来。雪野无边,阳光下耀眼的白茫茫一片,老田头努力辨认着雪地上的各种新老足迹,选了个方向也管不了屁股洞的疼痛了,策马飞奔。
跑出老远,依然不见麦大叔的踪影。但方向似乎没有错,新鲜的马蹄印只有一行,应该就是麦大叔留下的。老田头打马继续往前走,正走着就听见路边的树林里传来“笃”,“笃”的一下一下的敲击声。凭经验他就知道,这是有人砍树的声音。
寻着声音摸过去,就见两个汉子正在砍一棵已经被放倒的红松的枝杈。老田头下了马,摘下肩上的枪端着悄悄走过去。一看,认识,是丰跃村赶大车的老鞭子。
“喂!老鞭子!你他妈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来砸我的饭碗来了?”,他大声吆喝着。
老鞭子和他儿子一惊,停下来望着老田头发呆。
老田头走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脚,说:“罚款,然后拘留。”
老鞭子眨着单眼皮的小眼睛:“大哥,就这一回,树我们不要了,放了我们吧。”
老田头见他们只放倒了一棵,也不愿意太麻烦,有心要放过他们,嘴上却要吓唬吓唬:“不行,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下回你们还不定要偷多少棵呢。”
他这边这么和老鞭子说着,没想到后面老鞭子的儿子犯了性子,他举起一根棍子就要照老田头的后脑勺抡下去。
这时就听一声枪响,他立刻感到手上一轻,那根棍子就已经只剩一小截了。扭头去看,只见带着貂绒帽子的麦大叔正端着枪站在阳光下,枪口还在冒着一缕青烟。
老鞭子吓的一哆嗦,走过去照儿子的屁股就是两脚,说:“混小子,连你老田大爷也敢打,赶紧给人家赔不是。”
老田头一见麦大叔,心里一高兴,也懒得再和他们罗嗦,放他们走了。等他们走远了,他磨磨蹭蹭走到麦大叔跟前,说;“跑哪去了,连中午饭也没吃。”
麦大叔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马就要离开。老田头急了,他一把抓住缰绳瞪着眼说:“下来!你给我下来!当我没脾气是吧?下来咱把话说清楚!”
麦大叔悻悻地下了马,低着头,不看他。老田头说:“咱们是两个大老爷们,那些情情爱爱的肉麻酸话我也就不说了,我的心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今天的事不是我自愿的,被人用了强……”
他刚说到这,麦大叔惊讶的抬起了头,然后脸忽然变得狞猛了,他猛地跳上了马,一脚踹开老田头,飞弛而去。老田头急的一跺脚,说:“坏了,可别闹出什么人命官司来!”
他也跳上马,撵了过去。
护林所里几个年轻人正在打闹,只有黑蛋坐在一个木墩子上望着天发呆。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积雪飞溅,麦大叔转眼就到了他面前,一勒缰绳,在马立起前蹄的瞬间,他敏捷的翻身跳了下来。这种身手惹的那几个小青年都想拍着巴掌叫好。
麦大叔一把抓住黑蛋的衣领子,也不说话,拽着他就往树林里走。其他几个人见了好奇的想跟过来,麦大叔回头用目光一扫,凌厉的气势吓的他们噤若寒蝉地停了脚,只能伸长了脖子远远望着,互相嘀咕猜测着。
麦大叔把黑蛋拽到树林深处,一句话不说,按在地上一顿狠揍,黑蛋不拦不躲也不反击,由着麦大叔教训。打累了,麦大叔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卷起了旱烟。卷好了一支,先递给了黑蛋。黑蛋擦了擦鼻子嘴角流出的血,接过烟,坐起来点上吸着。麦大叔又卷好一支,自己吸着,顺手又给了黑蛋的脑袋瓜子一巴掌。
“混小子,你老田大爷是我的,你就是喜欢他,也不能那么糟践他。”,麦大叔吐出一口烟说。
黑蛋低下头一声不吭。
“老赵挺好的,就是你小子做那种事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把人家往死里很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你只要做她就能舒服,男人你得顾全着点,想着法子让自己舒服的时候他也能舒服,要不你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黑蛋“哎”了一声,扔掉了烟屁股。
“你回去吧,别跟别人说这事,说了我扒你的皮。以后也不准再打你老田大爷的主意了,听见没?”
黑蛋答应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走了。路上碰见老田头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拉着他左右看了看,焦急的说:“你麦大叔没把你怎么样吧?”考
黑蛋摇了摇头,挣开老田头的手,走远了。老田头拍拍胸口,舒了口气。接着往前走,没多远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麦大叔。
老田头说:“你看你,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干啥玩意。我……”
他话刚说了一半,麦大叔猛地抓住他把他按在了一棵高大粗壮的白桦树上,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嘴。同时把手穿过腰带,伸进老田头的裤子里,紧紧的抓住了他胯间的那一坨肉,一边亲他一边喘着粗气说:“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老田头搂住了他的腰,回应着他的亲吻,呻吟一声说:“是,我是你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山林野汉(十六)
麦大叔的手在老田头的裤裆里有力的抽动着,他跪在雪地上,扒开老田头的裤子,把那根棒子从裤襟的缝隙里掏出来,撸了几下,含在嘴里,老田头抱着麦大叔的脑袋,舒服的享受了一会,颤抖着两条腿说:“好兄弟,老哥哥这几天出精太多,腿肚子都是软的,这回你就饶了哥哥好不?”
麦大叔把他的棒子吐出来,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口水,又不舍地撸了几下,硬硬的把它塞回老田头的裤裆。
老田头猛地把麦大叔扑倒在雪地上,低头去扯麦大叔的裤裆,麦大叔挡了一下说:“太冷了,还是等晚上吧。希望到那时侯你的屁股也不疼了。”
“操!你怎么也惦记开那里了!”,老田头瞪着眼睛,摸了摸屁股,觉得那里有点多灾多难。
麦大叔笑了笑,搂着老田头死命的狠亲了一阵,老田头抓着麦大叔的裤裆揉着,里面的肉棒硬得顶手。
夜晚来的很快,月亮圆的美如梦幻,寒星也清晰的闪着光芒。积雪映着月光星光,连广漠的山林都笼在了清淡的银辉里。
几个老少爷们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就着野味喝着酒,气氛有点不同寻常。麦大叔下午的举动没人能给出一个解释,问黑蛋黑蛋不说,麦大叔又没人敢问。大家心里象揣了块石头,好奇的蛀虫又在上面痒痒的啃来啃去,那酒喝着就没滋没味的。
老田头本来是酒桌上的核心人物,但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点发蔫。好在老赵也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新鲜热辣的荤段子他也是张嘴就来。吃着喝着,很快几个人就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个人是清醒的,那就是麦大叔,老田头,还有下午刚挨了揍的黑蛋。
其他的几个爷们终于歪歪斜斜的滚到炕上睡了,只剩这三人还很精神。黑蛋面对着麦大叔觉得没意思,也脱了衣服钻老赵被窝里了。
剩下这老哥俩心思可就不在酒上了,老田头还算耐的住,可麦大叔就有点情不自禁了。好不容易等到黑蛋也响起了鼾声,他立刻和老田头并着膀子坐在一起了。老田头刚想吹灭那盏煤油灯,麦大叔却捂住了他的嘴。
“都醉了,就让它亮着吧。”,麦大叔带着几分酒意说。考
老田头指了指黑蛋小声说:“那他呢?”
老田头急忙说:“好好好,听你地,亮着就亮着。我操!上辈子我欠了你的了。”
麦大叔嘿嘿笑了一声,大手不老实的就爬上了老田头的裤裆。
老田头盘着腿稳稳的坐着,自顾自的继续喝酒吃肉。麦大叔摸着摸着就把那根棒子顺手摸了出来,棒子没有一点筋骨,被他软软的来回摆弄着,象条醉酒熟睡的蛇,麦大叔甚至能把它转圈缠在手指上。
有时候,软软长长的大家伙握在手里的感觉更让人舒服。那种感觉和欲望无关,只是两个男人亲密的无所顾忌的向对方展开交付了身体,温馨甜蜜的柔情碰触,让灵魂走在了欲望的前面。
麦大叔把玩了一会,终于耐不住让欲望勾起了心火。他把头埋进老田头的怀里,张嘴含住了那个红红的棒子头。老田头抚摸着麦大叔短短的花白头发,发现十多年的岁月改变了很多东西。也许他当初执拗的坚持是个高尚的错误,既苦了麦大叔,也没能向谁证明什么。
他在麦大叔的脖子上轻吻了一下,以后的岁月,也许还来得及,来得及补偿,来得及给他自己所能给他的快乐,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考
老田头终于在麦大叔的口中温柔缓慢的变得坚硬了,欲望没有那么强烈,只是一种祥和宁静的舒服。
麦大叔似乎感觉到了老田头的放松和慵懒,他忽然抬起头说:“我早就想给你试试这个了。”
说完他伸手从炉子上的热水盆里拿过烫酒的小瓷壶,把微烫的酒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迅速的把老田头的棒子用嘴裹住了。
老田头被烫的浑身一激灵,舒服的差点喊出来。麦大叔嘴巴里残留的酒精刺激着他肉棒上的皮肤,灼热刺痛搔痒难耐。老田头不由抱着麦大叔的脑袋不停的在他嘴里挺动,直到要射了才拔了出来。拔出来的肉棒还是被烧的难受,他让麦大叔赶紧弄了点水洗了洗。洗过的肉棒被酒精烧的整根通红发亮,象一截红皮大腊肠。
老田头按着麦大叔的头,把棒子塞进他嘴里捣了几下说:“叫你瞎折腾我!”
老哥俩打情骂俏的胡闹着,却没有注意,黑蛋的鼾声早已经停止了。他面朝老赵侧躺着,慢慢的褪下了醉酒熟睡中的老赵的裤衩。用手抓着老赵的那根东西揉捏着,然后在自己的棒子上和老赵的肛门内用唾沫抹了又抹,他抹的实在太多了,以致于他把肉棒插进去开始抽动时,竟发出了很大的“咕唧咕唧”的声音。
正在胡闹的老哥俩被这种声音一下惊呆了。他们寻声望过去,就见黑蛋正在被窝里一挺一挺的动。老田头把棒子收进裤子里,说:“这个王八蛋是故意在气我呢。”
麦大叔扬着脸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酒精把他的脸烧的通红,显得他的神态有几分暧昧。
老田头上去一把掀开黑蛋的被子,就见黑蛋的棒子正在老赵的肛门里来回的进进出出。黑蛋扭头看了他一眼,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考古
“你他妈的兔崽子,趁你赵大爷喝醉了对他做这种事?”,老田头瞪着眼睛说。考古小筑
“他愿意的。”,黑蛋继续挺动着说。
一边的麦大叔看着黑蛋挑衅的眼神,忽然笑了。他淡淡地笑着望着黑蛋,开始慢慢的脱自己的衣服。
把自己脱光以后,他一把拽倒还在吼叫的老田头,解开他的腰带,开始扒他的裤子。
山林野汉(十七)
老田头惊慌的提着自己的裤子,嘴里直嚷:“老麦!老麦!你喝醉了还是发疯了?”
麦大叔松了手,躺在老田头的身边说:“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的老哥哥,你就让我一回,让我实实在在的疯一回。”,他把滚烫的脸贴到老田头的脖子上,来回摩擦着。大手伸到老田头的衣服内,贴着肚腹向上游动,捏住了他的一个大奶头,轻轻揉捏着。
老田头身子拧动了几下,手就软了下来。他喘着粗气说:“你也太坏了,当着孩子的面,我这老脸……”,麦大叔用舌头堵住了他的嘴,把他摊平了,一只手继续拈着他的奶头,另一只手趁机钻进了他已经放松防范的裤裆,抓着他大棒子来回撸着。老田头终于招架不住,放弃了抵抗,颤抖着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呻吟。
这呻吟声听在黑蛋的耳朵里是如此的刺激,他一边扭头看着老田头来回扭动的身体一边用力冲撞着老赵的屁股,燃烧着嫉妒的欲火让他有些抓狂。
麦大叔的双手终于又抓住了老田头的裤腰,一使劲,连裤头也一起扒了下来。那个棒子招摇着蹦了出来,坚挺粗壮,通红火热,燃烧高举着老田头最深的迫切欲望。黑蛋的目光完全被它吸引了,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把它握在手里的情形,那种饱满的肉感,坚硬的棒身被他撸动时在柔软的表皮下来回的滑动,那个饱满的棒子头鼓动着喷出精液的瞬间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具有强烈的冲击力。他也许就是被老田头的棒子吸引着才走上了这条欲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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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大叔眯着眼睛看着黑蛋直勾勾的眼睛,慢慢的握上了老田头的棒子,五指合拢,缓缓的向上撸去,直到把那个鲜红的棒子头埋进手里,再缓慢的向下撸去,棒子头再次从他的大手中露了出来。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缓慢,慢的象是一种精细的手淫表演,而观众只有三个,黑蛋,麦大叔,还有喘着粗气的棒子的主人--老田头。
一滴透明的淫液从棒子顶端的小裂嘴里冒了出来,麦大叔再次把手撸了上去,挤出了更多的粘液,汇集在棒子的顶端,象雨后荷叶上的一大颗露珠。麦大叔用食指采下了那滴黏液,在大拇指上挤压了一下,再轻轻分开双指,拉出一条凝结着欲望的丝。
麦大叔把这些黏液重新抹到老田头的棒子头上,用食指抚摸着龟头怒张开的翘起的边沿,沿着那条棱线慢慢的转了一圈,然后在整个龟头的表面轻轻打着圈研磨着。那个圈子由外向内逐渐缩小,最后集中在那个敏感的马眼上。老田头被刺激的不断抽搐着肚腹,他紧紧的抓住麦大叔的棒子套弄着,似乎想还以颜色。
黑蛋大睁着一眨不眨的双眼,惊奇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这种事可以被做的如此细致有趣。麦大叔明明是在全心全意服侍着老田头,但服侍的过程看起来好像他比老田头还要享受。
麦大叔望了望黑蛋,伸出舌尖,舔上了老田头的棒子。掰开马眼,让舌尖挑逗的进入,灵活的撩拨扫动着,最后他一低头,把那根大棒子吞了下去。黑蛋觉得心里一紧,嘴里发干,他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液。曾经有很多时刻,他也幻想过这种场景,他叼着老田头的棒子,刺激着他,让他在自己嘴里变得坚硬,让他体会到自己喜欢他的心意,让他在自己嘴里喷射着融化。只是上次的强奸事件使他来不及实施这些幻想,他还是个火爆的血性愣头青,当时他只想到了征服,没想到服侍的讨好屈从。
麦大叔吞吐了一会,把棒子放了出来。然后让老田头调过来身子,脚冲着黑蛋,这样老田头的下身就能被黑蛋一览无余了。他搂着老田头,用低沉柔软的声音说:“不管一会我做什么,都不是想侮辱你,你就只管闭着眼睛享受吧。”
老田头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说,:“操,都这样了,还不是一切都得由着你了。”
麦大叔和他亲了个嘴,抱着他,挪动着他的身体,向黑蛋靠近,直到老田头的棒子快接触到黑蛋的身体他才停下来。他打开老田头的双腿,扒开他的两片白屁股,把食指在口中湿润了一下,在老田头的菊花周围轻轻用指甲微微的转着圈碰触着,撩拨着他菊花周围的毛发,老田头的菊花被这种搔痒刺激着,不停的猛地缩进去,再徐徐的绽放鼓出来,象红色的蠕动的海葵,或一种善于吞食的软体生物。
麦大叔把一些唾液抹在菊花上,用食指的指肚轻揉着,然后用指尖分开那圈环状的花蕾,温柔的进入,慢慢的整根食指都陷了进去,被柔滑温暖的包裹着,随着肛道的收缩,还有种类似吮吸的感觉。麦大叔抬起头,看着黑蛋,开始缓缓的抽出手指,艳红的花蕾肌肉被带着向外翻起,象撅出的贪吃的小嘴。完全把手指抽离了出来,麦大叔再用它缓慢的分开,插入,重新把整根都送了进去。考
黑蛋痴迷的看着麦大叔的动作,已经忘记了挺动,但他插在老赵身体里的棒子却勃起得更加坚硬了。考
麦大叔用手指缓慢的抽送着,用另一只手抓着老田头的那一坨肉把那根大棒子还有毛茸茸的大卵袋都拽到了后面,套弄揉捏着,不时还抓住那个卵袋把两颗卵蛋捋到最底端,鼓胀发亮,象个通红的小气球。麦大叔用舌尖挑逗着这两颗敏感的小球,象玩着一种津津有味的游戏。
终于,麦大叔把自己的棒子用唾液湿了又湿,慢慢的开始进入老田头的身体。老田头皱起眉头,麦大叔就一边揉捏着他的乳头一边套弄他的棒子,直到他完全适应了麦大叔的入侵,舒展开眉头。
从黑蛋的角度去看,可以清晰的看见麦大叔的棒子是怎样在老田头的肛门里进进出出,老田头的棒子就在他眼皮底下弹压跳着晃来晃去,在麦大叔的手中时隐时现。这种视觉的震撼力远远大于他的想像。他在老赵的身体里挺动了起来。
麦大叔逐渐加大了抽送的频率和冲撞的力度。老田头毕竟老了,很快就受不了刺激,他掰着麦大叔的手说:“快停下,别再撸了,我要出来了。”
“不要!弄脏了被子!”,老田头急吼吼的喊道。随着他的喊叫,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挺动着,棒子一鼓一鼓的开始抽动,麦大叔知道,他马上就要出精了。这时麦大叔忽然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他抓着老田头的棒子,把它塞进了黑蛋的屁股缝,刚刚塞进去,老田头就喷射了,精液一股一股的都喷到了黑蛋的腚沟子里。
在黑蛋和老田头惊诧的目光里,麦大叔从老田头的肛门里拔出棒子,来到黑蛋的身后,按住黑蛋的身子,用食指刮起那些精液,送进了黑蛋的肛门,然后一挺身子,把棒子插了进去。黑蛋发出了一声闷哼,瞪着麦大叔,却没有反抗。麦大叔急速的抽送冲撞着,很快就在黑蛋的肛门里喷发了。.
说着把棒子拔了出来,沥沥拉拉带出了一些精液,滴到了黑蛋的屁股上。黑蛋抹了一把,瞪着麦大叔说:“如果刚才是我老田大爷,我他妈会高兴。”
麦大叔摇了一下头,扭头却发现老田头已经不在炕上了。他连忙用烫酒的水倒着洗了洗棒子,水有点烫,烫的他呲呀咧嘴。
胡乱套好衣裤,他开门出去了。
黑蛋拿裤头擦了擦屁股沟子,肩膀抽动着,眼里扑嗒扑嗒掉下了泪珠。这时一直在沉睡的老赵忽然扭过来身子,替他擦了一把眼泪说:“真是个傻孩子。”考
“你没睡着啊?”,黑蛋抽咽着说。
“操!就是睡着了也得被你这个大棒子给捅醒了。唉!你麦大叔就是在教你怎么疼人,不过他捅你这下做的有点过分了,可能是在生气你的不服软吧。唉!男人和男人这条道不好走,难得有你麦大叔和你老田大爷这么重情重义的。你喜欢上你老田大爷不能说是你的错,可你麦大叔心里是整个都装着你老田大爷,你别怪他。”考
黑蛋肩膀抽动了一下,“哦”了一声。老赵拍了他的屁股一下说:“操!你的家伙还硬撅撅的在我腚眼子里插着呢,你个小兔崽子心里却想着别人,我操!那你到底是操我不操了?”
“操!接着操!我也学着把老赵大爷你给操舒服喽!”,说着,他抓住老赵的棒子一边套弄一边开始挺动。
老田头在月光下的雪地里慢慢的走着,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他一回头,就看见了麦大叔那张盈盈的笑脸。
“刚出完精就跑出来,冰天雪地的,冻出毛病来。”,麦大叔柔声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老田头望着他摇了摇头,说:“如果你能和黑蛋好,那正是我巴不得的。”
麦大叔正面抱住他,热烈地亲上了他的嘴,然后说:“我的这颗心,你还不懂吗?”考老田头忽然笑了,捣了麦大叔一拳说:“操!瞧你酸的这个肉麻劲!好,我知道了!”
他想了一下说:“我只是心里有点乱,男人和男人,做兄弟,你上刀山,下火海,人家都会赞你义气。可如果我们把关系走到这一步,虽然说是更亲密了,可不管我们做什么惊天动地赴汤蹈火的仁义事,大家还是会瞧不起你。你认为这样值吗?就为了裤裆里那一时的痛快?”
“我不是只为裤裆里那一时的痛快!”,麦大叔沉着脸说,“我只是心里有你,只做兄弟好像不够表达这种感情,好像只有把身子也融在一起才安心,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说着他在老田头的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接着说:“走吧,回去吧,冷。”
“我还不想回去呢,咱们一起走走。”,老田头从麦大叔怀里挣出来说。
“你怕见了黑蛋会尴尬?”,麦大叔狐疑地说。“是不是我刚才做的过分了?那明天我给他陪个不是,可能我刚才酒喝多了,犯糊涂了。”
“你吃醋了才是真的,哈哈。”,老田头笑着说,“操!我一个破老头子有这么好吗?”
麦大叔又把他搂在怀里说:“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好。”
老田头仰起脸,看着麦大叔月光下柔情似水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下巴。这时他感觉到脸上一凉,摸了一下,竟然是一滴水。考
“你哭了?”他问麦大叔。
“没有啊。”,麦大叔惊讶地说。考
“那这水……呀,下雪了!”,老田头看着天说。
一轮满月之下,星星点点闪着光亮的碎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象是漫天坠落的流星。
“怪了,有月亮还下雪。”,老田头伸出手接着雪花说。
“恩,有时候有太阳也下太阳雨呢,这就是月亮雪吧。呵呵,可是真美。”,麦大叔紧紧地搂着老田头说。
两位老人依偎着,静静的看雪花不断的飘落,雪花之上是黑色的苍穹和那轮皎洁的明月。
“我们真的象一对老伴呢?”,麦大叔把脸埋进老田头的脖子说,
“恩,是啊,这种感觉很好。”,老田头轻轻的说,把身子更紧的和麦大叔靠在一起。
山林野汉(十八)
雪一直在下,越来越大,月亮终于被白茫茫的一片雪幕遮住了。
麦大叔和老田头顶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往回走,老田头脚底一滑要摔倒时,麦大叔一把拽住了他,拉住了他的手就再也没有放开,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在满天满地的风雪里跋涉着。
老田头走着走着忽然笑着说:“操,怎么我一到你跟前就跟小孩似的,老是没出息的给你添麻烦。”
麦大叔望着老田头满脸胡子上被呼出的热气结出的霜花,什么也没说,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擦了擦,同时把他的手抓的更紧了。
回到护林所,发现灯还亮着。两个人站在门前屋檐下一阵发呆,因为他们听到屋里面不断传出啪啪的肌肉撞击声,以及老赵分不清的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老田头冲麦大叔做了一个鬼脸,把门轻轻拉开一道缝,就见老赵仰面躺在炕上,高高跷着两条腿,黑蛋一边撸着老赵坚硬粗黑的棒子一边猛烈的冲撞着。
老田头咂了一下嘴,抹了一把胡子说:“我操,黑蛋这小家伙这么猛?这下可够老赵喝一壶的了,还不得舒服死。”
身后的麦大叔忽然贴上了老田头的身子,拦腰把他抱住了,大手穿过他的腰带,又在裤裆里抓住了他软软的大棒子。老田头惊讶地回过头说:“操,老麦你还来?”
7
麦大叔亲了亲老田头的脖子,在他耳边喘着气轻轻说:“我又硬了。”,说着就拉着老田头的大手捂上了自己硬硬的裤裆,老田头满满的抓了一把,捏住了,瞪着眼睛说:“我操,好家伙,你的劲头也太大了吧!你是憋着劲想折腾我不是?”
麦大叔从老田头裤裆里抽出手,转过他的身子,捧着他的胡子脸亲了几下,然后笑眯眯的望着他,按着他的肩膀就朝下使劲,老田头慢慢把身子矮了下去,最后干脆跪在了雪地上。嘴里嘟囔着,扯开了麦大叔的裤裆,把他的硬棒子掏了出来,一张大嘴,整个含了进去。一边来回吞吐摩擦着,一边翻着大眼朝上瞪着麦大叔,鼻子里还哼哼唧唧的好像在表示不满。
麦大叔两只手抱着老田头的大脑袋,抚摸着他短短的粗硬头发茬,不时还把他的脑袋朝自己裤裆里猛地一按,把棒子深深的插进了老田头的喉咙,老田头的鼻子紧贴着他长满阴毛的小腹,被挤的扁扁的,埋在一片茂密的毛丛里,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就用两个大拳头在麦大叔结实的屁股上一顿猛捶,然后捏着麦大叔的卵蛋把棒子往外拽。麦大叔就跳着脚一边喊疼一边哈哈笑着放开他的脑袋。
老田头瞪了麦大叔一眼,忽然用一只手抓住他的卵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棒子把他的龟头在自己下巴上又密又硬的短胡茬上来回猛刷。这下可把麦大叔整惨了,又痒又疼又不敢挣扎,只好哆嗦着两条大腿肉,跳着脚求饶。
老哥俩这回闹的动静有点大,被屋里炕上的老赵和黑蛋听到了。黑蛋停下来望着老赵说:“怎么办?还做不?”
老赵笑眯眯的说:“你就做你的吧,那老哥俩心里明白着呢。你不做舒服喽,他们是不会进来的。人家也在外面做自己的好事呢。呵呵。”
黑蛋听了就一边抽送着一边说:“那我也给大爷你玩玩花活。”,说着就把棒子拔了出来,跪在炕上,把老赵的棒子吞了下去。
这是黑蛋第一次给男人含棒子,动作生涩僵硬,牙齿总会不经意的把那根棒子当肉咬。尽管如此,老赵还是连声喊着:“舒服!真是舒服!好我的乖小子啊,舒服死你大爷了,真是我比亲儿子还亲的好小子。”
黑蛋听了把脑袋上下晃动的更起劲了,同时把一根手指插进了老赵的屁股洞,因为他刚把棒子拔出来,所以那根手指在里面就显得有些空旷,于是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在里面。用两根手指急速的抽送。这下老赵的叫声就变的急促而真实了。他圆鼓鼓的大白肚子一起一伏不停的向上挺动着,汗水也流了出来。
终于他急惶惶的搬开黑蛋的脑袋说:“快!好黑蛋,快操你大爷吧!你这样逗的你大爷受不住了。”,说着就举起了两条肥白的腿,把那个屁股洞仰面朝天的亮给了黑蛋。黑蛋也不客气,挺着棒子刺溜就捅进去了,真刀真枪实打实的干了起来。这一顿狂轰烂炸似的猛捣,竟然不用动手直接就把老赵给捣出精了。老赵一边往外狂喷精液一边胡乱喊:“我地亲爷爷呀!可舒服死我了!你是第一个把大爷直接操出精的乖小子。希罕死你了,我的乖蛋蛋。”
黑蛋可没空理会他的话,他正在将出未出的兴头上,憋着劲一鼓作气又插了几十下,终于大汗淋漓的在老赵的身体里射了出来。射出来了,他也累瘫了,躺在老赵身边直喘粗气。老赵轻轻抚摸着他的肚腹,抓着他软下来的棒子,帮他挤出最后两滴精液。把自己和黑蛋都收拾干净了,盖好被子,搂着黑蛋沉沉睡了。
屋外的老哥俩闹腾了好一阵子,老田头又给麦大叔好好正经的吃了一会棒子。按麦大叔的意思是想再出精舒服一回,但老田头一听屋里没了动静了,就放开了麦大叔。麦大叔不依不饶的按着他不让他起来,老田头一沉脸正色说:“你以为你还是年轻小伙子呢?疯起来不要命,天寒地冻当心伤了身子。”
麦大叔拗着还想说什么,老田头把眼一瞪,噌地站起来了。扭头就往屋里走。麦大叔一下就气短了,收起硬撅撅的棒子,乖乖跟在后面进了屋。
但等脱光了钻进被窝,灯一灭,麦大叔又把自己折腾硬了,然后就去扒老田头的裤衩,老田头闷着头拽了两把没拽住,还是叫他给扒下去了。
老田头又气又想笑,他知道麦大叔憋了十几年的感情了,这下终于喷发了就有点收不住,他体谅麦大叔,只是毕竟年岁都大了,只图一时痛快会伤了身子的。所以他由着麦大叔把棒子插进自己的身子却不叫他来回抽送。麦大叔动一下他就捏着麦大叔身上的一小块软肉毫不留情的拧,疼的麦大叔牙根直冒火。
就这样插了几下,死命的疼了几下,他看老田头来真格的了,就把棒子一插到底,小肚子紧紧地顶着老田头的大屁股,前面再用手抓住老田头的那坨肉,乖乖的不动了。
本来两个人就喝了不少酒,又折腾到了大半夜,早已经乏了,这下被火炕的热气一蒸,很快都晕乎乎的睡过去了。四下里一片安静,只听见屋外刷刷落雪的声音,那雪片已经有鹅毛般大了。
山林野汉(十九)
第二天,老田头醒来,发现自己的棒子还在麦大叔手里抓着,而麦大叔的家伙虽然软了,却依旧在他的两片屁股肉中间的那道缝里夹着。老田头想掰开麦大叔的手指起来撒尿,没成想刚一动麦大叔就醒了。他朝炕里头望了望,发现大家还在熟睡,就把老田头的家伙抓的更紧了。
“操!我要去撒尿!”老田头压着嗓子说。
“哦。”,麦大叔应了一声说,“那我抓的再紧一点你就尿不出来了。”,说着手上还真加了把劲。
老田头笑着捣了他一拳,麦大叔嘿嘿地放开了手。不过在老田头摸索着穿裤衩时,麦大叔还是不老实地在他的屁股上摸了又摸,摸的老田头心尖发痒直想笑。
屋外的大雪还在下,老田头穿着裤衩哆嗦着尿了一泡,赶紧跑回炕上缩进了被窝里,麦大叔一把搂住他,一脸都是幸福满足的坏笑。考古小筑]
大雪一直下了两天两夜,几个老少爷们就整天窝在炕上喝酒吃肉,讲荤段子,讲的几个小伙子晚上在被窝里都硬撅撅的。但都是两个人一被窝,也不好意思打自己的那杆肉枪。于是熄了灯以后就见那三个小伙子轮流去撒尿,不过鼓捣出来射到雪地上的都是白花花黏稠的精液。这可美了黑蛋了,被老赵亲着搂着疼着,随便他怎么舒服就怎么折腾,真是神仙的日子。
大雪是在夜里开始的,也是在夜里停的。两天后的清晨把门一推开,好家伙,雪积了有半米厚。阳光照在积雪上清亮亮的干净晃眼。
吃过饭,让黑蛋一个人留下来清理院子里的积雪。麦大叔带着其他三个年轻小伙子去重新下套子,因为雪太大估计原来的套子都不能用了,要一边回收,一边重新布置,很费工夫。所以他让老赵和老李头包了不少干粮和熟肉,准备中午就不回来了。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老田头就拉出马来骑着要去看看那些树。雪有点深,马跑不起来,就那么趟着雪慢慢走着。
老赵和老李收拾好厨房,又帮黑蛋清干净了积雪。老李头因为前一天晚上喝的酒太多,就又回到炕上去睡回笼觉。剩下黑蛋和老赵又把麦大叔他们的几匹马喂了喂。
老赵为自己的公马刷着身上的灰尘和草屑,黑蛋就站在旁边和他闲聊着。老赵刷着刷着,忽然公马慢慢伸出了肚皮下的那根黑糊糊的东西,越伸越长,哗啦啦的尿了起来。两个人不提防被尿液溅满了鞋子,都跳着脚哈哈笑着躲开了。老赵望了望黑蛋,忽然笑吟吟的抓住公马那根还来不及缩回去的家伙,竟然套弄了起来。公马喷着响鼻,四蹄不安的躁动着,它用头摩擦了几下老赵的身体,仰着脖子一声长嘶,那根长棍子竟然在老赵的手里硬了起来。
黑蛋一咧嘴说:“操,你没事折腾它干什么?”
老赵嘿嘿笑了一声,抓着那玩意用它来撩拨黑蛋的裤裆,说:“我的要有它的一半大就好了。”
黑蛋没几下就被他撩拨硬了,他走到老赵的身后,解开他的腰带,哗啦,老赵的裤子就滑落到了脚下,老赵一只手扶着马肚子另一只手握着那条长长的马鸡巴非常知趣的弯腰撅起了圆滚滚的大屁股。黑蛋把自己的棒子涂满了吐沫,一棍入洞,双手卡着老赵的粗腰,猛烈的抽插起来。老赵配合着他的动作,往后一下一下晃着腚,爽的黑蛋嘴里直抽气。
老赵手上也没闲着,不停的把那根马鸡巴撸了又撸。一时间,马嘶声,蹄子的践踏声,黑蛋的胯骨在老赵的屁股上激烈的撞击声,肉棒在屁股洞里摩擦发出的咕唧声,黑蛋喘着粗气的闷哼声,老赵肆无忌惮爽快的叫春声,真是声声不绝于耳。再加上黑黑的马鸡巴,白白的大屁股,被黑蛋插的红红的小菊花,真个是一场有声有色野气十足的性爱风暴。
他们在这边爽翻了天,那边的老田头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打着马走了很远,拐过一片红松林,忽然一声巨吼传来,就见三米外一只毛发凌乱,颜色晦暗的老熊嘴里的利齿上挂着半块残肉气势汹汹的瞪着他,然后它一个人立,挥舞着大巴掌又发出了一声怒吼。
老田头脑袋嗡的一下就傻了,这么老的熊,除了那只十多年前把他吓的屁滚尿流的母熊还会有哪个,冤家路窄这句话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这回可学乖了,掉转马头就想跑,可积雪绊着马脚,没跑多远,就被那只老熊赶上了,它一巴掌就奔马屁股上拍去。那马正好往前又走了一步,结果只有它的利爪扫上了马屁股,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马吃痛一声长嘶,两只后蹄子凌空朝后一踢,撂了个大蹶子,结果熊没踢着,倒把老田头给颠下来了。那马撂完蹶子一溜雪烟的撒腿就跑,这回跑的是真快,快的老田头趴在地上只能望马兴叹。
等他爬起来,刚把枪端好,老熊已经到了跟前了,第一巴掌扇过来,老田头的枪就象枯枝一样断成两截飞了出去,第二巴掌可就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老田头的脑袋上。老田头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老麦啊,这回你是救不了我了。”,然后他就整个人猛地摔了出去,在雪地上滚了几滚滑出老远彻底昏了。
那只熊一声声怒吼着向他走去。
山林野汉(二十)
就在老熊走到老田头跟前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一声枪响。老熊楞了一下,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扭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这一枪的确是麦大叔放的,但他打的是只狍子,他可不知道老田头正在生死关头挣扎,冥冥中好像老天在怜悯他们的情义,不知不觉的他又救了老田头一命。
两个时辰之后,那只屁股带伤的马兜来转去的终于回到了护林所。黑蛋他们正准备要吃午饭,都纳闷老田头怎么还不回来。这时那匹临阵弃主的马倒是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这让他们更纳闷了,伸着脖子往马来的方向望了半天也不见老田头的人影,黑蛋着急了,马屁股上的伤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所以他跨上这匹马顺着老田头去时的足迹追寻了上去。
可怜的老田头在雪地里昏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冻的浑身发青了。黑蛋赶到他跟前有摇又晃又呼喊,老田头都没有一点反应。黑蛋连忙抱起老田头横在马背上驮着他打马往回疾驰。
到了护林所,黑蛋跳下马就嚷嚷着叫老赵赶快烧炕,他抱着老田头就要往屋里跑。
老赵一把拽住他说:“真是急疯了你,都冻成这样了还敢上热炕?他现在就是个冻脆了的茶杯,热水一浇上去准炸。”
黑蛋一时傻了眼,说:“那怎么办?”
“把他放到雪地上,扒光衣服!”
黑蛋一楞一楞地把老田头放到了地上,急急忙忙扒光了他所有的衣服。老田头象新生婴儿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雪地上,浑身青黑,那根大棒子也冻蔫蔫了,无力的卧在卵蛋上,象在虚弱的冬眠。
老赵捧了几捧雪撒在老田头的身上,开始用力的来回搓着。搓了几下,他冲黑蛋吼道:“还傻楞着干什么?象我这样搓啊!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要搓到,搓到泛红为止。”,然后他又扭头冲老李喊道,“快去牲口棚把那半袋黄豆拿来。”
黑蛋卖力的搓着,脸部,胸膛,胳膊,大腿,当他搓到老田头的胯裆时,犹豫了一下,望了望老赵。老赵察觉了,瞪着眼吼他:“我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想,赶紧搓,要不你老田大爷的家伙就废了。搓吧!我知道你喜欢他,那就赶紧搓!”
黑蛋赶紧把老田头的棒子抓在手里抓了把雪捂上去,用两只手来回搓着。搓着搓着他就想起了第一次把老田头的棒子抓在手里为他手淫的情景,再看看老田头禁闭的双眼,铁青的脸,乌黑的嘴唇,压抑了好多天的感情忽然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他一边搓着一边就掉下了眼泪,泪水滴在老田头的身上,结成了片片薄薄的白色冰花。
老赵见了,叹了一口气说:“傻孩子,没事,兴许还有救。”,说着把老田头翻了个身,开始搓他的后背。
老李提着半袋子黄豆跑了过来,老赵划拉干净老田头身上的雪,开始用黄豆搓。终于搓的老田头浑身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每一处皮肤都是通红通红的。
“好了!”,老赵长出了一口气说,“黑蛋赶紧把你老田大爷抱到炕上,下面就看怎么把他暖过来了。”
把老田头浑身擦净放到被窝里,老赵说:“现在还不敢烧炕,太热了,他还是受不住,我们只是把表面给他弄活了,他身子里面还冻着呢,掌握不好火候,还是不行。”,他望了望黑蛋说,“你就脱了衣服用身子暖吧,这样最保险了。”
黑蛋听了,二话不说,脱光衣服就钻进了被窝。他试着把老田头搂在怀里,但这样他们之间还是有缝隙,于是他干脆趴在了老田头的身上,整个盖住了他。老田头的身子冰冷刺骨,黑蛋浑身哆嗦着却依旧义无返顾的把身子紧紧的贴着他,他心里向满天神佛乞求着,把脸贴到老田头的脸上。老赵看在眼里,咬了咬牙,扭过去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黑蛋趴了好一会,感觉到寒气一丝一缕的从老田头身上进入他体内,他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开始被那种寒气包围着,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身体。但他毫不退缩的继续搂着老田头,只要能换回老田头的生命,他怎么都愿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忍耐的过程是如此漫长,象是一种炼狱的煎熬。
老田头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昏黄的煤油灯光里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麦大叔那张焦急的脸。老田头虚弱的笑了一下,说:“真好,又看到你了。”,说完又忽然哭了起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眼泪从他脸上扑嗒扑嗒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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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大叔抓住他的手,柔声说:“好了,好了,你醒过来就好了。”,说着他的喉咙一哽,眼泪也掉了下来,说,“你吓死我了……”考古小筑
旁边几个人看了这老哥俩的情状都跟着唏嘘不已,个个眼角都湿润了。
“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吗?”,老田头泪眼婆娑地问。
麦大叔擦了把泪,轻轻摇了摇头,说:“这次你要谢谢黑蛋,你都冻僵了,是他用身子硬把你暖过来的。”
“哦,黑蛋呢?”,老田头看了看几个人,发现唯独没有黑蛋。
麦大叔迟疑了一下说:“在炕梢躺着呢,恩……,他在发高烧,烧的厉害。给他吃了药,睡了。”
“就因为暖我吗?把孩子冻着了?”,老田头满脸都是自责的神情。
“我们回来的太晚,要不叫小麦他们几个替换一下就好了,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撑着,多亏了这孩子了。”,麦大叔说着低下了头,小声说,“想想以前我有点对不起这孩子。”
“我要看看这孩子。”,老田头说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麦大叔连忙按住他说:“可不敢乱动!小麦,来,把你老田大爷挪到黑蛋旁边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老田头挪了过去,黑蛋满脸通红,沉沉的睡着,老田头把手伸到他被窝里,握住了他滚烫的手,心里一片感激。考古小筑
老赵看到这情形,默默的转身离开出去了。麦大叔发觉了,也跟了出去。老赵站在雪地里,肩膀不停的抽动着,麦大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赵转过头来,满脸是泪。
“别担心,那孩子会好起来的。”,麦大叔安慰他说。
老赵抹了把泪,点了点头。麦大叔卷好两棵旱烟,两个人默默的吸着,两点红红的烟火在黑夜里一明一灭。天上的月亮已经亏了一线,却依旧明亮。
山林野汉(二十一)
夜已经深了,煤油灯却没有熄,麦大叔躺在被窝里轻轻抚摸着老田头的肩膀,老田头还没有睡着,但他微微闭着眼睛,静静体味着麦大叔给与的天鹅绒般细腻柔软的温存,劫后余生的经历让他更懂得了把瞬间也做永恒的珍惜。
没有熄灭的煤油灯主要还是为了黑蛋,因为他实在烧的厉害,老赵时不时就会用温水为他擦身子降温。
夜终于深到所有人都睡去了,只有老赵还醒着,他挨着黑蛋滚烫的身体,担心,难过,怎么也睡不着。正在那心乱如麻,愁肠百结时,黑蛋呻吟一声,醒了。
“渴,好渴啊……”,他用干涩嘶哑的声音费劲地说。
老赵连忙爬起来,衣服也没披一件,下了炕就为他倒了碗水,喝一口试了试,有些烫,他就端着碗出门把那碗水放在了雪地上。
老赵望望天,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个小裤衩,他摇着头苦笑了一下,低声说:“操,都快被他整掉魂了,真是个小冤家,要我的老命呢。”,说完,又低头笑了一下,嘀咕道,“可我怎么就这么美滋滋的心甘情愿呢,操,老了老了,反倒掉坑里了?”
嘀咕完摸着自己的脑袋他又嘿嘿傻笑了两声,端起那碗水回屋了。
把黑蛋扶起来喂他喝完水,黑蛋望了望老田头说:“我老田大爷咋样了?”
老赵一边扶他躺好,一边说:“醒了,没事了,他一听是你把他给暖过来的,感动的跟什么似的。”
黑蛋扭捏了一下,说:“有什么好感激的,以前是我对不住他,就当是补偿吧,这下谁也不欠谁了。”
老赵凝视着黑蛋的脸说:“那你心里对他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黑蛋眨巴眨巴眼睛说:“以前的确有,现在嘛……”。他打住了话头。
“现在怎么样?”,老赵有些着急的问。
“你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黑蛋笑着说。
老赵狐疑地把耳朵递了过去,黑蛋忽然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老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老赵心里一热,把一种叫做幸福的蜜糖一下子给化开了,满心都是淌来淌去的甜。
但他还是佯装生气的轻轻打了黑蛋一巴掌,嗔怪地说:“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他钻进被窝,替黑蛋掖好周围的被子,躺了下来。黑蛋把热乎乎的手伸进老赵的裤衩,握住了他那软软的一坨,然后把他胖胖的身子搂在了自己正发着烧的怀里。
老赵本想责备他两句,却终于也没说出口,他轻轻的闭上眼睛,依偎在黑蛋滚烫的胸口上,眼角竟然溢出些蕴着喜悦的湿润。
第二天一早,老田头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黑蛋好了没有。正好黑蛋也醒着,老田头连连把些感激的话说个不停,说的黑蛋都有点磨不开脸害羞了,他还不肯罢休。麦大叔和老赵看着老田头的热乎劲,彼此对望了一眼,神情竟然都有些不自在。麦大叔走上去一下就把唠叨个不停的老田头按回了被窝。训斥着叫他好好休息。老田头张张嘴刚想反驳,但一看见麦大叔那想吃人似的眼神,急忙乖乖闭嘴躺倒了。考古小筑-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照常去捕捉猎物,而麦大叔和老赵就围着两个病号转。麦大叔和老田头的关系好,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老赵可就不敢太露骨了,好在他是做饭的,照顾病号也理所应当,麦大叔还故意在众人面前给他下达了照顾黑蛋的任务来掩人耳目。
老田头和黑蛋终于一天天好了起来,都能下炕走动了。老田头对黑蛋的态度亲热的不得了,有话没话都想拉着黑蛋聊几句,有事没事都喜欢往他跟前凑。这情形被麦大叔看在眼里就恨恨的把牙咬得咯嘣嘣想,但老田头的命是黑蛋救的,人家为感激救命之恩和黑蛋多说几句话也不能算过分吧?好像怎么也轮不到他麦大叔来发表意见。所以他就闷着这口气训那几个小伙子,训完这个训那个,训的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盼星星盼月亮,麦大叔终于盼到老田头的身子活蹦乱跳的好利索了,于是在他准备和老田头鸳梦重温,春风再度的那个晚上,他故意吩咐老赵多炒了几个菜,多开了几瓶酒,名义上就是为了庆祝老田头和黑蛋恢复了健康。老赵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酒桌上就拿出了劝酒的看家本领,把个酒宴忽悠的高潮迭起,盘净杯空。把那几个碍事的家伙一个个都放趴下了,老赵给黑蛋使了个眼色,两人也酒不醉人人自醉地装熊趴被窝里早早睡了。
一灯如豆,柔光漫洒。老哥俩继续吃着喝着聊着,等觉得大家都睡死了,麦大叔一把就把老田头按在了炕上,粗鲁地把他压在了身下,一边揉着他的裤裆一边说:“好我的老哥哥,你快把我想死了。”。
老田头笑眯眯的望着他,大棒子在裤裆里迅猛的硬了起来。
山林野汉(二十二)
麦大叔亲吻着老田头,湿润的嘴唇融合了,相濡以沫的叼衔.粗重的鼻息也近距离的遭遇相闻.
麦大叔捧住了老田头的脸,抚摸他满脸浓密的胡须.那么雄性的象征,乌黑,茂盛,却又有温暖纤细毛茸茸的触感,在手心上痒痒的一丝丝滑过去,滑出了直通心底的温柔痕迹.
麦大叔一点点扯开老田头的衣服,露出了他赤裸的胸膛,那两个大大的乳头已经立了起来,麦大叔含住了其中一个,刚一吮吸,老田头就蜷着腿吃吃笑了起来.
“痒.”,他红着脸说.
“不痒我还不吃呢.”,麦大叔捉狭的说,然后更加用力的挑逗与吮吸,老田头胡乱弹着双腿,抱着麦大叔的脑袋,连喘带笑加求饶,嘴里已经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好了.
麦大叔不依不饶的吃了好一会才松了口,一路向下.扯开老田头的腰带,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那根大棒子坚硬的挺拔在空气中.麦大叔握住了,抽动了几下把它含在口中.考古小筑
从最初的相识开始,这个男性的最重要的标志就连接了他和老田头最为亲密的关系,这里不光有那几秒钟射精的快感,还有更深层的有关隐秘的坦露与交付.
他含着老田头的棒子,就象含住了他所有生命的全部,老田头的所有快乐与悲伤,平安与危难都和他息息相关,密不可分了.考古小筑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望着这个十多年前偶然闯进他生命的骁勇与传奇的汉子.很多时侯,他在麦大叔面前是虚弱无力的,他有些惧怕麦大叔的强悍和卓越.但这个汉子对他用情是如此之深,深到变成了一种老田头已经无法拒绝的美好.
当爱情展开盘旋的翅膀时,伦理和道德在某一个临界点忽然就苍白的溃不成军了.哪怕是一个男人衔住了另一个男人的嘴唇,一个男人进入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爱的内涵并没有什么不同.
老田头的身体感受着麦大叔用真诚给与的激情和快乐,他也愿意对麦大叔表现出来他的享受和幸福.对于麦大叔的给与,他微笑着用颤抖的肌肤和呢喃的呻吟来感谢.心灵与肉体被爱同时拨动着,在同一根琴弦上愉悦和谐的震颤.
但让老田头意外的是,麦大叔脱光他自己的衣服后,又把老田头的棒子用唾液湿了湿,然后咬着牙坐了上去.
“你——-,受得了吗?”,老田头担心的问.
麦大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他的身子已经开始一点点下沉了.老田头终于进入了他的体内,疼痛是剧烈的,而且麦大叔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洞口被撕裂出血了.
“你来动.”,他咬着牙对老田头说.
老田头疼惜的抚摸着麦大叔,两个人身体结合着慢慢的把他放躺下来.老田头开始慢慢的抽送,麦大叔的第一次,那种紧箍的感觉让老田头很快就忍不住射了出来.当他把棒子拔出来时,忽然大呼小叫起来.
“我操!怎么出血了?你说你这是图个啥?干吗要硬着头皮强撑,我是被你插的舒服才叫你插,可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麦大叔望着老田头青筋暴跳的脸,忽然笑了
“你还笑?”,老田头瞪着大眼说.
麦大叔再一次把他按倒在炕上,亲了他一下说:”我就是想知道你进来我的身子会是什么感觉,我这一辈子好歹也要给你一次吧,不过你也真不争气,怎么这么快就泄了.”
老田头脸红脖子粗的噎那了,气鼓鼓的瞪着眼没话说.麦大叔哈哈大笑着亲上了他的嘴,老田头一扭脸不搭理他了.麦大叔又低声下气的左哄右哄老田头才多云转晴的笑着让麦大叔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老哥俩癫狂的打打闹闹了疯好一阵子麦大叔才痛快的出了精,收拾了一下身子,相拥而眠.
临睡着前,老田头忽然扑哧笑着说:”我看明天你怎么走道.”
麦大叔轻轻捣了他一拳,老田头不吭声了.但沉默了一小会,他又扑哧的闷笑了一声,麦大叔气的咬着牙根儿扭过身子不理他了.老田头却死皮赖脸的把身子帖了上来,乖乖的搂着麦大叔静静的睡了.
第二天老田头并没有看到他期待的一幕,麦大叔走起路来依旧生龙活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吩咐大家除了溜套子之外还要密切关注有没有那头老熊的行踪.如果偶然撞上了,不要轻举妄动,先留意它的栖息地回头再说.
于是大家开始分头行动,一场猎熊行动也就算正式展开了.
不过也有清闲幸福的,那就是黑蛋和老赵,黑蛋还是负责喂牲口,有时还处理一些动物的毛皮.猎物扛回来时一般都是冻僵的,缓过来后,黑蛋就把皮剥下来冻上等回村子再用硝和石灰简单的加工处理.那些动物的肉他们打猎的吃一部分,大部分还是冻上,下山了卖一些,再分给乡亲一些.
0护林所天天只剩黑蛋,老赵和老李三个人,这样黑蛋和老赵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多了许多.两个人时不时就会躲在牲口棚里卿卿我我亲热一番.老赵的那匹公马也得了些实惠,有一次竟然被老赵撸出了精.
这些当然都是闲话,但荒山野岭就这么几个汉子,除了打猎就剩下裤裆里那么点事能吸引人了.女人在这个故事里是不会出现的,当然这种平静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那头熊终于出现了,伴着那头熊的出现,老田头也终于碰到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次危机.
熊来的时候是在月光很暗的夜里,所有人都在静寂的睡着。熊悄无声息的偷吃并偷走了许多猎物的肉,迅速的来,迅速的走了,长脚的幽灵一般,在雪地上留下了杂乱的痕迹。
第二天大家起床出门就看到了凌乱的现场,麦大叔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痕迹,然后皱起了眉。
“一共有三只熊,两只小的,一只老的。很有可能是那只老母熊带着她的两个孩子故意来捣乱的。”,麦大叔回过头来说,“你们几个带上枪跟我走,咱们去把它们收拾了。”
老田头拿了枪也要跟去,麦大叔用手一指他说:“你,陪着老赵还有老李在护林所留守。”
老田头一楞,问:“留守什么?有什么可守的?”
麦大叔瞪了瞪眼睛,老田头一下就没了脾气,悻悻地嘟囔着扭身进屋了。
麦大叔和那四个小伙子牵出马来,顺着雪地上的痕迹追了上去。
老田头坐在凳子上不服气地哼唧着,掏出烟荷包,开始卷旱烟。老赵和老李先后进了屋,三个老头就大眼瞪小眼的吸着旱烟闷坐着,目光都有些焦躁和担心。
坐了半晌,忽然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走在雪地上的声音。三个人正诧异间,门外又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轻轻的拍门声。
“难道是他们回来了?”,老田头有些欣喜的站起身去拉门,刚拉开一条缝他就看见一张毛乎乎的大脸和一双恶狠狠的眼睛。老田头一声惊呼,马上关了门,用后背顶着门冲老赵和老李喊:“熊!”
麦大叔带着四个小伙子顺着痕迹在树林里左拐右拐的走着,走出老远,绕了几个弯之后,麦大叔忽然停住说:“坏了!快!赶快回去!”
老田头死命的顶住门,把门栓插好,跳开端起了枪。老赵和老李都没有枪,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只好一人操起一条凳子站到了老田头身后。
屋外的熊开始拍门,敲击声越来越猛烈,薄薄的门板开始震颤,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碎裂。老田头握着枪杆的手开始出汗,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前两次被熊袭击的情景,感到脊背一阵阵发麻发凉。
随着一声巨响,门板终于断裂了,半扇门飞了过来,落在了老田头的脚边。那头老母熊吼叫着出现在老田头的视线里。它大张的嘴里吐着白气,涎水不停的滴落着。
老田头哆嗦着手放了一枪,子弹没入老熊肮脏凌乱的毛发,它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却好像并没受到多大伤害,它一声长嚎,舞着两只爪子闯进了屋内。
麦大叔焦急的打马往回赶,心里那个后悔。从痕迹看那三只熊明显的在兜圈子,它们最终肯定是又兜回了护林所。也许他应该把老田头带在身边吧,也许有他的保护老田头才更安全。他是怕猎熊危险才把老田头留在了护林所,这下麻烦了。
老熊一步步逼近,老田头往后退着胡乱的又放了一枪。老赵和老李掂着凳子朝老熊身上脑袋上一顿猛揍,把俩老头累的呼哧带喘的停了手,那熊却一点事没有。
老田头对着老熊的脑袋又放了一枪,这一枪打穿了老熊的一只耳朵,血流下来,老熊迟疑的停住了脚。
“快!往外跑!”,老田头趁机喊道。老赵和老李听了就绕过去往门外跑,可刚跑到门口他们又一步步退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老田头气呼呼的喊。
“外面……还有两只。”,老赵脸色煞白地说。
“后窗户,快!”,老田头说,“从那爬出去。”
老赵连忙跑过去,一脚踹烂窗户框,玻璃稀里哗啦掉下来碎了一地。老赵和老李手忙脚乱的爬了出去,老田头用枪指着老熊一步步往后退,老熊好像明白了他的意图,开始往上扑了。老田头退到窗户跟前,扭身急忙往外爬,老熊一下扑了上来,抓住了他的右脚。老田头痛苦的叫了一声,回身放了一枪,咔嗒一声,空膛!枪里没有子弹了!
熊抓着老田头的右脚就往后拖,老赵和老李抓住老田头的身子就往外拽,拔河一样就把老田头的身子凌空扯直了。老田头用左脚胡乱蹬了老熊几下,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举起来,对着老熊的爪子狠狠的扎了下去。匕首深深的刺进了老熊的爪子,它一声惨叫缩回了插着匕首的爪子。老赵和老李急忙把老田头拖出了窗外。
老熊嚎叫着甩掉爪子上的匕首,扑到窗子上,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只好张牙舞爪的隔着窗子冲老头们发威。
忽然它撅起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长嚎一声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阵子,老田头他们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正疑惑间,就听见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麦大叔他们回来了。
麦大叔率先冲了进来,一看到老田头他们没事,他望着老田头的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黑蛋激动的望着老赵,看那架势都想扑过去来个拥抱,老赵微微的摇了摇头,扭过去脸尽量不去看他。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小麦问麦大叔。
麦大叔望着满屋子的一片狼籍说:“还是先收拾一下吧,把门和窗户都用板子修一下。”
众人忙了大半天才把屋子收拾好,麦大叔克制着尽量不接近老田头,但当他看到老田头拖着右脚一瘸一拐的走路时,心里刀割一样疼。
终于熬到晚上熄了灯,麦大叔在被窝里一把就把老田头抱在了怀里,不停的用脸在他的脖子上来回摩擦着。
老田头轻轻抚摸着麦大叔的腰,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湿湿的,一摸,原来麦大叔在无声的流泪。
“操,哭个鸟毛!我不是好好的,你可越来越娘们了。”。老田头把嘴凑到麦大叔的耳朵上压着声音说。
麦大叔没答话,只把老田头搂的更紧了。然后麦大叔顺着老田头的身子一路吻下去,把他的棒子头含在了嘴里。
老田头细细的呻吟了一声,抱着麦大叔的脑袋抚摸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麦大叔含着老田头的棒子吞吐摩擦着,心里满是温柔的疼惜,他只想把快乐尽可能的多给老田头一点。曾经错过了那么多岁月,以后的日子还能相伴多久没有人知道,他珍惜老田头象珍惜生命里偶然得到的最珍贵的珠宝。
在山林里闯荡了这么多年,麦大叔知道打猎的生涯时时刻刻充满危险。他和老田头的相遇相识是一种天意的缘分,今天老田头的命悬一线是麦大叔最不想看到的,他宁可所有的危险都由他一个人来面对。他只希望老田头能好好的,被他安全的保护着,开心的过日子。
因为有爱,就有了责任,心心相连时不需要承诺,只想默默的付出。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听了老田头的话,麦大叔鼻子酸酸的。两个原本野性十足的汉子,被真实的爱情化出了如水的绕指温柔。
麦大叔湿润了自己的手指,把它温柔的插进老田头的体内来回的轻轻抽送着。老田头体内狭窄的通道还是紧紧的,光滑柔软地包裹着麦大叔的手指,象温暖湿润的贪吃小嘴。
麦大叔继续吞吐着老田头的棒子,用另一只手揉捏着老田头的卵蛋。所有的动作都如此轻柔,象透明月光下浣纱的水波。
老田头闭上眼睛,默默的体会着麦大叔麦大叔柔情似水的给予,心灵的享受远远超过了肉体的快感。
当麦大叔昂扬着进入他的体内时,老田头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望着麦大叔。
两位老人身体紧贴着身体,火热的拥抱,缠绵的亲吻。一起走过了这么长的岁月,他们把纯真的兄弟情谊化做纯粹的爱情时,性成了一种完美的补充。太阳和太阳也能如此和谐的交融,那种超越性别的璀璨动人的光芒让墨守成规的社会教条一下子黯然失色了。
和他们温情脉脉的做爱方式不同,黑蛋和老赵刚在被窝里躺好,黑蛋就把手伸进老赵的裤衩,热情粗鲁的揉捏着。老赵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和时时想冲口而出的呻吟,他热烈的回应着黑蛋的亲吻,把黑蛋的舌头含入口中尽情的吮吸着。
今天的危难让两个人忽然有了些觉悟,有时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的脆弱。一个偶然的突发事件就可能导致人们的分离,泯灭彼此在身边鲜活的存在。
黑蛋终于进入了老赵的体内,猛烈的冲撞着。老赵努力的稳住身子,怕动静太大,惊动其他人。近在咫尺的两对爱人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熊袭反倒加深了相互对彼此的感情。
第二天又开始落雪了,这一下打乱了麦大叔的猎熊计划。大家闲来无事,就窝在炕上聊天。老田头忽然说:“牲口棚里不是有个木桶似的大澡盆子吗?你们把他抬这屋来,老赵老李你们多烧点水,咱们洗澡吧,操,我身上都痒了。”
大家听了这话都是一致同意。麦大叔望着老田头说:“那你的腿没事吧?”
“没有,又没破皮,就是些淤伤。正好用热水泡泡。
几个小伙子就忙着往厨房的大铁锅里弄雪,下面大火一烧,雪化成了水,水烧热了冒出蒸汽,雾蒙蒙的从厨房飘了出来。
为了节约水,而且澡盆子也足够大,于是就两人两人的一起洗。
首先去洗的当然是麦大叔和老田头。他俩进屋插好门,刚脱了衣服,老田头就把麦大叔抱住了,一通狠亲。
麦大叔诧异地问:“怎么昨晚没够吗?”
“昨晚你都没叫我出。”,老田头气哼哼的说。
麦大叔嘿嘿笑了说:“是你最后忽然硬不起来了还怪我?”
老田头把自己的棒子硬塞到麦大叔手里说:“那你现在试试。”
麦大叔左右望望说:“你不怕孩子们看见?”
“下着雪呢,他们都在厨房和牲口棚里躲着呢,你就放心吧。”
麦大叔就握着老田头的棒子撸了几下,没什么反应,老田头按着麦大叔的头就把他按了下去,麦大叔只好把他的大棒子含了下去。还是不硬,老田头可就着急了,说:“走,咱们泡到热水里试试。”
说着就率先跳进了大澡盆,麦大叔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水有点烫,烫的很舒服,麦大叔靠在盆沿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老田头可就没那么老实了,他在水下一把抓住了麦大叔的家伙,又撸又揉又扯又拽,把麦大叔折腾出来欲望硬撅撅挺起肉棒之后,他站起身凑了过去,把软绵绵的肉棒硬塞进了麦大叔的嘴里。麦大叔无可奈何的含住了,同时把手指插进了老田头的身体,双管齐下的终于把老田头整直了。
老田头急吼吼的说:“老麦,快趴好,我想再用用你的屁股。”
麦大叔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老田头已经一下子把他翻了过去。麦大叔只好苦笑着说:“老哥,你可轻点。我有点怕了。”
老田头连声答应着,扶起了他那根大棒子,抚摸着麦大叔的屁股,硬硬的就向里顶去。
由于打猎来回在深山老林里跑,麦大叔屁股上的肌肉还很结实,这让他的屁股显得窄小而坚挺,也就把老田头那根棒子反衬的更加巨大。老田头把大龟头顶在麦大叔的洞口时,看着自己的大棒子心里就有些犹豫了,他拔出来用唾液把棒子湿了又湿,又用手指插进麦大叔的身体做了些前戏,终于把棒子开始往里顶了。
麦大叔咬紧牙关,忍着那种被过分充塞的疼痛。棒子终于一点点进入了,麦大叔忍了好一阵子,疼了好一阵子,老田头终于停了下来。麦大叔战抖着两条腿说:“都进去了吗?”
老田头擦了一把大脑门上的汗,苦着脸说:“没,刚进去一个头。”
麦大叔听了差点没一个跟头栽过去,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老哥哥,你也太邪乎了吧,还让不让我活了?”
老田头嘿嘿憨笑着说:“没办法,你哥哥的家伙就是大,嘿嘿,再忍忍啊,好兄弟,哥心里疼着你呢。”
说着他又擦了一把汗,稳住劲继续把棒子一点点往里送。
好歹这回进去了一小半,老田头掌握好速度,慢慢的抽送着,一边在麦大叔的胯下为他撸着棒子,动了好一会,终于顺畅了许多。老田头就开始有点兴奋了,把握不住分寸地就把棒子插过了头,进的太深,疼的麦大叔浑身直哆嗦,又不敢叫出声,只好暗暗的捏紧了拳头直想揍他。
就在老田头玩的兴起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拍门板,接着小麦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大叔,你们洗好了没?大家等的都有点着急了。”
这一声可把麦大叔吓坏了,连忙应道:“快了!马上就好,你老田大爷想多泡会他的腿。”
他这么说着,身体还在被老田头撞的一前一后的晃动。老田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他后面不停的动,麦大叔的脸就红了,他用手在老田头屁股上掐了一下。老田头死皮赖脸的笑着就是不停下来。
“哦!知道了。”,小麦说着脚步声就离开了。
“还不快停下来,大家等急了!”,麦大叔沉着脸对老田头说。
老田头也不说话,只管抱紧了麦大叔的腰拼了命的耸动,把个大肥屁股掀的上下翻飞,胯下的大卵袋也来回弹跳甩动着,拍打着麦大叔的屁股,连珠炮似的肉体撞击声更是不绝于耳。麦大叔羞的满脸通红,唯恐别人听见。但看老田头正在瘾头上,麦大叔又想成全他,只好埋下脑袋忍着,听天由命了。
老田头终于在最后的猛一挺之下在麦大叔的身子里狂射了。这一通折腾,弄的两人浑身是汗,老田头汗津津地瘫趴在麦大叔的背上,一动也不想动了。麦大叔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驮着他,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让他好好的缓缓劲,毕竟年岁不饶人。
老田头终于把疲软的家伙从麦大叔身子里拔了出来,怏怏的下了麦大叔的身子,一脸的疲倦。麦大叔连忙让他坐进澡盆里,替他洗了洗棒子。又撩起水为他擦洗了一下身子。
老田头闭上眼睛,任由麦大叔摆布着,沉沉的只想睡过去。
麦大叔为老田头擦洗完,又胡乱为自己洗了洗,把老田头扶出了澡盆,替他擦干身子。
老田头看着麦大叔,忽然说:“老麦,好兄弟,我老了。”
麦大叔停下正在擦头发的手,诧异地问:“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觉得办完事好累。”,老田头忽然眼泪汪汪的说,“是不是我老的要办不动了?”
麦大叔扑哧笑了一声,在老田头的大屁股上来了一巴掌说:“你那还叫办不动?你快把我都折腾死了。是你一办起那种事就跟拼命似的才会觉得累,你比那些小青年厉害多了。再说,你这个办坏事的家伙又这么大,你怕什么?”
麦大叔说着,握着老田头的棒子掐了一下。老田头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
麦大叔搂着他的大脑袋亲了一下说:“你不用为这种事烦心,以前我们没这种事不也相处的很好吗?”
老田头担忧的说:“我是怕将来马寡妇她……”
老田头忽然住了口,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但“马寡妇”三个字已经冲口而出收不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望着麦大叔的脸,麦大叔面无表情的擦干自己的身子,默默的穿好衣服,看都不看老田头一眼,开门就走出去了。冷风吹进来,老田头打了个哆嗦,发现自己还光着,连忙把衣服套好,追了出去。
几个小青年见他们终于出来了,连忙跑进来把澡盆里的水倒掉,加了热水,嘻嘻哈哈打闹着争着想先洗。黑蛋一直拿眼睛瞄老赵,老赵就暗暗的一直摇头,他觉得和黑蛋一起洗在别人看来也太不正常了。
其实这也是心里作用,走了夜路,瞧见个树影心里也要跳三跳的。
麦大叔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老田头刚才无意中说出的话一直是他刻意想回避的。他总觉得那是下山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现在看来,他需要早早的做好心里准备了。毕竟,麦大叔也是有老婆的人,他没有理由要求老田头为了他过独身的生活。道理麦大叔都懂,可心里就是接受不了,怎么想怎么难受。
他低着头慢慢走着,忽然身后传来呼喊声。麦大叔回头一看。老田头呼哧带喘的就跑了过来,他满是短胡茬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喘着粗气刚要说什么,麦大叔一把搂住他,把脸帖在他的胡子上轻轻摩擦着说:“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只是现在,只是在这片老林子里,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老田头不停的点着头,泪水却忍不住下来了,他喃喃的说:“傻兄弟……”
雪下的很大,透过层层雪幕,远处的小麦望着拥抱在一起的老哥俩咬紧了下唇。
洗了澡,神清气爽,中午几个人又坐在炕上喝酒。老田头一边喝酒一边说:“我就纳了闷了,那熊瞎子一到冬天不都蹲仓趴窝子睡觉了吗?怎么这几只还在外面乱晃呢?”
麦大叔喝了一口酒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熊和那些蛇还有青蛙都不一样,不象他们,天一冷就抗不住了,早早的就钻到土里洞里猫着。他们睡的晚而且睡的轻,整点动静就能把他们弄醒,醒了就不再睡了。咱们在这片林子里头又打枪又吆喝的,他们还能不醒?”
老田头摸摸大脑袋,叹了口气说:“我算是和那头母熊结下缘分了,不要了我的命看来是不拉倒了。”
“别胡说!”,麦大叔瞪了他一眼道,“其实我和那头熊的梁子结的更早,花花就是因为它死的。”
“花花不就是传说中你当年养的猎狗吗?我听说还有一只更有名的叫首领,我还听说花花是被……”
老田头话刚说了一半,发现麦大叔已经把脸沉了下来,他就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屋里的气氛变的有点压抑。
老赵连忙撸着袖子说要和老田头划拳,吆五喝六地把酒席整热闹了。
喝完酒,老田头出去撒尿,小麦立刻跟了出去。等老田头舒服的撒完了,刚把东西收进裤裆,小麦走过去一下就把他扑倒。老田头被他摁在雪地上,一阵阵犯糊涂。他望着小麦说:“怎么了小麦?”
小麦给了他一拳说:“以后不准你再靠近我老叔,听见没?”
老田头一听,傻眼了,知道事情肯定暴露了。他急忙说:“小麦,这不怪你老叔,都是我想女人了就缠上了你老叔,你可别因为这个看轻了你老叔。”
小麦又给了老田头两拳,咬着牙说:“我知道,我老叔的名声就要被你毁了!你个老王八蛋!”
一边说一边又揍了几下。
“那你可别瞧不起你老叔,都怪我。”,老田头挨着揍嘴里还不停的说。
小麦停了手,忽然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么?老田大爷,以前我是多么敬重你和我老叔,你们的兄弟情分是我们这帮小青年的榜样。可现在……”,他狠狠地往雪地上砸了一拳。
老田头躺在雪地上半天没吭气,然后说:“反正都怨我,和你老叔没关系,你就揍我吧。揍完了可还要象以前那样敬着你老叔。”
小麦瞪着他,猛地又给了他一拳说:“今晚你和我一被窝睡!不许你再碰我老叔!”,然后他站起身走了。
老田头坐起来,擦擦嘴角的血,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说:“操,小鳖犊子玩意,火气还不小。老麦啊老麦,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老哥哥我才一直不答应你。现在事情来了,咱哥俩要好好扛着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往回走,走到门口正好麦大叔出来了。老田头急忙低下头怕他看见脸上的伤,可麦大叔眼尖,看出了端倪。他把老田头拽到远处,捧着他的脸看了看,问:“谁打的?”
“没,雪下的大,没看清,撞树上了。”,老田头笑着说。
“少胡扯,刚才……只有小麦出来了,他打的?因为什么?”
老田头没说话,把脑袋耷拉下来了。
“不会是你想糟践他吧?”,麦大叔口气冷冷地说。
“我……操!”,老田头挥拳就揍麦大叔,麦大叔躲着招架着。老田头转身就想走了,麦大叔拉住他说:“那因为什么?”
“他知道我们的事了。”,老田头不情愿的说。
麦大叔呆了一下,说:“那他凭什么揍你?这个小王八蛋,我回去收拾他去。”
“得了,我把事情都揽我头上了,你就别搀和了。今晚小麦要和我一被窝睡呢。”
麦大叔咬了咬牙,又骂了一句。
两个人回到屋里,小麦一直暗暗瞪着老田头,瞪的他浑身不自在。他就和麦大叔一直保持着距离,坐的远远的。
到了晚上,该睡觉了,小麦冲老田头使了个眼色。老田头急忙找了个借口,把春柱撵到了麦大叔的被窝里,他也乖乖的钻进了小麦的被窝。躺好了,小麦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刀晃了晃,压着声音说:“你要敢对我不老实我就把你的家伙割下来!”
老田头心里一阵好笑,他小声嘟囔着说:“你要真割了,你老叔不和你拼命才怪。”
小麦一皱眉,说:“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想的美,摸你我还怕脏了手呢,操!”
说完,老田头背朝小麦假装打起了呼噜。
小麦恨恨的把刀子塞回枕头下,也躺倒睡了。
麦大叔和春柱躺在一个被窝里,心里翻江倒海的睡不着。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老田头,可面对自己的侄子小麦他又鼓不起勇气来抗衡。
到了半夜,他还在翻来覆去的折腾。忽然,春柱伸过来手一把搂住了他,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大叔,我知道你和我老田大爷的事,我也想要,我都憋坏了。”
麦大叔被春柱搂住了,心里又惊又气。他一边挣扎着一边说:“傻孩子,别胡闹,我和你老田大爷有什么事?我们就是多年的好兄弟,快放开我,老实的睡觉。”
春柱放开手,有些委屈地扭过去了身子。
麦大叔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
第二天雪停了,按说该去猎熊了,可白茫茫一片大地干干净净,上哪去找熊的踪迹。吃过早饭,麦大叔又带着几个小伙子去整理捕猎的套子。老李,老赵就和老田头坐在屋里吸着旱烟闲聊。
聊着聊着,老田头就说:“这打猎要是带上狗该多好,象这样刚下完雪的天也能找到那几只熊。可老麦那个犟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就是不肯用猎狗。”
“恩那,”,老赵吸了口烟,闷声说,“当年他失手打死了花花,把自己恨的跟什么似的。而且原本和花花是一对的首领也背叛了他,跑到老林子里找不到影了。从那以后老麦就再也不用猎狗了。”
“你们知道老麦是怎么失手打死花花的吗?”,老田头伸着脖子望着老赵问。
老赵摇了摇头,老田头又期待地把头转向老李,老李一摊手,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次他带着花花和首领进山,最后却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有一回他喝醉了失口说是他把花花打死了。唉,那两条狗本来就跟他的命根子似的,一下全都没了,所以他就不再用猎狗了。”
“他就是那么个长情的人。有时候跟娘们似的。”,老田头摸着胡子说。
老赵诧异地看看他,却没说什么。
黑蛋喂完牲口也回到了屋里,老赵递给他一支刚卷好的烟,黑蛋接过来吸着,显得闷闷不乐。老赵担忧的望着他,又悄悄望望老田头,也是满腹心事。
快到晌午了,老赵和老李出去做饭。他们一离开。黑蛋就着急地说:“老田大爷,你和我麦大叔怎么了?昨天谁打你了?你们怎么分开睡了?”
老田头被他问的张口结舌,只好说了实话。黑蛋听了气的胸膛鼓鼓的,捏着拳头扯着嗓门说:“还反了他了,连你也敢打?他回来我非揍他不可!”
老田头照他脑袋上来了一下说:“你个二愣子,哪有你的事,到一边闪着去。”
“我替大爷你不值!”,黑蛋哼唧着说。
“有什么值不值地?这种破事那么上心干嘛?比这正经的事多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以后老田大爷你准备怎么办啊?”
“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你麦大叔,看他怎么过这道坎,看他想怎么做,我都依着他。”
黑蛋撅起了嘴,说:“老田大爷,我嫉妒。”
“我操,你嫉妒个啥,老赵都快把你整个人都含在嘴里了你还嫉妒?傻小子。”,老田头在黑蛋头上又轻轻敲了一下笑着说。
黑蛋憨憨的也笑了,说:“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不想看你受半点委屈。”
“难道你心里还在惦记着我?哈哈。”,老田头大笑着开玩笑说。
没想到黑蛋把头低下去小声说:“是。”
老田头笑到半截被他这声“是”一下给噎住了,张着大嘴楞在了那里。
“即使躺在老赵大爷怀里我还是会想你,我知道这样很混蛋,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就是还想你,想和你做那种事的情景。”
“你小子胡说什么!你疯了?你这样老赵得多伤心,可别这样犯浑了。”
黑蛋把脑袋耷拉下去,半天没吭声。老田头心里这个乱那,他站起身说:“我出去转转。”
望着他开门出去的背影,黑蛋一脸的忧郁。
老田头这边心乱如麻了,麦大叔那边他也不好过。一方面小麦知道了他和老田头的事让他在小麦面前总觉得有点心虚,另一方面春柱昨晚的话更让他心烦。眼见春柱不停的拿眼睛偷瞄他,麦大叔只好装作没看见,装的那是真叫一个累。
麦大叔一直在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小麦知道了这事,他该就此和老田头断了那种关系还是该努力获得小麦的理解和认同?
他把春柱和小张支开之后,卷了棵旱烟给小麦,然后说:“小麦啊,大叔有事要和你说。”
小麦吸了一口烟,平静地望着麦大叔说:“我知道大叔你要说什么,我的答案是——不行!”
麦大叔也平静地望着小麦,沉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老叔我主动找上你老田大爷的,你委屈人家了。”
小麦听了这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小麦定定的望着麦大叔的眼睛,说:“老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做。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老叔你怎么在人前抬的起头?你可是大家眼里顶天立地的英勇汉子,是那些小伙子心目中的榜样,可你竟然让老田头那头骚驴给那样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就他和马寡妇的那些个破事已经到处都传遍了,就这样你还……叔,你都快气死我了。以后咱们老麦家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小麦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麦大叔心里这个难受。这些道理小麦不说他也都懂,可情这东西它不跟你讲道理,说来它就来了,来了就把你的心肝肺一下就全占满了,脑袋也被它搅成糨糊了,哪里还能把道理一条条思路清晰的分开。
原本麦大叔想把过去的往事给小麦讲一讲,用他的真情感动小麦。可是现在一想,他也讲不出老田头哪里值得他爱,想不出他对老田头的一片痴情的出发点在哪里。可偏偏他一想到老田头心就变得酸酸的柔软,就想把他搂在怀里,疼爱到骨子里。
麦大叔望着小麦泪水涟涟的脸,叹了一口气,说:“那让叔再好好想想,不过你可不能难为你老田大爷!”
小麦用袖子一抹眼泪,说:“我不难为他才怪!”,说完甩手就走了。
麦大叔气的直跺脚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小麦赌着气回到护林所,老田头也刚从外面转回来,俩人正好在门口遇上了。老田头见了小麦笑眯眯的刚要打招呼,小麦却当胸给了他一拳。老田头一个屁墩就坐地上了,地上有雪,老田头的大棉裤也厚,当然是啥事没有。但老田头的老脸可就有点挂不住了。他咬咬牙刚要骂,黑蛋已经从牲口棚里冲出来了。他也不理论,拽住小麦的脖领子就把他摔出去了。
小麦刚站起来,黑蛋又扑了上去把他压倒在雪地上,两个大小伙子就抱着在雪地上滚来滚去,时不时你给我一拳,我再给你一拳地互相揍着。
他们这一真打起来,老田头就慌了,他吆喝着想去把他们拉开,可哪里拉的开。
正闹的不可开交,麦大叔回来了,他拎着小麦就把他拎起来了。小麦明显是吃亏了,眼睛也青了,嘴角也破了。麦大叔狠狠的瞪着黑蛋,捏紧了拳头。老田头急忙横在他和黑蛋之间,说:“小孩子打架,胡闹着玩呢,很正常,行了,赶紧回屋吧。”
麦大叔把脸沉了下来,说:“你也是,你不会看着点,怎么会让他们打起来呢?”
老田头还没说话,黑蛋在后面蹦着高说:“是小麦先打老田大爷的,我看不过去才出的手!”
麦大叔扭脸瞪了瞪小麦,小麦梗着脖子把脸扭到了一边。
“得了得了,也没什么,我和小麦闹着玩呢,年轻人出手没轻重,而且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了,黑蛋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明明看见……”,黑蛋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老田头不等他喊完就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说:“不说话能憋死你?还是能把你当哑巴卖喽?”
黑蛋揉着脑袋悻悻的闭了嘴。
他们这么一闹,做饭的老赵和老李都跑出来了。麦大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阴着脸回了屋,小麦也跟着进去了。
黑蛋气哼哼的埋怨着老田头,老田头笑笑也进去了。
黑蛋拉着老赵的手把他拉到一边说:“赵大爷,小麦刚才打老田大爷了,就因为他知道了我老田大爷和麦大叔的那档子事。”
“是吗?哎哟,这可不好办了。”,老赵搓着手说。
“所以呀,看今天小麦这样,今晚不能让老田大爷和他一被窝睡了。”
老赵听了这话眯起了眼睛,说:“那叫他和我睡?可你和小麦刚打完架,你们能一被窝睡吗?”
“当然不能,所以……”
“所以你老田大爷应该和你一被窝睡,对不?行了,说啥也白搭了,我算白疼你了,就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我还不明白?”
黑蛋张张嘴刚要解释,老赵已经转身走了。
黑蛋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发了会呆,给了自己一嘴巴,说:“混蛋!”,然后蔫蔫的进屋了。
晚上这顿饭吃的鸦雀无声,几个人各怀心事,都不知道自己吃到嘴里的是什么了。
睡觉的时候,老赵主动的先钻进了小麦的被窝。老田头也不好说什么,也和黑蛋一被窝睡了,麦大叔的脸就更加阴沉了。
这注定是不得消停的一晚,除了小张和老李那个被窝里的两个人睡的踏踏实实心无挂碍之外,剩下的六个老少爷们都失眠了。
小麦和老赵其实原本没事,但小麦为麦大叔的事正生着闷气,偏偏又和黑蛋干了一架,脸上挂彩吃了亏,这心里头当然难受。
而老赵因为黑蛋和老田头一个被窝睡着,他是既揪心又害怕,一开始他也只是为了欲望才撩拨的黑蛋,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真把黑蛋装心里了,这一装心里不要紧,整个人心量就都变小了,牵肠挂肚不说,还打翻了几十年没掀过盖的老醋坛子。明知道黑蛋喜欢老田头还让他们睡在一个被窝,这老赵能睡安稳吗?
可话又说回来了,老赵几十岁的人了,识大体,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也是喜欢男人的,知道这里面的难过和心酸。麦大叔和老田头的情意老赵也心知肚明,他也有意帮他们一把。他想和小麦关系近乎了,兴许还能帮上几句话,只要老田头和麦大叔能在一块,黑蛋也就没什么戏唱了。这道理虽然好明白,但一想到黑蛋正和老田头肉贴肉睡着呢,老赵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黑蛋他当然也睡不着,终于和老田头一个被窝了,他兴奋的浑身直想哆嗦。但有一样,他睡觉前已经是下了决心要不辜负老赵的,他不是没良心的混蛋,老赵对他的好他都记着呢。所以他想的好好的,不管怎样也要克制住自己,不要对老田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当他真正脱了衣服和老田头往一个被窝里那么一钻,他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老田头热乎乎的胖身子紧挨着他躺着,这可是他朝思暮想的事情啊,他心里怎么能不有些旖旎的想法。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的家伙一直在胯裆里硬撅撅的支棱着,怎么也软不下去,黑蛋只好把身子背对着老田头,唯恐被他发现。心里头这个痒痒,比虫子爬还难受。
老田头闭着眼睛躺着,心里却时刻注意着黑蛋的动静。他也是不情不愿的和黑蛋挤在一起的,黑蛋的心思他清清楚楚。可事情赶在这了他也没辙,再和小麦睡一个被窝也确实尴尬。
他一边提防着黑蛋一边又牵挂着麦大叔,怕他有什么想法。这么多年了,他了解麦大叔的脾性,表面上强悍精干,可内心细腻多情。一连串发生这么多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离的这么近老田头却没法去安慰他,所以老田头觉得心尖象被一根细绳系着,揪心的牵挂。
其实这根细绳的另一头也正栓在麦大叔的心尖上,他觉得太对不起老田头了。十几年前老田头就把道理给讲明白了,是他一直解不开放不下最后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老田头的忍气吞声让麦大叔心里觉得很歉疚。如果没有自己和他的这档子事,以老田头的脾气和威望再也不会受小麦的这个气,麦大叔除了感谢之外还觉得心疼。原本自己只想给他带来快乐和满足的,现在却给他带来了麻烦和痛苦,麦大叔感到深深的自责。此时此刻他真想把老田头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他向老田头望了望,却又在心底泛出几分醋意。老田头终于和黑蛋睡到一个被窝里了。以前的不说,单是黑蛋救了老田头之后,老田头对黑蛋的那个热乎劲就让麦大叔心里头不舒服。今天老田头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护着黑蛋,这怎么能让麦大叔放心的下。而且黑蛋早就对老田头有意思,谁敢保证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趁虚而入呢?
还有一件让麦大叔担心的就是和他一个被窝的春柱,年轻人的心思就那么干脆直接,他昨晚已经把麦大叔吓了一跳了,谁知道今晚他又会怎么样?
春柱当然也没睡着,这几天的乱子他已经看出了些眉目了。从小麦大叔就是他心中的传奇,高高在上,神秘而不可接近。以前他一直用崇拜的眼神来仰望麦大叔,敬着爱着。
现在,他忽然发现原来除了远远的崇敬之外,还有另一种方式可以和麦大叔亲密的接触,并且这种接触方式还可以满足生理的需要。这让他兴奋不已,所以昨晚他未加考虑的就采取了行动。
在他想来,无论样貌身材身体老田头都没法和自己比,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喜欢男人的麦大叔肯定会欣然接受。没想到事情并不一帆风顺,但春柱并没就此气馁,现在老田头不在麦大叔身边,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总是有的,他有这个信心。
几个人就这么思着想着内心翻腾着,过了半夜,老田头首先发出了鼾声。他这么一睡着,黑蛋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但是睡着的老田头对他又是一个更大的诱惑了,黑蛋终于后悔和老田头一个被窝了。他发现,欲望有时候是禁不起考验和诱惑的。他的内心满是矛盾的挣扎,煎熬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把身子向老田头又靠了靠,和他肉碰肉的贴在一起了。
黑蛋紧贴住老田头的身子,感受着那种毛茸茸温暖的碰触,心脏跳的厉害,这里不光有生理的火热欲望,还有一些孩子似的柔和的依恋。听着老田头的轻轻的鼾声和细微的呼吸声,黑蛋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感。他把手慢慢放在老田头一起一伏的肚子上,胳膊虚虚的搂着他,象搂着易碎的一个冬夜梦境。
体验了好一会这种温馨甜蜜的感觉,黑蛋的手开始向下移动,摸上了老田头那鼓囊囊的一坨。就在他准备要把那个家伙抓在手里时,老田头翻个身子背向了他。黑蛋的手在原地停了一下,放下来,在自己胯下摸了摸,叹了口气,安生的睡了。
第二天几个人继续去整理捕猎的套子,老田头闲着没事就眯缝着眼睛坐在房前的木墩子上晒太阳,黑蛋忙完了活计也搬了个木墩子和他并排坐了,两个人吸着旱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厨房里的老赵见了就把锅碗瓢盆摔的叮当乱响,旁边的老李看他心情不好就把他推出了厨房自己一个人忙活。
老赵被推出来了,老田头热情的招呼他一起聊天。老赵没应声,扯着嗓子喊黑蛋帮忙抱柴禾,黑蛋连忙跑过去了。老田头远远望着老赵拉长的脸,嘀咕道:“老醋坛子,小心眼,太小瞧我老田了,切……”
老赵和黑蛋走到屋后摞柴禾的地方,老赵耷拉个脸不理黑蛋也不去抱柴禾,黑蛋瞧他那阵势,知道他生气了。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说了些抚慰的肉麻话,手也不老实的插进他的裤裆,抓住他那一条肉来回套弄挑逗着。老赵再怎么生气也禁不住黑蛋的撩拨,马上沉不住气硬撅撅的翘了起来了。黑蛋转到他前面跪了下去,温热的用嘴唇包裹了他棒子,移动着脑袋为老赵吮吸着,直到老赵用力的抱着他的脑袋哆嗦着把精液喷射了出来。
老田头坐在阳光下正百无聊赖的吸着烟,忽然看见麦大叔一个人铁青着脸回来了。他好奇的问:“怎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麦大叔没回答他,只说你跟我来,然后转身就往林子里走,老田头只好在后面跟着。路上麦大叔是一句话也不说,老田头也只好按下肚子的闷葫芦,默默的跟在后面。
走到密林深处,麦大叔站住了。望着老田头的脸说:“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要先和你说声对不起,小麦他……”
“我操!别跟我整这些个没用的,”,老田头挥手打断了麦大叔的话说,“咱俩谁跟谁啊,你还说这种话,小麦他一个孩子,我还能和他一般见识?再说那孩子也是一心为你好,是怕毁了你的名声,我明白,我不怪他,不就是捶了我两下吗?不伤筋不动骨地,我还扛的住,你可别把这事挂在心上。”
麦大叔听了就把头低下去了,小声说:“都是我不好,把你整到这个地步。”
老田头走上去捧住麦大叔的脸说:“好兄弟,你的心思哥都懂。既然哥跟你好上了,就有那个心理准备。只是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你要说想断,哥就还规规矩矩光明正大的把你当兄弟。你要是还想续那段缘分,哥也陪着你,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就被人戳戳脊梁骨,可有你把哥往怀里那么一搂,亲着爱着疼着,一切都值了。真的,值了。”
麦大叔望着老田头阳光下倔强的脸,原本被折磨的摇摆不定的心一下子安稳了。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么深爱着老田头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汉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哪怕有时候他帮不上什么忙,他也会让麦大叔知道他站在那呢,他在和麦大叔一起扛着呢。
麦大叔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哥,既然我那么辛苦才等到你,我怎么会轻易把哥放弃,这段缘分无论怎样我也会把他继续下去。”
“好!只要兄弟你决定了哥就陪着你,一个小麦算什么,早晚会把他摆平,哈哈。”,老田头开朗地笑着说,满脸的胡须都乍开了,闪着黑色的光。
麦大叔搂着他,在那片光芒上亲了一下。下面用手抚摸着老田头的胯裆,老田头慢慢呻吟着有了反应。麦大叔就把手伸了进去,撸着他的大家伙。正在老田头舒服的直哼唧的时候。麦大叔猛地捏住了老田头的卵蛋说:“但是有一样你要记住了,你还是我一个人的。”
“哎哟,兄弟,我的好兄弟,疼,疼,快放手,好,好,我是你一个人的,行了吧?快放手。”,老田头弯着腰说。
麦大叔放了手说:“你要敢和黑蛋整出点什么事来我就把它揪下来!”
老田头蹦了两下说:“你下手还真狠,怎么跟老娘们似的,我和黑蛋能有什么事,你别瞎想。”
“是吗?那最好了,要不然,嘿嘿……”,麦大叔笑着说。
老田头打了个激灵说:“兄弟你别那样笑,我害怕。”
两个老爷们真真假假的开始打情骂俏,亲密的温馨相聚了一会,分开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麦大叔带着三个小伙子回来了,吃完饭,小麦忽然悄悄对黑蛋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黑蛋纳闷地跟他来到屋后,小麦说:“打架的事我也就不提了,我要说的是,我知道你喜欢老田头,我现在有一个方法能让你得到老田头……”
黑蛋听了这话眯起眼睛斜睨着小麦说:“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方法?”
小麦沉吟了一下说:“我要先说明一下,我不是想成全你和老田头,我只是想拆开我老叔和老田头。”
黑蛋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继续说。”
小麦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约好个时间,你和老田头亲热,我就想法带着我老叔去捉奸,让我老叔看看老田头的真面目,他就不会再惦记老田头了。他们不在一起,你得到老田头的机会不就大了吗?”
黑蛋听了小麦的话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等恢复了常态,他笑眯眯的说:“关键是老田大爷他看不上我,他心里只有你老叔,只和他一个人好。他不会和我亲热干那种事的。”
“谁说非得让你和他真办那种事了,你哪怕只做出来个样子,只要能让我老叔误会就行。”,小麦着急的说。
“哦……,明白了,你是说玩阴谋,骗他们。”
小麦点点头说:“恩那,就是那样,只要能让他们闹起来分开就好。”
黑蛋听他说完,忽然冷冷地笑了,他一把抓住小麦的胸大襟说:“你个小王八蛋给我听好了,骗人坑人的把戏你爷爷我从来不玩。而且你他妈也不明白感情这玩意是怎么回事,你老叔和老田大爷的感情有多深你知道吗?我是喜欢老田大爷,也因为这个做过一些混蛋事。所以我知道要得到一个人首先要得到他的心,我不会再做对不起老田大爷,伤害老田大爷的事了。你想怎么对付你老叔是你的事,我可警告你,不许再找老田大爷的麻烦,要不我就废了你个杂碎。”
说完他放开小麦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就走了。
小麦傻傻地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喃喃地说:“这些人都疯了,老天爷,男人喜欢男人也能喜欢到这种程度?”
下午麦大叔把几个年轻人分成两拨出去寻找那几头熊的踪迹。小麦,春柱和小张一伙,麦大叔就只带着黑蛋,两拨人分头走了。麦大叔和黑蛋走了没多远,老田头就呼哧呼哧的偷偷追上来了。麦大叔一见张嘴就想让他回去,可有黑蛋在跟前他又不好说什么,只淡淡的说:“你怎么也来了。”
“惦记你……们”,老田头嘿嘿笑着说,顺手在黑蛋的脑袋瓜上拍了一把。
麦大叔见了,眼睛就瞪起来了。老田头连忙规规矩矩的收回手。
黑蛋见了老田头那是相当的兴奋,唧唧呱呱的和他说个不停,麦大叔就耷拉个脸子在前面默默的走。老田头就急忙甩开黑蛋,并肩和麦大叔走着,没话找话的说:“老麦,你为什么还不用猎狗呢?象现在这样,有猎狗该多好。”
麦大叔面无表情的说:“不想用!”
“为什么?就因为你失手打死了花花?”
麦大叔的脸色立刻变了,厉声问:“谁跟你说是我失手打死的花花?”
老田头迎着他的目光镇定地说:“难道不是吗?”
麦大叔看着老田头的脸目光终于缓和了下来,沉声说:“唉,是,是我失手打死的。就因为那头母熊,我打了它两枪她都没事,我当时一下慌了神,在花花扑上去吸引它的视线时我开枪早了,结果……”,麦大叔的声音弱了下去。
老田头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那是我打猎生涯中最大的一个耻辱,首领也因为我打死了花花而离开了我。所以我到现在还不想用猎狗。”
“你有时候也太黏糊,放不下感情,真是……”,老田头轻声的埋怨说。
“呵呵,现在心里已经不那么在乎了,明年吧,明年咱们带几只猎狗来,好好干一场。”,麦大叔笑着说。
“对喽,凡事想开点,还是有好处的。”,老田头说。
麦大叔又笑了笑,觉得老田头忽然有些老大哥的样子了。
黑蛋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羡慕的看着他们聊天。他心里又想起中午小麦说过的话,不由又有些替这老哥俩担心。可是私心里他又的确希望自己能再有个机会进入到老田头的心里,但转念他又想到了老赵,他心里也的确是有老赵的,这让他有些混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能同时装下两个人,两个他都爱。可是也许正因为老田头是他得不到的,所以反而更挂心些。
黑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在老田头和麦大叔聊的正自在的时候,小麦避开小张把春柱拉到一边,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得到我老叔……”
小麦就把中午和黑蛋说的那翻话又和春柱说了一遍,还是让春柱去惹老田头,然后他带着麦大叔去捉奸。春柱听了小麦的话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尽管老田头并不是他想亲近的人,但只要能分开老田头和麦大叔,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
小麦望着春柱的笑脸,心里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只要先分开老田头和麦大叔就好办。至于春柱,小麦知道他在麦大叔跟前是不会有机会的,就是有,小麦将来也会把他扼杀掉。在小麦想来,大家都是因为没有女人给憋的才出了这些事,等回了村子有女人搂着抱着就会好了。所以他只要坚持到下山回村就万事大吉了,小麦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道德警察,正在为挽救大家做着顽强的努力。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唧唧咕咕的把脑袋凑一块商定计划的详情。
可怜的老田头此刻还浑然不知,他正和麦大叔有点卿卿我我的闲聊着。阳光很好,老田头,麦大叔,还有黑蛋,这爷三个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中慢慢走着。不时穿过小片小片的白桦林和红松林,黑蛋就会走在前面,扫清前面拦路的枝杈,偶尔碰到雪深的地方还会回头拉老田头一把。老田头就再去拉麦大叔,麦大叔就总是倔强的把他的手打开,但下一次老田头还是会笑呵呵的冲他伸出手,麦大叔就再打开。老哥俩就好像在玩一场幼稚温馨的游戏,乐此不疲的享受着一种稍显古怪的情趣。
不知道走出去多远,终于发现了刚留下的熊迹,麦大叔叫黑蛋停下,他走在前面观察了一下,说:“是那三头熊,我们再往前走走摸清他们的活动范围就回去,明天叫上大家一起来。”
三个人卸下肩头的枪,端在手里,谨慎的往前走。老田头原来那杆枪在第一次遇见母熊时已经断成两节了,还好麦大叔准备了几把备用的,老田头用着有点别扭。上次遭遇熊袭之后,麦大叔就把自己珍藏的一把五连发的双筒猎枪给了他。老田头用着很顺,整天爱不释手的抱着。可惜,枪法还是那么差。
现在老田头紧握着那把双筒猎枪,手心里还是想冒汗,脚下也有些慌张的踉跄。麦大叔关切的望了望他说:“一会你跟在我身后,没事,有我呢。”
黑蛋也兴奋的说:“是啊!老田大爷,还有我呢,我倒真希望现在就遇见那只熊,立马就把它收拾了,好给老田大爷你出口气。”
麦大叔撇了一下嘴,说:“得了吧,就凭你?不叫熊把你收拾了就万幸了。”
黑蛋挠挠头憨笑着说:“嘿嘿,我这不给老田大爷壮胆呢吗。”
听俩人这么一说,老田头就觉得脸上有点发烧挂不住了。他一挺腰板,粗声粗气地说:“操!瞧你们说地!把我老田头看成什么样人了?我会怕?这深山老林里我跑了多少年了?什么场面我没见过?我会怕?”
就在他说的正慷慨激昂的时候,脚下一不留神,扑通!一个前趴,整个人平着就砸进雪窝里了。麦大叔和黑蛋连忙把他拽了起来,这下挺好看的,老田头满胡子满脸都糊着一层碎雪面,也分不清鼻子眼睛嘴了。
老田头一边嘴里呸呸往外吐着一边用手在脸上紧着划拉,麦大叔和黑蛋帮他打着身上的雪,忍不住都在哧儿哧儿偷笑。
这么一折腾,老田头心里还真不那么紧张了。
三个人端着枪机警的继续往前走,熊的脚印深入到了一片密密的椴树林里,低矮丛生的榛子棵挡住了他们的视线。麦大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里走去。
因为看不见前面什么状况,三个人都是屏住呼吸,全神戒备。只听见脚下积雪被挤压碾碎的吱嘎声,还有榛子棵被手扒开时发出的哗啦声。老田头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厉害,血液却好像不够用一样,身上感到一阵阵发冷。
老田头抓着枪的手有点麻木,皮手套很僵硬,里面冰凉一片。老田头就想脱下手套,用嘴哈点热气暖暖手。他刚一放松,就听前面稀里哗啦有东西朝这边跑来了。老田头一下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了,他端起枪就胡乱打开了,直到把子弹打尽了才停了手。
麦大叔和黑蛋原本想看个究竟再开枪的,没想到老田头已经抢先下手了,看着老田头的疯狂劲,两人直咂舌头。枪声过后,前面再没动静了。麦大叔用枪管拔着榛子棵,小心翼翼的往前挪着脚步,老田头跟在黑蛋屁股后头一边走一边装子弹。
终于看见了,是一只狍子,倒在地上,脑袋被打的稀烂。麦大叔无语的望望老田头,老田头笑着冲自己举起大拇指,说:“我今年的第一只猎物。”
麦大叔看看天色,说:“黑蛋你扛上狍子,咱还是回去吧,明天叫上大伙一起来。”
黑蛋答应着扛起了狍子,说:“老田大爷的第一只猎物啊,哈哈,今晚就炖了吃吧。”
老田头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那个灿烂。麦大叔笑着摇摇头,开始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护林所时已经黄昏了,西天的落日又大又红,象画中的风景,只是再美妙的画也没有这么壮观雄浑瑰丽的气势,这就是这块土地,这片山林难以描绘的神奇。
小麦他们早已回来了,麦大叔和他们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准备明天大家一起去猎熊。小麦答应着,心想,自己的计划看来要推迟几天了。
安排好明天猎熊的事,几个人一起动手收拾好那只狍子,在大铁锅里猛火炖上了。
老田头一直笑眯眯的和大家说着话,心满意足的兴致很高。别管是歪打正着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反正第一只到手的猎物就成了他高兴的资本。这一高兴不要紧,吃饭的时候就多喝了几杯。晕头胀脑的就开始说胡话,先是说了些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然后他就指着小麦的鼻子说:“小麦……我说小麦啊,你这个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你知道不?我和你老叔有多少年的交情了?当年你老叔在熊瞎子的巴掌底下救了我,我心里有多感激他,多敬重他你知道不?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只要是有什么事,你老叔让我怎么地我就怎么地,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小麦啊,这世上有些事是说不清的,你就记住了,你老田大爷是绝对不会对你老叔有二心的,更不会去害他。你说你这几天把你老田大爷整地,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你这个小兔崽子……”
老田头越说舌头越大,最后呜哩呜噜的也没人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了。小麦听着老田头的数落,心里的火气一股股的往上直冒,好几次张嘴就想骂出口,可麦大叔一直拿眼睛瞪着他,压制着他,小麦只好闷头忍着。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随声附和说老田头的好话。
麦大叔本来不想插言,可看老田头还在没完没了的说,就说:“得了,你这么大的一个老爷们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呢?我知道你的情谊,别唠叨了。不能喝就别喝了,黑蛋,快扶你老田大爷进被窝睡觉!”
黑蛋正怕老田头说出什么露骨的话让事情变的没法收拾,听了麦大叔的话赶紧就去拽老田头。可老田头的脑袋被酒劲给拿糊涂了。他一把甩开黑蛋,梗着头说:“我不,我今天要和你麦大叔睡一个窝。”
麦大叔听了这话心里一沉,他连忙接话说:“好好好,就和我一个窝睡,咱哥俩也好几天没好好说说话了。”
说完了他才把坚毅坦荡的目光转向小麦,小麦气的腾地站起身进被窝睡觉去了。
麦大叔扶着老田头在炕上躺好,帮他盖好被子。老田头醉眼蒙胧的望着他,暗暗地轻轻摸了一下麦大叔的手。麦大叔帮他盖好被子的同时也顺手轻拍了他两下,老哥俩的那份默契相知的情分就这样默默无语的传递着。
等老田头躺安稳了,麦大叔拉开门走了出去。清寒凛冽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积雪在暗夜里返着淡淡的白光。四野里一片寂静,只有积雪在脚下发出微响。
麦大叔心头有些凄楚的乱,和老田头相识相知这么多年,他太清楚老田头的脾性了,这次实在是把他委屈的太狠了。都是因为自己和他的这种关系不能明打明的和人理论,是一种难见天日的地下情缘。
绕着护林所走了一圈,回到屋里,煤油灯还没有熄,可大家已经都睡了。麦大叔坐在炕沿上望着老田头熟睡的脸出了会神,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他刚一躺下,老田头就忽然睁开眼一把抱住了他。
麦大叔吓了一跳,赶忙吹灭了灯。然后小声说:“怎么还没睡?”
老田头把热乎乎的脸整个埋到麦大叔的怀里来回蹭了蹭,含混不清地咕哝着说:“我能睡的着吗?”
麦大叔躺在老田头滚烫的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轻柔舒缓,温情脉脉。
老田头把脸在麦大叔的胸口闷了一会,抬起头,硬着舌头说:“我想要。”
“喝了那么多酒,还要什么?老实睡吧。”,麦大叔压着声音说。
“不!”,老田头拧着身子在麦大叔怀里来回蹭着,下身也不住的摩擦着,麦大叔拗不过他,只好探出手帮他揉捏了一番,老田头立刻没出息的原形毕露了。
麦大叔疼惜他喝了太多的酒,就主动把头埋了下去,一直把老田头送上了舒服快乐的巅峰。老田头一舒服了就转过身子把屁股推给麦大叔说:“你自己来吧。”
麦大叔笑着给了他一巴掌说:“来什么来,还没折腾够啊?明天还要猎熊,咱睡吧。”
说着把老田头暖暖的搂在怀里,很快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老田头也在他怀里满足而惬意的进入了梦乡。他的梦里竟然开满了当年的片片梨花,洁白出尘的飞舞着。他和麦大叔在阳光下淡雅的花雨中漫步着,谈笑风生,坦然自若。
第二天小麦醒的很早,起来后看见睡在同一个被窝的老哥俩,他气愤的牙根都是痒痒的,对老田头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吃过早饭,大家准备了一番,带上武器,干粮,还有熟肉开始出发猎熊了。老田头在对麦大叔软硬兼施死缠烂打之后也终于混进了猎熊的队伍,麦大叔说那干脆把老赵和老李也带上得了,省得把他们扔在这担心。所以不管会不会开枪也都一人扔给他们一把,拿着总比上回的板凳管用。一群人就这样走出护林所开始去猎熊了。
麦大叔和老田头一行八个汉子牵着马走在白色的旷野里,东北深山老林里的雪很厚,但是表面那一层被太阳一晒,夜晚再被风一吹一冻,硬的象层薄冰,人走上去还能禁得住脚。但马是不能骑的,只好当作驮东西的运输工具在手里牵着走。老赵和老李也有心,把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也一股脑都装马背上了。干什么活操什么心,他们不跟着,大家伙啃凉馍吃冷肉他们管不到。可他们既然跟着了,就想让大伙少遭点罪,哪怕能给大伙烧碗热汤喝喝他们心里也觉得舒坦。
他们顺着昨天的痕迹走了很远,穿过那片密密的柞树林,熊的足迹还在向前伸展着。人多胆气壮,大家一鼓作气的顺着熊脚印往下追,又走了很远,已经走出了他们的原来的狩猎范围了。
又穿过一片红松林,地势一下子转变了,树木少了,山坡渐渐变的陡峭起来。到处都是嶙峋的巨石,还有一些山洞。麦大叔提醒大家,快到熊的栖息地了,要多加小心了。
老赵看看日头说:“时间也到晌午了,不如大家歇一歇吧,我和老李给大家弄点饭吃。”
麦大叔点点头。
大家停下来,找了块盘踞在地上的巨石,黑蛋和小张负责清理上面的积雪,小麦和春柱就去拾柴禾。
春柱跟在小麦的后面,回头看看离大伙很远了,就拉住小麦的衣服说:“小麦,咋整地呀,你咋没动静了呢?你准备啥时候动手让我撩拨老田头啊?”
小麦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子反感,心说,都这节骨眼上了你怎么光惦记那事,真是不懂事理。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说:“别着急,现在不是正要去猎熊吗?等打完熊一回去咱就下手,现在猎熊是大事。”
春柱望着小麦忽然有点阴沉的笑了,略显神秘地说:“你说要是老田头在猎熊的时候出点啥意外不是更彻底更省事吗?”
小麦望着春柱的脸心里一阵发凉,他正了正脸色,厉声说:“你他妈在胡说什么?那是咱老田大爷呀,你以为是你的杀父仇人啊?你和我小时候他不是老抱着咱们去玩,他从山里带回来的野果子你比谁吃的都多,你他妈心让狼叼了?竟然说这种话?”
春柱被小麦骂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支吾地说:“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
“你这叫替我想?你这叫害我!我只是想把他和我老叔分开,我不是想要他的命。只要他们分开了,他就还是我敬重的那个老田大爷。你就收好你那些狼心狗肺的烂肚子主意吧,你要敢胡来,我就第一个收拾你!”
春柱灰溜溜的答应着,抱起柴禾往回走了。小麦望着他的背影,摸摸下巴,露出了有些担忧的沉思。
黑蛋和小张扫干净巨石上的雪,老赵和老李把锅卸下来用碎石头支好,弄了些干净的雪放进去。等春柱和小麦把柴禾抱了回来,他们就开始生火做饭。饭很简单,就是把馒头咸菜和熟肉在笼屉里热一下,然后用下面的水熬些粥。所以很快就做好了。大家一人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暖着手喝着,吃着馒头咸菜和熟肉,说说笑笑的都挺开心。
就在这时,远处一块石头后面忽然闪出一只没精打采的野狼来。它朝着这边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停下来,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又走了两步。
一群人看到这种情形都愣住了,老田头忽然拍着大腿哈哈笑着说:“这只狼是不是饿昏饿傻了?哈哈!”
小麦放下碗一声不吭的端起了枪,“砰”的一声,令人惊诧的是,那只狼在枪响的同时正好往一边晃悠悠的歪了歪,小麦的子弹打在了它身后的岩石上,激出了一串火花。
侥幸逃过这一劫之后,那只狼笨拙的转过身就逃,一瘸一拐的很快就消失在了石头后面。
小麦站起来就想追,麦大叔忽然脸色凝重的说:“小麦,别追!大家快拿起枪!”
尽管不明原因,大家还是扔下饭碗慌忙去抓枪。
“刚才那只狼分明是在装瘸,恐怕是个诱子!现在空气中的狼味很重,肯定不止它一只!而且,就凭刚才它躲子弹的那一招来看,它很可能是狼王!”
麦大叔话音刚落,刚才那只狼又从石头后闪了出来,步伐轻盈矫健,它冲这边凶相毕露地呲了呲牙,然后伸直脖子仰天一声凄厉的长嚎,就见数不清的狼呼啦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狼群来了!
麦大叔看到狼群一边叮嘱大伙背靠着一面陡峭的山坡站好一边抬起手中的猎枪瞄准了狼王。第一枪打出去,还没射到狼王就被一只猛然冲出的短命狼给撞上了。那家伙被子弹打的凌空一个停顿,然后猛地摔了下来,发出一声哀嚎,身上喷着血箭就倒下了。刚倒下就被几只狼连撕带扯弄的血肉横飞四分五裂了,饿急了的狼群连同类也不放过。
其他几个人看到这种场景心里都颤了颤,只有麦大叔还纹丝不动的端着枪瞄着狼王。狼王的确名不虚传,那只替死鬼刚一中弹,它就迅速的退进了狼群中,左右腾挪蹦达了几下,就消失了。乍一看,每只狼模样都差不多,也分不出哪只是它了。
不等麦大叔吩咐,其他几个人都端枪开了火,立刻有好几只狼又倒下了。倒下的狼又马上被瓜分了,这样就影响了狼群冲上来的速度,而且还引起了内讧的骚乱,几只狼因为争夺食物而撕咬了起来。
麦大叔一边开枪一边说:“老赵老李你们赶快在前面生几堆火,老田你别开枪了,浪费!你负责给大家装子弹!”
老田头脸一红,答应着把那支刚装上子弹的五连发双筒猎枪递到了麦大叔手里。与此同时老赵和老李也忙活开了,迅速的堆好几堆木柴,浇油点火,火苗立刻就窜了起来。
麦大叔他们几个不断的开枪,狼就不断的倒下,狼群就不断的吞吃着同类。好像他们已经忘记了原来的目的,都在原地打着转,只等着麦大叔他们的几杆枪来决定谁是食物谁是幸运儿。
可狼的数目太多了,麦大叔不停的找寻着那只狼王,内心起了一丝焦急。
就在这时那只狼王又蹿了出来,它吼叫着威吓了那些内讧的饿狼几声,又扑到一只不听话的饿狼身上,一口咬断了它的喉咙,然后它一声长嚎,狼群立刻停止了骚动,又开始有秩序的向麦大叔他们这边移动,不过移动的速度有些慢,因为打头的狼明显惧怕了麦大叔他们手中的火器,而且那几堆火也熊熊的燃烧了起来,狼可是最怕火的。
麦大叔在那只狼王一出现就瞄准了它,可是它很狡猾,行动时总是有狼挡着它,麦大叔开了好几枪,只是多了几只替死鬼,狼王还是安然无恙。
狼群慢慢的在推进,老赵和老李头不停的往火堆里加着木柴,麦大叔他们几个就在火堆后面不停的开枪。狼一只只在倒下,可它们的数目委实太多了,九牛一毛,并不见减少。
狼群终于黑压压的站满了麦大叔他们前面的空地,最近的离火堆只有几米远。但一靠近火堆他们就害怕的停住了脚步。麦大叔见状就叫大家停住了枪,子弹是要节省的,况且一直这么射击枪也承受不了。狼群和这一群汉子就这么虎视眈眈的对峙着,直到老赵担忧的说:“老麦,木材要烧完了!”
麦大叔心里开始焦急的盘算起来,唯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收拾了狼王这狼群就是一盘散沙,就是开枪吓唬也能把它们吓唬走,可是这只狼王太狡猾了。
木材终于燃尽了,火苗慢慢的萎缩了下去,狼群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天也不早了,如果天黑下来,再没有火,那情形简直是不堪设想的。
火苗终于熄灭了,狼群一点点逼了过来,它们个个都瞪着凶狠的眼睛,呲着满口锋利的牙齿,低声在喉管里不停的咆哮着。
麦大叔他们又开始放枪,但是有几只狼终于越过火堆,扑了上来。
麦大叔首当其冲的迎来了一只狼,他单手持枪,另一只手迅速的拔出匕首挥了出去,那只狼的脖子马上被划开了,血花飞溅,撒在麦大叔的手上身上。麦大叔一脚踢飞那只狼的尸体,发出了一声大喝的怒吼,一枪又撂倒了一只狼。
老田头也迎来了一只狼,他没用刀子,而是轮起枪托,狠狠的砸在那只狼的腰上。打猎的人都知道,狼是铜头铁腿豆腐腰,那只狼被老田头这么拦腰一下子立马给打瘫那了,只剩下凄惨哀嚎的份。
麦大叔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老田头的举动,冲他伸了伸大拇指,然后回身一刀又割开了一只狼的脖子,血液再一次飞溅,麦大叔浑身上下已经成了血人了。
小麦他们几个把老赵和老李护在身后,也是一手持枪一手提刀,远攻肉搏,和狼群混战成了一团。
黑蛋一直牵挂着老赵,后来干脆把他藏在了自己身后。老赵尽管有些不情愿这么无能的被护着,但又怕自己真没那个本事和狼对抗,只好安生的躲在黑蛋身后抽空子放冷枪,或者提醒黑蛋狼群的动向。
老田头又打死几只狼之后体力明显的开始下降,胳膊腿都是沉甸甸的发酸。麦大叔注意到了,就连忙让他躲到自己身后。老田头又击退了一只狼之后,就往麦大叔跟前跑,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电般的朝他射去,麦大叔惊叫道:“老田!小心!那是狼王!”
嘴里这么喊着,他就端起了枪,但是另一只狼挟着风声已经扑上了他的身子,麦大叔一咬牙,也不管自己了。在那只狼扑上自己的同时照样向狼王开了枪……
麦大叔开枪的同时自己也被那只狼扑倒了,射出去的子弹也就有了偏差,只擦伤了狼王的一点皮毛。但这也影响了狼王的行动,老田头慌里慌张的堪堪躲过了它的一扑。
狼王扑了个空之后,却放弃了老田头,一个急转身,飞速的向倒在地上的麦大叔蹿去。
麦大叔放完枪被扑倒的瞬间机敏地把枪托回撤,准确的把它横拦在正张着血盆大口的那只狼的两排利齿间,然后一人一狼咕咚就摔倒在地上了。
那只狼一合利齿把枪托咬的死死的,麦大叔甩了几下都没甩开,情急之下就用脚去踹,那只狼也是犟种,身子被踹的一弹一弹的他就是不松口。
它不松口,麦大叔也不敢放手,毕竟有枪没枪是天壤之别。麦大叔刀还在手里拿着,就尽力和它僵持着,想找机会刺它一刀。
其实这也就是一两分钟之内的事,还没等麦大叔找到机会呢,那只狼王已经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张嘴就奔麦大叔的脖子咬去。
眼看就要咬上了,狼王的身子忽然停住了,结果它的大嘴贴着麦大叔的肌肤“啪”地合上了,上下两排牙迅猛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些粘粘的涎水飞溅到了麦大叔的脸上。
狼王扭头一看,就看到老田头正使出吃奶的劲头哼哧哼哧的往后拽着自己的大尾巴。狼王不死心地又挣扎着空咬了几口,每次都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是咬不到麦大叔。
狼王只好一个急转身,想去咬老田头,老田头顺势往后一撤,抡圆了胳膊象甩链球一样就把狼王甩了出去。狼王的身子夹裹着一团碎雪翻滚着跌出去老远。
把狼王甩出去,老田头用力过度也一屁股坐地上了。麦大叔趁此机会一刀割断了身上那只狼的喉咙。
此时,狼王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一抖身上的雪,闪电一般再次冲向麦大叔,麦大叔躺在地上还来不及把枪端好,狼王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老田头刚站起来想帮忙,另一只狼又扑了过来,他竭力的应付着,帮不上麦大叔了。其他几个人也都在狼群里疲于应付,根本顾不到这边。
麦大叔全神贯注奋力用刀子来回抵抗着,但是狼王的速度太快,麦大叔怎么也刺不中他。终于被狼王逮到机会一口咬住了麦大叔持刀的那支手臂,麦大叔只感觉到一阵剧痛,刀子脱手了。狼王放开手臂就直奔麦大叔的咽喉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早已在一旁蹲守多时的干瘦老狼也猛地冲了上来。
其实那只老狼麦大叔早已看见了,他想那肯定是个专门捡便宜的家伙,不会自己主动攻击,只等别人捕猎到食物了它好捡些残渣剩肉吃。看他老态龙钟,毛发晦暗凌乱,有些地方还有些脱落,麦大叔也就没把它放在眼里。只想等一会吓吓它它自己就会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但是没成想它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过来,麦大叔躲开了狼王咬他喉咙的第一口,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如果那只老狼再上来偷袭,自己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他这么想着,狼王的第二口紧跟着就下来了。
麦大叔险险的又避开了狼王的这第二口,想尽办法调整着身体,争取能向狼王开上一枪。但是狼王整个扑在他身上,双筒猎枪的枪身太长,麦大叔拉不开射击的距离,没办法把枪口对准狼王。麦大叔只好把枪口对准了已经冲到他跟前的那只老狼。
一声枪响,令麦大叔沮丧的是,老狼的经验似乎很丰富。在麦大叔勾动扳机的同时,那只老狼高高的跃了起来,躲过了麦大叔的子弹。但它好像跳的太猛了,竟然一下撞到了狼王的身上,把狼王从麦大叔的身上撞了下去。
狼王不满意的冲它吼了一声,再一次向麦大叔扑去。这时那只老狼又跳过来,横在了麦大叔和狼王之间,把头低低的前伸着,怒目圆睁,不停的呲牙吼叫着,那姿态分明是想挑战狼王!
狼王长嚎一声就冲上去狠狠的在那头老狼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但老狼的速度超出了狼王的想像,它迅速的跳开,反咬了狼王一口,两只狼就这样混乱的对咬开了。老狼虽然体力和速度上处于下风,但他明显的经验丰富,他总是能够用简单的方式避开狼王的攻击,实在避不开时,他就将于生命无碍的部位主动送到狼王嘴里,然后再狠狠的反咬狼王一口。
麦大叔被眼前的变化弄糊涂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老狼会在这时候挑战狼王,但是机不可失,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端枪瞄准了狼王。但两只狼打斗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麦大叔也不敢保证在他勾动扳机的下一秒,出现在他枪口前面的会是哪只狼。
麦大叔把心一横,不管了,反正都是狼,打死哪只都无所谓。他瞄准狼王开了枪,遗憾的是,在他勾动扳机的瞬间,出现在他枪口前的是老狼。麦大叔心里惋惜了一下,就准备开第二枪。
令人诧异的是,在枪响的同时,那只老狼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地把自己平摔在地上。这样子弹就越过了它,打中了狼王的一条腿。狼王一声惨叫,一瘸一拐的就逃进了狼群中,然后狼群就开始撤退了。
那只老狼却没有走的意思,它蹒跚着向麦大叔走来。刚才的战斗让他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它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血滴。
它吃力的走到麦大叔跟前,好像等待抚慰似的慢慢伸出了脑袋,满含期待的望着麦大叔。麦大叔端着枪,疑惑而机警的望着它,不明所以。
老狼等了片刻,看麦大叔没有什么动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哀鸣,眼里的光彩失望的暗淡下去。它慢慢的扭转身子,离开了麦大叔,身子显出一种老态龙钟的孤单和疲惫。走了十几步,它不甘心的回头望了望麦大叔,发出了两声嘶哑沉重的吠叫。
那叫声传到麦大叔耳中象雷击一样震撼,那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叫声,尽管已经苍老了许多,但是依旧唤起了麦大叔耿耿于怀多年的记忆。
他用颤抖的声音轻声叫道:“首领?”
老狼呜咽了一声,又叫了两下,望着麦大叔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然后它的身子就慢慢萎靡倒了下去。本来它的年龄就已经到了狗的上限,刚才的一番激斗几乎耗尽了它仅剩的生命能量。
麦大叔急忙跑过去,把它抱了起来,首领低鸣着用脑袋亲昵的蹭了蹭麦大叔的手臂。麦大叔抚摸着他的脑袋泪就下来了。
“你跑到哪去了,怎么不回来找我?看看你受了多少罪,老的我都认不出你了,你变化太大了。”
首领听着麦大叔的唠叨,尾巴僵硬而沉重的晃了晃,伸出舌头舔了舔麦大叔的手。
老田头他们几个原本也被突然撤退的狼群弄的有点糊涂,现在把事情弄明白了就围过来,问长问短的感叹不已。大家赶紧又抱了些木材,升起了几堆火。麦大叔在火堆旁处理了一下首领的伤口,把它放在一块厚厚的毯子上,挨着它坐下来。
首领的情况很不好,它闭着眼睛躺着,只有瘦骨嶙峋的肚子还在一起一伏。麦大叔担忧的望着它,轻轻抚摸着它凌乱的毛。那些毛已经和麦大叔记忆中的首领有了天壤之别,那时的首领一身的腱子肉,毛皮光亮柔顺,神态行动总是透着一种威武的气势。现实和记忆相对比,麦大叔心里满是酸楚,自责,还有深深的感激。
首领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它用深藏在血液中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忠诚拼命挽救了自己,麦大叔为自己刚才几次差点打死它而感到后怕和羞愧。
其他几个人看到这种情形心里都很难过,安慰了几句,就走开留给麦大叔和首领独处的时间。老田头本来不想走,但望望小麦,还是犹豫着走开了。
大家开始收拾刚才的战场,这回打死了有几十只狼。尽管狼皮不值钱,但总好过没有,况且看着也解气。那八匹马被狼掏了两只,剩下那六只撩着橛子拼命抵抗才幸免于难。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老赵和老李又做好了饭。老田头端了碗饭和一堆肉送到麦大叔跟前,说:“别难过了,首领会好起来的。”
麦大叔点点头,老田头放下食物就想离开。麦大叔抓住他的手说:“别走,陪陪我,我心里难受。”
老田头朝小麦那个方向望了望,遮掩着被麦大叔抓住的手,坐了下来,轻轻在麦大叔的手上拍了几下。
麦大叔把肉嚼成细泥喂到首领的嘴里,首领艰难的睁开眼睛,慢慢的吞咽着。
麦大叔轻声说:“当年它还是条狗崽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一口一口喂它的。”,说着眼泪就又想往下掉。
老田头柔声安慰着他,觉得自己心里和麦大叔一样难受。
首领只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在麦大叔的抚摸下,它微弱的细声低鸣着又闭上了眼睛。
大家吃了饭,都是又困又乏,就围着火堆躺下睡了。老田头自告奋勇的留下来要站岗并看着火不让它熄灭。小麦听了一脸的平静,什么也没说,倒头睡了。
老田头陪麦大叔一直坐到大家都入睡了,他把麦大叔一下搂住说:“你心里要是实在难受,就在我怀里痛快儿的好好哭吧。”
麦大叔偎在老田头的怀里,一句话也没说。老田头用胡子在他脸上温存的轻轻摩擦着,望着跳动的火焰出神。
再坚强剽悍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许他不需要絮叨的安慰,但还是可以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依靠。有些伤痛是需要自己来治疗的,你只需要给他提供一个治疗的场所就足够了。
东北山林的冬夜寂静而清澈,寂静中却又不时有夜枭和猫头鹰发出古怪的鸣叫,把这种寂静衬托的更加幽深。天空总是那么黑而高远,寒星一望无际的散落密布着,颗颗晶莹,闪着无数的光芒,历历可数。月亮在山尖松林里的一棵马尾松上歇着脚,悬挂出一团孤傲而悠闲的淡黄椭圆。
几堆篝火还在噼啪的燃烧着,木材炸裂的细微声响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脆。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山坡,岩石,积雪,还有麦大叔和老田头的脸。
老田头静静的抱了麦大叔好长时间,然后柔声说:“我去拿件棉袄给你换一下吧,你身上都是狼血。”
麦大叔点点头,从老田头怀里抬起身子,又抚摸了一下首领的脑袋。首领的耳朵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它已经深深的沉睡了。
麦大叔来回抚摸着它的身子,思绪总在回忆里打转。他还记得某个春天,他带着年幼的首领在开满红百合的旷野里奔跑,首领不时调皮的追扑着蝴蝶和飞鸟。那样美好温馨的时光到如今还在麦大叔的心头萦绕着。
但麦大叔记忆最深刻的还是自己失手打死花花的那个瞬间,首领不停的用嘴拱动着花花的尸体,不停的哀鸣。当麦大叔想掩埋花花的尸体时,首领发狂了,它急躁的冲麦大叔狂吠着,不让他靠近。麦大叔最终还是掩埋了花花,为它堆了个小坟。之后首领就离开了,麦大叔怎么呼唤它也没有回应。
麦大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为首领会自己回来的,每个夜晚,当远处传来狗叫声时,麦大叔都会下意识的想,是不是首领回来了?直到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麦大叔终于彻底失望了。
此刻,望着伤痕累累疲惫老迈的首领,麦大叔想,它还记得花花吗?还记恨自己吗?
老田头拿过来一件自己的大棉袄,帮麦大叔脱下原来的那件,脱到袖子时,麦大叔皱了皱眉,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田头忙问他怎么了,麦大叔指着胳膊说:“没什么,被那只狼王咬了。”
老田头脱下麦大叔的棉袄,就看到麦大叔的内衣已经被血洇透了,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血。老田头连忙拿了些药,慢慢翻上去麦大叔的内衣袖子,露出伤口,消毒抹药包扎了起来。重新帮麦大叔穿好衣服,老田头又把他搂在怀里说:“也许今年我不该叫你来打猎的,出了这么多事。”
麦大叔笑了笑,卷好两棵旱烟,递到老田头嘴上一支,说:“我倒觉得来得很值呢!”,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田头拿下嘴里的烟说:“有什么值得的?”
“唉,你有时候除了比木头桩子多了一口气儿,你和它还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老田头瞪着眼睛说。然后就把嘴整个压到了麦大叔的嘴上,热烈,蛮横的开始亲吻。
远处的小麦此时翻了个身把脊背朝向了这边。其实小麦一直没有睡着,他的心里很乱。狼群来袭时,他感动于麦大叔和老田头之间的舍身相救。就在刚才之前,他还为有老田头能安慰麦大叔感到欣慰。但当他看到他们亲吻时,小麦还是接受不了。他不明白,两个人堂堂正正的做兄弟不好吗?为什么要把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掺和进来,他认为他们这是在玷污他们纯洁的兄弟情谊。
此时的小麦还不明白,男人之间的爱情也可以是纯洁的,那种纯洁并不因为某些亲昵的欲望行为而玷污。因为那些行为也是一种灵魂的交流,一种身心的抚慰。
麦大叔和老田头相拥而坐直到后半夜,月亮渐渐下去了,只留下一片璀璨的星空显得更加高远和宁静。
老田头抱着麦大叔说了一会话,开始困倦的迷糊起来,打着盹,慢慢把额头低到了麦大叔的胸口,终于睡着了。麦大叔轻轻站起来,把他放平到首领旁边的毯子上,又把自己脱下来的棉袄盖在他身上。他往几个火堆里都填了木材,然后坐下来,卷起一支旱烟吸着。
望着老田头和首领,麦大叔心中的感慨慢慢涌了起来。他们恐怕是他在这世上最为挂心的人和事了。一个乡野里土生土长的汉子,原本不知道感情是怎么回事。年轻时没有恋爱就结了婚,晚上在炕头上搂着女人也就是个快活,情爱还算不上。那时的女人,于他来说更象是一种天生的责任。尽管离家进山的时候也会惦记也会想,但感觉却并不那么强烈。
直到他遇到了老田头,那一夜的情缘之后,那种离别时的伤感与惆怅,那种见不到他时的撕心裂肺般的牵肠挂肚,才让麦大叔明白了这世上真有那么说不清的一种情感比死更要命。也许,那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了,它可以比水更温柔,也可以比冰更寒冷比刀子更锋利。
当年老田头信守承诺如约拖家带口的搬到他的村子时,麦大叔欣喜若狂,他可以每天都见到老田头了。他当时激动得拖着呵呵憨笑的老田头挨家挨户的拜访,隆重的介绍给了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凭麦大叔的威信,老田头很快在村子里站稳了脚。而且他和麦大叔的家人相处的很好,麦大叔的妻子和女儿都很喜欢老田头那种爽朗风趣的糙汉子性格。两家人经常来回走动,两人的妻子也成了好姐妹。老田头没有孩子,更是把麦大叔的女儿麦苗宠上了天。
自从老田头搬来村子里以后,麦大叔的心情一直是兴奋的,但兴奋过后又是深深的失落。老田头几乎是个说一不二的犟脾气,他搬到村子里后,麦大叔不是没动过他的心思。可是就在有一次麦大叔实在忍不住趁屋里没人把他压在身下时,老田头忽然开始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实实在在的把他自己的脸都扇肿了,嘴角也扇出了血。麦大叔当时抓住他的手都吓傻了。
老田头当时就说了一句话:“你这样让我还怎么有脸去见你的媳妇和孩子?”
麦大叔所有的欲望和热情被老田头这一句话给击的粉碎,他羞愧的下了老田头的身子,捂着脸无话可说。老田头搂了搂他,叹了口气,离开了屋子。
从那以后,麦大叔压抑住所有的感情开始和老田头坦荡的做起了兄弟。只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感觉欺骗不了自己,他往山里跑的更勤了,呆的时间也更长了。他经常在首次和老田头相遇的那条小河边徘徊,一次又一次的旧地重温那初次相遇时的奇妙光景。
这种感情的压抑让麦大叔的内心越来越细腻和敏感,成了他心头的一处无法同别人言说的暗伤。
所以在如今这样生死激战后的夜晚,在这静谧的山林里,在这温暖的篝火旁,已经和老田头心意相通,情缘重续的麦大叔怎能不百感交集思绪难平。越难得到的东西越懂得珍惜,可是,麦大叔还不知道这种得到是暂短还是永恒。他望了望远处的小麦,担忧就和幸福一样多了。
当星光开始慢慢隐去,启明星点亮了黎明。天空变得灰白,远处山尖上的天际线慢慢开始发光,太阳终于跃上马尾松的树梢时,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大家依次醒来,相互打着招呼,寒暄调笑。老田头睁开眼时,望着守在火堆旁的麦大叔张嘴打了个很不雅观的大哈欠,然后就抓着后脑勺不停的傻笑着说:“我怎么睡着了呢?你看,这事整地,害你一夜没睡。”
麦大叔望着他,轻轻的说:“没事,只要你能休息好就行了。”
老田头看着麦大叔充满感情的脸,忽然压着嗓门说:“你知道不?你现在的样子让我特想好好疼你一回。”
说完,他跳起来,跑去和大家笑闹去了。麦大叔望着老田头活泼的身影,温和的抿嘴笑了。
这时首领也睁开了眼睛,状态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它冲麦大叔叫了几声,尾巴轻轻在毛毯上来回扫动着。麦大叔拍了拍它的脑袋,心情更加开朗了。
老赵和老李开始做早饭,麦大叔和大家商量了商量,决定先回护林所修整一下,把首领送回去养养伤,大家也补充一下弹药。
吃了饭,收拾好东西,开始牵着马往回走。春柱走过小麦身边时,小声说:“回去我们就开始吧。”
小麦望着正兴致勃勃和麦大叔说着话的老田头,阴沉着脸,没有任何表示。
在他们开拔没有多久,一只瘸腿的野狼顺着他们的足迹远远的跟了上去。
八个汉子六匹马在无边的雪野上跋涉着,干净洁白的积雪把阳光反射的温暖透亮。空气清新纯净,让人感觉心情和呼吸一样顺畅。
首领被麦大叔抱在怀里,精神显得很好。它把脑袋搭在麦大叔的肩膀上,来回打量着其他几个人,好像在认人似的。老田头看着这只传说中的狗猎,很好奇,不停的做鬼脸逗它。首领就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态,带搭不理的,那模样比老田头更象个老头。
老田头逗了一会感觉到无趣,就开始不停的和麦大叔说着话,大部分时间里麦大叔都是笑眯眯的听他说,偶尔插嘴回答一两声。黑蛋和老赵并排走着,不时的也来接老田头的话茬。
老赵本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话匣子,可是看着老田头的兴奋劲他却提不起来兴致。其实追根溯源,问题还是出在黑蛋身上。把一个人装在心里的确是件辛苦的事,尽管黑蛋在狼群围攻时关切相护让老赵知道黑蛋心里有他,可当他看到黑蛋和老田头搭腔说话时他就是放不下那个心。所以说爱情就是个迷局,活了几十岁的老爷们照样会着了道,自己挽套子再自己钻。
小麦和春柱走在队伍的最后,春柱望着小麦没有表情的脸,有点吃不透他的意思。这让春柱委实很着急。麦大叔在和狼群激战时的神勇表现以及他对老田头的舍命相救让他对麦大叔更加的敬佩,也对老田头充满了嫉妒。他想,如果这一切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有麦大叔这样的一个人物疼着爱着关心着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这样想着,他心里对小麦的漠然就生出几分埋怨。
其实小麦这会正在后悔,后悔向春柱提出了那个撩拨老田头建议。春柱说过的希望老田头出意外的话让小麦很不屑于他的为人。一想到自己要和这样的人合作他感到自己就会和春柱一样下作。小麦的出发点不是为了伤害谁,他只是一心只想拆散那老哥俩,来拯救麦大叔有可能要失去的名声。
一行几人走了半天回到护林所,卸下所有的东西,收拾整理好,大家都感觉累了,老赵和老李做了顿丰盛的饭菜。大家吃吃喝喝过后,天还没怎么黑就都歪倒睡了。
睡觉时老田头还是和黑蛋一个窝,麦大叔照旧和春柱一起睡。睡到半夜,春柱忽然被人揪着耳朵弄醒了。黑暗里就听见老田头的声音说:“臭小子!我要和你麦大叔说个事,你去和黑蛋睡。”
春柱不情愿的爬起来钻进了黑蛋的被窝,老田头乐呵呵的挨着麦大叔躺下了。
麦大叔轻声说:“不老实地睡觉,又来折腾啥?”
老田头来回摸着麦大叔的身子小声咕哝着说:“不行,想你想的受不了,嘿嘿。”
麦大叔闭上眼睛,由着老田头放肆的撩拨着自己,欲望象月夜下的潮水,慢慢涌了起来。
老田头对麦大叔一阵亲吻之后,把身子偎进麦大叔的怀里。麦大叔搂着他圆滚滚粗壮的身子慢慢进入了他的体内。象蝴蝶亲吻花朵一样温柔的进行着,尽量不弄出能让人察觉的动静。
老哥俩在这边浓情蜜意翻云覆雨,那边可气坏了春柱,听着他们的喘息声,春柱下定决心要赶快催小麦实施计划了。
老哥俩在一块幸福够了,老田头就轻声说:“我还是回去睡吧,别让小麦看见了心里添堵,毕竟孩子也是替你着想。”
麦大叔叹口气说:“就他这么折腾,没事也会给他折腾出事来的。”
“算了,我们这不也挺好吗?起码想你了就能在一块,也不用非得整夜的粘在一起啊。那样你老哥哥我恐怕也会受不了,哈哈。”
麦大叔听了他的话,轻轻捣了他一拳。老田头亲了亲他,出了被窝,又把春柱给折腾起来了。
“说完话了,你小子回去吧。”,老田头大咧咧地说。
等老田头钻进黑蛋的被窝,黑蛋翻了个身说:“老田大爷你这下可聊痛快了哈。”
老田头给了他一巴掌,笑着说:“操,连你也敢笑话你大爷我?”
黑蛋嘿嘿的笑了,他没察觉到,自己对老田头和麦大叔在一起做那种事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许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着,有些变化总在人们的意料之外。
麦大叔在老田头回到黑蛋的被窝以后终于疲倦的想睡着了,这时在火炉边卧着的首领忽然发出了预警的吠叫。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麦大叔点亮煤油灯,见首领站在门前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冲着外面不停的吠叫。麦大叔急忙穿好衣服,开了门,首领冲出去,但跑了几步之后又突兀地站住了,鼻子上扬着在空气中嗅了嗅,又冲远处的黑暗吠叫了几声,呜咽着停下了。
麦大叔跟着出了门,只看见四下里白茫茫的满地积雪,细小凛冽的夜风刀子一样掠着,没有半点可疑的迹象。其他几个人也都穿好衣服跟了出来,不停的打着寒颤,裹紧了衣服互相探讨询问猜测着。老田头走到麦大叔跟前问:“怎么了?”
麦大叔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看见什么东西。”
老田头不满意的咕哝抱怨了几句,瞪了首领几眼,挥了挥拳头,首领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麦大叔拍了拍首领的脑袋说:“大家都回去睡吧,没事了。”
然后他望着远处的黑暗沉思了一会,和首领一起进屋了。
远远的山坡上,一个黑影慌忙的正向远处逃窜着,把低矮的灌木丛弄的哗哗作响。
第二天麦大叔带了几个人去溜套子,隔了一天,有些猎物已经被别的野兽吃了半个身子。大家都有些惋惜,麦大叔谨慎仔细地辨认着雪地上的足迹,沉思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扛着猎物回到护林所,还没到午饭的时间,趁大伙休息的时候,春柱悄悄把小麦拉出了屋子。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啊?!”,春柱急躁地问。
“再等等吧。”,小麦慢条斯理的说。
“等什么?”
“等机会。”
“昨天晚上他们又在一起了,我看着心里难受!”,春柱委屈地说。
小麦楞了一下,说:“好吧,你先试着撩拨老田头吧,看他怎么样,会不会动心。”
“那头骚驴,我勾勾小拇指就能把他勾到手。”
“是吗?但愿吧。”,小麦淡淡的说,“如果真那么容易我倒不用担心了。”
小麦撇撇嘴,说:“我自认为还算很帅吧,皮肤又白,怎么也比你大叔……”
小麦沉下了脸子说:“那你还惦记我叔?”
春柱尴尬地笑了,讨好地说:“可你大叔英明神武,枪法高,身手好,是咱们猎户中的神人啊,是传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得了得了,省点吐沫星子吧,瞧你喷的……”,小麦厌烦地打断他,“就看你有什么本事先勾住老田头再说吧,如果你连老田头都拿不下,你也就没那资格惦记我老叔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麦边走边想,如果春柱真能顺利的勾走老田头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再耍什么捉奸的计谋,这样他的良心也会安稳些。只是如果那样,老叔不知道会怎么样,看他拼死救老田头的那种表现,如果老田头背叛了他,他肯定会伤心难过吧?
小麦的心底忽然生出了点自责的念头。
吃了午饭,大家很快把猎物收拾了一下就闲了下来。春柱从他的包裹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招呼大家玩牌。在他的精心劝说下,老田头,黑蛋,还有老赵和他玩了起来。
麦大叔在一边察看首领身上的伤口,为它重新换了些药,小麦和小张守着老李听他讲《岳飞传》的评书。
打扑克玩的是普通的大压小,最后落下的人要在脸上用唾沫贴纸条。春柱动着心思故意老是出牌砸老田头,所以老田头输的次数最多,春柱就一次又一次的往他脸上帖纸条。贴的时候春柱总会用小拇指不露痕迹的轻轻摩擦老田头的脸,撩拨他的胡子。
老田头仰着脸让他贴纸条,有时候会被他撩拨的嘿嘿笑着说:“痒痒的慌,你个小兔崽子故意的吧。”
春柱就有些妩媚的冲老田头笑笑,撩拨的却更用心了。
扑克又打了几把,老田头的脑门和鼻子上都被纸条给贴满了。他的胡子密,两天没整理,有些长了,纸条贴不上去,春柱就在老田头的胡子上用白嫩的手抿来抿去想把老田头的胡子给抿服帖了。表面上是这么回事可实际上春柱心里在打着小算盘,手上玩了些小花样。不过这回花样玩的有点明显,被黑蛋瞧出来了。黑蛋心里的火气就开始往上冒,又打了两把牌,黑蛋找了个玩牌上的小借口,和春柱争执了起来,还没说两句,他就揪着春柱的脖领子,一拳把他打了出去。春柱噔噔噔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黑蛋直发傻,嘴里嚷着:“玩个牌你犯得着这样吗?”
黑蛋听他还敢犟嘴,站起来就想扑过去,老赵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摔,瞪着眼睛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扫兴!不玩了!”
说完站起身气呼呼的踹门出去了。
黑蛋瞪了春柱一眼,转身连忙追了出去,只剩下老田头一个人晃着满脸纸条大声喊:“一群混帐王八蛋!老子刚拿了一副好牌啊!大小王,四个2啊!你们说不玩就不玩了?都给我回来!”
可哪有人理他,春柱被黑蛋揍了那一拳感觉很没面子,也暂时失去了撩拨老田头的兴致,蔫蔫的坐到了小麦的旁边,小麦看看他,没说什么,心里却冷冷笑了一声。
老田头气哼哼的扯去满脸的小纸条,搬了个板凳坐到了麦大叔旁边。麦大叔刚给首领换好药,抬头瞄了老田头一眼,说:“又是你惹的吧?”
老田头睁圆了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说:“我又惹谁了我?”
麦大叔抚摸着首领的脑袋说:“你没去惹就把人给惹了,你要去惹那麻烦就大了。”
老田头挠挠腮帮子,歪着头想了想说:“听不明白。”
“你呀,就是因为这么傻愣愣的才招人。”,麦大叔压着声音小声说。
老田头嘿嘿笑着说:“你是拐着弯在夸我魅力大吧?嘿嘿,那是!想当年……”
他刚要海吹一下当年的风流事,脑子里却灵光一闪,觉出来这些话对麦大叔说不合适,他就把话又咽了回去。话是咽回去了,可他没那个本事把话茬顺着转向别处,所以他就象被那些话噎住了一样,鼓着眼睛直楞楞的瞪着麦大叔,吐不出一个字了。
麦大叔眯着眼睛笑笑地说:“当年怎么样啊?是不是一大群女人在屁股后面追你呀?”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的笑脸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麦大叔笑着继续问。
“真的没有。”,老田头一口咬准了,再也不给麦大叔机会了。
麦大叔收起笑脸说:“有没有其实都不要紧,我们的日子是往后过,又不是往回过。往后也许你和我要承担很多东西,我只怕……”
老田头一正脸色说:“放心吧,能两个人一起担的,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扛,实在不行我宁肯自己担着也不连累你。”
“你这叫什么话?你把我老麦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叫你一个人……”
“因为我是你大哥,兄弟,别看你本事大,可我是你哥,哈哈,有些时候你就得听我的。”
老田头站起身,打着哈哈去听老李讲评书了。
麦大叔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热乎乎的却有些难过了。
这样深厚的一份感情,无论再怎么好,世上毕竟还是容不下它。
老赵在雪地里踢着雪走着,已经快到做晚饭的时间了,他还不想回去。刚才明摆着黑蛋是吃了春柱的醋横里挑刺跟人家硬干了一架,老赵心明眼亮,知道事情的根子在哪。可就因为他知道他才更生气,黑蛋怎么就放不下那个老田头了呢?况且两人现在还睡在一个被窝,越想老赵心里就越觉得窝囊。
黑蛋其实早看见老赵了,可他不敢上前。他知道老赵为什么生气,他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可那个春柱也太明目张胆了,就那么大张旗鼓的撩拨老田头,黑蛋实在看不下去。话说回来,黑蛋揍春柱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自己,他一心是想为麦大叔出这口气。在他想来,就算麦大叔看到了春柱在撩拨老田头,在目前的情况下,麦大叔也不会当着小麦的面出手,所以黑蛋也没想那么多,一下就出手了。
这下手出的太快,他忘了顾及老赵的感受,现在后悔是不管用了,只好在远处抓耳挠腮想着怎么哄老赵开心。
黄昏开始降临了,夕阳晕红了天际的层峦,还有这片冬日的山林,连积雪都泛着淡红色。
黑蛋终于慢慢走向了老赵,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自己想好的话。
老赵看到他,想板起脸却终于没能挺住,他幽幽地说:“在那边傻站了那么久才过来,已经编好怎么糊弄我的话了吗?”
黑蛋听了他的话,咧嘴想笑笑,心里却没来由的忽然一酸,嘴角一撇,眼泪就掉下来了。
老赵走过去帮他擦了擦泪说:“就这么点本事啊?就会用泪珠子来糊弄我啊?”
黑蛋抽抽咽咽地说:“不是,老赵大爷,我就是看着我老田大爷和我麦大叔的处境感到难受,现在就算麦大叔看到老田头被春柱撩拨也不敢怎么样,他怕小麦闹事,所以刚才我就出手了。只是刚才我忽然想到了咱们,咱们以后会怎么样?下山以后大爷你还要我吗?”
老赵听了这话一下把黑蛋搂在怀里说:“好黑蛋,大爷要你,一直要你。可是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怎么说咱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做下这种事,总还是觉得对不起人的。所以下山后我们还是少来往比较好,可大爷是把你装在心里了,时刻都不忘。”
黑蛋仰脸望着老赵,好久,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我明白。”
老赵摸了摸黑蛋的脑袋,又板起脸子说:“可你现在的表现老叫我伤心。”
黑蛋把脸在老赵的胸口来回碾了碾,撒娇似的说:“哪有啊,是你自己小心眼。”
“那是谁老把那个老田头挂在心上,对他比对我还上心啊?”
老赵轻轻敲了黑蛋脑袋一下,佯装生气的说。
“现在没有那种心思了,但是关心肯定是有的,这你就不要吃醋了吧?”,黑蛋老实地说。
“臭小子,行啊,只要你对我好就行,操,那个老田头也就是招人喜欢,我都嫉妒他了。”
“老赵大爷你也招人喜欢。”,黑蛋说着手就不老实的向下摸去。三撩拨两撩拨就把老赵给撩拨的心痒痒了。他把黑蛋抱在怀里揉搓了一会,喘着粗气说:“不行,该回去做饭了,找机会再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黑蛋抓着老赵的手又在自己下面来回揉了揉,放开他,两个人手拉着手在绯红的霞光中慢慢往回走。他们的身后,夕阳正浮在大兴安岭的山脊线上,红的象一团温暖的幸福。
回到护林所,老李已经在忙活了,他见了老赵笑着说:“咋整地呀,老哥,打个牌也能把你气成那样?这可不象你呀,哈哈。”
老赵脸微微红了红,也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太正常,就随口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蒙混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春柱缓过劲来又动了撩拨老田头的心思,他抢着坐在了老田头的旁边,帮老田头拿馒头端饭盛菜。老田头也没在意,低头唏哩呼噜开始大吃大喝。春柱吃着饭在桌子下面就用腿去蹭老田头的腿,老田头以为地方太挤了,就往一边挪了挪。
春柱心里这个窝火,寻思着老田头那么花心,肯定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怎么就没能体会到自己的意思呢?
这就是春柱不了解老田头的地方了,如果他是个女人,老田头肯定会往歪里想。可惜他是个男人,而且平日里也没什么表示,冷不丁来这么一出,老田头自然不会多想。
春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把自己的筷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假装不小心的用手一碰,那双筷子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老田头的裤裆上。没等老田头做出反应,春柱已经迅速的抓了上去。
这一把抓下去就把那双筷子连同老田头的家伙一起抓在手里了。
老田头一声惊呼,扯着大嗓门说:“我操!你小子倒是轻点,你连我裤裆里那根筷子也想拿走啊?那根筷子太粗,你用不了。”
哄——,大伙都笑了起来,黑蛋更是笑的把一口粥都喷到了地上。
春柱脸色难看的跟刚红烧过的茄子似的,急忙埋头去吃饭。
老田头跟着又开了几句色色的玩笑,大家笑的更欢了。
春柱的脸上就挂不住了,心里暗暗的开始萌生了一丝恨意。
麦大叔看出春柱真有些恼了,挥手制止了老田头的调侃,大家吃完饭,各自休息去了。
麦大叔和春柱躺到被窝里之后,麦大叔劝慰道:“春柱,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老田大爷就是那么个傻愣愣的脾气,喜欢说笑。”
春柱说:“我知道,谢谢大叔,你人真好。”
春柱本想再进一步表达自己对麦大叔的爱慕,但回想起麦大叔已经拒绝过自己一回了,自己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他一定要赶快把老田头收服了,分开他和麦大叔。
熄灭了煤油灯,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了。
护林所的房子内一片黑暗,屋外的月光还很好,照在积雪上,映出一个透明的琉璃世界。这个世界里有静默的群山,也有昼伏夜出的生物。
一只狍子在远远的丛林中悠闲的漫步着,不时抬头啃一下低垂下来的树枝还有树枝上偶然残留下来的几片枯叶。
突然,它停了下来,灵活地转动着两只挺拔的耳朵,然后它就开始奔跑。没跑出多远,它就被一只钢丝绳挽成的套子套住了,它哀鸣着奋力挣扎了几下,套子逐渐紧缩勒进了它的脖子,它终于慢慢瘫软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阵密集的踏雪声逐渐靠近,伴着一阵寒凛凛的腥风,黑糊糊的一群野狼快速强悍的掠了过去,狼群过后,那只狍子已没了半点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索套和一滩血迹被遗留在冰冷的月光下。
清晨一如既往的来临了,护林所内的汉子们一个个在温暖的火炕上自然的醒来。伸着拦腰,打着哈欠,粗鲁的开着玩笑,纯男人的世界里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雄性气息。
老田头揉着眼睛在黑蛋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懒洋洋的说:“帮你老田大爷把烟荷包拿来。”
黑蛋答应着撩开被子,从脚下老田头的裤带上解下烟荷包递给老田头之后,他又钻回了被窝里。这爷俩就开始趴在被窝里卷旱烟。
老田头卷好了一支先扔给了麦大叔,麦大叔接住了,拿过火柴点上,沉静的吸着。首领晃着尾巴走过来,把下巴搁在麦大叔的枕头旁边,很温顺的看着他。麦大叔看它的伤已经好多了就高兴的把脑门顶在首领的头上来回蹭了蹭。首领在喉管里发出温柔的呼噜声,显得很欢快。
老田头见了,撇了撇嘴,把一口浓烟喷了过去,首领被呛的打了个喷嚏,慌忙跳开了。老田头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扭头却发现麦大叔正冷冷的瞪着他,老田头一缩脖子,乖乖低下头,一边吸烟一边小声嘀咕:“现在狗比人金贵了。”
旁边的黑蛋听见了捂着嘴偷偷笑了。他把自己卷好的几棵烟分别扔给了老赵,老李,小张。还多了一棵,他犹豫了一下,扔给了小麦。小麦愣了一下,还是接住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黑蛋急忙低下头去点烟,小麦也只好垂下头点着烟闷闷的吸着。
吃过早饭,麦大叔要带着春柱和小麦去察看套子,首领在麦大叔的腿边缠来缠去想跟他一起走,麦大叔拍着它的脑袋说:“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在这老实呆着。”
首领失望的呜咽了一声,坐在屋外的地上一直到麦大叔消失在它的视野里。
老田头笑嘻嘻的转悠到它跟前,用轻佻的语气说:“怎么呀?跟个孩子似的,被他撇下了?可怜啊,你会哭鼻子不?”
首领横了他一眼,忽然一口咬住老田头的裤脚用力一扯。“扑通!”,老田头四仰八叉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了。
这情景正好被黑蛋和老赵他们看到了,大家立刻笑的合不拢嘴。老田头揉着屁股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再不敢去惹首领了。
黑蛋弄了些草料把那六匹马都喂了喂,上次被狼群吃掉的两匹马中就有他的一匹,触景生情,他心里还真有些难过。
“可恶的狼群!下次遇见了非把它们赶尽杀绝不可!”,他一边拨弄着草料一边咬牙切齿的说。
麦大叔和小麦他们三人察看了几处套子都没有什么收获,等到了昨晚套住狍子的那个索套前时,麦大叔立刻就变了脸色。
“狼群跟来了!”,他用沉重的语气说,“别看了!咱们回去!”
三个人立刻往回走,回到护林所,大家都惊讶地望着这么早就回转的麦大叔。
“狼群来了。”,麦大叔崭截的说。
大家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不行就下山吧,不用和狼群硬碰的。”,老李提议说。
“那它们会不会跟到咱们村子啊?”,老赵担忧地说。
“有可能。”,麦大叔沉思着说,“如果那个狼王还在位的话,它可是很有心机的,恐怕它真会把狼群引向村子。”
大伙都都沉默了下来。
“那就和他们拼了!杀掉狼王!瓦解狼群!”,老田头慷慨激昂的说。
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老田头挠挠胡子,嘿嘿一笑说:“虽然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提个建议总可以吧?”
“是啊!我支持老田大爷!”,黑蛋握着拳头说。
“恩!那就这么办!出击对我们不利,我想还是布置好陷阱引他们来护林所。”
麦大叔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刚刚走出屋门的首领,首领吠叫着欢快的扑上了麦大叔的身子。
麦大叔抚摸着它,心里默默的说:“这一次,又要依靠你了。”
对抗狼群的大主意拿定了,剩下的就是商议细节。
大家围坐在炕上云雾缭绕的吸着旱烟,叽叽呱呱吵闹了好久都没能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
麦大叔一言不发的吸着烟,首领趴卧在地下,津津有味地啃着麦大叔给它的一块骨头,不时的还抬头望望麦大叔。
麦大叔吸完一根烟,在炕沿上拧灭烟头,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想透透气。
首领立刻扔下骨头跟了上去。
冬日的阳光依然明亮耀眼,雪在悄悄融化,吸收着周围的热量,空气干冷干冷的,没有一丝风。
麦大叔坐在木墩子上,在阳光下四处眺望着他熟悉的这片山林。
首领凑过来,围着麦大叔转着,亲昵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麦大叔温和的笑了。多少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自从首领消失之后麦大叔就再没养过狗,在麦大叔心中首领是无可替代的。现在首领终于回来了,尽管它老了,可在麦大叔的感觉上它还是多年前那只威武活泼的首领。麦大叔揪了揪它的耳朵,首领晃晃脑袋,挨着麦大叔坐在了地上,也向远处眺望着,神态茫然而恬淡。
麦大叔望着它,心里一阵愧疚,也许接下来又要让首领经历风险了。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老田头也钻了出来,他笑嘻嘻的搬个木墩挨着麦大叔的另一边坐下来。他看了看另一边的首领,撇了撇嘴说:“那家伙怎么整天只粘着你呀!”
麦大叔笑了笑说:“可能他在狼群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不习惯和人打交道了吧。”
首领听到老田头说话的声音冷漠地望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继续眺望着远方。
老田头也把眼睛瞪了瞪,麦大叔见了,哑然失笑,说:“你可真是孩子气。”
老田头抓抓后脑勺,问:“你想好对付狼群的主意了吗?”
麦大叔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还下不了决心,没定下主意。”
“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老田头着急地说。
麦大叔犹豫了一下,说:“我想用首领当诱饵。”
老田头惊讶地说:“它的伤不是还没好利索吗?”
麦大叔点点头说:“恩,所以我还在犹豫。”
“不行!”,老田头激动地说,“这么仁义的狗,好不容易又回到你身边了,你怎么舍得让它再冒险?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还有,把狼群引过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是用火,咱们围个大栅栏,捆上稻草,把狼群引进栅栏用火困住,咱们在外面开枪打。”
“哦,那就先围栅栏吧,引诱的事回头再研究。”
“好吧。”,麦大叔说着摸了摸首领的脑袋,首领的尾巴轻轻晃了晃。
老田头心里一阵感慨,说:“还是不要了,连我都舍不得,更何况你呢?”
麦大叔低下头说:“如果狼群不来那就最好了。”
老田头把麦大叔搂在怀里抱了抱,说:“真难为你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阳光静静的落下来,照在身上还是有一丝微微的温暖。
吃过中午饭,麦大叔说了说自己的计划。大家提了很多问题,比如说怎么建栅栏,建多大,怎么引诱狼群,怎么点火,怎么能保证把狼群都引进去……等等。
麦大叔说:“栅栏不用太坚固,点火要快,只要火一起来狼群是不敢往外冲的。我们的目标还是那只狼王,所以只要它进去了,我们就关栅栏点火。关于怎么引诱狼群,这事由我来做。”
老田头张张嘴,欲言又止,闷闷的拿出烟荷包开始卷烟。
下午大家在麦大叔的分配下开始采伐一些树木建栅栏用,小麦正在用力砍着一棵碗口粗的柞树,黑蛋慢慢走了过来。他在小麦旁边挑了一棵树也开始抡起斧子砍开了,他一边砍一边说:“小麦,我想和你说个事……”
小麦紧抡了几斧子把那棵树放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啥事?”
黑蛋停下来,把斧子拄在地上说:“关于我老田大爷和你老叔的事。”
小麦面无表情的说:“他们的什么事?”
黑蛋叹了口气说:“其实,你老叔已经喜欢上老田大爷十多年了,是老田大爷一直在坚持着没答应,就是怕影响你老叔的名声。现在,你老叔好不容易盼到老田大爷松了手,和他情投意合的在一起了。我也没想让你怎么样,我就是想你能不能宽限一点,至少准许他们在这个老林子里好好相处,我们大家不说别人也就不知道,还能出什么事?”
小麦也叹了口气说:“你有没有替我想想,我也是为老叔好,如果任他们这么下去,我婶子怎么办?”
黑蛋把脑袋耷拉下去,不说话了。
小麦抡起斧子继续砍他的树,边砍边说:“晚上还是叫他们睡一个被窝吧,不过平时叫他们注意点,别表现的太过火了。”
黑蛋兴奋地答应了一声,起劲地抡起斧子,咔嚓一下就把树砍断了。
小麦摇摇头说:“也不知道你高兴个什么劲。”
黑蛋傻了一下,笑着说:“是啊,谁知道呢?可我就是替他们高兴。”
说完抡起斧子继续猛砍。
天黑的时候,大家把砍好的树木都堆放到一起,麦大叔看了看,还差很多,明天还要继续砍。
晚饭老赵和老李煮了些肉大家都少喝了点酒解解乏。睡觉时黑蛋抢先钻进了春柱的被窝。老田头和麦大叔都愣了愣,黑蛋冲老田头挤了挤眼睛,说:“小麦说春柱睡觉不老实,怕影响麦大叔休息,所以叫我和春柱睡。”
老田头望望小麦,小麦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春柱听了这话有点着急了,嚷道:“我睡觉怎么不老实了。老田大爷才是真的不老实呢!”
说完了还要说,黑蛋一把把他塞进被窝按住他说:“说你睡觉不老实你就是不老实,还敢犟嘴?”
春柱被他按的死死的,知道黑蛋有蛮力,只好软下来说:“好好,那我现在老实了,你放开我吧。”
熄灭了煤油灯,老哥俩终于踏踏实实的又睡在一起了,心里都很高兴,更高兴的是小麦终于松动了,给了他们希望。
老田头在被窝里热乎乎的紧抱着麦大叔,用胡子撩拨着麦大叔结实的胸膛。麦大叔强忍着那种搔痒和快感把手探了下去,越过老田头小裤衩的松紧带,在里面来回揉捏着他。
老田头很快就来了兴致,一下就把自己的裤衩扯掉了,把坚挺的下身和麦大叔紧贴在一起,用力再用力,好像总觉得贴的不够紧密,要把两个生命融合在一起他才肯罢休。
他趴在麦大叔耳边轻轻咕哝着:“我想要了。”
麦大叔把声音放到最小说:“再等等,大家还没睡呢。”
老田头把麦大叔的东西抓在手里不解恨似的蹂躏着说:“我们怎么象一对苦命的老鸳鸯似的?”
麦大叔用手替老田头上下抽动着笑了。
“这已经比我前十多年的境况好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他笑着说。
老田头哑然了,他把麦大叔更紧的搂在怀里说:“我当年一定把你难为坏了,你心里一定很苦。等收拾了狼群,老哥我一定好好疼疼你。”
麦大叔吻了吻他,觉得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了。
激情过后,老田头沉沉的睡去了。麦大叔在黑暗里轻轻唤了声首领,首领走了过来,麦大叔伸出手摸着它的脑袋,首领舔舔麦大叔的手,低鸣了一声,麦大叔心里酸酸的颤了一下,把首领的头整个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起床以后,老田头走过首领身边时,首领闻了闻他的裤子,忽然冲老田头摇了摇尾巴。老田头诧异地望望麦大叔,麦大叔笑了,眯着眼睛说:“它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老田头听了,琢磨过味来,老脸红了红,瞪着麦大叔说:“下回别把你的东西留在我身子里。”
麦大叔就笑的更灿烂了。
接下来几天,砍伐树木的工作还在进行着,老田头指挥大家尽量砍那些不成材的树,麦大叔就带着首领四处察看。首领的伤已经好多了,跑起来很轻快。在麦大叔的调理下,它的身子也不再那么瘦骨嶙峋老迈可怜了。
首领和老田头的关系也日益亲密起来,它已经准许老田头摸它的脑袋了。老田头和麦大叔对待首领的态度完全不同。他很快就发展到开始抓着首领的尾巴拽来拽去,首领就摆出一副老爷爷忍耐小孩子胡闹的神态由着他折腾。老田头还喜欢偷袭首领,总是猛地扑上去拦腰抱住它和自己一起滚倒在雪地上。在他的带动下,首领一天比一天显得有生气起来。麦大叔看在眼里,又高兴又难过。
木材终于足够用了,大家就开始建造栅栏,先搭好骨架,然后把木棍一根根钉到上面。栅栏建好了,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四方牢笼,在两边都留了能打开的栅栏门。然后就往上面捆柴草,等一切都竣工了,就等着狼群出现了。
而麦大叔引诱狼群入栅栏的计划却还是没有定夺下来。
栅栏建好了,狼群还不见踪影,几个汉子闲了下来。麦大叔怕出去溜套子遭遇到狼群就暂停了狩猎活动,大家整天吃吃睡睡,打闹嬉戏,闲扯聊天磕牙,日子过得有些清闲懒散。
饱暖无忧,浑身的劲又没处使,情欲就又活泼泼的开始积蓄高涨,不光黑蛋和老赵老想找机会往一块凑,就连春柱也再一次动开了心思。
因为麦大叔和老田头又睡在了一个被窝,所以黑蛋找个理由让大家都恢复了原来睡觉的搭对,老赵又回到了黑蛋的被窝,春柱就又和小麦睡在了一起。
春柱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没怎么搭理小麦,悻悻的躺在被窝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于他来说,一方面是情欲使然,另一方面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感觉这帮人,包括小麦在内把自己当猴耍了一圈,他上蹿下跳地把洋相出尽之后,人没捞着一个,脸面也丢光了,好处却都让耍猴的得了,自己连块香蕉皮都没见着影。临末了,他还被耍猴人过河拆桥地给抛弃了。
他心里被一块伤了自尊的石头压着,放在哪块都偏沉,他觉得心里这个憋屈,怎么想都觉得不平衡。
他悄悄的琢磨着想:“我也不指望你小麦了,明着我整不过你们,暗里我哪怕使阴招也叫你们不得安生。无论如何这口恶气我也得把它出了。”
琢磨来琢磨去,他寻思着这些人里头就数老田头大咧咧的心眼直没脑子,就算不是为了得到麦大叔,把老田头勾引过来拆散他们也好,至少这样既报复了小麦的出尔反尔,又能得到些情欲的满足。
春柱还没尝试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是怎样的一种快活,他说不上喜欢也不算讨厌,他心里认为大家都是把这当作是一种应急的发泄方式。
本来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对象是麦大叔,但是,他现在想想,其实和谁做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只是图一时的痛快,下了山就断了。不过在夜里偶尔听到那老哥俩的鱼水之欢,他还确实对那种方式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他这边抓心挠肺的琢磨着,那边好久没在一个被窝里的老赵和黑蛋可就甜甜蜜蜜结结实实的抱在一起了。大的动作不敢有,就肉贴肉的先粘着,四只手当然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干闲着,摸来摸去忙上忙下抓挠捏揉地互相撩拨着,专捡那最能刺激人的地方下手。
终于等到月上中天,人皆酣梦,这爷俩才放开手脚好好折腾了一番,舒服了一回。雨收云散,汗津津的搂在一起,黑蛋把脑袋枕在老赵的胸膛上,听着他激情过后急骤有力的心跳,觉得心里温暖宁静,仿佛这自由自在的世界里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只剩下老赵这热血的心跳。
这颗心脏此刻仿佛只为他一个人而跳动,他们孤单而幸福的拥抱着彼此。与热炕之外,小屋之外,山林之外的那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丝毫无关。此刻没有教条的冰冷,道德的束缚,责任的压制,只有两个原始而独立的人在彼此拥抱着,拥抱着暂短而真实的爱和幸福。
他们终于也酣甜入梦了,屋内是一炕长绵的呼吸,一炕将要发生的书写传奇的故事,屋外是一地白雪,一片山林。
山林之外还有一脉蜿蜒的大兴安岭,还有一个浮华纷扰的尘世。
月亮在高空轻盈的悬挂着,照耀着这大地上的一切,尽管她的光辉在冬夜里显得漠然和冰冷,但谁敢说这抚慰万物的光明里没有蕴涵着一丝温柔的怜悯。
48
早上起风了,呼啸奔腾的狂风横扫过整片山林,山上的丛林松涛起伏,山下细小的浮雪被卷起来,在空中迷蒙乱舞。
因为土地冻的太实成,栅栏是没有埋桩活搁在地面上的,麦大叔怕它被刮翻刮零散了,所以顶着风一大帮子老少爷们全员出动,拿着铁丝,长钉,还有几根钢钎去加固。栅栏上的茅草被风吹的到处飞扬,更增加了狂风的气势。
风越来越大,栅栏竟然被刮得开始缓慢移动,大家立刻慌了手脚。这时铺天盖地四下飞舞的细碎雪粒也越来越密集,碎雪遮住了双眼,打在脸上火燎燎的疼,人也几乎站不稳脚了。
“是白毛风!”,麦大叔喊到,“大家抓紧弄好了赶快回去,要不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大家听了更慌了。要知道“白毛风”和“雪盲症”是冬季雪野里最让人害怕的东西,沾上这两种东西你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曾经有个伐木工人被“白毛风”困住了,在原地兜了两天两夜,结果被冻死了。后来人们发现他死去的地方离驻扎的营地只有十几米远。
终于把栅栏都固定好了,大家急忙往回走。起初还能看见几米远的地方,后来随着风逐渐的加大,天上也开始下起雪来,这时真是白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麦大叔让大家手拉手连在一起,在狂风里歪歪斜斜的向前走着。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空间里,麦大叔只能凭着直觉向前走。但是风太大,歪歪斜斜的脚步根本不能保证走的是一条直线。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大伙撞到了一面草墙上。
麦大叔心里一声叹息,他们又转回到栅栏了。
“咱们还在这里等风停吧,再瞎闯还不知会跑到哪里。”
摸索着打开栅栏门,大家都钻了进去。还好,里面没有风,只有雪从上空不停的灌进来。几个人背靠着栅栏坐下来,挤成一团。麦大叔紧挨着老田头,黑蛋紧挨着老赵,在最艰苦困难的时刻人们总是希望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小麦也默默的挨着麦大叔在另一侧坐下了。
春柱左看右看最后挤进了老田头和黑蛋之间,黑蛋横了他一眼,看看另一边的老赵,强忍住没发作。
老田头到没怎么在意,他和麦大叔一边说着话一边卷着旱烟。
麦大叔吸着老田头递过来的烟,心里有些发愁,这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沉稳的脸,忽然笑着说:“大伙都别垂头丧气的,这风没准一会就停了,老赵,来咱哥俩搭帮子给大伙来段二人转怎么样?”
老赵往外一拿精神头,拍了一下大腿说:“好哇!那咱来段什么呀,我的好大哥呀。”
这句话前半段是说的,到“我的好大哥呀”就已经顺着带上了唱腔。老赵的神情也拿捏出了几分风骚的媚态。
老田头站起来,摆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入戏地接唱到:“风大雪大人心慌,来段野的暖心肠。”
老赵接唱道:“问声大哥怎么野?野出事儿来怎么办?”
老田头走到老赵跟前,作势用手指去挑老赵的下巴,唱道:“野不野来听唱腔,浪不浪来看走相,大姐想野我奉陪,大姐想浪我跟随。”
老赵一扭脸做出个害羞的模样,唱道:“大姐我今年二十八,至今尚未找婆家,孤孤单单一枝花,怕被男人来欺压。”
老田头抓住老赵的下巴把他的脸硬拧过来唱道:“大姐别羞别害臊,欢欢爱爱是正道,大姐模样赛花俏,大哥只想让你笑。”
老赵半推半就地唱:“都说男人有样宝,欢欢爱爱离不了,大哥宝物好不好,快让大姐瞧一瞧。”
老田头把下身一挺唱道:“此宝日常身上带,女人见了都喜爱,大姐想看就过来,咱们宽衣解裤带。”
接下来的唱词就愈发荤腥赤裸,两个老爷们还假模假样的做出了许多动作,几个小青年看的眼睛都直了,把刚才的萎靡和害怕都一扫而光。
别人看了也就看了,只当他们在表演,可黑蛋看着老赵的媚态心里就痒痒的起了春意,而且和老赵搭档的又是老田头,这很让黑蛋有了些不着边际的旖旎想法,以至于他的下身都起了些变化。
老赵和老田头一直唱到两个主人公雨收云散才停了下来,两个人累的都有些气喘。
坐回到原处,麦大叔轻轻拍了拍老田头的胳膊说了:“唱的真好。”
老田头嘿嘿一笑说:“那咱们俩什么时候也唱这一出,我保准比刚才唱的更好。”
麦大叔红着脸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老不正经的,你骚还让别人和你一起骚。”
老哥俩话中有话地相互调侃了几句,老田头非要出麦大叔的洋相,让他也来一段,麦大叔拗不过他,只好站起来唱了一段京剧《智取威虎山》里面的那个经典的唱段:“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本来麦大叔长的就精神,身段也好,再跟着唱腔有模有样的摆几个照型,还真有那么一股雄姿勃发的英雄气概。老田头看着心里头那个美,不停的拍着巴掌叫好。
大家热热闹闹的折腾了好一阵子,天慢慢黑了下来。风依旧刮个不停,老赵试着拽了些茅草点火,但是雪太大,很快就把火弄灭了。大家又冷又饿,再没了笑闹的心思了。
49
因为太冷,大家又往一块挤了挤,春柱和老田头紧紧的贴在一起。他忽然扑到老田头的怀里哭着说:“老田大爷我害怕,咱们不会被冻死在这里吧。”
老田头被他吓了一跳,可见他真哭了,又不忍心推开他,只好拍拍他的后背说:“哭什么哭!瞧你那点出息。”
春柱把脸在他怀里来回蹭了蹭,哭的更想了,边哭边说:“我想我妈了,我想我爸了,我想回家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委实楚楚可怜,老田头叹了口气,温和地说:“傻孩子,别怕,有你麦大叔呢,还有我呢,不会让你把小命扔在这的。”
春柱又往老田头怀里偎了偎,抽泣着说:“老田大爷我冷。”
老田头就把他往怀里抱了抱,春柱还挂着泪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笑容。
麦大叔看着这种情形也没说什么,闷闷的吸着烟,抬头看看黑下来的天空。风还在呼啸奔腾着,雪还在不停的灌进来,好像无休无止。
小麦铁青着脸望着春柱,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在手里来回把玩着。春柱却始终也没有看他一眼。
忽然麦大叔的身子一震,凝神细听着什么,然后他激动的跳了起来,高兴地喊:“是首领!”
大家正诧异间,隐隐约约的几声狗叫已经在狂风中传了过来。不大一会,首领已经从栅栏门的空隙里钻了进来。它满身都是雪,围着麦大叔欢快的来回蹦着。蹦了没两下,突然冲出个人影拦腰抱住了它,哈哈大笑着把首领扑翻在地上,然后用两只大手在首领的脑袋上亲昵的来回揉搓着,除了老田头谁还敢这么放肆。首领不满意的叫了几声,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走到麦大叔跟前在他腿上蹭着。
麦大叔抚摸着它的脑袋说:“真不敢相信你能来,我真的盼着你能找来,只是,这么大风雪,你还真来了……”
说着他的喉咙哽了一下。其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惊奇地感叹着。这条原本属于传说中的猎狗用这次行动在他们眼前又活生生的书写了一个传奇。
老田头从地上爬起来,高兴地说:“真是神狗,我算服了,它怎么就知道我们被困住了呢?”
“家里到这时候还一个人都没有,它当然知道。”,麦大叔一边往首领脖子上系着绳子一边说。
“是吗?要是人知道我不稀奇,可它是一条狗啊,能耐,太能耐了。”,老田头咂着嘴说。
麦大叔系好绳子,试了试松紧,怕勒找首领。然后他牵着首领,大家手拉着手排队跟在后面,开始往回走。没用多长时间就回到了护林所。
生着火,老赵和老李连忙先用干姜,辣椒和大葱烧了一大锅热汤让大家喝了驱驱寒。然后烫上酒,炒了几个菜,把一些熟肉和馒头热了热,大家就开始吃饭。
麦大叔捡了几大块上好的熟肉切了切,放在一个干净的饭盆里端到首领跟前。首领高兴的吃着,麦大叔轻轻地说:“以后,就算我死,也不会再让你去冒险了。”
首领望着他摇了摇尾巴,这句承诺它听不懂。
酒桌上大家都有些劫后余生的兴奋,春柱不停的向老田头敬着酒,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高帽子也是一顶一顶的往老田头的大脑袋上猛扣。差点就说老田头是他的再生父母了。
老田头被他整的晕乎乎的,摸不着东西南北的开始自吹自擂了。
麦大叔看不过去,说了他几句,老田头趁着酒劲把眼一瞪说:“我知道老麦你瞧不起我,是,我没你本事大,我不会打猎,枪法不好,只会骑着马在老林子里瞎转。连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没用!活该你瞧不起我!”
麦大叔把脸一沉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是纸糊的样子?你……,算了,我知道你是喝多了,不跟你说了。”
老田头看麦大叔真生气了,就把脑袋低下去了,蔫蔫地说:“恩那,我喝多了,说胡话呢。”
黑蛋和老赵连忙呵呵笑着说了些圆场的话,大家继续喝酒。
小麦望着春柱又把刀子拿了出来,一下一下慢慢切着盘子里的肉。春柱眯起眼睛看着小麦,毫不示弱。
麦大叔一声不吭地又喝了两杯,吃了点东西倒头睡了。
酒桌上春柱又向老田头敬了几杯,说了些恰到好处的话,老田头蔫蔫的喝着,毫无兴致了。
酒足饭饱了,灭了灯,大家都各回各窝休息睡觉。老田头磨磨蹭蹭地也终于进了被窝,麦大叔背朝着他躺着,没一点反应。
老田头静静地躺了一会,终于耐不住地从后面抱住了麦大叔,咬着他的耳朵根子小声说:“别生气了啊,我知道我错了。”
50
麦大叔轻轻动了一下身子说:“没有,不生气了,和你有什么气好生的。”
老田头抚摸着麦大叔的胸膛把脸在他肩膀上摩擦着说:“其实我挺害怕的,怕你瞧不起我。”
“怎么会?”,麦大叔惊讶的转过身子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总是数落我,而且我也怕你。”,老田头含混地说。
麦大叔失笑道:“这话是从哪说起,你干吗要怕我,我也没怎么你呀。”
“不知道,反正就是怕。”,老田头把大脸蛋子揉面团一样在麦大叔肩膀上揉着。
麦大叔压着声音说:“想撒娇就撒吧,还找借口。”
老田头把身子腻在麦大叔身上,手就不老实的开始往下游走。
麦大叔舒展了身子惬意地享受着老田头的爱抚,轻轻地说:“我们是互补的,你要是和我一样的本事,说不定我还不喜欢你呢,现在喜欢的就是你的笨头笨脑,呵呵。”
“又笑话我!”,老田头说着轻轻咬了咬麦大叔身上的一块肉。
麦大叔呵呵笑着把老田头往怀里搂了搂,堵住他的嘴热烈的吻了起来。
屋外的狂风还在刮个不停,这间护林所内却暖和而温馨。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有看似无边的苦难,也有苦难过后难得的幸福。
老田头很快就被麦大叔吻出了欲望,他翻到麦大叔身上紧紧的压着他,来回蠕动着下身。麦大叔搂住他小声说:“累了一天了,还骚?”
“我不叫它出来,就是想压着你,找回点面子。”,老田头喘着气说。
“好好好,你找,你找吧,随便你怎么折腾,呵呵,真是,你个小心眼……”,麦大叔抚摸着老田头圆胖多肉的大屁股说。
老田头折腾了一会就把两人的裤衩都扒了下来,大家伙硬硬的顶在麦大叔的肚皮上来回摩擦着。
麦大叔把它抓在手里套弄着说:“知道你就忍不住。”
“嘿嘿,我是越来越喜欢和你睡在一起的感觉了。”,老田头厚着脸皮说。
“是啊,我可是都盼了十多年了。”,麦大叔感慨地说。
老田头温柔地亲了他一下,说:“哥哥我……,当初也是为你好。”
“恩,知道。”,麦大叔摸着他满脸的胡子回应着他的亲吻。
“现在真怕在你身上起了瘾,等下山后可怎么办。”,老田头轻轻地说,“好兄弟,我要离不开你了可怎么办?”
老田头的一句话又勾起了麦大叔的无限心事,他默默地爱抚着老田头,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想多疼你一点,就怕到时候想疼都没机会了。”
“是,先不想那个了,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说着他大脑袋一低,把麦大叔已经蓬勃起来的欲望整个含了进去。
麦大叔很快就沉溺在了老田头火热的攻势里,这个汉子就是麦大叔生命里突如其来的火焰,让麦大叔的爱情一次次的为他点燃,哪怕化为灰烬麦大叔也忍不住想要那片刻的幸福。
生死相许的爱情世上能有几个?
有时也许我们应该不要只用道德的标尺来冷漠的规量一切,否则当一些自由的人性闪耀出光芒时,我们会忽略了他惊人的美丽。
爱情不是一切行为的借口,但真爱值得我们原谅。
第二天风停了,阳光依旧和煦明媚的照耀着这片山林。大家起来打扫了一下院子里的积雪,吃过早饭,麦大叔带着大家去看了看栅栏。栅栏上的茅草被吹飞了不少,斑驳零散,没吹飞的也被积雪厚厚的盖住了。而且栅栏也被积雪埋了半截,麦大叔都想放弃这个计划了。
老田头招呼着大家开始清理积雪,他安慰麦大叔说:“没事,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如果你想好了别的法子,把这个整理好了就当是备用方案也行啊。”
麦大叔点了点头。
大家又重新弄了些茅草捆绑到栅栏上,忙了两天,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老田头忽然突发奇想,找了几大片雪厚的地方大家又挖几个很大的陷阱。不管怎么说,有备无患。
春柱对挖陷阱的事表现的异常积极,干的很卖力,并且不断的夸老田头的想法好。他说话总往老田头的痒处挠,把个老田头哄的眉开眼笑整天对他乐呵呵的。春柱就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慢慢施展了。
小麦时时注意着春柱的一举一动。现在他的心里很奇怪,当他默许老田头和麦大叔暂时在一起以后,他忽然就把老田头看成是麦大叔的人了,面对春柱的行为,小麦的内心本能的想维护麦大叔的利益。但是另一方面,他还是希望老田头能离开麦大叔,毕竟下山之后这还是个巨大的隐患。所以小麦拿不准主意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只能先看看事态发展再说,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麦大叔受到太大的伤害。
51
尽管小麦时刻注意着春柱,但他委实没有想到春柱的心机会有多么深。
因为把栅栏和陷阱都弄好了,狼群却始终不见踪影,麦大叔就决定还是去照常捕猎,顺便打探一下狼群的行踪,于是一个大清早,吃过饭,麦大叔带着黑蛋,小麦,还有小张出发了。
春柱没有跟着去,之所以没有跟着去是因为他感冒了。这场感冒来得很蹊跷,但却没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天寒地冻,感个冒发个烧流点鼻涕啥的都很正常。
春柱为了装病早上连被窝都没有出,早饭也没有吃,假装在被窝里咳着,懒洋洋的说自己在发烧。一群老少爷们不会细心计较地去摸摸他的额头看是不是真的发烧。况且本来的计划就是察探情况,有他没他都无所谓,所以就把他留下了。
但是麦大叔临走前还是把老田头叫到了树林里,沉着脸说:“春柱那孩子最近有点古怪,老往你跟前黏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要是敢发骚,我就……”,说着就又去拧老田头的大裤裆。
老田头这回学乖了,麦大叔刚起了个话头,他就猜到麦大叔的意思了。等麦大叔伸手时,他早提防的跳开了。
他鼓着腮帮乍起满脸的胡子气呼呼地说:“又来这套,咋就那么不相信人呢?春柱一个小毛孩子,离家久了想找点关心,你瞧你……,再说你还不相信我啊!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文来。他还真找不到什么理由让麦大叔相信自己。毕竟他是远近闻名的骚爷们,话骚,行为骚,和马寡妇的风流韵事更骚。
他低下脑袋正经地说:“老麦兄弟,你哥哥我以前的确是骚了点,不过,以后我绝对只对你一个人好,要不我都对不起你对我的好。”
麦大叔听了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问他:“那马寡妇呢?”,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知道问这个问题只会让老田头为难,即使老田头给了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那又能怎么样?如果下山之后孤零零的老田头一个人自己过日子,他麦大叔又于心何忍?所以他咽下那句反驳,笑了笑说:“那就好。”
然后他还交代老田头要照顾春柱,不管怎么说孩子病了不能不管。老田头答应着目送麦大叔离开,转头也向护林所走去。边走他就边琢磨着麦大叔刚才的话,想想春柱最近的行为,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老田头摸着大脑袋直发愁,可愁发了一半他又咧开嘴暗自得意的笑开了。按他的思维,有人惦记他说明他老田头魅力大。不过笑到一半他又把脸耷拉下来了,麦大叔刚才的话可不是儿戏,当初他可是实打实的把黑蛋很揍了一顿。不管春柱有没有那种想法,他老田头也要小心为妙。
回到护林所,老赵和老李还在厨房收拾那些锅碗瓢盆。老田头进了屋,春柱立刻发出了几声咳嗽,然后他哑着嗓子费力地说:“老田大爷,我渴了,给我倒点水吧。”
老田头答应着倒了碗水,端过去放到春柱手上。春柱支起半个身子,露出粉白的一身细肉,两只嫩藕一样的胳膊伸出了被子,光滑晶莹。
老田头看了,心里一阵紧张。如果麦大叔不跟他说那些话老田头看了也不会多想,可麦大叔一说反倒在老田头心里塞了把草,弄得他心里毛毛的胡思乱想。
春柱喝完水把碗递还给老田头的时候,手松的早了点,那只碗一个翻身就掉到了地上,滚到了老田头的脚边。老田头刚想弯腰去拾,春柱已经抢先把身子探了出去,飞快的拾起碗又飞快的把身子往起一抬,结果有意无意的他的脑袋就顶在了老田头的裤裆上。
52
老田头裤裆被春柱的脑袋顶着,只觉得浑身一阵发紧,不由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那两个圆溜溜地坠在大家伙下面的脆弱物件被顶的隐隐作痛,他想伸手去揉,却又在心里猛地多了层想法,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春柱若无其事的抬起身子,伸直手臂,再次把碗递到老田头跟前。
老田头跟抢东西似的慌忙把碗夺了过去,他望着春柱,下面的疼痛还没有消散,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按他的脾性,这种情况是说骚话调侃戏谑的最好机会,可因为麦大叔已经和他说了那么一番话了,眼前又出现了这么一幕,老田头心里七上八下的猜来猜去。看着春柱波澜不惊的小白脸,老田头还真吃不准他是不是故意的。
春柱冲老田头灿烂无邪的笑了一下说:“谢谢你了啊,老田大爷。”
老田头被他的笑容一下给糊弄住了,心里想也许这孩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象我爸。”,春柱躺回被窝时说。
老田头被他这一句话惹出了一个藏在心底多年的心事。他一直渴望能有个儿子,渴望老田家能香火有继,但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老田头放好碗转身出去时,背后传来春柱的声音:“老田大爷,也许我可以认你做干爹。”
老田头拉着门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回话,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坐在阳光下的木墩子上,春柱的话惹得他又想起了过世的妻子,风风雨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她却没能给他留下一男半女来养老送终。除了马寡妇,老田头还真没和妻子以外的女人上过床。就是马寡妇也是在他妻子过世后才和他勾搭上的。
老田头是那种喜欢过嘴瘾起哄找热闹的人,表面上很骚,可从来不动真格的。他图的就是那个人来疯的热闹劲,亏心偷人的事他从来不干。所以当年他才把麦大叔一挡再挡,直到再也挡不住了才松了手。说来说去其实他心里还是有麦大叔,不然当初那算作报恩的第一次他也不会给他。
现在,孤零零的坐在阳光下,老田头心里没着没落地有些发空。一片枯叶飘过他面前时,首领也来到了他身边,老田头摸着首领的脖子,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想念麦大叔。他很想把头埋进麦大叔的怀里让他抱着,好好跟他说说自己心里的不痛快。
此时的麦大叔正带着三个小伙子到处转悠着,偶尔整理和重新布置一下原来的套子。雪地上有各种动物的足迹,唯独不见狼群的。
当他们穿过一片白桦林时,远远的雪地上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个人形的黑影,麦大叔他们诧异的迎了上去。对方一看到麦大叔他们,立刻紧跑了几步,等双方遇上了,他说了一句:“狼群……”,然后“咕咚”就栽倒在了雪地上。
麦大叔急忙上前扶起那个人,却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刚才那声“狼群”大家都清楚的听见了,黑蛋连忙上前背起他,大家警惕地望着四周,匆忙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小麦主动把人接到自己背上。黑蛋捶了捶背,抹着额头的汗长出了一口气。麦大叔从后面走上来,拍了拍黑蛋的肩膀,望着小麦宽慰的笑了。
老田头在屋外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冷,他裹了裹棉袄。首领蹲坐在他旁边,眯着双眼望着远方。
老赵和老李收拾好厨房就进屋了,不大一会,春柱推门出来了,他来到老田头身边,搬了个木墩子坐了下来。
老田头看了看他说:“不是在生病吗?怎么跑出来了?”
春柱笑着说:“一个人在屋里闷。”
“老赵和老李不是刚进屋吗?”,老田头问。
“可我只想和老田大爷你说说话。”,春柱鼓着粉白的小脸说。
“哈哈,你个傻小子,和谁聊不是聊啊。”,老田头笑着说。
“那你跟麦大叔聊和跟我聊一样吗?”,春柱仰着脸说。
老田头在春柱脑袋上来了一下说:“我和你麦大叔聊天有什么特殊的?当然和你们都一样了。”
春柱撇了撇嘴说:“装吧,你们那点事我全知道。”
老田头又给了他一下说:“胡说什么呢?我和你麦大叔有什么事?”
春柱妩媚地一笑说:“没事?没事那就最好了。”
他这么一笑,老田头心里立刻直发毛,他心想这孩子还真有点不正常。
他豁出去老脸硬着头皮说:“孩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春柱歪着脑袋貌似很天真地说:“什么想法呀?老田大爷,你是指什么呀?”
说着他把柔软白嫩的手就摸到了老田头的大手背上,似触非触的滑来滑去。
老田头心里这个郁闷啊,心想,这小子和谁学的这一套哇,这不是存心在调戏他这个老爷们么?可要调戏人也轮不到你呀,你还嫩着呢。
这么想着他那股犯坏的骚劲又上来了,换了个脸色他满面堆笑的说:“装傻呀你小子,还能有什么想法呀?你看你现在这一手把你老田大爷我摸地,心都痒痒了。”
春柱听了这话真有点心花怒放,实打实地就摸上了老田头的手。老田头干脆一坏到底,大咧咧地把双腿叉开了说:“小子,你那样摸你不过瘾我也不过瘾,要不你换个地方摸摸?”
春柱听了这话就把木墩子往老田头跟前挪了挪,和他挨得紧紧的坐了,伸出手向老田头胯裆里摸去。
老田头看着他的手一点点接近自己的胯裆,心里盘算着在什么时候阻止他才合适。既不能让他得了实惠又不能让他用开玩笑当遮羞的借口,把柄握实了才能摊开了好好说说他。
春柱的手终于摸上了老田头的大棉裤,隔着厚厚的棉裤那个大家伙的形状还是能感觉出来。春柱把它抓住了,开始揉弄。这么一揉弄,这把柄可就算落实了,老田头就伸手去抓他的手想把它拿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田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让他能吓丢魂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用扭头看,这声音老田头再熟悉不过了,是麦大叔。
老田头急忙打掉春柱的手回头说:“没干什么呀,这孩子手冷,在我衣服里暖手呢。”
麦大叔沉着脸说:“是吗?那正好,我们大家都手冷呢,一会你挨个给暖吧!”
老田头看到了小麦背上的人急忙转移话题说:“那是谁啊?怎么了?不是冻死了吧?”
“不要乱说话,人还活着呢。小麦走,咱们赶快进屋吧。”,麦大叔剜了老田头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老田头苦着脸跟在后面也进屋了。春柱看看自己的手,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信心更坚定了。
小麦把那个人在炕上放好,麦大叔嘱咐老赵赶紧烧碗热汤弄点饭菜来。
老田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汉子,40岁左右,红脸膛,眉毛很浓,双眼紧闭着,呼吸沉重。
然后老田头说:“不能让他就这么昏着呀,先想办法让他醒过来,要不非睡死了不可!”
说着他走上前开始在那个汉子的身上捅来捅去的,边捅边说:“醒醒老弟,喂,醒醒啊!”
(五十三)
老田头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把那个汉子给折腾醒了,他睁开滞重的眼皮,失神地打量着大家。
老田头乐呵呵地说:“老弟你可算是醒了,哈哈,我还真怕你一家伙睡过去醒不来呢。”
麦大叔听了这话,在后面暗地里捣了老田头一下,让他不要口无遮拦。
汉子虚弱地说了一声谢谢,麦大叔推开老田头,上前问道:“你遇到狼群了?在哪里?”
“在离这60里的红松林附近,那么多狼,吓死我了。”
“它们没看见你吗?怎么没把你吃了?”,老田头叼着烟卷说。
“没有,可是我不敢回去了,知道这边有个护林所,只好一路往这边走,中间迷了路,走了一天一夜,幸好遇见你们了……”,汉子一脸感激之色。
“大冬天的你到老林子里来干什么?”,老田头盯着他问。
“哦,我是个伐木工人,驻扎的营地就在红松林那边。也不知道狼群去营地了没有,真让人担心啊。”
“你们有采伐证吗?”,老田头皱着眉说。
“有啊,当然有!没有怎么敢来,那是偷盗,要判刑的。那个,你就是这里的护林员吧?”,汉子问。
老田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还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呢。”,麦大叔笑着说。
“我姓胡,叫我老胡吧。”,汉子笑着说。
话说到这,老赵端着饭进来了,汉子立刻双眼放光,显然是饿坏了。
他在那边吃着饭,老田头就把麦大叔拽了出去。
“他好像有点古怪。”,老田头对麦大叔说。
“是吗?比你和春柱在一起还古怪吗?”,麦大叔冷冷地说。
老田头一时语塞,然后着急地说:“你看看你,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又使性子。”
“那好,你和春柱的事咱们回头再说,那个老胡有什么古怪?”
“恩,不知道,我的直觉。”,老田头摸着胡子说。
“直觉?”,麦大叔气的笑了,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春柱黏糊上了,你怎么看?”
“你又扯这个!”,老田头蹦着高说,“我和他真没什么,当时……”,老田头忽然觉得不知该怎么和麦大叔解释自己当时的想法。也许当时自己真的犯糊涂了,就不该发骚逗春柱。
麦大叔看着老田头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叹了口气说:“直觉是靠不住的,你也别怀疑人家什么,如果怕他是偷伐树木的,咱们就跟着他回去,看看他们的采伐证再说。”
“是这个理,我就是怕他们是偷树的。”
“那就等他身体硬实了咱们送他回去,顺便验一下他们的采伐证,现在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老田头满口答应着,麦大叔接着又说:“但是也许我的直觉很准呢。也许你和春柱真那什么了呢。”,麦大叔半真半假地说。
老田头气的直咬牙,吼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要真那么认为就来收拾我,把我的家伙废了吧!看你舍不舍得!”
麦大叔寒着脸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说着上来就去捏老田头的裤裆,他一伸手老田头就怕了,陀螺一样转过胖胖的身子飞快地跑远了。
麦大叔望着他的背影笑着说:“你跑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晚上和不和我一起睡,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麦大叔回到屋里,那个老胡已经心满意足的吃好了。正和小麦他们几个闲聊。麦大叔就加入进去,转弯抹角不露痕迹的打听出了老胡所在的营地的基本情况。那个采伐队一共有二十几个人,都是中青年的壮爷们。他们都不是正式的伐木工,是被临时凑起来的。
情况打听清楚了,麦大叔就退出来,默默的吸着旱烟看别人说笑。
老田头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吃晚饭,他忐忑不安地在麦大叔对面坐了。春柱一见他亲热的不得了,张罗着给老田头拿这递那。麦大叔的神情明显的憋了一肚子火,黑蛋看到这种情形就想到了自己当初向老田头献殷勤的情景。再看看一旁的老赵,黑蛋觉得自己那颗曾经焦灼冲动的心真的平和下来了。不过他还是为老田头和麦大叔担心,他不知道这一切还是不是小麦策划的,想想小麦白天主动背人的情景,黑蛋心里想,也许要再找小麦好好谈谈了。
吃过晚饭大家又围着桌子闲聊了一会,老田头一直躲着麦大叔的目光只管和老胡猛聊。他把麦大叔已经问过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问的单刀直入,丝毫也不遮掩,简直就是明摆着的告诉老胡他在打探他们的情况,麦大叔听了暗暗的直摇头。
老胡的突然出现激起了大家浓厚的聊天兴趣,几个爷们围着他也是问这问那。老胡也是个健谈的主,天上地下的什么都能说的上来,也什么都敢说。几个小伙子问起一些个风流韵事他也不遮脸儿地张口就来,大有能和老田头一较高下的劲头。
以往老田头都是大家的话题焦点,大家聊天唠嗑吹牛调侃都爱围着他转,因为他老是把大家敢想却不敢说的话全都倒出来,所以尽管他的名声可能不怎么好,但是大家还都喜欢他。可如今突然捡回个汉子竟然抢了他的风头,老田头就有点闷闷不乐。他怎么瞧这个姓胡的汉子怎么不顺眼,于是问完他想问的问题他就退了出来,在背影里倚着墙坐着,默默吸他的旱烟。
他退出来了也没人在乎,春柱也被老胡的那些话吸引着,顾不得去撩拨老田头。老田头望着嘻嘻哈哈的人群,又想起了白天的心事,一种无力的孤单感又把他笼罩了。
麦大叔原本也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听大伙闲聊,老田头的退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本他不想主动和老田头说话,但看到老田头一个人默默坐在那里吸烟的样子,他心里还是一软。终于忍不住假装朝老田头要烟叶和他坐在了一起。
老田头见麦大叔坐过来了,吓的往一边挪了挪,一只手还下意识的去护自己的裤裆。麦大叔瞧见了不由得乐了,他笑着说:“你还真怕了?”
“恩那,你折腾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亲的时候待它比什么都亲,可发起狠来你也把它往死里捏,生疼生疼的,我能不怕吗?”,老田头防范地说。
“你……你那嘴可真损!”,麦大叔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以后只许疼它,不能再捏了。”,老田头梗着脖子有点讨价还价地说。
“懒得理你!”
麦大叔低头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被徐徐吐了出来,模糊了他已经沉静下来的脸。
“你……有什么心事吗?”,麦大叔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老田头听了这话,把大脑袋低了下来,瓮声瓮气地说:“还是你最了解我。”
“不会只是因为人家抢了你的风头吧?”,麦大叔笑眯眯地说。
“不是,恩,有那么一点。可更主要的是我忽然觉得孤单了,我要是有个孩子该多好。”,老田头伤感地说。
“哦,这个啊,你不要担心,不是还有我吗?不是还有咱们的闺女麦苗吗?她待你可是比待我还亲呢,呵呵。”
麦大叔安慰他说,“你那么疼她,等你老了,我就不信她不养你,不养我都不答应。”
老田头嘿嘿笑了,说:“咱闺女都是出嫁的人了,你看你说的,好像你真能做主似的,这还要看你女婿答不答应呢。”
“他敢不答应!”,麦大叔瞪起眼睛说,“我不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就不姓麦!何况人家也是读书人,通情达理,每次我进城看闺女他都客客气气的,很懂事。”
“是啊,真羡慕你呀,我哪怕有个闺女也好啊。”,老田头说着又蔫下来了。
“你看你说那话,我的不就是你的。再说就你俩那热乎劲,我这个亲爹都只有羡慕的份。”
老田头听了又笑了,说:“恩那,这倒是真的,咱那闺女就是懂事,招人疼。嘿嘿。”
老哥俩就开始聊起了一些和麦苗有关的往事,都眉开眼笑的,十足两个溺爱没够的父亲。
等大家都聊够了,就安排睡觉的事。因为被子不够用,要有三个人睡一个被窝,看来看去只有小麦和春柱的块头比较小,老胡也正好是个瘦子,他们三个挤一个被窝还勉强能睡。所以把他们安排在热乎乎的炕头,大家都躺下睡了。
尽管三个人都不胖,但挤在一个被窝里还是有点勉强,只好都侧着身子面朝一面睡,后一个人的前身很紧密的贴着前一个人的后背,这样的睡姿委实有点暧昧。因为老胡算是客人,就让他睡在了两面不露风的中间,小麦躺在最前面,春柱躺在最后面。小麦因为心怀坦荡,很快就入睡了,可是春柱就不同了。因为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儿,他的下身紧贴着老胡的屁股时,心里那种旖旎的想法就杂乱丛生,那个物件终于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
(五十四)
春柱的家伙翘起来之后他却并没有害羞的躲让开,而是假装熟睡着继续把它硬硬地顶在老胡的屁股上。
他也是真格憋的太狠了,年轻力壮,正是发春放骚胡折腾的时候,上山这么久,再蓬勃的欲望也得靠自己用手解决。而且他也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白天对老田头看似功败垂成的挑逗,使他的心劲也被撩拨的火烧火燎的,满身的欲望鼓胀得一触即发。
所以此刻面对着诱惑,春柱的脑子就有点迷糊糊的发昏。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太过莽撞放肆,只能有点半装傻子的就那么一动不动的顶着。就是这样顶着也给春柱带来了震撼的快感,他的器官被压迫刺激着,让他心里老有一股股想顶撞摩擦的冲动。
也不知道老胡是睡着了还是在象春柱一样在装傻,被春柱那么顶着,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间过了很久,周围的鼾声已经是此起彼伏了,老胡的鼾声也在春柱耳边不停的响着。春柱终于大着胆子,假装打着鼾,把自己的家伙从裤衩里掏了出来。
那个敏感的器官在老胡的屁股上轻轻摩擦着。布料的纤维一丝丝滑过去,煎熬着春柱如火的欲望。春柱很想撒开了真刀真枪的好好做一回,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把东西收进裤衩,压抑的睡去了。
睡着的春柱做了一个纷乱的梦,梦到了一些希奇古怪繁复难解的事,还梦到了自己的媳妇。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遗精了,黏糊糊的东西沾满了裤衩,还有一些透了出去,把老胡的裤衩弄湿了一片。
春柱醒来时就看见老胡正揪着屁股上的裤衩看,他发现春柱醒了,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开裤衩,只字不提这件事。春柱心里就有点感激,也多了些想法。
大家都陆续的醒来了,首领也在炉火旁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伸直两条前腿,乍起浑身的毛,努力的把腰向上拱起伸着懒腰。老田头穿好衣服蹦下炕,抱着首领的脑袋揉了揉。首领一开始只是闭着眼睛忍耐着他的蹂躏,后来忽然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咆哮起来,老田头吓了一跳慌忙放开它。
首领冲到门外对着远处的丛林狂吠着,麦大叔急忙跑出去,一边安抚着首领一边对大家说:“大家警醒点,很可能是狼群!”
众人听了慌忙去拿枪,老赵老李和老胡也都人手一把,看老胡的样子分明也是拿过枪的。
大家都围在了麦大叔身后,看着远方。首领越来越暴躁不安地狂叫着,大家的目光盯着远处极力眺望,皑皑的白雪上只有清晨的阳光在耀眼的闪烁着,什么也看不到。
僵着身子屏着呼吸,等了好久,远方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动静。老田头终于放下提到顶点的精气神儿,笑着对麦大叔说:“看来这回又是虚惊一场。”
话音还没落,他就看见远处密密麻麻的跑过来一群小黑点,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狼群真的又来了!
麦大叔招呼了一声,大家拿好子弹和点火的东西,就开始往陷阱那里跑。春柱在路上一直提醒照顾着老胡,因为陷阱是挖在两边的,中间只留着一条狭窄的小路通过。跑过去陷阱,就是栅栏了,栅栏的门口正对着那条小路。
麦大叔他们从这一侧的门跑进栅栏,又从另一侧的门跑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那道门,藏身在栅栏后面。首领一直紧紧的跟着麦大叔,一声也不叫。
狼群卷着积雪迅速的跑了过来,那只狼王的腿还是有点跛,但在狼群的前面跑的依然很迅速。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里,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弱势,否则很快会有同类来挑战他的地位。
饥饿是狼群冬季里最大的敌人,日益砍伐萎缩的森林使可供他们捕食的猎物日益减少,猎人们的捕猎使他们的生存环境更是雪上加霜。所以狼王率领的这次行动更有点争夺地盘的意味。
麦大叔他们在栅栏后面紧张地望着狼群来袭的方向,春柱紧挨着老胡,看到他脸色发白,浑身直哆嗦,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别害怕,一会我会照顾你的。”
老胡咧了咧嘴,权当是冲春柱笑了。
老田头和麦大叔也是紧紧的挨在一起,麦大叔抓着老田头的手握了握,老田头冲他点点头,彼此的情意和心思已经在目光中默契传递了。
狼群象一片蠕动的黑云漫过雪地,终于跑到了陷阱前,速度很快。前面的狼开始踩到了陷阱上,一只两只三只……,陷阱表面的树枝和积雪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巨响,开始坍塌。一堆野狼哀嚎着摔了下去,后面的狼因为奔跑的过于迅速,随着惯性收不住脚也栽下去不少。
狼王原本也踩到了陷阱上,但在两边陷阱开始坍塌的瞬间,它又跳回到了中间的小路上。后面的狼群终于停住了脚步,陷阱里的狼都在努力向上爬着,但是陷阱很深,雪壁陡峭,它们的挣扎徒劳无功。
狼王长嚎了一声,带着剩下的狼群继续前进,它已经知道了要顺着麦大叔他们留下的脚印走。可有的狼还是不长记性,争先恐后的挤来挤去,又有不少狼又被挤到下一个陷阱上,掉了下去。
狼群终于来到栅栏前,在打开的栅栏门口,狼王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栅栏后面的一群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麦大叔做了个手势,指挥大家分散到栅栏的两边,端好枪,随时准备射击。
几只狼探头探脑的向栅栏里头张望着,还有的想从栅栏两侧绕过去。看到这种情况,麦大叔一声令下,大家就开火射击,打死了几只狼,把从两侧突进的狼群又逼了回去。反复试了几次,狼群终于明白只有中间那道门是最安全的通道。狼群开始涌进栅栏,它们疯狂的扑向栅栏,想攻击栅栏后面的人。
狼王还在栅栏门口徘徊犹豫着,这时麦大叔他们一边开着枪一边接近狼王,狼王忽然转身开始逃跑,栅栏里的狼群还没有反应过来,栅栏门已经被关上了。
狼群在栅栏里左冲右撞,嚎叫声此起彼伏,栅栏被它们撞的瑟瑟发抖。
老赵拿着点火的东西看着麦大叔问:“这么多狼,真的要烧?”
麦大叔犹豫着看看老田头,老田头摸着胡子说:“是啊,要真是赶尽杀绝了,对这片林子也许没什么好处。给他们留点香火吧。”
麦大叔点点头说:“恩,这回的教训估计狼王也不敢再来侵犯了,狼群缩小了,它们的食物也应该够吃了。”
老田头说:“这几年别的地方偷盗树木的情形很严重,只有我看管的这片山林还好,估计这些狼也是在别的地方呆不下去了。”
“对了,也许这样就可以解释那头母熊时隔这么多年又回来的原因了。”,麦大叔恍然大悟地说。
“是啊,”,老田头担忧地说,“看来我要好好保护这片林子,要不你们都没东西可打了。”
说着话,大家端着枪准备好,麦大叔打开栅栏门后,快速的闪到了一边。
狼群蜂拥而出,大家警惕的提防着,可狼群只顾逃命了,哪里还敢攻击人,一出栅栏门就撒开腿跑的无影无踪了。
大家又来到陷阱边,里面的狼还在徒劳的努力尝试攀爬挣扎着。
麦大叔和老田头对望了一眼,麦大叔叹息着说:“没办法,杀吧。”
大家开始朝陷阱里射击,那些狼慌乱的躲避奔逃着,但是很快就被杀光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在陷阱的底部,飞溅流淌的狼血染红了积雪,触目惊心。黑蛋看着忽然有些不忍,他的马被吃掉时他也恨不能立刻杀光狼群,可是在狼攻击他时杀狼和现在这种杀感觉完全不同,现在的感觉更象对走投无路的弱小者毫无怜悯的屠杀。
杀到最后一个陷阱,剩下最后一只狼时,大家不约而同的住了手,那只狼藏在一个角落里,浑身发抖,它望着同伴的尸体,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
麦大叔刚要说什么,“砰”,一声枪响,那只狼的脑袋被洞穿了。大家诧异的望过去,开枪的是老胡。老田头气愤的说:“你……,你也真下得了手!”
老胡收起枪说:“怎么了?你们刚才杀的还少吗?我几乎都没杀几个。”
“可刚才它都那样了你还忍心杀?”,老田头吼道。
“可你们打猎杀的比这只狼可怜又可爱的动物多了去了,现在反倒说我。”,老胡漫不经心的说。
老田头被反驳的有点哑口无言,他说:“那是为了讨生活,我们又不是滥杀。”
“杀就是杀了,有什么区别?”,老胡说完跳下陷阱,帮助春柱他们往外扔狼的尸体。
老田头气呼呼的望着他,麦大叔走过来,递给老田头一根烟说:“生什么气啊,他说的也没错,打猎本就是造孽的行当。”
“我知道,可刚才他也太冷血了。”,老田头点着烟说。
“其实杀第一只和杀最后一只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也许放过最后一只狼会让我们的良心好过些。”
麦大叔吐出一口烟雾说。
老田头愣了愣,用缓和下来的语气说:“可能吧,以前怎么都没想过这些。”
“是啊,人有的时候不能想太多,想的太多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麦大叔说,“包括我们俩……”
老田头笑了一下说:“你转弯抹角的就是为了往这事上扯啊?我不是已经都给了你了吗?还不放心?”
麦大叔也笑了,说:“是啊,可多不容易呀,我等了十多年呢。”
“又扯这个,怎么好像我欠了你似的?”,老田头着急的又想跳。
“那你今晚上就准备好还还这笔债吧。”,麦大叔扔掉烟蒂笑着说。
老田头张大嘴巴傻了一下,然后摸着胡子嘿嘿笑了。
麦大叔看着老田头摸着胡子憨厚的傻笑,心里暖洋洋的爽利舒服。他说的那句话原本只是想逗老田头笑笑,可真看到他的笑脸时,麦大叔心里自然而然就升起一股爱不完亲不够的血性冲动,好像老田头用那发自心底的真实笑容把炙热的阳光揉进了他汩汩流动的血液。
他凑到老田头身边,撞了他一下小声说:“真想现在就把你搂到怀里在地上实实在在的好好亲热一下。”
老田头听了就笑的更开朗了,同样的话他也曾对麦大叔说过。有时这两个野性的大老爷们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内心那种如火的真情爱恋,就坦率地选择这种最原始最直接最具生命活力的表达方式。细腻有细腻的温馨,粗犷也有粗犷的情趣,无论怎样,彼此的心思对方都能明了就好。
更重要的是麦大叔用他睿智的方式把老田头从愤怒迷乱的情绪里拉了出来,他永远是那么贴心贴肺地懂得老田头。
老田头笑着轻轻捣了麦大叔胸口一拳,然后就扯着嗓子说笑着帮大家干活去了。
麦大叔望着大家忙碌的身影,神色慢慢庄严沉静了下来。
沾满鲜血的野狼尸体被一具具从陷阱下抛了上来,血液把地面也染成了红色,风吹过来,血腥味浓郁沉重。麦大叔摘下头上的貂绒帽子,肃立着垂下了眼睑。常年打猎的生涯让他学会了对被他剥夺的生命的尊重,那种尊重发自他内心的本能,来源于与生俱来的那种最淳朴的人性。
老胡在陷阱底下显得有些兴奋,他嘴里咒骂着不停的踢着那些狼的尸体。麦大叔在陷阱边上冷冷地向下俯视着他,一言不发地把帽子在头上扣好。春柱暗暗扯了一下老胡的衣角,小声说:“不要那样做,麦大叔讨厌那样。”
老胡听了,抬起头看了看麦大叔,狠狠的踢了最后一脚,转身和春柱抬起一具狼尸,奋力的扔了上去。
麦大叔也转过身走到了首领身边,首领正坐在地上眺望着狼王逃走的方向。听到麦大叔的呼唤,温顺的走了过去。麦大叔摸着首领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算了,放它一条生路吧,本来就是我们闯进了它的家,抢了它的东西,还打死了不少它的家人,只要它不下山去祸害人,我们就放过它吧。”,顿了一下,他又说:“现在我忽然不知道该拿那头母熊怎么办才好,你还记得那头母熊吗?就因为它我才误杀了花花,唉,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花花,当年你们可是最好的一对了。其实我为了救老田大哥也打死过它的一只崽子,再遇见它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能它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又回来了……”,麦大叔喃喃自语的沉思着,首领望着他的脸,目光显得有些沧桑的迷茫。
把狼的尸体都从陷阱里弄上来,麦大叔放下绳子把人都拽上来,大家围坐在雪地上,一边吸着旱烟一边夸老田头这个挖陷阱的计谋好。黑蛋笑闹着说:“应该给我老田大爷奖励。”
老田头哈哈大笑着说:“你拉倒吧,啥奖励呀!你麦大叔有啥可奖给我的啊?”
麦大叔温和地笑了笑说:“好,今晚上就给你老田大爷奖励。”
“奖励什么呀?”,小张好奇的问。
“先不告诉你们,我的私人物品,呵呵。”,麦大叔吐着烟雾说。
大家开始嘀咕猜测着是什么东西。老田头听了,联系到麦大叔说的晚上让他还债的话,心里就开始往歪处想,老脸就开始发烫,他瞪了麦大叔一眼,心想怎么今天你比我还骚哇,说的这么露骨,你也不怕小麦跟你急。
他把脸一拗,说:“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呢!”
“是吗?那到了晚上,等我把那东西拿出来,你不要的话可别后悔。”,麦大叔笑眯眯的说。
老田头听了这话一家伙就把那张老脸整个都臊红了。
老田头把脸都臊红了之后就偷偷拿眼睛去瞟小麦,却发现小麦一脸平静的在卷旱烟,好像压根就没听出来麦大叔的弦外之音,老田头心里就暗自庆幸。可把目光收回来时,掠过了黑蛋的脸,就看见那小子正冲自己做鬼脸。老田头心里就有些害羞,恐怕黑蛋听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把目光收回来之后,他又拿眼睛去瞪麦大叔。麦大叔依旧满脸笑容的望着他,毫不在乎的由着他瞪。
老田头就气哼哼地说:“好啊,那我就要!看你到时候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哈哈,放心吧,那东西保证好的让你满意。”,麦大叔依旧话里有话似的说。
老田头脸都快憋成猪肝了,也没想出来用什么话去回应麦大叔。一方面他怕说的过火了被大家抓住把柄,另一方面他心里头很在乎麦大叔,怕自己说的骚话惹他生气,就不太敢拿麦大叔来开玩笑。
不过转念一想,麦大叔这个闷葫芦似的正经人这回也破天荒的说了两句骚话,老田头就又觉得新鲜好玩有意思。虽说话头上占了他老田的便宜,但是这个便宜老田头应该说是心甘情愿让麦大叔占。而且不光是在话头上,就是真刀真枪的亲热,老田头也巴不得让麦大叔把这种便宜多占点。
所以老田头最终对麦大叔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然后嘿嘿笑了起来。
黑蛋就调侃地说:“有好东西拿了,看把我老田大爷高兴的。”
老田头抓起一把雪砸过去,说:“小兔崽子你嫉妒啊。”
“是啊,嫉妒死我了。”,黑蛋哈哈笑着说。
大伙也跟着乐了。
歇了一会,日头已经开始下沉了,大家起身来回跑了几趟把狼都运回了护林所。老胡干的很卖力,麦大叔就放下刚才的不愉快一直劝他悠着点,毕竟他的身子还很弱。春柱也不时去帮老胡的忙,昨晚和今早的事让他对老胡有了一种亲切的好感。
趁老李和老赵做饭的空,几个人一起动手把狼皮都剥了下来。活都干利落了,天也黑了,饭也做好了。大家说说笑笑围着桌子坐了,心情都很好。每个人原来都以为会和狼群有一场恶战,没想到结果却这么顺利。
老胡边喝酒边说:“这是我第一次打猎。真是又害怕又紧张又兴奋。”
麦大叔听了就有意无意的说:“可看你拿枪开枪的架势不象个生手啊?”
老胡迟疑了一下说:“恩,我当过兵,在部队里练过。”
“可看你的样子怎么也不象当过兵的。”,老田头接过话茬说。
老胡咧了一下嘴说:“是吗?看来我给当兵的丢脸了,哈哈。”
老田头刚要再说什么,麦大叔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打着哈哈说:“退了伍咋还能和当兵的一样呢,就兄弟这身板,挺彪悍。”
老田头被麦大叔睬了一脚,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又看到麦大叔帮着老胡说话,那口气儿就憋上来了,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把眼睛一横,冲麦大叔说:“你不是说要奖励我东西吗?还不赶快拿出来?”
麦大叔瞧着老田头的脸色,呵呵笑了,宽容地说:“好好好,给你,现在就给你去拿。”
说完站起身,到一个背包里掏了半天,拿了一个小小的长布包走了回来。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老田头也把脖子伸的老长,在心里猜测着麦大叔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给他。
麦大叔在桌边坐好,吊人胃口的慢慢打开了布包。那件东西终于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所有人立刻都发出了一声赞叹。
那是一把折叠式的瑞士军刀,黑色的刀柄泛着诱人的光亮。麦大叔拿起它,把里面隐藏的东西一一打开,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片还有一把小刀片,还有螺丝刀,小钢锯,开罐头的起子,小剪刀,一把小挫,一个锥子,还有个螺旋型的东西,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老田头看着这些明晃晃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他从麦大叔手里一把抢过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几个小伙子眼馋的直嚷嚷,争先恐后的都想拿在手里看看。
老田头得意的把刀子递了出去,然后问麦大叔:“哪来的这么个好东西?”
“一个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老兵送的。”,麦大叔吃了口菜说。
“这么好的东西人家怎么舍得送你?”,老田头忽然语带微酸地说。
麦大叔呵呵笑了笑,没回答,老田头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麦大叔皱着眉忍着疼说:“他是我的一个亲戚,现在是城里的一个挺高级的干部呢。”
“是我姑父,我也有一把呢,没带来。”,小麦接口说。
“亲戚就说亲戚吧,还说什么一个老兵。”,老田头哧着鼻子说。
“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太好,因为我没把麦苗嫁给他指定的人,他想让我把麦苗当成个拉关系的工具,嫁给一个干部子弟,我没答应,因为麦苗已经有中意的人了,所以闹僵了。”,麦大叔喝着酒淡淡地说。
“算了算了,我不问了,咱们喝酒,来,老麦,就冲这把军刀哥哥我敬你一杯。”,说完,老田头豪气干云地把满满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麦大叔笑着也把酒干了,大家的兴奋劲又起来了,开始猜枚划拳行酒令,酒席又进入了新的高潮。
终于把酒喝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滚到炕上睡觉。
老田头和麦大叔脱光了钻进被窝,灯一吹,老田头就把麦大叔抱怀里了,两个人就那么的躺着也不说话,直到夜深人静鼾声四起,老田头才把手探下去抓住麦大叔的东西色迷迷地小声说:“你还有样东西没拿出来奖励我呢。”
山林野汉五十六
麦大叔本来已经有些睡迷糊了,被老田头抓着,他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身,微微哼了一声,用懒洋洋的声音说:“想要你就自己拿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它放在哪。”
老田头嘿嘿笑了一下,寻着声音亲了上去,堵住了麦大叔的嘴,温暖湿润混合着酒香的舌头探了出去,探寻着麦大叔牙齿之间的缝隙。麦大叔在睡梦的边缘蒙胧地张开嘴轻轻含住了,温柔的吮吸着,浑身都洋溢起暖暖的舒畅。他抚摸着老田头的脸,含混地小声说:“你的胡子……痒……”
老田头嘿嘿笑着收回了舌头,摸了摸麦大叔的脸小声说:“你的胡子也长出来啦。”,然后,他用迷惑的声音说:“真是奇怪了,两个都长胡子的大老爷们也能在一起亲嘴热乎,还热乎的这么舒坦。”
“恩,喜欢上你那会,我也奇怪呢。”,麦大叔抚摸着老田头的胡子说,“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想就那么热乎乎的搂着你,亲着你疼着你,把你当成我的命根子似的护着,让你开心,让你高兴,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麦大叔说的动了情,把老田头往怀里紧紧搂了搂,把身子跟他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我知道,兄弟,我知道,老哥也是这么想的,难为了你十几年,哥以后再也不难为你了,都依着你。管他是不是两个老爷们呢,咱们既然都把对方在心里装下了,那就是老天爷安排的情份,谁再大也大不过老天爷去,那咱们就先快活给老天爷看,别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嘿嘿……”
说着,他就抓着麦大叔的家伙就开始搓弄。
麦大叔也抓住老田头胯下那一大嘟噜物件捏了一把说:“你可真能胡咧咧,把老天爷都扯进来了。”
老田头被捏得心急火燎的起了欲望,他在麦大叔手里来回顶动着膨胀了起来。
“十几年了,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大?”,麦大叔忽然笑着说,“它怎么都不见老呢?记得我和你第一次遇见时你就正河里在洗它,当时我看得脸都红了,心想这爷们的家伙怎么这么大。”
老田头停下动作,笑着说:“当时你就喜欢上它了?”
麦大叔拧了老田头一把说:“没有,就是好奇,真正喜欢你还是在把你从熊掌底下救了以后。”
“是吗?”,老田头的手一直帮助麦大叔套弄着说,“你都救过我好几次了。”
“可你现在不是为了报恩才和我好的吧?”,麦大叔揪着老田头的那一嘟噜说。
“轻点……轻点……疼……,”,老田头讨饶地说,“当然不是,要那样我就不难为你那十几年了,当初那第一次也许是,可现在绝对不是,现在……”,老田头扭捏了一下说,“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两个大老爷们趁着酒劲算是好好发了一回酸,酸劲过去了,麦大叔就开始好好疼惜老田头,把自己预先答应的奖励尽心尽力的送给了他。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再肉麻的话也听着顺耳听着理所应当,至少你不用看着他的眼睛也知道他没有说谎,他在用他的整个身体整个灵魂爱着你,你身体的每一处都能感觉得到。
他们两个在那边浓情蜜意卿卿我我,这边的春柱可就受不住了,前一晚上的煎熬和今早老胡的表现让他起了些色色的心思,所以躺下之后他一直和睡意做着斗争,强撑着没有合上眼皮。所以静夜里那老哥俩的话他全听见了。那种感情他不能体会,但是老哥俩快活舒服的声音倒实实在在的刺激了他,他再一次把家伙掏了出来,顶在老胡的屁股上来回蹭着。
蹭了没几下,老胡忽然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竟然面向了春柱。春柱躲闪不及,翘得老高的下体就和老胡的顶在了一起,他惊喜的发现,老胡的家伙也已经翘了起来。
中国有句老话:有些事做得说不得。老胡现在是明显在装睡,他把那东西撅过来的意思春柱也能明白,人家是想先得些好处。春柱有些厌恶的把老胡的东西抓在了手里开始套弄,老胡依旧不紧不慢的打着鼾,但是春柱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快感在微微的颤抖。终于一股热流喷到了春柱的手心上,老胡出精了。
出了精的老胡依旧一动不动的继续打鼾,春柱心里就有些丧气。脱下裤衩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擦了擦,扭过去给了老胡一个脊梁骨,睡了。睡的正蒙胧时,他感觉老胡的大手摸上了他的身子,然后直奔主题的抓住他的家伙开始粗鲁的套弄,那种套弄生硬机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但是春柱仍然倔强的挺立了起来,在火燎燎的疼痛中到达了高潮,喷射的瞬间,春柱把裤衩挡在了前面,老胡收回手之后,他把剩余的液体擦了擦,起身把裤衩塞进背包,再掏出一条新的换上。等他钻进被窝,发现老胡已经扭过去身子睡了。春柱心里一阵失落,事情和他想像的差太多了。
他躺下之后,把身子紧贴在老胡的后背上,试探着把手放到老胡的肚皮上,老胡的肚皮上有很多毛,皮肤也很粗糙,和自己媳妇那种细腻的感觉完全不同,春柱摸了两下,索然无味的收回了手。激情被释放了的他打了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醒来发现天又下雪了,吃过早饭,麦大叔说又一阵子没洗澡了,大家上午就烧水洗澡吧,下午咱们一起包饺子吃。大家当然都是举双手赞成,黑蛋更是把老赵拉到一边半撒娇半威胁地说这回一定要和他一起洗,老赵最终没拗过他,只好苦着脸答应了。
把澡盆子搬出来,烧好水,照上回的顺序还是麦大叔和老田头先洗,因为昨晚激情过了,老哥俩这回也没怎么太折腾,尽管也你抓我拧的嬉闹了几下,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认真的你帮我洗这里,我再帮你洗那里,满心都是欢喜温馨的照顾和疼爱,洗干净了,光光的抱在一起狠狠的亲了一阵子就开始穿衣服,轻松爽利的打开了门。
他们一出来,换好水,本该老赵和老李一起洗的,黑蛋硬着头皮说自己一会要喂马,想先洗,老李当然不会和他争。老赵和黑蛋刚进屋关好门,黑蛋就一下把老赵扑倒在炕上,一边死命的亲他一边扯他的衣服,边亲边气喘吁吁地说:“想死我了!好久没痛快的做一回了!”
老赵配合着他的亲吻,更配合着他把自己扒成了光猪,然后笑呵呵的说:“来吧,你个色鬼投胎的小王八蛋。我这条老命就交给你……”
黑蛋听了老赵的话忽然收起刚才欲火焚身的鲁莽,尽管他的家伙硬成了石头,浑身的热血在沸腾的鼓胀着,他还是控制着自己,在老赵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疼你还疼不够呢,咋舍得要你的命呢?咱也整个温柔点的,让我好好孝敬孝敬您。”
说着他脱掉自己的衣服,鼓着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轻巧的把老赵抱了起来,一路亲着嘴把老赵抱到了澡盆边,放进温热的水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两个人坐在热水里惬意的泡着,黑蛋往老赵身上撩着水,帮他把身子都搓了一遍,然后坐着把他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他一边让那个早已迫不及待地昂扬起来的器官顺波顺水滑溜溜的进入了老赵的体内,然后就开始哪吒闹海般的在澡盆子里兴风作浪,整的也算是一个波涛汹涌,高潮迭起。一盆子水被晃悠泼溅出去剩了半盆子。黑蛋一边卖力冲刺一边上下其手的为老赵服务。老赵闭上眼睛,依偎在黑蛋怀里,只管由着他胡闹。
从第一次伸出手诱惑这个混小子开始,老赵就一点点慢慢的把他装进心里了。
老赵也记不清自己自己的同性情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年少时只是迷惑的压抑着,远远的望着自己心仪的男性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因为心底存在着那种自认为邪恶的想法,越是有感觉的人他越不敢接近。直到一个走街串巷漂泊乡野的货郎寄宿在他家时很直白的对他发出了诱惑,他才在结婚十年后初尝了同性的禁果。之后他也凭着做饭的手艺四处游荡了几年,诱惑过别人,也被别人诱惑过,都是朝不保夕的露水情缘。慢慢的他也就麻木了,失去了那方面的兴趣,挣了些钱,回家开始守着老婆孩子安稳的过日子。
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当他已经断了那门心思的时候,他在今年来上山打猎前的那场酒宴上发现了黑蛋,当黑蛋开玩笑地扒下老田头的裤子,盯着老田头的大家伙看时,眼里那种复杂的目光没能逃过老赵的眼睛。
到了护林所之后,老田头和麦大叔的十几年情缘首先震撼了老赵,这是他想都未曾想过的,一个男人可以爱另一个男人到如此的地步。随后他就发现了黑蛋对老田头的心思,这个愣头愣脑,浑身都透着野性和活力的傻小子招惹起了老赵极大的兴趣。
老赵当时想,既然他能接受老麦和老田的关系,并且对老田头充满了向往,那么自己出手诱惑他,就算他不答应也不会太给自己难堪,所以他就鼓足了勇气伸出了手。
那一夜,他是幸运的,阴差阳错正赶到讨巧的节骨眼上,黑蛋用赌气的方式接受了他。不过因为这混小子是个生手,他也委实把老赵折腾的够呛。后来的事情发展迂回曲折,到现在,老赵终于敢确定自己在黑蛋心中的分量了。
此刻黑蛋在他体内的冲撞依然坚硬,迅速,带着虎头虎脑的莽撞劲,但是老赵能够感觉出他在小心翼翼的掌握着某种分寸,那种掌握带着疼惜的味道,照顾着老赵的感受和快乐。
黑蛋终于死命的抱紧老赵的身子,气喘如牛的在老赵身体里尽力的快频率冲撞着喷射了,老赵下了他的身子,笑眯眯的帮他擦洗着身子,黑蛋让老赵站起来,然后他坐着含住老赵的家伙开始用心的啃来啃去,一直把老赵啃的舒服地哆嗦着喷出精来。
这爷俩走到今天也不容易,黑蛋的感情大多还是靠欲望来维持的,但他已经开始学会了珍惜和给与,在情感的世界里他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在老赵的带动下,新奇的前进着。
洗完擦干身子,两个人望着地上的水有点担心,不过反正都这样了,有人问就编谎话吧。
好在大家只是埋怨他们洗的时间长了点,没多说什么。接下来老李只好拽着一个被窝的小张一起洗了,都脱了衣服,小张搀着老李进了澡盆,两人眯着眼说着闲话在水里泡了一会,互相给对方搓了背,小张又搀着老李出了澡盆,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出来了。
剩下这三人小麦坚持让春柱和老胡先洗,其实春柱也有点这么个意思,他想看看老胡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因为他昨晚的表现实在让春柱太不满意了。所以他也就没推辞,老胡也一副客随主便的神情。
进屋关了门,春柱的心忽然紧张得砰砰直跳,他很期待和老胡光溜溜独处的情形,他想也许他们之间可以有更进一步的行为,这种行为至少要比昨晚舒服一些。
怀着这种心思,他脱衣服的时候不时就拿眼睛偷偷去瞄老胡。老胡却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神态平静淡漠,象块坚硬的岩石。他的这种把自我封闭起来的坚硬让春柱心里生出几分捉摸不透他的胆怯来。
这种胆怯使得春柱不敢摊开来说昨晚的事,他默默的脱光衣服,转身走向澡盆。这时他听见老胡在他身后说:“你的皮肤真白。”
野兽终于在正前方出现了,气势汹汹跑过来的是七八头长着獠牙的野猪,麦大叔看清了不由心里一宽,野猪虽然性子烈,但攻击性还是稍差些的。麦大叔平稳的端起枪瞄准了冲在最前头的那只野猪,一声枪响,那只野猪猛地往前一栽,激溅着惨白的碎雪和鲜红的血花,随着惯性在雪地上翻着跟头滚到了另一头野猪的脚下,那头野猪猝不及防被绊得凌空平摔了出去,滚了几滚,站起来,晃晃丑陋的大脑袋,晕头晕脑的继续向前冲。
四个人四杆枪一起开火,野猪在凄厉的嚎叫声中一头头倒下了,但是剩下的野猪却依旧拼命的冲了过来。老田头边开枪边说:“乖乖地傻猪们,阎王老子今天摆寿酒呢,你们还真就抢着把小命往枪口上送。”
话虽然这么说,但看着那几头野猪喷着血箭翻滚着摔打在地上,老田头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等把野猪都撂趴下了,他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野猪拼命往前冲了。原来有三只熊正呼哧呼哧地在后面追着。一老两小,正是那头老田头的冤家母熊。
老田头下意识的就往后退,麦大叔不露痕迹的慢慢挡在了他的前面。
但是那三头熊并没有冲过来的意思,只是聚在一起,撕扯着一头野猪的尸体,大嚼大咽的吃着。看它们的样子明显已经比上次瘦了很多。
几个人端着枪都把探询的目光投到麦大叔的脸上,期待他做出一个决定。麦大叔端着枪一直在犹豫。明摆着那三头熊最近没吃到什么东西,原本应该已经冬眠了的它们无疑是被惊醒后无法再次进入冬眠状态,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却又无法得到足够的食物,所以才瘦了下来。
以前的恩怨随着首领的回归已经淡漠了下来,麦大叔开始思考一些更深层的东西,这些东西还处在萌芽状态,但是麦大叔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明白母熊的回归很大程度上是别处的森林被滥砍滥伐造成的,现在的这片山林成了它们的避难所,是它们最后的家园。
麦大叔在释放狼群的时候就开始有些觉悟到自己不光是个狩猎的掠夺者,他还和老田头一起承担着保护这片山林的责任。以前他是不自觉的为老田头而做,可以后也许他要自觉的为这些生灵而做了,索取的同时也要捍卫和奉献。
这三头熊目前恐怕是这片山林里为数不多的熊类幸存者了,此刻麦大叔还是想放它们一条生路。
“幸好这次首领没有跟来,否则也许它早就冲上去了吧。”麦大叔这样想着对其他人说:“别开枪,我们走吧。”
还没等老田头他们几个做出反应,老胡已经抢先发话了:“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不打死他们?熊身上可都是值钱的宝贝,能卖不少钱呢。你们不是来打猎的吗?为什么不开枪?”
麦大叔淡淡笑了笑说:“这个林子里的熊也没几头了,放过它们吧。”
“杀光了不是更好,省得它们祸害人。该不会是你怕了吧?”,老胡讥讽地说。
麦大叔沉下脸没搭腔,领着几个人继续向前走。
“你们不敢开枪那就让我来!”,说着老胡一把抢下春柱手中的枪,端起来,瞄准,正要勾动扳机时,麦大叔忽然上前用双手抓住枪身一个大背摔把老胡扔了出去,枪就落到了麦大叔的手里。
“在我的队伍里就要听我的!要不你就自己回去!”,麦大叔满面怒容的呵斥道。
老胡脸涨的通红,爬起来闷头拍打着身上的雪不敢看麦大叔。
麦大叔把枪扔还给春柱,寒着脸说:“下回再让人把枪给抢了你也就不用再跟着打猎了!”
春柱接过枪,小声答应着,扭头瞪了老胡一眼,老胡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几个人绕过只顾低头猛吃的三头熊,牵着马继续前行,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条新开的雪路上,路上有类似于坦克履带的拖拉机痕迹。
“这就是我们运木材的道路。”,老胡说。
几个人飞身上马,在这条雪路上奔驰了起来。
打马跑了一段路,大家心疼马,况且又不赶时间,于是又放慢了速度,稍显悠闲的走着。
麦大叔和老田头落在最后,老田头一晃一晃的骑在马背上还能腾出双手来卷了两支旱烟,扔给麦大叔一支。麦大叔点着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说:“我放走那头母熊,你心里没什么想法吧?刚才你什么话都没说。”
老田头舒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叼在嘴角,歪着头,挤着一只眼睛望着麦大叔说:“没有啊,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不是什么事都听你的吗?嘿嘿……”,说到这他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忽然略显色迷迷的坏笑起来。
“笑什么?说正经的呢。”,麦大叔横了他一眼说,“因为你吃过那只母熊的不少苦,所以我怕放了它你心里有疙瘩。”
“哦,”,老田头正了正脸色说,“其实也没什么,原本也想你能杀了它替我出气的,不过我明白你的心思。”
“恩,想着你也能明白,本来前两年我就不打猎了,也算是退休了,呵呵,以后,我干脆和你一起保护这片山林得了。”
“那好啊!嘿嘿!”,老田头喜笑颜开地说,“巴不得呢!”,然后他又压着声音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了。”
麦大叔望了望前面的几个人,小声说:“这片山林有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条浅水河,有遮风挡雪的护林所,有热乎乎的大炕,还有现在每晚你……呵呵,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这里,那些花草树木都看着呢。等了十多年终于和你那什么了。有时候想想就象在做梦。好像这片林子是唯一能容纳我们的地方,我怎么会让别人来破坏它。”
“恩,哈哈,不是在做梦,你老哥哥我实实在在的开始疼着你了。也是,现在感觉和你在一起真是美得象梦一样。好,那就让咱老哥俩好好守着这个梦,做一对那个……那个……该怎么说来着?对了,守梦人!嘿,守梦人,这名字多有档次,比护林员好听多了,哈哈,看来我这猪脑子还挺管用,竟然想出这么个好听的名字来。”,老田头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着说,惹得前面的人都好奇的回头来看。老田头尴尬地抹抹脸,冲大伙一呲牙,笑着说:“熊口逃生,我高兴呢,哈哈,哈哈。”
老胡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是啊,逃的真漂亮,亏你们还算猎人呢!还找借口说什么为了保护所剩不多的熊,也不知道那些熊会不会感激你们。要是哪天你们被自己放跑的狼群袭击,被熊掌拍了,那才叫一个好玩呢!”
“再胡咧咧一嘴巴子扇得你找不到姥姥家。”,黑蛋听他说完,立刻吼道。
麦大叔和老田头都一言不发地瞪着老胡,气氛一下子变得得紧张起来。春柱连忙说:“胡叔你是不了解,麦大叔打猎从来没怕过什么。算了,大家别说了,抓紧赶路吧。”
老胡悻悻的一踢马肚子,率先跑了起来。
老田头望着他的背影说:“看来是要到人家的地盘了,说话是越来越硬气了。”
春柱接话说:“别跟他一般见识。”
“救了他也不知道感恩,这种人,下回就直接让他在雪地里冻死得了!”,黑蛋吐了口痰说。
“别胡说,”,麦大叔沉着脸说,“咱救他也不是图他啥,别说那小家子气的话。”
“恩那,别说气话了,黑蛋。咱们也快撵上去吧,要不一会他就跑没影了。”,老田头拍了黑蛋肩膀一下说,抖了抖缰绳,也催马跑了起来。
老胡骑马的技术到底没他们几个人过硬,很快就被赶上了。
其它几个人都和老胡保持着一段距离在后面远远的缀着。只有春柱跑上去和他并驾齐驱着。
老胡望望他,撇了一下嘴说:“你跟上来干什么?不怕人说闲话啊?”
“怕什么?他们都是那条路上的。”,春柱淡淡地说。
“哪条路上的?哦……你是说,他们也那什么了?”,老胡吃惊地问。
“恩,因为你和我那什么我才和你说的。”
老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又跑了一程,路两边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些碧绿的松林,高大挺拔,宝塔一样参天入云。许多松树上挂满褐色的松果,不时能看见毛茸茸的各色松鼠在洒满阳光的松枝上活泼地蹦跳嬉戏着,积雪被它们抖落下来,弥漫出一片发光的雪尘。
鸟儿也渐渐多了起来,躲在看不见的碧绿里清脆的鸣叫着,偶而会有几只突然飞起来,箭一样射向蔚蓝的天空。当一只雄性野鸡拖着长长的尾羽斑斓绚丽的飞过头顶时,大家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赞叹的仰头观望指点着,都舍不得把它打下来。
但是再往前走没多远,情势就发生了变化,雪路两旁的树木被伐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地横七竖八的残枝,颓败的到处横斜着。无数个光秃秃的巨大树桩贴着地面兀立着,闪着让人感觉悲哀的薄光。
麦大叔和老田头对望了一眼,都心疼的沉下脸来。一行人骑着马缓缓的前行着,象穿过荒凉的墓地。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伐木工人居住的营地,营地是好多座用木头搭建的简易房,远远的有人看见老胡都兴奋的围了上来,问长问短的。老胡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大家都说好险,不过狼群并没有到营地来。从大家的称呼看,老胡竟然还是个伐木队的队长。
老田头和大家寒暄了几句就想看他们的采伐证。一个高个子的伐木工人说保管着采伐证,主管整体事情的人并没有在,下山联系运输事宜了。麦大叔看看老胡,就说怕今天赶不及回去了,想在营地借宿一夜,老胡满口答应着安排麦大叔他们四个和伐木工人一起吃了中午饭,然后他就带着队伍开始去干活了。老田头问麦大叔该怎么办?麦大叔说这下八成可以肯定他们是盗伐了,今天先住下,再打探打探。四个人围着营地转了转,营地四面的树木都被伐了个精光。老胡他们走了没多久,远处的山林里开始传出喊号子的声音和树木轰然倒下来的巨响。
“唉,辛苦地长了几十年,一会功夫就被放倒了,可惜呀。”,老田头有些唏嘘地说。
麦大叔拍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想,也许他们真有采伐证呢,伐了之后明年春天再栽上小树苗,也是一种循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恩,但愿吧。”,老田头无奈地说。
当他们转到一座房子前面时,一个人影匆忙的躲进了屋里,老田头见了,感觉似曾相识,和麦大叔打了个手势,几个人悄悄摸过去,猛地推开门,赫然看见了惊慌失措的老鞭子。
老田头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瞪着眼睛问:“你个老小子跑这来干吗?是不是又来偷树了?”
老鞭子在老田头的手下挤出满脸委屈的皱纹,怯懦地说:“老田哥,你看你说的是哪的话,被你抓过一回了我哪还敢再偷啊。我是跟着伐木大队来地,挣俩小钱花花。”
老田头还要说什么,麦大叔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服。老田头会意地改口说:“好啊,那就好好干。”
说完拍了他肩膀两下,老鞭子努力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出了屋,麦大叔说:“看来这回真是盗伐了,老鞭子那样的跟着来他能干什么,肯定是个领路的,对方人多,咱们先稳住了,明天回去把小麦他们几个都叫上,捉了这帮狗东西。”
春柱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傍黑的时候,老胡带着那群工人回来了,吃过晚饭,他把麦大叔,老田头,还有黑蛋安排在了一个小木屋里,又把春柱带到了自己的房子。
简易搭建的木头房子没有炉火也没有热炕,夜晚很冷,春柱和老胡在大木床上的一个被窝里躺着。老胡很自然的把春柱抱在了怀里,粗糙的大手顺着春柱的胸膛抚摸了下去,伸进他的裤衩,很实在的把春柱的家伙握在了手里,不太在行地揉捏着。
春柱在老胡的怀抱里慢慢兴奋了起来,身子开始发热,老胡就更紧的把他搂住了。轻声而低沉的说道:“乖儿子,舒服吧。”
春柱被老胡的话一下给暖热了心肺,他拧着身子呻吟应承着,不停的把下身在老胡肚皮上胡乱顶着,被压抑着的快感强烈地想要释放出来。
老胡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春柱终于震颤着喷发了出来。
喷发了的春柱喘息休息了一下就想给老胡弄,老胡挡住了说:“人老了,没那么大劲了,而且我也不喜欢用手。”
春柱就安生了下来,在老胡怀里静静的躺着。
“明天咱们就分开了,这次就算我这个做长辈的疼了你一回吧。”,老胡说,“毕竟我们都不喜欢男人,就当是做了场春梦吧。”
春柱半天没有出声,然后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明天我们离开后你们就赶紧走吧。麦大叔说你们是在偷着砍树,明天要带人来抓你们呢。”
老胡吃了一惊,急忙起身穿衣服说,“我去和大伙说一下,准备好明天离开。”
春柱看着他跳下床,开门出去,然后就躺倒了,他把被子往身上裹了又裹,觉得被窝里异常的寒冷。
麦大叔,老田头和黑蛋此刻也正在一个床上挤着,老田头嫌冷,非要和麦大叔挤一个窝,麦大叔没办法只好答应,反正黑蛋也知道他们的事,无所谓了。正好腾出一条被子给黑蛋多盖一层。
就在三个人准备入睡时,门忽然被撞开了,老胡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麦大叔刚要去抓枪,老胡已经抢先把他们的枪都拿走了。
麦大叔镇静下来说:“不管有什么事,先让我们穿好衣服,大冷的天。”
老胡取走三个人衣服上的刀子,然后用枪指着让他们穿好衣服,用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一会,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春柱也被押了进来。
“对不起了各位,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们挡了我的财路了,把木头运下山我就放了你们。”
老胡说完,看了春柱一眼,没再说什么,带着手下出去把门锁上了。
“肯定是老鞭子这个老王八蛋说了咱们的坏话。”,老田头激动地嚷道。
春柱听了这话没敢吭气。
“幸好我还留了一手。”,老田头随后笑着说。
麦大叔听了老田头的话问道:“你留了哪一手啊?”
“还记得你送我的那把瑞士军刀吗?还在我衣服袖子里藏着呢。我现在就拿出来把绳子割断,放开你们。”
“等等,”,麦大叔急忙说,“现在就是放开了我们又能怎么样?门锁着,我们还是出不去。撞门肯定会惊动那些人的,到时候还是逃不掉。我们还是先把捆着自己的绳子先割断一多半,等他们的头头过来时见机行事,也许我能挣断绳子想法先制住他,还是擒贼先擒王。”
“哦,好的。”,老田头在背后摸索着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那把瑞士军刀,慢慢的打开它,把捆着他双手的绳子割断到只剩下最后一股。然后他拧着身子手递手的把刀子传给了麦大叔。麦大叔也把绳子割断到只剩下最后一股,然后把刀子递给了黑蛋,黑蛋弄好后又给了春柱。最后刀子又递到了麦大叔的手里,麦大叔把棉袄袖子的里衬割了个口子,把刀子也藏在了袖子里面。然后几个人歪在一起打了个盹,天就慢慢亮了。
太阳的光线从木房子的缝隙间透了过来,四个汉子低头坐在床上挤在一起睡的正沉,房门打开了。麦大叔警醒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在门口逆光站着,平头宽肩,脸上的棱角很硬朗,方方的两腮象老田头一样长满了短短的胡茬,和老田头很有几分神似,只是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更加野性的匪气。
他走进来,身后跟着老胡和其它几个人。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枪手?”,他盯着麦大叔问。
麦大叔眼睛一眨不眨的回望着他,没有吭声。心里却在想这个汉子是不是他们的头头。
汉子没有得到回答,皱了皱眉,把脸转向老田头说:“你就是这里的护林员?”
“是啊!怎么地?你又是谁呀?告诉你赶快把我们放了!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不?”
“哈哈,你的脑子可真是简单的可爱,”,那个汉子咧开嘴笑着说,“我怎么敢放了你们?放了你们好让你们来抓我?”
“操,你拿我当二百五呢?还简单的可爱?就知道你不会放,不过那些话我还是要说,这叫正义的声音,知道不?电影上好人被抓了都是这么和坏人说地。”
“你这个老哥可真有意思,其实要放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田头迫不及待地问。
“收下我给你们的每人两万块钱。”
“什么?!放了我们还给我们每人两万块钱?你唬傻子呢?”
老田头扯着嗓子喊道。
“别喊了,人家这是给的遮口费。”,麦大叔冷静地说。
“哦。”,老田头听话的闭了嘴。
“说对了,看来你才是管事拿主意的人,那你说这个条件怎么样?”,汉子把脸凑近麦大叔说。
“如果我们说不要,你会怎么样?”
“你说会怎么样?我会放那些可能会威胁到我的人走吗?”
汉子盯着麦大叔的眼睛,目光阴郁凌厉。
春柱听了汉子的话,浑身一抖,颤着声音对老胡喊:“你不是说等你们把木头运下山就放了我们吗?”
“闭嘴!喊什么?”,老胡恼怒地说。
“哦,你就是那个和老胡亲热的小子吧?”,那个汉子摇了摇头说,“可惜事情的决定权在我手上,如果你们不接受我的条件,我只好往黄泉路上送你们一程了。”
说着他用枪抵住了麦大叔的脑门。
麦大叔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挣断绳子对这个头头来个突然袭击。但是望望他身后的那几个端枪的人,麦大叔打消了这个念头,成功的几率太小了。
于是麦大叔爽朗的笑了起来,很慷慨坦率地说:“这位老弟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看你说的,谁还会傻的有钱不要反倒去寻死的?只不过既然是谈条件那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好,这位大哥果然上路,我姓穆,家里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穆三,你就叫我穆老弟好了。我知道你姓麦,那麦大哥你就把你的条件开出来,咱们好说好商量,说不准以后还能做成好兄弟,互相有个照应呢。”
麦大叔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叹息,对方明显也是条爽快的汉子,可惜走的不是正道。他想了一下说:“既然兄弟你说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问题主要是我这个护林员大哥,你们把木材偷走了,他是要负责任的。甚至可能会丢了饭碗,两万块钱对他来说可就不算什么了。”
“哦,哈哈,明白啦,恩,说的有道理。看来你真的是很为他着想,难怪人家都说你们兄弟情深,果然名不虚传。而且我还听老胡说你们……哈哈,好吧,你说给他多少?”
老田头听了穆三的话就想翻脸,麦大叔不露声色的捣了他一下,老田头就闷闷的把那口气吞了下去,他是最理解和信任麦大叔的人。黑蛋窝在后面也不敢吭声,麦大叔怎么做他都认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兄弟你有诚意,我也不漫天要价,五万吧!”,麦大叔说。
“好!五万就五万!”,穆三爽快地答应着。
“恩,另外还有个事,我……”,麦大叔欲言又止。
“什么?”,穆三疑惑地问。
“在这么多人跟前不太方便说。”,麦大叔故意显得有些支吾。
“哦,我明白了,好!那咱们就到别的屋说。”,穆三在心里想麦大叔估计是想多拿一份,毕竟他也算个头头,可又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说。其实麦大叔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就是想引诱穆三单独和他呆在一个屋子好趁机下手。
麦大叔极力隐藏着手腕上被割的只剩一股的绳子,跟随穆三来到另一个木屋里,老胡带着几个人想跟进去,麦大叔冲穆三使了个眼色,穆三就把他们留在了屋外。老胡提醒穆三要小心,穆三掂掂手里的枪故意大声说:“我就不信他没枪比我有枪还厉害。”
麦大叔淡淡的笑了一下,率先走进了屋里,门在他身后被穆三吱呀一声关上了。
麦大叔跟随穆三走出房屋的时候,老田头有些担心地在背后看着他依旧昂然挺拔的身影,从初次相识到现在,在他十多年的记忆里,这个身影总是这样带着男人特有的气势坚韧的挺拔着。一直以来,麦大叔在他心目中都是无所不能的,和麦大叔在一起,所有的凶险艰难好像都不值一提。可这一次他忽然担心了起来,他望着打开的房门和屋外看守的人,暗暗的挣断了捆在手上的最后一股绳子,只要有他在,任何事情他都不想让麦大叔一个人来独担,这是他对麦大叔曾经的承诺。
麦大叔和穆三在另一间木头房子里坦然对望着,阳光从四处透过来,在他们之间穿插横斜着,光影错乱的氛围里两个人都很沉静。好像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等待和较量,这是一场各怀心思的交易,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穆三等了好一会不见麦大叔说话,就笑了笑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是个猎手中的传奇。”
“哦,那是大家伙给我面子,我也就是有些混饭吃的小本事,讨生活,没办法。”
“是呀,跑山打猎讨生活的确不容易,恩,你为自己开个价吧,我尽量满足你。”
麦大叔本来正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来消除对方的疑心,这下穆三自己给他铺好路了。麦大叔借坡下驴,顺着他的话茬子往下接道:“你看兄弟你这么一说还真叫大哥我不好意思了,我怎么能开口要你的钱呢?”
“得了,客气话你也别说了,这么地吧,我也给你五万,和那个护林员一样,我也想多给你一些,可今年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毕竟我手下还有一帮子兄弟也要吃要喝要过活。明年吧,明年我再多给你一些。”,穆三掏心掏肺似的说。
麦大叔心想:“明年你还想来砍啊,你是不把这些树砍光不算拉倒啊,你也得替靠这些树木活着的飞禽走兽想想啊。”
这些话当然只能在脑袋里想想,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只能让对方起疑。所以麦大叔笑眯眯地说:“好,既然兄弟你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假惺惺的推辞了,谢谢老弟你了,以后大哥要靠你多多照应了。”
“看大哥你说的什么话!”,穆三一摆手说,“大哥你一直是我心里的传奇啊,能认识你已经很荣幸了,可别再说什么见外的客气话了。”
“好好好,那就不说了,哈哈,那兄弟你看,这个……”,麦大叔向后点头示意了一下被捆在背后的双手。
穆三立刻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额头说:“你看我这猪脑子,都忘了还把大哥捆着呢,真是对不起大哥了,我这就过去给你解开。”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枪,慢慢向麦大叔走了过去,麦大叔一边向他保持着笑容一边慢慢在背后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那把瑞士军刀,打开,捏在手里,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蓄势待发着。一步两步三步,穆三一步步接近着麦大叔,当他终于微笑着来到麦大叔身边时,麦大叔双手一较劲,猛地挣断了绳子,把刀顶在了穆三的咽喉上说:“对不起了兄弟。”
“唉!”,穆三摇着头说,“就怕你来这一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麦大叔不再说话,拿刀架着他走过去拿起了穆三放下的那杆枪,收起刀子,用枪逼着穆三打开了门。
门开了,老胡他们都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穆三冲着众人一摊手,说:“真让人头疼,我碰到了一个英雄。”
“都放下枪!要不我就杀了他!”,麦大叔沉声说。
但是没人听他的话,老胡反倒带头端起了枪。
就在麦大叔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穆三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抓着麦大叔手中的枪筒顶在自己脑门上说:“你开一枪试试,这把枪里根本就没子弹。明知道你是神枪手,我还怎么敢带一把有子弹的枪在身边,这把枪就是个样子货,你上当了。”
麦大叔听了这话,先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搂着他的脖子就赶紧退回到屋子里,同时枪口对着地随手一扣扳机,枪里确实没有子弹。
麦大叔扔下枪就去掏收在口袋里的那把瑞士军刀,可是他立刻愣住了,口袋是空的。这时穆三嘿嘿一笑说:“你是在找这个吗?”,他晃了晃刚被他偷拿在手里的瑞士军刀,把它扔出了门外。
“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他笑眯眯的望着麦大叔说。
麦大叔静静的看了一下穆三,放开了手,穆三在麦大叔面前站好,装模做样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刚要说话,麦大叔忽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左一拳右一拳的揍开了,边揍边说:“杀不了你也先把你揍一顿解解气。”,然后一脚把鼻青脸肿的穆三踹出门外,对着冲进来的人群说:“好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了。”
就在他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看见老田头从关押他的那间小木屋里蹑手蹑脚的跑了出来,向一个扛着枪却只顾伸着脖子朝这边看的伐木工人偷偷摸了过去。
老田头一步步向那个伐木工人接近着,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刚才他把绳子挣断之后一直在屋子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等待麦大叔先有所行动。当他看到麦大叔用枪指着穆三出现在门口时,激动得立刻就想冲出去。
可没想到情势电光火石般的急转直下,变得比飞跑的兔子还快,还没等他准备好呢,麦大叔已经又退回屋里了。那边屋子里的情况老田头看不到,因为看不到就更加担心。所以他咬了咬牙,跑出了屋门。
按他的想法,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摸过去,抢下那个伐木工人手中的那杆枪,然后和麦大叔来个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他也明白事情成功的机会不大,所以他让黑蛋和春柱先不要动,让他一个人试探一下再说。反正他也活了几十年了,就算出点什么意外也就是少活了那么几年,黑蛋他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能不冒这个险还是别冒。
尽管成功的机会不大,可他自己还是要上的,这么危急的情况下,他不想让麦大叔一个人在那孤零零的战斗,也许他的能力有限,但是哪怕能和麦大叔并肩站在一起也好,让麦大叔知道,任何时候,自己都是和他在一起的,无论生死,无论荣辱。
老田头刚跑出来,就见穆三被麦大叔一脚踹出了门,在雪地上滚了几滚,脸朝下趴那了。一群人都在那傻呆呆的瞧着,这反倒给了老田头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就摸到了那个伐木工人的身后,猛地伸出手先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用拳头在他的脑袋上猛敲。
按老田头的想法,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揍昏过去,因为电影上都是那么演的,那些英雄们挥着正义的拳头漂亮的打过去,坏蛋守卫就应声昏昏倒地,然后那些英雄们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老田头结结实实的揍过去一拳以后,那个家伙只是翻着白眼把俩眼珠子瞪的贼大,两只脚胡乱弹动挣扎着,反倒显得更精神了。没办法,老田头只好一鼓作气连揍了他十多拳,终于把他给弄昏过去了。
老田头拿下他手中的枪把他拖回屋里,看到那家伙脖子上的围巾,老田头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把围巾拿过来,把自己的脸整个包住,只露了一双眼睛,估计再没人能认出他来了。然后把那个伐木工人的嘴堵上,把捆自己的那根绳子挽个扣接好把他捆了起来,让他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那家伙一直还那么昏着呢,黑蛋和春柱就脸朝门坐在床上挡着他。
安置好了,老田头拿着枪就往外走,黑蛋轻声说:“老田大爷你要小心点。”
老田头望着他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黑蛋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老田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英明神武,尽管他的脑袋被围巾包得象个特大号的粽子。
老田头再次走出门时,穆三已经被人扶起来了,麦大叔也被几个人抓住反拧着胳膊重新捆了,推到了穆三的面前。穆三拍打干净身上的雪,抬起头望着麦大叔。这时一旁的老胡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他指着穆三的脸说:“三子,你那脸被揍成花狗腚了。”
穆三往自己脸上摸了摸,疼的咧了咧嘴,有几处明显已经肿得老高。
穆三狠狠地瞪着麦大叔说:“操,下手这么狠!我和你有仇啊。”
麦大叔淡淡的看着他,没说话。老胡就在一边喊:“三子你还和他废什么话,揍他呀。”
穆三挠着满脸的胡子翻着眼睛说:“这样捆着揍他好像不太仗义,算了,先把他关起来吧,回头我再好好收拾他。”
麦大叔听到他竟然不报复自己,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穆三,发现穆三挠着胡子,昂着脸,傻傻琢磨事情的样子很有几分老田头的影子。脑子里刚闪过这种感觉,就看见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老田头慢慢的磨蹭着混进了人群中。
麦大叔看着心里有些宽慰,但更多的是担心,他不知道老田头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对老田头的担心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顾虑,他怕老田头受到伤害,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爱莫能助和有心无力。他是个传奇同时也是个食着人间烟火的肉胎凡人,传奇不是神话,他也不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
混在人群中的老田头一点点向前移动着,一点点缩短着和麦大叔之间的距离,直到他们四目相对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神情。老田头从麦大叔眼中看出了担心,麦大叔看到了老田头眼中的心疼。他安慰性的扯扯嘴角淡淡笑了笑,老田头看在眼里却不能有任何的表示。这时穆三冲人群吆喝着说:“好了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去干活吧!”
人群开始散去,老田头被人群推着搡着往后退着,他边走边回头凝视着麦大叔,觉得心被牵扯得格外疼痛。但是目前他实在不能有所行动,还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找机会吧。所以他跟随着人群一直向前走着,一直走向伐木的场地。
人群都散去了,老胡来到关押黑蛋他们的屋子里看了一下,春柱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瞪着他,瞪得老胡心里毛毛的,赶忙出来,关好门,落上锁,黑蛋听着门外落锁的声音,看看还在昏睡的那个伐木工人,长长的松了口气。
老胡锁上门,和穆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工人去干活了,屋子前的太阳地里只剩下穆三和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麦大叔。穆三拾起那把瑞士军刀,扯着绳子把麦大叔拽回屋里,让麦大叔坐在床上,他把麦大叔的双脚也给捆上了。然后他挨着麦大叔坐下来,拿出一包过滤嘴香烟,抽出一根塞到了麦大叔嘴里,帮他点上,麦大叔来者不拒地吸了一口,吐着烟雾说:“不够劲。”
穆三瞪了麦大叔一眼,给自己也点上一颗烟,然后叹了口气说:“你这是何苦呢?”
麦大叔听了穆三的话猛地把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吐了出来,对穆三说:“那你呢?不靠偷树就活不下去啊?”
穆三把手里的烟往地上猛的一扔,暴躁地说:“偷树怎么了?!那些树是自己长出来的,荒山野岭的,它们谁都不属于,我伐几棵卖点小钱花花怎么了?碍着谁了?害着谁了?”
“好,那咱就说说,”,麦大叔放缓语气说,“你要是把那些树都砍光了,那些动物可该怎么办?”
“哦,那就让那些动物活下来,让我饿死。”,穆三撇着嘴倔强地说。
“话不是那么说,难道你就不会做点别的啥生意?就会砍树?”
“恩那,我就在卖树上还有点门路。”,穆三直言不讳地说。
听了他这句直筒子的话,麦大叔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穆三又接着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们打猎那个行当直接就把那些动物给消灭了,你怎么不说说你们自己呢?”
“我们是在有计划地打呀!不会让他们绝种的。”,麦大叔辩解道。
“你可拉倒吧,啥叫有计划呀?以前这林子里的老虎有多少?现在呢?连根虎毛都没了,想看老虎只能去买年画,帖在墙上吓唬吓唬自己。还不是你们猎人把东北虎都打光了,你还嘴硬瞎白话。”,穆三唧唧呱呱的说。
“这也不光是我们打猎的错,”,麦大叔继续辩解,“是象你们这样滥砍滥伐偷盗树木的人把它们生存的环境都给破坏了,你也别在这强词夺理倒打一耙。要不这样,以后我们不再打猎你也不再伐树怎么样?”
穆三听了这话嘿嘿笑了,他换了种语气说:“我说大哥呀,你这是图的什么呀?你不打猎,我不伐树,我们一起去喝西北风?我咋就整不明白呢?你和我这是较的什么劲?难道就为了那个护林员?可我不是答应给他一笔钱了吗?你要嫌少明年我再给,可瞧你这意思好像还不是那么回事,难道大哥你真的是想当英雄?”
“我不是想当什么英雄,我是不想让你把这片山林给毁了。”,麦大叔放缓语气说。
“为什么不能毁呀?毁了还能耕田种地呀。”,穆三眨巴着眼睛说。
“因为只有这片山林一直存在我那个兄弟才能有饭吃。”,麦大叔勉强的说。
“你看大哥你磨叽的,我不是说了吗?他不用再当什么护林员了,我出的钱比他的工资多好几倍呢!”
“可你这是在犯法你知道不?要坐牢的。”,麦大叔继续苦口婆心。
“哈哈,大哥你想想,如果没几个硬靠山我敢上山来砍树?”,穆三梢显得意地说。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我看大哥你的心也挺铁的,你这么想留下这片林子,难道它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什么特别的?”,麦大叔迷惑地问。
“比如说……”,穆三笑眯眯地说,“它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麦大叔瞪着穆三说:“我不知道你是指什么。”
“恩,其实我很好奇,听老胡说你和那个护林员……”,穆三停顿了一下说,“我早听别人说你们是好兄弟,我很敬佩,可听老胡说你们的关系好像不止这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麦大叔打断他的话大声说。
“没,没什么,算了,不说了,反正树我还是要砍的,既然大哥你一定要阻止我,那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们了。不过你放心,因为我一直敬重你的为人和名声,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就这样吧,我出去转转看看。”,说完他站起身出去把门锁上了。
门一关上,木屋里暗淡了下来,麦大叔坐在床上,听着远处传来的伐木声,心里开始挂念老田头了,不知道他在外面会怎样。
老田头随着一群伐木工人向前走着,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他也不敢说话,怕有谁和那个倒霉家伙很熟认出自己来。这些人先到一个地方拿了几把两三米长的大锯,然后两人一组,往树两旁的地上一坐,一人扯着一头就呲拉呲拉的锯开了。老田头怕他们原来都是配好的班,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一个吸着旱烟的中年汉子把大锯的一端递到他的手里,老田头才跟着他来到一棵松树旁坐下来,一拉一扯的开始干活。老田头边锯边在心里说:“对不住啊,看护了你们半辈子了,今天迫不得已才锯你们。”
正在心里这么胡思乱想呢,就看见老胡叼着烟卷一晃一晃的朝这边走来了。
山林野汉(五十九)
老田头看到老胡来了,急忙低下头卖力的干活,把那扇大锯拉的铿锵有声,但是一边拉着大锯一边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他。老胡吸着烟,这蹲蹲,那站站,这里指挥一下工作,那边调侃两句玩笑,时而庄重威严,时而随和的同工人闹哄哄的打成一片。
老田头听着老胡的声音,瞄着他的举动,手底下还掩饰着把大锯拉的飞快,伴着节奏紧凑的拉锯声,白花花的锯末跟着飞溅散落下来。老田头把大锯拉的正起劲,对面那个爷们发话了:“我说你今天吃多了还是没女人憋的火大了?干活这么卖力,咱们这是在挣钱不是在卖命,悠着点吧,兄弟,你扛的住我可受不了。”
老田头急忙把手下的动作放慢,一边还表示抱歉的点点头。天寒地冻大冷的天儿,他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也没人怀疑,这点老田头很庆幸,同时他也告诫自己,举动要收敛点,别表现的那么抢眼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他倒是不想惹麻烦,可麻烦未必肯放过他。老胡在四处兜兜转转之后,竟然来到了老田头对面的汉子跟前,给他续上了一根烟,还很客气的叫他四弟,那个汉子停下手中的活计,接过烟和老胡拉起了家常。老田头脑子里头这个晕啊,心脏跳的跟擂大鼓似的,心说好歹老胡你别认识我装的这个汉子吧,你别来搭理我,也千万别来给我让烟,我吸你一颗烟就能把我这条老命给搭进去,你干脆就把我当空气得了。
还好老胡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顾和那个汉子胡乱攀谈着,老田头就一动不动老僧入定般耷拉着脑袋坐在雪地上,一边在心里头打着鼓一边支棱起两只大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原来那个汉子竟然还是老胡的一个远房亲戚,估计是生活不怎么如意,两人说了一大堆关于女人,房子,工作,还有孩子的话题,老胡的话是句句语重心长,那个汉子却情绪低落愁眉苦脸的消极应付着。估计谈到最后他把老胡的情绪也给破坏了,临走前老胡对着还在闷头入定的老田头的大屁股不轻不重的来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睡死过去了没?没死就赶紧干活!”
这冷不丁的一脚差点把老田头的魂都踢飞了,倒不是因为疼,纯粹是吓的。他慌忙抓起锯开拉,结果忙中出错,好死不死的锯片被卡在了缝隙里,拉不回来,送不出去,老田头手忙脚乱的折腾着,他实在是没这方面的经验,越弄锯片卡的越紧,老田头的冷汗就下来了。
原本准备要离开的老胡见到这种情景又拐了回来,照着老田头的大屁股咣唧咣唧又是结结实实的两大脚,这回是真疼了,疼的老田头在围巾里拧着脸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吭一声,只好在肚子里头咒骂着老胡的祖宗十八代,暗暗地说;“龟孙子,这下你可拿你爷爷出够气了。”
这句话里头有语病,他骂老胡是龟孙子,可又自称是老胡的爷爷,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有没有语病老田头才不管,心里骂着解气就行,那叫暗爽。
老胡踢完那两脚,抓着老田头的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推到一边,然后上前鼓捣了两下,再一推一拉,锯片轻易的就被取了出来。老胡瞪着眼睛指着老田头说:“你他妈到底会不会锯木头啊!怎么好像没干过似的?”
老田头心说我可不就是没干过!可嘴上不敢吭一声,只能垂着头装闷葫芦。他这样反倒惹的老胡更生气,走过去又给了老田头一脚,吆喝着:“说话!你哑巴啦?看看你干的什么活,不好好干明天你就给我滚犊子。你怎么还不说话?不服气是吧?”,说着又是一脚。看来他不是为了活计上的事在较劲,摆明了是把老田头当个软柿子来捏,老田头无意中成了某人的替罪羊,沦为老胡的出气筒和打不还手的人肉沙包。
老田头憋屈的肺都快气炸了,看来深入敌后的英雄的确是不好当,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那叫忍辱负重。老田头咬紧牙关对自己说,老子我忍着!革命成功了再找你算总账,屁股给你踢八瓣,让它红艳艳的四处开花。
老胡又骂了几句,看老田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半死不活的木头样子,这心火就真的起来了。
他恼怒地喝道:“把你脸上的围巾拿下来,说话!你他妈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这时旁边那个汉子看老胡真的火了,连忙上来打圆场,拉着老胡的胳膊说:“得了,胡哥,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平常就话不多,老实的跟什么似的,别跟他计较了。”
可这个老胡犯了邪行,偏偏不听劝,甩开那个汉子上来就奔老田头脸上的围巾抓了过来。
老田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结果自己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就坐地上了。虽然歪打正着恰巧躲过了老胡的一抓,可这个动作委实太过滑稽,连老胡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悠长婉转地喊着:“泰山要倒了哟哎……”
老胡听到这个声音忽然就不再和老田头缠磨了,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老田头也急忙从雪地上爬起来,谨慎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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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要倒了”是一句伐木号子,意思是说某一棵树要被放倒了,提醒大家注意安全。这里用“泰山”来代替也表达了伐木工人对即将被他们剥夺生命的树木的尊重。
老胡一边走一边提醒那些伐木工人要警醒点,因为这些伐木工人都是非专业的临时工,锯树的时候幷不懂得什么下切口和上切口,也不懂得要加木楔子来控制树木倾倒的方向。所以树木倒下时没个准头,谁也不知道它会朝哪个方向砸下来
。
身为护林员老田头当然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他和那个汉子停下手中的活计小心的观望着。这时一棵高大的马尾松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旋转着倒了下来,倒下来的同时砸在另一棵粗大的马尾松树干上,猛地横着弹了回来,这弹回来的速度可比倒下去的时候快多了,大家都没防备,这下都慌了手脚,开始四处逃窜。和老田头一起干活的汉子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在想什么心事,神情有些恍惚的楞在那,竟然没有闪避,眼见那棵大树已经横扫过来了,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发楞,原本已经跑开的老田头见状又跑了回去,一下把他扑倒在地上。那棵大树贴着老田头的头皮就扫了过去。
枝杈横飞,老田头的棉袄被划破了几处,露出了里面的棉花。那棵大树滚了几滚终于停下了,枝杈震颤着扬起一片雪尘。老田头从那个汉子的身上爬起来,也不敢说话,转身就走了。
老胡跑过来,大声呵斥着那个还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汉子,说他就算日子过的不如意也不用寻死。那个汉子爬起来,自顾拍打着身上的雪,望着老田头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撇下大呼小叫的老胡,走过去和老田头继续拉着大锯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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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干着活很快就到晌午了,穆三转悠过来让大家去吃饭。众人放下工具,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p老田头跟在人群的最后慢慢的走着,他能感觉到那个汉子一直在关注着他,这让老田头打消了伺机逃开的念头。他原本打算跑回去通知小麦他们的,但是后来一想,麦大叔在临来时已经告诉老赵如果他们没回去就去报警,所以自己还是留在这里见机行事比较好。
到了开饭的地方,老田头拿了两个馒头和一块咸菜,躲到没人的地方拉下脸上的围巾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停下来,抬头望望干净晴朗的天空,他想,也不知道麦大叔他们有饭吃没有。这样想着他就把另一个馒头揣进了兜里向关押麦大叔的屋子摸了过去。远远的望见那栋小木房时,他看到穆三拿着两个馒头和一块肉进去了。老田头停下来,想了一下,转身走了回去,边走边掏出口袋里的馒头,大口吃着,馒头已经有点冷了。
麦大叔在昏暗的木屋里坐着,时间在静默中漫长的流逝。他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在漫长的打猎生涯中,各种危机他都遇见过,但是那些野兽的攻击大多是直接而迅猛的,他的回击也是毫不留情的,往往以直接结束他们的生命为目的,但是现在他的对手是人类,各种情感和社会法规约束着他的行动,让他犹豫和顾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开了,穆三拿着馒头和一块肉进来了。
他把一个馒头送到麦大叔嘴边说:“吃吧,你那么厉害,我也不敢放开你,就这么拿着让你啃吧。”
麦大叔仰起头看了看他,没说话,张大嘴在馒头上咬了一口,满不在乎的咀嚼着,刚咽下去,穆三又把那块肉递了上去说:“知道你们打猎的经常吃肉,所以给你拿了一块。”
麦大叔照旧一言不发的咬了一口肉,就这样左一口右一口的把穆三拿来的事物都吃光了,麦大叔开口说:“想喝水。”
“哦。”,穆三答应着转身出去了,一会就端着一碗热水回来了。喂着麦大叔喝了下去,由于把碗抬的太快,麦大叔喝不及,许多水顺着麦大叔的下巴就流了下来。穆三放下碗,急忙用手替麦大叔擦着,擦完身上又擦脸,麦大叔闭上眼,抬起下巴任他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来回抹着。
穆三擦完了,看着麦大叔的脸,忽然有些楞神儿。这时麦大叔恰好把眼睛睁开了,四目相对,互相瞪着看了刹那,穆三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觉得自己的心脏没来由的猛地跳了那么几下,他低下头,假装去拂了麦大叔的衣服一下,自嘲的说:“瞧我笨的,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没喂过别人呢,连孩子都是他妈喂大的,嘿嘿。”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喂了我啊?”,麦大叔瞪起眼睛问。
“谢啥呀!应该的。”,穆三顺嘴回答说,说完了回过味来,明白麦大叔这是在挖苦他,就摸着胡子,咧开嘴在那无奈的苦笑。中華同志+
麦大叔看着他那略显傻气的神情,心里动了动,这神情实在太象老田头了。麦大叔的牵挂又千丝万缕的在心头缠绕了起来。
穆三从口袋里掏出那盒过滤嘴香烟,抽出一根,递到麦大叔嘴边说:“抽一根吧。”
麦大叔撇了一下嘴说:“我想吸旱烟。”
“可我没有啊。”,穆三摊开手说。
“我这有,烟荷包在腰带上拴着呢。你拿下来帮我卷一棵。”,麦大叔说。
“哦,行是行,不过你可别再耍花样。”,穆三小心地说。
“我手脚都捆着呢,能耍什么花样?快点吧,我烟瘾早就犯了。”
穆三答应着凑过去,弯下身子,伸手撩开麦大叔的棉袄。刚撩开一点,麦大叔猛地把脑门结结实实撞在了穆三的脑袋上。穆三咕咚就四仰八叉的躺地上了,晕了好一会,他揉着脑袋坐起来,说:“有意思吗?把我撞昏了你也跑不掉,还是消停点吧。”
“哦,知道了,”,麦大叔笑着说,“我还能吸我的旱烟吗?”
4.6更新
之前的第五十九章实际应该是原作的六十六章的。现在跟着六十七章开始。
(节选部分给各位承上接下地看):
穆三答应着凑过去,弯下身子,伸手撩开麦大叔的棉袄。刚撩开一点,麦大叔猛地把脑门结结实实撞在了穆三的脑袋上。穆三咕咚就四仰八叉的躺地上了,晕了好一会,他揉着脑袋坐起来,说:“有意思吗?把我撞昏了你也跑不掉,还是消停点吧。”
“哦,知道了,”,麦大叔笑着说,“我还能吸我的旱烟吗?”
山林野汉- (六十七)穆三的快乐脾性
穆三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麦大叔的身边,晃着拳头假意比划了几下说:“你要是再这么折腾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麦大叔点点头。穆三再次撩起麦大叔的棉袄,伸手去解他拴在腰带上的烟荷包。荷包不知怎么被打了个死结,穆三笨拙的用粗大的手指费劲的解着。
麦大叔身上有股烟草混合着野兽的雄性气息,还有从棉袄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热。穆三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古怪,象个滞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在胸膛里敲着,迸出了许多火花和热血。
荷包终于解了下来,穆三在床上挨着麦大叔坐下来,一边卷着旱烟一边说:“其实我很想和你做好兄弟,我很喜欢关于你的那些传奇故事。但是我们走在两条道路上,走在同一条河流的两岸,我想伸出手拉你一把都不能。”
卷好烟,递到麦大叔嘴上,为他点燃。穆三望着麦大叔烟雾后面的脸,自己也点着了一支过滤嘴香烟。
“只要你不再砍树了,让我伸出手来拉你都行。”,麦大叔吐着烟雾说。
“呵呵,说来说去还是不叫我砍树,明年吧,冲着大哥你的面子明年也许我就真的不砍了。”
麦大叔看他口气有些松动,急忙趁热打铁的说:“为什么不现在就停下来呢?只要你不再砍了,我就去和老田说,让他不再追究你。”
穆三苦笑了一下说:“今年我光打点各种关系就花费了十多万,再加上人工,运输,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如果我不多砍点树,我今年就得赔死。”
麦大叔吐掉烟蒂说:“那你现在不是骑虎难下吗?”
“是啊,犯法的事也这么难干。”,穆三咧着嘴说。
“我怕你现在不收手,等想收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再说吧,深山老林里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穆三把烟荷包系回到麦大叔的腰带上,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谈话。就在他转身想往外走的时候,麦大叔忽然叫住了他。
“你能不能放开我一下,我想去解手。”,麦大叔拧着眉毛说。
“那可不行,大哥你也太厉害了,我可是不敢放开你。”,穆三笑着说。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我这么憋着?”
“那让我来帮着你。”,穆三冲口说道。
麦大叔听了他的话,明显的呆住了。好半天他才说:“你不是拿我开玩笑吧?别废话,快点给我解开。”
“要不你就让我帮你掏出来,要么你就憋着,或者你尿到裤子里也行。”穆三捉狭地笑着说,象个恶作剧的孩子。
“你……,好吧,操,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抢着帮别人扶家伙。”,麦大叔撇着嘴说。
“哈哈,因为机会难得呀,我很好奇,想看看一个传奇男人的家伙和我们有什么不同。”,穆三开朗地笑着说,一点也不为麦大叔的话生气。
“怎么说开傻话了?能有什么不同?还不同样是一根棍子上挂着两个蛋子,大小形状也差不到哪去,难道我的家伙还能长的象虎鞭一样带钩子?”,麦大叔哭笑不得地说,觉得穆三的话开始不上路了。
“嘿嘿,反正就是好奇,男人都这样,喜欢拿自己的家伙和别人做个比较。难道你就没有好奇想看的时候?”,穆三振振有词的说。
麦大叔脸红了红说:“那也没象你这样明目张胆啊。”
“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可扭捏的,我就是明目张胆的想看,我就是不藏着掖着窝窝囊囊的偷看,怎么样?”,穆三掐着腰无所顾忌的说。
“得了得了,咱们干吗扯这些个没用的,我这还憋着呢,你赶紧地,想帮就帮吧,爱看你就看。”,麦大叔不耐烦地说。他觉得这事简直有点荒唐,可也没办法,再怎么荒唐也不能委屈自己尿在裤子里。
“那你等等。”,穆三说着跑了出去,不大一会,拎着个尿盆回来了。他把尿盆往地上一放,把麦大叔扶起来,不去解麦大叔的腰带反而伸手就去解他的裤裆上的扣子,看来是想把麦大叔的家伙从裤裆的开口处掏出来。麦大叔不情愿的把脸扭向一边,忍受着穆三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
穆三笨拙的解开了麦大叔外面单裤上的扣子,然后继续笨拙的去解棉裤上的扣子。他的手指哆嗦着摩擦着麦大叔的敏感部位,有些难耐的搔痒。麦大叔拧着眉毛把头低了下来,就看到穆三正专心致志的解着自己的扣子,神态有种认真的顽皮。麦大叔看着他不由又想起了老田头,那些密匝匝的胡子茬,那粗糙的话语,爽直的性格,都和老田头有几分相似。
也许这就是自己宽容他胡闹的原因?麦大叔闭上眼睛,老田头那憨憨傻笑的模样又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穆三终于解开了麦大叔的棉裤扣子,再往里就是层毛裤,这时候问题出来了,那条毛裤竟然是没留开口的,穆三在上面抓挠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
麦大叔着急地说:“你还是解开我的腰带吧,再这么折腾几下你非给我折腾硬了不可。”
穆三抓了抓后脑勺说:“哦,知道了,不过我还真想看看你硬了是什么样子,哈哈。”
接着他在麦大叔气鼓鼓的怒视中笑嘻嘻的伸手去解麦大叔的腰带。
山林野汉- (六十八)麦大叔的生理问题
穆三把手搭在麦大叔的腰带上,刚把搭扣解开,忽然又放开手说:“等一下,我去把门从里面插上,要不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突然闯进来,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咱们在干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呢。”
麦大叔听了他这话气得牙根直痒痒,扭着鼻子恨恨地说:“他就是了解了情况也会觉得你是在做稀奇古怪的事,你现在干的这事要是不算希奇古怪的话,那这世上就再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穆三一边把门插上一边说:“真有那么稀奇古怪吗?不是很正常吗?我爷爷中风不能动的时候,都是我帮他掏家伙解手的啊。”
“恩恩,你有理,你就把我当成个中风瘫痪的糟老头子来糟践吧。”
穆三笑眯眯的走回来说:“我怎么敢糟践大哥你啊,再说我就是敢我又怎么舍得啊,我这是怀着一颗崇敬的心在照顾您那。”
“得了吧你就,有耍嘴皮子那功夫你还不如答应我立刻就不再砍树了,那样才算是你真对我有诚意。”
“我的好大哥哎,你就饶了我行不?咱不说那砍树的事了行不?”,穆三哭丧着脸说。
“你以为我愿意说啊,我倒是想饶了你不再提那砍树的事了,可我那个老田大哥他职责所在,他怎么能饶了你?我欣赏兄弟你是条汉子,办事也够爷们,我不想看你和我老田大哥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要论立场,我肯定站在他那一边。我也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用软豆腐磨人,对兄弟你是个例外,如果你真想把我当大哥,那你就记住了,赚钱归赚钱,可得把脊梁骨挺直了,不怕人在背后戳!”本书首发与书连小说。
穆三被麦大叔的一番话说的蔫了,他耷拉着脑袋哼唧着说:“我不是说了明年就不砍了,可今年你就忍心看着兄弟我赔的没有裤子穿?”
“没裤子穿那就穿我的,没饭吃了我养着你!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嘿嘿,大哥你个子没我高,你那裤子腿太短,我穿不了。要说让你养我,”,穆三扭捏了一下胡子脸,半拧着脖子低下头,假模假样的装作害羞似的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你信不信我捆着双脚也能把你脑浆子给踹出来!叫你再装二百五。”,麦大叔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本书首发与书连小说。咬着牙在那怒吼。
“算了算了,不闹了,免得有人把我脑浆给踹出来,没人给你解腰带掏家伙放水,要是你这个大英雄尿了裤子,那可是能在你的传奇里添上好大一笔呢,哈哈。”,穆三没心没肺的继续发癫。麦大叔脸都憋成了枣红色,差点就七窍生烟了。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怪,越是这么嬉皮笑脸的胡扯捣蛋气人整人,两人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反而越发靠近。麦大叔表面上很生气,可骨子里还真是在为穆三着想,想替他找出一条解决困境的路。穆三虽然表面上粗豪憨厚,但也是在各种关系网中摸爬滚打惯了的,麦大叔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当然一目了然,所以他内心是怀着感激的。但是事情并不象麦大叔想的那么简单,他穆三也不过是庞大的关系网中微不足道的那么一个小网结,他穆三今天不砍树,明天照样还会来个李三王三继续砍。他们背后都有庞大的后台支撑着,真较起劲来,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吃亏的肯定还是这帮山林里的汉子们。本书首发与书连小说。
面对爽直诚挚的麦大叔,有些话穆三不好说透,所以他就乱打马虎眼,嘻嘻哈哈的搪塞过去。另一方面,穆三在平日里也都是耀武扬威人五人六的,整天把架子端的也是一个累。好不容易碰上个能让自己胡天胡地胡折腾的麦大叔,他也就什么都不顾忌的撒开了闹闹。
穆三转到麦大叔身后说:“大哥你也别着急了,我现在就闭嘴帮你脱。”,然后他就抓住麦大叔的裤腰,刺溜一下,一股脑地把麦大叔的单裤,棉裤,毛裤,秋裤,内裤,里里外外所有的裤一件不落地全都扒到了膝盖下面。麦大叔的下身精光白亮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麦大叔打了个寒战,气的直喊:“穆三你个王八蛋,撒个尿你把我扒这么光干什么?”
穆三在他背后嘿嘿笑着说:“这样方便啊。”
然后他就跑到前面端起那个尿盆,把它伸到麦大叔的胯下,然后抓起麦大叔的家伙抖了抖说:“来吧,撒吧。恩,个头还不小,是被尿憋的半硬了吧?恩,形状很标准,颜色……”
“你再不闭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麦大叔咬牙切齿地说。
穆三做了个害怕的表情,把嘴闭的紧紧的,瞪着一双大眼无声地盯着麦大叔的家伙看。
现在屋中的情形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麦大叔心里那个郁闷,明明憋的难受,但是家伙被穆三那样抓着,又被他虎视眈眈的瞧着,那种别扭的感觉让麦大叔怎么也尿不出来。他努力了好一阵子,最终泄气地说:“把你的手拿开,把脸转过去,要不我尿不出来。”本书首发与书连小说。
“嘿,看来大哥你天生就不是做皇帝老子让人伺候的命,好,我放手,这个道理我懂,有一回我老婆非要帮我拿着,我他妈也是个贱命,就是尿不出来,哈哈……”
穆三刚大笑了两声,看到麦大叔的脸已经变成了铁青色,急忙收声闭嘴,抹平脸上的笑容。放开麦大叔的家伙,他一边扭脸一边嘀咕:“不帮你扶着你可要拿出你神枪手的本事啊,别射的满地都是。”
麦大叔已经彻底无语了,他本以为老田头已经够叫他无语的了,没想到还能碰上比老田头更叫他无语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他放松身体和精神,先痛痛快快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穆三听着麦大叔放水的声音由强转弱,淅淅沥沥的停了下来,就转回头说:“大哥你可真能憋,瞧这一大泡尿地时间这个长啊,简直……好好,大哥你也别瞪我了,我闭嘴。”
穆三看着麦大叔排泄过后的器官,看到上面还沾着些余液,就又把它抓在手里,用力抖了抖,不是自己的东西抖起来力道没轻重,一下抖的狠了,他的手就撞在了麦大叔下面那两颗硕大椭圆,敏感脆弱的悬挂物上。麦大叔疼的下意识地喊了出来,穆三一下就慌了手脚,把那两颗物件捧在手里来回抚慰着,甚至还向它们吹了几口气儿来帮助缓解疼痛。他这么一通折腾倒真把疼痛给镇压下去了,但是麦大叔紧跟着又发现了更让他头疼的事,他的那个圆柱体在他毫无邪念的情况下,被纯物理刺激的有了反应,在穆三手里一点一点变得大而倔强起来。
山林野汉- (六十九)麦大叔的欲望边缘
穆三看着麦大叔在他手中的变化,心脏又开始跳的古怪起来。他感受到麦大叔的那个器官变得越来越有热度和硬度,在他的手心里不受控制的微微悸动着,象个有了自己鲜活生命的物体。穆三由这个器官的变化联想到了某种隐讳而神秘的欲望,联想到了老胡说的关于麦大叔和那个护林员之间的故事,他的心里有些慌乱,一些暧昧的想法杂七杂八的蠢蠢欲动。穆三合上手掌给那个器官施加了些压力,然后努力装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嘿嘿的笑着说:“咋地呀?大哥,我说想看你硬起来的样子你还真就硬起来给我看那?是不是想嫂子了?哈哈。”
麦大叔在自己的家伙刚有反应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头大,但是身为男人有时候对这种情况真的是无能为力。那个小家伙是男人身上除了耳朵之外最不受大脑控制的外部器官了。用的着的时候它经常不按你的心愿多进行一会持久战,用不着它的时候它却往往调皮捣蛋的支棱起来惹是生非。尽管麦大叔极力想控制着不让它翘起来现眼,但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在穆三调笑着把那个小家伙挤压在手掌中之后,它更加迅速的膨胀到了极点。麦大叔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种被灼热的血液迅速填充起来的充满原始力量的胀痛,甚至有几丝快感也被穆三挤压了出来。
麦大叔的脸微微发烫,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还不都是你折腾的,早叫你不要折腾的,这下折腾出事了。”
“是吗?”,穆三坏笑着说。“我有折腾吗?”,他慢慢摊开手掌,麦大叔的那个生气勃勃的家伙在他掌心里愣头愣脑不安分的躺着,满屋透进来的错乱纵横的光线中的一缕恰好照在上面。明黄的光斑里,那个器官已经完全膨胀伸展开了腰身。穆三干咽了一下口水说:“大哥的好东西啊,嘿嘿,看来嫂子有福气呀。
“行了,你就别胡闹了,还不快放开手?再折腾折腾我就出洋相了。”,麦大叔苦笑着说。
“嘿嘿,我倒真想好好折腾大哥一下,看看你的洋相是怎么出的。”,穆三坏笑着把脸凑到麦大叔胸前,戏谑地握住麦大叔的家伙缓缓撸动了两下。
麦大叔的脸色变了变,他在穆三眼中看到了隐藏在玩笑下面的某种暧昧。他的那个器官在穆三的撸动下变得更加坚硬挺拔。强烈的快感弥漫了起来,但是快感之上是更加沉重的罪恶感,在麦大叔眼中穆三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被一个男人这样撸动让麦大叔感到有些厌恶。和老田头一起快活时,麦大叔很少把他的性别考虑在内,感觉无论和老田头做什么亲密的事都是那么自然,他握着老田头的大家伙,他的家伙被老田头用各种方式疼爱玩耍,他进入老田头的身体,甚至老田头进入他的身体,他都不会很怪异地去想他是在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他只是把老田头当作一个挚爱的人来对待,只想用各种可能的方法让对方快活愉悦,舒服痛快。
但是当穆三把他的家伙握住撸动时,麦大叔最先想到的就是对方是个男人,尽管有玩笑作为这件事的借口,肉欲的罪恶感还是深深的刺中了麦大叔的心。他的脸色慢慢冷峻了下来,声音沉稳凝重地说:“兄弟,不好再这样闹了,快放开手帮我穿上裤子,我冷了。”
穆三看了看麦大叔的脸,看得出麦大叔是认真了。他慢慢放开手,勉强笑着说:“好了,不让大哥你出洋相了,别真冻着你了。”
他弯下腰,抓住麦大叔的裤子往上提着,麦大叔那个倔强挺立的家伙就在他鼻子底下晃动招摇着,穆三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注视它。
裤子提上来时,穆三的手顺着麦大叔的腿摩擦着向上移动,已经被激发起欲望的麦大叔浑身的感觉都异常灵敏,这种摩擦带起的快感火花一样顺着大腿窜上来,向那个昂扬的器官汇集着,麦大叔的腿部肌肉绷得紧紧的,那个器官的顶部也有一滴硕大的黏液慢慢渗透了出来。
穆三把麦大叔的裤子兜了上来,先把麦大叔结实的屁股装了进去,整理好后面,当他转到前面,抓住麦大叔的那个家伙往他的内裤里塞的时候,他发现了那滴黏液,犹豫了一下,他用大拇指把那滴黏液抿了下来。他大拇指的指肚碰触到了麦大叔器官顶端上那个柔软的小裂口,麦大叔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把那个器官往后一缩。
“大哥你可真敏感,还害羞了。”,穆三笑着说。
“得了,你就饶了我吧。”,麦大叔苦笑了一下。
穆三把麦大叔那个不听话的家伙硬塞进他的裤子里,扣好扣子,麦大叔的裤裆前面鼓出了一大坨。穆三看着也没再取笑他,默默的把他扶到床上坐好。这时麦大叔发现穆三的裤裆前面也已经鼓了起来,穆三见麦大叔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那里,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说:“看来它是想蹦出来和大哥你的家伙比一比大小呢!”
麦大叔被他的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家伙在裤裆里抽动了两下,又有一些黏液渗了出来。
麦大叔急忙说:“你赶紧去看看已经砍了多少树了,只要是觉得不赔就不要再砍了。”
穆三蔫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麦大叔在他背后又说:“别难为我的老田大哥。”
穆三停下脚步不回头地说:“这个我不能保证,还是看他怎么对我吧。”
然后他开门走了出去。
麦大叔别扭地躺倒在床上,望着自己鼓胀的下身,心里想老田头想得有点疼痛了。
(七十)老田头稀里糊涂的桃花劫
穆三从房里走出来,下身还在鼓鼓的膨胀着,他有点沮丧,感觉自己象个失败者,尽管他原本并没想从麦大叔那里得到什么。
他望了望关押老田头他们的那间木屋,信步走了过去,打开门,就看到黑蛋和春柱面对着门口在床上坐着,而那个护林员正背朝门口在床里躺着,好像睡着了。
黑蛋和春柱看到他开门进来,都有些慌乱的望着他。
“有人给你们送饭吗?”,穆三沉着声音问。
“没有……”,春柱哭丧着脸说,“快饿死了……”
“我们就是饿死了也不吃你们的东西!嫌脏!”,黑蛋忽然怒气冲冲的扯着嗓门喊。
穆三淡淡的笑了笑,伸了伸大拇指说:“好,象条汉子。”,然后把脸一沉,威严地说:“那你们就饿着吧!”书连小说独家连载。
然后转身出去了。
春柱瞪着黑蛋说:“你发什么疯!叫他弄点吃的来多好!你真不饿啊?”
“你就他妈知道吃!要是他们送吃的进来发现这个人是假的老田大爷怎么办?忍忍吧,也许老田大爷很快就能救我们出去了。”
黑蛋训斥着春柱说。
“但愿吧。”,春柱蔫蔫地说,“刚才我们是不是该挣断绳子把他抓住啊?”
“是啊,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不知道成功的机会有多大,最后还是没敢动。现在才明白,原来拿主意做决定这么难,麦大叔以前可真是不简单。”
“不过老田大爷好像稍差点,但愿他这次能成功吧。”,春柱担忧地说。
此刻的老田头却也正在郁闷中,吃完那两个馒头,用围巾遮好脸,他正准备躲起来好趁没人的时候去放开麦大叔,书连小说独家连载。没想到那个被他救过的汉子远远的看见了他,很热乎地喊着跑了过来。听着他的喊叫,老田头知道被自己敲昏的那个倒霉蛋名字叫“大庆”。
“大庆,我找了你好久了,走,回咱们住的屋里去,我送你一样东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汉子拉着老田头的胳膊说。
老田头心说:“你怎么这么烦啊,你现在就是送我座金山我也没心思要,我只想赶紧把我那个老麦救出来。”
可惜他现在连话都不敢说,只好由着那个汉子拉着他走。
进了一个小木屋,里面只有一张床。看来这个汉子和那个大庆是睡在一起的。
汉子从床下的提包里翻出了一把长匕首递给了老田头说:“知道你喜欢刀子,这把就送给你了。”
老田头接过那把匕首,想起了麦大叔送给自己的那把瑞士军刀,心里一阵难过。
他冲汉子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汉子笑了笑说:“等晚上我再送你一样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老田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把眼睛眯起来不停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在高兴的笑。
屋外传来老胡吆喝上工的声音,书连小说独家连载。两个人一起出了屋,向伐木的场地走去。老田头边走边回想着他们让自己把那杆从大庆手里抢来的枪放在哪里了,也许自己可以把它偷出来,再摸摸腰间汉子刚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老田头心里踏实了许多。
山林里的天黑的很快,下午没有再伐树,只是把上午放倒的树砍去枝杈修理了一下。那个穆三下午也转悠了过来,叫老胡找几个人清点了一下已经伐了多少树,清点完了,两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后来两个人就起了争执。穆三一直在解释着什么,老胡却暴躁的发着脾气扭头离开了。
老田头望着穆三一脸无可奈何的烦恼样,在围巾下面幸灾乐祸的笑了。
天黑下来之后,收工吃了晚饭,点了几堆篝火,一大群伐木工聚在一起说笑着,话题大多还是围绕着女人打转。那个汉子一直寸步不离的在老田头身边粘着,让老田头想离开干点什么事都不行,甚至有一次老田头假装去撒尿他也跟着,害得老田头只好掏出家伙硬挤出一股细细的骚水来。
就这样直到人群散去,老田头也没逮着单独行动的机会。
之后就被那个汉子拽着胳膊拽回了那个小木屋,木屋里连个煤油灯都没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老田头被那个汉子拽着跌跌撞撞摸到了床上,两个人穿着衣服躺在一个被窝里。老田头心想只好等汉子睡着了自己再摸出去。正这么想着,就感觉那个汉子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
“你一直想和我做那种事我都没答应,今天看你那么拼命的救我,我很感动,就答应你吧。”,汉子趴在老田头的耳边轻轻地说。
老田头一下就蒙了,心里喊道:“老天爷!不是吧?怎么还让我碰上这档子事?以身相许?”
不管他在心里怎么狂喊,那个汉子的大手已经实实在在的摸上了他的裤裆。
(七十一)老田头身陷温柔乡
然后一挥拳,揍在了汉子的脑袋上,感觉汉子还在动,又补了一拳,汉子终于昏了过去。
老田头拿下一直捂在脸上的围巾用它把汉子的手脚捆在了一起,用枕巾把他的嘴塞上。他边干这些事边咕哝着自言自语的解释:“真对不起啊兄弟,知道你家里有事心情不好,本来不想这么对你,没办法,你对我做那事我还能忍着。可要让我对你做我就觉得太对不起老麦,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他要是知道了我为你做那事,他非把我的家伙揪下来不可。当然他不会那么狠心,可我真的不想让他生气难过,兄弟你明白不?”
唠叨完了,他也把汉子捆好了。发现自己的家伙还硬撅撅的在外面露着,他一边费劲的把它往裤子里塞一边说:“老麦兄弟,这没射出来应该不算失身吧?我应该还算没有对不起你吧?”
然后他穿鞋跳下床,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慢慢朝关押麦大叔的小木屋摸去。
只可惜他没有料到的是此刻麦大叔的小木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穆三。
穆三刚吃过晚饭就拿了些吃的来到了关押麦大叔的小木屋,点上煤油灯,把麦大叔从床上扶了起来,喂他吃过东西,然后挨着麦大叔坐在床上,撩起麦大叔的棉袄,解下他的烟荷包为他卷了支旱烟。
麦大叔一直静静地看他做着这一切,他感觉穆三今晚的神情比白天沉稳了许多,没了那种孩子气的调笑和爽朗,好像满怀心事。
吸着穆三给他卷的旱烟,他问:“怎么?出了什么事了?”,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但愿这事和老田头无关,一整天了都不见他有什么动静,他在外面究竟怎么样了?
穆三吸着自己的过滤嘴香烟,闷闷地说:“没什么,白天和老胡吵了一架,他不同意我停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麦大叔望着穆三忧虑的神情,对这个汉子的好感又增进了一层。
(七十二)无处不在的暧昧
穆三掐灭手里的烟头,望了麦大叔一眼,心里很矛盾。说实话他也不想停止砍树,不想断了自己的财路。但是麦大叔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他,就好像从年少时期开始的某种梦想在麦大叔身上得到了影射,他很想成为麦大叔传奇故事中的一部分,这部分应该是光彩夺目被人津津乐道的,而不是作为盗木贼被麦大叔抓获,或者他把麦大叔打死。每个人都有灵魂挣扎的时候,光明与黑暗并不是一刀切的泾渭分明,那些大面积的灰色地带就是灵魂徘徊的痕迹。
穆三在心里衡量了很久,望着麦大叔说:“如果我真的不能停止砍树,你会怎么样?”
麦大叔沉默了一下说:“这还用问吗?”
穆三躺倒在床上,把双手枕在头下说:“是啊,你怎么也是和那个护林员站在同一边。为了他你是不是可以做任何事?”
麦大叔点了点头。
“那如果他是我呢?他现在是站在我这个位置呢?如果他就是个盗木贼呢?你会怎么做?”,穆三颇含深意的问道。
“如果是我那个老田大哥,你知道吗?他几乎从来不做让我为难的事,他做的任何与我有关的事都会替我考虑,他也很听我的话。”
“是吗?”,穆三用迷茫的眼神望着木屋的顶部,屋顶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一片昏暗。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也许明天我就要停止砍树了,也许明天我就会放了你们,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象这样相处长谈了。”,穆三用并不坚定的口吻说。
“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麦大叔为难地说。
“就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开始说起吧。”,穆三执拗地说,他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想从他们的故事中得到些启示,也许这些启示可以帮助他下定决心。
“我们是在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遇上的,那时已经接近黄昏……”,麦大叔整理了一下记忆,开始用舒缓的语气娓娓道来。
煤油灯上的那一小束火焰微微跳动着,暖色的橘黄光晕里,动人的往事涓涓回溯着,传奇被再一次用话语演绎,这话语从麦大叔口中低沉委婉的讲出来,富含了无限深情。
穆三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麦大叔,他能感觉出麦大叔的沉醉和迷恋。有些事他能明白,有些事他不懂,但只要是关于麦大叔的,他都有兴趣知道。
屋里的故事还在继续讲着,屋外的篝火也在熊熊的燃烧,这时的老田头还在篝火边为怎么摆脱那个汉子而烦恼,而老胡却在此时也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开了。
他来到关押春柱他们的那个小木屋,打开锁,掏出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电筒,弄亮。雪白的光柱里,春柱和黑蛋都眯着眼睛皱着眉,老胡上前抓着春柱的胳膊把他拉了出来,重新锁上门。推着春柱来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里,点上煤油灯,拿出了些吃的,开始往春柱嘴边送。
春柱紧闭着嘴瞪着他,咬紧了牙。
“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把你们抓起来,将来被抓起来的肯定是我。我知道你感觉被骗了,觉得我背叛了你。其实我真的不想这么做,也是被逼的。”,老胡显得很诚恳地说。
春柱原本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来恨他的,听了他的话心里忽然有些松动。他委屈地撇了撇嘴说:“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傻瓜,让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
老胡伸出手摩挲着春柱的脸,把声音尽量放的低柔,安慰着他把他抱在了怀里。春柱的心里一下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纠缠在一起冲击着他。老胡抚摸着他的后背说:“乖小子,不要生气了,我给你赔罪。”
说着他慢慢亲上了春柱的脖子,春柱被撩拨的颤抖着说:“我真的搞不懂你。”
“我饿了。”,春柱有些羞怯地说。
“哦,那就先吃点东西。”,老胡站起身,拿过食物又一次递到了春柱的嘴边,春柱咬了一口,咀嚼着想:“黑蛋也一定饿坏了。”,他心里就生出了些许的愧疚感。
黑蛋的确在黑暗里被饥饿折磨着,折磨着他的还有对老赵的思念。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如果自己和麦大叔他们没回去老赵应该会去报警了,那样的话老赵一定担心死了,黑蛋想起老赵那温暖的怀抱,心里有些酸酸的。被老田头敲昏的家伙已经醒了,但是手脚被捆,嘴巴又堵着,他只能在黑暗里徒劳的挣扎扭动着身子。
黑蛋感受到了他的动静,想起了乔装改扮的老田头,不知道他正在外面干什么,还有被带走的麦大叔,一直没被送回来,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麦大叔在另一个小木屋里已经大概地讲完了自己和老田头的故事,穆三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把麦大叔放躺在床里面说:“今天我们睡在一起。”
麦大叔躺在床里面看着穆三灯光下的脸,迟疑地说:“你拿定主意了吗?”
穆三点点头,扯过被子盖在麦大叔身上说:“我也做一回傻事,学学你那个老田大哥,听你的话不再砍树了。但是我不能保证老胡他会听我的话,他的后台也很硬,没有我他照样能成事,看明天我能不能说服他吧。”
麦大叔笑了笑说:“他我倒是不太在意,对他来硬的我也不会犹豫。之所以一直劝你,是不想和你动刀动枪的干起来,也许是因为你的长像还有做人处事的风格都象我那个老田大哥吧,我对你有种割舍不下的好感,不想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你说我象他?那个护林员?”,穆三瞪起眼睛问。
“是啊。”
“我有那么傻么我?”,穆三挠着眉毛小声咕哝着。
“呵呵,”,麦大叔闷声笑着说,“尤其你现在的神情,简直就是和他从一个模子里头盗出来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呢。”
“你……,大哥你说话开始不厚道了啊。”,穆三涨红了脸说,“对了,就算我停了手,还不知道你那个护林员肯不肯放过我呢。”
“这个,我会尽量劝他的,虽然他脾气倔点,但我的话他一般还是会听的。”,麦大叔沉吟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穆三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说,“和你折腾了一天,我还真累了。睡觉!”
“那你就还这么捆着我呀?既然决定不再砍树了,你还不把我放开?我的胳膊都麻了,手也肿了。”,麦大叔说。
“不能放啊,我的大哥,我还不知道你那个护林员会怎么对付我呢。大哥你就再委屈一夜吧,明天我把那个护林员带过来咱们一起说道说道。等他彻底答应不追究我了,我把你们一起都放了。”
“那算了,可这样捆着是真难受,我忍着吧。”
“那我帮你揉揉。”,穆三抓住麦大叔的双手来回揉了几下。
麦大叔轻轻呻吟了一声说:“兄弟你轻点,有点疼。”
穆三答应着把手上的动作放温柔了些,麦大叔的手粗砺坚硬,有种钢铁一样的力量,穆三握着这样一双男人的手,心里竟然也起了一起奇怪的感觉。手上的动作温柔了心里也跟着温柔了下来。他顺着麦大叔的手抚摸上去,一直到麻绳捆绑的地方,麻绳刺激着他的手心,痒痒的,一直痒到了他的心尖,心尖颤了几颤,颤出了一些麻辣辣火燎燎的欲望。让穆三想要进行某种征服,某种宣泄。
他一边为麦大叔揉着手腕一边堆起满脸俏皮的笑容说:“大哥,既然你说我和那个护林员很象,那你和他在一起做的事能不能也和我做?”
“哦,什么事?”,麦大叔好奇地问。
“比如说一起打打猎,说说话,还有……”,穆三吭哧吭哧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还有什么?”,麦大叔挑起眉毛问。
“就是那什么啊!”,穆三坏笑着拿眼睛去瞄麦大叔的裤裆。
麦大叔浑身一激灵,说:“兄弟,你可不能动那心思,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是和老田大哥有那份情义在,你没事就别掺和了。”
“哈哈,大哥你还认真了,逗你玩呢!”,穆三快活地笑着说。
“我都多大岁数了你还逗我玩?你不是刚才就说困了吗?那还不赶紧地上床睡觉,别给我揉了,有那心意明天就早点放了我吧。”
“好好,不闹了!睡觉!”,穆三脱鞋上了床,看看麦大叔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上还穿着鞋,就爬过去帮他解开鞋带,脱掉了鞋。把麦大叔的双脚用被子盖上,把被子角都掖好,然后钻进被窝挨着麦大叔躺了下来。躺下之后又探起身子,一口气吹了出去,煤油灯的小火苗噗的一声平窜了出去,熄灭了。伴随着黑暗的降临,穆三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声微微的叹息。
他再次躺好之前,探出手臂摸索着帮麦大叔掖了掖上身的被子,他的半个身子就压在了麦大叔的身上,隔着几层衣服,他感觉到了麦大叔有力的心跳。穆三觉得自己的心跳象敲乱了的鼓点,慌忙急促却没有节奏。但是他却很喜欢这种感觉,有种被激情冲撞的愉悦,他索性把那半个身子实实在在的压在了麦大叔身上,手上依旧装模作样地在黑暗中慢条斯理的帮麦大叔掖着被子。
终于麦大叔喘着粗气说:“兄弟,差不多就行了,你压的我快上不来气儿了。”
“不是怕冻着你吗?忍一忍,马上就好了。”,穆三得意地偷笑着。
“没冻死也叫你压死了,行了,别鼓捣了,我不冷。”,麦大叔不耐烦地说。
“要是不把被子掖好,我冷了怎么办?难道要抱着你睡?”,穆三挑衅中又加了几分挑逗。他感觉自己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所以就一门心思的就想给这股邪火找个出口。按他的心思,这出口就在麦大叔身上,近水楼台,他在努力打捞着那个虚幻的月亮。
“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胡闹呢?”,麦大叔口气中透着几许无奈。这个穆三脾性象老田头却又不等同于老田头,他有时比老田头更孩子气,也更能折腾。又因为他和麦大叔的关系不象老田头那么贴心贴肺的近,麦大叔就保留了几分客气和忍让。如果此刻换做是老田头,麦大叔早把他捏扁搓圆地好好收拾一顿了。
“没有啊!不过这样压着你感觉真的挺好。”,穆三厚着脸皮说。
“你要再胡闹我可就真生气了啊。”,麦大叔沉下声音说,他明白穆三的心思,但是他绝对不能松口。
“你现在被这么绑着,好像我做什么大哥你也只能干着急地受着吧?”,穆三的话有点耍赖皮了。
“那你明天打不打算放开我了?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被放开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教训你。得了,兄弟,有些事并不是非做不可,忍一忍就过去了。”,麦大叔说的语重心长。
“我有那么差吗?抵不上一个护林员?”,穆三离开麦大叔的身子,丧气地小声说。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今后也可以做好兄弟呀,你干吗非要在意那件事?”
“就是有点不甘心,嘿嘿,算了,大老爷们的,为这个事磨叽半天好像也太那什么了。啥也不说了,咱睡觉。”,穆三忽然爽快地说。然后他挨着麦大叔躺了下来。
“恩那,这样才是好兄弟呢。”,麦大叔高兴地说。
话音刚落,穆三就一个翻身抱住麦大叔的腰说:“可我还是要抱着你睡。”
“你……,抱就抱吧,手不要乱摸!不要再往下摸了!再往下摸明天我就剁了你的爪子!”,麦大叔在黑暗里狂吼着。
穆三等麦大叔喊完,嬉笑着刚要答话,就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脚步踏在积雪上的声音。
在屋外积雪上走着的是提着一壶开水的老胡,春柱吃完他给的食物,又吵吵有点渴。老胡只好跑去厨房拎了一壶水回来。路过穆三的房子,看那屋里黑着灯,他没做停留直接走过去了。
远处的篝火还在燃烧,那些伐木工人的笑闹声不时传过来,老胡看到自己的亲戚和那个脸上蒙着围巾的汉子都在。老胡就觉得今天过得有点不顺心,先是上午被他们俩惹了一肚子气,随后下午清点完砍伐下来的树木,他和穆三算了一下,已经小有获利。穆三忽然说偷树的事已经被麦大叔他们发现了,风险太大,想停下来。老胡当时就不愿意了,他说麦大叔那一伙人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如果真怕他们搅事干脆就把他们做掉,荒山野岭的随便往哪一扔,野兽这么多,过两天就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怕什么。
穆三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说:“他们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老胡听穆三这样说心里就开始窝火,他觉得穆三已经看不起他了,认为他忘恩负义。可他也是为穆三好啊,想成大事心就得狠,既然穆三关键时刻打蔫趴窝子了,他老胡就要强势的顶上。男子汉大丈夫要想成事,那就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怕这怕那还不如窝窝囊囊的在家守着热炕头,搂着老婆孩子消停地过小日子,干吗还出来在冰天雪地里赔上老命的折腾。所以和穆三不欢而散之后,老胡左思右想拿定了主意,下手除去麦大叔这一伙人,以绝后患。有了主意,下定了决心,他忽然想起了春柱,想起了和他之间那两三次不太尽兴的激情。老胡心里隐隐泛起一些歉意。于是等到天黑他就把春柱弄到了自己屋子里,好像是为了一种出于愧疚的补偿。
拎着水回到屋里,给春柱倒了一碗,放凉了,端着喂他喝下去。然后从后面抓者春柱的裤裆又开始揉捏,春柱抓住老胡的手阻挡了他的动作。
“我现在没有这心思,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们?”,春柱皱着眉毛问。
老胡轻轻推开春柱的手,一边继续解他的裤子扣一边说:“快了,不是我不想放你们,是那个穆三拦着不让放,他是大当家掌柜的,我什么都得听他的。你就放心让我好好疼疼你吧,明天我再去劝劝他,让他早点放了你们。看你这样被捆着我也心疼啊。”
春柱原本想如果老胡不答应自己就挣断绳子和他翻脸搏斗一番的,现在听他和风细雨的这么一说,就想着老胡待他还是很好的,既然如此那就等他明天和那个穆三交涉之后看情况再说。
老胡解开春柱的裤子扣,手探进去,抓着春柱软软的东西抚摸套弄着。春柱被他刚才的话宽了心,欲望就被他慢慢撩拨了起来,坚硬挺拔地撑满了老胡的手掌。
老胡亲吻着春柱的脖子,为刚才的欺骗有些自责。但也只能如此了,就让这个孩子心无挂碍的好好快活一回吧,也许自己第一个下手除去的就是他。
穆三在房中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停住了对麦大叔的胡闹,凝神谛听,那声音却慢慢远去了。穆三松了口气,转瞬又想,即使来人了也没什么,黑灯瞎火的谁又能看到什么。他想起身去插上门,但是又怕谁来找他插着门反倒惹人怀疑,还是算了。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穆三涎着脸又去抱麦大叔,刚抱实在了,麦大叔忽然张嘴咬上了他满是胡茬的腮帮子。咬的这个实在,一大块肉都被麦大叔咬进嘴里了。尽管麦大叔留着余地没咬得皮破肉烂见红出血,但那也委实是疼。
穆三不停地哎哟着说:“疼疼,大哥你快松嘴,我知道错了。”
腮帮子上的肉被咬着,脸部肌肉运动不灵活,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麦大叔嘴里咬着那块肉,呜哩呜噜地说了一大堆话,也听不清是什么。不过穆三大概也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他先放开抱着麦大叔的手,把身子移开,说:“不碰你了,行了吧?快松嘴,再不松留下牙印明天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麦大叔很快松了口,毕竟含着那块毛扎扎的肉嘴里也不好受。
穆三用手揉着虎口逃生的那块腮帮子,那里沾满了麦大叔的口水。穆三一边揉一边说:“拳头揍我,脚踢我,用头撞我,现在又咬我,你身上还有什么不能当武器的?”
“谁让你不老实!”
穆三抹干净脸上的口水,忽然嘿嘿笑着说:“我忽然整明白了,兴许是大哥你想亲我又不好意思,所以就咬了一下,嘿嘿,大哥你这下亲的可真够狠的。”
“你……,你赶紧给我滚犊子吧!有多远滚多远。”,麦大叔气的恨不能再给他一口。
没想到话刚说完,一块枕巾就被穆三塞进了他嘴里。
“哈哈,上当了吧?”,穆三得意地说,“故意逗你说话好用枕巾把它塞住,现在看你还怎么咬我,哈哈,现在我可以放心的下手了。”
说完穆三又把麦大叔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麦大叔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晃动着脑袋想去撞他。穆三躲避着说:“别折腾了大哥,你越这么折腾我越来劲,你在挑起我的性子你知道不?”
麦大叔听了这话连杀他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也先别管这是什么了,他已经感觉到穆三的手正慢慢伸进了他的棉袄里,当那只手碰触到自己的肚皮时,麦大叔浑身都一下子绷紧了。
穆三的手在麦大叔结实的肚子上慢慢爬行着,带着几分调皮,麦大叔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忘了,把肚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依穆三的性格,麦大叔还真猜不出他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穆三在麦大叔肚皮上毛毛草草的摸了几下,忽然揪住麦大叔的一小块肉重重的拧了拧,然后嘿嘿笑着抽出手说:“瞧大哥你紧张的,吓坏了吧?嘿嘿,算了,饶了你吧,本来真想把你好好折腾一回的,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让大哥你明白如果我想征服你现在就能征服。不过呢,我觉得这没什么意思。”,穆三带着几分骄傲的口气说,“我在心里还是敬重着大哥你的,而且我并不喜欢男人,就是你和那个护林员的故事勾起了我的那么一点心思,我有点不服气,凭什么你对他那么好,嘿嘿,好像我在吃飞醋。”
穆三自言自语着把麦大叔嘴里的枕巾拿了出来,麦大叔吐了两口嘴里的毛巾纤维,说:“穆三你个混蛋,拿我当马猴耍呢?”
“是啊,我就是想看你紧张害怕的样子,嘿嘿,挺好玩的。”
穆三在黑暗里咯咯笑着说,同时抓了一下自己的下身。他的家伙已经硬硬的勃起了,委屈地顶在裤子里,有些疼痛。他抓住它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更舒服些。他知道自己在撒谎,他内心的欲望还在燃烧,可是他下不去手,好像如果他真把麦大叔给收拾了就会打破那个他向往以久的传奇。
他挨着麦大叔躺好,听着麦大叔的呼吸,轻声问:“如果我刚才真做了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杀了你的。”,麦大叔淡淡的说。
穆三缩了缩脖子,问:“那个护林员对你做那事你怎么不杀了他?”
“有些事说不清,我和老田大哥之间,怎么说呢,好像就应该那样似的。”
穆三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嘀咕道:“他有什么好的?又傻又笨。”
“可我就是喜欢他那种时刻都得让我保护的傻样子,就因为他老让人不放心我才牵挂担心他,越担心就越喜欢他。”,麦大叔直率地说。
穆三哼了一声,心里有些醋意在酸酸的冒泡,惹得他又想去整麦大叔。
“有本事的反倒不招人待见了?”,他翻了个身子说。
“恩,穆三兄弟,你人的确很好,直爽仗义,我对你也很有好感,只是我和老田大哥是十多年的交情了,那种交情不是空口说白话的花架子……”
“得了,我明白,谁还没几个铁哥们,瞧你显摆的。”,穆三打断麦大叔的话说,“你也别多想,我刚才就是逗着你玩呢。”
“恩,那就好,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你能帮我什么?生意上你一窍不通,不过杀人估计你在行,帮我杀人行不?”,穆三赌气地说。
“又在胡扯了!要不是你把我捆着我一定揍你!”,麦大叔也赌上气了。
“嘿嘿,生气了?”,听麦大叔真动气了,穆三嬉皮笑脸地说,“好了,咱不说这个了,给我讲几个你打猎的故事吧,等我回去了好跟那些哥们炫耀炫耀。”
“有什么好讲的?”
“讲吧,刚才和你那么一折腾,我现在特精神,睡不着,你要不讲那咱们就再折腾一次。”,穆三笑着就伸手去摸麦大叔的棉袄。
“好好,你消停一会吧,我讲。”
麦大叔摇摇头开始讲那些打猎的故事,讲着讲着他就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田头相遇时也在篝火旁讲过这些故事,心里就有些暖暖的,边讲边想:“老田你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讲了多久,身边的穆三发出了沉厚的鼾声,麦大叔苦笑了一下,合上眼睛也睡了。
老田头敲昏那个汉子出了门之后就向关押着麦大叔的那个小木屋摸去,四下里一片黑暗,积雪在脚下吱吱嘎嘎不停的响着,夜枭在他身后的森林里空旷的鸣叫,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蹑手蹑脚终于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老田头试着轻轻推了推门,吱嘎一声,门开了道缝,把老田头吓了一跳。
门没锁!老田头心里一阵狂喜,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他在黑暗中向前摸索着。什么都看不见,老田头心里有些焦急,他甚至不知道麦大叔还在不在这间屋里。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心一横,他压着嗓子喊:“老麦,你还在吗?”
麦大叔刚蒙胧的睡着,就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后有人摸了进来。麦大叔刚想到可能是老田头,对方已经喊了出来。
“老田?我在,那个穆三也在,你……”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穆三已经腾地坐起来了,说:“那个护林员?他怎么摸进来了。”
“你个王八蛋!”,老田头听到穆三的声音,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把穆三压在身下挥拳就揍,穆三挣扎反抗着抱着老田头就滚下了床,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打斗着,可把麦大叔急坏了。
“住手!快停下!老田,穆三已经答应不再砍树了!你们先不要打了!”
这句话喊的真是时候,因为老田头已经摸出了汉子送给他的那把匕首,正往穆三身上捅,听了麦大叔的话,急忙把手一偏,结果只把穆三的胳膊划伤了。
穆三疼的哎呀一声,急了,说:“小样你还动刀子,我也有。”
他把那把从地上拾起来的瑞士军刀也掏了出来,打开就要往老田头身上扎,老田头却已经松手放开了他。
“怎么样?没扎死你吧?听老麦那意思你准备投降了?”,老田头喘着粗气说。
“投降你妈了个巴子!”,穆三骂道,不过那刀到底没扎下去。
“你敢骂我?我不用刀子照样揍死你!”,老田头扔掉匕首又扑了上去,穆三也扔掉那把瑞士军刀赤手空拳的应战,两个人在黑暗里胡乱挥着拳头噼哩扑通的干着架,麦大叔哀叹一声,愁得那脑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麦大叔听着老田头和穆三在地上滚来滚去掐架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怒吼道,“老田!你先停手!你再不停手我生气了啊!”
“哦!停就停,以后找机会再收拾你!书连小说首发:”,地上传来老田头的声音。但是紧跟着他“哎吆”惨叫了一声喊道:“王八蛋!我都停手了你还打我?”
他又扑了上去,两个人噼哩扑通接着干开了。
“你停的不是时候,你说话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出去了,你说完就正好打在你脸上。”,穆三喘着粗气说。
“少来这套!鬼才信你!”
“不信拉倒!那就手底下见真章!我揍死你!”
“我也揍死你!”
两个大老爷们掐着架嘴上还不闲着,后来打累了,就干脆揪着对方的衣服喘着粗气只打嘴仗。
“行了,你们两个都厉害,打完了没?都没死吧?没死就赶紧爬起来把灯点上!都不是小孩子了,瞧你们闹腾的!”
麦大叔再次喊道。
这回两个人都听话地放开了对方,他们也确实打累了书连小说首发,干不动了。
穆三点亮了煤油灯,灯光里两个大老爷们用眼睛互瞪着,目光交汇,简直有火花四溅的感觉。
麦大叔轻咳了一声说:“怎么样?你们的眼睛比出个大小没?比完了就都过来坐下,咱们把伐木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他怎么还把你捆着呀?这个王八蛋!书连小说首发”,老田头看见麦大叔还被捆着又开始瞪着穆三嚷嚷。
穆三没理会老田头的喊叫,拾起那把瑞士军刀,就要去割麦大叔身上的绳子。这时老田头又嚷开了:“你等等!把那把刀子给我,那是老麦送给我的,你什么时候偷走了?”
说着上前一把夺过了刀子,亲自给麦大叔割断了手脚上的绳子。
穆三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随着老田头的到来,他感觉自己和麦大叔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大了,他成了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他有些悲哀的愤懑,对自己做出停止砍树的决定也开始怀疑,那样做究竟值不值得?他甚至想反悔了。
绳子被割断了,麦大叔揉着手腕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穆三,神情关切地说:“过来让我看看,那个伤口要不要紧。”
麦大叔的第一句话让穆三心里一暖,他摆着手说:“没事!小意思,皮外伤。”
麦大叔见他不肯过来就走过去捧着他的胳膊看了看,穆三的棉袄袖子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了不少,看来伤口挺深的。
“把棉袄脱下来,伤口要包一下,感染了就麻烦了。”。麦大叔说。
穆三乖乖的解开棉袄,脱下一只袖子,麦大叔撕下一条床单,细心的为他包扎起来。
穆三近距离的望着麦大叔专注的神情书连小说首发,觉得自己停止砍树的决定还是值得的。
老田头从割开麦大叔身上的绳子开始就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对自己说几句褒奖的话,毕竟自己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回来救他的,光这份不离不弃的情谊连老田头自己都觉得感动。可麦大叔的目光根本就没在他身上停留过,只顾着关心那个穆三了。
“我现在没有这心思,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们?”,春柱皱着眉毛问。
老胡轻轻推开春柱的手,一边继续解他的裤子扣一边说:“快了,不是我不想放你们,是那个穆三拦着不让放,他是大当家掌柜的,我什么都得听他的。你就放心让我好好疼疼你吧,明天我再去劝劝他,让他早点放了你们。看你这样被捆着我也心疼啊。”
春柱原本想如果老胡不答应自己就挣断绳子和他翻脸搏斗一番的,现在听他和风细雨的这么一说,就想着老胡待他还是很好的,既然如此那就等他明天和那个穆三交涉之后看情况再说。
老胡解开春柱的裤子扣,手探进去,抓着春柱软软的东西抚摸套弄着。春柱被他刚才的话宽了心,欲望就被他慢慢撩拨了起来,坚硬挺拔地撑满了老胡的手掌。
老胡亲吻着春柱的脖子,为刚才的欺骗有些自责。但也只能如此了,就让这个孩子心无挂碍的好好快活一回吧,也许自己第一个下手除去的就是他。
穆三在房中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停住了对麦大叔的胡闹,凝神谛听,那声音却慢慢远去了。穆三松了口气,转瞬又想,即使来人了也没什么,黑灯瞎火的谁又能看到什么。他想起身去插上门,但是又怕谁来找他插着门反倒惹人怀疑,还是算了。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穆三涎着脸又去抱麦大叔,刚抱实在了,麦大叔忽然张嘴咬上了他满是胡茬的腮帮子。咬的这个实在,一大块肉都被麦大叔咬进嘴里了。尽管麦大叔留着余地没咬得皮破肉烂见红出血,但那也委实是疼。
穆三不停地哎哟着说:“疼疼,大哥你快松嘴,我知道错了。”
腮帮子上的肉被咬着,脸部肌肉运动不灵活,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麦大叔嘴里咬着那块肉,呜哩呜噜地说了一大堆话,也听不清是什么。不过穆三大概也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他先放开抱着麦大叔的手,把身子移开,说:“不碰你了,行了吧?快松嘴,再不松留下牙印明天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麦大叔很快松了口,毕竟含着那块毛扎扎的肉嘴里也不好受。
穆三用手揉着虎口逃生的那块腮帮子,那里沾满了麦大叔的口水。穆三一边揉一边说:“拳头揍我,脚踢我,用头撞我,现在又咬我,你身上还有什么不能当武器的?”
“谁让你不老实!”
穆三抹干净脸上的口水,忽然嘿嘿笑着说:“我忽然整明白了,兴许是大哥你想亲我又不好意思,所以就咬了一下,嘿嘿,大哥你这下亲的可真够狠的。”
“你……,你赶紧给我滚犊子吧!有多远滚多远。”,麦大叔气的恨不能再给他一口。
没想到话刚说完,一块枕巾就被穆三塞进了他嘴里。
“哈哈,上当了吧?”,穆三得意地说,“故意逗你说话好用枕巾把它塞住,现在看你还怎么咬我,哈哈,现在我可以放心的下手了。”
说完穆三又把麦大叔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麦大叔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晃动着脑袋想去撞他。穆三躲避着说:“别折腾了大哥,你越这么折腾我越来劲,你在挑起我的性子你知道不?”
麦大叔听了这话连杀他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也先别管这是什么了,他已经感觉到穆三的手正慢慢伸进了他的棉袄里,当那只手碰触到自己的肚皮时,麦大叔浑身都一下子绷紧了。
穆三的手在麦大叔结实的肚子上慢慢爬行着,带着几分调皮,麦大叔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忘了,把肚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依穆三的性格,麦大叔还真猜不出他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穆三在麦大叔肚皮上毛毛草草的摸了几下,忽然揪住麦大叔的一小块肉重重的拧了拧,然后嘿嘿笑着抽出手说:“瞧大哥你紧张的,吓坏了吧?嘿嘿,算了,饶了你吧,本来真想把你好好折腾一回的,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让大哥你明白如果我想征服你现在就能征服。不过呢,我觉得这没什么意思。”,穆三带着几分骄傲的口气说,“我在心里还是敬重着大哥你的,而且我并不喜欢男人,就是你和那个护林员的故事勾起了我的那么一点心思,我有点不服气,凭什么你对他那么好,嘿嘿,好像我在吃飞醋。”
穆三自言自语着把麦大叔嘴里的枕巾拿了出来,麦大叔吐了两口嘴里的毛巾纤维,说:“穆三你个混蛋,拿我当马猴耍呢?”
“是啊,我就是想看你紧张害怕的样子,嘿嘿,挺好玩的。”
穆三在黑暗里咯咯笑着说,同时抓了一下自己的下身。他的家伙已经硬硬的勃起了,委屈地顶在裤子里,有些疼痛。他抓住它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更舒服些。他知道自己在撒谎,他内心的欲望还在燃烧,可是他下不去手,好像如果他真把麦大叔给收拾了就会打破那个他向往以久的传奇。
他挨着麦大叔躺好,听着麦大叔的呼吸,轻声问:“如果我刚才真做了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杀了你的。”,麦大叔淡淡的说。
穆三缩了缩脖子,问:“那个护林员对你做那事你怎么不杀了他?”
“有些事说不清,我和老田大哥之间,怎么说呢,好像就应该那样似的。”
穆三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嘀咕道:“他有什么好的?又傻又笨。”
“可我就是喜欢他那种时刻都得让我保护的傻样子,就因为他老让人不放心我才牵挂担心他,越担心就越喜欢他。”,麦大叔直率地说。
穆三哼了一声,心里有些醋意在酸酸的冒泡,惹得他又想去整麦大叔。
“有本事的反倒不招人待见了?”,他翻了个身子说。
“恩,穆三兄弟,你人的确很好,直爽仗义,我对你也很有好感,只是我和老田大哥是十多年的交情了,那种交情不是空口说白话的花架子……”
“得了,我明白,谁还没几个铁哥们,瞧你显摆的。”,穆三打断麦大叔的话说,“你也别多想,我刚才就是逗着你玩呢。”
“恩,那就好,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你能帮我什么?生意上你一窍不通,不过杀人估计你在行,帮我杀人行不?”,穆三赌气地说。
“又在胡扯了!要不是你把我捆着我一定揍你!”,麦大叔也赌上气了。
“嘿嘿,生气了?”,听麦大叔真动气了,穆三嬉皮笑脸地说,“好了,咱不说这个了,给我讲几个你打猎的故事吧,等我回去了好跟那些哥们炫耀炫耀。”
“有什么好讲的?”
“讲吧,刚才和你那么一折腾,我现在特精神,睡不着,你要不讲那咱们就再折腾一次。”,穆三笑着就伸手去摸麦大叔的棉袄。
“好好,你消停一会吧,我讲。”
麦大叔摇摇头开始讲那些打猎的故事,讲着讲着他就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田头相遇时也在篝火旁讲过这些故事,心里就有些暖暖的,边讲边想:“老田你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讲了多久,身边的穆三发出了沉厚的鼾声,麦大叔苦笑了一下,合上眼睛也睡了。
老田头敲昏那个汉子出了门之后就向关押着麦大叔的那个小木屋摸去,四下里一片黑暗,积雪在脚下吱吱嘎嘎不停的响着,夜枭在他身后的森林里空旷的鸣叫,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蹑手蹑脚终于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老田头试着轻轻推了推门,吱嘎一声,门开了道缝,把老田头吓了一跳。
门没锁!老田头心里一阵狂喜,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他在黑暗中向前摸索着。什么都看不见,老田头心里有些焦急,他甚至不知道麦大叔还在不在这间屋里。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心一横,他压着嗓子喊:“老麦,你还在吗?”
麦大叔刚蒙胧的睡着,就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后有人摸了进来。麦大叔刚想到可能是老田头,对方已经喊了出来。
“老田?我在,那个穆三也在,你……”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穆三已经腾地坐起来了,说:“那个护林员?他怎么摸进来了。”
“你个王八蛋!”,老田头听到穆三的声音,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把穆三压在身下挥拳就揍,穆三挣扎反抗着抱着老田头就滚下了床,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打斗着,可把麦大叔急坏了。
“住手!快停下!老田,穆三已经答应不再砍树了!你们先不要打了!”
这句话喊的真是时候,因为老田头已经摸出了汉子送给他的那把匕首,正往穆三身上捅,听了麦大叔的话,急忙把手一偏,结果只把穆三的胳膊划伤了。
穆三疼的哎呀一声,急了,说:“小样你还动刀子,我也有。”
他把那把从地上拾起来的瑞士军刀也掏了出来,打开就要往老田头身上扎,老田头却已经松手放开了他。
“怎么样?没扎死你吧?听老麦那意思你准备投降了?”,老田头喘着粗气说。
“投降你妈了个巴子!”,穆三骂道,不过那刀到底没扎下去。
“你敢骂我?我不用刀子照样揍死你!”,老田头扔掉匕首又扑了上去,穆三也扔掉那把瑞士军刀赤手空拳的应战,两个人在黑暗里胡乱挥着拳头噼哩扑通的干着架,麦大叔哀叹一声,愁得那脑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麦大叔听着老田头和穆三在地上滚来滚去掐架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怒吼道,“老田!你先停手!你再不停手我生气了啊!”
“哦!停就停,以后找机会再收拾你!书连小说首发:”,地上传来老田头的声音。但是紧跟着他“哎吆”惨叫了一声喊道:“王八蛋!我都停手了你还打我?”
他又扑了上去,两个人噼哩扑通接着干开了。
“你停的不是时候,你说话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出去了,你说完就正好打在你脸上。”,穆三喘着粗气说。
“少来这套!鬼才信你!”
“不信拉倒!那就手底下见真章!我揍死你!”
“我也揍死你!”
两个大老爷们掐着架嘴上还不闲着,后来打累了,就干脆揪着对方的衣服喘着粗气只打嘴仗。
“行了,你们两个都厉害,打完了没?都没死吧?没死就赶紧爬起来把灯点上!都不是小孩子了,瞧你们闹腾的!”
麦大叔再次喊道。
这回两个人都听话地放开了对方,他们也确实打累了书连小说首发,干不动了。
穆三点亮了煤油灯,灯光里两个大老爷们用眼睛互瞪着,目光交汇,简直有火花四溅的感觉。
麦大叔轻咳了一声说:“怎么样?你们的眼睛比出个大小没?比完了就都过来坐下,咱们把伐木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他怎么还把你捆着呀?这个王八蛋!书连小说首发”,老田头看见麦大叔还被捆着又开始瞪着穆三嚷嚷。
穆三没理会老田头的喊叫,拾起那把瑞士军刀,就要去割麦大叔身上的绳子。这时老田头又嚷开了:“你等等!把那把刀子给我,那是老麦送给我的,你什么时候偷走了?”
说着上前一把夺过了刀子,亲自给麦大叔割断了手脚上的绳子。
穆三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随着老田头的到来,他感觉自己和麦大叔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大了,他成了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他有些悲哀的愤懑,对自己做出停止砍树的决定也开始怀疑,那样做究竟值不值得?他甚至想反悔了。
绳子被割断了,麦大叔揉着手腕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穆三,神情关切地说:“过来让我看看,那个伤口要不要紧。”
麦大叔的第一句话让穆三心里一暖,他摆着手说:“没事!小意思,皮外伤。”
麦大叔见他不肯过来就走过去捧着他的胳膊看了看,穆三的棉袄袖子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了不少,看来伤口挺深的。
“把棉袄脱下来,伤口要包一下,感染了就麻烦了。”。麦大叔说。
穆三乖乖的解开棉袄,脱下一只袖子,麦大叔撕下一条床单,细心的为他包扎起来。
穆三近距离的望着麦大叔专注的神情书连小说首发,觉得自己停止砍树的决定还是值得的。
老田头从割开麦大叔身上的绳子开始就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对自己说几句褒奖的话,毕竟自己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回来救他的,光这份不离不弃的情谊连老田头自己都觉得感动。可麦大叔的目光根本就没在他身上停留过,只顾着关心那个穆三了。
老田头感觉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于是他就瞪大了双眼望着那两个人,样子显得有些傻傻的。
看到穆三的伤口真的不轻,他小声嘀咕着:“受伤了还那么能打,看来还是伤的轻。”
穆三扭头瞪了他一眼,老田头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两个人继续想拿眼睛比出个胜负来。
麦大叔为穆三包扎好伤口书连小说首发,抬头就看见两个人又在拿眼睛较劲,摇了摇头,帮穆三穿好衣服,一手拉着一个,坐在床上。
“行了,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咱们还是先说说停止砍树的事吧。”
“有什么好说的?”,老田头气鼓鼓的说,“没收他们砍下来的树。抓他们回去坐班房!”
“就你那点本事还抓我回去坐班房?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还自以为多了不起呢!不是看着麦大哥的面子,我早做了你了!”,穆三反唇相讥。
“我现在就揍死你!”。老田头跳起来就往穆三身上扑。
“老田!”,麦大叔把老田头按回去,“有话好好说!”
“和这些盗木贼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是罪犯啊?老麦,你怎么啦?你有点不对劲呀,你怎么会帮着他说话呢?还帮着敌人包伤口,我看你现在是非不分了!”,老田头涨红了脸嚷道。
“不是,”,麦大叔急忙解释,“穆三兄弟也是生活所迫,他现在也很后悔,想跟我们合作,老田,你能不能不再追究他已经砍下来的那些树?就让他拉走,他说他保证以后都不砍了。”
“让他拉走?那还要我这个护林员干什么书连小说首发?看到贼不捉还让他把东西偷走?那我算什么护林员?那我不也成了罪犯了吗?”
“就你那点能耐,本来就当不了护林员。”,穆三鄙夷地说。
“你说什么?”,老田头又要往起跳。
“穆三!说话不要那么难听!”,麦大叔一手按住一个,当起了和事老。
“老麦,这可是原则问题,别说我不能答应,就是我答应了将来出了事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老田头认真的说。
“放心!出不了事,我后台硬着那,责任还轮不到你来背。”,穆三慢条斯理的说。
“恩,穆三,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既然有门路那就去补办一张采伐证,这样我老田大哥也好有个交代。”
“采伐证?我有啊。”,穆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我看看。”,老田头一把抢过去看了看说,“倒是真的,可是你们已经砍多了,超过了限额。”
穆三白了老田头一眼说:“不超我还费那劲抓你们干吗?”
“你还有理了你?”,老田头把采伐证扔回给穆三说。
“超了多少?”,麦大叔问。
“倒是不多,在许可的范围内,但是他们要是再往下砍就绝对是犯法了。”,老田头倔着脑袋说。
麦大叔笑了笑说:“那不就结了?穆三已经答应不再砍了,那他现在也没有犯法,我们还争什么?”
老田头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只是老胡未必肯答应停下来。”,穆三揣好采伐证说,“我再好好去劝劝他。”
“恩那,跟他讲明利害关系,尽量说服他。”,麦大叔说。
“不行就把他捆起来,揍一顿!看他老不老实!”,老田头瞪着眼睛说。
“你有那本事吗?”,穆三撇着嘴讥讽道。
“你他妈老是瞧不起我!我不揍趴下你我今天就不拉倒!”
老田头跳起来,冲破麦大叔的阻拦又和穆三扭打在了一起。麦大叔实在是懒得管了,干脆掏出荷包,卷上一支旱烟,悠哉地吸着看那两个火爆脾气的老爷们在地上滚作一团的掐架。
这漫长而又曲折丰富的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麦大叔吸完一支烟,那两个老爷们也累瘫了,都放开了手仰面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行啊,看你肥头大耳一肚子草包的模样,没想到还有点本事。”,穆三喘着气对老田头说。
“那当然,现在也就是我老了,要搁年轻那会,早把你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老田头自豪地回答,他是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谦虚”那两个字。输人不输阵,倒驴不倒架,老田头最喜欢的那两个字叫“气势”。
“嘿,你这个人,给你根竿子你还真就顺着往上爬。”,穆三把气喘匀了,呻吟一声坐了起来,胳膊上的伤口疼的厉害。
麦大叔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又笑着去拉老田头。老田头摇了摇头说:“你等等,让我再喘会儿。”
麦大叔呵呵笑出声来,“你们两个呀,真是一个槽子上拴不住两头叫驴,脾气都那个样,瞧这个闹腾。现在都快半夜了,咱们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老田头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眼睛说:“这么一个小床,三个人怎么睡?”
然后就拿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穆三看,穆三也不傻,知道老田头在想什么。他对麦大叔说:“恩,你们两个在这睡吧,我去老胡那睡,正好劝劝他。”
“哦,那也好。”,麦大叔笑笑说。
穆三走出小木屋,门在身后被关上了,他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有几分寞落,慢慢向老胡的小木屋走去。
老田头等穆三出去了,立刻就把门插上,转回身,在灯光下静静地望了一会麦大叔,然后猛地把麦大叔扑倒在床上。
麦大叔笑呵呵地抱着他说:“慢点,慢点。”
老田头把麦大叔压在身下,一动不动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好一会,抬起头说:“想你。”
麦大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说:“恩,我也想你了,担心你,你在外面怎么过来的?”
“先不说那个,让我好好抱抱你。”,老田头的脸在麦大叔的胸口来回摩擦着,把麦大叔抱得更紧。
麦大叔捧着老田头的脑袋温柔的抚摸着,心里是一种和谐的踏实。老田头轻轻哼唧了一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麦大叔说:“我硬了。”
“硬就硬吧,但是别折腾了,累了一天了,你好好睡一觉吧。”,麦大叔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说。
“哦。”,老田头把脑袋又埋在了麦大叔胸口,静静地闷了好半天,再次抬起头说:“它还硬着呢。”
麦大叔笑了,说:“你是不是不出来那一股就憋的难受啊?睡不着吗?”
“恩。”,老田头诚实地点点头。
麦大叔把手伸了下去,在老田头下身揉捏了几下,帮他掏了出来温柔的撸动着。老田头在麦大叔身上轻轻地挺动着下身,望着麦大叔憨憨地说:“我想进去。”
“别了,没有水,做完了没办法洗干净。”,麦大叔又亲了亲老田头的胡子,哄着他说。
麦大叔拗不过他,只好用手揉捏着帮他弄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老田头非要对着麦大叔的肚皮,结果弄得麦大叔满身都是。
然后老田头继续腻在麦大叔身上说:“你来不来?”
麦大叔笑着摇了摇头说:“来什么来,不折腾你了。”
老田头呲牙笑了笑说:“没事,我喜欢叫你折腾,只要你舒服就行了?怎么样?来不?”
“不来,不想折腾了。”,麦大叔把自己的肚皮擦干净,闭上眼睛说。
“来吧,”,老田头笑嘻嘻地说,“让哥好好报答你一下。”
“不来。”,麦大叔执拗地说。
“才出了精,身子弱,别病了。”
麦大叔翻转身子,趴在被窝里摸过烟叶荷包,卷好一支旱烟递给老田头,接着卷另外一支。老田头和他并排趴了,两人点着烟静静吸着,偶尔小声说一两句话。然后老田头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说着他在外面的遭遇,说他怎么忍辱负重的深入敌后,怎么机智骁勇的和老胡周旋,又怎么舍身救了那个汉子,不过那段身陷温柔乡里的桃花劫他却只字未提。尽管他自认为对得起麦大叔,但是在这方面毕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麦大叔笑着听他罗嗦着,偶尔称赞他两句。最后问他知不知道黑蛋和春柱的情况。老田头摇摇头,麦大叔就开始自责,怪自己刚才只顾和老田头快活而忽略了两个孩子。
两个人就又穿好衣服爬起来,出门来到关押黑蛋他们的那个房子前。房门锁着,老田头轻轻拍着门叫了几声黑蛋,黑蛋在里面听见了,答应着跑了过来。
老田头问:“黑蛋你们还好吧?”
黑蛋说:“我还好,就是一天没吃东西,快饿死了。春柱被那个老胡带走了,现在还没送回来。老田大爷你还好吧?我麦大叔呢?也还好吧?担心死你们了。”
“没事,我们都挺好的,好孩子,别担心,你麦大叔也在这呢。那个穆三已经答应不再砍树了,你再忍一忍,明天就放你出来。乖孩子,让你受苦了。”
麦大叔也安慰了黑蛋几句,两个人离开回到自己屋里,讨论了一下春柱的事,都觉得老胡把春柱弄走就是为了那点事,不用担心什么。没聊多久,老田头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两个人钻进被窝,麦大叔吹灭灯,搂着他沉沉睡了。
就在那老哥俩快活的时候,被老田头逼出来的穆三在冬夜的黑暗里慢慢走着,心里五味杂陈。他在考虑着怎么去说服老胡,白天吵架的时候,老胡的态度很坚决,让穆三很怀疑自己能够说服他的可能性,而且穆三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放弃伐木归根结底是为了什么,单凭对麦大叔的敬仰和憧憬还不足以说服自己的内心。也许,因为自己是个生意人,懂得权衡利弊,避重就轻。偷伐树木求的是财,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式,尽管没挣到什么钱,但总好过为了扩大利益而去杀人。
话又说回来,他穆三也的确不是个怕事的人,什么艰难险阻都碰到过,昧良心的事也不是没干过。对麦大叔他却下不去手,他甚至很在意麦大叔对自己的看法,希望自己做的事能得到麦大叔的赞扬和肯定。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穆三以前从没有过,他感到很新鲜又迷惑和无所适从。
一路胡思乱想着,他来到老胡的房前,抬起头,看到屋里还亮着灯,他走到门口,推了推门,门从里面插上了。穆三拍了拍门,喊道:“老胡,开门,我是穆三。”
屋里的老胡听到穆三的喊声,心里一惊,望望怀里酣睡着的春柱,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老胡轻轻放开怀里的春柱,看看他安静沉睡的脸,上面有一丝疲惫的苍白。
回想起刚才春柱在激情时拼命地把身子往自己怀里挤,象个努力寻求保护的孩子。老胡紧抱着他温热的肉体,感觉也象抱着自己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自从儿子10岁之后老胡就再也没有抱过他,在儿子面前他总是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教育或者惩罚他,努力把他塑造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儿子越大越叛逆,和老胡越来越疏远,他和老胡已经很少亲近了。
当把春柱抱在怀里时,老胡心里的某一丝父爱被触发了,但是他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这样很愚蠢,但是当春柱高潮过后疲惫的睡去时。老胡还是把他搂在了怀里。
春柱白皙清秀的面容在灯光里睡得安详恬静,让老胡看着舍不得熄灯。这也让老胡心里更加矛盾,原来下定决心要除掉麦大叔一伙人,现在春柱却成了一道不能忽视的羁绊。
穆三在外面又拍着门叫了几声,老胡慢慢坐起身,穿上棉袄,下地开了门。
穆三搓着手,带着一股寒气就要往屋里走,老胡却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呀?不让我进去?”,穆三搡了了老胡一下说。
老胡稍显抹不开脸地说:“恩,那什么,那小子在我这呢。”
“哪个小子?”,穆三好奇地伸长脖子朝屋里张望着。
“那个,春柱。”,老胡略显惭愧地说。
“啊?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有那心思?”,穆三吊高了嗓门惊讶地说。
“你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老胡捣了穆三一下压着嗓门说。
“孩子?”,穆三点着脑袋嬉笑道,“你好象化敌为亲戚了啊,那正好,我就是为这个来的。白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停下来,当时你还跟我撂脸子发脾气扭头就走,现在你反过来自己又去招惹人家孩子……“
老胡听了这话,脸都臊红了,急忙用手堵住穆三的嘴,推着他来到外面。
“你胡说什么呀?”,他气急败坏的对穆三说,“这是两码事!树我还是要砍,谁拦着我我就把他收拾了!”
“那好啊,就由你屋里那小子开始,只要你下的去手先把他收拾了,我就跟着你把其它几个人都收拾了,然后咱们就继续砍树。”
穆三斜睨着老胡较真似地说。
“你……,我相信那孩子不会跟别人胡说的,放过他行不?我跟你去收拾其它人。”
“放过他?哼哼。”,穆三冷笑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森的话来,“据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就放心吧,我担保他不会乱说。”
“不行!”,穆三摇着头说,“除非你先把他杀了,要不咱们就停下来不再砍树了。”
老胡看着穆三一脸的坚决,愣住了。
“怎么?舍不得了?那咱们就停下来吧。”,穆三挑着眉毛怪声怪气的说。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这就杀给你看!”
老胡被穆三的神态一下激怒了,他一把推开穆三就进了屋,顺手拎起竖在墙角的枪,端起来瞄准了春柱。
穆三紧跟着他进了屋,担心地在他背后看着。
老胡把枪瞄准了春柱的脑袋,望着他还在熟睡的脸,心里犹豫迟疑着,最后他还是一咬牙,把食指搭上了扳机。
穆三凑上前紧张的看着他,他看到老胡老胡眼里的光来回闪烁着,最后变成了一束凶狠的厉光。
穆三心里咯噔一下,想:“坏了!”
于是在老胡勾动扳机的瞬间他扑了上去。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贴着春柱的脑袋射入了枕头。
“你疯了!”,穆三抓着枪身喊道。
这时春柱已经被枪声惊醒了,看到眼前的情况,他挣断手上的绳子,一把抓住枪管,兜心一脚就踹在了老胡的胸口上。老胡被踹了出去,把穆三也撞倒了,枪就落在了春柱的手上。
春柱把枪对准老胡,咬着牙说:“王八蛋!说了那么多好听话,现在却来杀我?”
然后他把枪口转到穆三身上,冷冷地说:“是不是你逼他的?”
穆三心里头这个苦啊,不过春柱也没说错,的确是他逼老胡的。可那不是他的本意呀,他也没想到老胡真狠得下心来真动手啊。
穆三急忙解释说:“孩子,你别生气,也别冲动,我和你麦大叔他们已经说好了,不再砍树了,我已经把他们放了,你放下枪,我带你去见他们,听听他们怎么说,好不?”
“我不信!既然说好了你们干吗还要杀我?”,春柱把枪顶在了穆三的脑门上。
“当心,孩子,上着膛呢,别走火了。”,穆三害怕地说。
“说!为什么要杀我!?”,春柱厉声喝道。
穆三望望老胡,觉得真是难以启齿。
“放开他吧,要杀就杀我,是我的主意。”,一旁的老胡终于说话了。
春柱听了老胡的话把枪口又掉转到他身上,神情愤怒中夹杂着难过,冷着声音问:“为什么?”
“我不想停止砍树。”。老胡低下头嗫嚅着说。
“你还想砍树?好!好!我明白了,你其实一直都在骗我!你他妈的在骗我!”,春柱疯狂的爆发了,“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玩我吗?”
他一枪托打在老胡的额角上,老胡的脑袋被打得猛地一晃,额角被打破了一个大口子,一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春柱!别这样!”,穆三慌忙喊道。
春柱没理会穆三,把枪口抵在了老胡的伤口上,老胡因为疼痛皱紧了眉头,脸部肌肉不停地轻微抖动,他却强忍着一声不吭。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真心的相信你了,我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为你做了叛徒,为你通风报信,怕你被麦大叔他们抓起来,结果呢?你就这么报答我!”
他把枪管用力在老胡的伤口上顶了顶,又一缕鲜血被挤了出来。
“春柱,你别发火,听我说。”,穆三坐在地上拉住春柱的衣襟说:“他本来不想杀你的,都是我逼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春柱依旧不理穆三,上前又给了老胡一拳,老胡晃了晃身子,又努力倔强地挺直了腰板。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春柱瞪着眼睛喊道。
“你要杀就杀吧,我没什么可说的,是我对不住你。”
他盯着春柱说。
“老胡,你胡说什么,春柱,好孩子,别犯傻,都是我不好,你别怪老胡了。”
穆三拉扯着春柱的衣角,劝解道。
“好!那我连你也一起杀!”
春柱猛地端起枪,瞄准了老胡的脑袋。穆三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春柱望着老胡倔强的脸,心里也是翻上翻下的象被油锅在煎。被老胡疼爱的场景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转,可被他辜负的恨意又愤愤难平。他左摇右摆的下不了决心,端枪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僵持了好一会,他慢慢扣紧了扳机。
穆三在下面急的直想跳起来,可是又怕干扰了春柱弄巧成拙,他知道春柱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三个人正这么僵持着,屋子外面已经吵吵嚷嚷的跑来了一群人,打头的竟是麦大叔和老田头。
那老哥俩刚睡着,麦大叔就被枪声惊醒了,他推醒老田头,穿好衣服。老田头一边穿一边说是不是小麦他们来了?
麦大叔说不知道,不过就响了一声,不象是他们来了。
两个人出了门,凭着猎人对声音的敏感,麦大叔带着老田头很快就朝老胡的房子跑了过来。
还有一些其它被枪声惊醒的人,也都打开门在张望,然后乱哄哄的跟着往这边跑。
麦大叔和老田头冲进屋,都被眼前的事整愣住了。然后老田头就冲着春柱挑起大拇指说:“春柱这孩子真是好样的,一个人就制住了他们两个。哈哈,好本事啊!”
麦大叔搡了他一下,走上前拿下春柱的枪说:“孩子,我和他们已经说好了,他们已经答应停止砍树了,放过他们吧。”
春柱放开枪,睁大眼睛望着麦大叔和老田头,泪水慢慢凝聚了起来,他抽咽着扑进了老田头怀里,泪水飞溅,开始嚎啕大哭。
老田头被吓了一跳,记得上次遇到白毛风时春柱也是这么扑到他怀里的,所以老田头权当春柱这次又受了惊吓,于是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春柱边哭边说:“他们想杀了我。”
他的声音中透着难言的委屈,刚才因为愤怒强撑起来的气势因为看到亲近的人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远没有自己刚才表现的那么彪悍和坚强。
麦大叔本来正在伸手拉穆三起来,听了这话手一松,穆三一屁股又坐回到地上了。
“怎么回事?”,麦大叔居高临下瞪着穆三问。
穆三支吾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出来。如果按事实来说,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而且由他说出来好像是他在往老胡身上推责任似的。
他不开口,老田头就急了,他扯着嗓门喊:“这还用问吗?他先是撒谎骗咱们说要停止砍树,转过来却又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一个杀掉咱们,他根本就没诚意!”
麦大叔紧抿着嘴唇盯着穆三,穆三抬头看看麦大叔说:“你相信我吗?”
麦大叔还没表态,老胡已经先开口了:“这事和穆三无关,是我不想停下来,他劝我我不听,他用春柱来激我,我脑子一热就做傻事了。你们也别废话了,干脆杀了我,然后下山回家吧。”
“你个王八羔子,你是真没良心啊,别说你那条狗命是我们救的,单凭你和春柱那点情意你也不该做这没良心的事!”
老田头正说得慷慨激昂,屋外头那帮伐木工人已经围了上来,一瞧屋里的情形,立马散开去抄家伙了。
有几个没走的就在门外叫阵乱骂,老田头问麦大叔怎么办。麦大叔伸手拉起穆三说:“我再叫你一声兄弟,兄弟,我再信你一次,你看怎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
穆三咧咧嘴,心说:“停止伐木的事我还没跟大伙说呢,天老爷!希望他们好歹肯听我的话吧。”
他镇定了一下神情,向拿着家伙重新聚拢来的工人们走去。
穆三走到门口,岔开腿很威武的站立着,清了清嗓子说:“谢谢兄弟们跑来助阵解围,其实都是误会。”
夜色黑暗,只有屋里的孤灯透出微微的光亮,穆三面前的人群也是黑压压一片,看不到众人脸上的神情,但是随着他的话音响起,原本嘈杂的人群平静了,穆三面对着黑暗,忽然有种对着空气说话的感觉。
“天寒地冻,条件这么恶劣,我知道大家伐木辛苦了,”,他继续说道,“我穆三在这里先谢谢大家。现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要停止伐木了,大家伙也可以早点下山回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逍遥的好日子了!”
人群一阵骚动,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为什么要停下来?是不是那几个打猎的在捣乱啊?当家的,你别怕,有我们弟兄呢,你还怕斗不过他们?”
黑暗里有个粗壮憨直的声音喊道,很多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穆三心里一热,觉得这帮伐木的汉子也算是够义气。他摆了摆手说:“谢谢大伙了,这份情谊我穆三心领了。可不是那么回事,是我他妈倒霉,忽然发现这个看林子的竟然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我穆三再贪财也不能拆我自己人的台呀,所以咱们就停了吧。””啊?还有这事儿?那当家的你点可真够背的,不过也说明你讲义气,是条汉子。”
黑暗里赞扬声不断的响起。
“本来跟你们说的是四个月的工期,现在才干了三个月,没事,我吃点亏,还照四个月的工资开给你们,叫大伙回家过个好年。”
工人们一阵欢呼,对穆三又说了不少好话。穆三客套着让大家都回去继续睡觉。
等人群都散去了,穆三挠着胡子对着黑暗发了一会呆,今年冬天算是白干了,他有种被挫败的孤单感。他回头向屋里望望,目光在麦大叔的脸上扫过,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的黯然。
麦大叔很敏锐的洞悉了穆三的心思,他走上前,拍拍穆三的肩膀。
“谢谢了,兄弟,谢谢。”
穆三静静地看着麦大叔的脸,没说什么。
一旁还抱着春柱的老田头也觉察出了什么,他心里一紧,几许醋意打着滚在心底冒了起来。
“穆三老弟我先给你道个歉,刚才不该怀疑你,然后,那什么,咱们怎么处置这个老胡啊?”
老田头粗声粗气的打破了穆三和麦大叔之间的那种只可意会的沉默。
“哦!算了!他也没真的把谁怎么地,春柱,好孩子,咱们就不追究了好不?”
麦大叔善解人意地替穆三说,同时也征求了一下春柱的意见。
春柱已经在老田头的怀里停止了哭泣,但是不时的抽咽和抖动的肩膀还在述说他受到的委屈和伤害。
“春柱,你怎么说?要是你真不想放过他,那我就帮着你好好揍他一顿,揍到你解气为止。怎么样?小子?”
老田头揉了揉春柱贴在他胸口的脑袋说。
春柱点点头,从老田头的怀里脱离了出来,看了看老胡,最后抽咽了一下说:“算了,老田大爷我们走吧。”
老田头冲麦大叔示意了一下,麦大叔带着他们两个离开了老胡的屋子。
等他们离开了,穆三对木然失神的老胡说:“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把砍下来的树都运下山去。唉,我知道你等钱用,等回去我帮你周转点吧。”
老胡没有说话,鲜血在他脸上已经凝固成了暗红的痕迹。他缓慢的躺倒在床上,呆呆地仰望着昏黑的屋顶。
穆三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老田头和麦大叔又折返了回来。
“你把关着黑蛋的门打开,把那孩子放出来。那里面还关着你们的一个人呢。”
老田头梢显得意地说。
穆三撇了一下嘴,跟着他们来到关着黑蛋的木屋前,打开门,点亮等,黑蛋高兴地自己弄断绳子。
老田头陪着不是给那个被他敲晕的家伙松了绑,被捆了一天,那个倒霉蛋手脚都不利索了。
老田头撇开众人,扶着把他送回到那个汉子的屋里,一路上他跟那个家伙说了自己救人和被以身相许的事,告诉他要抓住机会和那个汉子发展一下。
那个倒霉蛋喜笑颜开的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老田头把他送到门口就转身回来了,边走边呵呵笑,以后那两个汉子怎么发展他管不了,但至少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这严酷而严寒的山林里,需要一些感情的温暖和慰藉,爱情,友情,兄弟情,不管是什么,至少有人性的光辉在淡淡的闪烁。
老田头走到半道,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肯定是麦大叔。
麦大叔和穆三在老田头离开后也走了出来,留下春柱和黑蛋在那间小木屋里休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雪地上走着,有些漫无目的,似乎都有话要说。
“明天,你们就要离开了吧?”
穆三首先打破了沉默。
“恩那,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不再砍树了,我想我们这次可以相信你了,也不用在这里监视你,所以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免得留在护林所的那些人担心。”
“哦”
穆三沉默了下来。
“今年冬天你没挣到什么钱吧?”
麦大叔有点没话找话地说。
“呵呵,是呀,不过我不放在心上,能和你做兄弟就什么都值了。”
麦大叔“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怕把握不好说话的分寸让穆三误会。
正思量着,穆三忽然给他来了个熊抱。抱住了好久都不松手,麦大叔的被他抱着,没有回抱他,两只胳膊半举着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明天就要和大哥你分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穆三趴在麦大叔的肩膀上说。
“有机会的,你没事了也可以去村子里找我,我陪你喝酒,咱们还没在一起喝过呢,大哥陪你一醉方休。”
麦大叔终于把手放在了穆三的双肩上,轻轻拍了拍。
这时就听见老田头的声音传了过来:“老麦,是你吗?在和谁说话呢?”
穆三急忙放开麦大叔,老田头已经走了过来,看到穆三,他语带微酸地说:“原来是穆三啊,你们黑天半夜的在这聊什么呢?”
“没事,就是告诉他咱们明天就走了。”,麦大叔说。
“哦,在告别呀,那没来个临别拥抱啊啥地?你认下个这么好的兄弟不容易啊,是得好好告别一下。”
“好了,穆三,都折腾到后半夜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我和老田也要回去睡会了。”
麦大叔拽着老田头的胳膊就往回走。
“那穆三兄弟我就不和你单独告别了啊,你保重。”
老田头扯着嗓子喊。
“你干什么呢?胡喊啥?”
走出老远,麦大叔松开老田头呵斥道。
“我还没问你呢,你想干啥?和那个穆三眉来眼去磨磨叽叽的,别以为没看到,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了?”
老田头毫不示弱的回敬道。
“我什么时候和他眉来眼去了?你看到什么了?”
“还嘴硬?人家为了你连树都不砍了,我和他打完架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为他包伤口,还有……”
“还有什么?一个大老爷们,瞧你絮叨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麦大叔正说着,下身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裤裆已经被老田头实实在在的捏紧了。
“说,你失身了没?”,老田头气咻咻地问。
“我失什么身啊我?快放开,疼!”,麦大叔弯下腰来说。
“真没失身?那好,兄弟,有件事你也要给我记住了,你也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老田头煞有介事地说。
麦大叔气的笑了,老田头手上一加劲,麦大叔终于受不住,连声答应着。
老田头松手放开麦大叔说:“刚才说错了,忘了还有弟妹了,我不会跟她争的。你是我们两个人的,知道不?只属于我们两个!”
麦大叔缓过劲来,一下把老田头扑倒在地上,按着他说;“小样,反了你了。”
老田头吓的刚要求饶,麦大叔忽然狠狠的亲上了他的脸,笑着说:“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老哥俩在雪地上抱着亲了一阵子,搀扶着爬起来,有说有笑的回屋睡觉了。
连着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所以第二天老田头和麦大叔醒的都很晚。相继睁开眼,老田头撅着大屁股背朝麦大叔在他怀里窝着,惬意的伸了伸懒腰,扭头一看麦大叔,发现他也醒着,两人对望着笑了笑,老田头翻过身子面对面抱住了麦大叔。一条大粗腿搭在麦大叔身上,半夹半裹的和他纠缠在一起,哼哼唧唧的开始在麦大叔身上起腻。
麦大叔在他的肚皮上摸了几下说:“别哼唧了,该起床了。”
老田头放开麦大叔,平躺下来扑闪着迷茫的大眼睛望着屋顶说:“好奇怪,我是不是要变成女人了?怎么老想和你缠磨在一起,觉得就算不做那种事,光是和你搂搂抱抱的就很舒服。”
麦大叔呵呵笑了,抓着他下身那一嘟噜说:“有这么一堆骚东西在,你怎么也不会变成女人的。”
“我是说我的性格,怎么在你跟前我老感觉自己的心是软绵绵的。说话也不硬气,总是怕惹着你。”
“我还能把你吃了?你怕什么?”,麦大叔笑着说,“有时候就是吓唬吓唬你,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啊?这话你以前不是说过好多次了?怎么还说?”
“我老了!碎叨嘴子行不行啊?”,老田头瞪起眼睛。“我后背有点痒痒,帮我抓抓。”
他翻个身,把厚实的脊背和连同圆滚滚的大屁股一起扭给了麦大叔。麦大叔温和地笑着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询问着帮他上下挠着,老田头舒服地指挥着,享受着麦大叔的疼爱。
给他挠完了,麦大叔把手伸到他的屁股上掐了一把说:“舒服够了吧?舒服够了咱就起来。”
两个人笑闹了几句,起床开门出来,明亮的阳光温暖的洒落下来,那些小木屋在阳光下安静地矗立着,空气清寒而爽利,有轻微的木香隐约飘荡。
黑蛋和春柱已经把马匹准备好了,被穆三他们拿走的枪也送了回来,穆三在远处斜倚着木屋站着,嘴里叼着一棵香烟。
他看到麦大叔出来,弹掉手里的烟蒂走了过来。
“先来吃点东西吧,你那两个孩子已经吃过了。”
麦大叔看了老田头一眼,老田头撇了一下嘴,却点了点头。
大米稀饭,馒头,一盘炒鸡蛋外加一小碟咸菜。老哥俩吃的很香,穆三一直坐在旁边默默的吸着烟,不时还偷瞄麦大叔一眼。
老田头吃完一抹嘴,对穆三说:“兄弟,来根过滤嘴的抽抽,我还没抽过呢。”
穆三笑着递给了他一棵。老田头接过去,穆三为他点燃了。深深的吸上一口,他笑眯眯的说:“恩,虽然不够劲,但是挺香,我喜欢。”
“喜欢就把这包都拿去吧,我带来好多呢。”
穆三把整包烟都塞到老田头的手里。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田头笑着把烟揣进口袋,对麦大叔说,“你慢慢吃,我去外面走走。”
麦大叔愣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老田头已经摇晃着身体走了出去。
麦大叔只好继续低头喝他的粥,却明显放慢了速度。
“没想到啊,看他粗粗傻傻的一个人,心思还挺细,还有些老爷们的心胸和气魄,恩,是个好人。”
“哦”
麦大叔含混的答应了一声,埋头继续喝他的粥。
“一会真的要走吗?”,穆三看着麦大叔的脸问。
“恩那。”
麦大叔端起碗,一口气喝光所有的粥,放下碗,擦擦嘴,伸手去解腰间的烟荷包。
“拿来,我替你卷。”
穆三抢过烟荷包,掏出一条白纸条,撒上烟叶,细心的卷起来。
麦大叔看着他,小声的清了一下嗓子说:“今天就开始把木头装车了吗?”
“恩,再过个五六天估计就能运完了,然后我就下山回家。你们呢?什么时候回去?”
“唔,也快了,已经快到腊月了,要回去准备过年了。”
麦大叔接过穆三卷好的烟,穆三用汽油打火机为他点上,明亮的火焰在浓郁的汽油味上跳跃着,温暖了麦大叔的眼神。
“忙完了来护林所一趟吧,给你些肉带回去,我们有很多。”
他很真诚的对穆三说。
“好啊,嘿嘿,不过如果我去了可就不光是想要肉了。”
穆三忽然嬉皮笑脸调皮地说。
麦大叔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的很含蓄。小声咕哝着说:“死性不改,都这时候了还闹。”
穆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大哥你可真是个有情趣的人物。”
“得了,就让你得意一下吧,谁让我把你当兄弟呢。”
麦大叔笑着说。
“恩,如果哪一天那个笨家伙欺负你了你就找我,哦,话好像不能这么说,他好像没本事欺负你。恩,那就等你什么时候不把他当宝贝了别忘了来找兄弟我啊,哈哈。”
“我什么时候把他当宝贝了?你这话说的让人听了感觉有点别扭,好了,我也该走了,你保重吧。”
麦大叔扔掉烟蒂,站了起来。
“生气了?”,穆三有些怯怯地望着他说,“我只是开个玩笑。”
“没有,生什么气啊。我真的要走了,呵呵。”
麦大叔拍拍穆三的肩膀,和他错肩而过走向门口。
穆三定定的望着他,目光随着他的身体移动着,心里有些淡淡的苦涩。
“再见了,大哥。”,他小声说。
“再见,兄弟。”,麦大叔打开门回头说。
老田头正斜倚在门口眯着眼睛在太阳下吸烟,麦大叔走到他身边说:“走吧。咱们回去。”
“吃完了?”,老田头问。
“恩,吃完了。”
提缰上马,麦大叔回头去看时,穆三正站在门口向他挥着手。
“再见了,兄弟!”
老田头大着嗓门挥着手喊。
“再见!”,穆三笑着说。
“谢谢你的烟!”
老田头喊着打马跑了起来。
“呵呵,这老家伙,我还真有点喜欢他了。”
穆三挠着胡子说。
麦大叔没再说什么,一踢马肚子跟了上去。
但是没跑出去多远,就看见一群工人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狼群呀!狼群来啦!”。
麦大叔他们听到喊声,急忙打马更加飞速的向前跑了过去。远远的就看见黑压压的狼群在追着伐木工人们跑,有一个跑得慢点的工人远远的落在了最后面,眼看就要被狼群追上了。
麦大叔一边叮嘱其它三个人停在原地不要动一边打马独自向那个伐木工冲了过去。
“恐怕来不及了。”,春柱喊道。
麦大叔没说话,在马背上俯低了身子箭一样向前冲去。
他一边控制着身体起伏的节奏一边端起了枪,那个伐木工已经被冲在最前面的一只狼咬住裤管拽倒了,在它向伐木工的咽喉扑去时,随着麦大叔的一声枪响,那只狼身子一震,哀嚎着倒了下去。一股热血喷溅到了那个伐木工的脸上。他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呆呆地大睁着双眼,恐惧在里面充塞出接近死亡的灰白色。
在其它狼冲过来之前,麦大叔抢先策马赶到,勒着缰绳让马兜了个弧线,马蹄声碎积雪飞扬的瞬间,他俯下身子海底捞月般拦腰抓起那个伐木工,把他拎到马背上,顺势扭转马头,开始回奔。狼群紧咬着跟在后面,不时的向麦大叔的坐骑扑上来,无数一开一合的牙齿锋利着强悍的攻击。有一只狼甚至扑到了马蹄子上,被弹出老远,滚了几滚,瘫在那不能动了。
老田头他们三个看得惊心动魄,都替麦大叔捏了把汗。
“大叔这是图什么呢?太危险了。”,春柱缩着脖子说。
“如果那个伐木工是你,你说你麦大叔该不该去救?”
老田头瞪了春柱一眼问。
“唔,我知道了。”,春柱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是你麦大叔对自己良心的交代,是他天生的责任。”
老田头轻轻地说。
麦大叔越跑越近,狼群已经跟到了猎枪的射程内,老田头他们三个急忙放枪打死了几匹狼压制住狼群冲上来的气势,一直等麦大叔和他们会合了,才都掉转马头开始往回跑。边跑边不时回身放几枪,阻一阻狼群的汹汹来势,狼群好像有些害怕了,放慢了速度,和麦大叔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麦大叔松了口气,四个人断后把那群工人一直护送回了营地。
营地里穆三正在准备去看看老胡,因为他昨晚和老胡在一个床上睡觉时老胡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早晨到现在也一直就没出屋,穆三忽然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他。就在这时一大群人稀里哗啦呼喊叫嚷着跑了过来。
“狼群?”。穆三听见他们的叫嚷心里一阵慌乱,砍树卖树他在行,对付狼他可没有半点经验。他的两道浓眉刚刚不知所措的皱起来,随即又铺展成了一个高兴的笑脸,因为他看到麦大叔在那群工人后面策马飞奔了过来。
麦大叔急速的跑到穆三跟前,一勒缰绳,那匹马鬃毛飞扬的长嘶一声,猛地停住了脚步,收势不及的两只前蹄凌空踢踏着直立起了身子。麦大叔用双腿夹着马背,勒紧缰绳保持着身体的平衡,顺势把那个惊魂未定的伐木工放到了地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和谐。穆三整个人都看傻了,“简直太有气派了……这身手,简直比杨子荣还杨子荣……”,他晃着脑袋喃喃地说。
麦大叔放下那个伐木工,轻盈利落地跳下马,扭头对穆三说:“赶紧把你们的那些枪分给大伙,然后尽量把他们集中在两三个屋子里,你们的屋子小,都在一起挤不下。”,然后他又对黑蛋和春柱说:“你们两个每人带几个伐木工躲在屋子里,照顾好他们。老田你跟着我,穆三你去找老胡,他枪法好,靠得住。”
众人慌手慌脚的乱做一团,弄不清自己该跟谁。
“别乱!也别慌!你们几个跟春柱,你们几个跟黑蛋,你们几个跟着穆三走,剩下的跟着我和老田。”
麦大叔指挥着大家分散开,穆三这时也全听麦大叔的了,把那几把有限的枪胡乱分给几个人,大家又拿了些斧头木棒当武器,都躲进了屋里,没多大一会,狼群已经接近营地了。
麦大叔和老田头领着几个人进了小木屋,上好门,麦大叔从木头的缝隙间警惕的朝外看着。狼群慢慢涌了过来,麦大叔忽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他在狼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只侥幸逃脱的狼王! 穆三闯进老胡的屋子里时,老胡正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那种深深的挫折感让他在自己思绪的旋涡里不停的挣扎打转,懊悔也好,自责也好,失望也好,说到底他还是不够坏,人性惯常的情感他都有。这些情感复杂的交集让他沉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对外面的事情有点漠不关心。
他曾经想在春柱离开之前能再见他一面,解释一下自己的所做所为,但是他找不到借口,也想不出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而且和春柱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最终还是要分开,既使让他原谅了自己又能怎样?所以想到最后还是一个灰心。
穆三闯进屋里后抓住老胡摇晃着喊:“狼群!老胡你快起来!狼群来了。”
老胡一激灵坐了起来,连忙问:“来了有多少?那几个猎人走了?”
“狼看着是不少,那几个猎人又回来了。”
“哦,那就好。”
说话间屋外已经传来狼群的嚎叫声,空气中弥漫着野性的腥臊味。
老胡急忙让人关门上好,自己拿起一杆枪也从缝隙间向外张望着。
“他妈的,又是那个有点瘸腿的狼王。都怪那帮猎人非要把那群狼放走,这下自食其果了吧?”,老胡忿忿地说。
“那个,”,穆三犹豫着说,“我听麦大哥说过,是因为那些树被砍的太多了,影响了那些野兽的生存,它们也是在为自己的生存环境做斗争来了,也算是正义的复仇。”
“你别听他胡咧咧,他要早把那群狼打死了不是早没这事了吗?几个打猎的老爷们还那么婆婆妈妈的,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不灭了人家那就等着人家来灭你吧!”
“那谁都不灭谁,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
穆三拧着眉毛说。
“你没事吧?老三,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扯这些个没用的大道理?对了,那几个猎人呢?”
“咱们的房子不够大,他们分散开带着几个人躲到另外的房子里了。”
“哦,也不知道那个老麦有什么计划没有?”。
老胡向外张望着说,有几只狼已经慢慢向这栋房子接近了。
麦大叔看到那只狼王之后,端起枪,从缝隙间把枪管伸了出去,瞄准,扣动扳机,子弹飞出去。
在枪声炸响的瞬间,狼群“哄”的一阵骚乱,结果有一只狼成了狼王的替死鬼。
老田头见了,发出一声惋惜的喟叹。
麦大叔凝神屏气,连着开了几枪,又多了几只替死鬼。
老胡在这边观看着,明白了麦大叔的意图,也瞄准那只狼王不断的开枪。
黑蛋和春柱也在各自的屋里开了火,狼群开始四下奔逃,麦大叔瞧准一个空档,终于一枪命中了狼王的脑袋,狼王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栽倒了,怨毒的眼睛盯着麦大叔的方向含恨地熄灭了生命的神采。
麦大叔轻轻叹息了一声,收起了枪。
他叹息狼王不肯放弃自己的地位,铤而走险地来进行这些所谓的地盘争夺,也许这就是他为了狼群的生息繁衍付出的代价,弱肉强食,让人不由怜悯它死亡的悲壮。
但是狼王的牺牲似乎并没有让狼群立刻溃不成军,他们胡乱奔逃了片刻,忽然很有秩序的开始撤退,退出很远,散开来,竟然对营地形成了一种包围。
麦大叔走出门,老田头紧跟了出去。麦大叔向远处看了看,脸色凝重地对老田头说:“杀错了,估计那只老狼王的地位之前已经被别的狼取代了。”
老田头愣了愣说:“那可怎么办?”
“重新找狼王!”,麦大叔目光沉着地说。
其它屋里的人看麦大叔出来了,等等看没什么动静,也陆续走了出来。穆三跑过来刚想对麦大叔称赞几句,发现麦大叔的脸色不对,急忙收住话头,把询问的目光望向老田头。
“杀错了,这个狼王已经不是狼王了。”
老田头摊开手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穆三顺着麦大叔的目光望向远方,忧虑地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重新找狼王!”,老田头做了个有力的手势,把麦大叔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找?”,穆三睁大眼睛望着老田头问。
老田头的眼睛比他睁的还大,反问道:“是啊,怎么找?”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会,同时扭头去看麦大叔。
“用诱饵,看狼群在听从谁的指挥。”,麦大叔简洁地说。
“那个,诱饵是什么?”,穆三咽了下唾沫问。
麦大叔没说话,老田头担忧地望着他说:“你又要去冒险吗?”
麦大叔自信地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老田头的肩膀。
穆三望着他们两个,忽然有些感叹,这种默契的交情自己是真的不如老田头,他的目光中透出毫不遮掩的羡慕。
这时老胡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对着狼王的尸体狠踢了一脚,很不客气的对麦大叔说:“早跟你说了叫你杀光那些狼吧你偏不听,你看看,这叫什么事!我们非得叫这些狼给吃了不可。”
麦大叔没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对穆三说:“狼群一时半会走不了,你交代一下大伙都小心点,没有枪的最好都在屋里老实呆着。”
还没等穆三去交代呢,那些伐木工听了麦大叔的话立刻做了鸟兽散,都缩回了屋里。
穆三骂了一句娘,觉得自己的手下挺不给自己争气的。
“你也进屋吧。”,他对穆三说。
“不!我要陪你一起打狼!”,穆三很坚决地说。
“可你帮不上什么忙,几乎连枪都不会开。”,麦大叔很直接地说。
穆三脸红了一下,不再执拗了。
老胡看麦大叔一直不搭理他,就很不服气地瞪着麦大叔,春柱见了,假装从他身边经过,从后面猛地撞了他一下。老胡一个趔趄,刚要发火,一看是春柱,他尴尬地张了张嘴,终于一言不发的站到一边去了。
麦大叔看看剩下的十几个拿枪的人说:“一会我出去跑一圈,看看狼群的反应,辨认一下哪个是新的狼王。大家不要离狼群太近,尽能力在关键时刻掩护我吧。”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或者你带黑蛋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老田头用商量的口气说。
“不用,我就是试探一下,人多了也没用。”
麦大叔笑着说,“你还不相信我吗?放心,我保证没事。”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的笑脸,心里一软,忽然很想抱一抱他。
“那你当心。”
他低下脑袋,压下了心中的那股冲动。
麦大叔点点头,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向狼群冲了过去。
大家望着他的背影,都谨慎的端起了枪,严阵以待。
麦大叔单人匹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狼群的骚动,麦大叔一边打马在狼群前面横向跑着一边凝神四下观瞧,有几匹狼按耐不住开始脱离了队伍尾随麦大叔追来,麦大叔随手抬枪撂倒了一个,其它的又畏缩着退了回去。麦大叔跑了一圈,终于看出了些端倪,那些狼跑出来之前都会向同一个方向张望一下,麦大叔观形察色终于确定了哪一个是狼王。
只用一枪麦大叔就结果了它,但是没有了狼王的狼群猛地崩溃瓦解了,失去了约束和管制的狼群疯狂的向麦大叔冲了过来,完全是一种野性的本能在驱使着它们,它们的速度更快也更加强悍。
麦大叔急忙打马回奔,老田头他们边往上迎边不停的开枪射击。狼群开始退去,但仍有几只不甘心的尾追扑噬着。
正在射击的老胡悄悄的左右看了看,忽然把瞄准一只狼的枪口转到了麦大叔的额头,犹豫了一下,他把枪口慢慢下移,瞄准了正在奔跑中的马腿。一扣扳机,麦大叔的坐骑应声栽倒了,巨大的惯性让它翻滚着激起一片雪浪。
麦大叔被腾空摔了出去,落地的瞬间,他把身子团成了一团,在雪地上滚了几滚,机敏的爬起来,竟然毫发无损。但是剩下的几只狼立刻凶狠的赶了上来,把麦大叔团团围住,扑噬撕咬着。麦大叔左突右挡和几只狼混战着,又开枪打死了一只狼,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老田头着急地往前跑着,因为对自己的枪法不信任,大家都不敢开枪,怕误伤了麦大叔。也算是神枪手的老胡却气定神闲的望着麦大叔的苦斗,嘴角暗含着一丝阴冷的诡笑。
麦大叔的衣裤多处被撕得粉碎,有些地方已经鲜血淋漓了,他依旧顽强的搏斗着,因为他看到老田头已经越跑越近了。一定要坚持住!他在心里为自己不停的打气。有个心爱的人在望着自己,担心着自己,十几年的期盼和等待,幸福的日子刚刚来临,他不会让它停止的。一脚踢飞一只紧咬着自己小腿的饿狼,一小块肉被它扯走了。麦大叔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又架住了一只扑向他咽喉的饿狼,奋力坚持着。
老田头拼命的向前跑着,心脏在胸腔里超负荷的鼓动蹦跳,有种压迫性的疼痛。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拼命向前跑着,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正在生死边缘孤军奋战的麦大叔。黑蛋在他身后也是鼓足了力气拼命的奔跑,却还是被老田头拉开了一段距离。黑蛋望着老田头的背影,从来没想过老田头可以跑得这么快。
老田头终于跑了上去,端枪近距离的接连放倒了两只狼,剩下的狼开始慌忙逃窜,一只狼跑的稍微慢了点,老田头几步赶上去,一枪托狠狠的抡在它的细腰上,随着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那只狼哀嚎着瘫倒在地。
老田头咒骂着向那只狼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向麦大叔走去。
麦大叔笑容满面的望着向他走来的老田头,刚想说什么,却脚下一软,身子摇晃着就要倒下去。老田头冲上去把他扶住了,却感到自己也头晕目眩双腿发软,于是他抱着麦大叔两个人一同摔倒在了雪地上。
“你没事吧?”,他抱着脸色煞白的麦大叔问。
麦大叔虚弱地摇摇头,努力微笑着说:“没事,就是累过劲了,休息一下就好。你刚才真猛。”
“猛啥呀,我也累脱力了,这不都扶不住你了。”,老田头抱着麦大叔不松手地说。
老哥俩就那么抱着相互看着,同时大笑了起来。
“有你真好。”,麦大叔轻轻闭上眼睛说,“我真的累坏了。”
“没事,你累了就休息,换我来保护你。”,老田头紧了紧胳膊说。
麦大叔点了点头。
老田头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沸腾的力量,他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坚强和无畏。
已经赶上来的黑蛋在边上望着这生死相依的老哥俩,感动得擦了擦眼角,走上去默默的帮麦大叔包扎起了身上的伤口。
麦大叔身上伤口纵横密布,尤其腿上被扯掉的那一块肉,看上去血肉模糊。老田头看见了,心疼地说:“疼坏了吧。”
“恩。”,麦大叔皱着眉说,“不过已经木了,没什么感觉了。”
“黑蛋你赶紧去拿条棉被给你麦大叔盖腿上,这伤口可不能冻着。”,老田头慌忙说。
黑蛋答应着跑进了屋里。
老胡这时也走了上来,他围着躺在地上的老哥俩踱着方步转了几圈。老田头看不惯他居高凌下的神态,努力扶着麦大叔一同站了起来。
“嘿,这才真叫自食其果啊,哈哈。”,老胡狂笑着说,“早叫你们不要心慈手软的,现在后悔了吧?瞧你们的熊样!”
“你他妈的会说句人话不?老麦是为了救你们大伙才受的伤,你个王八蛋还幸灾乐祸?你还是人不?”,老田头激愤地说。
麦大叔一言不发地盯着老胡,暗暗抓过了老田头手里的枪。
“老田,小心点。”,他趴在老田头的耳后说。
“什么?”,老田头不明所以的回头问。
就在这时老胡一下用胳膊勒着他的脖子把他从麦大叔身边拖开了,“把枪放下!”,他用枪指着老田头的脑袋对已经端枪瞄准他的麦大叔说。
“他妈的王八蛋老胡!我操你十八辈祖宗!你忘恩负义连禽兽都不如!老麦别管我!开枪打死这个王八蛋!就算他也把我打死了也是一命抵一命!你也算提前为我报仇了!”,老田头在老胡怀里拳打脚踢的挣扎呼喊着。
“他的命不值!”,麦大叔咬着牙说。
春柱在一旁被眼前的变化弄呆了,他知道老胡坏却没想到他坏到如此阴险狡诈丧心病狂的地步。他刚要有所行动,两边已经有人用枪指住了他的脑袋,看来老胡刚才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图什么?”,他有些悲愤地冲老胡喊。
“为了钱,我要继续砍树。”,老胡冷冷的斜了他一眼说。
“把枪放下,要不我就杀了这个护林员!放下枪我还可以只把你们关起来不杀你们。”,他继续对麦大叔说。
麦大叔冷静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枪迅速的向一旁扔去。
但是在把枪丢开的瞬间,他勾动了扳机。
老胡冷冷的狞笑着把老田头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要让你亲手杀死自己最在乎的一个人,让你后悔一辈子!”,他阴沉地说。
但是马上他浑身一震的发出了一声惨呼,子弹绕过老田头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胡在自己手中的枪掉落的瞬间在心里惊呼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甩枪?”
他曾经在部队里时听别人说过,有些高手可以在开枪的同时通过枪身的高速甩动让射出去的子弹划出一个很大的弧线,难道刚才那个神枪手在扔枪的同时用上了这个传说中的枪法?
还没等他想明白,老田头已经抓住这个机会一个背摔把他扔了出去,正好扔到了一个拿着枪的伐木工人身上,那个工人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老胡猛地砸了过来,他手一动,枪走火了。老胡砸在他身上之后就再也不动了。等他费力的把老胡推开,就看到老胡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他惊恐地狂呼道:“他死了!老胡死了!”
老胡的死一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伐木工人一直摆着手对众人喊:“不怪我啊!这事不怪我!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老田头望着老胡胸口的血迹,心里也有些慌乱。
希望一个人死和看到一个人死是两码事。
他不知所措地去望麦大叔,麦大叔声音洪亮地对那些伐木工人说:“这个老胡知法犯法,偷盗国家树木,滥砍滥伐,破坏环境,还把我们的护林员当人质,他的死可以说是罪有应得,你们也不要再执迷不悟,放下枪,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这时穆三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抱起老胡看了看,叹了口气对麦大叔说:“你们赶紧走吧,这事我来处理。”
麦大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强忍着伤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倔强地向老胡骑来的那匹马走去。来时五人一人一匹马,现在麦大叔的马死了,剩下这四个人又正好一人一匹了。
麦大叔走着走着禁不住回望了一下,那匹陪伴了他多少年的马大睁着双眼僵硬地躺在雪地上,它的脖子已经折断了,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
麦大叔默默低了一下头,踩镫就要上马,老田头急忙搀住他的胳膊小声说:“你的腿?”
麦大叔倔着脸没吭声,一用力就想翻身上马,老田头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没再说什么,扶着帮他使了一下力,麦大叔就稳稳的骑在了马背上。
穆三这时才注意到了麦大叔腿上包扎的伤,皱了一下眉说:“你怎么受伤了?要不你在这里养养伤再走吧。”
“不用了,你好好处理老胡的事吧,再见了兄弟。”
麦大叔打马很快的跑了起来。
黑蛋这么大会功夫才抱着一条棉被呼哧呼哧跑了过来,他诧异地望着麦大叔的背影问老田头:“大叔怎么骑马跑了?他的伤口没事吗?”
“一头比我还犟的犟驴!”,老田头咧了一下大嘴说。
“那这棉被?”,黑蛋傻乎乎的抱着棉被直楞楞的瞪着老田头问。
“再送回去吧,人家被子也不宽裕。”,老田头瞪着眼睛说。
黑蛋听了真就抱着被子转身要往回跑,穆三在旁边说话了:“你就别自己去送了,把它随便交给我们的一个人,你们赶紧去追老麦吧,狼群刚走,他一个人,又受了伤,别出什么事。”
黑蛋停下脚,挠了一下后脑勺,尴尬地笑了一下,把被子扔给了一个伐木工人。
“你……你就好好处理老胡的事吧。”,老田头对穆三说,“其实发生这种事我们也不愿意看到,他的死真的是个意外。出了这种事估计你回去也不好交代,难为你了。”,老田头看了看那个失手打死老胡,吓得正坐在地上抹眼泪的伐木工人,接着说,“那个家伙也挺冤枉,实在不行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吧,就说是我打死的,毕竟我是个护林员,打死盗木贼,在情在理,又不违法。”
穆三听了这番话,用很复杂的眼神望着老田头,最后缓缓地说:“我明白了,他真的有眼光。”
老田头被穆三的话弄糊涂了,鼓着眼睛傻了一下说:“哦,你明白了就好,那我就去追老麦了,有空兄弟你来找我喝酒。”
然后他也翻身上马,和黑蛋,春柱一起飞马跑了起来。
穆三一直望到他的背影消失了才把已经显得威严的目光扫向那些伐木工人。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我们把老胡的尸体处理一下,就说是狼咬死的,听明白了吗!?”
那些工人急忙随声附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道理谁都懂。
穆三又低头看着老胡的尸体说:“对不起了,你放心,嫂子和侄子我会照顾安排好的,唉!命啊!”
他心里一阵难过,眼里的泪水就想掉下来了。他明白,如果生活如意,万事不愁,老胡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到这个地步,被逼上梁山的不光只有英雄好汉,那些强盗土匪也不都是天生的坏种。
对抗生活和命运的彻底失败,总让人的叹息如此沉重。
老田头他们三个打马跑了一阵子,就看见麦大叔正停在前面等他们。他的表情有些痛苦,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
老田头跑到他跟前,急忙跳下马说:“快下来,腿上有伤还骑马,你使什么性子?”
麦大叔被老田头扶着乖乖下了马,老田头又把他扶上了自己的马,让他双腿并拢横坐在前面,从马背上的搭袋里拽出条薄薄的毛毯给他双腿盖上。自己再骑上去,把他护在怀里。然后他让黑蛋牵上那匹多余的马和春柱跑在前面,他搂着麦大叔在后面慢慢小跑。
“你这是逞什么能!让自己遭罪。”,老田头帮麦大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责备着。
麦大叔笑了一下,有些虚弱,没有说话。
“其实你也不用怪罪穆三,我相信老胡的事和他无关,你也不用给他脸色看的。”,老田头语气温和的说。
“知道,关键是因为他没本事摆平老胡,让你差点出事,我是生气这个。”,麦大叔解释说。
“哈哈,人心隔肚皮,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你以为别人都象咱俩这样掏心掏肺直来直往的?你怨不得人家穆三。”
“好了,说不过你,不提了,马上要回护林所了,该高兴才对。现在总觉得护林所比家还让人心里踏实。”
“是啊,那里的草草木木的咱们都那么熟悉,十多年了,房子有些旧了我都舍不得翻盖,就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太熟悉了,有感情了。也包括……”
老田头说了半截,忽然抹了把胡子住了嘴。
“包括什么?”,麦大叔好奇地问。
“没什么。”,老田头忽然红着脸说。
但是他又忽然抱紧麦大叔,用满脸的胡子在麦大叔脖子上轻轻蹭了蹭。
麦大叔恍然大悟的笑了,点点头说:“咱们的第一次啊,呵呵,你那个晚上真的很热情很猛。”
老田头张嘴在麦大叔脖子上咬了一口,低低咆哮了一声。
麦大叔笑得更开心了,伤痛的困扰几乎都被忽略了。
老田头把脸埋在麦大叔的脖子上静静的温存了一会,轻声说:“记得咱们第一次认识就是这样骑在一匹马上,那时侯正是夏天,天刚擦黑,咱们在山路上嗒嗒的骑马走着。有点小风,到处都是那股好闻的花香和松脂味,直到现在我还记得。”
“恩那,你那时侯还坐在后面不停的给我讲骚段子,你那时侯是真骚。”,麦大叔笑着说。
“那我现在就不骚了吗?”,老田头一声坏笑就伸手结结实实捏住了麦大叔的裤裆,继续笑着说:“你那时硬的跟石头一样,哈哈。”
麦大叔笑着任由老田头那么捏着,心里被回忆泛起甜蜜的涟漪。
“真快啊,一晃都十多年了。”,老田头松开手,摸了一下麦大叔的脸说。
“是啊,但是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管是做兄弟还是象现在这样亲密,我们一直是在一起。”
“恩,我知足了。”,老田头温情的吻了麦大叔一下,眼里的光柔的象水波上的月亮。
麦大叔静静的偎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他们已经走到了来时路过的那片松林,松鼠依旧在枝桠间活泼的蹦跳,拖着尾羽的雉鸡依旧偶尔斑斓的飞过阳光明净的天空,安静祥和的美丽从山林一直蔓延到麦大叔和老田头的内心,浑然一体,不可分割。
走过那片松林,在茫茫雪野上走了好久,将近黄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霞光笼罩下的护林所。厨房的炊烟笔直而缓慢在堆满积雪的屋顶上升起,逐渐变得浅淡,融入绯红的天空。
“终于回来了。”,麦大叔偎在老田头的怀里轻轻地说。
老田头搂了搂他说:“恩,你的伤没事吧?感觉怎么样?没冻着吧?”
“没事,呵呵。”,麦大叔笑着说。
这时几声狗叫传了过来,紧跟着就见首领晃着尾巴兴冲冲跑了过来。它绕着老田头和麦大叔共骑的这匹马略显沉重的蹦跳撒着欢。老田头笑着停下马,跳下来,搂着首领的脑袋用力晃了晃,首领有些不耐烦的应付着他,嘴里呜呜低鸣着焦急而委屈的望着马背上的麦大叔。
老田头见状佯装生气地在首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着说:“老白眼狼,就知道惦记他,我待你的好都忘了?”
嘴上唠叨着,他还是扶着麦大叔下了马。
首领摇头晃脑地扑进了麦大叔的怀里,把脑袋往麦大叔的胸口不停的拱着。
麦大叔笑呵呵的抚摩着首领,任由它兴奋的在自己身上胡乱扑腾。首领闻到了麦大叔身上的血腥味,它把鼻子凑在麦大叔腿肚子的伤口上左嗅右嗅了好一阵子,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呜咽了一声,抬起头望着麦大叔的目光中多了些疑惑和英雄迟暮般的哀伤。
麦大叔拍拍首领的脑袋,温和地说:“没事,一点小伤,我也老了,手脚没那么利索了,受点小伤总是难免的,别担心。”
首领缓慢的摇了摇尾巴,轻轻咬了麦大叔的手掌一下,麦大叔笑了,半无奈半欣慰地说:“好了,你也别生气,下回不管去干什么我都带着你,你也是个不服老的老家伙,呵呵。”
“你看你嘀嘀咕咕的,一条狗啊,你当它是我呢?它能听懂才怪!你就别自己在那瞎琢磨了,咱赶紧回护林所把你放热炕头上好好暖暖吧!”
老田头叨叨着不由分说地拽起麦大叔把他推上了马背。
首领在老田头身后叫了几声,突然不轻不重地在老田头屁股上咬了一口。
老田头吓了一大跳,捂着屁股一下蹦的老高。抬起脚就想踢首领,可是抬了一半,他又看着麦大叔悻悻放下了脚。
“踹死你!”,他努力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吼道。
首领无所谓地斜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晃着尾巴继续围着马上的麦大叔转。
老田头仔细摸摸自己的屁股,恩,不疼不痒没破皮,只有一大滩首领的口水黏糊糊的粘在屁股上。
老田头甩了甩手,很无辜的撑圆还算有点那么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特委屈地望着麦大叔说:“它咬我……”
麦大叔望着老田头那副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得了,你也别在我跟前假矫情了。它怎么会真的咬你,跟你闹着玩呢。呵呵,快上马咱早点回护林所吧。”
“一对白眼狼!”,老田头嘟囔着跳上马,掐了麦大叔一把说。麦大叔嘿嘿笑着没说话,老田头把他搂在怀里,打马一溜小跑的去追前面的黑蛋和春柱。
跑在前面的黑蛋一颗心早就扑闪着看不见的两扇小翅膀飞回了护林所,那袅袅而上的缕缕炊烟缠缠绕绕的已经把他的魂都勾到了灶火旁的某人身边。
他把马鞭紧抽了几下,一马当先的跑过了那片白桦林,来到了护林所。
甩镫下马,一猫腰,他就钻进了厨房。迎面却看见了老李,老李“呦嗬”了一声说:“黑蛋回来了?大伙都回来了吗?”
“恩那!都回来了,在后面呢。”,黑蛋喘着气说,目光却越过老李的肩膀去看正在灶坑边烧火的老赵。老赵也直直地望着黑蛋,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看上去温暖又慈祥,黑蛋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抱抱亲亲那张脸。
“都回来了?那我出去接接他们,哈哈。”,老李拍了拍身上的面粉,笑着走了出去。
“回来了?”,老赵的嘴张了几张,最终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黑蛋什么废话都没说,直接就扑了上去,抱着老赵又亲又啃,猛地把他放翻在了柴草堆上,一双色色的大手开始饥渴的在老赵身上攻城略地。
老赵被他搂抱揉搓得直喘粗气,却又不可遏制地对黑蛋的撩拨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他只好搂着黑蛋气喘吁吁地说:“臭小子,想死我了,可现在不是时候,再忍忍,等晚上钻被窝里我随便你折腾好不?”
黑蛋一边用手在老赵的裤裆里起劲地撸着他那早已硬成铁柱的家伙一边用舌头堵住了老赵说话的嘴,老赵扭动着身子,在鼻子里发出伴随着粗重喘息的。
直到外面传来马蹄踏雪和老李热情寒暄的声音黑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这时的老赵已经被他蹂躏的到了喷射的边缘,裤衩已经那些最先冒出来的清水弄湿了一小片。
老赵整理好衣服,也急忙跑出去迎接麦大叔他们。老田头望着跟着走出来脸色绯红的黑蛋,很骚包地闷笑了几声,笑得黑蛋连脖子也变得通红了。
小麦也早已从堂屋里迎了出来,把麦大叔接下了马,扶进屋帮他拖鞋上炕。麦大叔的伤立刻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老赵和老李又额外炒了些菜,弄了些熟肉,烫了几瓶酒,大家边吃边喝边聊。麦大叔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稍微吃了些东西,他就抱着首领那颗搁在他怀里的大脑袋,笑眯眯的看老田头在那摇头晃脑兴致勃勃的海吃海喝海聊。
老田头也真是一把神侃的好手,嘴皮子那个利索,神态拿捏的那个准当,气氛烘托的那个恰到好处。整个去伐木营地发生的事被他讲的天花乱坠,高潮迭起。
麦大叔也纳闷,平时看上去粗粗笨笨的一个老田头,怎么就偏生了这么一副好口才,有时候麦大叔也不由不佩服老田头讲故事时的风趣幽默,妙语如珠。就算是他口无遮拦的发骚讲荤话,也不会叫人反感,那么一个粗糙的汉子,用活泼的土话方言讲出那些真真假假的风流韵事,男女勾当,你左听右看,怎么掂量挑剔也觉着那些故事和他很配,合情合景,自自然然的别有一番滋味。
老田头这边讲的入味,大家在那边也配合的默契,惊叹之声不时响起。老赵听到惊险处不时就那眼睛去看黑蛋,目光里满是遮掩不住的关切和担心。
他就说也许自己该早点报警或者和小麦一起去查看一下麦大叔他们的情况。
麦大叔连忙接话说:“你们不去正好,去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呢。报警的时间是我安排的,就是怕有些事报了警反倒麻烦。算了,我们都囫囵个回来了,老赵你也就别再说那些不着边的话了。大家都应该高兴才对,只管可劲喝吧,呵呵。”
大家也都说了些劝解的话,黑蛋又端起酒盅和老赵干了一杯,大家听着老田头重新开起的话头,热热闹闹的继续喝酒。
但是讲到最后老田头抹去了老胡被打死的那段,麦大叔心里感慨了一下,觉得这老田头真快成人精了。
吃饱喝足,大家终于尽兴的都趴被窝里了。灯一吹,黑蛋就把老赵身上仅存的那条小裤衩给扯飞了。他也不用手了,直接把身子顺溜下去,一口把那个物件叼进嘴里,吸含裹拽,唇舌翻飞,很生猛地把老赵的家伙弄支楞起来了,变成了个热被窝里的一根超级大冰棒,黑蛋舔舔吸吸,吞吞吐吐吃的尽心尽力,津津有味。
这下可苦了老赵了,大家伙都才躺下,肯定都没睡踏实,这个小兔崽子这么拼命的折腾,这不摆明了要让自己好看吗?他强忍着下身那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夺命快感,咬紧牙关把指甲都抓紧了肉里。
忍住!一定要忍住!老赵抱着黑蛋的脑袋被憋得浑身开始冒汗。这风流乡里的福气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起的。无奈的快乐着,舒服的难过着,快活的压抑着,可怜又让人羡慕的老赵,今晚的东北山林大炕上,有只属于你的一份温暖火热踏实充足的幸福。夜晚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看你尽情的享受。
黑蛋吃了好一阵子,把中指沾了口水慢慢捅进了老赵的体内,旋转摩擦抽送着,老赵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刺激抓住了黑蛋进入他体内的那只手,拽出来,把他的身子扯上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吻着他,帮黑蛋飞快而迅猛的套弄着他的硬家伙。黑蛋沉重的呼吸喷在老赵的脸上,他咬住老赵的舌头,浑身忽然一阵战栗,老赵慌忙把手蒙在了黑蛋的棒子前端。一股股粘稠温热的精液喷在了老赵的手里,黑蛋忍不住自己如火的欲望,骤然喷射了。
老赵把那些粘液抹匀在黑蛋还没软下去的棒子上,转过身,让黑蛋趁着那些润滑慢慢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黑蛋慢慢抽送着,棒子竟然一直保持着勃起的状态。老赵鼓励似的揉了揉黑蛋的屁股,黑蛋就用一种温柔的频率把老赵和自己送上了最后的高潮。
高潮过后的两人心贴心静静的拥抱着,没有言语,此时的言语太过多余。
不需要言语的还有麦大叔和老田头。
饭后麦大叔脱掉棉裤老田头把他的伤口上药重新包扎了一下,灯熄后,老田头光光地搂着光光的麦大叔,像两条性情温和的鱼。野性被呵护对方的情感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老田头就那么抱着麦大叔,一动不动,他怕自己会碰痛麦大叔的伤口,他甚至有些刻意的在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怕自己睡着后会手脚不老实。
麦大叔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绵长,老田头不知道他睡着没有,他感到了一种甜蜜的辛苦。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山林,这样火热的大炕,这样一些温暖而宁静下来的情感,他们最后都静静的美丽沉睡了。
黎明再次染亮了山林寂静的树梢,护林所内的大炕上一群汉子还在酣睡。夜晚的余温还在,黎明的阳光又将升起,这片山林疼惜地眷顾着这些血液里都流淌着山林野气的汉子。
麦大叔的身子安稳地蜷缩在老田头的怀里,安详的睡容里有一丝被伤痛折磨过的疲惫痕迹,这种疲惫让他看起来真的是有些苍老了。老田头的脸紧贴着麦大叔的脸,他脸上那些密密的胡须抚摸碰触着麦大叔脸上那丝疲惫的苍老,象是一种被漫长岁月沉积下来的安慰和保护。
屋内淡淡的暗光里老赵最先醒了,他刚从黑蛋的怀里轻轻挣脱出来,黑蛋就也跟着醒了,他慵懒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着老赵的肚腹。老赵亲亲他,小声说:“我要起来做饭了。”
“我帮你。”。黑蛋也小声说。
“不用,越帮越忙。”,老赵用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的口气说。
“怎么会?”,黑蛋挠着后脑勺说。
“呵呵,真是个傻蛋。”,老赵轻轻咬了黑蛋的脸颊一口,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黑蛋嘴里嘶嘶哈哈抽着冷气也开始往身上套棉袄。
老赵戳了黑蛋的额头一下不再管他了。
老李这时也醒了,他刚想坐起来,已经穿好衣服的黑蛋小声说:“老李大爷你接着睡吧,今天我替你做饭。”
老李狐疑地摸摸脑袋说:“你小子不是在说梦话吧?你行吗你?”
黑蛋呲牙一笑蹦下地说:“你老就放心吧!”
“得了!那就信你一回,昨晚我喝多了,脑袋现在沉得跟铁砣似的,正不想起来,那就麻烦你小子了。”
说完他一脑袋又栽到枕头上了。
黑蛋跟在老赵身后出了屋,来到厨房,老赵开始揉面准备蒸馒头,黑蛋就在灶前生火。
火生着了,黑蛋就倚在墙上望着老赵在案板前忙活。老赵用力地揉着面,身子向前一倾一倾的,屁股也就跟着一撅一撅的。
黑蛋看着看着心里就象被小猫抓挠一样的开始痒痒,他站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老赵,把裤裆很实在的贴在老赵的屁股上。
“你小子就不能安生一会?正忙呢。”
老赵瞪了他一眼说。
“你忙你的,我又不碍事。”,黑蛋涎着脸说。
“操!”,老赵只好忍着他的骚扰继续揉他的面。
黑蛋的家伙在老赵的屁股上贴了一阵子终于不争气的撅了起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解开了老赵的腰带,顺手把老赵的裤子也褪了下去。
“你个费力的小王八蛋!又要搞什么?”,老赵嗔怪地说。
“你忙你的,我不会碍着你的事。”,黑蛋一边说一边弄了些唾沫在自己的家伙上,然后很不客气的一下捅了进去。
老赵哎呀了一声踹了黑蛋一脚,但是却没再说什么,依然继续揉他的面。黑蛋得寸进尺的开始尽根抽送,把老赵的屁股撞得啪啪作响。
“关门!”,老赵终于没好气地说。
“你去关,我腾不出手。嘿嘿。”,黑蛋没羞没臊地说。
老赵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把厨房的门关上,有拿个棍子给顶上。整个过程黑蛋的家伙依旧插在他的身子里动个不停。
老赵觉得自己有点无可奈何了,他也没想到这个混小子体力这么好精力这么旺盛,昨夜出了两回他还这么不肯消停。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表示黑蛋对自己的喜爱吧?至少也说明他对自己的兴趣浓厚。
操!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愿这傻小子别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才好,毕竟要下山了,下山之后这种事估计还是要断的,唉,黑蛋现在这么粘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事了。
他正这么胡思乱想,黑蛋忽然凑到他耳朵边说:“听说这个姿势叫老汉推车。”
老赵脸一红,刚要说什么,黑蛋忽然扑哧一笑接着说:“不对,你在前面,应该叫老汉拉车。哈哈。”
“我揍死你个小蛋子儿的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拔出来,让老汉我推推你这个不开窍的傻车。”
老赵红着脸笑骂道。
“嘿嘿,好嘛,来来来,我叫你推,可你的鞭杆子不够硬,恐怕推不了。”,黑蛋抓着老赵下面还是软软的那一坨戏言道。
老赵又踢了黑蛋一脚,扬手作势欲打,黑蛋却扳着他的脑袋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后说:“喜欢死你了!”
老赵一下子呆住了,这么肉麻而深情的话让他高兴却又不知所措。
如果不用考虑世俗的眼光和纷纷扰扰该有多好,如果永远不用下山该有多好。他回应着黑蛋的亲吻,心里却有些幸福的哀伤。
黑蛋正在老赵身后忙活着,抽空回头一看,发现灶膛里的木材已经快烧完了,火苗正在慢慢小下去。他就一边抽送着一边拖着老赵来到灶火旁,他坐在柴草堆上,老赵身子里插着他那个物件坐在他身上,一边忍受着他一上一下的冲撞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木柴。火苗又噼啪着熊熊燃烧了起来,炙热的火光照亮温暖着这激情四射的爷俩,像极了一场鼎盛的狂欢。
黑蛋终于喘着粗气吼叫着在老赵身子里喷着了,老赵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汗,让黑蛋从自己身子里抽离出来。弄了些热水先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又仔细为黑蛋洗了洗。彻底洗干净了,他一口含住了黑蛋软软的家伙,温柔着。
“不行了,已经硬不起来了,嘿嘿。”,黑蛋有些害羞地说。
老赵依旧含着黑蛋的家伙抬眼看着黑蛋,眼睛里忽然滚出了几滴泪水。
黑蛋慌乱地帮他擦着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觉得刚才我欺负你了?那你揍我一顿吧,别哭,别哭。”
老赵松开黑蛋的家伙,站起身,擦了一把眼泪说:“傻小子。没事,咱赶紧做饭吧!”
说完转身继续去揉他的面,黑蛋只好闷着心里的葫芦也继续烧火。
护林所的大炕上,老田头也睡眼惺忪的醒来了,刚一醒来,他就感觉怀里的麦大叔身子有些滚烫。
“你发烧了?感冒了吗?”
他轻轻摇着麦大叔问。
麦大叔皱着眉睁慢慢开眼说:“不是,恐怕伤口有些感染了。”
“呀!那怎么办?那咱赶紧回家吧,去医院看看。”
“呵呵,没事,我带的有消炎药,回家的话恐怕我现在禁不起折腾。你们先做两个大点的雪爬犁吧,把那些皮子都装上,到时把我也装爬犁上,用棉被盖严实了,咱们一起回去。”
“真的没事吗?”,老田头摸着麦大叔伤口上的绷带问。
“恩那,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没事,我有经验,别担心。”
其他几个人都被老田头给吵醒了,都关心的询问了一下,大家就穿衣起来,洗了把脸,吃完老赵和黑蛋做好的早饭,开始忙活去砍树做雪爬犁,只把麦大叔留在护林所的炕上养伤。
老田头选树砍树干的分外卖力,一旁的小麦边干活边那眼角的余光瞄老田头,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同样瞄着老田头的还有春柱,他总是想尽办法往老田头身边凑。和老胡那短短的一场孽缘让春柱的内心受到伤害的同时也猛然发现了老田头的可爱。他还记着自己在老胡枪下侥幸脱险的那个夜晚,记得自己扑进老田头怀里时那种温暖和踏实的感觉。他也记得自己当初对老田头发出诱惑的信号时老田头做出的反应。如果不是老胡突然出现转移了他的目标,他和老田头之间应该已经发生点什么了吧?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赌气和报复的念头了,他只想在下山前和老田头发生点什么,用一些美好的东西来弥补自己在老胡那里受到的伤害。他打定主意要再一次试探试探老田头,他认为麦大叔的受伤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想在老田头的胸膛上感受一下老田头满怀激情的另一种火热拥抱。
东北的雪爬犁类似于大型的雪橇,需要两根头部向上弯曲的树干在两边作为在雪地上滑动的支架,中间连接起来,再铺上木板,前面探出两根车辕让马拉着就可以在雪地上飞跑。
找到合适的树木,放倒,再好好修整一番需要几天的时间,这期间春柱一有机会就往老田头跟前凑,老田头一门心思担心着麦大叔的伤势,也没怎么搭理他,春柱心里有些着急,语言行动就有些露骨的骚情。
老田头应该说是这里面的行家里手,况且以前春柱又在他跟前整过那种事,所以老田头对春柱肚子里那些个花花肠子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但他考虑到春柱刚在老胡那惹了些难受,不想太给他难堪,所以就忍住性子能避开就避,能躲开就躲。可是春柱慢慢有点得寸进尺,有时竟然趁着没人有意无意的揩老田头的油,老田头总是装作毫不知情的躲开,不漏声色的继续去忙其他的活计。
忙活了好多天,两个大雪爬犁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做好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当天晚上老李和老赵弄了几个菜煮了一大锅肉又烫了几瓶子酒来慰劳大家。
麦大叔休养了几天,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伤口也开始愈合了,精神很好。老田头看着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很快就有了几分醉意,出来撒尿时走路都有些东倒西歪站不稳。麦大叔有心想陪他,但是自己受着伤腿脚也不怎么好使,恐怕扶不住他。他把屋里的人都看了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想找个人去扶老田头还真不容易。小麦是不可能了,他知道自己和老田头的关系,能相安无事已经不错了。小张已经喝到桌子下面去了,老李也在抱着酒瓶子自言自语,只剩下老赵,黑蛋,春柱看上去还有几分人样。于是他就拿眼睛去看黑蛋,示意他去扶老田头。黑蛋明白麦大叔的意思,但是他不敢动,因为老赵的眼睛明摆着瞪得比任何时候都亮,他只好闷头喝酒装作没看见。
就这么会功夫,老田头已经扶着门框趔趔趄趄晃出了门。
他刚出门,春柱就跟了出去。凛冽干冷的夜风里,老田头叉腿站在雪地上摇头晃脑很豪放自在地撒着尿。春柱走过去和他并排站了,也掏出家伙开始放水。老田头歪着脑袋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管继续撒他的尿。夜风一吹,老田头的酒劲开始往上涌,脑袋迷迷糊糊的,身子也开始东摇西晃,把尿撒的跟跳芭蕾似的。
春柱看在眼里心里就蠢蠢欲动的痒痒,他走过去假意要扶住老田头,手上却顺势摸上了老田头裸露在外面撒尿撒的正欢的大家伙。
老田头边撒尿边在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用手软软的去推春柱,但是得手后的春柱其肯轻易放开,他把玩撸动着老田头被冻得冰凉的大家伙,甚至连下边那嘟噜毛茸茸的肉袋也没放过。老田头被他摸得浑身乱抖着撒完了尿,打了个大寒战,他就开始往上兜自己的裤子,春柱阻拦着他,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抚摸把玩。老田头已经彻底被酒劲拿晕了,只能云里雾里地歪在春柱身上任凭春柱折腾。春柱折腾的很努力,希望能燃起老田头的热情和欲火。但是折腾了好一会好像效果并不明显,他就拖着老田头沉重的身子向牲口棚里走去。
老田头一路胡乱的挣扎着,下身的裤子也没被系好,松松垮垮的耷拉着,甚至他的家伙也还在寒冷的空气中暴露着,被冻得有些萎缩。
春柱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被一时的情欲控制了理性,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样和老田头好好快活一下,好像只要有了第一次的占有,以后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如意算盘打的再好也不顶用,就在他把老田头拖到牲口屋的门口时,随着一道手电筒的光柱照射过来,麦大叔在堂屋的门口出现了。麦大叔原本就不放心醉酒的老田头,等了好半天不见他回来就自己出门来看,结果却看到了这场好戏。
他大着嗓门吆喝了一声,春柱吓的一松手,老田头就摇晃着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溜,歪斜着身子就瘫在了雪地上。
麦大叔走过来照照春柱又照照老田头被冻蔫的下身,兜腚给了春柱一脚,春柱低着头辩解道:“老田大爷喝多了,我在扶……”
麦大叔更加用力的踢了春柱一脚,喝道:“滚!”
春柱吓得不再心存侥幸,撒丫子就跑回屋里了。
麦大叔照照老田头,抱着他的脑袋想扶起他,但是看着他裸在外面家伙。心里一生气,忍不住在他脸上来了一拳。老田头被这一拳揍的清醒了好多,睁开眼,抱着麦大叔大着舌头含糊地说:“怎么是老麦你呀?春柱呢?”
“春柱?你还提这个小王八蛋?他刚才差点把你吃了。”
老田头迷糊的也弄不清麦大叔在说什么了,但是把麦大叔抱在怀里的熟悉感觉让他本能的开始发骚,他在麦大叔身上起着腻说:“好几天没好好疼你了,来让我疼疼你。”
麦大叔听了这话一松手,老田头的大脑袋咣叽就砸在雪地上了。
“我骟了你个老骚驴!”。麦大叔恶声道,“你刚才就是发骚了故意让人家占你便宜的!”
说着他就拽着老田头把他拖进了牲口屋,扔在草料堆上,插好门,回身准备要收拾老田头时,却听到老田头已经发出了鼾声,用手电筒照了照,老小子已经睡着了。
麦大叔举起拳头就想往他脸上砸,可是半道又停住了。望着老田头熟睡的脸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带伤的腿隐隐作痛。
他见老田头的家伙还在外面露着,轻轻用手扇了一巴掌,就抓住了准备帮他塞回去。可是触手却是一片冰凉,麦大叔心疼的急忙用手捂住了帮他暖着,一边暖一边在心里咒骂他。他又怕老田头的家伙真被冻出什么事,边暖边帮他来回揉搓着。
这时老田头在梦境里轻轻地喊道:“老麦……”
那声音沉厚中带着说不出的感情,麦大叔能够体会得到,他手停了停,用手电照了照老田头的脸,叹了口气,挨着老田头在草堆上躺了下来,抱住了他。
“这几天辛苦你了,也憋了好几天了,今天就便宜你,等你清醒了再好好收拾你!”
他轻轻为老田头撸动着那个家伙,慢慢的把身子滑下去,把那个冰冷的家伙暖暖的含进了嘴里。
老田头也的确够骚情,在睡梦里还本能地抱住了买大叔的脑袋,不住地挺动着下身,那个大家伙慢慢的变得火热,半软半硬的抬起了的脑袋。
“不知道又在做什么骚梦呢,你最好梦到的是我,要不然……”
麦大叔酸溜溜为老田头服务着,直到老田头被刺激的半醒过来,他抱着麦大叔的脑袋咕哝着说:“好兄弟,真是舒服的厉害,都快被你含化了,飞起来了。”
麦大叔见他醒了,把他的家伙吐了出来说:“飞吧,摔晕你。”
老田头嘿嘿笑着把麦大叔拉到自己身上,亲着他说:“早就晕透了。”
他轻轻抚摸着麦大叔问:“你的腿不碍事吗?别累着了。”
麦大叔捏着老田头的半边胡子脸说:“别笑,我还没收拾你呢。”
老田头涎着脸就把麦大叔的脑袋朝下推,边推边说:“有力气收拾我了啊?那就先把刚才的好事做完再来收拾我,随便你怎么收拾,嘿嘿。”
麦大叔摸摸老田头的家伙,果然比刚才硬了好多,心里实在怜惜他,半推半就的俯下身子又含了进去。吞吐着一直把老田头的精华都吸了出来,鼓胀的一嘴都是,麦大叔最后捏了老田头的卵蛋一下,在他的连声呼痛声中,松了口。含着那口精液就要往外走。
“你咽下去不行吗?”,老田头忽然说,“我想留些东西在你身体里。”
麦大叔停下脚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真的咽了下去。
“你还打算让我给你生孩子吗?就是咽下去也生不了。”,麦大叔坐回到老田头身边说。
“不是,就是这样会感觉到我身体的一部分真正的和你在一起了,你是真正属于我了。下回等你身子好了我也要把你的咽下去。”,老田头很认真地说。
“喝多了就会胡思乱想这些馊主意。”,麦大叔帮老田头整理好衣裤说,“其实我早已把你融在我的身体里了,是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
他抚摸着老田头的脸,最后把手指停在老田头的嘴唇上,麦大叔觉得这个地方此刻和自己的心一样柔软。
大叔在草料堆上陪老田头躺了好一会,老田头哼唧着说了几句迷迷糊糊的话就又发出了鼾声。麦大叔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弄醒,连扯带拽的把他拖回了屋。春柱猫在被窝里缩着脖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麦大叔也没搭理他,只管嘁了咔嚓扒光老田头的衣服把他塞进被窝,然后自己也脱衣服熄灯躺了下去。
和春柱一个被窝的小麦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翻了个身,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轻轻说:“还不死心。”
春柱没敢接话,心里却老大的不痛快。勾引老田头的计划按说是小麦最先提出来的,而原本他春柱最初的目标是麦大叔,到现在事情七折八拐早已面目全非。自己也早已颜面丢尽,混成个照镜子的猪八戒,搁在哪都里里外外不成个人了。春柱心底原本已经平淡下去的过往怨恨又千丝万缕,盘根错节地重新生长破土,萌出恶毒的新芽来。他嘴里咬着牙,心里发着狠,发誓早晚要讨回这个公道。
爬犁造好了,第二天大家就开始整理今年的猎物。尽管出了好些事,这次狩猎却可以说是个大丰收,光狼皮就数不胜数。一天的工夫终于清点整理好了。把数目汇报给麦大叔,麦大叔粗略地算了算,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大家伙儿都很高兴,麦大叔也没再追究春柱的事。在某种程度上,麦大叔认为都是老田头这只有缝的蛋自己放骚招惹来的苍蝇。在他心里老田头就是一块大肥肉,麦大叔不能不许别人惦记。他只会怪自己霸占的这块肉生的太过肥美而不去怪罪偷肉人的心怀不轨。他想做的就是努力保护好自己手里的这块肥肉,而不去越界主动打击那些虎视眈眈的偷肉贼。
“爱肉之心人皆有之”,作为“爱肉人”之一的麦大叔很能理解别人的心情,所以他就努力恩威并重的想办法让老田头这只惹是生非的蛋把那道招蜂引蝶的“缝”合的紧些再紧些。天可怜见的老田头真是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好像他正委屈的幸福而又快乐。昨晚刚被麦大叔整得通透爽利的舒服,他整个白天都是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不过他这种乐呵没能保持到一天的终点。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小麦把他拉到了树林里。
老田头望着小麦有些酷似麦大叔威严时候的脸,心里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咱们马上就要下山了,你和我老叔也该有个了断了吧?”,小麦面无表情地说。
“恩,那什么,这个,我……”,老田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替我老叔考虑一下,还有我婶子,她待你那么好。还有麦苗……”,小麦不停嘴的说着,努力想勾起老田头的罪恶感。
老田头越听把脑袋耷拉得越低,光动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你不说话就表示是同意了?”,小麦最后说。
老田头憋了半晌,终于抬起头很泄气地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这事要看你老叔的意思,我只能听他的。”
说完他又把大脑袋耷拉了下去。
小麦听了这话差点气撅过去,他觉得老田头这招真是阴损,四两拨千斤的就把皮球踢给了麦大叔,让他和麦大叔亲叔侄俩针尖对麦芒,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仗,他老田头就躲在背后轻松自在等着的捡便宜。
小麦一拧脖子,狠声说:“好!那我就当面去跟我老叔说!”
“那什么,”,老田头忽然又期期艾艾地说,“就算你老叔答应和我分开,你也要等到他腿好了,要不我不放心。”
小麦望着老田头的神情,猛地惊觉到眼前的老田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让他敬畏爱戴整天神气活现威风凛凛的老田大爷了。他讲到麦大叔时目光中总会自然而然的透漏出一种真诚的担忧和温柔,小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扮演一个棒打野鸳鸯的恶人。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心底竟生出些无法辨别对错的茫然。
接下来两个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转回身一前一后的向护林所走去。
离护林所还有老远就听见一连串爽朗的笑声,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个穆三。
“我来喝酒拿肉来了!”,他一见到老田头就豪爽地说。
“那欢迎啊!老麦伤了腿不能喝酒,我正愁没对手呢!老弟你来得正好!”。老田头也眉飞色舞哈哈大笑着扯起大嗓门洪亮地说。
小麦看着他那豪气干云野性勃勃的架势,怎么也没法把他和刚才那个几乎是低声下气的老田头联系起来。
“搞不懂。”,他拧着眉毛小声对自己说。
有了穆三的加入,晚上的酒席更加热闹和尽兴。穆三也是个荤腥不忌的话匣子,大嘴巴,俏皮话一套套往外抛,而且比老田头多了几分机敏和察言观色的本事。谁的话他都能顺溜幽默的接起来不让他掉到地上。他最喜欢和老田头斗嘴呛话,越斗两人越热乎,后来他俩干脆撇开众人直接碰杯膘着膀子猛灌自己,结果两人都尽兴的不省人事了。
麦大叔一直笑眯眯看着两个人斗话斗酒,在他眼里那就是两个老田头在跟自己相互较劲,乐死个人。等他们都老老实实趴那了,麦大叔觉得他们两个已经对脾气了但又不会发生什么出格的事,就叫人把他们这两只醉猪塞进了一个被窝,自己和老李睡在一起。小麦春柱还有小张三个小伙子挤在一个窝里,凑合着睡下了。
老田头这回真是喝过量了,迷糊着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眼皮沉沉的黏在一起睁不开,但是他感觉麦大叔还在他身边躺着。于是他习惯性地把麦大叔往怀里一搂,毛手毛脚的就开始在麦大叔身上乱摸。最后他把手伸进麦大叔的裤衩,在下面抓住那肉乎乎的一堆物件捏弄撸动着,上面就把脸挨过去蹭麦大叔的脸。蹭了两三下,他感觉有点不对劲,麦大叔的胡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密这么硬了?同时他感觉到手中的那根棒子正在迅速的充血肿胀,眨眼功夫就勃起到了极限,这个长度,这个硬度,这个粗细,老麦返老还童了?
他费力的睁开眼,先看到了一大片黑黑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胡子,茂密粗硬,然后是硬朗的脸部线条,刚毅的嘴唇。再就是一双也是迷迷糊糊刚刚睁开的双眼。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惊呼起来。
“穆三!”,“老田头!”
老田头急忙把脸从穆三脸上挪开,但是他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穆三的家伙还硬硬地在他手里实在地抓着呢!
直到穆三定下神来用商量的口气说:“大哥,我想撒尿,你能放开手不?”
老田头这才发现了自己的重大失误,涨红着脸慌忙放开手。
屋里已经没有别人,只剩他们俩在被窝里这么尴尬的躺着。老田头就盼着穆三赶紧起床去撒尿好解开目前这个羞死人的局面。但是穆三在被窝里躺了好一阵子还没动静。
“你不去撒尿吗?”,老田头终于忍不住很不识相地问,因为他觉得现在和穆三躺在一个被窝里实在是太别扭了。
“它还没软,我出不去。”,穆三望着下面哭丧着脸说。
“那我先出去撒了,还有,刚才的事绝对绝对是意外,我喝多了,没睡醒,对不住。”,老田头一边往身上胡乱的套着衣服一边红着老脸说。
然后也没听穆三说什么他就趿拉着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老田头满面含羞脸红脖子粗的跑出了门外,远远就看见麦大叔正在指挥大家往爬犁上装兽皮,他跑过去,把麦大叔扯到一边着急地说:“你怎么把我和那个穆三塞到一个被窝里了?”
麦大叔笑着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他怎么你了?”
老田头刚想把刚才的事跟麦大叔说说,可脑筋一转,他觉得麦大叔可能会生气收拾自己,所以他就悬崖勒马地改口说:“没什么,就是我想和你睡在一个被窝啊。”
“呵呵。”,麦大叔笑着说,“看你们昨天聊的热乎就把你们弄在一起了,增加一下感情啊。穆三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昨天你回来之前他对我说了一些事,他告诉我他把老胡的事处理成了被狼咬死的,如果有人问起了我们的话要一致。”
“哦,他不是专为喝酒拿肉来的啊?”,老田头傻呼呼地说。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啊?”,麦大叔没好气地说。
“嘿嘿。”,老田头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其实有些话麦大叔还是没有说,穆三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来看麦大叔的伤好了没有。他来的时候还骑来一匹伐木营地里的马,说是要赔偿麦大叔的损失。
穆三那点小心思麦大叔都懂,可是一个老田头已经把他的心都占满了,他饥饿了多年的情感也已经被老田头喂得饱饱的。可以说多年来在内心积累下来的沟沟坎坎都被老田头这一段时间的疼爱给抚慰平坦了。
麦大叔是个知足的人,他觉得现在的幸福已经足够他珍惜的尽情享用了。他喜欢穆三,可以把穆三当兄弟,就像老田头当年把他当兄弟一样。这和老田头当年的道德和责任感完全不同,麦大叔是很自然的觉得事情就该是这个样子,就像他很自然的觉得他和老田头就该恩爱一样,常年生活奔波于山林里,麦大叔的这种思想和这片山林一样的原始和淳朴。
麦大叔看着老田头,下意识的把他和穆三做着比较,越看越喜爱,就很没有理由的轻轻捶了老田头一拳,但是脸上的笑容让这一拳显得很亲昵。
老田头原本被麦大叔这一拳捶的瞪圆了眼,但是看到麦大叔的笑脸,他的心忽然像小媳妇一样柔软软的腼腆起来。于是他很俊俏的剜了麦大叔一眼,他让自己的眼角眉梢都野气勃勃的透着骚到骨子里的风情万种。麦大叔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的下身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骚驴。知道我不能动还撩拨我。”,他又捶了老田头一拳,老田头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他故意紧贴着麦大叔走了过去,顺手在麦大叔裆里狠捏了一把,然后摇头晃腚扭着古怪的步伐去帮忙装东西了,给了麦大叔一个更具诱惑力的背影。
麦大叔捏了捏拳头,很想把老田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美美地好好收拾一顿。收拾完了再舒舒服服好好疼惜一下,麦大叔感到自己的下身硬硬的倔强了起来,老田头那一捏的真是恰到好处,麦大叔憋了好几天的欲望都被他一下子捏了出来。
“这个要人命的老小子。”,麦大叔苦笑着咧了一下嘴,腿上的伤口还是疼。看来今晚还是不能和老田头一个被窝,他还真怕把持不住自己。
过了一会穆三也走了过来,他看看麦大叔,又望望远处的老田头,很幽怨似的地对麦大叔说:“你怎么把我和那个护林员塞到一个被窝里了?”
麦大叔强忍住笑说:“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他怎么你了?”
穆三窝着舌头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说:“没什么,就是我想和你睡一个被窝啊。”
他的话和老田头如出一辙,麦大叔心里这个乐啊。他就照着和老田头说过的话说:“看你们昨天聊的热乎就把你们弄在一起了,增加一下感情啊。”
“和他有什么感情好增加的?一个傻傻的老骚驴。”,穆三小声嘟囔着。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我叫他们给你准备好东西了,好多的肉还有一条上好的火狐狸皮,你做个帽子或者围脖,戴着保准神气好看。”,麦大叔说。
“哦。”,穆三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兄弟,不要这样,到大哥这来还不开开心心的?是大哥招待不周吗?”
“恩那,你就是招待不周,没自己在被窝里好好招待我。”,穆三忽然梗着脖子说。
麦大叔愣了一下,琢磨过来味儿了,作势抬脚要踢穆三。
穆三嘻嘻笑开了,拉着架势假装挥着拳头蹦来蹦去对麦大叔跃跃欲试。刚蹦了没几下,屁股上猛地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就见首领正支棱着一身的毛瞪着眼睛咬着棉裤在他屁股上吊着。
穆三“妈呀”一声,捂着屁股就开始乱蹦。麦大叔急忙把首领从穆三屁股上拽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首领已经见过穆三,所以口下留情,没咬的太狠,棉裤都没破,不过很疼。
把首领赶走,麦大叔说了许多好话总算把穆三已经吓得飞散的三魂七魄又安放回了身子里。
接下来穆三老老实实地帮大家装了装东西,忙来忙去忙到半下午才把两爬犁的东西都装好了,还有不少没装上,只好等下次再装。因为天已经晚了,麦大叔就说明天再启程吧。
活干完了,歇了一会,小麦就把麦大叔拉到了一边。
麦大叔看着小麦的脸色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做不到。”
小麦寒了一下脸说:“老叔,我不是想让你和老田大爷彻底分开,我就是想让你们回到以前的样子,还做你们的兄弟不好吗?别把那些个破烂事掺和进来不行吗?”
麦大叔沉吟了一下说,:“小麦,好孩子,你真心的和别人好过吗?如果你真心的和别人好过你就该理解老叔。”
“不是我不理解你,如果老叔你是和一个女人好上了,我可以试着不管不问,可问题是你和……,叔,这要传出去可怎么办啊?”
“你老田大爷待我怎么样你也知道,他待你婶子怎么样你也知道,你说他能害我吗?对他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不是他人怎么样的问题,关键他是个男的!”,小麦赌气地说。
“那又怎么样?”,麦大叔冷下来脸子说,“就因为他是个男的就把他的好都抹光了?”
“你!老叔你会后悔的!”,小麦跺着脚说。
“我知道我们可能会碰上什么事,可是我肯定不会后悔,因为你老叔已经知足了。”,麦大叔笑着说。
小麦无语地望着麦大叔好半天才说:“唉,那老叔你保重吧,小心点,把事情捂的严实点,别伤着我婶还有麦苗。”
“恩,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婶,我待她会比以前更好,要不你老田大爷也不会答应的。”
“你们真是魔障了。”,小麦最后叹息了一声,走了。
麦大叔抬头望着远处的山林,卷起一棵旱烟,默默的吸了起来。
转眼天就黑了下来,吃过晚饭,大家聊了一会天,麦大叔对老田头和穆三说:“今晚你俩还睡在一个被窝吧。”
老田头和穆三听了这话眼珠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可还没等他们说话,麦大叔已经自顾自地钻进了老李的被窝。
老田头和穆三只好悻悻的脱光衣服,钻进了一个被窝。有了早上那档子事。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彼此都努力控制着身体不碰触到对方。但是人多炕挤,被窝里的空间就那么大,两个人的身子还是很紧的贴在了一起。老田头还好,穆三可就有点受不了。很久没出货了,他又正年轻力壮,早上迷迷糊糊中被老田头抓捏的感觉还在脑海里鲜灵灵地印着,他越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件事脑子偏偏就越不听使唤地去想,结果那个物件就直愣愣地顶着裤衩撅了起来。
穆三背对着老田头躺着,捂着自己的家伙,心里害羞而忐忑,同时又有一种很暧昧的感觉。他在心里很想追究一下引起自己这种反应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自己对这个毛乎乎的老田头有兴趣?那似乎不可能。但是好像早上被老田头捏着自己也没感觉到那么厌恶。难道自己在内心深处真的对这个傻乎乎的老家伙有感觉而自己却毫未觉察?穆三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他摇着头极力否认这种忽然冒出来的古怪想法。但是随着他这么胡思乱想,他的下身反而硬挺得更加厉害。
他在这边翻江倒海的进行着内心挣扎,那边老田头已经事不关己的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对他来说,今早的事情就是个误会,不管穆三那根家伙的尺寸以及硬度是怎样高出麦大叔一节,老田头丝毫也不会感兴趣,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喜欢男人的主。他喜欢摆弄玩耍麦大叔的家伙只是因为那个家伙是长在麦大叔身上,他是爱屋及乌,喜欢麦大叔这个人才喜欢和麦大叔舒舒服服变着花样做那种快活的事。
也许他不懂得什么爱的唯一,但是某些天性很自然地帮他做出着抉择。
穆三胡思乱想着毫无睡意,下身的硬挺丝毫也不见消退,估计是憋得太狠了。穆三听着大炕上众人此起彼伏的鼾声,终于忍受不住欲望的煎熬把手伸进裤衩,抓住那根蓬勃的硬挺,轻轻的缓慢抽动着,他闭着双眼,脑子里努力幻想着一个香艳的场景。以前在伐木的营地里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幻想的都是自己的老婆,幻想着自己是怎样湿润的在她身体里纵横驰骋。但是这一次他脑海里的场景走马灯一样跑个不停,麦大叔和老田头的影像也杂乱的出现在他的幻想里。
就在穆三亢奋的用手不停地刺激着自己的那根硬挺,一步步努力的把自己向高潮推去的时候。他背后的老田头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老麦”把穆三搂紧了怀里。粗壮的大腿往穆三身上一搭,他在睡梦中就开始在穆三身上乱摸。
穆三整个人都被老田头整的僵住了,他的手也停在了即将达到高潮的欲望边缘。
老田头的手掌在穆三身上没有目标的移动着,最后停留在他鼓胀的裤衩上,穆三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老田头就很顺利的扭住了他的家伙。穆三很窘迫的任由老田头抓着,他不知道老田头是真睡还是假睡。他不敢动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被老田头抓的很舒服。已经在喷射边缘的那个物件被老田头结实的抓在手里,不是很规则的揉捏拉拽着,布料的摩擦带起了一种异样的快感。穆三忍了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在老田头的揉捏下喷了自己一裤裆。喷射过后老田头还在不停的抚摸揉捏,穆三感到一些液体已经渗出了裤衩,裤裆里也黏糊糊的让他难以忍受。他抓住老田头的手轻轻移开,坐了起来,准备出去收拾一下。没想到他刚坐起来就把老田头弄醒了。
“不好好睡觉你折腾什么?”,老田头打着哈欠说,“起来撒尿吗?”
“我跑马了!”,穆三没好气地说。
他不知道老田头到底对刚才的事知不知情,但是老田头不挑明了说自己也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这让穆三有些恼火。
老田头有些古怪地闷笑了一声,然后也坐了起来,悉悉索索地忙了一阵子,然后把一样东西塞进了穆三的怀里。
穆三摸了摸,是一小块布料。
“什么东西?”,他好奇地问。
“我的裤衩,洗干净了的,你那条跑过马的裤衩还能穿吗?不嫌脏你就换上吧。”,老田头边在被窝里躺下来边说。
穆三拿着那条裤衩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最后他还是把自己的裤衩脱下来,用它把身子擦干净,然后换上了老田头那一条。穿着老田头的裤衩,他的感觉变得更加奇怪,感觉和老田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但是却谈不上喜欢。他就抱着这种古怪的感觉躺在老田头的身边,贴着他温暖的皮肤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穆三面对老田头,甚至面对麦大叔他都感觉到一些难以言表的尴尬。所以他又骑上那匹自己骑来的马告辞离开了。麦大叔叫人给他装上了很多肉,那条火狐狸皮也真的送给了他。
老田头一直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穆三,态度有种说不出的暧昧。这让穆三很郁闷,就故意不去搭理他,只和麦大叔道了别,飞马跑走了。
麦大叔目送他消失在白茫茫的雪野里,转头看看神色有些古怪的老田头,就捣了他一拳说:“你怎么了?古里古怪的?”
老田头抓了抓满脸的胡子,嘿嘿一笑说:“这家伙昨晚跑马了,肯定是要下山回家了想媳妇想的,嘿嘿。”
麦大叔瞪了他一眼说:“就你明白。”
老田头露出个讨好的笑脸,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去指挥大家把马套上那两只已经装满皮子的爬犁。爬犁套好了,问题又出来了,除去一个坐在前面赶马驾驶爬犁的,后面只够坐两个人了。两个爬犁坐六个人,八个人里肯定有两个人要留下的。
麦大叔还在犹豫,小麦抢先说:“老叔你腿脚不好,还是别挤在这趟上了,明天我回来拉剩下的皮子再把你宽宽敞敞的拉回去。老田大爷你就留下来陪我老叔吧,明天再回去。”
老田头和麦大叔听了都愣了一下,小麦这小子摆明了是要给他们创造机会,这下老哥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麦望了望麦大叔,目光中颇含深意,好像说我这回把你们安排的好好的,你们尽兴的快活一下,下山后就别再胡来了。
麦大叔觉得自己的老脸有些发红发烫,他没说什么,默默的应允了。
要走的人里面,只有老李和小张是满心的欢喜,春柱听了小麦的决定,嘴里把牙咬得紧紧的,心里的愤恨直冲上脑,想当初如果不是小麦鼓动他撩拨老田头他何至于一再的丢脸。现在你小麦却装起了好人在这里卖人情了。
春柱越想越气,往地上吐了一口,上了爬犁,仰头看天的坐着,不再理会别的人。
老赵和黑蛋走的有点恋恋不舍,他们很希望留下来的是他们两个。但是他们知道那老哥俩的情况,所以也只好如此了,马上要下山了,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他们不知道,回到各自的家里,有各自的老婆在怀里搂着,也许就不会再惦记对方了吧。
他们坐在同一个爬犁上,开始了最后一次依偎相伴的旅程。
麦大叔叮嘱了小麦一些事情,让他别忘了和麦大婶说一声,告诉她自己明天就会回去,省得她看见别人回去担心自己。
小麦答应着,觉得有些尴尬,把老哥俩留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有些难以面对麦大婶。麦大叔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了些什么,停止了关于麦大婶的谈话,叮嘱小麦路上要慢点,注意安全。小麦答应着,转身爬上爬犁,一声吆喝,抖抖缰绳,马匹拉着爬犁开始缓缓移动,慢慢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老田头和麦大叔目送他们完全消失掉,收回目光,互相对望了一眼。
“只剩下我们俩了。”,老田头说。
“是啊,只剩下我们俩了。”,麦大叔重复地说,声音似叹息又似高兴。
老田头半扶半抱地裹住麦大叔的身子说:“你的腿不要紧吧,咱回屋吧。”
麦大叔点点头,两人开门进屋一看,发现首领还在火炉边卧着。
“忘了它了,我们又多了个伴。”,老田头笑着说。
首领伸了个懒腰,冲麦大叔摇着尾巴打了个哈欠。
“懒狗。”,老田头笑着说。
“他也真的是老了,没精神了,呵呵。”,麦大叔笑着摸了摸首领的脑袋。
老田头把麦大叔搀到炕上,帮他脱了鞋,接着又脱去了他的袜子。
“来,让我把裤子也给你脱了。”,老田头边说边笑嘻嘻地向麦大叔的腰带伸出了手。
麦大叔的腰带被老田头抓着,他笑着说:“你又想干什么?我腿上有伤啊,你还来折腾我?”
老田头一边不停手的去解麦大叔的腰带一边涎着笑眯眯的胡子脸说:“我也没想怎么样啊,就是想和你都扒光了抱在一起。咱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多难得啊。”
和麦大叔亲热了这么多次。老田头脱起麦大叔的裤子来竟然熟练到有些得心应手,嘴上说着话,手底下也一点也不含糊,转眼就把麦大叔的浑身上下扒了个精光。
首领趴在地上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个无聊的哈欠,继续埋头睡他的懒觉。
老田头给一脸无可奈何的麦大叔盖好被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也剥成了个精光白赤的原始人,往炉子和炕洞里添了几根木柴,他也光着腚钻进了麦大叔的被窝。
两个人在被窝里肉贴肉地躺着,在同一个枕头上把头靠在了一起。麦大叔轻轻抚摸着老田头的肚皮,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
老田头闭着眼睛享受着麦大叔的抚摸,轻而均匀的呼吸着,耳中不时能听见潮湿的木柴在炉子和炕洞里发出的噼啪声和水汽被烤干时发出的嘶嘶声。屋子里温暖干燥,被窝里柔软舒适,浑身放松的两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懒洋洋的温情里。
老田头最先从这种温情里蹦了出来,他略显调皮地用满脸的胡子在麦大叔的脖子上蹭着。麦大叔微微缩着脖子笑着忍受着,老田头一点点扩大着侵略的范围,把胡子扫上了麦大叔的胸脯,用舌尖撩拨了一会麦大叔的那两粒小红豆豆,他大嘴一张,轮流把那两颗小东西含在口中。用嘴唇夹,用舌头卷,用牙齿咬,他终于把麦大叔的精神头给折腾起来了
麦大叔停下来,松开手,仰面躺在炕上,感觉腿伤疼得比刚才狠
不是麦大叔不懂得利害关系,只是机会难得,他不想扫老田头的兴。
老田头注意到了麦大叔的神情,他挨着麦大叔躺下来,摸着他的身子说:“怎么?伤口很疼么?”
麦大叔笑着摇了摇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恩,本来不想折腾你的,可是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老田头帮麦大叔擦着汗说。
麦大叔听了老田头的话犹豫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恩那。”,老田头抱了抱麦大叔,摸着麦大叔的胸口说,“兄弟,你说人这一辈子的福分是不是就那么多?认识你十多年了,也早和你有过那么一回了,但我还是难为了你十多年,耽误了我们的这种快活十多年。也许就因为我们没那个福分吧,这个冬天,我觉得咱们已经把那十多年的福分补过来了,如果福分再多的话我怕咱们消受不起呀,所以……”
“所以你准备下山后和我分开?”,麦大叔截断老田头的话说。
老田头闷着声没做任何表示。
“分就分!下山后你就去找你的马寡妇吧,咱们一刀两断,就当谁也不认识谁,连兄弟也不要做了。”
麦大叔生气地把身子扭了过去。
“你看你,跟小孩子似的,你要不想分就不分,我就是说说,看你生气的,那我就不说了,什么都依着你,行了吧?就是见不得你生气。”,老田头抱着麦大叔的后背哄着他说,“马寡妇还不是主要的,我就是担心咱们这样做会对不起你媳妇,我那个好弟妹,唉,我一个大老爷们家,怎么会和那么好的女人抢男人呢?我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脸发烧。”
“你没完了是不是?媳妇我还会照样疼,你这个混蛋我也照样要!我把两碗水端平行不行?”
麦大叔捣了老田头一下,转过来身子说。
“你?两碗水端平?”,老田头笑眯眯地望着麦大叔说,他把眼睛很骚包地往麦大叔的下身扫了扫,调侃地说:“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你有能把两碗水端平的本事。”
“你个没正经的老骚驴,就知道往那种事上想!”,麦大叔吊高了嗓门说。
老田头顺手捏住麦大叔已经软下来的家伙说:“要是没那种事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换命的铁兄弟,那我还和你啰唆个屁。就因为有了那档子事,我才和你这么黏糊。操,黏糊的跟两条在一起放骚的公狗一样,都被对方的家伙给锁住了,哈哈。”,老田头没心没肺地说。
“你的狗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麦大叔又给了老田头一拳。
但是他的脑子里还是不由想象出两条公狗把带着肉疙瘩的两条红艳艳的家伙捅进对方体内,屁股对屁股连在一起的景象,那种景象很有野蛮性感的震撼力。麦大叔的家伙也不由在老田头手里再次支棱了起来。
“哈!又来劲了啊,威风起来了!”,老田头帮麦大叔上下撸动揉捏着笑呵呵地说。
麦大叔很想再给他来一拳,但是老田头撸得揉捏得很舒服,麦大叔轻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细细的体味着这种舒服畅快象阳光在血管里流动一样的感觉,不得不说,老田头这个老小子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接下来老田头又用温热的大嘴把麦大叔的东西整个吞了进去,吸溜吸溜,吱啾吱啾的声音就开始响个不停,麦大叔拧着眉毛睁开一只眼睛,很有些无奈地偷瞄着老田头,他觉得老田头是在把他的家伙当做一根冰棍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不过吃得还算很好,麦大叔又闭上了眼睛,血管里的阳光更加温暖明亮了。
就在麦大叔闭着眼睛安心享受的时候,老田头停了下来。扶着麦大叔的家伙慢慢把它坐进了自己的身体。
麦大叔抚摸把持着老田头两侧的腰身,帮助他一上一下颠簸着,象驽驾着骏马在欲望的原野上酣畅淋漓的奔驰。
很快麦大叔就奔驰到了欲望的顶峰,他抓着老田头腰上的两块肉,努力绷紧身子向外鼓胀挤压着那股源自深处的澎湃汁液。
这时老田头一边颠簸一边问:“要出了吗?”
麦大叔点点头,喘着粗气说:“恩!快了,再快点,用力一点,马上就出了。”
没想到老田头听了这话反倒停了下来。
“别,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折腾我!”,麦大叔拧住老田头腰上的两块肉,咬着牙,冒着汗,喘着气,语不成声地说,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在想,”,老田头低着脑袋说,“你明天就要下山回家了,总是要和弟妹亲热一下的,我要不要把你家伙里的那股东西给弟妹留下。”
“不用!我的腿伤着呢,你以为她还会像你这样不知道疼惜地折腾我?”,麦大叔努力向上挺动着身子说。
“哦,我不是不知道疼惜你,就是……就是……”,老田头的眼圈忽然红了,“舍不得了!以后晚上再也搂不到你了……”
麦大叔心里疼了一下,坐起来把老田头抱在了怀里,亲着他,摸着他,粗鲁地揉捏着他的身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就这样带着几分伤感,几分疼惜,几分心酸地在老田头的身子里喷发了。
老田头抬起屁股让麦大叔的家伙慢慢退了出来,他下了炕,弄了些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端过来开始帮麦大叔清洗那根家伙,洗了好几遍,他放下盆子,转身离开去翻自己的提包。麦大叔以为他洗好了,就准备拿毛巾擦干。
“别动!还没完呢。”,老田头转回来说。
麦大叔愣了一下,发现老田头手里正拿着一块香皂。
老田头把麦大叔的家伙拽过来,打上香皂,洗了又洗,然后又换了一盆水接着洗。
麦大叔终于不耐烦了,说:“又不用它熬汤,洗那么干净干什么?”
“以后这家伙就要给弟妹用了,我怕我把它弄得太脏了。”
老田头闷声闷气地说,说完又接着洗。
“别洗了!谁说你脏了?”,麦大叔踹了老田头一脚说。
老田头忽然一屁股坐在炕上哭开了。
麦大叔气呼呼地一下把老田头拽进怀里,死命地亲他,边亲边把他下面那根大家伙给撸硬了,然后扭过身子对老田头说:“来吧,我给你。”
老田头边抽噎边摇着大脑袋说:“别了,你本来就受不了,现在腿上又有伤……”
“少废话!快来吧!我才不想把你那股骚水留给那个马寡妇,今天非把你榨干不可!”
老田头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了,他把麦大叔好好湿润了一下,把那个大家伙凑上去,慢慢开始温柔的挺进。麦大叔咬着牙忍着,直到老田头整根都进入了,他才笑骂道:“长了个戳死人的骚物件,要了命了。”
老田头嘿嘿笑着慢慢活动抽送着,一直到他在麦大叔体内喷射了他都保持着体贴的缓慢节奏,象水波一样柔和。
老田头又打水把两个人都洗干净,和麦大叔在被窝里并排躺好,在寂静里体会着那种无需言表的默默温存,直到黄昏逐渐降临,直到山林里的一切都变成金黄,绯红,还有淡紫。
直到一切都美得无以复加,无法言表。
黄昏逐渐退去之后,一切色彩都被深蓝覆盖,深蓝又慢慢加深,转化出纯黑的暗夜。星光开始在遥远的天际点缀,山林更加寂静,寒鸟已经归巢,属于夜晚的生物还没有出动。
老田头从炕上爬起来,光着屁股在炉火上煮了些肉,又准备弄几个菜。首领在一旁看着他,老田头总觉得它看着自己下身那一嘟噜累赘的目光有些虎视眈眈的味道,也许是因为那上面有麦大叔的气味?
老田头下意识地用手护着那一嘟噜毛乎乎的累赘,很怕首领会在上面猛地来上一口。
肉煮好了,老田头先给首领丢了两块来转移它的视线。然后老田头又试着弄了两个菜,他想和麦大叔好好吃顿晚饭。
饭菜做好了,端上桌,麦大叔尝了一口,皱起眉头强咽了下去说:“嫂子走了之后,你一直是自己做饭吃吗?”
“恩那”,老田头咧着嘴说,“我知道不好吃,你就凑合一下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苦了自己了。”
“呵呵,没办法,你嫂子活着那会从来不叫我下厨房,把我给惯坏了。”
老田头感叹地说:“你嫂子也是个好女人啊。”
“是啊,她走的时候还叫我要好好照顾你。”
麦大叔叹了口气说。
“恩,你照顾的挺好。”
老田头嘻嘻笑着说。
麦大叔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麦大叔捏了捏拳头,很想给老田头一拳,但是最后却伸出手在老田头的脑袋上揉了揉。
老田头笑眯眯地仰起脸,承接着麦大叔的爱抚,像只温顺的大野猫。
麦大叔腿上有伤,酒还是不敢喝的,老田头就自斟自饮把自己灌了个脸红脖子粗。带着几分酒意他歪着脑袋用直勾勾的一双大眼把麦大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些直来直去的肉麻话。把个麦大叔弄得浑身不自在,更要命的是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老田头的大爪子时不时就会在麦大叔身上摸摸捏捏抓上几把。
毕竟两个人都上了岁数,一通快活之后很难再迅速的燃起激情。老田头的撩拨更像是一种小孩子的游戏,有些甜蜜的小单纯。
老田头终于醉到了最深处,他爬到麦大叔的怀里,喃喃自语着,在麦大叔怀里毛茸茸的蹭来蹭去。麦大叔搂着他亲了亲,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在自己怀里沉沉的睡去。
麦大叔看到老田头在睡梦里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他用食指抚了抚他的眉心,又亲了亲,抱着老田头躺下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他和老田头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明年,也许自己就不来打猎了吧,毕竟老了,而且打猎这个营生也不再是长久之计。山上的树木正被不断的砍伐着,野兽的数量会越来越少,是该到停下来让这片山林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只是出了这片山林,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样抱着老田头,还有没有机会和他一起过夜,疼惜他,和他一起快活,和他真实的互相融进彼此的身体。
麦大叔熄灭了灯,听着老田头均匀的呼吸他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两个人都早早醒了,却都在被窝里腻着对方不想起来。
外面的天空是阴沉的,像一张满怀心事的老人的脸,忧郁地俯视着地上的一切。有风从旷野和屋顶刮过,能听见枯草发出的细碎声响。
老田头把脸埋在麦大叔的胸膛上,轻轻咬着他的肌肤。
“真想咬你一口,给你留个属于我的记号。”
老田头很小女人似的说。
“哦,好吧。那就咬吧。”
麦大叔无所谓地说。
“可我怕弟妹看到了起疑心。”
“没事,我就说被野狗咬了。”
“操!”
老田头说。
“操!”
麦大叔也学着说。
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别怕,”,麦大叔揪着老田头的胡子说,“你已经咬在我的心上了,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操,说得这么肉麻,让我还想好好疼一次你。”,老田头抓住买大叔的下身说。
“好啊,来吧,看你有多大本事。”
麦大叔也不甘示弱。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老了。”,老田头有些唏嘘地说。
“是啊,真的老了,身子跟不上心了。”
麦大叔用手指梳理着老田头的胡子说。
“这要是十多年前该有多好。”,老田头有些神往地说。
“恩,是啊,那会你的身子多壮啊!不过现在也不差,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打心眼里喜欢。”
“你怪不怪我当初的绝情啊?”,老田头仰起脸望着麦大叔问。
“怎么会怪你?,没有当初也就没有现在,如果当初就干柴烈火的,我不知道那把火会不会烧到今天。现在不是更好,我们一路走了过来,不离不弃几乎没有分开过,不管是做兄弟还是做什么,毕竟我们一直在一起。”
老田头轻轻叹息了一下说:“你真会说话。”
“没你会说,你看你把那些小媳妇哄得,恨不得黏在你身上。”
“哈哈,那倒是,想当年我老田……”
老田头刚要得意洋洋的想当年,忽然看到麦大叔的眼中精光直跳,那眼神老田头太熟悉了,就是麦大叔发现猎物准备出击时的眼神。
于是他吓得吞了口唾沫,把那些“想当年”也一起吞回了肚里。
老哥俩又懒在被窝里说了些调侃逗乐的话,估摸着小麦快来了就穿衣服爬了起来。
将近中午的时候,小麦赶着爬犁来了。麦大叔把他迎进屋里倒了些热水让他喝了暖暖身子,然后问了问麦大婶的情况些村里的事。
“俺爸当村长了,俺姑父当上市里的一个什么大官了。”
小麦喝着热水说。
老田头和麦大叔互望了一眼,老田头摸摸袖子,现在的那个大官送给麦大叔的那把瑞士军刀还在他的袖子里藏着,老田头觉得自己的袖子有些发沉,市里大官的东西他怕自己消受不起。
“那恭喜你爸了,也恭喜那个大官了。”
麦大叔不卑不亢地说。
“有啥可恭喜的,当不当官还不都那样。”,小麦满不在乎地说。
“那咋能一样呢?当了官……”,老田头直心直肺地说。
话刚说了一半,他就看见小麦在冲自己瞪眼珠子使眼色。老田头连忙一个急刹车,把话又吞了。
“还是赶紧装车吧,要变天下雪了。”,麦大叔没什么表情地说。
老田头就和小麦一起把剩下的皮子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装上了爬犁。然后又把麦大叔扶了上去。老田头也挨着麦大叔坐下来,首领也卧上了麦大叔的另一边。
老田头用棉被把他们三个都裹了,小麦一声吆喝,凌空甩了个响鞭,爬犁开始滑动,越来越快,护林所也迅速向后退去,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了。
老田头望着护林所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麦大叔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们在被子下面十指相扣,紧密相连。
爬犁驶出山林时天空开始飘雪了。雪花纷纷扬扬逐渐变的密而厚重,层层叠叠白布帘一样遮住了群山,遮住了山林,遮住了护林所,遮住了记忆里的一个个瞬间,美好的,雄壮的,惊心动魄的,感人肺腑的。
同时大雪也遮住了麦大叔和老田头的双眼,他们目不及丈,只能在纷飞的大雪中看到彼此的眼睛,彼此的脸,还有彼此的心。
爬犁在大雪中继续飞快滑行,那片山林彻底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了。
雪一直在下,雪花硕大的飘落,滞重而缓慢,爬犁在雪中滑行着,老田头和麦大叔他们身上都落满了雪。
老田头时不时就会抖一抖棉被,掀落上面的雪花。小麦坐在前面赶马,身上也落满了雪,老田头也不断帮他打扫着。
快要接近村子的时候,小麦停了马,转过身,望着老哥俩,脸色凝重地说:“老叔,老田大爷,这回我是当着你们两个人的面再说一次,有些事真的是做不得的,我是个晚辈,不好再说什么,你们都是我敬重的人,我希望你们都好,不想看到你们出什么岔子。我就说这么多了,马上就要到家了,你们要好好想想啊。”
麦大叔沉着脸什么也没说,老田头拍了一下小麦的肩膀说:“知道了,大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什么事都替你老叔着想,恩,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
小麦还想说什么,看看麦大叔的脸,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坐下去继续赶马。
村子终于到了,所有的房屋都在大雪中安静的躺着,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无数的炊烟在积满白雪的屋顶上升起,刚刚升起就被雪花打散了,消失不见了。
小麦把爬犁停在麦大叔的家门口,首领立刻跳了下来,在门前左闻右嗅地好像在寻找某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
老田头把麦大叔扶下爬犁,准备自己再爬上去,麦大叔却一把扯住他说:“吃了饭再走。”
老田头客气着说:“不了,我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回家?回家你看什么去?就是间空屋子,别废话,先到我家吃点东西,暖暖身子,来吧。”
老田头还要说什么,麦大叔已经把眼睛瞪了起来。
老田头望望小麦,小麦说:“那老田大爷你就吃了饭再回去吧,我先把这些皮子送到仓库。”
然后他就赶着爬犁走了。
等他走远了,麦大叔瞪着眼睛给了老田头一拳,老田头嘿嘿笑了笑,弯腰搀着他打开了栅栏围成的院子的大门,首领一路跟着走了进去。麦大叔和老田头穿过阔大的庭院,推开了房门。
一股热气迎面涌了过来,混合着居家过日子特有的生活气息,让人浑身一暖。
“总算到家了。”,麦大叔很幸福似的叹息了一声。
老田头看着麦大叔的神情,明白了麦大叔心里还是非常惦记这个家的,那片山林,那段爱情并不是麦大叔生活的全部。
他笑了笑说:“还是有家好啊,护林所再怎么暖和舒服也比不上家啊。”
麦大叔被他的话说得愣了一下,他很想说:“有你在,护林所就是最好的。”
但是他不敢说,这里的环境不允许。他已经听见麦大婶从厨房传来的声音:“谁呀?”
老田头把麦大叔搀坐到椅子上,哈哈笑着回答:“还能有谁呀!我的大妹子,是你老哥哥我呀,我把我那大兄弟给你送回来了,可惜呀,不是囫囵个的。”
麦大婶很快地从厨房里蹬蹬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擀面杖,两手沾满了白面。
“怎么不是囫囵个的了?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
她扯着嗓子问。
“哈哈,看把我妹子急得,没事,就是掉了块肉,明天买块猪肉给他补补就行了,几天就好,你要是嫌慢直接把猪肉糊他腿上也行。”
“你个老没正经的,吓死我了,小麦昨天回来什么都没跟我说,可能是怕我着急吧,快让我看看,哪掉了块肉?掉了多大块肉?”
她上前扒着麦大叔的腿看了看,担心地说:“看着伤得不轻啊。”
“对不起啊,大妹子,是我把他拉去打猎的,结果没保护好他,真对不住。”
老田头很诚恳地说。
麦大婶站起身子,剜了老田头一眼说,:“瞧大哥你说的这话,多见外,你和我家老麦是什么关系呀?他那打猎的本事大哥你三个也不顶他一个,他去就是保护大哥你的。他受伤也没什么,打猎这么多年,他身上的大伤小伤我见的多了,没事。这回要是大哥你受了伤,那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他呢。那样就太对不起我那个没福气的嫂子了。”
麦大婶说着眼圈就想发红。
“你看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啥,我的腿不碍事。你不是在做饭吗?做的什么?老田大哥也要在咱家吃呢。”
“哦,正包饺子呢,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还特地给你们买了两瓶好酒,瞧你这没福气的,腿伤了也就没办法喝了,都便宜咱老田大哥了。”
麦大婶说着话就要给他们两个倒水喝,可是满手的面弄得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田头就笑呵呵端起茶壶说:“得了,大妹子,你忙你的吧,我来伺候老麦兄弟。”
“那行,你们先喝着热水暖暖身子唠唠嗑,我去下饺子,很快就好。”
这时首领凑了过去,围着麦大婶转来转去闻着。麦大婶高兴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说:“没良心的,终于知道回来了。昨天听小麦说找到你了,把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看你老的,都认不出了。”
首领在她腿上蹭了蹭,表示还记得她,麦大婶高兴的笑了笑,然后一阵风的又跑回了厨房。
老田头把一杯热水递到麦大叔手里,压着嗓子说:“我来伺候你。”
麦大叔抓着他的胡子脸轻轻拧了一下,老田头笑呵呵的任他拧完,喝着热水在麦大叔旁边坐下来。
“要不帮你把鞋脱了坐炕上吧,最好换条棉裤。”,他跟着就扯着嗓门喊:“大妹子!家里有老麦的棉裤没有?给他换一条。”
“有啊,在衣柜里左边的第二阁上,新做的,你拿给他吧。”
厨房里传来麦大婶的声音。
“哦,好嘞!找到了!”
老田头拽出棉裤,把麦大叔搀到炕上,帮他脱了鞋,又想帮他解腰带脱裤子,麦大叔打了他的手一下,朝厨房撅了撅嘴。老田头会意地收回了手。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了,不能对麦大叔表现的太亲密,这里不是山林,随时会有人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麦大叔解开腰带褪下裤子,老田头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口,换药重新包扎了一下。
麦大叔穿好棉裤时麦大婶已经端着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过来了。
放下饺子,她招呼老哥俩先吃着,自己又钻进厨房继续去炒菜。
老田头原本从来不跟麦大婶客气的,这回吃着麦大婶的饭忽然感到有些心虚。他冲麦大婶喊道:“大妹子,别忙乎了,反正老麦也不喝酒,你就别炒菜了。”
“哈哈,看来这老麦一受伤大哥你还真觉得过意不去了啊,竟然还跟妹子我客气开了,放心吧,不用讨好我,我都说了不怪你了,把心放肚子里好好吃你的饭喝你的酒吧。”
麦大婶边说边进了厨房,她不知道老田头心虚的不是这个。
老田头无奈地扭头看了看麦大叔说:“真别扭。”
麦大叔没说话,从自己碗里夹了个饺子放到老田头碗里,然后淡淡地说:“吃吧。”
老田头吭哧吭哧还想说话,麦大叔横了他一眼,老田头只好乖乖的低头去吃饺子。
麦大婶很快的就炒了两个菜端了上来,又把烫好的酒给老田头倒上。老田头就开始闷头喝酒。
麦大婶看看老田头的脸色,一本正经地说:“大哥,现在这脾气可不像你,以前哪次来你不都是笑呵呵的,今天怎么了?你还真把老麦的伤放在心上了?那你可就别怪妹子说你了,你也太把我们当外人了,妹子我知道你和老麦交情好的宁肯这回受伤的是你,可如果你真受伤了难过的就是我们两口子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分过你的我的,老麦受伤和你受伤有什么区别?老麦疼在腿上,大哥你是疼在心里,你不说我也明白。但是大哥你可不要再这么自己埋怨自己,你不开心老麦和我就更不开心,大哥你明白不?”
老田头端着酒杯一时无语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被麦大婶的话给暖烫了,同时也变得更乱了。
喝了没几杯,老田头心里堵得慌,再也喝不下去了。酒劲开始往上涌,人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摇晃。
麦大婶担心地看着他,老田头看着她眼中关切的目光心里更加难受,他站起来说:“我吃饱了,要回家了。”
“别走了,先在炕上躺一躺吧。”
麦大婶急忙说。
“不用,我家又不远。”
麦大婶捣了一下麦大叔,让他说句话,因为老田头向来最听麦大叔的。
但是这回麦大叔却说:“那就让他回去吧。”
“那我去送送他。”,麦大婶只好说。
“不用!你和我兄弟也好久没见了,你们好好聊聊吧,我自己能走。”
老田头倔强的推开麦大婶扶他的手,自己走出了门。麦大婶一直跟到门外,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屋关上了门。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老田头在大雪中走了几步,猛地弯腰大口吐了起来,吐了好久,他觉得连自己的心肝肺都一起统统被吐了出来。
他整个人一下子都被乱糟糟的吐空了。
麦大婶送走老田头,回到屋里对麦大叔说:“你刚才怎么不让老田大哥在咱家歇会,他心情不好,喝酒闷住了,你也不开导开导他,他不是最听你的话么?”
“哦,没事,我觉得他在咱家可能觉得更别扭,那还不如让他回去。”
“他别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你受伤了?”,麦大婶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
“可能吧,可能他觉得对不住你。”,麦大叔吸着旱烟模棱两可地说。
“那可就稀罕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心比头发丝还细了?还能管我的感受?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更喜欢以前那个老田大哥,没心没肺整天喜眉笑眼乐呵呵的,看着他我心里就亮堂堂的。”
麦大婶麻利地用抹布抹了抹桌子,一下子端起一摞碗盘略显沉思地说。
“恩,找机会我好好说道说道开导开导他。”,麦大叔掐灭手里的烟说。
“是得好好开导一下,别看他岁数比你大,可是个直心眼,不会自己安慰自己,你这个当兄弟的比他多条脑筋就要凡事都帮他想想,别光顾自己日子过得舒服自在就不管自己的老大哥了。”,麦大婶数落道。
“我什么时候不管他了?”,麦大叔委屈地瞪起眼睛。
麦大婶又把那摞碗盘放回桌子上,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这段时间那个马寡妇往咱家跑了好几趟了,一直在拐弯抹角的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看那样子还挺挂心的,她和老田大哥的那些个花花事你也不是没听说过,我看还不如干脆你出面给他们撮合撮合,让老田大哥把她娶过门,光明正大的过日子多好,你看怎么样?”
麦大叔整个人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后他皱着眉说:“那个马寡妇名声不好。”
“怎么不好了?人家熬寡也熬了十几年了,都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闲话当然断不了,不过板上钉钉落到实处的好像只有咱们老田大哥。再说人都有个七情六欲,一个女人苦哈哈得过日子容易吗?以前名声不好那是她缺男人,如果有个男人疼着她暖着她,我就不信她还会去到处打野食吃。而且,”,麦大婶有点扭捏地说,“咱老田大哥也有能拴住她的本钱啊。”
麦大叔听懂了麦大婶的弦外之音,说:“怎么你也跟着那些人瞎起哄。”
“谁让咱老田大哥那方面那么出名呢,你不知道有多少闲着没事的老娘们在我跟前打听那事,整的好像我见过似的。”,麦大婶笑哈哈地说。
“得了,别再说那个了,我考虑考虑看要不要撮合他们。”
“那你快点考虑,你要不想出头那我就去,我可不想看着老田大哥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日子。”
麦大婶又抱起那摞碗盘说。
“知道了,行了!我心里有数。”,麦大叔不耐烦地说。
老田头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自己家,他的院子里堆满了新雪,以前的积雪好像已经被人清理掉了。院子的一角还堆满了劈好的柴禾。
走到屋前,房门并没有锁,推门进屋,屋子里的炉火烧得正旺,暖洋洋的气息让人很有家庭的安全感。这让老田头形成了一个错觉,好像自己的老伴还活着,还在屋子里等着自己,等着为自己端上热腾腾的可口的饭菜,等着为自己扫去肩头的积雪,等着嘘寒问暖唠唠叨叨的问这问那。
可老田头骗不了自己,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麦大婶做的,往年每当他们要回来时,麦大婶都会天天来把他屋里的炉火点着,去去寒气。
麦大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代替他去世的老伴来照顾和关心他生活上的一切事情了。每年的棉衣棉裤棉被都是麦大婶来拆洗重新缝制,什么季节换什么衣服麦大婶都会准时的提醒他,老田头的衣服刚有些脏,麦大叔就会奉命过来强给他扒下来交给麦大婶去洗。麦大叔家做什么好吃的了肯定也准备着老田头的那一份。
麦大婶说过:“老田大哥你要是过得不好就是在扇我和老麦的嘴巴。”
所有这些的种种就形成了老田头心头一个沉甸甸的疙瘩,他不敢对不起麦大婶,但是他又不想辜负了麦大叔。
情感的天枰上老田头站在哪边都会往下沉。
老田头在昏沉沉的酒意中胡思乱想着走进屋,却发现黑蛋正在自己的被子上歪躺着,已经闭着眼睛迷糊过去了。
老田头有些摇晃地走过去,顺手在黑蛋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黑蛋猛地睁开眼,看到老田头,他忽地坐起来说:“你回来了,老田大爷?”
老田头呼嗵往炕上一坐,说:“回来了,你个小王八蛋不在家好好搂着媳妇快活,怎么跑到我屋里来睡觉了?”
“麦大婶叫我来给你生炉子来了。”,黑蛋笑着说,“一直等你,你不回来我就迷糊过去了。”
“哈哈,肯定是昨晚被媳妇掏空了,累趴下了吧,哈哈。”,老田头笑着说。
“是累得够呛,那婆娘没完没了的要,跟饿狼似的。”,黑蛋重新挨着老田头躺下来说。
“你小子就知足吧,有女人搂着还抱怨,那你老田大爷我该找谁去说委屈。”
“你不是有麦大叔吗?”,黑蛋冲口说道。
“去!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老田头轻轻踹了黑蛋一脚说。
“哦,知道,我不会在别人跟前乱说的。”
“那你和老赵呢?你们打算怎么样?”,老田头问。
“不知道,应该就断了吧。尽量不见面。”,黑蛋瞪着眼睛望着屋顶说。
“那你不会想吗?”
“不知道,可能会想吧?但是还是不能在一起,我们都是有老婆有家的人,在山里没女人做那种事还有个借口,可下山了还在一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黑蛋用手背抿了一下鼻子说。
“哦,那倒是。”,老田头把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屋顶说,“你们要真能放开也是件好事,这条路走下去绝对不是阳光大道。”
黑蛋又用手背抿了一下鼻子说:“其实我放不开,昨晚搂着女人我还想起他了。”
“唉!”老田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老田头又和黑蛋说了几句话,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黑蛋在老田头身边躺着,望着他熟睡的脸,不由想起了当初自己被他诱惑时的光景。想起老田头悠闲懒散的骑在马背上在阳光下向他露出的笑脸,那也许是一切故事的开始,但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显得有些遥远了。
他紧接着又想起了老赵,不由叹了口气,觉得有些胸口沉闷。
老田头醒来时黑蛋已经离开了,炉子里的木柴还在噼啪的燃烧着,看来黑蛋离开并没有多久。老田头觉得有些口渴,爬起来端着暖壶晃了晃,里面是满的。倒了一碗,水还很烫,看来是新烧的,老田头望着碗里袅袅飘起的雾气,不知道该感谢黑蛋的细心还是麦大婶的周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雪已经停了,屋里的光线慢慢在减弱,老田头坐在炉火边浅浅的一口口喝着热水。火光在他的脸上胡须上跳跃着,他的胡须有些长了,该整理了。眼角的皱纹显得比平时深了许多,性格再开朗的人也抵不住岁月的沧桑。
热水喝完了,老田头微微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望了望热炕却不想再爬上去。
他在昏暗里又坐了一会直到黑夜彻底的降临,站起来推门走出屋,空气寒冷。刚刚降下来的夜幕里几家灯火稀疏错落的亮着,这些灯光老田头是如此熟悉,哪盏灯是哪家的眼睛他一清二楚。但是此刻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好像他忽然来到了异地,好像他刚刚离开的护林所才是被自己所熟悉和眷恋的地方。
老田头在黑暗中的积雪上信步走着,夜风似有似无,清寒的扑到脸上,老田头打了个寒战,弯腰把棉袄往身上裹了裹,新雪在脚下咯吱地脆响,击碎了刚刚寂静下来的夜晚。
当他走过一家门前时,院子里传来了狗叫声,这叫声立刻引来别的狗叫,水波一样扩散蔓延开了。
老田头笑了笑,骂了一句,他忽然想起了首领,想起首领就惦记起了麦大叔。脚随心转,他迈着脚步就朝麦大叔家走去。走到院门前,看到麦大叔家的屋里灯光雪亮,房顶的烟囱上还隐约可见白色的炊烟。老田头想象着麦大叔两口子围坐在饭桌前谈笑风生地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麦大婶会唠叨些家长里短,麦大叔也会说一说他们打猎的事情。他老田头的名字肯定会不断的被提起,那光景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温馨和睦。
老田头笑呵呵地想象着伸手就想去拍院门,但是在手接触到门板的瞬间他停住了。他猛地觉得自己的出现可能会破坏这种和睦,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麦大婶,而且他们两口子是久别重聚,自己应该多给他们时间在一起单独相处,麦大叔也应该好好疼惜一下麦大婶。他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接着就开始懊悔自己在护林所的最后一夜榨取了麦大叔的那股原本应该属于麦大婶的精华。他不知道麦大婶会不会因为麦大叔久别重聚却不好好疼惜她而生气。
想着这一切,他那颗大脑袋就有点乱麻麻的发涨,他收回按在门板上的手,望了麦大叔屋子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尽管他很自然的想起了马寡妇,但是他并没有往她家的方向走,一方面他怕自己刚回来就往她家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引来更多的闲言闲语。另一方面麦大叔昨晚在护林所也几乎榨干了他的汁液和精力,他实在怕自己满足不了马寡妇。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每当他想起马寡妇就会想起麦大叔捏着他的裤裆说的话:“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尽管麦大叔说过只是在那片山林里他只属于麦大叔一个人,但是现在回到村子里,老田头还是会把自己当作是麦大叔一个人的,他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如果去找马寡妇就是对麦大叔的背叛。想到麦大叔要是知道了这种事后可能会有的生气和受伤的神情,老田头心里就一阵不忍。
所以他在村子里盲目的兜兜转转好一阵子之后还是回到了自己家。来到家门口忽然一个人从旁边冲出来一下勒住了他的脖子,老田头的脖子被夹在那个人的胳肢窝里他反倒嘿嘿地笑了,说:“闻着味儿就知道是你了,老麦。”
麦大叔放开老田头说:“我来给你送饭了,大米饭还有葱花炒鸡蛋。”
“呵呵,好啊,我正好饿了。”
老田头打开门快活地说。
两个人进屋拉亮灯,麦大叔把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大海碗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了老田头一阵子,挨近他的身边说:“你刚才去哪了?”
“没,没去哪呀?就是四处胡乱转了转。”,不知怎么老田头看着麦大叔望他的眼神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发虚。
“是不是去找你的那个老相好马寡妇了?”,麦大叔闪电般伸手抓住了老田头的裤裆。
“没有。”,老田头战战兢兢地说。
“真的没有?”,麦大叔虚捏着老田头的裤裆说。
“真的没有!”,老田头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相信你。”,麦大叔放开手在老田头的裤裆抚摸了两下说。
“昨晚都被你榨干了我还能去找她?”,老田头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那你这意思,要是我不榨干你,你这会早就钻她被窝里了是不?”,麦大叔瞪起眼睛说。
“哪能呢?才回来第一天,大家会说闲话的。”,老田头笨嘴笨舌地说。
“那明天大家就不说闲话了?那你就可以摸黑去了?”,麦大叔眯起了眼睛。
老田头这时才看清了麦大叔的气势,急忙说:“那我以后都不去找她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老田大哥在吗?听说你回来了,你一个人又不会做饭,我带了饺子来。”
老田头立刻傻眼了,这风情万种的小声音除了马寡妇还能有谁?
马寡妇人随声到,转眼工夫已经挟着一股冷飕飕的寒风推门而入。凹凸有致的身上裹了一件大红的棉袄,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头发梳理的油光水滑一丝不乱,隐隐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味。
当她看到麦大叔也在屋里时,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往上撩了一下耳边的几丝头发,泼辣大胆地说:“麦大哥也在啊,我听人说老田回来了,怕他没饭吃,就包了饺子来。”
马寡妇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个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海碗放到了桌子上,和麦大叔先前拿来的那个并排挨在一起。麦大叔的碗是蓝黑花布包裹的,马寡妇的是粉红细碎小花布。海碗都是一样愣头愣脑的傻大,一刚一柔的两种颜色把他们打扮的像一对孪生的亲兄妹。
老田头看着这两个大海碗心里就开始打鼓,他明白麻烦事就要来了。他急忙走上前两步,扯着马寡妇的衣服袖子把她往一边拽了拽,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了?”
马寡妇一撇嘴,用手在老田头的腰上轻轻拧了一下说:“你个没良心的还敢说,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眼巴巴盼着你回来,可你倒好,真回来了连个照面都不打,要不是人家真惦记你,你以为老娘愿意舍下这老脸来看你呀?”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低下头就想抹眼泪。
老田头一下慌了手脚,手足无措地说:“你看你看,这是怎么档子事?我不是今天才回来吗?还没腾出功夫来,再说不是怕人说闲话吗?你就不能忍忍?”
“怕人说闲话?那你当初往我屋子里钻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说闲话?我一个妇道人家还不怕,你怕什么?再说咱们都是孤男寡女的,别人有什么闲话好说?大不了咱们就把婚结了,看谁还敢乱嚼舌头?”
马寡妇那种虎了吧唧的劲头又上来了,理直气壮的全然不顾屋里还有个麦大叔。她甚至一转头对麦大叔说:“正好麦大哥也在,就让他做个人证,证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省得你这个王八蛋到时候赖账。”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呀?”,老田头急得只想跳脚。
此时站在一旁的麦大叔脸阴沉的象能滴下水来,他什么也不说地动手解开那个蓝黑花布的包裹,把装满米饭和葱花炒鸡蛋的那只大海碗掏出来,用力往桌子上一墩,瞪着老田头说:“来吃饭!”
老田头连声答应着跑过去在桌边坐下了,马寡妇也紧跟着凑了过来,把自己拿来的那个粉红色细碎小花布的包裹打开,掏出一海碗热腾腾皮薄肚圆的雪白饺子,把它推到老田头跟前说:“还是先吃饺子吧,猪肉大葱馅的,香着呢。”
老田头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说:“我还是先吃米饭吧,饺子下顿再吃。”
他说着还冲麦大叔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可惜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但是马寡妇不由分说地一把抢下老田头嘴下的米饭碗,远远的放到一边说:“米饭放到下顿还可以炒着吃,可饺子一放你再怎么弄也没刚出锅的好吃,还是先吃饺子吧。”
这下老田头彻底没辙了,只好闷头去吃饺子。
麦大叔的脸色已经黑的比锅底灰还要黑了。这时马寡妇还捅着马蜂窝地说:“怎么麦大哥刚回来也不在家好好陪陪麦大嫂啊?”
“我来给他送饭!”,麦大叔望着把头低的恨不得一脑袋扎进海碗里的老田头,咬着牙根说,“怕他饿着,也怕他被那些熊啊,狼啊,狐狸啊啥地给叼走喽。”
“要说还是你们弟兄俩感情好,你看你这心操的,多替老田大哥着想。不过你们已经下山了啊,咱们村里可没有什么熊啊,狼啊那些个玩意,骚狐狸精倒是有一群。不过麦大哥你放心,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我了,我来照顾看着他,保管他顿顿吃的饱饱的,那些熊啊狼啊啥地也害不着他,那些狐狸精见到我更得躲得远远的,我就不信有我在她们还敢再打老田大哥的注意。不过就怕有人故意引狼入室,主动拉那些妖狐猸子上炕钻被窝哦。”
马寡妇剜了老田头一眼,粉面含威地说。
老田头把脑袋往海碗里扎的更深了,这场谈话他怎么说都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还是装聋作哑的好。
麦大叔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只是大妹子你现在还不是老田的什么人,你们这样来往毕竟不太好,别人会戳着脊梁骨说闲话的,这对你对老田都不好。”
马寡妇听了这话嘴一瘪,红着眼圈又想哭,很委屈地说:“都是这个老王八蛋,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他光明正大的娶我过门,可他老怕人家笑话,不敢,要不我们还怕什么呀我们?”
麦大叔被马寡妇的话弄得心里也酸溜溜的,不由也有些同情她,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和马寡妇现在是敌明我暗的竞争对手了,他不能乖乖的把手里的肥肉就这么白白送人啊,别说白白送人,就是千金万金地来换,他也舍不得这个让他牵肠挂肚却又哭笑不得的老田头啊。
所以他沉住气说:“有些事要慢慢来,急不得。”
马寡妇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这个混蛋有时候傻的气人,也倔的恼人,油盐不进的,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可爱的时候也蛮可爱的,知道疼人也招人疼。”
马寡妇说着脸上飞起了一丝红晕。可麦大叔心里原本同情的酸被她这番话给搅和成了吃醋的酸。老田头怎么疼人又怎么招人疼他心里当然清楚,但是现在从马寡妇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麦大叔不可避免地就想到老田头是怎么疼马寡妇和被马寡妇疼的。所以一股火气猛地就从心底窜了上来,马寡妇他不能把她怎么样,至于老田头么,麦大叔盯着他的目光已经开始火星乱迸了。
“那什么,大妹子,今天天也晚了,为了你和老田着想,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怕别人知道老田今天回来,都在暗处盯着你们呢。”
麦大叔把语气端的四平八稳地说。
马寡妇点点头,答应着说:“恩,好,我也是没法子了才跑了过来,就是心里太惦记他了,现在看着他了,也知道他没事,我也就心安了。那我这就走了,老田大哥你慢慢吃吧。”
老田头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地端着碗说:“碗!你把碗拿走啊!”
“先放着吧,改天夜里我来拿。”,马寡妇眼如媚丝地回头扫了老田头一眼,扭着熟透了的腰身红艳艳地走了。
老田头伸着脖子一直看到她走出老远,这时麦大叔咣当一脚把门踹的关上了。
“我的门,老麦,别使那么大劲,当心你的腿。”
老田头端着那碗饺子冲麦大叔说。
麦大叔看他还端着那碗饺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把夺下那只大海碗,举起来就想往地上摔。老田头吓的连忙用双手去接,嘴里还吆喝着:“别!老麦,千万别摔,这碗是那马寡妇的,而且这饺子真的味道不错,不信你尝尝。”
“我尝个屁!”,麦大叔把碗一下扔到桌子上,伸手就去抓老田头。
老田头眼见情形不妙,扭身围着桌子就跑。可尽管麦大叔腿上有伤,老田头还是没逃过他的追捕。麦大叔按着老田头的脑袋把他摔倒在炕上,压着他的身子把手穿过腰带伸进老田头的裤衩,肉贴肉地捏住了他胯下那一大嘟噜东西,很实在地用了用力。
直到老田头真格地喊起了疼,麦大叔才不忍心地松了松手。
“你说我今天把你的家伙揪下来亏不亏?我真想把它揪下来!”,麦大叔压着老田头说。
老田头喘着气翻了翻眼睛说:“亏,我亏大发了我。”
“你还敢说亏?你看你和马寡妇那样!”,麦大叔生气地说。
“可我什么也没做,兄弟,我的好兄弟,你消消气听哥好好说说。你也看到了,回来之后我真的没去找她,所以兄弟你错怪我了。”
老田头摸摸麦大叔的脑袋,轻轻说:“你的心思哥都懂,都明白,可我们的事情才刚刚开始,那个马寡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才算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兄弟你得体谅我,你明白不?”
麦大叔又把老田头的家伙捏了捏,威胁着说:“可不准你去主动找她!”
老田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好兄弟,这里不再是深山老林了,也没有护林所了,有些事你要想开点。”
麦大叔愣了愣,把手从老田头的裤裆里抽了出来,冷下脸来说:“我明白了,你是想回到过去那种生活,那好,我们就到此为止了,我走了!”
麦大叔跳下炕就想往外走,老田头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了他,越抱越紧,然后低声说:“好兄弟,别生气,也别闹了,我已经回不去了,舍不下你了。”
他把脑袋抵在麦大叔的脖子上,轻轻摩擦着,直到麦大叔扭过头来衔住他的嘴唇开始热情的亲吻。
乡村的冬季夜晚和山林一样宁静,只是多了几声偶尔的狗叫和婴儿的啼哭。麦大叔从老田头家里出来时,走在这寂静的山村里,感觉和山林差不了多少,心里满是甜蜜的柔情
麦大叔回到家,麦大婶已经烧好了水,她帮麦大叔脱了鞋袜,用手试了试水温,烫烫的正合适。麦大婶一边给麦大叔洗脚一边问了问老田头的情况。麦大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见到马寡妇的事和麦大婶说了。麦大婶呵呵笑着说:“那你当时还不赶紧回来,让他们两个好好唠唠,热乎热乎,还在那当什么电灯泡,估计害得人家想亲热一下都不行,心里都不知道怎么骂你呢。”
麦大叔一下被麦大婶的话给噎住了,他嘟囔着说:“我也是为他们好,老田大哥才第一天回来那个马寡妇就摸上了门,这要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这个马寡妇也太骚情,追的这么紧,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麦大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麦大叔说:“你这次回来好像变了啊,话多了,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你既然怕别人笑话他们就赶紧出面替他们张罗婚事,结了婚,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麦大叔撇撇嘴说:“我不喜欢那个马寡妇!”
“切——”,麦大婶嗔怪地瞪了麦大叔一眼说,“你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咱老田大哥喜欢。”
麦大叔冷下脸来不再说话,麦大婶见了连忙改口说:“我知道你也是担心老田大哥和那个马寡妇过不到一块,可他们结婚总好过老田大哥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凄凄惶惶的过日子。算了,这事要不以后再说,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吧。反正马寡妇是挺热乎,老田大哥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你们男人啊,都是占完便宜就想溜的主……”
麦大叔继续冷着脸不说话,麦大婶明白自己刚才又把话说得太直了,于是拿过一条毛巾,边帮麦大叔擦脚边往回圆着说:“像你这样不喜欢和老娘们黏糊,正经负责的男人真是太少了,我真是好福气。”
“你呀!”,麦大叔终于绷不住脸了,笑着说:“和老田大哥学会油嘴滑舌了。”
麦大婶悄悄吐了一下舌头,端起那盆洗脚水出去了。
麦大叔光脚坐在炕上卷起了一支旱烟,回味着麦大婶刚才的话,心里就乱乱的又惦记起了老田头, 今晚老田头将是孤单的一个人度过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惦记自己就象自己惦记他一样。
老田头送走麦大叔之后,关了门,坐在炕上,觉得裤裆里的家伙被麦大叔捏的还有些胀胀的余痛。这种轻微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要想起麦大叔。想起他那张刚毅冷峭的脸,想起他对自己的情谊,想起他在自己面前孩子般的赌气和任性。
想着想着老田头就会摸着胡子自己嘿嘿的傻笑起来。
但是当他脱掉衣服钻进被窝之后才感觉到身边没有了麦大叔就像没有了某种幸福的理由。他已经习惯了夜晚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被麦大叔抱在怀里的感觉。
夜慢慢的深了下去,老田头在炉子里添的最后一抱柴禾还在炙热的燃烧,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开始回想 起和麦大叔十多年的交往,正是那些交往累积出了现在这种比兄弟更加深沉的情感,这种情感美好却带着挥之不去难以抉择的痛苦。但是这种痛苦反而越发让人小心翼翼的去珍惜。
老田头就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麦大叔吸完烟,脱掉衣服躺进了被窝,麦大婶又在厨房收拾了一阵子才脱鞋洗了脚,也钻进了麦大叔的被窝,拉灭灯,麦大婶伸出手放在了麦大叔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然后慢慢向下走去。
麦大叔动了动身子说:“我腿上有伤。”
“知道,我就是想摸摸。”,麦大婶说着把麦大叔的东西温柔的捂在了手里,却不去揉动和抚摸它,就那么轻轻的一动不动的碰触着,她把脸贴在麦大叔的肩头上,鼻息均匀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麦大叔心怀歉疚地把麦大婶往怀里搂了搂,这个和自己相伴了一生的女人,自己没有怠慢过她却也没有强烈的爱过,甚至和她亲吻都几乎没有过,太过亲密的行为麦大叔自己都会觉得不自然。
在麦大婶面前他总是有所保留的,没有完全打开过自己。
他对麦大婶不能像对待老田头那样无所顾忌,在老田头面前他可以把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老田头,嬉笑怒骂,情感和欲望,任何事都可以无遮无拦。
但是在麦大婶跟前他始终要维持一种形象,谨守一个做丈夫,做父亲应该有的行为准则,这个准则时刻束缚着他在社会家庭生活中的一言一行,让他不敢把某些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
麦大叔伸手掖了掖麦大婶那边的被子,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长出了一口气。他现在明白了,也许老田头以前的决定是对的,他在享受老田头带给他的爱情的欢欣时,沉重的罪恶感此刻也分量相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第二天麦大叔醒来时麦大婶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坐在桌边纳着鞋底,见到麦大叔醒了,她笑着把针线笸箩推到一边,拿起棉袄棉裤帮麦大叔穿好,然后打来温热的洗脸水,放好了,又转身去厨房盛饭。
麦大叔洗漱完毕,饭也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香味弥漫出满屋子家的感觉。麦大叔心里柔和地感动了一下,发现原来自己还拥有这么一种已经被习以为常丝毫也未察觉的幸福。
麦大叔吃过饭出了门立刻就往老田头家里走去,天已经彻底放晴了,阳光照在积雪上四处反射漫射开来,明晃晃光亮亮的到处都花眼。一路上碰到不少村子里的人,大家都冲麦大叔客气的打着招呼,寒暄着说“回来了。”,“收获不小吧?”,诸如此类的话。麦大叔也点头微笑回应着,心情爽朗舒畅。
到了老田头的院门前,麦大叔径直推门而入,老田头的屋门也没有插,麦大叔招呼也没打就走了进去。老田头还在炕上蒙头大睡,麦大叔就撩起一个被角把冰凉的手伸了进去,放到了老田头的肚皮上。
老田头激灵一下子就醒了,连声叫着“凉!凉!”,把身子不断往炕里面缩。
麦大叔呵呵笑着不依不饶的压在老田头身上,把手向下伸去,在老田头的惨呼声中抓住了他下身那毛茸茸的一大坨,来回揉捏抚弄着。
“就知道欺负我。”,老田头了一声无力地说。
“呵呵,昨晚睡得好不?”,麦大叔把脸凑近老田头笑眯眯地问。
“挺好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老田头躺平身子望着麦大叔说。
麦大叔咬了一下牙,腮帮子上鼓起一块肌肉,抓着老田头家伙的手使了使劲。
“哦,也不算太好,一直想你来着,还梦见你了。”,老田头忽然改口说。
“谁信!”,麦大叔撇了撇嘴。
“知道你不信所以开始就没这样说,嘿嘿。”,老田头咧开嘴欢快地笑了起来。
麦大叔的手上又加了加劲。
“别捏了,再捏就爆了。”,老田头开始蜷腿扭身子。
麦大叔松开手,掏出烟荷包卷了两根旱烟,递给老田头一支。
老田头接过去,麦大叔用火柴给他点燃,老田头吸了一口说:“你手上好大的骚味儿。”
麦大叔应声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说:“还不是你的东西骚。”
老田头缩着脖子嘿嘿笑了,吐着烟雾说:“那一会你给我好好洗洗。”
“好啊,用刀割下来,我拿回家好好给你洗,洗完再挂在绳上晾干。干干净净的拿锅煮上,晚上咱俩下酒喝。”
“只要你舍得。”,老田头翻了一下眼睛。
麦大叔笑了,抱着老田头的脑袋狠命地亲了一口说:“起来吧,咱们去我哥那里瞧瞧。”
老田头把脑袋往麦大叔怀里蹭了蹭,懒懒地说:“你能不能进被窝来,想和你在一起躺躺。”
麦大叔犹豫了一下,返身插上门,回到炕上说:“我就在旁边陪你躺会吧,进被窝还要脱衣服,麻烦。”
老田头把身子腻上来说:“不行,要脱。”
说着他从被窝里爬出来,只穿一条裤衩地趴在麦大叔身上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麦大叔急忙连声说:“好好,我自己来,你快回被窝里吧,当心冻着。”
老田头得胜般地钻回被窝,躺着睁大眼睛静静地看麦大叔一件件脱着他的衣服。
一会功夫麦大叔也只穿一条裤衩地挨着老田头躺进被窝里,老田头手脚并用整个把麦大叔缠进怀里。麦大叔笑着说:“真这么想我?”
“嗯。”,老田头轻声应着,揪了揪麦大叔的一个。
麦大叔缩了缩身子,摸着老田头的后背说:“别撩拨我了,咱们就躺躺吧,一会还要起来去看我哥。”
“哦。”,老田头答应着却又伸手去揪麦大叔另一边的。
麦大叔在他屁股上用力拧了拧,老田头闷着声音哼哧哼哧自己笑了。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时已经接近晌午了,他们先到仓库去拿了些肉,小麦正在那里统计归纳兽皮和肉的数目,同时列出一个分肉的村里人名单。
老田头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没有马寡妇,他皱了一下眉冲小麦说:“怎么没有……”
“没有那个打更的老孙是吧?我马上就给添上。”,小麦截住他的话头说。
麦大叔闻言也凑过去看了看,说:“老孙在上面呢。”,他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沉下脸用挺冷的声音说:“把马寡妇添上。”
说完拿起一块肉转身出去了。
小麦忍不住没大没小地在老田头屁股上来了一脚,恨恨地说:“你私下里偷偷给她不就完了。”
老田头咧着嘴揉了揉屁股,瞪着眼睛说:“你个小兔崽子……”
麦大叔拎着那块肉在阳光下的雪地里吃力地走着,腿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太用力。
老田头从后面一路小跑地撵了上来,接过麦大叔手里的肉说:“你生气了?”
“没有”,麦大叔望着远处,不看老田头地漫声说道。
“我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地,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老田头弱弱地解释着。
“你弟妹让我给你做媒,出面去撮合你和马寡妇呢。”,麦大叔忽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田头说。
老田头被他盯的心里直发毛,嘟囔着说:“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娶她。”
“可是当初我们刚出发去打猎时你亲口跟我说你要跟马寡妇结婚。”,麦大叔目光灼灼地说。
“那是那时候,那时候你不是还没和我那什么啊?啊哈!我明白了,当时你那么生气就是因为我这么一句话呀!小心眼!”
老田头晃着脑袋有些得意地说。
麦大叔咬咬牙,再懒得理他。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田头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麦大叔听着他无可奈何的语气心里一软,缓声说:“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对马寡妇好点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欠人家呢。”
老田头点点头。
麦大叔又说:“你让你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块骚肉呢?”
老田头的脸臊的有些发红,他给了麦大叔一拳,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那以后我来喂饱你。”,麦大叔笑着说。
老田头又给了他一拳,不过这一拳的力道轻了许多。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小麦的家,敲了敲门,买大叔的哥哥,现任的麦村长开了门,见到麦大叔他高兴地笑了,大声寒暄着把麦大叔和老田头让进了屋。
三个人在屋里坐好,麦村长说:“你们山上的情况我都听小麦说了,挺凶险的,不过好像收获也不小,呵呵。”
“嗯,不过现在最高兴的是大哥你当了村长,我就是专门来贺喜的,哈哈。”,麦大叔笑着说。
“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面指派的,因为咱们妹夫,送你们瑞士军刀的那个家伙当了大官,我就跟着沾了点光。其实论威信,你当这个村长都比我合适。”
“得了吧,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的脾气你也不是不了解。”
“嗯,他那脾气犟的跟驴似的,管不好人。”,老田头接口说。
“哈哈,老田大哥说话还这么直。”,麦村长在麦大叔喷火的目光中哈哈笑着说。
“还有,兄弟,什么时候进城去看看咱那个妹夫吧,当年因为麦苗的事你和他整的挺不愉快,还是去和解一下吧。”
麦村长拍了拍麦大叔的肩膀说。
“回头再说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麦大叔说。
然后他和老田头推辞掉麦村长的一再挽留,告辞出了门。老田头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望着麦大叔问:“接下来去哪?”
“和你一起去给马寡妇送肉。”,麦大叔冷着脸说。
“啊?”,老田头吓了一跳。
“啊什么啊?难道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去送?”
老田头瘪了瘪嘴说:“那你一个人去送不是更好?”
“少废话!走吧!”,麦大叔搡了老田头一下说,“我是给你留一个机会。”
“也是给你留条后路。”,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麦大叔领着老田头拿了一块上好的狍子肉敲开了马寡妇家的门。马寡妇围了一个围裙正烧火做饭。当她看到老田头和麦大叔时轻轻撅了一下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很委屈似的冲老田头说:“你来干什么。”
“我们来给你送狍子肉,特意给你挑了一块最好最大的。”,老田头脸上带着近乎讨好的笑容把那块狍子肉递了过去。
麦大叔在一旁看着又想咬牙。
“还算你有良心。”,马寡妇接过狍子肉,露出一丝带着嗔怪却又暗含旖旎的笑,顺手拧了老田头一把。
麦大叔忍不住猛然咳了两声,马寡妇扭头剜了他一眼,把老田头往一边轻轻扯了扯,用麦大叔也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干嘛不一个人来?”
老田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们要给好些人家送肉呢,这是个和人套近乎的好事,我和老麦一起送大家就会念我们两个的人情。”
“我不要念他的情,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的。”,马寡妇说着就把身子往老田头身上粘了粘。
老田头吓得急忙往后缩了缩。
马寡妇不乐意了,她一把抓住老田头的胳膊,冲麦大叔说:“我给老田做了几双棉鞋,在里屋放着,我带他去试试,麦大哥你要是有事等不及就先走吧。”
说着不等麦大叔做出反应,她一鼓作气连拉带拽地把老田头弄进了里屋,嘭地关了门,从里面结实地插好了。
麦大叔一下懵了,他不敢相信马寡妇竟然真的这么大胆,当着他的面就敢把老田头往里屋拽,她把老田头拽进里屋去干什么麦大叔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可是他没辙,他没有立场去干预这件事。他只能看着里屋的那扇门嘭地在他眼前剧烈地关上了,然后他就握紧拳头望着那扇薄薄的木门转来转去地干着急。
按照普通的逻辑,这扇薄薄的木门根本阻拦不了他,他可以很轻易地一脚踹烂它,然后抓起老田头扬长而去。就像他在山林里很多次救过老田头那样,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再一次把他救出危难的境地。
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这么做,在这个用各种道德理念人伦法规组合成的社会中,挡在他前面的就不仅仅只是一道薄薄的木门,还有很多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靠麦大叔的英勇就能打破的。麦大叔一边着急地转着圈一边不得不在心里泄气地承认,马寡妇在有些方面比他老麦要勇敢的多。但是这种勇敢也是因为她面前那些看不见的阻碍远比麦大叔少得多,她和老田头的关系还有一个能被社会接受和认可的底线,而麦大叔和老田头面临的只能是无底的深渊。
老田头晕头晕脑地被马寡妇拽进里屋,瞪着一双惊慌的大眼,眼睁睁看着马寡妇把门插上了。他着急地说:“试鞋就试鞋呗,你干嘛要插门?老麦还在外头呢,你这一插门可该叫他怎么想?”
马寡妇双手叉着腰一撇嘴说:“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明知道我和你有那层关系还赖在这不走。也就是他在我心目中还有点威信,也因为你们哥俩的关系好我才一直敬着他,换个人我早把他撵出去了,那还能叫他杵在这碍老娘的好事?”
? 老田头继续笑眯眯地望着麦大叔,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在发虚,笑容无疑是用来迷惑一个人的最有力的武器,他不奢望能够迷惑住麦大叔,但至少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明显的像个罪犯。他努力维持着这个笑容,觉得自己两个腮帮子上的肉笑得都有些发酸。
麦大叔定定地望着老田头那张笑眯眯的脸,那张他深爱着的脸。这个笑容还是如此灿烂温暖,还是如此让他心动。只是也许现在的这张笑容已经不再是为他老麦而盛开的了。
背叛,欺骗,耍弄,各种字眼在麦大叔脑海里不断的闪现,掺杂了悲哀和绝望的愤怒让麦大叔的气血不断的沸腾翻涌,他的心脏一阵阵的紧缩发疼,直到他身体受不了这种负荷,眼前一黑,麦大叔脸色煞白地摇晃了几下。他感觉到嘴里有一丝甜腥的铁锈味,他知道那是血夜的味道,也许是自己的心裂了一道口子吧,让血液涌了出来。
老田头看到麦大叔的情形着实吓了一跳,他急忙扶住麦大叔,焦急地连声说:“怎么啦?你怎么啦?老麦。”
麦大叔望着老田头那关切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他开始怀疑在山林里发生的一切。十几年的情谊能怎么样?生死相许又能怎么样?抵不过一个马寡妇的三拉两拽风情万种。
他轻轻推开老田头扶着他的手,惨淡地笑了一下,无力地低声说:“
没什么,我没什么,她给你做的鞋还好吧?合脚吗?”
不等老田头回答他又接着说:“你留在这继续试鞋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先走了。”
说完他有些艰难的转过身,慢慢向门口走去。
老田头的心被猛地刺了一下,有些慌乱的疼痛。这样的麦大叔是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他在麦大叔的神情里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他觉得自己被麦大叔放弃了。
面对这种放弃他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他更习惯的是麦大叔半真半假的收拾和教训。麦大叔把他收拾的越狠他越能感觉出麦大叔对他的情感,但是这回麦大叔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说明麦大叔不在乎他了,他被麦大叔放弃了。
直到麦大叔拉开门走了出去,老田头还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
马寡妇在背后捅了他一下说:“你还发什么呆呀?他走了不是更好?早该走了。你先歇会,我去给你做点饭吃,吃完了咱们再好好快活一下。”
老田头背对着马寡妇摇了摇头说:“不了,你自己吃吧,我不放心老麦,我要去看着他。”
“老麦老麦,你心里就只有那个老麦,我和你睡了这么久了,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男人?”,马寡妇咬着嘴唇嗔怪地说。
老田头猛地转过身子瞪着马寡妇说:“恩那,在我心里老麦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是生死的交情,没有他就没有我,你明白不?”
马寡妇看着老田头有些狞猛的胡子脸,心里哆嗦了一下,缓下声音说:“知道,知道你们兄弟感情深,算了,那你赶紧追上去看看吧,刚才他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老田头没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马寡妇望着他的背影,隐藏在暗处的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她的屋子有些背阳,光线无法照亮她的脸,她的生活。
麦大叔从马寡妇家里出来,在阳光下的雪地上无力地走着。他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老田头还是过去的老田头,而他在经历过山林里那刻骨铭心天堂一般的幸福之后再一次坠落了下来,这一次的坠落比以往伤得更重。得不到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得到了又失去,只是这次失去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力气去坚持了,他的确是老了。
“那就到此为止吧!”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在内心深处他骗不了自己,他放不下,哪怕他的身子禁不住这感情剧烈的折磨,他的心还是在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衣服后摆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就见老田头正伸着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干什么?”,麦大叔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说。
“没什么啊,就是看见你了,想拉一下你。”,老田头继续笑着说。
“拉我干什么?你不继续试鞋了?”,麦大叔终于憋不住没好气儿地说。
“她手笨,做的鞋没一双合适的,还是咱弟妹手巧,回头叫她给我做两双。”
“凭什么叫我媳妇给你做啊?”,麦大叔一巴掌打开老田头的手,转身就走。
老田头急忙一伸胳膊从后面拦腰把麦大叔紧紧地抱住。
麦大叔吓得四下看了看,一边掰着老田头的手一边说:“你疯了!让别人看见!”
老田头松开手,低着脑袋说:“我知道你生气了,我也知道我错了,你怎么收拾我都行,可别把那股气闷在自己肚子里,憋坏身子,来,你收拾我吧。”
他抓起麦大叔的手放在自己裤裆上说:“你随便用力捏吧,捏坏了也不用你赔。”
听了他的话,麦大叔本来挺想笑的,但是他的手摸到之处却是一片冰凉的湿痕。麦大叔的心也跟着一下冷了,他收回手淡淡地说:“我收拾你干嘛?我凭什么收拾你?我哪有那资格?”
老田头听了麦大叔的话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明白了。他一脸懊丧地说:“兄弟你的气性也太大了,其实我什么也没做,都是她做的……”
“我不想听你们的那些破烂事,其实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和哪个娘们或者爷们上床睡觉风流快活我也管不着,你……”
麦大叔刚说到这,老田头忽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麦大叔一个跟头就栽了出去,跌倒在雪地上。
麦大叔气的一骨碌爬起来扬起拳头就想回敬老田头,却发现老田头正在啪嗒啪嗒掉眼泪。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老田头抹了把眼泪说。
“你……唉,混蛋……”,麦大叔心疼了,放下拳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田头蹲下身子,抱着脑袋拖着哭腔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愁死我了。”
麦大叔听了老田头痛苦的哀鸣,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以前那个整天嬉皮笑脸骚言骚语的和人笑闹的老田头,那时的他总是乐呵呵一脸的阳光灿烂。
麦大叔的心思一下子就转了个弯,也许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以爱的名义把老田头拉进了这些痛苦的纠葛,是自己用爱害了他。
他走过去拍拍老田头的肩膀,努力笑着说:“哥,别难为自己了,是我错了,我自私,小心眼,你也别难过了,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回头叫你弟妹给你做几双好鞋,又合脚又暖和的。恩,好吧,那以后我还管着你,不许你和别人胡来,就算胡来最好也别让我知道,知道了我就真把你阉了。”
“啊?”,老田头抬起脑袋眼泪汪汪望着麦大叔,“捏几下就行了吧?还真阉那?”
麦大叔板着脸点点头。
老田头擦干眼泪低头对着自己的裤裆说:“听见没?以后可别给我找事了,要不咱俩就要分家了,没了你我这日子就更难过了。没了你估计我也就更不招老麦兄弟心疼了,唉……”
他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麦大叔很顺手地就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老田头哎呦一声抱着脑袋蹦了起来,接着就嘻嘻笑开了。
“真是没心没肺。”,麦大叔叹气道,“唉,我怎么就败给他了呢?”
? “你败给我说明你心里头有我,就像我心里头有你一样。”,老田头嘻嘻笑着快活地说。
麦大叔听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但嘴上却说:“怎么忽然觉得咱们两个大老爷们还整天情情爱爱的显得有点没羞没臊,,别人不说,我自己都脸红。”,
“可不是咋地,你说这人就这么奇怪,咱们都这岁数了怎么忽然整起这个来了,我也想不通。”,老田头摸着后脑勺有些傻傻地说,“而且还整的惊天动地揪心刺骨哭哭笑笑的,跟着了魔似的。可你说要是不和你整这些吧,我就觉得活着老没劲了,这日子好像就没什么盼头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不是还有个马寡妇吗?”,麦大叔撇撇嘴。
“你看你看,我好不容易整点气氛出来你又提这个,你还想不想和我热乎一下了?咱都这把年纪了,也没几年好日子了,以后咱在一起就只准开开心心的高兴,再不许给对方找别扭了,听明白没?”
老田头拿出老大哥的架势,一本正经地在麦大叔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麦大叔被他的一本正经弄笑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好了,就听你的。”
老田头顺势在麦大叔脑袋上轻轻摸了摸,麦大叔闭上眼睛,心里生出一种温馨的依赖感。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脸上温顺的神情,心里深深的感慨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忽略这个兄弟了,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几乎很少见麦大叔在别人面前开怀大笑过。他总是很威严地板着一张冷峻的脸,原来老田头以为那就是麦大叔的脾性,是他作为神枪手,作为猎户的首领应有的姿态。但是现在想想,麦大叔是把他的感情压抑在了一个刚强的面具背后,他始终扮演着一个拯救者的角色,彪悍,勇猛,机智而有魄力,他善于保护别人,但被保护者只是仰慕地崇拜依赖着他,很少有人真正的深入到面具之后去了解关心一个真实的麦大叔。
老田头也一直想当然的认为麦大叔过得很好,有名声,有地位,有威信,有本事,有贤惠的妻子,有乖巧的女儿,还有他这个生死不离的好兄弟,他以为麦大叔已经活到了人生的巅峰,活的完美无缺,麦大叔的一切都不用他老田头来操心。
他唯一忽略的就是麦大叔对他的爱,以前他不懂得,不懂的两个男人之间除了兄弟情义之外还可以把感情升华到另一个境界。现在他体会过了,他懂得了,回过头去望望那十几年的岁月,他开始心疼麦大叔了。
“我真的不想让你再伤心了,好兄弟,如果我没本事做到,好兄弟,你只要相信我的心就行了,我都给了你了。”
老田头忍不住很肉麻地说。
麦大叔睁开眼睛,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明白,只是有时候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思,道理可以绕着弯讲通,但感情它非要走直道。也许就是因为太在乎了吧。”
“恩,这我知道,所以你收拾我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在恨我讨厌我,我知道那是你把我放在心上了才那么生气。要是哪一天你像今天这样真的不收拾我了,估计我的难过死。”,老田头皱着眉头说。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你欠收拾似的,呵呵。”,麦大叔笑着说。
“恩那,我只欠你一个人的收拾。”,老田头把脸往麦大叔跟前凑着说。
“别跟我来这套,受不了。”,麦大叔给了他一拳,扭身躲开了。
“不懂风情,女人们最喜欢这套了。”,老田头鼓着腮帮子赌气地说。
“你说什么?”,麦大叔瞪起眼睛问,“你给多少个女人用过这套了?”
“没有啊,哪有?”,自知失言的老田头开始挪着脚步准备开溜。
“别跑!再跑我收拾你!”,麦大叔喝道。
可老田头哪里肯听,倒腾着两条腿慌忙跑远了。
麦大叔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个骚汉子简直是自找麻烦。
可是话说回来了,就因为他有魅力才能骚得起来,看来自己也没喜欢错,那以后管严点就是了。
麦大叔已经开始想办法自我安慰了,要不然还能怎么样?惹事的家伙已经跑了,难道还留在这自己气自己?
“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麦大叔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暗暗在心里较劲。
等回到家一进门,却看到老田头正大咧咧地坐在饭桌前等他。
“弟妹把我硬拉来的。”,老田头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
“是啊,我出门正要叫你回家吃饭,结果先碰见老田大哥了,他说你在后面,我就把他硬给拉来了。起初他死活不肯来,后来听我说做了野鸡炖山蘑菇他才来了,我就知道他最爱吃这道菜,呵呵。”
麦大婶一边往桌上端着饭菜一边说。
野鸡炖山蘑菇。
麦大叔记得,那是他和老田头十多年前发生那种事时自己做的一道菜,老田头喜欢这道菜,也许就是因为那段记忆?
他抬眼向老田头望过去,老田头却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里面埋藏的感情,还有那些忽然回溯起来的记忆让两个人都在瞬间读懂了彼此。
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所有的矛盾,磨难,痛苦和悲伤都敌不过这长长岁月的累积,都敌不过山林里那一幕幕雄浑而瑰丽,浪漫而野性的传奇。
吃饭的时候麦大叔和老田头说了些正经事,明天他们要拉着皮子卖到城里,叫老田头也跟着去,顺便去瞧瞧麦苗和那个小外孙。
老田头自然是高兴的满口答应,麦苗和他的感情比麦大叔都好,因为麦大叔是那种在儿女面前不苟言笑的人,女儿敬重他却也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老田头却是那种不论老人小孩都能和他打成一片的开心果,再加上他自己没有孩子,所以简直就把麦苗给宠坏了。
三个人吃着饭又谈了些和麦苗还有那个小外孙有关的家庭琐事,其乐融融的都很开心。
第二天,小麦,黑蛋,春柱还有小张一人赶了一辆马车拉着皮子开始向城里进发。
老田头和麦大叔坐在一辆车上,他裹着棉袄,叼着旱烟卷,吞云吐雾没边没际的海聊着。
麦大叔依旧像往常一样笑笑地望着他,偶尔附和一句,就像给老田头的话匣子充充电,好让老田头有兴趣继续往下聊。
走进城里的街道时,最前面的小麦停住了车子,他被一个交警拦住了,原来城里有了新规定,不准牲口进城走马路了。
老田头蹦下车,冲过去和那个交警叽哩哇啦吵了起来,交警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吓得掏出对讲机就要喊人。麦大叔急忙连声说着好话把老田头拉了回来,几个人就开始发愁,不让牲口走那他们怎么把皮子运到收购点?
大家只顾讨论着,忘了把牲口车赶到一边,路一下被堵住了,一辆绿色的吉普车被挡住了去路,在那狂响喇叭。马匹被尖锐的喇叭声弄得躁动不安,不安分地来回踱着蹄子。大家慌忙拽着马头把车往一边拉。这时忽然伴随着一阵汽车喇叭声有人在喊麦大叔,麦大叔回头一瞧,笑了起来。原来是穆三正在吉普车后座上坐着,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
他拍拍开车人的肩膀,喇叭声停了下来,他打开门下了车。
穆三穿了一身的黑,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高领羊毛衫,黑色的灯芯绒裤子,黑色的质地良好的真皮手套,还有一双结实浑厚的大皮靴,再配上黑亮的短发,干净黝黑细密满腮的胡子,使他他显得更加精神和健硕,同时又多了几分高贵的霸气。但是这种霸气很快就被他紧紧握着麦大叔的手露出的调皮的笑脸给破坏了。
“这么巧啊,麦大哥,想死你了,嘿嘿。”,他晃着麦大叔的手说。
麦大叔被他说得有点脸红,但也客气地应付着:“我也想你呢,穆三兄弟。”
“真的?”,穆三眯起一只眼睛,做出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麦大叔没敢接话,不漏痕迹的抽回了被穆三握住的手。穆三还要说什么,冷不丁老田头猛地扑上去,整个地抱住了穆三,嘴里大声嚷嚷着:“哎呀老弟啊!老哥我想死你了!”
穆三的脸色马上变得比霜打的茄子还难看,他现在怕死老田头了。他慌手慌脚从老田头怀里挣脱出来,整了整衣服,尴尬地笑了笑,正经地问了问情况,他走到交警那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什么,然后回来对麦大叔说:“你们跟着我的车子走,我带你们从环城路绕过去。
麦大叔说了些感谢的话,老田头也感激地又想去抱穆三,吓得穆三火箭一般刺溜一下就跳回了车里。
老田头扭脸暗暗露出一丝坏笑,十足一只诈狡猾的老狐狸。
? 穆三坐在车里又从车窗探出了脑袋,冲麦大叔说:“麦大哥,天冷,你和我坐到车里吧,暖和。”
“哦,谢谢你啊,穆三兄弟,不用了,我不冷。”,麦大叔客气地说。
他刚推辞完,扭脸却看见老田头已经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用屁股在车座上墩了几墩,兴奋地冲麦大叔喊道:“老麦快来,这玩意坐着真舒服,咱也借着穆三兄弟的光过过洋瘾。”
麦大叔没辙了,加上他也的确没坐过汽车,也好奇,于是顺水推舟地上了车挨着老田头坐了。三个人坐在一排座位上就显得有些挤了,老田头就把大屁股使劲往穆三那边挪,把个穆三挤得贴在了车厢上。穆三有点怕他,就只好闷声忍着,心里就埋怨自己没事找事,恨得直想抽自己的大嘴巴。
等车子开动起来,老田头看着司机把那个方向盘扭来扭去的觉得好玩又潇洒,嚷嚷着自己也要试一试。唬的穆三连声说:“这东西可不能随便试,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老田头还要闹,麦大叔暗暗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他才“哎呦”一声消停地老实了下来。
因为要给马车带路,所以车子开得很慢,尽管如此,等到了目的地,老田头从车上下来时已经没了刚上车的兴奋劲。只见他脸色煞白跟在麦大叔后面软软地滑下了车,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捂着胸口说:“老麦我晕,比喝酒喝多了还晕。”
说完他就弯下腰开始大吐特吐,麦大叔慌忙帮他捶着背。
穆三施施然地从车上下来,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他掏出一个钢质的汽油打火机,“啪”地打着火,点上一根过滤嘴香烟,很骚包地装酷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着烟雾说:“你这是晕车了,说明你没这享福的命。”
这时老田头已经吐干净了,他擦了擦嘴,走到穆三跟前一把抢下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说:“吐得嘴里不是滋味,借你根烟吸吸,恩,香,真香,真是好烟啊。”
穆三简直被他的举动给整傻了,他张着嘴愣了好半天,然后说:“你想吸我再给你一棵,干嘛抢我吸过的?”
“那你有病吗?”,老田头皱着眉头问。
“没有啊,我有什么病?”,穆三纳闷地说。
“那不就得了,你没病你怕我吸你吸过的干什么?”,老田头自顾自地吸着烟说。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穆三气急败坏地说。
“那是怎么回事啊?”,老田头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穆三说,满脸都写满了纯真的求知欲。
“我跟你说不明白,懒得再和你说了!”,穆三恼怒地不再搭理老田头了。
“不就吸你一棵烟吗?看你小气的,真是!”,老田头小声嘀咕着。
穆三脸都憋青了。
麦大叔在一旁笑着看两个人在那斗嘴,也不出声劝阻。在他眼里那就是一老一少的两个老田头在拌嘴抬杠,看着有意思极了。
穆三又掏出两棵烟,递给麦大叔一棵,麦大叔摆了摆手,自己掏出旱烟叶卷了一棵,穆三刚想把那棵烟塞回去,老田头已经先下手又把它抢走了。然后他又把目光瞄准了穆三手里那一整盒烟。穆三瞪着他把烟塞进口袋,气鼓鼓地说:“你想都别想!”
“切!小气鬼!”,老田头嗤着鼻子说。
“对你我就小气了,怎么样吧?”,穆三仰起脸说。
“把我的裤头还给我!”,老田头忽然嚷着说。
“啊?”,穆三差点一头栽过去。
“什么裤头啊?”,麦大叔好奇地问。
“就是他……”,老田头毫不避讳地张嘴就要说。穆三急忙掏出那盒烟迅速地塞进了老田头的嘴巴。
“给你!都给你!你个大嘴巴。”,他懊丧地说。
老田头嘴里含着那盒烟,呜噜呜噜了两声,伸手把烟掏出来,擦着上面的口水说:“你早给我呀,你早给我了我就不说你跑马弄脏了裤头,我把我的借给你穿了。”
“你现在还不是说了!混蛋!”,穆三气的直想在老田头脸上来一拳。
“哦,不好意思啊,我说秃噜嘴了,你看我这破嘴,唉!要不你把这盒烟再拿回去吧。”,老田头恋恋不舍地望着手中那盒烟说。
“不用了!留着堵你那张臭嘴吧!我想揍你两拳倒是真的!”,穆三咬着牙说。
“哈哈。”,这时麦大叔笑着插话说,“看你们俩个活宝,穆三兄弟你别和他计较,他就是那么个粗人,嘴也好乱说,没个把门的,你也别介意。再说不就是跑马嘛,没什么可害羞的,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男人谁还没跑过马?”
“麦大哥你……,别提这个了。”,穆三红着脸说。他在心里暗暗地想,如果不是老田头那个混蛋在梦里对自己毛手毛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尴尬的田地?
老田头看着穆三一脸扭捏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一脸胡子的一个大男人,整的跟个小媳妇似的,真逗,哈哈!”
“你闭嘴吧!”,穆三忍不住冲他吼道。
两个人正热闹的不可开交,小麦他们赶着马车也到了。老田头和穆三停止了胡闹,和大家一起走进收购站。没想到那里的头头穆三竟然拐着弯认识,和他熟络之后,他清点了一下数目,很爽快地开出了一个比麦大叔他们的估算高出很多的价钱。大家满心欢喜地把皮子搬进仓库之后,麦大叔就说要请穆三吃顿饭还他个人情。穆三听了自然是喜出望外,不过他很正经地说:“在一起喝酒可以,不过得由我做东,你们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到了兄弟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了,就让兄弟好好给你们接接风。”
麦大叔看他说的情真意切也就不再推辞客气。
领了皮子钱之后,小麦把麦大叔拉到一边小声说:“老叔,我们四个小的就不跟你们去了,我们想到城里四处转转,顺便给媳妇买点东西,呵呵。”
麦大叔答应着塞给了小麦厚厚的一叠子钱,和收购站的头头说好先把马车停在他这里。然后麦大叔又交待小麦让他们逛完之后就直接赶着车回去,他和老田头还要去看看麦苗,明天再走。
小麦说:“那明天我再赶着车来接你们。”
一旁的穆三接话说:“不用了,明天我开车送他们回去。”
“哦,那也好。”
随后小麦他们四个就欢天喜地笑闹着向城里走去。
穆三他们三个又上了车,车子把他们拉到了一个看着挺豪华的大酒店,下了车穆三又冲司机说了几个人名,交代他把他们都接过来。
车子开走之后,老田头又扶着墙晕了好一阵子,这回倒没有吐,估计上一回已经吐得没什么可再吐了。
等他缓过劲来,穆三就带着他们进了酒店的一个雅间,然后他就出去安排饭菜了。
老田头坐着抬眼上下前后左右到处瞄着看着,嘴里不停的啧啧有声,这么高级的酒店他头一次进,惊奇又忐忑。麦大叔平和稳重地端坐着,笑眯眯地看老田头在那兴奋地感叹。
过了一会工夫,穆三带着三个人进来了,他指着麦大叔说:“这就是我常和你们说起的麦大哥。”
三个人都点头打着招呼,穆三又挨个把他们都介绍了一遍。
原本三个人都挺紧张的,但是看到麦大叔的穿衣打扮,还有老田头晕车晕的有气无力一脸病容的模样,他们立刻都放松了下来,并且神态中都开始暗含了些倨傲和鄙夷。
几个人都坐下来,酒菜就开始被依次摆上了桌,大家称兄道弟的就开始热闹的劝酒。
在渐渐蔓延开的谈话中麦大叔才了解到他们三个竟然是城里黑道上几个区的头头,麦大叔知道以后望着穆三的目光中就有了些责备的意思了,他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穆三陪着小心笑了笑,说:“多认识些朋友总是好的。”
麦大叔想想反正自己也不在这城里混,接触他们恐怕也就只此一次,所以也不再有什么表示了。
倒是老田头听着他们几个说着刀光剑影恩怨情仇的故事,好奇的把眼睛睁得老大,然后趁着一个当口他插话说:“你们的日子过的比我们打猎还刺激。”
这时已经酒过三巡了,大家喝的都有了些酒意,其中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听了老田头的话就发威说:“打猎?你们打猎的怎么能和我们比?”
“怎么就不能比了?我们也是拎着脑袋过日子呢!”,老田头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
穆三和麦大叔同时出声各自呵斥了那个家伙和老田头一句,两个人都不服气地憋着声音拿眼睛瞪着对方。
这时对方一个比较有心计的人端起酒杯敬了麦大叔一杯,麦大叔站起来和他一起干了。对方喝完之后翻手一亮滴酒不剩的杯底,然后说:“这位麦大哥,平时我们老听穆大哥说你如何如何神勇,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样,露两手让我们看看,也好让这小子服气。”
他指了指刚才发威的那个家伙说。
“怎么露两手啊?这里不许打枪,我又不会耍那些功夫把式。”,麦大叔笑呵呵地说。
对方露出个正中下怀的神色,他也笑着说:“那就和这几个兄弟较量一下吧。”
“老四!别胡闹!”,穆三出声制止道。
“哦?”,麦大叔挑着眉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不知道各位兄弟想比什么呢?”
“麦大哥,你别搭理他们,跟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来来来,都别胡闹了,咱们继续喝酒。”
穆三继续打着圆场。
他这边刚说完,那边老田头两眼放光握着拳头就“噌”地蹦了起来,扯着嗓门喊:“比就比!让他们看看咱老麦的本事!可别小看了我们打猎的!”
穆三捂着额头叹了一大口气,心说:“有你这个混蛋在,想不出乱子都不行。”
“比什么啊?”,对方沉吟了一下说:“摔跤打拳显得太粗鲁,也丢了咱们的身份,干脆咱们就掰手腕吧,一把定输赢,输了就罚酒三杯。”
麦大叔笑着说:“那好啊,你们谁来比?”
“我来!”,那个最先发威的家伙撸着袖子说。
老田头看他撸的是左袖子就有些纳闷地说:“你撸左袖子干什么?难道你们要比左手?操!他肯定是个左撇子!你们耍赖!”
“老田,不要吵,比哪个都无所谓。”,麦大叔说着镇定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大家把桌子腾出一小片地方,麦大叔和那个家伙支起架子,握住了对方的手,一声令下,两个人就开始较劲。对方一使劲,麦大叔心里就有了底,他纹丝不动地僵持着,任由对方一再的鼓劲也无法把他的手臂扳倒。麦大叔一边让左手僵持着,一边用右手拿起酒瓶子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子上一墩,伴随着杯子和桌面清脆的撞击声,麦大叔一使劲,一气呵成地把那个家伙的手臂应声按倒在了桌面上。
老田头一声欢呼就蹦了起来。
和麦大叔扳手腕的家伙甩了甩发酸的手,然后冲麦大叔挑了挑大拇指,说:“好样的,名不虚传,兄弟佩服。”
其它几个人也被麦大叔刚才的风采镇住了,都挑起拇指说起了恭维的话。穆三趁机又说了几句圆场的话,大家坐下来说说笑笑的继续喝酒。
穆三望着麦大叔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热情。
酒又喝了一轮,大家就都觉得差不多了,那三个人就起身告辞,临别时又和麦大叔说了些套交情的话,麦大叔就笑着附和着。
送走了他们,三个人重新坐了下来,穆三张嘴刚要说话,一伙人叫嚣着穆三的名字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 穆三见到冲进来的那伙人脸色变了变,站起来对为首的那个人说:“原来是胡大哥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大火气呀?”
“你给我少废话!钱准备好了没有?再不给钱我他妈就废了你!”,那个人恶形恶状地吼道。
“这阵子我手头有些紧,再宽限几天行不?”,穆三陪着笑脸说。
“我都给足你面子了,小子!”,那人举起手一个大嘴巴子冲穆三扇了过来。
这时麦大叔一声不响地站到了穆三前面,抬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麦大叔淡然地说:“本来这事我不该管,也许是他欠你们的钱,欠债还钱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你打人就不对了,而且还要打脸,就更有些过分了。”
“你谁啊你?跑出来瞎搅和什么,一边呆着去!老子我不想惹事!”,那人抽回手臂说。
“我是他大哥,我也不想惹事,可这事既然让我碰上了你说我要是不站出来是不是就太说不过去了?”,麦大叔笑笑说。
穆三在后面拉着买大叔的衣服小声说:“麦大哥这事你别插手。”
麦大叔冲穆三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你想给他撑腰?那你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吧!”,那人说完冲身后的人一使眼色,立刻有两个人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麦大叔镇定地抬脚先踹趴下了一个,同时顺手抽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顶住了另一个家伙的咽喉,那家伙吓得张着手臂一动也不敢动了。
麦大叔继续笑着说:“给我个面子,再宽限他一阵子,他现在没钱你就是逼死他也没用,你说对不?”
那人脸色铁青地指着穆三说:“小子你有种!还找了帮手了!那这笔帐咱们就先记着,下回再交不了钱我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带着人气急败坏地走了。
麦大叔和穆三重新坐了下来,老田头刚才在整个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现在望望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什么话也没说地一饮而尽。
麦大叔看看他,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没多理会,只是冲着穆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穆三苦笑了一下说:“没事,就是欠了一点小钱,过两天我还他就是了。”
“到底欠了多少?看我能不能帮帮你。”,麦大叔很诚恳地说。
“不用,呵呵,我在银行里的死期存款马上就到期了,到时取出来还他就行了,这次多亏你出面,来,让兄弟敬你一杯!”
穆三给麦大叔和自己倒满酒,扭脸看看老田头,发现他不吭不哈的已经又给自己倒满了。
穆三端起酒杯说:“来,咱们弟兄三个干了!”
他和麦大叔碰了一下杯子,老田头却端起杯子自顾自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穆三望着麦大叔咧了一下嘴,冲麦大叔使了个眼色,压着声音说:“吃醋了。”
麦大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别理他,一会就好了。”
老田头闻言瞪了麦大叔一眼,然后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穆三说:“小子!来,喝酒!”
穆三陪着笑说:“好好好,我陪你喝,咱不醉不归!”
接下来的事就是老田头和穆三你一杯我一杯的往肚子里猛灌黄汤,麦大叔故意不去理会老田头,直到老田头把自己喝到了桌子底下,麦大叔才走过去架起他。
穆三也已经喝的顾不住自己了,还摇摇晃晃的要去结账,麦大叔按住他说:“都欠债了还胡乱花什么钱,我来吧。”
麦大叔结了酒钱,一左一右扶着两个醉鬼出了酒店,他们来时坐的吉普车已经没了踪影,麦大叔望着两个醉鬼就发了愁。左右看看发现附近有家旅馆,他就扶着两个人进了旅馆,要了一个单间,把他们都扔在一个床上,想先叫他们睡一觉醒醒酒再说。
给他们盖好被子,麦大叔也觉得累了,腿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又有些发酸发疼。他干脆也挤上床挨着老田头躺了,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麦大叔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摸来摸去,他睁开眼,就看见老田头喷着满嘴的酒气正在自己身上淘气的费力,而穆三已经不在床上了,估计是离开了。
就在麦大叔弄刚明白目前的情况时,老田头的大手已经穿过裤带在裤衩里抓住了麦大叔的东西,没轻没重不要命地揉捏着。
麦大叔皱着眉按住了老田头的手,嗔怪地说:“怎么又胡闹了?”
“想……想了……”,老田头大着舌头含混地说,明显的酒还没醒透。
“先好好的再睡一会,别费力胡闹了。”,麦大叔把老田头的手拽出来说。
“你不喜欢我了。”,老田头把脑袋抵在麦大叔的头上喃喃地说。
“胡扯什么!快安生的睡觉!”,麦大叔打了他一下说。
“你喜欢那个姓穆的,我知道……”,老田头扭过身子背对着麦大叔说。
麦大叔心里一惊,急忙辩解道:“又在胡说了,哪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他比我年轻,长得比我好看,比我会来事……他什么都比我好。”
老田头继续唠叨着。
“还胡说!你再这么胡闹我就把你扔在这走了!”,麦大叔吓唬他说。
“走吧,去找那个穆三吧,多好啊,你又刚救过他,他还不得巴巴的讨好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老田头梗着脖子说。
“你……”,麦大叔狠狠地给了老田头一拳。
“打吧,打死我吧,打死我了好去找那个姓穆的。”
老田头撒泼一样抱住麦大叔的腰,胡乱扭着身子说。
麦大叔被他这招整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拧了老田头的屁股一把,笑着说:“从哪个娘们那里学的这一套,别再胡闹了,再胡闹我真的要生气了。”
老田头听了真的停了下来,睁大眼睛望着麦大叔说:“那你还喜欢我吗?”
麦大叔无奈地闭着眼睛点点头。
老田头抓着麦大叔的手按在自己裤裆说:“那就疼疼我。”
麦大叔气的用力捏住老田头那一块骚肉,咬着牙说:“闹了半天你就为了这个?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老田头被他捏的呲牙咧嘴连声求饶,等麦大叔放了手,他又把身子腻在麦大叔身上说:“可是我真的想了。”
说着他还把下身不停的在麦大叔身上蹭着,很快麦大叔就感觉到老田头的家伙真的硬了起来,支楞着顶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是才和那个马寡妇做过么?”,麦大叔忍着对那件事的厌烦好奇地问,“你的骚劲也太大了。这么大岁数了,别那么费力,伤身子。”
他又忍不住关心和教训了老田头一下。
“我在马寡妇身上根本就没出精,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她做的。”,老田头有些赌气地说。
“那你就那么忍着?”,麦大叔惊奇地问。
“恩那,就想给你留着。”,老田头笑嘻嘻地对麦大叔说,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孩子。
“给我留着干什么?我又不稀罕。”
麦大叔嘴上这么说,可口气是软绵绵的。
? 可就在老田头被麦大叔伺候的出精的瞬间,穆三傻乎乎的推门进来了,看到老哥俩整出的这西洋景,穆三立刻傻了。
这边穆三傻了,那边麦大叔和老田头看起来比他更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是会害羞和胆怯,这是人类在性爱被伦理道德和各种条规压制成一种不可见人的隐秘之后的本能反应,已经成了一种天然的人性。
麦大叔的手还紧紧地抓在老田头依旧昂然硬挺鲜艳饱满的大家伙上,甚至他的牙齿也还在老田头的脖子上力道适中的咬着。就相当于他半低着头从挺拔的眉毛下向上瞪着眼睛望着穆三。为老田头解决生理问题的过程中,他的欲望也已经被唤起了,这让他显得精神矍铄,脸色红润,目光明亮中闪着野性的锋芒。这时的麦大叔在穆三眼中无疑是最诱人的,所以穆三看着麦大叔竟然有些胡思乱想地走神。
三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定格着,老田头是真的傻了,本来就醉意未消的脑袋此刻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此刻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最恰当的。
而麦大叔的脑袋里正像涡轮一样高速转动着,现在采取什么行动都为时已晚,如果现在自己慌乱的和老田头开始收拾残局就会显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那以后在穆三跟前就别想再抬起头做人了。
所以麦大叔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定定地看着穆三,希望穆三能识趣的先退出去,给大家一个回转的余地。
穆三总算没让他失望,他傻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慌乱地说:“我刚才出去解手了,这个破旅馆厕所真他妈难找,找了半天,厕所脏得很,那味熏得我都吐了,吐了半天……”
说到这他忽然打住了,原本他是要解释自己为什么消失了,又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但他说着说着忽然醒过味来,目前这种状况不适合说这些个废话。
于是他好像急中生智地说:“不行,我又要吐了,你们接着忙,我再出去吐会……”
说完他一个急转身就朝外走,结果酒醒的不透,他又心慌意乱的,就听“咣”一声,他的脑门子就实实在在的撞到了门框上,穆三“妈呀”一声惨叫,先是眼前金星直冒,然后就是一片漆黑,他“咕咚”就栽地上了,捂着脑袋,蜷着身子在地上蠕动着身子发出大声的。
麦大叔急忙放开老田头的家伙,跳下床,蹲下去扶起穆三的身子,让他半躺在自己的腿上。凝神细瞧,好家伙,一个紫黑透亮的大疙瘩已经赫然在穆三的脑门上耀眼的鼓凸了出来。
麦大叔急忙用手指沾了唾沫帮他轻轻揉着,穆三着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老田头正站在床上踮脚吸气地把他那根愣头愣脑咧着小嘴还在垂涎淌水的大家伙硬往裤裆里慌乱地塞着。
穆三看着觉得有些刺眼的尴尬,于是他收回目光,结果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麦大叔的裤裆上,不用说,那里也是鼓鼓涨涨架起了欲望的小帐篷。穆三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眼火燎燎的发干。
老田头喷射出来的液体的味道还没有消散,麦大叔身上也正蒸腾着被情欲激发出来的男人味,穆三躺在麦大叔的怀抱里,额头被麦大叔温柔的揉按着,他只觉得整间旅馆的房间里都弥漫着雄性的欲望气息,闭上眼睛,穆三坦然的放任了自己的身体。
一切就由他去吧,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麦大叔帮穆三揉着额头,看着他在自己臂弯里沉静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就忽而觉得此刻的穆三像个正享受着疼爱的孩子。
麦大叔不由轻轻笑了笑,但是这笑容马上就凝固在他的嘴边了,因为他看到这个正享受疼爱的孩子的裤裆正一点点变得不乖起来。
麦大叔拿下替穆三揉额头的手,把他的身子扶离了自己的大腿,让他坐了起来。
“好了,已经差不多了,你还想不想吐了?想吐的话就去吐吧。”
麦大叔提醒说。
“哦,吐!我去接着吐!”,穆三急忙说。
他遮掩着下身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晃出了门口。
麦大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瞪着老田头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老田头低着头坐在床上嗫嚅着说:“恩那,都是我的错,我知道。”
“看你以后还胡乱发骚不?”
“不了,以后只在咱家床上发。”,老田头点着大脑袋说。
看他那憨憨的模样,麦大叔忍不住又气又笑,走上前在他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抹了一下。
老田头抬眼看看麦大叔的脸色,嘿嘿地笑了起来。
“吓坏我了,刚才。”
他摸着胸口说。
“怕什么啊?穆三他也不是不知道咱们的关系。”
麦大叔沉静地说。
“那也怕,办这事叫人看见还有不怕的?”
老田头皱着眉毛说。
“知道就好,幸亏这回是穆三,要是换个人,咱俩这老脸可就真没地搁了。”
麦大叔轻轻敲着老田头的脑袋说。
“恩那,想想还是那片山林好,还是那个护林所好,在那什么也不用怕,只有咱们俩,那么大的天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田头露出一副神往的样子。
“呵呵,恩,可是咱们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老林子里吧?”
麦大叔轻轻摸摸老田头的脑袋,笑了笑,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穆三从屋里出来,在旅馆里跌跌撞撞地走着,他的下身还在鼓胀,他的浑身上下都像火在灼烧。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两个男人直来直去的激情,他的眼前总在晃动着麦大叔咬着老田头脖子为他套弄下身的情景。那样的麦大叔是如此性感和容易亲近,穆三甚至胡乱地想,如果那个依偎在麦大叔怀里被麦大叔百般疼爱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穆三在旅馆里转了好大一圈,停留在一个窗口前,窗户的玻璃边缘结了些漂亮的树枝一样的晶莹霜花,中间却是透明空白的,蒙了层薄薄的雾。穆三用食指在上面画了个头顶长着三根笔直头发的三毛笑脸,然后挥手打着圈擦去了整片雾气还有那张笑脸,手上沾满了湿湿的水珠,冰冷寒爽,穆三甩了甩手,从玻璃中间的透明向外望去,有些孩子正在阳光下的雪地上嬉戏,小脸都红扑扑的,健康,开朗,无忧无虑的快乐着。穆三牵了牵嘴角,脸上的胡子形成了一个微笑的形状,像黑色的雏菊花瓣在冬日里倏然绽开又快速收拢了。
两个在旅馆里做服务员的小姑娘在不远处唧唧喳喳的说着话,不时会有意无意的向这边瞄上几眼,穆三就百无聊赖的吹着口哨冲她们挤眉弄眼,两个小姑娘害羞的互相悄悄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个人都弯腰笑了起来,转身活泼敏捷的跑走了,留下了银铃般的笑声和一片还在颤动的空气。
穆三摸着胡子又淡淡的笑了。
平复了心情和下身的欲望之后,他又一次向那个房间走去,在路上他已经想了无数遍该怎么化解刚才的尴尬。开玩笑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玩笑该怎么开,该从哪入手他暂时还毫无头绪。
他知道麦大叔已经看到了自己下身硬挺起来的欲望,他知道麦大叔一直明白他的心思,他也知道尽管麦大叔临危解救了他,也在刚才温柔的呵护了他,但麦大叔是不会对他做出任何超越兄弟这个范畴的事,一个老田头已经把麦大叔的心占得满满的。穆三现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任何方面都不比那个老田头差,他欠缺的是机遇,他输给了时间,漫长的,十多年的时间。那十多年的时间是他穆三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法填满的差距。
走到房间门前,穆三停了下来,门板上白色的房间号码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依旧清晰可见,这个数字恐怕穆三永远也无法忘记了,它后面隐藏的这段故事太过震撼,已经在穆三的心上烙下了一个痕印,不管这个痕印代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至少他影响了穆三和麦大叔之间的关系,或者亲近或者疏远,原地不动是不可能的,因为穆三的心已经变得更加渴望和炙热,得到麦大叔是他不敢奢望的,但他愿意为麦大叔做任何事来填补他和老田头之间的差距。麦大叔不讨厌他,这个穆三也知道。只要麦大叔不讨厌他,希望就总是有的。人总是因为希望而努力活着,努力不断的向前,直到抵达完美的结局或者绝望的终点。
穆三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好情绪,推门,进屋,麦大叔和老田头都坐在床上,正低声说着什么,看到穆三进来,他们停止了说话,都抬眼看着他。穆三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原来想好的一套说辞忽然被某种感觉截断了,他哑住了,发不出声音,脑筋也迟钝了起来,面部的表情也僵硬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自然。
“吐完了?感觉好些了吗?”,最终还是麦大叔温和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
穆三点点头,僵硬的笑了一下,想用一句诙谐的话把刚才的事带过去,但是他又怕自己先提起那件事弄得那老哥俩难堪,也许他们不愿再提起,想就这么隐讳地不了了之呢?
“过来,坐下。”,麦大叔拍拍床说。
穆三木木的走过去,僵直的坐下,他很懊恼自己不能表现得更加潇洒和自然一点。
“恩……,老弟,刚才的事你也都看见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遮遮掩掩的话了。”,麦大叔语气平静地说,“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和你老田大哥的确是心里面有对方才做下这种事,只是希望穆三兄弟你不要瞧不起我们。”
穆三急忙表白道:“你看大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瞧不起你们?再说你也知道我早知道你们的事,我要是对你们有什么看法,哪还会和你们走的这么近?其实我还是满敬重和羡慕你们的,至少你们的感情是实打实没有任何虚假的,我甚至都有些嫉妒呢!呵呵。”
穆三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麦大叔也笑了,只有老田头不好意思笑,从腰上拽下烟荷包掏出些烟叶想卷旱烟,但是他的手有些抖,抓了把烟叶,有一半都撒在了地上。
穆三看了看老田头,然后说:“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下午我开车来送你们回家,咱们就还在这家旅馆前面碰头吧。”
“那好吧,麻烦你了。”,麦大叔笑着说。
穆三点点头,转身拉开门出来了。出门之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皱着眉头疾步走了起来,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穆三出门之后,老田头扔掉卷了一半的旱烟,猛地往床上一躺,叹了口气说:“我和他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麦大叔好奇地问。
“出了这么档子事,以后我再也不能用他跑马的事来笑话他了。”,老田头苦着脸说。
“瞧你那出息,你还想把人家那事当饭吃,一天三顿的挂在嘴边上啊?”,麦大叔瞪了他一眼说,“起来吧,咱们还要去麦苗家呢。”
老田头支吾了一下说:“咱明天再去行不?咱去了她肯定得叫咱睡在她那,挺不方便的,反正这旅馆的房间你也交钱了,咱就住这吧,要不多浪费呀?再说,嘿嘿,住这里我还能热热乎乎的搂着你睡,多自在。”
他说着说着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看把你能的,那就住这吧,呵呵。”,麦大叔笑着说。
决定好了,看看天色还早,麦大叔就说:“咱俩也出去转转吧,看看买点啥。”
“好啊!给弟妹买条围巾还有红呢子大衣吧,让她好好高兴高兴!”,老田头兴奋地跳下床说。
“给她有啥好买的,她又不出门,穿啥还不都一样。”,麦大叔掩饰着说。
“哟哟,在我跟前还装,切!我又不会吃弟妹的醋,你怕的是哪门子?”,老田头撅着满脸的胡子撇着嘴说。
“好好,买,我买行了吧?给你也买件黑呢子大衣,看那穆三穿着多威风神气,真是好看。”,麦大叔笑着说。
“我哪有人家长的顺溜啊,人家威风,人家神气,人家好看,人家能把你的魂都勾走喽。”,老田头拉长声音阴阳怪气地说。
“我揍死你个小心眼的醋坛子!”,麦大叔在老田头腚上踹了一脚笑着说。
“给我买顶帽子吧,要绿色儿的。”,老田头鼓着腮帮子说。
“再胡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麦大叔伸手就去拧老田头的腮帮子。
老田头“嗤儿”地笑着躲开了,从门口跑了出去。
两个人出了旅馆的大门,并肩在街上走着,天气好,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老田头心情很好,看看这看看那,不时兴奋地指给麦大叔看他认为新奇的东西。麦大叔就笑呵呵地顺着他看,顺着他说那东西真有趣。说着说着老田头冷不丁跑开了,一会工夫他就攥着两大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跑回来递给了麦大叔一支。麦大叔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心里直打鼓,那糖葫芦真叫大,有一只胳膊那么长,上面串的将近20个山楂个个溜圆硕大,裹着红亮的糖浆煞是好看。好看是好看,可叫他怎么吃得下啊?
“给我吃的?”,麦大叔苦着脸望着老田头说。
老田头点点头,已经把自己手里那串塞进嘴里咬下了一颗山楂,大口地咀嚼着,把那层坚硬的糖衣嚼的咔咔作响。
“不酸吗?”,麦大叔看老田头吃得起劲,咧着嘴问。
“不酸能叫糖葫芦吗?赶紧吃吧,好吃。”,老田头说着又咬下了一颗山楂。
“你那么喜欢吃那我这串还是给你留着吧。”,麦大叔咽了一下口水说。
“恩,我小时候就喜欢吃糖葫芦,可是家里穷……”,老田头唠唠叨叨的就开始忆苦思甜。
麦大叔举着那串巨无霸的糖葫芦跟在他身后,被流着口水的过往孩童用羡慕和贪婪的目光不停地洗礼着,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麦大叔就那么举着那串糖葫芦一路跟着老田头走进了百货大楼,又一直举上了二楼,来到了卖衣帽鞋袜的地方。老田头这时已经把自己那根糖葫芦吃完了,麦大叔急忙象丢炸弹一样把自己手里那串塞给了他,老田头接过来竟然还接着吃,气得麦大叔直想抬脚踹他。
麦大叔本来准备真给老田头买件呢子大衣的,可老田头死活不要,说穿那玩意薄溜溜四处透风的还不把人冻死。麦大叔就给他买了双棉皮靴,质地很好,老田头穿上自己感觉也神气了许多,乐得合不拢嘴。然后他们就去买围巾,围巾就那么有限的几个花色和款式,麦大叔挑了个颜色不太扎眼的围巾要了两条。
“这个颜色给麦苗不太合适吧?太老气了。”,老田头边吃糖葫芦边在后面呜噜呜噜地说。
“那就再拿一条红色的。”,麦大叔对售货员说。
“那这条还要吗?”,售货员指着先前那两条围巾中的一条说。
“要,把它另包起来吧。”
“干嘛给弟妹买两条一样的?要买两条也得换个花色啊。”,老田头忍不住又插嘴说。
麦大叔不吭气地付了钱,然后把那条包好的围巾塞进老田头怀里说:“拿去讨好人家吧。”
“讨好谁?”,老田头睁大莫名其妙的眼睛问。
麦大叔瞪了他一眼,径自转身下楼去了。
老田头拿着那条围巾发了一会呆,然后恍然大悟,喃喃地说:“你可真是个好兄弟啊。明明心里不愿意还想得这么周全,你可叫我怎么待你才好啊。”
他噔噔下楼撵上麦大叔,笑嘻嘻地说:“让我也给你买点啥吧。”
“不用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麦大叔笑笑说。
“要不晚上让我好好疼疼你?”,老田头附在麦大叔耳边压着声音说。
“满脑子就这点事!”,麦大叔轻轻给了他一拳笑着说。
“嘿嘿。”,老田头满面阳光,灿烂得意地笑了。
麦大叔和老田头出了百货大楼又在街上胡乱逛了一阵子,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边的路灯也依次亮了起来,昏昏黄黄的,却也能把街道照的分明。
街上的行人慢慢少了下来,老田头抱着那双新买的皮靴和那个围巾,一晃一晃地和麦大叔并肩漫步走着。两个人的脚步已经没了什么目的,好像就是喜欢这么陪伴着慢慢行走。
“要是在咱那片山林里的每棵树上都挂盏路灯你说那里的晚上该变得有多漂亮。”
老田头仰脸望着路灯说。
“呵呵,那是,不过夏天山林里到处都飞满了萤火虫,亮闪闪的满天飘着,也是漂亮得很。”,麦大叔笑着说,“而且山林里的月亮和星星都比城里的亮,要说漂亮,没有路灯的山林也不输给城里呢。”
“是的呢,山里的空气也好,还有花草树木的香气,还有那些叫得很好听的鸟,恩,那里的水也比城里好喝。”
老田头寻思着说。
“呵呵,说着说着我都想一辈子住在山里了。”。麦大叔露出一脸的神往。
“是啊,是啊,我也早有那种想法呢,要是只有咱们俩,在山林里盖所房子,春天咱们挖野菜,夏天咱们采野果,秋天存起来一些蘑菇,榛子,松子还有野核桃,冬天再打点野兽,一年四季不愁吃喝,我们天天在一起,自由自在的,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怕让谁难过,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活着,你说那该有多好。”
老田头用温柔的声音咕哝着说。
“是啊,那该有多好。”,麦大叔定定地望着老田头说。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阵子。
然后老田头低声说:“咱们回旅馆吧,早点休息,明天上午还要去看麦苗,下午还要赶回家去,马上就要进腊月了,你还要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呢。”
“哦。”,麦大叔答应了一声,轻轻握了一下老田头的手。
“没事,想想也挺美的。”,老田头嘻嘻笑着说。
“是啊,真美。”,麦大叔用哽在在喉咙里的声音低沉地说。
两个人默默的往回走,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连路灯的橘黄色都带上了些的忧郁的色彩,朦胧地把两个人的身影拖得很长,拖出了一种不太合时机的浪漫情调。
幸好浪漫只和心境有关,没心没肺的老田头最适合埋种浪漫的种子。伤感的情绪还没持续几分钟,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嗓子:“哎呀!差点忘了!咱们回旅馆还不能早睡呢!”
“怎么了?”,麦大叔惊讶的飞起眉毛问。
“你忘了刚才我说的……”,老田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麦大叔的眉毛飞得更高了。
“今晚上要好好疼疼你。”,老田头一脸色迷迷的坏笑起来,还贼贼地飞眼去瞄麦大叔的裤裆。
麦大叔一脚蹬在老田头的大屁股上,把他踹飞出去几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没个正型了。”,麦大叔气呼呼地说。
“你还不是假正经!想当初还不是你先往这事上勾的我。”,老田头拍拍屁股上的脚印,理直气壮地说。
“你再说,再说我把你嘴给缝住!”,麦大叔威胁道。
“缝住我也要说,我还会学哑巴比划,那种事最好比划,一比划谁都明白。”,老田头晃着脑袋有些洋洋得意。
“来,过来,你比划一个我看看,来啊……”,麦大叔笑眯眯地看着老田头说。
老田头一缩脖子,往前跑着说:“你笑的太吓人,我要快点回去睡觉了。”
麦大叔一步撵上他,梆叽梆叽在他的脑瓜顶上敲了几下,说:“你倒是比划呀,看我不把你的手给剁了。”
老田头抱着脑袋臭着脸嚷道:“我生气了啊。这么欺负我。”
“嘿嘿,真想生气了?别生气,我给你揉揉。”,麦大叔看着老田头的脸色说。
两个人这么一闹简直像两个老小孩在玩幼稚透顶的游戏,可是等他们闹完了再并肩往回走时,那种气氛就完全变了,麦大叔不停地说好话哄着一脸倔强的老田头,柔声细语的,把橘黄的路灯光,还有他们长长的身影都哄得真正浪漫了起来。
回到旅馆老田头还是臭着一张老脸坐在床上不理麦大叔,麦大叔陪着笑脸站着,心里却有一丝好笑的感觉。
“过来坐下!我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老田头终于煞有介事地说。
麦大叔老老实实地挨着他坐了下来。
“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尊重我了,动不动就打我,教训我,欺负我。”
“哦。”,麦大叔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让你老做错事。”
“什么?”,老田头生气的瞪起眼睛。
“恩,”,麦大叔摸摸脸颊说,“那好吧,以后我就一本正经的敬着你,不和你说笑,不再碰你,把你象财神爷一样供着,然后你也要一本正经地敬着我,不和我说笑,不再碰我,把我也像财神爷一样供着。”
“啊?”,老田头挠挠后脑勺,期期艾艾地说:“那样……不太好吧。”
“那你想怎么样?”,麦大叔笑着说。
“你以后别老再打我教训我就行了。”,老田头说。
“这样啊,可我怕我忍不住啊。”,麦大叔假装发愁地说。
老田头不说话地板起脸来。
“好好好,那就都听你的。”,麦大叔软下来哄着他说。
“真的都听我的?”,老田头眼睛一亮地说。
麦大叔点点头。
“那你就老实地躺好了别动。”
老田头把麦大叔按倒在床上,开始解他的棉袄扣子。
麦大叔了一声说:“天,你还忘不了这茬了!”
“别说话。”,老田头扒拉开麦大叔的手说。
接着他扯开麦大叔的棉袄,把他里面的秋衣推了上去,用胡子在麦大叔的胸膛上来回蹭了蹭。
麦大叔蹬着腿笑着说:“痒死了,呵呵。”
同样是这个夜晚,穆三正脸色凝重地和白天那三个黑道头头在酒桌上坐着。
“今天你们走后胡老大又来找我了。”,他一边给三人倒着酒一边说。
“哦,没怎么样吧?”,那个老四问。
“没有,被麦大哥打跑了。”
“可这也不是个事儿呀,你打算怎么办?”,白天看起来颇有心计的那个人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穆三说。
“本来人是我带出去的,整没了我当然有责任,我照顾照顾他的家人也是应该的,可他们家的人也太黑了,一张嘴就要50万,50万啊!就算把我剥皮拆骨头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那你背后那些后台怎么说?”
“很奇怪,也许是这次我没砍成树,没挣到钱,他们这次的态度很冷淡,说这事让我自己解决。”
“那你想让我们兄弟怎么做?”
“还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起冲突,以前都是挺好的兄弟,唉!”
“估计这次他们想借机整倒你。”
“恩,我看也有这种苗头,其实倒就倒吧,我真不想干了呢。”
“你以为倒了就算了?说不定他们想整死你呢。”
“哦,那他们倒是不敢,毕竟我的后台也够硬。”
“其实,今天下午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老四压低声音说,“昨天有人从老林子里带回一具尸体交给了胡老大,据说他那个弟弟不是被狼咬死的,是被人打死的,他身上有两个枪眼。”
“什么?”,穆三跳了起来。
“不过据说那具尸体的脑袋已经被狼啃了,没法辨认是不是他的弟弟了,但毕竟让人怀疑,所以这回胡老大才催你催的这么急。”
“哦,肯定哪个家伙想害我,故意整个无头尸体来。”,穆三很不自然的笑着说。
“那个人是和你一起进山的一个老头,叫什么老鞭子,他说你扔了尸体之后被他藏了起来,可惜没藏好,到底还是让狼给吃了脑袋,他还说,”,老四犹豫了一下说,“打死胡老大弟弟的是两个人,一个姓麦,一个姓田,”,老四眯了眯眼睛,颇具深意地说,“真是太巧了,也许他说的就是你那个麦大哥吧?”
“简直是胡扯!”,穆三喊道。
“恩,也许是胡扯,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提醒那老哥俩小心一点。”,老四说。
“先别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无论怎样我也要一个人扛下来!”,穆三平稳了情绪坐下来说。
老四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能扛下来是最好了,你要知道,如果这个事是真的,我们也帮不了你的。”
穆三点点头,沉着脸,端起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啪”地把酒杯摔碎在了地上。
“那个该死的老鞭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傻话!你现在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都说明你是心虚了,看来你真的要凑够这笔钱了,放心吧,我们几个兄弟都商量好了,帮你抬下来,每个人出15万,但是再有其他的事,我们就真的帮不了你了。”,那个颇有心计的人说。
“那就谢谢各位了。”,穆三抱着拳头说,他明白,这是三个人在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在和自己撇清关系。
三个人说了些兄弟同心不要客气之类的话,穆三换了个酒杯,挨个敬了一回酒,四个人就散了。
穆三开着那辆吉普车来到了麦大叔住的那家旅馆,却没有下车,坐在车里点着一根烟,望着麦大叔住的那个房间还在亮着灯光的窗口,穆三吐出一股烟雾,一加油门,车子又飞快的跑远了。
穆三开车走到家门口,关灯下车,刚合上车门,忽然从暗处冲出几个人来,按住他噼哩扑通打了一顿,打完之后其中一个撂话说:“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几个人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穆三从地上坐起来,鼻子嘴角都流血了,穆三用手背擦了擦,吐了口唾沫,说:“王八蛋!逼得这么紧!”
他晃晃悠悠爬起来,开门进家,老婆儿子正在屋里嬉闹,穆三慌忙捂住嘴和鼻子,假装大着舌头说:“喝多了,我先去吐一下。”
他跌跌撞撞的闯进洗手间,慌忙用水洗了把脸,洗去所有的血迹,但是嘴唇肿了起来,厚墩墩撅得老高。穆三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低声咕哝着:“妈的!干吗非要打我的脸!”
这时儿子跑了进来,叫了声爸,从后面抱住了穆三的腰。穆三和蔼的笑着回过头,轻轻在儿子的小脑瓜上拍了一下说:“俺家的小老虎今天乖不乖啊。”
儿子皱着鼻子冲他做了个鬼脸。穆三摸着他的脑袋把他带到妻子身边,妻子看了看他,嗔怪地说:“又喝多了?”
“没事,就喝了一点,呵呵。”
“你的嘴是怎么了?好像肿了。”,妻子扳着穆三的下巴打量着说。
“刚才开车走到半路,一只狗忽然窜了出来,我一个急刹车,结果脑袋往前一栽,倒霉的这嘴就撞到方向盘上了,不过你看,是不是比原来性感多了?”。穆三撅着嘴说。
“德性样!”,妻子拍了他一巴掌,笑着说,“那以后开车小心点,别老那么快。”
“好嘞!听从夫人的吩咐。”,穆三敬了个军礼说。
“没个正型!吃饭了没?”,妻子笑着问。
“恩,吃了。”,穆三在沙发上坐下来说。
他们说着话,儿子凑过来偎进穆三的怀里,穆三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在他的小脑门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一大早,老田头和麦大叔就醒了,麦大叔在被窝里把老田头往怀里搂了楼,亲了他脑门一下说:“昨天听了你的话,我觉得最近我是有点过分了。不过以前刚和你有这种关系的时候,我心里疼着你呢,舍不得打你一下,可是现在就觉着好像咱们亲的可以不用和你客气了,怎么说呢?就像知道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真和我生气一样,所以我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了。”
老田头闭着眼在麦大叔怀里动了动,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说:“我知道你心里还疼着我呢,打是亲骂是爱,这道理我懂,可我也是个五大三粗一把年纪的老爷们了,关起门来你怎么收拾我都行,可有时候你在大街上也教训我,我是怕人家看见你一直这么敲打我,会瞧不起我。”
“恩,知道啦,呵呵,以后我注意点。”,麦大叔轻轻抚摸着老田头的胸膛说,“其实我心里真的还是把你象心尖一样疼着。”
“我知道,可是呢,是不是还有另一层原因让你老是教训我?”
“什么原因啊?”,麦大叔笑着问,心里忽然有些忐忑不安。
老田头闭着眼,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其实你动不动就敲打和教训我是从认识那个穆三以后才开始的,是不是你老拿我跟那个穆三做比较,不知不觉就把我比下去了,怎么看我都不顺眼,再加上你说的把我当成了你自己家的人,。俗话说得好,家花没有野花香,我一不小心就变成你的家花了,所以你也就不稀罕了。”
麦大叔被老田头的一番话说的愣住了,他沉思了一下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老田头不说话地点点头,轻轻摸着麦大叔的腰身说:“家花就家花吧,就是到了哪一天你把野花采到手了,别把我这朵老蔫巴了的家花连根拔掉扔出墙外就行。”
麦大叔被老田头的话整的心里一酸,搂着他说:“干嘛说得这么可怜,其实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以前在深山老林里头我只顾着操心你的安危了,护你还护不过来,那还舍得打你教训你,这一下山,你的安危不用我操心了,我的手脚也就闲了,对你的心思也就放在了挑毛病上,这一切和那个穆三根本没关系,你要真是那么想的,那以后我真的就不敲打你了。”
两个人在被窝里温存了好一阵子,然后穿衣起床,洗漱了一番,出门向麦苗家走去。路上老田头又买了两大串糖葫芦,看着麦大叔一脸戒备的神情,老田头笑哈哈地说:“别怕,不叫你吃,这是给咱孙子小勇买的。”
麦大叔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但是却被他那句“咱孙子”弄得心里暖洋洋的,感觉他和老田头好像真是一家人一样,麦苗是他们共同的女儿,孙子也是他们共同的孙子。
两个人来到麦苗家时麦苗正坐在小板凳上肥皂泡到处乱飞地在搓衣板上“嚓嚓”洗衣服,她看到麦大叔推门进来,停下来,甩甩手上的泡沫很随意地说:“爸你来了啊?”
麦大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接着麦苗就看到了麦大叔身后的老田头,她一下子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喊:“哎呀妈呀!老田大爷你咋也来了捏?老长时间没见你了,想死我了!”
嘴里喊着,她冲上去就想用湿乎乎沾满泡沫的手去抱老田头。
麦大叔猛地在她身后干咳了一声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姑娘呢?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你亲爹。”
麦苗猛地停住身子,吐了一下舌头,在围裙上擦着手说:“我也想抱你呀,爸,可是总觉着抱着别扭,我还是抱我老田大爷吧,你俩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你还跟他计较这个?抱他和抱你有什么区别?来,老田大爷别怕,咱抱一个。”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和你爸说话呢?呵呵,好,老田大爷就抱你一下。”
老田头笑眯眯的用拿着糖葫芦的手轻轻环抱了麦苗一下,假装惊讶地说:“又胖了啊?看来我那个姑爷没亏待你,哈哈。”
麦苗捶了老田头一下说:“老田大爷你笑话我。”
麦大叔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在那叽叽呱呱的亲热,心里头还真是酸酸的有些嫉妒,但是麦苗那句“你俩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又让他的脸一阵燥热,实际情况是,他和老田头已经比“合穿一条裤子”还要好了。
麦苗和老田头唧呱完了,扭脸冲里屋喊:“小勇,快出来,你田爷爷来了!”
很快一个白嫩嫩胖墩墩的小小子儿就张着一双肉乎乎的小手,身子拧来拧去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瞪着水汪汪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脆生生天软软地喊了一声:“田爷爷。”,蹒跚着就扑到了老田头的怀里。
老田头高兴地满脸都笑开了花,一下把这个胖小子抱紧了,用满脸的胡子在他白嫩的小脸上亲昵地揉着,嘴里兴奋地说:“多好的大胖小子,田爷爷稀罕死你了,给,爷爷买的糖葫芦,吃吧,爷爷的乖孙子。”
他把糖葫芦塞进胖小子的手里,然后把他高高的举过了头顶,举在明媚的阳光里,轻轻摇摆晃动着,嘴里还发出古怪的声音逗弄着他。胖小子在他手里蹬着小腿儿咯咯地欢笑着,风从他的脚下刮过,抚摸着老田头花白的短发,轻轻柔柔的,没有了严冬的料峭。
“连孙子也和我抢。”,麦大叔板着脸嘟囔着。
麦苗白了麦大叔一眼,说:“瞧你小心眼的,他还真能抢了去?”
“你这个傻丫头,还帮着外人说话?”,麦大叔假意瞪了瞪眼。
“老田大爷根本就不是外人,别整的好像和他有仇似的,我还不知道你们有多好?看他这么高兴,你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麦苗一张刀子嘴真是不饶人,麦大叔哑了一下,拧着眉毛说:“这才嫁出来才几年那?姑爷就把你惯成这样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麦苗扑哧笑了,走过去装模作样给麦大叔捶了几下背,讨好说:“咋没大没小了?你看我多孝顺啊。”
麦大叔忍不住也眯着眼睛笑了,和声细语地说:“姑爷上班去了?”
麦苗点着头说:“恩那,刚走。”
“他待你还好吧?没欺负你吧?”
“他哪有那个胆子?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
“你也别太霸道,虽然你不能被他欺负,可你也别老欺负他,能管住就行了,欺负得狠了,他就没老爷们的样了,窝窝囊囊的你自己看着也别扭,还是让他活得像个男人更好。”
“知道,我也就是嘴里说说,他要真怕我怕的跟什么似的,我还真就不稀罕呢,我喜欢的就是你和我老田大爷这样威风凛凛的硬汉子,嘿嘿。”
“恩,这话说的才像我老麦的闺女,我爱听,哈哈。”,麦大叔高兴的拍了一下大腿说。
麦苗呵呵笑了,说:“爸,你可真好哄。”
“你个傻丫头片子,逗我呢?”,麦大叔笑着说。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了,你和老田大爷帮我看着孩子,我出去买点酒菜,中午你们就在这吃饭吧。”
“恩,好啊,你去吧。”,麦大叔答应着说。
麦苗又和老田头打了声招呼,叮咛了孩子几句,出门走了。
麦大叔蹭到老田头身边,伸出手说:“来让我抱会。”
老田头把正津津有味啃着糖葫芦的小勇递到麦大叔手里,麦大叔接过来在孩子的小脸蛋儿上用力亲了亲。
老田头忽然把脸凑过去小声说:“这要是咱俩的孙子该有多好。”
“现在不就是咱俩的吗?他们对你比我还亲。”
老田头吭哧吭哧憋红了脸说:“我那意思是说,我们要是自己能生孩子就好了,我给你生一个,或者你给我生一个,然后咱们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孙子。”
麦大叔唬的瞪圆了眼睛说:“咱们哪有那本事!?”
“我是说假如啊,下辈子吧,下辈子兴许我就托生成一个女的嫁给你呢,我说老麦,假如我是个女的你还要我吗?”
麦大叔盯着老田头看了看,然后说:“不要。”
“为啥呀?难道你只喜欢男的?”,老田头失望地说。
“因为女的要是长成你这样就太丑了,我会被吓跑的,哈哈。”,麦大叔调侃地笑着说。
老田头气的给了麦大叔一拳,随后又忽然笑了,说:“可也是,要是一个女的长成你这样我也不要,哈哈。”
“那咱们就别指望着下辈子变成夫妻了,就好好开开心心的活好剩下的这辈子吧。”,麦大叔笑着说。
“恩那,是这个理儿。”
老田头摸着小勇的小脑袋瓜也笑着说。
这时小勇奶声奶气的喊了声:“爷爷。”
麦大叔和老田头同时答应了一声,望着对方都开心豪爽的大笑了起
来。
中午的时候,麦苗的丈夫也回来了,有些斯文的一个人,在学校教书,说话很斟酌,但也通情达理,风趣幽默,和麦大叔老田头坐在一起喝酒,他也能按客下菜碟地说些乡野间的轶闻趣事,又因着他的语言丰富,描绘生动,老哥俩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和他一点也没有隔膜。
这顿饭最终吃得宾主尽欢心满意足,同时老哥俩又对麦苗的生活和前景感到非常放心和宽慰,所以在唠叨叮嘱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之后,他们乐呵呵地结束了这次探亲,临别时也都是笑容满面。倒是麦苗忽然生出了些思乡的情愁,拉着老田头的袖子红着眼圈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出老远。
老田头和麦大叔在街上慢步向那个旅馆走着,老田头感叹地说:“咱麦苗真是好福气呀,当初她也真有眼光,挑了这么个好女婿。哎,对了,听你大哥说,你当初因为麦苗的婚事得罪的那个姐夫不是当了什么大官吗?还说叫你去看看人家,化解一下以前的恩怨,那你倒是去不去呀?”
“不去!”,麦大叔倔着脸说。
“咱还是去吧,到底是亲戚,你也不用这么耍驴脾气,以后说不定还要用到人家,场面上的事还是要过得去的。实在不行咱去了好话软话都由我来说,你只要应个景就行了。”,老田头苦口婆心地说。
“不去!”,麦大叔还是那句斩钉截铁的话。
“你看你,去了也不会掉块肉。”,老田头着急地说。
“可我看见他会觉得窝心,觉得难受,觉得委屈了我自己,以后就算我有什么事,打死我也不去求他!我老麦这点骨气还是有的!”,麦大叔梗着脖子说。
“那就算了,我也是为你好,既然你真不想去那咱就不去,反正他在城里咱们在乡下,路归路桥归桥,八竿子谁也打不着谁,那就个人过个人的日子吧。”
麦大叔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看老田头说:“看来我还是没了解透你,怎么有时候你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的,也不像那么傻的人啊。”
“谁说我傻来着?谁说过?”,老田头瞪起眼睛,火冒三丈地说。
“没谁说,就是我自己觉得。”,麦大叔笑着说。
“你觉得我傻?”,老田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相信似的问麦大叔。
“是有点,尤其是你现在的这个表情,要多傻有多傻。”,麦大叔哈哈笑着说。
“傻你还喜欢我?”,老田头撇着嘴有些得意地说。
“呵呵,嗯,可能就是喜欢你那股傻气吧,因为那样欺负起来感觉容易些。”,麦大叔调侃说。
老田头露出鄙夷的神色,说:“有时候我比你能多了。”
“哦?什么时候?”,麦大叔好奇地问。
“就是,就是……”,老田头抓抓后脑勺,然后歪着嘴角挤着一只眼睛很轻佻地说,“在床上的时候,我花样比你多,本事比你大,时间也比你长。”
说完他不等麦大叔做出反应,一路小跑地躲得远远的了。
麦大叔被他这个露骨又骚情的回答给整蒙了,张着嘴愣了半天才吼道:“你给我回来!才说不敲打你了,你又来惹我!”
“不信咱就找机会比比……”,老田头在远处扯着嗓门喊。
麦大叔吓得脸都成土灰色了,心说:“敢这样扯着嗓门说这话的老爷们还不叫傻,那天下就再没有傻老爷们了!”
其实麦大叔还真的没在心里和老田头比较过性能力,尽管很多男人在乎那个,但他觉得和老田头实在没什么可比的,他也知道老田头在尺寸和对那件事的兴趣上都比自己要高出一截,但他不羡慕也不自卑,他有时候喜欢老田头对自己兴趣浓厚,那说明老田头喜欢自己,想要自己,可有时他也觉得老田头有点太喜欢那件事了,他怕老田头伤身子,同时又对老田头动不动就发骚感到有些担心,担心这个骚汉子对谁都感兴趣,到处留情乱来。
现在老田头拿这件事来揶揄自己,麦大叔只是在心里觉得好笑,同样身为男人,和老田头一起快活时,对老田头的性能力他还真的没在意过,这也许就是和男女之间办那种事的不同,和男人在一起,好像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满足不了对方,也不用在意对方能不能满足自己,少了一种心理负担,可以更加专注的享受性的愉悦和快感。
麦大叔撵上老田头时,笑着说:“你在那件事上比我能耐大又怎样?那只能说明你是个老骚驴。”
老田头嘿嘿笑了,说:“那你喜欢不?”
“无所谓,你的家伙大小,你的时间长短和我的关系大么?”,麦大叔笑着说。
老田头愣了愣,好像猛然醒悟地说:“对哦,你不是女人啊,嘿嘿,搞错了,不是我的家伙越大,时间越长你越喜欢。”
“不过家伙大了,看着抓着都舒服些是真的,感觉你更像个爷们,会让我多喜欢你一点。”
“哈哈!”,老田头听了有些得意绽开了笑脸。
麦大叔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因为这个话题在大街上说实在显得太过开放,也让麦大叔自己觉得心虚和难为情。
两个人来到那家旅馆的没多长时间,穆三就开着车到了。他一下车,麦大叔就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
“那些人又找你麻烦了?”,麦大叔皱着眉说。
“没有,哈哈,是我自己急刹车嘴撞到方向盘上了。”,穆三笑着说。
麦大叔狐疑地盯着他的脸看了看,说:“事情很麻烦吗?不想连累我们?”
“什么啊?不是说了开车撞的,你咋那么疑心呢?”,穆三调高嗓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好吧,真用到我们了就来找我吧,就像你原来说的,也许我真的杀人在行呢……”。麦大叔笑着说。
“看你说的,真杀人也用不着老麦大哥你出手,我咋能连累你干那种事呢?不过大哥你的心意我领了。”
“不过你的嘴片子厚了看着倒比原来好看了。”,老田头插话说。
“是吗?我也觉得是呢。”,穆三说。
三个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赶紧都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这时老田头脸上露出了些胆怯的神情,这么长的回乡路,他不知道要晕车晕成什么样子。
一路颠簸,穆三把他们送到了麦大叔家,老田头一下车就又开始抱着一棵大杨树翻江倒海的吐。
村里面好多没见过汽车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看了老田头的样子都哈哈笑了起来,都说老田头没福气。
麦大叔把穆三让进家,麦大婶一见穆三就哎呀一声说:“怎么把老田大哥在外面的私生子找回来了?”
麦大叔哈哈笑了起来,老田头吐得有气无力的也笑了笑,只有穆三一脸的尴尬,当着老田头的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真是,看你这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我都心疼了。”,麦大婶一边倒茶一边说,“不过你这副神情更像我老田大哥了,哈哈……”
“得了,别拿穆三兄弟一直开玩笑了,准备点酒菜吧,我们中午喝两盅。”
穆三推辞说还要开车回去,不能喝酒,麦大叔就瞪起眼睛说:“不行喝完了在炕上睡一觉再走,要不就住这,你怕什么?”
这句话说到了穆三的心坎上,他还真的想住下来和麦大叔多相处一阵子。其实来之前他已经和妻子打过招呼了,说今天要送人到乡下,恐怕当天回不来。
于是穆三就不再推脱,爽快地留下来准备和麦大叔好好的喝一场。
老田头晕车晕的没有胃口,麦大婶就用醋,海米,紫菜还有鸡蛋为他做了碗酸汤,老田头喝了之后也不陪麦大叔他们喝酒了,自己爬到炕上倒头睡了。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让他惊讶和生气的是麦大叔和穆三还在喝!
不过两个人喝的都已经茫茫然了,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神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晃着。
“这回可逮着机会了哈!陪着人家不要命的喝!”
这时麦大婶从厨房探头出来说:“老田大哥你醒了?那正好,你看看怎么安排这个穆三吧。”
“你怎么不管着点?让他们喝这么多?”,老田头责备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麦那个脾气,你说话他还能听进去几句,别人越说他越犟,这不,我就随口劝了几句他就上劲了,嚷了我一通子,硬把自己喝成了这幅德行,我也懒得管他了,就躲厨房去了。”
“弟妹你也别和他计较,回头我教训教训他,让他少喝点,也对你客气点。”。老田头安慰说。
“对我客不客气没什么要紧,连老田大哥你也都算上,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麦大婶叹口气说。
“哎,知道了,以后我尽量少喝,也看着点老麦,弟妹你放心吧。”,老田头连声答应着说,“对了,他还在城里给你买了条围巾呢,来看看怎么样?还喜欢吗?”,老田头转移话题时顺便把麦大叔替他给马寡妇买的那条围巾掏出来转送给了麦大婶。
麦大婶高兴地接过去,点点头说:“挺好看的。”
“你看看,别看俺那兄弟性子倔,可也会心疼人呢!心里惦记着你呢,待你多好。所以他嚷你两句你也别放在心上,别和他计较。”
“没有。老两口子了,我和他计较什么呀,老田大哥你别担心。”,麦大婶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我弟妹通情达理。”,老田头笑着说,“那个穆三让我带走吧,我家炕大,就我一个人睡,也省得你再为他另烧一个炕。”
“那也行,反正你们都熟识,那就麻烦老田大哥你了。”
“你看你跟我客气个什么劲!”,老田头嗔怪地说。
然后他架起已经快人事不省的穆三,告别了麦大婶,出门向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把穆三放到炕上,为他盖好被子,老田头忙活着升起了炉火还有灶火,屋里很快就暖和了起来。老田头在炉火上烧了壶水,灌进暖壶,然后又烧了一壶,在炉火上热着。
这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拉亮灯,老田头百无聊赖的在炉火旁坐了一会,站起身走到炕边在灯光下细细打量着熟睡中的穆三。
“臭小子,是和我长得有点像。”,老田头摸着胡子喃喃自语说,“不过比我年轻,比我好看,唉,我怎么放心得下把你留在老麦家。”
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忽然掀去穆三身上的被子,慢慢的,小心的开始脱起了穆三身上的衣服。
一直把穆三脱得只剩下一个小裤衩老田头才停了手。
他也不给穆三立刻盖上被子,反倒伸手在穆三身上乱摸了一通,然后叹了口气说:“这身材,这硬实的膘子肉,这摸上去的手感,老田头哦,这回你彻底的败给人家了。”
他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圆肚子继续唠叨说:“年轻的时候你和他还有的一拼,可那时候你犯傻没要老麦,现在真的是不行了。”
他自说自话了好一阵子,忽然停下来,转身插好门,然后走回到炕边,犹豫着慢慢向穆三的小裤衩伸出了手。
老田头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慢慢扒下穆三的裤衩,里面紧束包裹的东西在黑乎乎的毛从里曝露了出来,慢慢的松弛扩展成了自然的状态,悬垂耷拉着,那尺寸颜色形状包括上面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成熟。
但是老田头却高兴地嘿嘿笑了,用得意的声音说:“到底还是没我的大,嘿嘿。”
估计现在要是麦大叔在跟前,就凭老田头如此彪悍另类的举动,这一顿胖揍老田头肯定是挨定了的。
老田头得意地和穆三比较完了那个男性标志物的大小之后,又小心的把裤衩给穆三拉了上去,为他盖好被子,卷了一根旱烟吸着,坐在炕上继续仔细端详穆三的面容。
看到穆三脸上某些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老田头心里慢慢就生出一种亲切感,感慨道:“假如自己真有这么一个孩子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老来有依,而且好像也就不怕他和自己抢老麦了。”
但他忽然又发愁地想:“也不对呀!今天白天老麦刚说过他不在意男人家伙的大小,那自己在这方面的优点就不再算是优点了。”
老田头像个小媳妇一样患得患失地胡思乱想着,这时穆三一声醒了过来,含混地说:“渴了,我头疼。”
老田头急忙为他倒了碗事先预备好的开水,冷凉了一点,捅捅穆三,递了过去,穆三接过去咕咚咕咚大口喝了,喝完一擦嘴说:“再来一碗。”
老田头急忙又倒了一碗,放在炕边的桌子上冷着。
“怎么是你呀?”,穆三捂着额头说。
“不然你以为是谁?”,老田头倔倔地说。
“没以为是谁,头疼!”,穆三敲着额头躺回到枕头上。
老田头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新毛巾,在盆子里倒满热水,把毛巾热热的浸透,捞出来折叠了一下,放在了穆三的额头上。穆三被熨帖的很快就舒服清醒了许多。
他摸摸自己光光的身子,无力地对老田头说:“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胡来了?”
老田头心里一虚,硬撑着说:“什么叫我又在你身上胡来了?我在你身上胡来过吗?”
“怎么没有?上次我跑马的事就是你给弄出来的。”,穆三赌气地说。
“你说是我?我给你弄出来的?”,老田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怎么给你弄出来的?”
“用手啊,不然还怎么弄出来?”
“用手?”,老田头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辩解道:“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你是在我身上胡来了。”,穆三笃定地说,“所以这回我怀疑你又胡来了。”
“这回我真的没胡来,就是扒开你的裤衩看了看,连碰都没碰!”。老田头慌忙辩解道,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
“你看它干什么?”,穆三纳闷地说,“难道你对我感兴趣?”
“鬼才对你感兴趣!我就是比了一下大小。”,老田头索性实话实说。
“比……比大小?”,穆三觉得老田头幼稚的可以直接进托儿所了。
“我是怕你和我抢老麦,所以找找自己比你强的地方,安慰一下自己。”
老田头说着把那碗已经冷好了的水又递给了穆三。
“你用那种方法安慰自己?”,穆三端着水哭笑不得地说。
“恩那,不然还怎么样?你比我年轻,比我壮实,比我好看,又比我会说话,会来事,我是老麦的话也会动心的。”
穆三喝完水,把碗递回给老田头说:“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实在?”
“我说话一直这么实在。”
老田头又倒了碗水冷在那里,然后把穆三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重新用热水浸了浸,放回到他额头上。
“怎么你今天对我这么好?”,穆三小心翼翼地问。
“操!对你好还有错了?别以为我是在你身上打什么歪主意,就是觉得你长得有点像我,我就假装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就想对你好点。”
老田头连珠炮似的说。
“唔。”,穆三没往下接老田头的话,也没表示什么不满和不屑,因为关于孩子的话题可能会触动老田头的伤心事,穆三在今天忽然看到了老田头的另一面,倒是不想再打击他。
“其实关于你和我的比较,”,穆三斟酌着说,“有一样东西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你的,那就是你和老麦大哥十多年的感情,不管那是兄弟情还是什么都好,你和老麦大哥已经好到几乎是一个人了,彼此坦诚得没有任何猜疑和顾忌,这是我没办法和你比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和老麦的关系也不差。”,老田头有些惺惺相惜地说。
“呵呵,他对我有好感,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我和你有些相像吧,我好比是年轻时候的你,也许麦大哥在我身上看到了回忆的影子。”
穆三笑着说。
“也是呢,当年我拒绝了他,好时光都耽误了。”,老田头低着脑袋说。
“关于我和麦大哥,你放心吧,他对我没那方面的意思,要是有的话我们早就那什么了。”,穆三安慰老田头说。
“你们那没那什么谁又知道,反正老麦对你挺热乎。”,老田头的醋劲又开始往上冒。
“你还不相信老麦大哥吗?”
“我是不相信你。”,老田头悻悻地说。
“我怎么了?”,穆三摸不着头脑地问。
“一看你就是个的家伙。”,老田头咕哝道。
“你在说你自己吧!”,穆三气急败坏地说。
“所以咱俩长的才像。”,老田头竟然有点无奈地感叹道。
穆三无语了。
“还想喝水不?”。老田头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禾,扭头问穆三。
穆三摇了摇头。
“那饿不饿?咱们还没吃晚饭呢。”
“有一点。”,穆三摸着肚子说。
“那我看看家里有什么可吃的。”
老田头四处翻了翻,找到几包挂面,又到屋外的雪堆里扒拉出来两块冻肉。回到屋里先把肉煮上,穆三看他没放什么佐料,就说:“你会不会做饭啊?”
老田头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穆三穿好衣服从炕上爬起来说:“还是我来吧。”
他先把老田头屋里能用的佐料归拢了一下,然后把煮的半熟的肉捞出来,细细的切了,在炒锅里倒上油,用葱花和干辣椒炝了一下锅,肉丝进锅翻炒了一下,加上酱油和盐,添水烧滚,挂面下锅煮了一会,香喷喷的一锅饭就做好了。
老田头一直笑眯眯地看他忙来忙去,等穆三盛好两碗面,两人在桌子前对面坐了,老田头忽然说:“你做我干儿子吧。”
穆三“噗”地把吃了半截的面条吐了出来,呛得咳了几声说:“你饶了我吧。”
老田头撇撇嘴说:“不愿意拉到,还不是你心里惦记着老麦,怕做了我干儿子就没办法和我抢了。”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穆三伸着脖子喊道,“难道你让我做你干儿子就是为了让我没办法和你抢麦大哥!?”
“嘿嘿,被你看穿了。”,老田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还真是这样?”
“也不全是这样,也是因为看你给我做饭吃,忽然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挺亲的。”
老田头说着吃了一口面条,挑起大拇指说:“恩,真的挺好吃。”
“做干儿子就免了,不过我对你的印象已经有所好转了,以后也许咱们会做个好兄弟。”
“只要你不和我抢老麦,我和你拜把子都成。”,老田头很热血地说。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和你抢!”,穆三嚷道。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吃饭吧。”,老田头笑着说。
他埋头吃着面条,偷偷地又笑了。
吃完饭,穆三掏出身上的过滤嘴香烟,递给老田头一棵,自己也吸上了一棵,准备把烟塞回口袋时,他想了一下,又把那包烟递到了老田头面前,说:“你爱吸就给你留着吧。”
老田头高兴地接了过去,穆三吸着烟说:“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要好好的待麦大哥,你们也要小心点,尽管现在不是在山林里了,没有狼群和熊瞎子,但是危险也还是很多,你们要警惕点,照顾好自己。”
老田头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却仍不停的点头答应着。
两个人吸完烟,对望着忽然觉得没话可说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有些话题不敢放心地敞开了说。所以就睡觉吧,穆三穿着衣服就想躺回被窝里。老田头就嚷道:“怎么不脱衣服?这样睡不舒服又不解乏。”
穆三犹豫了一下,老田头有些生气地说:“操!你还怕我看见?刚才我已经全看过了。”
穆三赶忙动手脱衣服,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老田头安生的闭嘴。
等他脱完了在被窝里躺好,老田头也开始脱衣服,脱得只剩一条大裤衩了,他一掀被子,也钻进了穆三的被窝。穆三吓得往里挪了挪,喊道:“你怎么也进来了?家里没别的被子了吗?”
“有,可是还要翻箱子,而且被子一直没用过,肯定又冷又潮,怎么和我一被窝很丢你的人吗?”
“不是,是我怕你胡来!”,穆三干脆很直接地说。”
“那你就放心吧,我对你一点都没兴趣,家伙长得那么小!”。老田头阴阳怪气地说。
这下穆三被打击到了,他憋红了脸说:“谁说我的小?”
“那要不要比比看?”,老田头自信地说。
穆三一下被打败了,嚷道:“我对比那个不感兴趣!”
“那就承认自己小不就完了。”,老田头得意地说。
穆三只能无语了,他恨恨地转过身子不再搭理老田头。
“其实你也不要灰心,你的也不算很小,只是比我的小一点而已。”,老田头竟然好心地安慰道。
“你闭嘴吧!”,穆三忍不住七窍生烟地吼道。
“好好,闭嘴就闭嘴,咱睡觉。”,老田头说着拉灭了灯。
在黑暗里沉默了好一阵子,老田头忽然说:“也许硬起来你的会比我大。”
穆三咬着牙实在忍不住地狠狠踹了老田头一脚。
老田头“哎呀了”一声说:“怎么和老麦一个德行,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动脚的。”
“你这样麦大哥还能受得了你才真是好本事呢!”,穆三无奈地说。
“那是,老麦的确是好本事。”
老田头驴唇不对马嘴地接话说。
穆三真的不想搭理他了,沉默地闭上眼睛想睡觉了,这时他感觉老田头的手臂伸了过来,他心里不由一紧,但老田头只是帮他掖了掖被角就又把手收了回去。
“也许他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色。”,穆三想着,迷糊的睡了过去。
?
穆三睡了一小会,不知怎么醒来了,夜很静,他在黑暗里静静地躺着,身边的老田头发出均匀的鼾声,正睡得香甜。
穆三回想起和麦大叔他们相识的情景,再想想现在境况,觉得世间的事真是难以预料,自己以后竟然要为了保护这老哥俩而操心了。
不过这种操心是他愿意承担的,也许是为了麦大叔,也许只是为了自己早已遗忘的某种情感。
他在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中又沉沉的睡去了。
清早老田头和穆三还没起来,麦大叔已经来了,他推了推门,纹丝未动,明显是从里面插上了,麦大叔心里有了一丝不快,在以往的记忆里,老田头这个大咧咧的家伙几乎从来不插门的,他敲了敲门,喊了老田头好几声,老田头终于在里面答应了。等他开门的这个瞬间对麦大叔来说忽然变得漫长了。
老田头只穿着那条大裤衩给他开了门,然后被麦大叔身上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冷战,他瑟缩着急忙跳回到炕上钻回到被窝里。而穆三在城里从来就没早起过,虽然醒了,还在被窝里懒懒的迷糊着,看到麦大叔进来,他坐起来笑了笑。麦大叔看见他光光的上身,面色古怪地说:“你们昨晚睡的一个被窝啊?”
“恩那,大冬天的,两个人脱光了睡一个被窝暖和舒服。”,老田头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说。
“恩,那肯定是舒服的厉害!”,麦大叔语带微酸地说。
穆三察言观色地急忙解释说:“本来我不想和他睡一个被窝,是他硬钻进来的,衣服也是他逼我脱的。”
“我猜也是,他就喜欢这样!”,麦大叔望着老田头的目光已经开始锋芒毕露。
老田头终于看出点苗头了,也急忙笨嘴笨舌的解释:“你放心吧老麦,我和他才没什么呢,他的家伙那么小,我看不上眼”
穆三窘的已经快晕过去了,他赶紧往身上胡乱的套衣服。
麦大叔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家伙小?难道你已经看过了?那人家的家伙要是大你就会看上眼了?你就要发骚了?”
但他看到穆三尴尬的神情,就什么也没再说,打定主意只等着单独和老田头在一起时再好好盘问收拾他。
穆三穿好衣服跳下炕,洗了把脸,对麦大叔说:“麦大哥你别听那缺心眼的胡咧咧。呵呵,我你总该相信吧?我这就要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麦大叔也笑着说:“没事,穆三兄弟,我和他就喜欢这么闹来闹去的,没怀疑你什么,他那么个傻愣愣的二百五估计兄弟你也看不上眼,我们喜欢没事找事的闹闹,倒让穆三兄弟你见笑了。”
“可你们的感情真好,羡慕啊。”,穆三由衷地说。
“咱们兄弟俩的感情也很好啊,昨天我喝多了没安排好你,兄弟你不要怪罪,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大哥我再好好招待你。”
“大哥你客气了。那我这就走了。”
穆三说着出了门,麦大叔跟了出来,临出门前瞪着眼对还在被窝里发愣的老田头说:“还不快穿衣服起来去送送人家!”
麦大叔把穆三送到汽车那,穆三向站在家门口的麦大婶也道了声别,然后上车,上车之后却又马上跳了下来说:“坏了!昨晚忘记放水箱里的水了,肯定冻坏了!”
他让麦大叔从家里拎了壶开水来,打开水箱盖倒了进去,还好,水箱没冻裂,穆三又让麦大叔拿了些柴禾架在车下点火烤了烤,这时老田头已经赶了过来,稀奇地瞧着穆三忙来忙去。
穆三终于把车摆弄好了,上车打着火,向众人挥了挥手,轰隆轰隆的慢慢跑了起来,跑了没多远,他又伸头向后望了望,然后加速跑了起来。
麦大叔心里明白穆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十多年前自己骑马向老田头告别一样,有种恋恋不舍的无奈。
“操,弄个车比养孩子还麻烦。”老田头伸着脖子望着隐隐约约的车屁股说。
“哈哈,你又没养过孩子。怎么知道养孩子不麻烦。”,一旁的麦大婶笑着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说弄车麻烦,你看弟妹你还较真了,这么不给老哥我面子,我找我兄弟告状去。”,老田头假意生气说。
“我才懒得理你!”,麦大叔冷着脸说。
麦大婶哈哈笑了,然后回家去忙她的事了。
麦大叔冷着脸对老田头说:“走吧!到你家去”
然后他转身就先走了,老田头挠挠脑袋,撵上去陪着小心说:“你真的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麦大叔也不看老田头,脚步不停地向前走着说。
“那个,关于我和穆三的事,我们真的没什么。”,老田头说。
“真的没什么?那你怎么知道他家伙的大小?难道你偷看了?”,麦大叔挑着眉毛说。
“恩那,我是偷看了。”老田头低着大脑袋认罪说,“不过只是看了看,一下都没碰。”
“怎么不碰啊?就因为他的家伙太小?”,麦大叔似笑非笑地说。
“他的就是再大我也不会碰,我又不喜欢男人。”,老田头摸着胡子咕哝着。
麦大叔愣了愣。
“你不喜欢男人?那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不是个男人?”
老田头点点头。
“在我眼里你只是老麦,我喜欢你,心疼你,想让你在我身上快活,只是因为你是老麦。是一个喜欢了我十几年,等了我十几年的一个好兄弟,一个可以和我换命,为了我把命都能舍出去的人,所以在我眼里你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我喜欢的,惦记的,藏在心窝里的,就是你这么一个人。”
老田头忽然深情款款起来,眼神柔和得象寒夜里微微燃起的火苗,又象月光下透明湖水上的点点波光。
麦大叔一下被他看得身上有些发软,心也跟着软了,进了老田头的家,把门插好,他捧着老田头的脸看了看,身体紧贴着身体深深地和他吻了好一阵子,很快老田头就感觉到麦大叔的下身已经鼓起了好大一块。他用手抓住了,揉捏着说:“怎么昨晚还没和弟妹做吗?”
麦大叔点点头说:“恩,昨天我喝太多了,睡过去了。”
被老田头揉捏了几下,麦大叔的欲望火烧火燎地蓬勃了起来,他伸手就慌忙地去解老田头的腰带,老田头也慌忙用手抓着腰带说:“别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和弟妹做吧。”
麦大叔掰开他的手说:“来不及了,我现在硬的难受!”
“不行,你这样会冷落了弟妹,这样我不答应!”
老田头倔强地又抓住了自己的要带。
“那我不出来,就让它进你身子舒服一下好不?”,麦大叔继续掰着老田头的手柔声哄着老田头说。
老田头犹豫了一下,把手放松了。
麦大叔三下两下扯开老田头的腰带,又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接着又去解他的棉袄扣子。老田头瞪着眼睛说:“还要全脱光吗?那你等我先把炉子生着,别冻着你。”
麦大叔笑着放开手,老田头光着下身,晃荡着大家伙,拿了几根放在炉子边的劈柴塞进炉子里,麦大叔看着他忙活,一边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
老田头点着火,火势不是很旺,他弯着腰鼓着腮帮子在那用力吹着。
麦大叔忽然捉狭地用唾液弄湿了自己的家伙,悄悄来到老田头的身后,猛地抓着老田头圆圆的大屁股用力顶了进去。
老田头“哎呀”了一声,粗鲁地骂了一句娘,说:“疼死我了!”
麦大叔本来已经尽根的顶了进去,听他喊疼,就一动也不敢动了,伏在老田头的背上,讨好地亲着他的后背说:“疼吗?是挺紧的。”
老田头又想骂,可是咬着牙忍住了。
“算了,只要你舒服就好了。”,他继续吹着炉火说。
麦大叔抚摸着老田头的身子问:“真的很疼吗?”
老田头点点头,但忽然笑着说:“自从你十多年前给它破了处,这十多年还没用过呢,哈哈!以前你慢着点还不太觉得怎么样,这回你猛一家伙捅进来,还真有点受不了。”
麦大叔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来也只想恶作剧玩闹一下,没想到老田头会这么疼。
“那我抽出去?”,他用商量的口气问老天头。
“算啦,已经撑开了,松了,没那么疼了。”,老田头大咧咧地说。
麦大叔咧咧嘴说:“你这话说得也太粗了。”
“比我的家伙还粗吗?哈哈。”,老田头拿出说骚话的本事逗着麦大叔说。
麦大叔狠狠地顶了老田头一下,老田头又“哎呦”了一声,拧了麦大叔的屁股一把。
炉火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麦大叔和老田头回到炕边上,老田头站着把上身趴到炕上,屁股高高的翘了起来。麦大叔在他身后轻轻抽送着。
老田头把脑袋在被子上闷了一会,忽然抬起脑袋回过头来对麦大叔说:“操,认识你之前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摆出这么个姿势来。以前我只是叫女人摆过,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
麦大叔停了下来,轻声问:“你觉得很难受吗?不愿意摆这个姿势?那咱就别这样做了。”
“没事,这姿势还挺舒服的,我就是这么想了一下,嘿嘿,再说为了你,我什么姿势都愿意摆,哈哈。”
麦大叔笑了,说:“那咱就换个姿势?”
他抽出来把老田头翻了过来,架起他的两条腿,重新进入了他的身子。
“其实我更喜欢看着你的脸。”,麦大叔抓着老田头软绵绵的家伙轻轻套弄着说。
老田头望着麦大叔呵呵笑着说:“我也是。”
麦大叔抽送了好一阵子,慢慢加快了速度。老田头开始担心地看着他。
“别那么快,当心一会刹不住车,你答应我不出来的。”
他抓住麦大叔的胳膊阻止他说。
但麦大叔明显已经进入了冲刺的状态,不想停下来地继续加快着速度。
望着他脸上开始渗出的汗水,还有逐渐急促的呼吸,老田头皱起眉头,喊道:“停下来吧,你快到顶了。”
他抓着麦大叔胳膊的双手开始用力向外推麦大叔。
麦大叔猛地按住老田头的胳膊,继续他的冲刺。
“就这一回!”,麦大叔剧烈地喘息抽送着说。
“不行!”,老田头开始挣扎。
麦大叔压制着他的挣扎,继续向欲望的最顶峰挺进着。
老田头急了,他一脚用力踹在了麦大叔的胸口上。
麦大叔一个不提防被踹了出去,脚下一软,栽倒了,额头正好撞在炉子的一个角上,一阵剧痛,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麦大叔用手擦了一下,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寒着脸站起身,一句话不说地就开始穿衣服。
老田头原本已经被吓呆了,这时急忙抱住麦大叔说:“老麦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麦大叔还是一句话不说地继续穿衣服。
老田头急了,一把扯过麦大叔手中的衣服扔的老远,气呼呼地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耍什么性子!”
他抓过昨晚替穆三敷额头的那块新手巾按住麦大叔的伤口直到血不再流了,他又把麦大叔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麦大叔一直绷着脸任由老田头摆弄。
“我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想停下来不容易,可你也要替弟妹想想,我不能抢了她的幸福,你明不明白?”
老田头扔掉手巾说。
“我明白,只是我觉得你刚才那一脚又把我们的关系踹回了十多年前。”
麦大叔面无表情地说。
老田头叹了口气,抱了抱麦大叔说:“人有时候不能光为自己活着。”
他放开麦大叔,往盆子里倒了些热水,端过去开始一遍又一遍的为麦大叔清洗下身,洗完擦干,他亲了亲麦大叔的额头说:“下回吧,下回我随便你怎么折腾。”
麦大叔没有说话,拿回他的衣服默默地穿好,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田头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知道这回自己把麦大叔伤的太狠了。
“这个傻兄弟,心思还是那么重。”
老田头摸着自己的脑袋说。
其实他没发现,刚才他自己的心思比麦大叔重多了。
麦大叔出了老田头的家门,脸上的表情比冬天结了冰的湖面更加坚固和寒冷。但是他的内心却五味掺杂波涛汹涌,愤懑和无奈,再加上少少的伤心和失望,还有一点点欲望得不到释放的烦躁和失落感,哦,还有一丝丝想回头把老田头狠揍一顿的冲动。
但是说到底,他还是爱着老田头。所以不管他再怎么五味掺杂波涛汹涌,他还是只能在表面假装强悍冷峻地乖乖离开了。
其实他也明白,假如用上甜言蜜语以及适当的挑逗,他刚才应该还是能够攻下老田头这块阵地。但是麦大叔在得到老田头的心之后已经慢慢习惯了老田头对自己的言听计从,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宽容和宠溺,习惯了老田头在他的敲打之下露出的害怕和服顺的表情。在麦大叔的思想里,老田头正慢慢变成他的家人,变成他自己的一部分,变得和自己的妻子女儿一样,不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依附于麦大叔的一个存在。所以当老田头表现出少有的这种坚持时,麦大叔一时在心里还转不过弯来,他失望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完全控制和占有老田头,老田头在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甘愿为自己牺牲的同时,却还在某些事情上保留着独立的意识,哪怕在这些意识主导下的行为和麦大叔是有冲突的,他也还在继续坚持。
现在的境况几乎和十多年前一样了,唯一不同的是,老田头已经接受了他,而且还会继续接受他,只要麦大叔有足够的耐心和理解就行了。只是麦大叔在得到老田头之后,他的心思和情感已经回不到十多年前,回不到这次进入山林之前了,原本应该是两厢情愿才能促成的事已经被他单方面的认为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既然他爱我,他就得这么做,不做就是对不起我。
这种想法一直在麦大叔的脑子里盘桓着,挥之不去地压制住了其他所有的想法。而且他感到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尽管他在老田头跟前很少计较过那种所谓的尊严,但是在办那种事的时候被人一脚踹开,而且还磕破了额头,这面子丢的委实有点大了。
他一路愤愤然的走回家,连老态龙钟的首领笨拙地扑来扑去对他摇头晃脑的献殷勤他都没去理会,径直进了屋。
屋里麦大婶正围着那块麦大叔刚买的围巾在镜子前美滋滋的照来照去,麦大婶年轻时就不是那种标准的美人,现在也谈不上什么风韵犹存,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天生就是个善良的贤妻良母,也许未必端庄贤淑,但你总能感觉到在她身上布满了人间烟火的日常味道,蕴含着温暖而朴实的家的气息。所以麦大叔一直以来就把她当作家的一部分,是家的象征。而没有把她当做一个纯粹的女人,也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可以浪漫,可以调情,可以炮制出无数闺房之乐的爱人。尽管麦大婶有时也喜欢和别人说些很野性的荤话,但性格有些沉闷内敛的麦大叔和她在那种事上却没有表现出过太多情趣上的东西,他们严肃而认真,默默而低调的耕耘,默默地享受着刺激和快感。
所以当麦大叔被风骚豪放的老田头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炙热的开化之后,在他们花样百出毫无顾忌的在情欲上坦白赤裸的进行过无数的交流之后,他再看到麦大婶隐秘地一个人在镜子前流露着小小的爱美之心,情感上忽然有些替麦大婶难过,自己真的忽略这个女人了。她这一生真的没在自己身上得到过什么疼惜和爱护,连温情脉脉的时刻都少有。
麦大叔歉疚地调整了一下表情,笑着对麦大婶说:“还行,挺好看的。”
麦大婶像条偷腥的猫一样被吓了一跳,慌忙就想把围巾往下摘。
“别往下拿了,好看,我喜欢看。”,麦大叔在椅子上坐下来,笑呵呵地说。
“一个一脸褶子的老太婆了,还有什么好看的?”,麦大婶有些矫情地说,但到底没把围巾拿下来。
“怎么脑门又受伤了?和人打架了?”,她注意到麦大叔额头的伤口,并不太惊讶地说,对麦大叔身上的伤她已经习惯了。
麦大叔默认地没解释什么。
“和老田大哥打的?”。麦大婶忽然笑着说。
麦大叔露出个惊讶的表情,问:“你怎么会猜是他?”
“除了他,咱村里还有谁敢和你较劲啊,不过没想到这回他下手这么狠,他人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管他干什么?以后都别管他了!”,麦大叔气鼓鼓地说。
“哈哈,有时你在老田大哥的事上就跟个孩子似的,得了,不管就不管,反正不出两天,你们又好的跟什么似的。”,麦大婶笑着说。
麦大叔撇了撇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我弄好了包子馅,中午咱们吃包子,不管怎么说,一会你还得去叫老田大哥来吃饭。”,麦大婶接着说。
“不去!以后饿死他我也不管。”,麦大叔嘴硬道。
麦大婶暗暗地撇撇嘴说:“煮熟的鸭子嘴还硬,看你能坚持多大会。”
麦大叔被她说的气性还真上来了,他想起老田头撵他回来让他和麦大婶做那种事的话,心里就较劲地想,那我就做,以后都不理你,不和你做那种事,让你后悔。
这样想着,他抬头对麦大婶说:“咱们做吧。”
麦大婶楞住了,纳闷地问:“做什么?做包子吗?面还没发开呢,再等等吧。”
“我是说做那个。”,麦大叔吭哧着说。
“做那个!?在大白天!?”,麦大婶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说。
麦大叔点点头。
“那好吧,我去插门,拉上窗帘。”,麦大婶有些勉强地说。
然后两个人脱衣上炕,麦大叔很细心的比原来加了些爱抚,但是当他的手接触到麦大婶的皮肤之后,他想起了自己在护林所的最后一夜对老田头说过的话,他说他会把两碗水端平,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是端不平了。
老田头尽管岁数大了,但因为胖,又加上长年在山林里跑,所以肌肤还是鼓胀结实的,手感很好。而麦大婶的肌肤的确是松弛了,布满了深而长的皱纹,麦大叔甚至不敢用力的去揉捏,他怕弄痛了麦大婶身上可以触摸到的骨头。
实际情况是麦大婶的兴致也不是很高,麦大叔揉捏抚弄着,她就迁就地隐忍着,甚至麦大叔用沾了唾液的手指进入她的身体时她也没做出过多的反应。
麦大叔尽心的抚弄了半天,麦大婶那里终于肥厚湿润了起来,麦大婶也有了些兴致。麦大叔就很传统的规规矩矩地压了上去,再规规矩矩熟悉地插入,用他做了几十年的频率开始机械的活塞运动。
麦大叔沮丧地发现自己在心里又拿老田头和麦大婶作比较了,他很不情愿地承认,老田头的那里比麦大婶的这里紧的多,更有肉感,也更温暖舒适。更主要的是老田头圆圆的肥厚多肉的大屁股更能激起麦大叔强烈的撞击欲,他可以不怕老田头承受不住地毫无顾忌的纵横驰骋,一下下尽根落到实处地抽送,那种激情澎湃的运动更刺激也更过瘾。而麦大婶瘦了,胯部的骨头坚硬的突出着,麦大叔不敢让自己的身体落到实处,不舒服是次要的,他怕撞疼麦大婶。
麦大叔忽然有些理解老田头的苦心了,如果这次不是老田头把他踹回来,他的情感和身体肯定是会不断的向着老田头偏移,甚至真的有可能冷落了麦大婶。有了老田头这坚决的一脚,麦大叔才会重新审视自己和麦大婶的关系,并试图作出改善。
他在自己的抽插动作中加了些旋转,让麦大婶松弛的内壁能够更好感觉到自己的填充和摩擦,同时手口并用的继续刺激和爱抚着麦大婶的身体。他自己的感觉此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只是努力捕捉着麦大婶身体的每一丝反应,根据这种反应做出相对的调整,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麦大婶竟然达到了久违的高潮。她羞怯地抱紧了麦大叔,痉挛着身体直到快感漫过全身再慢慢的消退掉。她疲惫的软了下来,浑身汗水。麦大叔从她身上下来,在她身边和她并排躺了,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象抚摸老田头一样。
“你没有出啊?”,麦大婶抓着麦大叔硬硬的刚从她身体里抽出的器官说。
麦大叔笑了笑。
“那我用手吧,那里恐怕禁不住你折腾了。”,麦大婶帮麦大叔套弄着说。
麦大叔笑着制止了麦大婶说:“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来吧,你先好好歇一会。一会还要做饭呢。”
麦大婶擦着汗点点头,疲惫的笑了一下说:“你今天真好。”
麦大叔心里软了一下,用手帮麦大婶撩了一下被折腾的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温柔的笑了。
两个人并排躺了一会,麦大婶起来开始忙活蒸包子。麦大叔也穿好衣服说:“我去叫老田来吃饭。”
“去吧,别老欺负他!”,麦大婶一边把发好的面从盆子里弄出来一边说。
麦大叔苦笑了一下没有辩驳,在这个家里老田头比他吃香的多。
他出了门飞快地走着,心里竟有了一种小孩子般的愉悦和期盼,想快点见到老田头。
一方面他已经理解了老田头的苦心,另一方面他认为自己已经按照老田头的吩咐和麦大婶做过了,不光把麦大婶服侍舒服了,而且自己还全身而退,老田头这回该不能拒绝自己了。
他风风火火地闯进老田头家里时老田头正拿着锅铲子笨拙地煎鸡蛋,看到麦大叔闯进来,他吓得把锅铲子挡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地说:“老……老麦,好兄弟,你不是回来揍我的吧?”
麦大叔一句话不说地夺过老田头手里那个微不足道的锅铲子,一下扔的老远,然后猛地抱紧了他的大脑袋,炙热而疯狂地吻着他的嘴唇,他毛茸茸的胡子脸。老田头被吓傻了,他木呆呆地回应着麦大叔的亲吻,含着麦大叔硬生生入侵到他嘴里的舌头,呜哩呜噜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等麦大叔终于放开他了,老田头第一句话就是:“我的鸡蛋!糊了!”
恩,不错,那原本是鸡蛋的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坨焦黑的物质,而且还在冒着黑烟。
麦大叔利落地把锅子端下来说:“别管他了,一会到我家吃包子。”
说完抱着老田头又要亲。
“你先等一下,我不是叫你回家和弟妹做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老田头挡住麦大叔问。
“刚才已经做过了啊,嘿嘿。”,麦大叔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做过了你还来?这么大劲头?唬我呢吧?不行,我得去找弟妹问问。”
老田头狐疑地说。
麦大叔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说:“那种事你也能问她?”
“那我怎么知道真假?做过了你还这么大劲头,肯定不对劲。”
老田头执拗地说。
“做是做过了,她也舒服了,只是我没出。”
麦大叔只好厚着脸皮无奈地解释道。
老田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他很郑重地对麦大叔说:“我说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只叫你和弟妹应付差事的做那种事,我是叫你要好好疼她,多照顾和关心她。一方面我是觉得对不起她,还有一方面我是怕你们之间出什么岔子闹分开了,让你像我一样孤孤单单凄凄惶惶的一个人过日子,你明白不?咱俩就是关系再好也不能过在一起,就算过在一起了,我也不能像弟妹那样好好的照顾你,我什么都不会,傻兄弟,你明白不?”
“可是我能照顾自己呀,我也能照顾你呀!”,麦大叔急切地说,“我什么都会,也许以后我还要把好多东西都学会。”
“你怎么说不通呢你!”,老田头着急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都听你的。”,麦大叔举起双手投降般地说。
“那以后就别老只顾粘着我,多疼疼弟妹才是真的。”,老田头认真地说。
“知道了,可是我刚疼完她,现在是不是该轮到疼你了?”
麦大叔笑眯眯地说,望着老田头的目光像个盯着糖果的馋嘴孩子。
“你哪来那么大心劲?”,老田头嘀咕着插上了屋门。
麦大叔已经顾不得回答他了,他七手八脚的再次扒光了老田头的衣服,用力的揉捏,炙热的纠缠,他把湿润的手指探进老田头的身体,旋转刮挠地在里面刺激着,同时用柔软的嘴唇和灵活的舌头执拗地把老田头的大家伙也刺激了起来。
“你把它折腾起来干什么?我真的不能再出了,要老命了。”,老田头喘着粗气抱着麦大叔的脑袋说。
“没打算叫你出,就是想疼疼你,还有就是,它硬了大了抓着更舒服。”
麦大叔笑着说。
老田头剜了麦大叔一眼,一脸被欺负了的表情。
麦大叔笑眯眯的爬上老田头的身子,紧密地贴着他,捧着他的脸温柔地亲吻着。他们的器官摩擦碰撞着,都充满了雄性的力道。
麦大叔终于在前面抓着老田头的大家伙从后面进入了他的身体,手里紧握住老田头生命之根的充实感,还有被老田头包裹的温暖的挤压感让他身心都很舒畅。他轻轻抽送着在老田头耳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放弃你,不会放弃你,也不能放弃你。”
麦大叔在老田头身体里不停地抽送着,一鼓作气一直把自己送上了快感的顶峰,他在老田头身体里剧烈地爆发喷射了。
抱着老田头他休息了一会,发现老田头的家伙还在硬挺挺地直立着,一滴透明的液体悬挂在棒子的顶端。麦大叔用手指碾碎抿掉了那滴粘液,顺手帮老田头套弄了几下,逗他说:“你真的不想出来?”
“想!不想才怪!”,老田头期期艾艾地说:“可我怕出来之后我就会腿软的下不了炕了。”
麦大叔停下套弄的手,吻了吻老田头说:“是啊,年岁不饶人啊。”
“过两年我要是连硬都硬不起来了可怎么办。”,老田头苦着脸说。
“没事,我比你年轻,到时只要我能硬就行了。”,麦大叔笑着调侃道。
“那我不是只剩下挨弄的份儿?”。老田头的脸色更苦了。
“呵呵,你那里不是也有感觉吗?”。麦大叔笑着说。
“有感觉是有感觉,就是只挨弄好象自己就不是个男人了,有点伤自尊呢。”
老田头皱着眉毛,愁苦的好像他已经硬不起来了。
“那好,我答应你,假如有一天你硬不起来了,我也就不再插你了。”
麦大叔信誓旦旦地说。
“可要是那样的话,不是连一点快活都没有了。”,老田头郁闷地说。
“那你倒是想让我怎么做呀?”
麦大叔挑着眉毛问。
“不知道。”,老田头一脸茫然地说。
麦大叔被他整得更加的一脸茫然。
两个大老爷们一时竟然为了一个还不存在的问题伤起了脑筋。
“要不这样,趁我现在还能硬,先多占点你的便宜。”
老田头说着按住麦大叔就把家伙顶了上去,麦大叔倒也没拒绝,只是温和地说:“慢着点,先湿一下。”
老田头“哦”了一声,却又马上停了下来。
“怎么啦?”,麦大叔扭脸问。
“你那里太紧,我怕一进去就会忍不住想出精。”,老田头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麦大叔“扑哧”一下被他逗笑了。
“那这个便宜你是占不得了。”
老田头泄气地挨着麦大叔躺下来说:“要是有一天咱俩都硬不起来了可怎么办?”
“那就不做呗,难道咱俩不做这事就没别的事可干了?”
麦大叔笑着说。
“那咱俩在一起干啥?”
老田头扑闪着眼睛问。
他这下还真把麦大叔问住了。
是啊,他和老田头在一起时都干什么了?
“说话,唠嗑,聊天,好像就是这些事吧。”
麦大叔想了想说。
“那咱们都聊些啥呢?”
老田头趴在炕上托着腮帮子望着麦大叔问。
“聊聊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事,都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消息,或者你编几个荤段子讲给我听也行。要不咱们就不聊天,就搂在一起安静地躺躺。冬天生起炉火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小睡一会,或者听听风吹过房顶和电线的声音。春天闻着花香听着鸟叫,看星星和月亮在黄昏之后的傍黑天慢慢的升起来。夏天我们可以躲在树凉荫下摇着蒲扇吃着西瓜听蛐蛐和蚂蚱在草丛里吵架,到了秋天可干的事就太多了,我可以带着你去采山货,采野果,那时许多动物都吃得肥肥的准备过冬,咱们就趁机打一些,尽管那时的皮子不值钱,但肉还是很好吃的。呵呵,想一想咱俩要真不能做这种事了在一起可干的事还是很多的。”
麦大叔轻轻摸了老田头的脑袋一下,笑眯眯地说。
老田头翻个身舒服地仰面躺了下来说:“其实那些事我们就是做兄弟也能一起干,好像把我们的关系和做兄弟区别开的就是在一起办那种事吧?”
麦大叔想了想说:“也不全是,心情不一样,做兄弟的在一起好是好可心里还是隔着些什么,就好像兄弟俩自己还是自己,而我们在一起时贴的更近一些,有些东西已经不分你的我的了,就好像我们已经是一个人了。”
“哦。”,老田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说:“就好像你进了我的身子,你的家伙就是属于咱们俩的了。”
麦大叔哑然失笑地点着头说:“你那么想也有些道理,哈哈。”
老哥俩又说了几句玩笑话,麦大叔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叫老田头穿衣服起来到他家去吃包子。老田头还是弄了些热水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再把麦大叔的家伙仔细的洗了又洗。麦大叔想自己洗他都不干。
老田头一直觉得是自己把麦大叔的家伙弄脏的,他怕自己弄脏的家伙进入弟妹的身体时把弟妹的身子也弄脏了。他在看待自己和麦大叔的关系时还是怀着一种卑微低下的心理,他觉得是自己抢了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他要为这种抢夺负起相应的责任来。
两个人一起出现在麦大婶面前时麦大婶正好刚把一笼包子蒸好,她笑呵呵地说:“你们没事了吧?没事了就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包子吧,刚出锅的热乎包子,大葱狍子肉馅的,听说这只狍子还是老田大哥打的呢,脑袋上净是窟窿,哈哈。”
老田头被麦大婶的打趣弄了个大红脸,他笑着说:“弟妹你也不厚道了,学会挖苦我了,你们两口子都欺负我这个孤老爷们了。”
“那你就赶紧找个人来帮你说话啊,那个马寡妇就挺能说会道的。”
麦大婶竟然顺水推舟,四两拨千斤轻巧的就把马寡妇这个话茬给引出来了。
老田头偷瞄了麦大叔一眼,然后呵呵笑着说:“马寡妇人家能说会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嘴皮子再厉害我也不能请她做帮手啊,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咱没理由请人家。”
“你把她娶回家不就有关系了?而且……”,麦大婶正要施展媒婆一般的口舌功夫,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尖锐响亮的脆响,麦大叔不小心把放在桌子上准备盛稀饭的一摞碗碰掉地下了,四分五裂地都碎了个干净。
麦大婶也顾不得往下说了,连声抱怨着麦大叔的不小心,走出屋子去拿笤帚了。
老田头看着麦大叔刚要说什么,麦大叔已经在桌子下面伸出手捏住了老田头的裤裆。
“你这不是冤枉我吗?”,老田头一脸委屈地说。
麦大叔不说话地放开了手。
“那要是弟妹一直提这件事,你家还有多少碗能让你来打碎呀?”,老田头接着又没心没肺地说。
麦大叔气的瞪起眼睛刚要发作,麦大婶已经拿着打扫的工具回来了。
麦大叔愤愤的忍了下来,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但又脸色巨变地马上狼狈的全吐了出来。
“你看你猴急的,刚出锅的,烫!”,麦大婶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边数落道。
老田头看着麦大叔少见的狼狈相,捂着肚子放肆地大声笑瘫到了桌子上。
三个人在麦大婶的一片数落声中吃完了饭,麦大叔带着老田头来到小麦家,他让小麦通知那几个打猎的晚上都到老田头家集合,大家把打猎得到的钱分一下。特别要通知老赵和老李早点带些东西去老田头家准备好一桌酒菜,大家要好好的喝一场。
小麦高兴的答应着跑去通知了。
麦大叔和他哥哥拉了一会家常,告辞出来了。两个人没有目标的在雪地上走了一会,老田头说:“你要不要陪我去马寡妇家?上次买的围巾我还没给她呢。”
麦大叔冷着脸没说话。
“那就以后再给,反正离过年还早着呢。”,老田头急忙陪着笑说。
麦大叔还是没说话,不过瞧那神色好像是对老田头的决定还算满意。
“让买围巾的是你!现在找麻烦的又是你!鬼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田头躲在麦大叔背后不满地小声叽叽咕咕念叨着。
两个人转了一会,到麦大叔家取了卖皮子的钱,就又一起去了老田头家。没多大功夫,老赵和老李就带着做饭的家伙和原料来了。和麦大叔老田头寒暄了几句,吸完一根旱烟,两个人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天擦黑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黑蛋一进门看到老赵,两只眼睛猛地一亮,硬挤着挨着他坐下了。
屋外照旧是天寒地冻,黑糊糊的飕飕刮着小风。屋里明亮的灯光下一炕的老少爷们象进山前一样围了炕桌坐下,酒依然在热水里烫着,照例是一大盆的酸菜炖粉条子,一大盘木耳炒鸡蛋,一盘花生米,一盆子山蘑菇却不再是清炖了,大块的野鸡肉在里面油汪汪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其它杂七杂八的野味也摆满了一桌子。炕洞里木材劈劈啪啪的烧着,屋里还是那叫一个暖和。
大家倒上酒就准备开喝,这时老赵忽然哈哈笑着说:“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赶紧喝,喝多了再把你老田大爷的裤子扒下来给他亮亮宝,哈哈!”
大家伙“哄”的一声都笑翻了,黑蛋望望正在用筷子敲着老赵的脑袋笑骂的老田头,回想起当初自己对他的迷恋,以及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感觉亲切,熟悉,还掺杂了一些和老赵相比的淡淡的陌生。
从开始到现在,人群又回到了原点,故事却依然要不停的继续向前,并将越走越远。
麦大叔等大家都笑够了,清了清嗓子说:“大家今年冬天都辛苦了,也经历了不少困难和凶险,好在大家都平安的回来了,而且今年挣的钱比往年都多,所以,来!大家先一起干一杯,然后咱们就分钱,分完钱再好好喝个痛快!”
大家高兴地喧闹着在一起碰了一下杯子,然后都一饮而尽。
麦大叔拿出个小本子读了一下今年的收获,把上次在城里给小麦他们买东西的钱刨去,按照8个人平均来分。每人也分到了不小的一笔。大家乐呵呵地接过麦大叔递过来的钱,都捻在手里一张张数着,并不是对麦大叔的不信任,而是辛苦了一冬天换来的劳动成果,这么一张张在手里捻捻摸摸才能更加充分地体味那种收获的快乐。
大家把钱都数好了,贴身揣进内衣兜里,然后就开始行酒令,猜枚划拳,热闹地喝开了。
酒喝到一半,老赵起身出来解手,黑蛋也紧跟着出来了。老赵看了看他,往房屋后面的背影处走了走,黑蛋也继续跟了过去。两个人并排站了,都掏出家伙痛快地开始放水。
“臭小子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老赵边放水边问。
“还好。”,黑蛋吸了一下鼻子说。
“那就好,和媳妇整天做个没完吧?嘿嘿。”,老赵放完水往上提着裤子说。
“恩,她都快把我抽干了。”,黑蛋也提着裤子说。
“是这样呢,我那个老婆子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整晚抓着我的家伙不放手呢。”
老赵挠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黑蛋沉默了一下,忽然幽幽地问:“你想我了没有?”
老赵叹了口气说:“哪能不想呢?可是……”
他刚说到这,黑蛋猛然抱住了他,用嘴唇堵住了老赵下面的话。
老赵轻轻了一声,身子被黑蛋抱着抵在了墙上。
黑蛋一边胡乱地在他脸上亲着,一边用手抓住了他的裤裆,用力的揉捏着。弄了半天,老赵那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行啊,小子,我也被掏干了啊。”。老赵苦笑了一下说。
“可我硬了。”
黑蛋抓着老赵的手放在自己已经鼓胀起来的裤裆上,老赵捏了两下,笑着说:“到底还是年轻啊,呵呵。”
黑蛋解开自己刚刚扣好的裤子口,弯腰叉腿艰难地硬把自己那根硬撅撅的东西从里面拽了出来塞进老赵手里。
“臭小子!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给冻坏了。”
老赵握住黑蛋被冻得冰凉的家伙套弄着说。
“那你给它暖暖。”,黑蛋涎着脸把老赵的脑袋按了下去。
老赵张嘴把那家伙整根含进了嘴里,一直顶进了喉咙。
黑蛋抚摸着老赵花白的头发,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说:“这几天想死你了。”
老赵前后运动着脑袋帮黑蛋套弄了几下吐出来说:“好了,收起来吧,咱该回屋了。”
“可我想出来,想叫你帮着弄出来,只想叫你弄。”,黑蛋有些撒娇地说。
“臭小子,别不听话,快收起来,你这么出也不舒服,等有机会吧,有机会我再好好疼疼你。”
黑蛋毫不理会地搂着老赵的脑袋,把家伙不断的向前挺动着,探寻着老赵的嘴巴,老赵无奈地张嘴又含了进去,黑蛋鼓足劲道来回挺动着,老赵忍耐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出精。老赵再次挣脱出来说:“行了,臭小子,我嘴唇都磨肿了。”
黑蛋丧气地耷拉下来了脑袋,有些闷闷不乐地把家伙往裤裆里面塞。
老赵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解开腰带,褪下裤子,转身弯腰扶着墙壁说:“多用点唾沫,用力快点射出来。”
黑蛋高兴地答应了一声,用唾沫湿了湿自己的家伙,又弄了些抹进老赵那里,摸索着对准了慢慢捅了进去,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送,他在老赵体内喷射了。
老赵冻得哆嗦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提上裤子系好腰带,在黑蛋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非把我的老命折腾没了你才高兴。”
黑蛋抱着他亲了亲说:“我哪舍得啊。”
两个人回到屋里急忙都喝了杯热酒暖暖身子,大伙斗酒斗的正酣,没几个人注意他们俩,只有春柱似笑非笑地望着黑蛋说:“一泡尿撒的时间这么长,家伙冻掉了没?”
黑蛋喝着热酒,没搭理他。
春柱讨了个没趣,冷下脸子,夹起一块野鸡肉塞进嘴里,吃完肉之后,憋着劲把骨头也嚼的咔嚓咔嚓作响。
酒足饭饱之后,老赵红着醉酒的脸说:“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扒不扒你们老田大爷的裤子了?不扒咱们就到此为止散场了。”
大家“哄”地又笑了起来。
“算了!还是留给那个马寡妇扒吧,咱们散场吧!”,老李也醉醺醺地说。
除了麦大叔,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你们俩个老骚货,嫌没人扒你们的裤子是吧?来!我来扒!”,老田头笑骂着就去扯老李的腰带。
黑蛋他们事不关己地“呜嗷呜嗷”地起着哄,老田头还真就上了劲,老李哪是他的对手,被他按住了,真把棉裤扒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宽松的蓝布裤衩。老田头伸手还要去扒他的裤衩,麦大叔发话了:“老田!差不多就行了!别过分了!”
老田头听话地停了手,笑着说:“你要是个婆娘我今天非把你扒光不可!”
老李慌忙把棉裤兜上去,笑骂着说:“操,那你要是个婆娘的话,不用你扒我自己早就脱得光溜溜的了。”
“哟呵!你还嘴硬,看来不给你扒光你是心里难受。”,老田头扑上去又拽住老李的棉裤往下扒。
老李连忙讨饶,大家伙都哈哈笑开了,欣赏完这个余兴节目,高兴地散去了。
麦大叔多留了一会,帮老田头收拾了一下碗盘。忙完了,两个人坐在炕上卷起旱烟吸着,麦大叔淡淡地说:“那个马寡妇,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大伙可都知道了。”
老田头挠挠胡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你是不是真的放不下她?”,麦大叔语气平稳地说。
“有啥放下放不下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老田头假装满不在乎地说。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说个实在话,是不是真的断不了?”,麦大叔吐出一口烟说。
“不是断了断不了的问题,要说论关系,论感情,她肯定比不上我和你。但是她其实也挺可怜的,守了这么多年寡,好不容易在我身上有些盼头,你说我要是把事情做绝了,可怎么对的起人家。”
老田头一本正经地说。
“那好吧,你不和她断也行,但是不许和她结婚,不许和她住在一起。要是你和她结婚住在一起了,咱们肯定是要断的,你明白不?不是我和她计较,而是她肯定会把你管得死死的,我们也许就根本没机会在一起了。而且可能我们连亲热快活的地方都会没有了。”
麦大叔很直白地说。
老田头不停地点着头答应着说:“恩那,我明白,我也没打算和她结婚啊。”
“是吗?记得进山的路上你亲口对我说……”
“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提,小心眼!”,老田头满脸鄙夷地打断麦大叔。
“我揍死你,这样和我说话!”,麦大叔挥了挥拳头说。
“只要你舍得,来呀,揍死我吧。”,老田头伸着脑袋笑着说。
麦大叔也笑了起来,摸着老田头的脑袋说:“还真是舍不得呢,唉,多少年才得到你这么个宝贝疙瘩,我比疼孙子还疼你呢。”
老田头翻了翻眼睛,说:“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麦大叔抱着老田头笑了,说:“你要真变成我外孙小勇那么大,我就整天背着你,抱着你,哄着你,逗你玩。”
“那多没意思。”,老田头撇着嘴说。
“怎么了?”,麦大叔纳闷地问。
“那么大点的小人儿懂什么?那还怎么能陪着你舒服快活?”
老田头好像很智慧地说。
“你……”,麦大叔伸手拧了老田头一把。
老田头嘿嘿笑了,说:“你的意思我懂,就是在说一种感情,是说像现在这么疼我,怎么都觉着疼得还不够。”
“是这话!呵呵。”
麦大叔笑着说。
两个人又卿卿我我肉麻腻歪了好一阵子,麦大叔才起身出了门。
回到家,屋里黑着灯,看来麦大婶已经睡了。
麦大叔没慌着进屋,在屋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卷好一棵旱烟吸上,望着满天明亮的星斗徐徐地吐出一口烟雾。
被惊醒的首领低垂着脑袋慢慢的凑了过来,卧在麦大叔身边,把脑袋搭在了麦大叔的膝盖上。
麦大叔用手理了理它身上有些凌乱的长毛,自言自语地说:“活到今天,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该知足了?”
首领轻轻呜咽了一声,晃了晃尾巴。
在这样的夜晚沉醉在幸福感觉里的还有黑蛋,他跟着老赵从老田头家里出来,等别人都走散了,他撵上老赵跟他并排走着。
老赵扳着他的脑袋把他们的额头在一起顶了一下,温和地说:“臭小子。”
黑蛋嘿嘿地傻笑了一声,心里愉悦的感觉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对了,我在城里给你买了顶棉帽子呢,偷偷藏着,反正别人要是问起了我就说是给我爸买的。”
黑蛋殷勤地说。
“还买啥东西啊,能看到你个臭小子就足够我高兴的了。”,老赵摸着黑蛋的脑袋瓜说。
“嘿嘿。”,黑蛋傻笑了一声。
“真是个傻小子。”,老赵忍不住亲了黑蛋的脑门一下说。
“咱们约好了哪天我把帽子给你吧。”,黑蛋念念不忘地说。
“等几天吧,等我养足了精神,不光要你的帽子,还要吃了你这个傻小子。”。老赵刮了黑蛋的鼻子一下,笑着说。
“那就一个礼拜之后,下午两点,咱们在放皮子用的仓库见,那里空着呢,我有钥匙。”
黑蛋高兴地说。
“好吧,那附近有草料垛,咱们可以抱一些软草,在仓库的地上铺他厚厚的一层,舒舒服服的好好快活一下。”
老赵满怀期待地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
黑蛋紧紧地抱了抱老赵,老赵亲了亲他的脑门,两个人分开,道别,各自回家。
黑蛋回家的脚步轻快而有力,积雪在他脚下不停的发出声响,清脆,美妙,带着幸福的节奏。
有所期待的生命总是如此昂扬和激越,哪怕他扎根的是晦暗的黑色土壤。
至少,他是因为某种美好东西的滋养才得以生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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