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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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首先） 第一章（一切的开始）

“呤……”

“操！完了！”

我看了一眼闹铃，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今天有重要会议，我竟然起晚了！

我这个人做事通常情况下都是很小心的，哪怕是定闹表，也会定两个，一个是想要起床的那个时间的，一个是为了防止自己没起来而保险起见的。现在的情况，不用说，已经是第二个了。我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床铺和枕头，知道妻子已经起来了。

“你怎么不叫我呢？”我满脸怒气地对妻子喊道。

“我看你睡得挺香，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妻子在厨房对我说道。

“我今天有会你不知道吗？”我依旧大声地埋怨着。

“你昨晚又没说。”妻子一边做着早餐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着。

听了妻子的话，我知道我没有埋怨别人的理由了。确实是我没有和她说，昨晚净想着如何温存和达到高潮，全然把今天的事情给忘了。

我起床、穿衣、穿裤子。开始匆忙地洗脸、匆忙地刷牙、匆忙地打着领带、匆忙地梳着头。我对正在做早饭的妻子说道：“今天没时间吃早饭了，我得走了，有会，很重要！晚上看情况吧，估计是回不来了。”

“可我都做好了啊！”妻子看着我说道。

“做好了也不吃了！我没时间了，班车还在小区门口等我呢！”我皱着眉头说道。

“那也得吃完了再走啊！”妻子还在说着。

我很讨厌她没有眼力见儿这一点，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她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瞪了她一眼。随即，我扯上西服，在门口换好鞋，便一路小跑下楼去了。

妻子好像还在门口对我说着什么路上小心之类的话，我全当做耳旁风，没有在意。我现在想的，多半是怎么向车里的人解释，我来晚了的理由。

我一边向小区的门口走去，一边打着电话，电话的另一边，是我的同事、好友、长辈兼下属的王哥。

“喂，王哥，你们都上车了没有，我已经出门了，马上就要到门口了，你和司机师傅说一声，等我一下。”我对着王哥说着。

“嗯，我们都已经在车上了，就差你了！快点儿啊，司机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王哥对着我说道。

“好的，你告诉他再等等，我马上就到！”我一边小跑一边说。

“呵呵，没事儿的，你快点儿来就行了！”王哥在电话另一边笑着说。

我在一个民营企业工作，目前是公司里面的一个小领导。不算大，但也不算太小，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公司规模很大，涉及了很多产业，我所在的，是文化产业方面。公司有班车，每天负责接送我们这些人上下班。不过要是谁在规定的时间没有到位，班车是不负责等的。北京嘛，堵车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为了防止堵车，每个员工都没有理由在等班车的时候迟到。公司里面的班车司机似乎掌握着每个上班员工的命脉。因为要是没赶上班车，那基本上就已经预示着你一定迟到了！

我所住的房子是公司分的。算是福利吧，反正特别便宜。但不是谁买这房子的时候都是这个价钱的。这房子也有对外租的，但是租房子的价钱也和在公司里职位的级别挂钩。

我们公司里面的班车有好几个，所以司机师傅也有好几个。负责我们这一路线的司机师傅是一个中年壮熊！外表很胖很壮很可爱的那种。但这师傅的脾气着实很牛逼！他能准时到眼看着你朝他跑过来，他还一点都不近人情地猛踩油门。就这样一来二去，便没人敢在他开车的时候迟到。而我呢，则是这个班车上面职位最高的小领导。

今天因为特殊情况，我起来晚了。我知道这个司机师傅的脾气，所以我一点都不敢松懈。从起床到向小区门口奔跑，我没敢耽误一分钟。因为我知道，我要是没赶上这班车，我一定会迟到。而今天，我们公司有个会议要开，这个会议很重要，我要是迟到了，可能会影响到我日后的升职。

我一边看着表，一边朝小区大门口跑着。虽然我西装革履，但俨然已是一副运动员的姿态。司机师傅通常等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要是十分钟之内我没有上车，那他肯定会走。这是规矩，我也知道的。因为要是没有原则地等下去，那最后大家都得迟到。

今天的我的确是迟到了。看表的时候，我就已经迟到两分钟了。刚刚给王哥打了个电话，所以我一直存在着侥幸心理，希望这班车能在门口等我。

三十秒之后，我跑到了小区的门口。因为跑得太猛，我差一点吐了。但好在我没吃早饭，肚子里反出的只有一点儿酸水。我左顾右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班车——没有了！

我用胳臂擦了擦头上的汗，一种懊恼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甚至认为，这都是妻子的错，要是她早些叫我起床，我想我是不会来晚的。

就在我转身想打车去公司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我叫住了。

“喂！还不上车啊？”

顺着声音，我扭头一看，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小区门口的石阶上。短发，而且还黑黑的，圆方脸，有少许的络腮胡，两条眉毛像展开的鹰羽，一双锐利但不严厉的眼睛中带着一些成熟。双眼皮，直挺的鼻梁，嘴巴上面有一些淡淡的胡须，不是没刮净，好像是故意修饰的，圆润的脸庞略显一些沧桑。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石阶上看着我。身穿一件暗红和深绿相间的短袖T恤，下面穿着一条略有些趿拉的西裤，脚上一双不是很新的休闲鞋，手里还掐着半支没抽完的香烟。我看了他一眼，不禁有些酥软。这个男人，真的好帅！

见我有些迷茫，他抬起手指了指前面的一辆中巴。我顺着他指过的方向看去，见车里面一个人正在向我招手。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王哥。我对着坐在石阶上的师傅微微一笑，三步并两步地上了班车。

“你怎么才来啊，师傅都等着急了！”我还没坐稳，王哥就问我。

“呵呵，我……起晚了！”我笑着说道。

我觉得我还是说实话吧，反正人已经上了车，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嘿！主管！”老洪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

“嗯，老洪！”我笑着回应着。

老洪坐在了我的旁边，递给我一个肉夹馍。

老洪是我公司里最好的同事，大我一岁。每天坐班车，我们也都坐在一起。老洪见我满头大汗，还递给我一张纸巾。

“主管怎么才来啊？”老洪问我。

“我起晚了！”我一边擦着汗，一边说着。

“呵呵，是不是昨晚和弟妹嘿咻了？”老洪奸笑着问我。

我笑，没有回答他。

我问老洪：“今天咱们怎么换车了？”

王哥在旁边对我说道：“原来那个司机家里有点儿事儿，所以今天公司换了一个司机过来接咱们了。”

听了王哥的话，我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司机师傅上了驾驶位，转身问王哥：“人都齐了吧？”

“齐了！”王哥对司机师傅说道。

“行，那咱们就走吧！”司机师傅说道。

望着前面司机师傅的背景，我不禁邪恶起来。我觉得，已经消失了六年的真我又回来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魔力呢？我不得而知。然而就在司机师傅倒车的时候，我们俩在后视镜里面对视了一下。但就是这一下，让我在这上班的途中一直紧紧地把公文包压在腿上。

第一卷（首先） 第二章（过去和现在）

我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硕士研究生。学的是行政管理。毕业之后直接就到了现在的公司。公司虽是民营，但是实力却是相当雄厚。在中国，像我们这样规模的民营实在是没有几个。

公司涉及的领域有很多。我所在的方向，就是文化的这一块。

因为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所以我并不是一个只限制于理论并且行为木讷的学生。与之相反，我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圆滑的人，甚至心理年龄超出了我本身的年龄很多。

北京的交通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公司对司机师傅的要求是很高的。这个新来的司机我不是很熟，因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并且还是生面孔。所以这个师傅人品如何，还有待我慢慢考证。

同事老洪见我一直都拿着包盖在腿上，并且弓着身子，就问我：“主管，你……是不是肚子疼啊？”

我一听，笑了，对老洪说：“没有啊，我挺好的。”

老洪怀疑地看了看我，说：“真的没事儿？不是我给你的肉夹馍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笑，说：“真的没事儿，你给我的肉夹馍很好吃，谢谢你了。”

王哥坐在我的前面，也就是司机师傅的后面。因为这个司机是新来的，所以王哥一直在指挥着行车路线。

说实话，这个司机师傅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特别的和善，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种很霸气的感觉。尤其是他坐在我小区门口的石阶上的时候，让人觉得酷酷的。但也让人觉得他其实是不好接触的一个人。

但接下来的几件事情，就让我在对他的感觉上有了很大的转变。

王哥是我的同事，但也是我的秘书。尽管王哥大我一些，但他的确就是为我服务的人。我的高学历和个人能力让我在公司很容易就能熬到一个别人很羡慕的位置，所以目前我的下属中有很多比我年龄大好多和比我进公司早很多的人。王哥，就是其中的一个。老洪，也算是吧。

我不是一个很臭屁的人。因为我知道人要是到了一定的位置，就该放下官架子。倘若一个人到了一个让人眼红的位置，而且还一身官架子，那他早晚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我对我的下属通常都很宽容。因为我觉得，在固定的规则内，只要按照规则去办事，就不会让人觉得反感。我这么做，对别人也是这么要求。我犯错了我自责，我做检查，所以别人犯了错，他就不好意思不做检查。

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尊敬年纪大一些的同事。哪怕他的位置微乎其微，你也不要瞧不起他。尊敬别人是一种美德，当你具备了这种美德，你才会得到别人的尊敬和服务。

在我和老洪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了王哥对司机师傅说的话。好像是在斥责。我探过头去，问王哥：“王哥，怎么了？”

王哥没好气地对我说：“还能怎么？紧着告诉他，他紧着走错路！”

“嗯？走错路了？”我问王哥。

“是啊，我就说新来的司机不行嘛，总部没人听，非得把他弄过来！等以前的那个司机师傅回来就好了，这个司机真不行！”王哥大声地对我说道。

我估计这是王哥说给那个司机师傅听的。因为我们上班迟到的话是要扣工资的。不单我今天有重要的会议要早到，其他人没有会议的人也要早些到才行。

司机师傅似乎听到了王哥的话，只见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真是对不起啊，我不熟，所以走错路了，我向你们道歉。”

听了司机师傅的话，我乐了。没想到这个让我觉得貌似很有脾气很不好接近的司机师傅，竟然是一个做错了事情会承认错误的人。而且承认起来还很认真！

我对王哥说：“你看你，说话那么大声，被人家听到了吧？”

王哥对我说：“怎么？我说错了吗？本来刚才我就告诉他怎么走怎么走，可他就是不听，非要自己找路，现在好了吧，走错了！如果迟到了，咱们都得完！”

我笑，说：“没事儿的，估计不会迟到的，原来每次咱们到公司不都早很多吗，这次虽然走错了，但只要不是走反了就行。”

王哥听了我的话，没有做声，他知道我是对他训斥司机师傅的事情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我才是这个车上职位最大的领导，我要是没意见，他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的。

这时候老洪也探头过来对王哥说：“是啊，你要是把司机弄生气了，他故意拖延时间怎么办，咱们不是更糟糕了？让他专心开车吧！”

就这样，接下来的我们一直都很安静地在车里坐着。

我看着车外，因为今天车行驶的路线与往常不一样，所以景色全是我没见过的。老洪说他困了，想睡一会儿，于是就懒散地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今年28岁，男，结婚三年，没有要孩子，老婆是一个会计事务所的会计。不是很挣钱，但是脾气不错，能容忍我莫名其妙地对她乱发脾气。关键的一点是她对我父母很好，这让我无比欣慰。她还有一个哥哥，大她四岁，大我一岁。想必说道这里，大家就都知道我们结婚是很早的。结婚的时候，她才22！

六年前，我决定退出同志的这个圈子，想要做个“正常”的人。那时候我正要考研，所以压力比较大。每天奔波于图书馆和宿舍之间，忙得不可开交。其实人要是在其它领域过得过于充实了之后，感情的这个领域是可以松懈很多的。那个时候的我，天天都在忙着学习，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太在意“情”与“性”的方面了。我喜欢年纪略大一些的男人。说白了就是喜欢比我成熟的男人。因为我是一个心智早熟于同龄人的人，所以同龄人给我几乎是没有诱惑的。

不过有一件事情对我的触动还是特别大的，那就是我宿舍里面的一个哥们，居然也是同志！

这真的是让我很难去想到的。想我们这样NB的学府，没有谁会选择出柜。我是这样，他也如此。很多时候，宿舍其他的哥们跟我开玩笑的时候，就会问我：“咱们学校里面这么多的女生，你怎么就一个喜欢上的都没有？”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通常的回答是：“我的眼光很高，一般的女人不入我法眼。”或者我又说：“我其实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女人，她没有结婚，所以我一直在寻求着机会！”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或者除了我，同样身为同志的他也会知道。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是同志。反正我是知道他一定是了。因为毕业分别的那一天，我和他拥抱了一下，并且这一抱，让我瞬间明白了好多。

我觉得，他爱的人是我！

以前在用QQ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他发一些状态。每个状态，都不是最单纯的字面意思。或者是我多心了。但我觉得因为我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肯定会对这样的文字和事情更加敏感。只不过，身边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多多少少都不太爱相信。或者就喜欢这样谁也没捅破窗户纸的这种感觉吧！

直到毕业分别时候的那一个拥抱，我才明白过来了，我猜的都是对的！他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是一个胖熊，很可爱的那种。但遗憾的是，我喜欢年纪大的男人。所以……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我承认同志的数量不是特别多，敢于去追求爱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然而也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就是在同类人数量很少，敢于追求爱情的人更少的情况下，还是这般得挑剔。

“前面是不是？”司机师傅用他那十分磁性的嗓音问道。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忙对他说道：“对！前面就是了！您这是哪一条路呢？”

他笑，对着后视镜看着我，说：“呵呵，没到之前我不敢说这条路对不对，但是现在到了，我就说了，这条捷径是我昨天晚上在家里面查的，呵呵，快吧？”

我一看手表，果然要比平时快上很多，竟然能提前个十分钟！我对着后视镜中的那双眼睛笑了一下，说：“师傅，谢谢你啊！刚才……误会了！”

司机师傅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呵呵，没事的，到了就好，我姓张，以后你称呼我老张就行了，我是你们以后的新司机。”

看着张师傅那憨憨的模样，我真是不敢多想了。我突然又怕了起来，我的生活，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就真的不再平静了呢？

我真的很怕！

第一卷（首先） 第三章（公司）

我们公司的待遇是非常不错的，除了给员工分房子，并对员工车接车送之外，员工办公的环境也是非常的人性化。

上下班是一定要打卡的，打卡的时间决定着你是否迟到或者早退。出了合法假期之外，迟到和早退都是会按照相关规定给予处理。但非人为因素导致的情况排除在外。例如所谓的什么百年一遇的大风，百年一遇的酷暑，百年一遇的大雨，百年一遇的……等等。

在公司里面，我们每个人的工资也都是保密的。甚至连公司里面的会计，也不知道每个员工每个月到底开了多少的工资。我们每个人的工资都是由电脑自动合成出来的，每个分管的会计只负责统计和合计自己分管区域内里面每个员工的工资，然后将其汇入电脑。电脑会把各部门会计的数据进行统计，然后再根据公司的福利、考勤、其它额外业务相加减，最后得出每个人每个月应该得多少工资。

公司还有地下停车场，有车的员工是可以免费停车的。

公司在节假日也会组织活动，例如聚餐、春游等。偶尔也会发一些电影票。

公司还设有有更衣室，一些爱美的职员是可以穿着不同的衣服来上班，并在公司的更衣室换成工作服的。公司的办公环境也非常干净，反正每天上班，办公室必定都是打扫过的。

我们的车行驶到了公司的楼下，张师傅停好了车之后，车上的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开始下去。我没有着急抢着下车，因为我想多看两眼张师傅。此时张师傅正安静地坐在驾驶位，看着我们一个一个的从车里走下去。我呢，则是默默地看着张师傅。

就在我细细品味张师傅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同事老洪推了推我，说：“主管，怎么还不下车啊？等什么呢？”

我一听老洪的话，顿时觉得特别扫兴。但这也没办法，谁能知道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呢？

我被老洪拉着下车，但我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在临下车的时候，我对张师傅说：“今天真是谢谢您啊，张师傅，您要是不等我，估计我就得打车来公司了。”

张师傅看着我笑了笑，说：“呵呵，没事儿的，客气啥！”

我和张师傅的眼神对视了一下，脸上一下子就红了一大片。

老洪对张师傅说：“这是我们领导，这车里他的职位最高，呵呵。”

我突然间觉得，我此时活在浪漫与现实之间。每当我开始制造浪漫环境的时候，老洪都会很不合时宜地把我拉回现实。

我白了一眼老洪，没好气地对他说：“你和张师傅说这些干啥？多嘴！”

老洪看我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

张师傅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是领导，你那个王哥和我说了。”

我笑了笑，对张师傅说：“别，以后您就叫我小林好了，我姓林，树林的林。”

张师傅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即，我和老洪进了写字楼。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我扭头问身边的老洪。

听我这么一说，老洪很是尴尬。但老洪随口又问我：“你怎么和张师傅那么多话呢？”

“怎么了？不行吗？”我蔑视地看了一眼老洪。

“没！就是觉得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刚开始是来晚了，然后又是肚子痛（因为我把包压在了腿上），最后又是和司机师傅这么多话，是不是今天开会，所以你紧张啊？”老洪问我。

“我紧张？怎么可能呢？Why？”我故意掩饰着自己的目的。

“没事儿就好，反正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儿！”老洪喃喃地说道。

“行了，别瞎想了，要是我有什么事儿，我会选择告诉抑或不告诉你的！”我笑着说。

我和老洪走进了电梯，因为来得比平时早些，不用排队！

到了办公室的那一层，我走出了电梯。整个一层几乎都是我的“地盘”，因为公司的规模很大，所以我们在这个写字楼里面不止只有一层是属于我们的办公室。

“呦，啧啧，今天怎么比平时早了几分钟啊？不简单啊？”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双手在他的胸部狠狠一掐，然后慢慢地说道：“怎么？我来得早了，你还不爽了？”

“哥，哥，哥……你轻一点儿，我错了！”那人笑着说。

“每天早上都听你贫嘴，你就不能有点儿正形？”我对他说着。

“没有啊，年轻人嘛，有活力多好，要是七老八十了来上班，那多……是吧？”他对我说着。

“行了啊，我一会儿要去楼上开会，你赶紧忙吧，把今天该弄得都尽快弄好，不然一会儿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新的指示呢。”我说。

“对了，林哥，那个昨天你给我的那份表格还有吗？”他问我。

“怎么了？丢了？”我问。

“没有，有几个地方墨迹模糊了，分辨不清，你要是有，我再拿一份。”他说。

“那你去吧，在我办公室桌子上的档案夹里面呢。拿完了给我规整好，别弄乱了啊！”我说。

“嗯啊，知道了啊，天天嘱咐，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不耐烦地说道。

我笑，交代了几件事情之后，上了楼上的会议室。

这个人是我继王哥之外的又一个秘书。

很怪是吧，我的秘书都是男的。呵呵，其实这不是我安排的，是公司安排的，我的这个职位，没找到合适的女秘书，所以给我配了两个男秘书，很好笑是不是。但我觉得这样也正好，如果给我配了两个女秘书，我反而会不习惯。

这个秘书叫小习，很有冲劲儿的一个年轻人，大学才刚刚毕业，因为实习的时候就一直在我们公司，所以毕业之后就直接留下来了。人不错，能力也可以，就是嘴贫，但也着实让我们这个部门在办公的时候都轻松了不少。小习最聪明的地方是会察言观色，什么时候该严肃，什么时候该放松他能把握得很好。

我看了下表，时间还早，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因为早上出来得比较着急，所以没有排除毒素（上大号），这让我不太习惯。于是见时间还有少许，我去了趟洗手间。不过较为郁闷的是每一层都有人。于是我又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一楼是对外开放的，因为现在是上班打卡的时候，所以没有谁会来一楼上厕所。

我很快地进了厕所，并很迅速地解决了战斗。然而就在我打理完一切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外面小便池解手的张师傅。这一下，我有点适应不了了！

张师傅身板不错，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站立时候的身体。张师傅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圆润的肩膀，挺拔的筋骨，夯实的腰股，坚韧的腿足。看着背对着我的张师傅，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心跳在加速。

这个张师傅是个什么人呢？怎么连尿尿的姿势都这样好看？

听着他那水柱均匀地落入池中的“噜噜噜噜”声，我，不禁又开始邪恶了。

第一卷（首先） 第四章（张师傅、我、陈经理）

张师傅背对着我，自顾自地尿着。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我就站在他的后面。我动作很轻，没有多余的声音，甚至连呼吸和心跳，我觉得都是停止的。

就这样，我一直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那令人销魂的背影。

看着看着，我又不甘心了。孙师傅可是在解手啊，这样的机会，我为何不去偷偷地看一眼他的“香茎”？我离他这么近，无论是蹲下，抑或假装无意地走到他的身旁和他搭话，想必都能一睹“芳容”！

于是，我试着向前走了一步。结果，这一步，让张师傅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后面的我。

“呦……”张师傅只是回头瞥了一眼，但刚回过头，却又马上转了回来。

“呵……呵呵……”我有点不知所措。

“领……林！”张师傅本想说“领导”两字，但却临时改口，叫我“林”！但这种称呼却让我感到无比亲切！

“张师……叔！”结结巴巴地我也在喊出“张师傅”之前马上换了称谓。突然之间，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他称呼我“林”，我叫他“张叔”，这是多么令人兴奋啊。

“唉！”张师傅有些不自然，但却狠狠地答应了一声。

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厕所相遇，真的是很尴尬。尤其是我对张师傅有一种一见倾心的感觉，张师傅对我，是那种下属见了领导的感觉。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形成了一个无比令人纠结的气场。无论是我，还是张师傅，都不会觉得舒服。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决定先引开话题，但我把话一说出去，我就后悔了。陷入爱情纠葛的我，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退化了！

我对张师傅说：“您……也上厕所？”

显然，张师傅听了我的话，愣住了。我当时心里巨着急，因为我想啊，要是我是张师傅的话，那我听见了这种问题，我会转身就走，然后还会一边走一边骂着：“神经病！不上厕所那来这里干吗？遛鸟？”

但张师傅好像也是头一回遇见过这种白痴的问题。只见他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嗯，我来……小便一下！”

听了张师傅的回答，我算送了一口气，但我接下来的话，却真的想自己抽自己！不知道怎么了的我，竟然又说了一句：“嗯，小便好啊，小便……舒服！”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被自己雷住了！我不禁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嘴巴，问问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张师傅听完我的话之后，憨憨地笑了笑，回答着：“是啊，憋了一上午，一直开车来着，呵呵，现在是舒服了！”

我机械地笑了笑，突然意识到我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我是想开张师傅的“香茎”啊，怎么和他说起话来了？他还没提裤子呢，我还是有机会偷窥一下下的。

于是，我走到了张师傅旁边的池子，准备在自己解裤子的时候趁机看看张师傅的“尤物”。

但等我站在那里刚要解裤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是从大号屋子里出来的，有谁在上完大号的时候还去小便池再来一次吗？难道是中了“再来一瓶”？太可笑了吧？

好在我还没有解裤子，所以我假装是站在那里紧了紧裤腰带！

张师傅见了我的一系列动作，嘿嘿地笑了。我知道他是在笑我莫名其妙，但他哪里知道，我的这些行为，还不是因为他的存在？

就在我用余光偷窥张师傅的时候，他提起了裤子，系上了腰带。我表面上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但心里这个悔啊，后悔没早一点出来或者不该跟张师傅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张师傅系好腰带，对我说道：“听你说早上有会，怎么，开完了？”

看着张师傅的眼睛，我愣了足足有两秒钟。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距离开会的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

我对张师傅说：“是啊，我得去开会了！张师傅，我先走一步了啊！”

张师傅一听我的话，笑了，说：“呵呵，去吧！小林这孩子，咋个怪怪的？”

我没有过多理会张师傅，因为这会我要是迟到了，那我就会被领导批评的！再者，这个会对我来说特别重要，因为我有一个企划将要在这个会议上提及。如果我的这个企划被考虑在公司的战略既定范围之内了，那我就极有可能上升到更高的职位。

我一路小跑来到电梯这边，但眼前的情况却让我有些按捺不住了，无论怎么办，我都淡定不了了，排队上电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没办法，我又得爬楼梯，五分钟跑到十楼，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到！就这样，我到会议室门外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公司的总经理。

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四十多岁，上海人。都说上海盛产小男人，但我们公司的这个总经理却给人一种十分大气的感觉。总经理老家是江苏的，所以他算不上是地道的上海人，但即便是江苏人，他身上的气场也要比一般人的大，最起码，会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小林，你上周给我的那个企划我看了，这次开会，你把你做好的给大家讲一下！”总经理见了我之后对我说道。

“嗯，我知道，您觉得我的这个企划还有哪些不足吗？”我问他。

“嗯……没有，觉得特别好，分析得也很到位。这次开会，我就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尤其是市场部的看法。”总经理轻快地说道。

总经理姓陈，叫陈升！刚开始我到这个公司的时候，我一听见总经理的名字就会笑。因为我总会把总经理和陈胜吴广的陈胜联系到一起。陈经理这个人虽然是总经理，并且气场较大，但他对下属的态度，还是非常和蔼的。

说罢，我们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面的人，已经都来齐了。

我坐下之后，突然发现因为匆忙，所以笔记本电脑没有带来，我的企划全在里面，没有了笔记本，我用什么向大家介绍我的企划呢？

正当我打算出去拿笔记本的时候，我看见小习抱着我的笔记本站在会议室门外。我赶紧过去从小习手里接过笔记本，并对他说：“真是雪中送炭啊，不然我要废了！”

“你看，还是我好吧！”小习对我笑了笑。

我抱着笔记本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总经理看了我一眼之后，开始开会。

我之前说过，我们公司的规模有够大。这也就是说，我们公司也有很多资金用来开拓市场。我所在的部门是文化方向的，所以这次会议中，我所要提及的企划，就是在北京的三个位置，各建一座电影院！

一个是建在石景山区八宝山附近，一个是建在朝阳区CBD附近，还有一个是建在天通苑附近！

现在是07年十月，倘若真的能在08年建好这几座影院，那么奥运会带给影院的收益，一定会很高。

在这次会上，我提了很多我企划中的构想，并且也列出了很多统计过的数据。我觉得我的理由很成分，调查做得也很具体。在会议上，很多部门领导对我的这个企划感兴趣，觉得可以试一试，但也有部门觉得这种事情做出来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中国的电影发展不怎么快！

但我个人还是比较相信中国电影的发展的。中国在未来几年，一定会大力发展软文化，所以电影这个行业，一定会起到标兵的作用。

在会议上，陈经理对我的企划很是感兴趣，并且我能看出来，他是仔细研究过我的企划的。不管其他反对或者有异议的同事提出什么问题，陈经理都能很轻松得就给解决了。甚至很多问题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但陈经理依然能做出让人很满意的答复。就这样，我的企划被各部门拿去做研究和调查。这也说明，我的企划离上了日程，已经不远了！

第一卷（首先） 第五章（八卦）

这会开了一个上午，中午吃过饭，我又回到了办公室。乏味的一天，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消逝。晚上还要开部门会议，所以今天晚饭，我是没办法回家吃了。

下午的阳光会让人很想去回忆人生中曾经有过的美好。我在办公室仔细地做了份晚上要进行的会议文案，之后，便毫无压力地来到窗前，喝着咖啡，赏着窗外的美景。

北京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呢？我来大学之前，曾经意淫过很多次。高考之前，大学的美好似乎是让人学习下去的唯一动力。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有够单纯。我那时候就想，去北京上大学，去北京工作，倘若能留在北京，我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本以为上了大学之后，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但到了大学之后，你会发现，除了人会变得更加懒惰之外，很多事情远不像自己想象得那般美好！学生会很官僚，社团很单调，老师不像老师，同学不像同学。迷失了自我的学子们开始第一次去理解“梦想”二字的真谛。突然猛地发现，在上大学之前，原来自己都未曾为自己活过一次。我们是被这牢固的规则和制度牵着走着，被所谓的道德和法律束缚着，被那不确定的自身能力局限着，被这貌似危险的外部环境所阻挠着。

但是，一个人无论是在城市里还是在乡下，他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都能找到一口饭吃。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世界本身就是不确定的，确定的只是你自己罢了。你把自己钉在什么位置上，那你就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

“小林！干嘛呢？”王哥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外对我喊道。

“嗯？哦，没什么，就是没事儿了发发呆，感慨一下！”我转过身，微微一笑。

“呵呵，又发什么呆啊，你现在没事儿吗？”王哥问我。

“嗯……目前手头上没什么事儿，怎么了？”我问王哥。

“是这样子，今天我去和生活部的人说了，说想换个司机师傅，结果他们不给换，说非要你说去才行。”王哥对我说道。

“换司机？为啥啊？这个司机多好啊？”听了王哥的话，我有些诧异。但我的话一出口，我又突然觉得我的话太露骨了。

“好？哪里好？你看他今天，多自以为是！”王哥气愤地对我说道。

“怎么？你对他就那么大的意见啊？他惹着你了？”我又问他。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他没有以前的那个司机好，唉……行了，反正你是领导，你要是满意，那就算了。”王哥一副不耐烦表情，惺惺地走了。

“怎么回事儿？”我走到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王哥。

“还能怎么回事儿啊，原来的那个胖子是王哥他家亲戚，这次有事儿，不能开车了，结果就被现在的这个师傅顶包了！而且这个张师傅工资要求特别低，所以公司也就不要王哥他家的那个亲戚了呗！”小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看着王哥的背影对着我说道。

“唉！你怎么……吓了我一跳！”我拍着胸脯说道。

“嗯，我就是给你送材料来了，你昨天给我的那份材料，我弄完了。核实过两遍，绝对没问题。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审查一遍也好。”小习对我说。

“噢，行，我要是有时间我就再看一遍。”我说着。“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呢？”我又问小习。

“什么事儿啊？”小习一脸迷惑。

“就是王哥和这司机的事儿啊！”我说着。

“你还想知道什么，问我吧，我能知道的我全告诉你！”小习双手在胸前一交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呀！我……我就是想知道我们那个车里新来的司机师傅是怎么回事儿。”我说。

“噢，张师傅啊。张师傅是老司机了，原来就是公司里面的司机，后来有一次出事故了，然后就被辞掉了，据说还赔了不少钱，把老婆孩子都赔跑了。然后这期间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现在又回来了。”小习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出事故了？”我很是震惊。

“对呀！就是自己翻沟里了，呵呵！”小习笑道。

“你呀，这种事情怎么还能笑呢？”我皱了一下眉头。

“没……我就是觉得挺逗的，据说是为了躲一个突然之间横穿马路的人，然后他一打转向，直接就进了沟里。当时车上好多员工的。对了，王哥就在车上！哈哈！”小习说道这里，笑个不停。

“啊？这么严重啊？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问小习。

“对啊，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来之前出的事儿，当时王哥好像也才来一个月吧！那时候据说王哥都不想在这公司干了，说什么差一点都没了命！”小习低声对我说道。

“王哥伤得很严重？”我又问。

“对啊，他的胳臂被划了！”小习说。

“噢，怪不得王哥的胳臂上有刺青，原来肯定是一条伤疤！”我点了点头说道。

“嘿嘿，结果呀，那个闯红灯的人没有找到，大家都埋怨起来张师傅，还要他赔钱，他一个开车的，哪有钱啊？公司陪了一些，保险公司陪了一些，他自己也陪了一些。”小习说。

“那你说，这样的司机，怎么最后又回到咱们公司了呢？”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知道呢，据说是陈经理对他印象不错！然后……就……嗯！”小习耸了下肩，双手一摊开！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小子还没我来得早吧？”我又看了看小习。

“谁让你平时不和女人交流啊？”小习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这和与女人交流有关系吗？”我反问着。

“有啊，而且关系大了。你想知道什么内幕和花边新闻什么的，最好就多和女人交流，她们呀，什么都知道一些。”小习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

“是吗？那你知道些什么呢？”我也假装神神秘秘地问小习。

“唉……行了，是你问我我才告诉你的好不？我走了，不说了！”小习见我在戏谑他，很不开心地离开了。

看着小习的身影，我觉得我真是孤家寡人了。

原来张师傅是老员工了啊，而且听小习说他没了老婆孩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倘若这是真的，那对我来说不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在他的身后，没有阻挠。

第一卷（首先） 第六章（我的婚姻）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有些疲惫。昨天做了一天的设计，搞得我头都大了。妻子今年才二十五，虽说我们结婚三年了，但她还是略显稚嫩，最起码在我看来，她还只是个孩子。

她家里条件很一般，父母都是乡下人，所以结婚早些，家里人是非常支持的。当初我和别的女孩儿相处的时候，说实话，我父母都是不太同意。他们俩一直都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妻子，但我是同志啊，所以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决定性的问题。

那时候我研究生毕业，准确一点地说，我快要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家里人就开始给我张罗婚事和介绍女朋友了。那一阶段的我很痛苦，我不知道我该对女人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爱情，那是肯定不可能了，但责任呢？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有些希望的。找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给他我作为一个丈夫所应尽的责任，这样，应该就圆满了吧！

不过事实就是困难重重！每当我去见一个女人的时候，家里面总会又介绍一个给我作为参考。这样一来，本来就迷茫的我，更是越加迷惑。这是个什么情况？父母都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所以他们一直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如何的优秀！当然，我的性取向和我优不优秀是没有必然联系的。但我毕竟是高材生，而且貌似是前途光明的，所以对未来的儿媳，家里人总是挑三拣四。有时候我累了、疲惫了，我就出门去躲。但我又不知道该躲去哪里。我总觉得我不去过多地和男人接触，不去和喜欢的人做爱，我就是退出圈子。但当我面临婚姻的问题时，我发现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毫无意义的。难道欺骗自己就是方法吗？不是的！因为这个东西是骨子里的，回避是没有用的，哪怕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来掩饰自己，并且还打算结婚之后再继续掩饰着自己。但这些都好难好难。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她。

她很朴素，也很朴实，看起来并不精明，长得也一般。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就该有这样的缘分。那时候的她，才二十一岁，完全一个女孩子。但在我看来，她却没有这个年龄段女孩子所应该有的活泼。当时我问她是学什么专业的，她告诉我说她是学会计的。现在我回想起来，她的性格为何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突然又觉得她之前的回答却是言之有理。

她不怎么喜欢问我问题，当然，我也不喜欢她过多地问我问题。但此时的她，似乎连问我都不问，为此，我觉得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和谁结婚！

“你……毕业了是吧？”我问她。

“嗯，我已经毕业了，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有了！”她表情很平静。

“找工作了吗？”我又问。

“找工作？嗯……我直接去的实习单位工作，这算吗？”她有些木讷地反问我。

我笑了笑，脸上略带些鄙视的神情。我心想：“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呢？不过能去实习单位也应该不错吧！”

“你是……哪个学校的？”我问她。

“我是……央财的！”她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一听，倒是有些愣了。央财？那可是名牌啊！这学校不比人民大学差啊！

“那你是……什么专业！”我又问她。

“会计。”她依旧回答得很是平淡。

央财的会计，按道理应该是非常厉害了。怪不得她说她直接被实习单位要走了。

“那你……现在在哪个地方上班呢？”我又问她。

“我在国贸啊，就在普华永道！”她对我说。

额！非常好的硬件啊！知道了这些，我不禁心动了。这种条件，应该算是十足的白领了。在这样的会计师事务所，挣的能少吗？还有就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出去也很有面子啊！就这样，我决定开始和她交往。家里面知道她的这种情况，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了。

我不否认我的父母有些势利。但在儿女婚姻的问题上，相信没有哪个家长会完全放开了。尤其是在中国，儿女结婚的重要性，不比自己结婚的重要性差。熟悉了所有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的确是个贤内助，因为她为了能更好地去照顾家里，竟然把工作换了。换了一个很一般的小会计师事务所。按照她的意思是，那个事务所是她一个同学开的，而且里面都是熟人，所以工作氛围比较好。虽然挣得不如以前了，但时间上却充裕了很多，这样可以照顾家里。

我对她的这个做法是没什么异议的。毕竟女人嘛，没必要在外面活得那么累。而且我的工作很稳定，挣得也多，所以她做些轻松点的工作，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就是因为她在家里的时间长了，所以我可以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并且为了维持这得来不易的婚姻，我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那股冲动。

一直到遇见了张师傅。

“主管！今天晚上何时开会啊？”老洪走到我的办公室门前探头问我。

“看看大家的工作完成情况啊！我这边是没事儿了，但财务那边实在是忙，而且市场部的数据还没统计出来送给我呢，估计得一会！”我说着，然后看了看表。“现在是四点半，额……得七点吧，今天大家都得加班儿！”

“七点开会啊？那行了，我们几个先换着去吃饭了啊！”老洪对我笑着说。

“这么早就去啊！中午没吃？还是晚上还有宵夜啊？”我问老洪。

“现在是下午茶，晚上再吃点宵夜吧！你不去啊？你也没事儿！”老洪问我。

“我……我还是六点再去吧，我的生活很有规律。”我笑着说道。

“那得，我先去了啊！”老洪说完，走开了。

待老洪离开后，我用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放着我的一个手机。这个手机是我专门看一些同志网站的，偶尔也会看一些同志小说。我总想着，哪怕是自己真的退出了圈子，那也会去怀念曾经在圈子里面的日子。

五点半了，我简单的休息了一下眼睛和肩膀。站在落地窗的前面，再一次看看北京的街道。

“该去吃饭了啊！”我狠狠地抻了一个懒腰。

随即，我走出了办公室，并在离开之前关了电脑，锁好了抽屉！

写字楼的下面有很多吃小吃的地方，多数都是快餐。国贸这个地方就是个快节奏的地段，这里的所有都是快的。人、车、饮食都是快的。一般慢性子的人还真的适应不了这种环境呢！

我坐电梯到了一楼，很巧的是，竟然在大厅遇见了张师傅。

第一卷（首先） 第七章（请客）

张师傅好像是刚从其它的楼层下来，遇见了我，赶紧打了个招呼。

“小林！”张师傅非常和蔼地对了我笑笑。

“叔！”我爽快地回了一句。这句话我可能有些太随便了，因为我把张师傅的姓氏都给省略掉了。

“这是干啥去呢？快下班了吧？”张师傅问我。

“嗯……今天我们部门晚上加班儿，大家可能要晚些回去。”我对张师傅说。

加班的这种事，公司里面的司机是没有义务来理会的，毕竟这不是人家司机师傅的工作时间之内。并且要是在这个时间段出了什么问题，公司也是没法处理的。

“噢，那你们就忙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吧。”张师傅平淡地对我说道。

“啥？你等我们？”我有些诧异。

“嗯，呵呵……不然谁送你们回家啊？”张师傅憨憨地笑了笑。

“难道张师傅不知道公司的制度？还是他自愿想送我们回去？要是他不知道公司的制度，那我……要不要告诉他呢？”我的心里有些矛盾了，确切一点说，是我的私心在作怪。

“叔……有件事儿我还是得和你说一下。”我决定应该和张师傅说明这些。

“啥事儿？”张师傅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是这样的，叔，我们吧……咱们公司吧……司机是没有义务送加班晚归的员工的。我们……嗯……年终会有统计，会有一定的加班儿费，所以……您要是忙，就不用晚上送我们回去了。”我含含糊糊地说着。

刚开始我说的时候，张师傅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直到最后我说完，他才舒了一口气，对我笑笑说：“不碍事的，我去送你们吧，我……晚上也没啥事儿。呵呵，只要你们放心坐我的车就行！”

说完，张师傅呵呵地笑了。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会跟他说想辞掉他。因为今天王哥去找生活部的人了，想必张师傅此时也是战战兢兢。现在他知道了我的意思，估计也是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他对我们这车人这么殷勤，其实也是想保住这个饭碗。

“呵呵，真不麻烦啊？”我问张师傅。

“不会啊，哪会？别想那么多了。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你，你要是下班儿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们。”张师傅对我说到。

“噢，好的！”我高兴地回答着。因为张师傅竟然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了，实在是难得啊！

记完张师傅的电话，我要出门吃饭。碰巧的是张师傅也要出去。我问张师傅：“叔！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张师傅眨了眨大眼睛，说：“去吃点儿饭！呵呵！”

“你去哪里吃饭，叔？”我问张师傅。

“我……我就去街边买个煎饼和肉夹馍就好了。”张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

是啊，张师傅应该不是个富裕的人。看他的着装，就能知道他生活在哪个水平线上。有些城市里面的穷人，过得可能还不如农村的农民。农民有土地，虽说挣不着太多，但好歹是饿不着的。但城里面的人就不同了，没有土地，就只能去谋生计，要是没有个一技之长，估计会活得更惨。

“叔，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我对张师傅说着。

“啥，你请我吃饭？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张师傅紧张地说道。

我一看张师傅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因为他很多时候的表情都是特别认真的，认真到你都不忍心去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的确，张师傅就是这样一个表里如一的人，朴实无华，善解人意，平易近人。

“怎么不行呢？早上你都等我了啊，要是我坐不上班车，就得打车，而且打车特别贵，还不一定能及时赶到公司。所以啊，这顿饭，我请定了。”我对张师傅说。

“哎呀，你是领导啊。所以我就得等你。千万别请我吃饭，我受不住。”张师傅说完这话，竟然还有想赶紧离开这里要跑的趋势。

我一见这架势，赶紧一把拉住了张师傅的胳臂。结果这一拽，让我触电了！我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温暖。尽管是用手来进行的肌肤之亲，但我的确让自己的心思凌乱了。

“呵呵，你这孩子咋这样呢，跟你说啊，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啊！”张师傅哭笑不得地对我说。

我笑了笑，说：“你刚才也说我是领导了啊，那你就听我一回！就一次，啊！”

“一次也不行啊，你说我一个司机，怎么能让你一个领导请我吃饭呢，不行！不行！”张师傅依旧很倔强。

“你看你，客气啥。你要是不去，那咱们以后没法交朋友了啊！”我假装生气地说道。

张师傅见执拗不过我，叹了口气，说：“行，去吧，以后有机会再回请你，行了吧！”

我说：“没要你回请我，今天就赶上了，又不是去吃什么高级餐，就是咱俩坐一会儿，吃一点儿就回来，我晚上还得开会呢。”

张师傅就是笑，我带着他出门去找地方吃饭了。

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反正都是快餐，所以速度还是可以的。

因为刚才我和张师傅聊得都是工作上面的事情，现在我们两个坐在这里，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还是张师傅先打破了寂静。

“小林……结婚了吗？”张师傅问我。

“嗯，结婚了，三年了。”我说着。

“噢，三年了啊，那……孩子有了吧？”张师傅问我。

“嗯……孩子，还没要，不着急，而且现在我们两个人也还没想过。”我解释着。

张师傅听完，点头笑了笑。突然，张师傅又问：“父母不着急抱孙子啊？”

我一听，笑了，说：“呵呵，这个嘛……不归他们管，呵呵，有孙子就抱，没孙子就等等。”

张师傅听完我的话，竟然坏坏地笑了笑。不过他笑的时候特别好玩儿，像个调皮的孩子。如果我们不是在餐厅吃饭，如果周围没有这么多的人，我估计我一定会上去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张师傅越看越耐看，越看越亲切，能有这种模样的中年人，真是给力啊！

“怎么了？想什么呢啊？我说，从一看见你小子开始，我就觉得你小子怪怪的，和叔说说，心里想啥美事儿呢？”张师傅突然把脸靠得我好近，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

“我……呵呵，我还能想啥呢？我说出来你都不能信！”我脸红着说道。

“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呢？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呢？”张师傅继续逗着我。

“我呀，我就想你来着，想你怎么长得这么帅呢，老帅哥！”我笑着说道。

“呵呵，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帅呢！我孩子都快有你大了！”张师傅一听我的话，对我说道。

“啥？你孩子都快有我大了？我都28了！”我惊讶地说道。

张师傅一笑，说：“我呀，今年都50了！”

我一听，晕了！这张师傅的年纪，怎么看怎么就像四十出头。怎么会50岁了呢？

“您……没骗我？”我问。

“没有啊，要不给你看看我身份证？”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那……您保养得可真够好了！”我无语地说道。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第一卷（首先） 第八章（一天结束时）

张师傅可能是看出了我不太舒服的表情，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当时的气氛也一直都很尴尬。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师傅的年纪太大了，快要赶上我的父亲了。但他长得实在是精神，其实细细看来，张师傅的脸上也的确有很多岁月留下的痕迹了。不过这些痕迹完全是在给他加分，他要是没有这些痕迹，恐怕也显不出成熟男人的那种气质。

“怎么了小林？叔哪句话说错了？”张师傅见我没有继续聊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

“没！没有啊！叔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啊，我就是……牙有点疼！”我撒谎着。

其实说白了，张师傅年纪的大小，关我什么事儿呢？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只不过我看了他一眼，喜欢上了他。而且现在我喜欢多看看他，喜欢多和他接触。很多时候，一见钟情未必就是好事。不管张师傅长得多帅，他现在也只能是我意淫的对象罢了。我是一个有着家室的男人，张师傅的孩子也都快有我大了。我爱我的家庭，想必他也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这边是单相思。张师傅是不是同志都难说。但就目前我的观察看来，他铁定不是同。倘若要真是如此，那我和他之间只能是无限接近，而根本不可能好到“如胶似漆”。

“呵呵，你一不说话，我就知道你在想事情。你们这些年轻的小领导啊，想事情和做事情是两回事。想事情的时候往往不能做事情，做事情的时候也往往不能想事情。”张师傅看着我，浅浅地笑着。

“叔，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当时没太明白，问着张师傅。

“就是说你啊，一想事情，脸上全都写着了，一心不能二用，呵呵。”张师傅笑着说。

我听完张师傅的话之后也笑了一下。或许他说得是对的吧。但我只是在他的面前显得稚嫩了，毕竟他是我在相貌上觉得喜欢的男人。

没一会儿，饭菜上来了，基本上都是那种和盖饭没区别的快餐。

“嗯，别说，这些饭还真都挺好吃的。”张师傅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

“呵呵，没别的，就是方便，要是再不好吃一点儿，我也不好意思请你过来。”我说着。

“过一段时间，等叔开了工资，叔请你吃饭，怎么样？”张师傅抬起头，对着我说道。

一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酸楚。他一定是过着清苦的日子。兴许小习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也许真的把所有的钱都赔了出去，甚至连老婆孩子都赔的离他而去。有这么严重吗？什么车祸能让他配成这样，不是还有保险公司和本公司自己的赔款吗？难道张师傅的前半生也是一分一毛算计着过来的？

“咋不吃呢？再不吃都凉了啊！”张师傅见我没动筷，用手碰了碰发呆的我。

“噢，我吃，我吃！”我觉得刚才有些失态了。

“你这孩子啊，心思真重。今天遇见你好几次，每次都是心事重重。这也没办法，像你们这样当领导的，想的事情肯定比我们这样给人当车夫的多。尤其像你，年纪还小，能当这么大的领导肯定压力也大。唉，这个地方不好呆！”张师傅一边吃着饭，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笑，对张师傅说：“其实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有时候吧，觉得很多事情和事物……都和自己所想的有差距。例如这人，有时候我就会想谁是这样，谁是那样，但结果呢？未必就是我想的那样。或许我认为是好人的，背后会捅我一刀，我认为是坏人的，却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帮了我一把。”

张师傅抬起头，怔怔地看了看我，显然他是没有明白我的话。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刚才我说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越是在我脑子发昏的时候，我说的话就越没有逻辑性可言。

张师傅冲我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吃饭。良久，他冒出来一句话：“你这孩子心思太重了，得找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啥时候有时间，叔领你出去走走。”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心里很高兴，但高兴的同时，我也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莫名的无奈与悲哀。

为何张师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呢？我与他非亲非故，而且他也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类人。他的出现，对我来说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现在的我很喜欢他，但是现在的我也很理智。

吃过饭，我回到公司开会。这一说，就说了两个小时。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给张师傅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停车场等我们。

小习跑过来对我说：“林哥，还是你们的这个师傅好啊，我们的那个早就没影了！”

我笑，说：“那你搬到我们小区来啊！”

“还是不了，刚参加工作没几年，哪有钱啊？还是先和爸妈住一起吧！”小习假装沮丧地说着。

“和爸妈住一起还不好吗？什么都不用操心，出来住之后，你就该怀念是孩子那时候的感觉了。”我对小习说着。

小习咧了咧嘴，对我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我在电梯门口等了等老洪，随即，我们一起坐电梯到了停车场。

王哥已经在车上了，他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这也符合他极其严谨的生活态度。

“都齐了吗？”张师傅问王哥。

“嗯……齐了，走吧！”王哥对张师傅说道。

于是，我们这一行人，坐着晚班车，回家了。

这一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车里面很安静。因为大家都很累了，本来就上了一天的班儿，再加上最近公司里面的业务多得出奇，所以大家都懒得动嘴了。

老洪眯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他总是这样，眯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其实是没有睡。

王哥依旧坐在司机师傅的后面。我从后视镜能看见他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段。

车里其他的人，倒的倒，斜的斜。似乎都累得不行。我把头向前倾，整个人趴在了前面座椅的靠背上。

我想好好看看张师傅的背影。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小区。车子停在了小区的外面，大家相继下了车。

我一直坐到了最后。

“您这么晚回去，婶子……不会说你啊？”我假装试探着对张师傅说道。

“呵呵，这个……不好说。”张师傅憨憨地笑着。

“叔，今天下午吃饭的时候，你说你的孩子都有我大了，你孩子现在多大了？”我又问道。

“呵呵，今年25了。”张师傅又憨憨地笑着说道。

“25了啊！在哪里上班呢？”我继续问道。

“这个……”张师傅有些含糊了。

“看来小习说得都是对的！”看着张师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心想着。

“在……”

“喂，干嘛呢？一转头，发现就少你一个，你和张师傅聊什么呢啊？”说话的是老洪。此时他正站在车门外面对我大喊着。

“是啊，车里都没人了！你也赶紧下吧，不然小区的门卫该管我要停车费了。明早上早一点来啊，叔在门口等你。”张师傅对我说道。

“嗯，行，叔，路上小心一点！”我对张师傅说道。

“嗯，你也好好休息，呵呵，也谢谢你的那顿饭！”张师傅呵呵笑着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下了车。刚下车，老洪就埋怨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反常呢？感觉你有点儿不着调！”

我对老洪说：“我刚才和张师傅说事儿呢！你呀……行了，赶紧回吧！”

我和老洪一起走进小区。

第一卷（首先） 第九章（梦魇）

因为时间不早了，我没有敲门。我怕妻子睡了，要是我再敲门，会吓到她。我用钥匙打开了门，见妻子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进屋，她从沙发上起身，对我说：“一直都在等你回来，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了。”

“我要是不回家，会给你打电话。”我一边说着，一边脱着外衣。

“今天怎么这么忙呢？”妻子过来帮我拿拖鞋。

我换了鞋，对她说：“我弄了个提议，现在被放在公司的年度议程里面了，倘若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就有可能再往上走一步。”

妻子听完我的话之后笑了笑，说：“我看差不多就行了，现在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吗，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再说了，咱们还没要孩子呢，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该更累了。”

她说得对，我们结婚已经三年了，而且我也已经二十八了。虽说这年头，二十八没有孩子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三十五岁之前，我总该有个想法。有个孩子让父母带着？这我也想不明白该怎么做。

“对了，早上，看你走得很匆忙，赶上班车了吗？”妻子又问我。

“嗯？对了，这件事儿我还得和你说呢，以后你要是起来了，看我还在睡，就叫醒我，不然我肯定会迟到。今天要不是张师傅等我，估计我就得打车去公司了。而且打车也未必能准时上班。”我对她没好气地说着。

“嗯，那行，那我以后天天早上起来叫你。你今天连早饭都没吃，我白做那么多好吃的。”妻子淡淡地说着。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半了，想想下午的吃饭时间，现在的确也有些饿了。我对妻子说：“这样吧，我现在吃一点，算是对你早上辛勤的补偿，怎么样？”

可妻子听了我的话，只是说：“还是别了，这些剩下的，留着明早热一热得了，不然明早我还得现做。”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特别扫兴。

晚上洗完澡，妻子便早早睡下了。很有意思的是，她似乎对房事的要求不是很高，结婚这么久，一般都是我主动要求的，她要求的时候，少之又少。兴许她是一个性冷淡的人也说不定。她的这种习惯给我带来了很多方便。最起码我不用每次都硬着头皮来敷衍了事。想要就做，不想就不做。

待她躺下后，我一个人来到了书房，这里有我的电脑，我还需要把今天公司里面的事情归拢一下，至少得让我的方案显得更加完美。

但我坐下后，心里却一直都不能平静。张师傅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面晃，我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我一直想着，我怎么会看他一眼就受不了了呢？他能如此吸引我的地方，到底是他的什么？他的气质？他的相貌？他的性格？还是他的身体？我不敢多想，越想越入迷。人都是好奇心极强的动物，倘若人的好奇心不强，那人也没有必要去站立行走。张师傅目前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这种感觉最撩人。可这些都是我主观臆测的结果，张师傅本人并没有对我怎样。

我冲了杯咖啡，继续坐在电脑前，电脑的屏保，映出了我的脸颊。经过了一天的劳累，我的脸上现出的竟然不是疲惫。明知道明天一早我就能再次看见那个我喜欢的人，但这个夜晚，我还是无法踏踏实实地入眠。这是爱情的来到？

不知何时，我昏昏睡去了，隐隐约约我看见一条路，一条乡下的土路。这条小路似曾相识。我仔细想了想，想起来小学时候回家的那条必经之路。怎么还是这副情景，记得上了初中，这条路就变成了柏油路了！小路的两旁没有房屋，只有两排水沟，水沟之后就是庄稼地，全是高高的玉米。秋天到了，玉米都熟了，金黄色。这么多的玉米，怎么还没有人收割呢？我看了看前面，也不见一个人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真令人感到孤独。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本该全是农民收割时的情景，但此时此刻，却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默默地走着。

有点儿冷，我抱了下肩，并用双手撸了撸衣袖。抬头看看天，太阳很大啊！难道已经是深秋了？是，应该是深秋了，庄稼都熟了啊。一阵风从身后吹过，道路两边的玉米叶子，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真吵！”我用手堵住耳朵。这声音吵得出奇，让我心里一阵凌乱。转眼间，天黑了下来，我再看看远方，已经是太阳落山时。没有人，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乡间小路不如城里的大道，天黑了之后，会很瘆人。但我走着走着，却又见到了远处的高楼，都很高很高！我跑着，朝着这些高楼大厦跑着，没有停歇，一直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一条宽阔无比的马路前。我再一回头，身后已没有了刚才的那条小路。甚至连道路两旁的玉米地，都消失不见了！但我没时间去顾虑这么多，眼前的城市景象让我眼前一亮。因为这路上，总算是有人了！

马路的两边是绿化隔离带，隔离带的后面，是一栋一栋坚固严实的写字楼。街上的人不多，可以说是特别少。我一路向前，看见的多半都是路人怀疑的眼光，和惊恐的神色。当然，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是这副神情。

走着走着，我又看见了回家的路。我走着，一直走着，但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我很疲惫，也很累，我不想再这样走下去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我的身后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回头，看见一辆中巴朝我驶来。我再仔细一看，司机竟然就是张师傅！

“叔！”我大声地叫着。

车驶到我的身边，停了下来。

“上车，快！叔送你回家！”张师傅看着我，憨憨地笑着。

我上了车，发现这车上只有我一个人！我隐隐约约看到最后一排好像坐着陈经理，但一晃却发现最后一排根本就没有人。我产生幻觉了？

张师傅一路上开得很快，没多久，我们俩就到了我所在的小区。

张师傅停下车，对我说：“小林啊，回吧，叔不送你进屋了。”

“叔，来我家坐坐呗，都到这里了。”我对张师傅说着。

“不了，麻烦，也不好。叔还有事儿，叔得回去了。”张师傅说着。

“叔！走吧，又不是外人，麻烦啥？再说你还有啥事儿？告诉我，我帮你，走吧，去我家坐坐也好。”我对张师傅说着。

“可你没看见这小区的门是锁着的吗？叔的车没地方停。”张师傅叹着气说道。

我仔细一看，小区的大门的确是锁着的。我跑过去，叫着门卫，可值班室里面却没有人。我一遍一遍大声地喊着，可就是没有人出来给我开门。

我失望地看着张师傅，说：“完了，叔，我也回不去了，这门锁了，我也没有钥匙。”

张师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我看见我的妻子从小区里面走了过来。我见到他，忙对她喊着：“老婆，快去叫门卫过来给我开门！”

妻子没有理会我，只是继续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喂，老婆，快去叫门卫过来给我开门啊！我对着老婆大叫着。

妻子好像依旧是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一直到她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见她那狰狞的面孔。这表情，让我心里一惊！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这里是你家？”妻子阴森森地对我说道。

“我……我迷路了！多亏了张师傅，是他把我送回来的！”我对着妻子解释着。因为她的表情恐怖至极，我没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

“知道你为什么迷路吗？”妻子狠狠地问着我。

“我……我……”我答不上来了，因为我的确不知道为何迷路了。我开始回想着一切，回想着我为何回迷路，但这一切好像都不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迷路了，是因为一开始我就在一个貌似熟悉，但又陌生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为何迷路了。”我对妻子说着。

“要不是今天上午你坐他的车去上班，你会迷路？”妻子大发雷霆地对着我吼着。

我回头一看，见张师傅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是在忏悔一样。但这不是张师傅的错啊，是因为我想坐他的车，我才上了他的车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师傅上了车，将车开走了。我跑过去，喊着：“叔！叔！”但车没有停下来。

我再一回头，妻子已经不在小区的门口了。她也不见了！

“老婆！老婆！”我又跑过去喊着。

但，人，全都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愣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迷了路？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一盏车灯晃到了我的眼睛，我用手遮住光线，细细地看着，好像是张师傅的车又回来了！难道他回来接我了？

这时候，小区的门口也出现了妻子的声音——“要走还是要留？你自己选！我没时间……”

“起来了，再不起来就没时间吃早饭了！”妻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刚才那是一个梦？好长的一个梦，好真实的一个梦！幸好是梦，不然……真是吓了我一跳！

随即，我看了看表。见时间还很早，我起来穿衣服，打算在家吃些东西再走。

而刚才的这个梦，我草草地就给忘掉了。

第一卷（首先） 第十章（张师傅的过去）

吃早饭的时候，妻子对我说：“我们公司最近要扩张，很多公司都知道我们公司做财务做得好，所以业务也多了不少。”

“噢，那你的意思是？”我端着咖啡，问她。

他笑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也有可能忙了呗！”

“哼！何苦呢？当初留在普华永道不好吗？非要换个清闲的，现在好了啊，公司扩张扩建，我看你也清闲不到哪去啊。”我没抬头，一边低着头吃着早餐，一边自顾自说着。

“怎么了？我忙你不高兴啊？”她低头问我，几乎与我平视。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自己的工作，你自己把握。我就是觉得要是你这边忙得厉害了，挣钱还没有以前多，那你这工作就白换了。”

她想了一下，说：“可我觉得在现在的公司上班有感觉啊，同事都是自己的同学，而且很多事情比较明了，还有就是在普华我觉得太压抑。”

我笑，用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行了吧，你好好去忙你的吧，趁着还没有孩子，你还能实现很多自己的理想，要是等咱们有了孩子，你也忙，我也忙，孩子谁管呢？总不能一直都仍在他爷爷奶奶家吧？”

“我昨晚就想和你说这事儿呢，但看你状态挺好，心情也不错，就没说。”她淡淡地说着。

“噢，原来是这样啊，但我公司那边是高升啊！不单单是加班！”我得意地说着。

“我这边也是啊，我这边也不单单是扩建！我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不告诉你！”她竟然还学会了调皮。

看着她有种很得意的表情，我实在是不忍心破坏这种气氛。我笑，说：“这么神秘啊？不会是CEO吧？据我听说，现在的公司都很厉害，三个人就能有个CEO！”

“哎呀，讨厌！”她对我发嗲。

我大笑，起身要走了。

“今天怎么这么急，不还有很久吗？”妻子见我起身，问我。

我看了看表，的确距离司机规定的最晚时间还有很久，但因为是张师傅开车，所以我想早些去，好和他拉近距离。其实昨天的作战计划已经很成功了，最起码我能叫他“叔”，也有了他的电话，而且还和他吃了一顿饭。但我总觉得这样的进展会太快了，物极必反，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打算慢慢来“熬”这碗“关系汤”。倘若张师傅有一点同志趋势，我都要深深地把他身上的潜质给挖掘出来！

“今天早些去吧，昨天我都去晚了。”我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对妻子说。

“那也太早了吧？早了半个小时，车能到吗？”妻子问我。

我笑，没说话，继续打扮着自己。

直到走到门口，换了鞋，我才说：“没事的，昨天车等我，大不了今天我等车呗！今天不一定加班儿，回来吃晚饭的可能性比较大，做点好吃的。”

“喂，我晚上……加班儿！你自己去外面吃一点儿吧！”听了我的话，妻子反馈了我一句。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说：“别太累着自己，晚上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我说着。

“嗯。”她简单地答道。

“走了啊！”我拿起西服，出了家门。

这种时间出家门，对我来说，并不常有。

总觉得太阳要比平时刺眼很多，我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开始大步流星地朝着小区的门口走去。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哎呦，不错哦！”张师傅竟然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们了！

我过去看了看，车里竟然没人。张师傅坐在小区门口的石阶上，笑着看着我。

“叔！”我笑着对他喊道。

“今天来得可够早的啊！我刚把车停这里，你就过来了！”张师傅对我笑了笑。那笑容十分迷人。

“这说明咱们俩心有灵犀！”我笑着说道。

“来，过来，陪叔说会话。”张师傅对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捡了块干净的地方要坐下。张师傅见状，递给我一张报纸。“喏，垫在下面。”

我接过，垫在了屁股底下。

“叔，你怎么来这么早呢？”我还没坐下，就张口问张师傅。

“呵呵，呵呵，我呀，呵呵，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呗！”张师傅回答我的时候眼睛一直都看着前方，没有看我，但我能看出即使他看着前方，眼睛也是没有焦距的。

“给我留个好印象？为啥？”我明知故问了。

“叔不想瞒你，叔原来就是这公司里面的司机，你没来之前，出过车祸，挺严重的。所以啊，这公司就把我给辞了。这事儿都过去三年了。后来我也出去找过活，去过出租车公司，可人家知道这事儿之后，没敢要我。而且我也没有个说话好使的朋友啥的，这三年就这么硬挺过来了。后来还是陈经理知道了，他人好，又给我招来了，他说再开一段时间试试，毕竟以前的那件事儿也不全赖我。要是行了，就留我，不行，那就辞了。”张师傅低着头，一直没敢看我，他说话的时候，手在地上胡乱地画着圈圈。

“那……以前的那个司机……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陈经理换了？”我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但我又觉得这句话很有必要。

“是！那个司机又有活了，人家跳槽了，不过没说，就说有事儿回去几天，其实是适应新工作去了，结果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陈经理知道了，他才找的我。他把那个司机给辞了。”张师傅依旧没抬头地说着。“还有就是，我要的工资少。”张师傅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这句话的口气明显不是和前几句是一样的，所以能感觉到是他后加的。

“你要多少工资？”我又问道。

“嗯……我要了八百！”张师傅说完这句话，算是舒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用那温柔地眼睛看了看我，笑了一下。随即，他又把视线从我脸上转移了。

“什么？八百？我没听错吧？原来的司机一个月可是要一千八呀？怎么张师傅才要八百？这也太低了吧？难道那次车祸对张师傅的影响就那么严重，就能让张师傅在北京找不到别的开车的工作？不至于吧？”我心想着。

“那次……车祸……很严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师傅。

张师傅扭过头，淡淡地说：“嗯，严重啊，死了人，而且有一个是实习生，她父亲是北京的一个官儿。唉！这孩子刚去实习第二天，就……赖我，赖我。”

“怪不得啊？原来这么严重啊！我说怎么王哥的反应如此强烈呢？那……张师傅……他的家人是不是就像小习说的那样，都跑了呢？”我听了张师傅的回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林，是这样的，我能不能留在公司开车，得看你的意见，你是这车上的领导，所以你说话好使。还有就是，昨天叔等你，也是为了和你拉近关系。但是……你还请我吃饭，我觉得我得和你说实话。现在没别人，叔就和你说这些，不然叫别人听去了也不好。”张师傅一脸的愁容，但他说这话却没有丝毫献媚的感觉。

“嗯，这事儿……我知道了！”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因为此时我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小林啊，别有压力。这事儿叔和你说了，你要是觉得行，就给叔留个饭碗。你要是觉得这事儿挺膈应，那就先和叔说一声，好让叔也有个心理准备。我就觉着吧，这事儿你早晚也得知道，瞒是瞒不住的，所以早些和你说，也希望你给叔一个明白话。”张师傅抬头看看我，说道。

“……叔……”我又不知道我该怎么说这话了。

“小林，没事儿的，你要是不愿意，就说，叔心里明白。而且你也放心，你请过叔吃饭，就是叔的朋友也好，恩人也罢。不管你做啥决定，叔都不会翻脸不认人。”张师傅又对我说道。

张师傅说话的时候，一脸的诚恳。而且今天的他，仿佛比昨天老了很多。他一定是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想着这件事。这件事对他这么重要，对他的影响这么大，他怎么就能信任我呢？他怎么就知道我会留他呢？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在下赌注，又或者我请他吃了饭，他才觉得我这个人不错的？

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的。毕竟车祸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而且也不是说遇见一次就一定会遇见第二次。但我最怕就是单位里面会有人对张师傅不满，尤其是王哥。那次车祸，他可是受害者之一啊！我现在想的不是留不留张师傅的问题，而是留下张师傅之后，怎么去解决“售后”服务的问题！

第一卷（首先） 第十一章（意外）

正当我要对张师傅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原来，是老洪从小区门口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咦？主管，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不像是你平时的风格啊？”老洪笑着对我对我说道。

“我平时什么风格啊？”我不耐烦地反问老洪。

“张师傅好！”老洪对张师傅打着招呼，假装没有听见我的问话。

“唉，你好，你好！”张师傅憨憨地看着老洪笑着说道。

我朝小区的门口望了望，隐隐约约地看到王哥也朝着这边走来，于是我招呼张师傅，对他说：“叔，咱们上车里坐着吧，王哥一来，其他人估计也就快了。”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向车里走去。老洪看了看我，我发现他的眼神中闪过片刻的异样，但这只是一刹那，异样就消失不见了。

“今天早上怎么这么早啊？”王哥一边走来一边问我。

难道我平时给人的感觉都是很懒散的？

“呦，可别这么说了，刚才我说他，他都生气了。”老洪对王哥笑笑说道。

“不是吧？还生气，本来就是啊，平时一般都踩着点儿来，今天竟然比我还早，不应该啊？是不是早上有啥喜事了？”王哥笑着看我。

“昨天不是险些晚了吗，所以今天就早了点儿来。”我说完，朝面包车走去。

张师傅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

张师傅的后面，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王哥的位置，但因为今天我想坐在张师傅的后面，离他近一点，所以我抢在了王哥之前上车，并坐在了张师傅的身后。

王哥见状，没有说话，找了其他的位置坐了下来。老洪见我坐在了张师傅的后面，他便坐在了王哥的身边。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车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张师傅呢，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位，没有参与我们的聊天。

没一会儿，车上就来齐了人。张师傅看了看表，又从后视镜看了看王哥，问道：“人都来齐了么？”

王哥回头数了数，说：“嗯，走吧，来齐了！”

随后，张师傅就将车启动了。

今天的我，特别清醒。可能是昨晚喝咖啡的原因。咖啡起作用之前我就睡了，所以醒了之后，咖啡的作用才来。

我一边心里编造着故事玩儿，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其实窗外没有风景，有的全是世俗。但这些世俗也未必不是好的，衣食住行是每个人所要必备的生存基础，没有了这些，生活也不会得到升华。人家马斯洛还提出了五种需求呢！

我望着窗外，对张师傅说：“叔，你昨晚回去那么晚，今天早上又来得这么早，不困？”

张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对我说：“不困的，我每天睡七个小时，晚上十二点睡，早上六点醒，中午还睡一个小时的。”

张师傅说话的时候视线是没有离开前方的。

看着张师傅这敬业的样子，我不想打扰他开车。但我那颗寂寞的心却总是忍也忍不住。没一会儿，我又想和张师傅搭讪了。

“叔，这条路你是怎么找的啊？比原来的那一条路快了好多！”我问张师傅。

“呵呵，快吧，这条路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或者说即使找到了，也不会有司机去选！”张师傅憨憨地笑着回答我。

“为啥啊？”我问。

“上班的时候，大部分司机都会走高速，没有人喜欢去绕远。当然，也有些人会故意去找一些比较生僻的路走，但找这样的路，一定要找红绿灯少的，并且人流量也少的。”张师傅说着。

“咱们这条路就是？”我问张师傅。

“咱们这条路主要是红绿灯比较少，而且在几个地方，还是单行道，所以啊，上班的时候走这一条路是对的，要是晚上送你们回来，走的就不是这一条了。”张师傅解释着。

“噢！那叔——小心！”我正要继续问张师傅问题，可前面一个闯红灯的老太太突然跑了过来。眼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太太来到了我们车前，我大叫了一声。

“吱——！”一个急刹车！

因为我和张师傅说话的时候，身子有些前倾，所以当时我只觉得我从座位上冲了出去，然后整个人开始向前面的玻璃撞了上去。我的正前方是张师傅驾驶位的右侧，我伸出双手，但却没有抓住驾驶位的靠背。就在我要撞在方向盘的时候，一个身躯挡在了我的前面。张师傅用双手支住了方向盘，并把身子向右一了一些，这样，我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张师傅的身上。但好在张师傅并没有太前倾的动作，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我被定格住了，这不是因为我的惯性向前冲。而是张师傅在用身子挡住我的时候，我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前胸贴在了他的后背，我的左脸，贴在了他的右脸！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贴脸的经验，人与人的肌肤之亲，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脸，更是敏感。我的脸贴在了张师傅那略有些胡茬的脸上，我的身体立刻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感觉特别的酥软。

“小林？没事吧？”张师傅缓缓把脸从我脸边移开，并看着我说道。

“嗯？我，没事儿！”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着。

这种感觉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在我身上，却是无尽地回荡着。好微妙的感觉，让我如痴如醉！

就在我和张师傅“情意绵绵遥相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啊？”说话的是王哥。

因为那次张师傅出车祸的时候，王哥在车上，所以想必王哥对坐张师傅的车有着很大的心理阴影。其实王哥人不错的，但那次的事故可能真的让他无法去忘却，所以他现在对张师傅是有着很大的偏见的。

张师傅一愣，脸上马上浮出了既尴尬又内疚的表情。

“对不起啊，是我不好，都怪我！”

张师傅的表情定格住了，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我！

老洪看了看我，没有做声。但是王哥愣了一下之后，却对我说：“我说的不是你……”

“不是我说你……你呀，老老实实坐着就得了，非要和张师傅说话，不知道司机开车的时候不能分神吗？”老洪直接把王哥的话给接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大家了，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向车里的人赔着不是。

“好了！赶紧让张师傅继续开车走吧，不然该迟到了。张师傅你也是，开车也要小心。别刚来第二天，就把我们都‘送走了’。”老洪又对张师傅说道。

“唉，我注意，我注意！”张师傅一边答应着，一边启动了汽车。

王哥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看我，随即又看了看老洪，然后撅起了嘴，狠狠地瞪了张师傅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看起了窗外。

我看了老洪一眼，他只是慢慢地把眼睛闭上了，开始装睡！

第一卷（首先） 第十二章（庆祝）

车到了公司楼下，王哥第一个走了下去。老洪随后跟着王哥一起下了车，其他人也是，都陆陆续续地下了车。我看了眼张师傅，也要下车。因为刚才的那件事情，我和张师傅这一路都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就在我要离开车门的时候，张师傅喊住了我，对我说道：“小林，刚才这事儿……实在是对不起啊！”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愣了一下。想必他很害怕出这档子事儿，也害怕我因为这件事儿而不让他继续留在公司。

“噢，没事儿的，以后多注意就好了！”说完，我下了车。

我朝四周看了看，老洪和王哥都没有等我，想必是都在生我的气。

王哥生我的气，是因为我没有同意他换司机的提议。这一点我很理解。老洪生我的气，难道是因为这两天我和张师傅联系得太近了？今天的事情的确影响很差，我以后也是要多注意的。我和张师傅才认识二十四小时，没必要发展得这么快，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亲密。我们两个非亲非故，估计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去办公室的这一路，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具有目的性，也为了让张师傅在别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有目的性，我决定我应该冷静冷静。

电梯的门打开了，我走进了办公区，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小习！

“哈喽！我亲爱的管管，今天来得竟然比昨天还要早！是你的原因呢，还是司机的原因呢，还是车子的原因呢，还是道路的原因……”小习在我耳边开始了碎碎念。

“别磨叽，我心烦着呢！”我给了他一个冷面！

“额……！”小习一脸的无奈。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人的缘故，小习每天早上来上班都特别早，而且从来都没有迟到过，也没有因事情而请假。这样的员工，不多见。

我朝办公室的每个过道都看了看，想看看老洪和王哥，但我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这两个人。想必他们两个是去上厕所，又或者买早餐去了。

上午上班，我一直在做着新的企划，公司昨天开会，我的提案还没有消息，应该是被陈经理总结完之后报到董事会了。倘若这件事情成了，北京就会多了几家文化广场。

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员工，我感到无比的轻松。当然，我的轻松只是这一会儿而已。但即使是这一会儿，我也不想放弃。我打开了音乐，戴上了耳机，慢慢地享受着音乐。

没一会儿，我被别人拍了一下，尽管没什么力度，但我还是吓了一跳。我一回头，是小习。

“喏，还有闲心在这儿听音乐啊，我们可都忙死了！”小习撅着嘴对我说道。

我摘下耳机，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啊？”

“陈经理找你啊，说是还是企划的事儿。还有就是生活部的人问你，司机张师傅你觉得怎么样？”小习看着我，说道。

“什么怎么样？是生活部没说明白，还是你没转达明白啊？”我听了小习的话，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哎呀，就是让你去就对了！一是去陈经理那里，二是去生活部一趟。”小习说着。

“嗯，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点着头，起身向电梯走去。

和陈经理只是谈了有关工作的事情。尤其是这个电影院的投资与建设，陈经理好像是特别感兴趣。他想得很多，也很全面，我所没有涉及到的领域，他全都考虑进去了。陈经理不但是那种只是会指挥别人干活的人，其实从他的个人能力来看，他的业务办理能力和对于很多领域的专业性，也都是极强的。

从陈经理的办公室出来，我似乎是吃了一剂定心丸。都已经这样了，想必实施这个计划是早晚的事情了。我振臂一呼，觉得这个半年我总算是没白熬。

随后，我又去了生活部。

生活部主要就是负责员工的福利待遇。司机上下班接送员工，那属于待遇，所以张师傅是编制在生活部的员工档案里的。

我和生活部的人随便聊了聊，他们主要还是在对张师傅进行着考核，今早上的事情，又有人向生活部反映了。我没问是谁反映的，因为问了他们也不会说。但这种事情，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谁说的。而且在车上我还替张师傅挡住了别人的埋怨，我觉得做人如果在这样咄咄逼人，就太不道德了。我对生活部的人说先试用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决定，哪有才来了两天，就能看出驾驶技术的好坏呢？

回到了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静了静。没一会儿，我又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避嫌，我没有再过多地和张师傅接触。只是每天上下班象征性地和他聊上几句。其实这样也好，现在我和他都是敏感期。我主要是要接手大项目，倘若项目下来了，我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样。张师傅现在也是，这是他保住饭碗的工作。我不清楚他为何非要来公司当司机，每个月才八百元，做什么不比做这个多！难道他还有其他的目的？我没有多想，或许张师傅只会开车，做不了别的什么重活呢！

妻子公司扩建，她在家的时间也是大大地缩水。但令我欣慰一点的是，她不会整晚地加班儿。要我说，一个女人要是经常整晚整晚地加班儿，那她的这个工作真的可以不用要了。哪怕是多么诱人，都没有必要去为了工作而失去家庭。

男人的重心是事业，因为有了事业才能好好养家。女人的重心是家庭，因为照顾好家庭，才能得到男人的心。男人花心，一半是男人的问题，另一半也是女人的问题。男人不花心，那这就全是女人的能力了。

一个月之后，我的这个企划被董事会采纳了。

我所在的这个部门，被从文化部门里面单独剥离了出来，我们这个部门，现在成了肥差！我们掌管着北京的三个规模较大的文化广场。当然最主要的，是三座在当时最具规模的电影院，是我们旗下的产物。

我虽然没有名义上的升职，但我的心里比升职还要高兴。

那天部门开庆功会，所有人无一缺席。

对着大家共同努力创造出来的成果，我感慨万千。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十足的好事。大家都很开心，也都很激动。这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尽管它会让人感到害怕，但同样也会令人感到兴奋。

吃过饭，我们一行人又去了KTV。反正大家都高兴嘛，喝些酒，唱唱歌，没啥的。

因为是坐张师傅的车来到了KTV，所以张师傅也被我们一起拉进了歌厅。

这一个月，张师傅每天都兢兢业业地为我们服务着，没有一天迟到，也没有一天因事耽搁。每天接送我们上下班的时间，都是非常的到位。大家对张师傅的感情也要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就连王哥，也不怎么对张师傅冷眼相看了。

去了歌厅，大家都想当麦霸！当然，唱得水平倒是参差不齐！我以前在大学是学生会主席，所以唱歌这种事情自然是小菜一碟。几首歌下来，灭了一大片！

但是我们部门也有黑马，小习唱歌也是非常好听的。他比较喜欢唱女人的歌，尤其是王菲的歌曲，在他一个小伙子嘴里唱出来，竟然会有另一只让人陶醉的感觉。

大部分人都抢着献唱，当然也就有躲在角落里不愿出来的。王哥是一个，张师傅又是一个。其实老洪也不太好意思唱歌，但点兵点将点到他了，他也就“背水一战”了。其实老洪唱歌挺好听，是王杰的歌，现在唱王杰歌曲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老洪唱这些，让人觉得眼前一新！

王哥是死活都不站出来，任凭我们众人软硬兼施。

最后，就剩张师傅了。其实也不是按顺序来的，而是之前就请他唱，他不唱，但最后了，他还没有唱过，所以大家一致要求张师傅来一曲。管它好听不好听呢？唱一首试试！

张师傅期初和王哥是一样的，就是不唱，但最后我去请他，说：“叔，你来一首吧，我们都想听呢，都知道你车开得好，到位，是不是歌唱得也到位呢！”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嘿嘿笑着说：“我呀，唱得不好听，而且也都是老歌曲，你们未必能喜欢。”

“老歌就更好了，流行的都听腻了，就想听老歌呢！”有的同事在边上起哄道。

张师傅见躲不了了，就站起来，说：“那好吧，那我就唱一个，唱得好了，你们就好好享受，唱得不好了，你们就慢慢忍受！”

“行啊！太好了，不管是享受还是忍受，我都愿意！”我笑着说道。

张师傅拿了话筒，在搜索器里面搜了半天，最后终于搜出了一首歌。这首歌很多人都没听过，因为这是一首老歌。但它也不算是太老，只能说是十年前的流行歌曲吧！

“下面，我给大家献上一曲——《凡人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张师傅略有激动地说道。随后，音乐开始响起。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张师傅唱这首歌的时候想必是真的动情了，透过灯光，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眼睛里面有着眼泪。想起小习曾经对我说过张师傅的老婆和孩子的事情，我也不禁也为张师傅感到难过。

第一卷（首先） 第十三章（回家）

张师傅唱完歌之后，大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像李宗盛这样大师级别的歌曲，想必也得是像张师傅这样经历过生活锤炼之后的人，唱出来才更有味道。

张师傅唱完，放下话筒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脸上泛起的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师傅唱得好不好？”小习借机起哄。

“好！”大家欢呼着。

“妙不妙？”小习又喊道。

“妙！”大家继续叫着。

“再来一个要不要？”小习大笑着说道。

“要！”大家伙略显得疯狂。

其实大家没有做作的意思，歌唱得好不好，一方面是乐感，一方面是经验。像张学友的歌，你让周杰伦来唱，感觉肯定就差了很多。人和人经历得不一样，很多歌曲之所以是为这个人量身定做，是因为这个人的经历很适合唱这首歌。李宗盛的《凡人歌》，里面包含了太多哲理，尽管我和小习在乐感方面要比张师傅强，但唱出来，未必能像张师傅这样感人。

话说回来，张师傅一见大家还要他唱歌，他赶紧坐在沙发上怎么也不起来。而且还一边摇手一边说：“不行了！不行了！我就会那一首！真的！别的不会了！”

张师傅的样子特别可爱，拒绝别人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而且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让我看着心里麻丝丝的。

“张师傅，再来一首嘛，难得这么尽兴，而且你又唱得这么好听！”小习劝道。

“哎呀！刚才那首歌我都是提着胆子上去的，和你们这样唱歌好听的人比起来啊，我差远了啊，再说我真的不会别的歌曲了，真的不会了！”

大家见张师傅下定了决心不再唱歌了，就把目光都转向了我。因为我是整个部门最大的领导，所以大家都劝我唱歌，也是应该的。

“张师傅不唱，你就替他唱一个吧！”说话的是老洪，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跟着起哄。

“都这个时候了，大家都该回去了吧？”我故意很认真地说道。

“哎呀，可不是吗？”老洪看了看表，然后说：“那就你来收尾吧，欢迎我们的主管Mr林再为大家献上最后一曲！”

听了老洪的话，我甚是无奈。我本想把张师傅的歌曲作为收尾曲，可没想到还是没人能懂我的心。

听着张师傅刚才的歌，再看看张师傅现在的模样，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感慨万千了。从见到他到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那不安分的思想，一直在用道德控制着自己的想法和欲望，一直以工作和生活来掩饰着自己对张师傅的仰慕和爱。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总觉得我的思想在慢慢转变，变成了一个不被他人所认可和接受的那个人。但我也在觉得我是在慢慢变回自己，变回自己才能懂的自己。

拿起张师傅刚放下的话筒，我还能感受到他手上的汗液和余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想和所识，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出自己。

我走到场地中间，叹了一口气，然后做出微笑的表情，说：“既然大家都想我唱最后一曲，那么，我就唱一首歌，送给在座的每一位好了。”

随后，身后的大屏幕响起了那我事先选好歌曲的旋律。

大家都没有想到，我最后一曲要唱的，竟然是周杰伦的《开不了口》！

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

担心今天的你过得好不好

整个画面是你

想你想的睡不着

嘴嘟嘟那可爱的模样

还有在你身上香香的味道

我的快乐是你

想你想的都会笑

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

没有你烦我有多烦恼

穿过云层我试着努力向你奔跑

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

看你睡着一直到老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

我只能够远远看着

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或许这首歌比较能表现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吧，每个人，在成功的时候，都想把这种喜悦，分享给他最爱的那个人。

夜深了，我们的车也驶到了小区门口，大家一个接一个地下了车，我又是最后。其实我只是想多看张师傅一眼，至于别的，没什么奢求了。我明白我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结了婚的男人，更多的不是激情，而是责任。那种责任是无形的，是不知何时就加压在身上的，是即使周围的人不给你，你也会给自己的。

等老洪倒数第二个下了车之后，我也要下车了。

“小林！”张师傅喊住了我。

“嗯？啥事儿，叔？”我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还是有种期待的感觉。至于期待的是什么，我显然不清楚。

“今天……最后一首歌，唱得真好。”张师傅嘿嘿地笑着对我说。

“噢，呵呵，正常发挥吧！”我说。

“听歌词……想媳妇了吧？最近太忙，在家的时间也少了吧？”张师傅又笑嘻嘻地问我。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本以为他能读懂我的意思，但没想到的是，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单相思。

“是啊，最近一直都在公司忙着，没有时间陪她。”我面带微笑敷衍着。

“这回事情办妥了，你就多在家陪陪媳妇吧！”张师傅对我说。

“嗯，知道了，叔，你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我说着，转身下车。

“林！”正在我要下车的时候，张师傅又把我给喊住了。

“怎么了叔？有什么事儿吗？”我这次真的是迷糊了。

“呵呵，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叔想跟你说……其实叔还会唱一首歌……等哪天有机会……叔……再给你唱！”张师傅支支吾吾地对我说道。

其实这句话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我也没有听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我点了点头，就下了车，老洪在外面等我，见我下车，又问：“你怎么这么慢啊？”

“张师傅问我明早接车的事情呢。”我撒着谎。

其实我不用对老洪撒谎，因为我和张师傅本来就没有说什么。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向老洪解释我们之间的对话。我总觉得这几句简短的对话里藏了太多不简单的信息。张师傅的话，理应是不该这么难懂的。

和老洪一路走到楼道的门口，我们才分开。进了家门，看见妻子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我瞄了一眼，是日本电视剧《冷暖人间》。

“怎么开始看日本电视剧了，原来不是韩国电视剧来着吗？”我问。

“它播什么我就看什么！”妻子懒懒地回答着。

我瞄了一眼电视，看见了里面的那个老爷爷，短白头发，非常慈祥。

“日本也有电视剧啊？”我坐在了沙发上，慢慢地后仰，躺了下去。

“怎么？日本没有电视剧吗？”妻子转过头，问我。

“呵呵，我以为……”我本想接着说，但突然觉得这话对女人来说不太好。日本的电视节目往往是中国大学男生的课余生活之一。

我躺在沙发的靠背上，慢慢地消耗着身上的荷尔蒙。

“你喝酒了啊？”妻子闻到了酒味儿。

“嗯，今天聚餐啊，没和你说过？”我微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道。

“说了，但没想到你会喝酒！不能喝酒少喝点儿嘛！”她淡淡地说道。

我笑，说：“谁说我不能喝酒了啊，我酒量好着呢！”

“吹吧你！”她无动于衷。

“老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野性啊？”我坏笑着看着她。

“去！去！去！臭死了，赶紧去洗澡！”她眉头紧皱。

看着她一脸厌恶的样子，我刚刚积攒下的欲望，又消失不见了。本来我对女人的兴趣就不大，却偏偏又遇上了她，我真是不知道这对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一卷（首先） 第十四章（新开始）

那一晚，本来想和妻子亲热的我，却因为她对我冷淡的态度，而没有去和妻子做任何事。我一直在想，妻子会不会是一个性冷淡的人？结婚这么久，她怎么就不对我有任何那种要求？其实很多时候，在这方面，我既是庆幸着，同时也郁闷着。又或者我们两个人都是那种人？我没敢继续往下想，觉得太可怕了！

第二天，我还是得照常去上班的。尽管前一天的晚上，我们一行人疯到很晚，但第二天该上班还得上班。

不过，今天着实也没什么事儿的。说是去上班，大家不过是聚在一起上上网，闲聊罢了。刚忙完这档子大事儿，我们也确实该轻松几天了。

一大早，在手机闹铃还没响之前，我就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我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她竟然还没有睡醒！想想她最近也是在很辛苦地加班儿，我也就没忍心叫她起床。

起床后，我自己冲了杯咖啡，拿了些面包，坐在餐厅吃了起来。我吃早饭有个习惯，就是看报纸，送报纸每天来得都很早，包括下雨，他也会来。但如果下暴雨了，那就说不清了，因为那样的话，报纸会被淋湿。但就目前自我开始订报纸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过这种情况。

我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咖啡。没一会儿，就听见妻子穿着拖鞋，从卧室里面趿拉趿拉地走了出来。

“呦，你醒了？”我问她。

“嗯——我醒了！”妻子一脸的疲惫。

“呵呵，今天怎么……没起来呢？不会是昨天也累了吧？”我笑着问她。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对我说：“你说呢？昨晚你打了一晚的呼噜，那呼噜声，像喊人似的，估计楼下都听得见！”

“啥？我打呼噜？不会吧？我没这能力啊？”听了她的话，我有些诧异。

“唉……你自己倒是睡得好了，可把我给折腾惨了，昨晚我听MP3睡的。听歌都阻碍不了你的怒吼！”她撇着眼睛看我。

“呵呵，是吗？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啊？”我笑，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说：“怎么没叫你啊，叫得醒你吗？睡得那么死，估计地震了你就幸福了，直接就能睡过去！”

听了妻子对我的埋怨，我连咖啡都喝不进去了。看来我昨晚的确是喝酒喝多了，尽管我的心理是清醒的，但我的生理却是醉了。

妻子说完了，起身去洗漱间洗脸刷牙。我因为刚才被她“半数落”了一顿，所以心情也好不了多少。

放下手中的报纸，我开始一口一口地吃着早餐。妻子洗漱完，看了看我，说：“别吃面包了，我给你煮点儿挂面吧，别一大早上起来就吃凉的。”

我看了一眼手表，对她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去上班了，你要是吃，你就自己煮一点儿吧。”

“怎么？你不是昨天都去庆祝了吗，今天难道还要上班儿？”妻子略带嘲讽。

“开发了新项目，所以得拿出新气象，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出工不出力吧！”我说。

“你说……你们的工作……有什么价值呢？”她一边做着面条，一边问我。

“你是说新项目？新项目有助于推动北京文化事业的发展。投资建设电影业，我觉得挺好的，奥运会能提升北京文化的软实力，所以做些比较靠前的文化事业，挺有前瞻性的。”我自顾自地解释着。

“唉……我也不懂，反正以后你们电影院建成了，我能免费去看电影就好了。”她说着，然后看着我笑了笑。

突然，我觉得她的这个笑容很陌生。或许在单位里，妻子也在慢慢被她经历的环境所改变着。她现在给我的感觉也有些不太一样了，总觉得她在慢慢转变着。

“你看什么呢？”妻子注意到我在看着她。

“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了？”我问她。

“好啊，蒸蒸日上，可能不比你的公司的发展前景差，反正我现在特别有成就感。”她笑着说。

一种职业女性的影子已经在她身上有了显现的趋势。

吃了面包，喝了咖啡，我穿了衣服和鞋，出了家门。外面依旧是阳光明媚，我没有太早地去小区门口等车，我总怕我的目的性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我会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

来到小区门口，张师傅的车依旧停在原来的位置。因为张师傅这个人很实在，所以他已经和小区的门卫聊得很开了。偶尔两个人还站在一起抽烟。

“叔！”我走近了之后，对张师傅喊道。

“唉，小林！昨晚睡得怎么样？”张师傅笑着问我。

“嗯……还好吧，昨天挺累的，回去就睡了。”我说着，但总感觉这话好像又在故意想掩饰什么。

“嗯，看得出来，今天的精神头看起来不错。”张师傅说完，还用手在我肩上拍了拍。

“叔，你呢，你昨晚睡得好不？”我问。

“呵呵，哎呀，都那样，天天有人打呼噜。”张师傅笑着说道。

打呼噜？怎么会呢？难道张师傅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心里惊了一下。或者说他老婆有打呼噜的习惯？

“呵呵，婶子睡觉还打呼噜啊？”我假装调侃地问道。

“啊？嗯！呵呵……”听我这么一说，张师傅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含含糊糊地回答着我的话。

“主管？干嘛呢？上车啊？”老洪坐在车里喊着我。

“嗯，来了。”我冲张师傅点了点头，上了车。

“你和张师傅说什么呢？”老洪在我一上车之后就问我。

“怎么了？怎么我每次和张师傅说话，你都要问个究竟呢？”我有些不满地问老洪。

老洪见我有些生气，抱歉地笑了笑，说：“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觉得你以前不怎么和司机聊天，现在天天都得说上几句，实在是好奇，呵呵。”

“我这是关心员工的福利待遇问题呢。”我说着，也算是给老洪一个台阶。

说罢，王哥上了车。

“呦，你们俩都在啊！”王哥见我们都在，说道。

“是啊，怎么？”我对王哥的这句问话有些敌视。

“就是觉得昨天你们唱得都挺累的，今天未必能起得来。”王哥笑着说。

听了王哥的话，我和老洪都笑了笑。

没一会儿，大家都来齐了，我们一行人像以往一样来到了公司。之后便是打卡，上班，工作，混时间，闲聊……

接了这个工作之后，突然觉得日子比以前耐过了。在一期工程的建设期，我们除了等待，就是核算，累一点儿的，就是监工。大家都在慢慢感受着这大都市中的一种闲暇。我们的工作量比以前少了不少。

人一闲下来，心中就会产生寂寞。我也不例外，上个月天天在忙，感觉不出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但现在闲了下来，我就又开始想那个“一见钟情”的短发司机了。

我坐着滑轮椅，滑到了落地窗的边上，透过窗子，我再一次看着低下的街道。我总是喜欢在没人，或者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下面的街道。因为街道上匆匆而过的车和人，能带给我一种存在的感觉。

张师傅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呢？小习那次跟我讲的，是不是真的呢？我记得我问过他老婆和孩子的问题，张师傅似乎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正面答复。但反过来一想，他的所有答复，又毫无破绽，最起码是推理不出他家里的情况的。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问得那么细。但我现在又非常想知道张师傅的情况。所以我算是在进行一个自虐的过程。

我为何非要这么在乎他的家庭呢？难道他的家庭很和睦美满，我就退出“追”他的行动？我想，我一定会的。如果他要是真的家庭幸福美满，我就和他做一个好朋友、忘年交好了。把我们之间的友情维持在一个比较微妙的距离。想必这也是个完美的结局。但要是他的家庭不幸福美满，我就要把他“掰弯”吗？让他去和我一样，去喜欢男人？我想到这里，不禁笑了一下。之后的事情还没确定，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我就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爱意淫的人，从不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异想天开。

我又坐着椅子滑到办公桌边上，这里有个抽屉，抽屉里有个手机，手机里面有个同志小说网站，一个很专业的同志小说网站。我看了很多小说，有的凄美，有的绝望，有的皆大欢喜。很多时候，看小说看入迷了，自己是会跟着作者的思想走下去的，甚至我也想过，是不是哪一天，我也会成为一个小说的主人公也说不定呢？

就在我看着网站里的小说时，我的另一个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师傅！

第一卷（首先） 第十五章（张师傅的回请）

这个时候，张师傅能找我做什么呢？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我一会儿就该去吃中午饭了！

“喂！叔！”我按下了接听键。

“小林啊，是我，你吃饭了吗？”张师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还没呢？马上了……怎么了？找我有事儿吗？”我问道。

“呵呵，没吃就好！”张师傅憨憨地笑着，我都能想象出他在电话另一边的样子。

“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问，生怕张师傅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去给他办。

“没啥事儿，就是……叔……想起你吃顿饭！”张师傅含含糊糊地说着。

“呵呵，请我吃饭？为啥啊？”我有些意外。

“上次你请叔吃饭，叔不是和你说了吗，等叔开了工资，叔回请你！”张师傅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噢？是吗？还有这事儿？我都忘了！”我说着。我确实把这事儿给忘了。

“呵呵，你是领导，忙啊！你忘了，叔可不能忘！叔寻思着，晚上你要回家，叔也要开车送你们去，晚上请你吃饭就不可能了。所以啊，叔就想着中午请你吃一顿，还了你的这个人情，你看咋样？”张师傅笑着说。

电话的另一旁，我淡淡地笑了，真是难得他还想着这件事。不过也好，他还了我这个人情，或许他心里真的就能踏实了吧。

“那……您在哪里等我，我这就下楼。”我对张师傅说道。

“叔就在楼下大厅等你好吧，你一出电梯就能看见我了。”张师傅说道。

“嗯，好的，我马上下去。”说罢，我挂了电话。张师傅找我吃饭，我的确有些惊喜。

把那个看小说的手机放好，我就下了楼。张师傅比我的速度要快，我到了大厅的时候，他已经在等我了。

“叔！”我喊着他。

张师傅正在向大厅的玻璃门外面张望。听见我的声音后，他转过身。

“小林，来了啊！”张师傅憨憨地笑着。

看着他的脸庞，我的确会有种很莫名的暖意。我很喜欢他呀，最起码一看见他，我就会有种发自内心的冲动。张师傅长得精神，有着四十岁人的相貌和五十岁人的成熟。和他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他是一个很朴实善良的中年男人。他身上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气息是让我感到排斥的。我不清楚张师傅对我的态度，但我对他，是着实喜欢上了。现在工作也不忙，而且我们也算是熟识了，我是不是该去想想怎么去追他呢？

“你说也是的，刚发工资就让你为我破费啊？”我对张师傅客气着。

“说什么呢？外道了不是？上次你请叔吃饭，叔一直都惦记着请你呢，呵呵，今天感觉天气不错，所以叔请你出来随便吃一点儿。”张师傅笑笑说。

其实我真的不太忍心让他请我吃饭的，我们这边都是快餐，但价格都不便宜，要是我自己，我也不会天天都在这里消费的。两个人随便吃一顿，怎么也得一百多。我们两个男人，不可能低于这个标准的。

“叔，你非得请我去吃饭啊？”我有些犹豫了。

“嗯？怎么了？有事儿？”张师傅听了我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不是啊，就是觉得吧……犯不上啊！”我含糊着说道。

“呵呵，你小子是不是怕叔没带够钱啊？放心吧，叔请你吃饭，怎么能不带钱呢？”张师傅笑着说道。

或许他真的能猜到我的心思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说。他一个月才八百块钱，请我吃顿饭，又要花去不少。我突然发现我变笨了，完全能推开的一个饭局，我竟然迷迷糊糊地就给答应下来了。还有就是上次请张师傅吃饭，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让他回请我，谁知道张师傅还真把这件事儿当真了。我觉得我真是不该做些没有考虑全面的事儿。

“走吧，请你一个大领导吃饭，还得这么费劲啊？”张师傅拉着我。

我笑，说：“也好，我再和你谈谈你工作的事情。”

我想给张师傅涨一些工资。八百一个月实在太少了。除非他有副业，不然他那什么钱来吃饭和住宿呢？

张师傅听了我说到工作的事情，脸上显现出一副苦笑的表情。但这表情却是稍纵即逝，一打眼儿就没了。想必我说到他的苦衷了。

我和张师傅来到了一个餐厅，我挑的，挑的相对性价比比较高的一家。中式快餐，比我们上次去的那家要便宜很多。

张师傅让我随便点一些什么吃，我看了看，就点了几样比较实惠的套餐。张师傅见我点了这个，他就和我点了一样的东西。

“嘿嘿，这周围没啥馆子，所以就只能来这种地方。”张师傅笑着对我说，言语之后，竟然还包含着抱歉的意思。

“没，这样多好，快！”我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回答着。

张师傅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做声。

“叔，想和你说件事儿呢。”我打断了平静。

“嗯，你说，啥事儿？”见我问他，张师傅瞪着眼睛看着我。

“咱们公司把我们部门给单独列出来了，也就是说明我们部门自成一派了。我就想，你是不是应该编制到我们部门的人员名单下？”我在征求张师傅的意思。

“嘿嘿……这……我不太懂。这都是你们领导说了算，我哪……嘿嘿！”张师傅笑着说道。

“叔，一个月给你开800的工资太少了，我想给你涨一点儿。”我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涨工资？这……是不是得经理同意才行啊？你说了不算吧？”张师傅有些激动。

“嗯，话是这么说，但我想……我还是有权利的吧，只要你服从了编制，你就是我们部门的员工了，我给你定工资，就是我们部门自己的事情了。总的来说，我们部门只要完成盈利的任务，大家开多少，都是我说了算。”我对张师傅解释着。

其实这话说得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特别麻烦。部门想要自己给自己开工资，总部是有个需求的，每年的盈余利润能够达标，才能有余钱来给公司员工作为福利。像张师傅这样的，福利是很难在名誉上给他争取到，所以想要他能多拿些钱，我就只能给他涨点工资了。

“呵呵，你可别蒙我，我还不知道咱们公司的规矩？涨工资要是像你说得那么简单，那大家还不都得涨啊？”张师傅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我笑，说：“确实不容易，但我们部门不是分出来了吗？这样我说话就容易些，我只是想给你涨一点儿，有这个打算，具体情况我还得去和人家总部那里协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要是成了，叔就谢谢你，要是不成，你也别难为自己。叔来的时候就是想好了，管它给多少呢，先干着。以后有别的机会，再想办法。”张师傅对我说道。

听了他的这句话，我觉得时机来了。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叔，你一个月才八百，能够花吗？衣食住行怎么解决啊？婶子挣得多？”

听了我的问话，张师傅低下了头，良久，他对我说：“小林啊，其实叔觉得，你应该已经知道叔的情况了。叔……离婚了，孩子和老婆一起过，叔一个人过活。房子呢，给了她们娘俩，叔在……工棚里面住呢。”

“什么？你在工棚里？那是什么地方？”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差一点儿惊呼出来。

“呵呵，就是工地里面民工住的棚子。叔原来跟工地走的，后来出了点儿事儿，而且这正好又回了北京，所以……”张师傅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一卷（首先） 第十六章（接二）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说，我也不好问了。怎么问啊，毕竟我还是个外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小习这个孩子的消息的确是灵通。虽说不够完全准确，但都八九不离十。突然间我又想，以后真要是想知道个什么，是不是也能从小习那里透出一点儿事情来呢？

我们的饭菜好了，我们两个人吃了起来。这顿饭没少花，有一百多了。张师傅的确带了很多钱，我看应该有五百多。或许这就是他的底线了吧，再多一点儿，估计他也拿不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尽管有些话题很沉重，但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剩下的还是好的。整个过程，除了张师傅向我讲述他的经历之外，我也向他讲述了我的经历。其实我觉得我对他的讲述，就是一个原原本本的吹嘘过程。每次当我讲到我如何如何的风光的时候，张师傅都会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像是一个在非常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孩子一样。

眼前的张师傅，还是那么得诱人。我真的很喜欢他，他无论从外表上还是性格上，都是我喜欢的那种人。我一直都在问着自己，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西施进了情人的眼里！

吃完饭，我和张师傅一起回了写字楼。张师傅没有办公室，但他有休息室。他回了休息室，我回了办公室。

我刚到办公室，小习就过来找我。他对我说：“林哥，生活部的人找过你，但当时你没在，给你打电话，你又关机！”

“嗯？我关机？”我掏出了电话一看，果然关机了。想必是手机没电了，我没有及时充电。

“生活部什么事儿啊？”我问小习。

“谁知道呢？点名说找管事儿的，像我们这种跑腿的，人家都不稀搭理！”小习撇着嘴说道。

“呵呵，是不是他们态度不好啊？要是态度不好，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我笑着，摸了一下小习的头。

“可不敢！我们的工资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呢，我可不敢有啥意见！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习说着。

听了这句话，我总觉得他这是一语双关！

“行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还有别的什么事儿吗？”我问。

“没了，就这一个！”小习笑笑。

“你中午吃饭了吗？”我又问小习。

“嗯，吃过了啊！你是不是跑去下馆子了啊，这么半天才回来？”小习瞪着眼睛问我。

“我？呵呵！”我没回答。但我知道他应该是不知道我去和张师傅一起吃饭了吧！

我来到了生活部，找到了找我的人。是生活部的部长。

“你找我？”我问那个女人。

“嗯……对！”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起身，对我说到：“跟我来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事儿，跟着她走着。

“什么事儿啊？”我一边走在她的身后，一边问她。我很想提前知道她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你们电影院线不是从公司原有体制中单分出来了吗？所以上面决定要给你们陪专门的司机！”她轻快地说着。

“是哪一种？是专属的，还是每天上下班的那种啊？”我问道。

“什么？专属？给你吗？你想得也太好了吧？呵呵。”她笑着，我们来到了档案室。

“陈经理说给一个接送你们上下班的，然后还有两个是可以借着用的！”她说。

“什么意思？借着用？”我问。

“就是他们这两个不属于你们编制内，但你们也可以拿来用，年底的时候适当给发些补贴就行了！”她说。

“接我们上下班的那个呢？”我又问。

“就是你们内部编制了，什么情况，可根据财务收支给予编制和开支！”她解释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刚才还想着要怎么给张师傅涨工资呢，现在就有个现成的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这难道是老天爷对我的照顾吗？”我心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嗯，哼！”她假装咳诉了一声。

随即，我收起了笑容。

“也不要高兴地太早！这三个司机，都必须从单位原来编制的人员里面挑选，不可以重新招聘的。”她对我说道。

她以为我要重新招人！

“我知道啊，不就是公司内部的那几个司机嘛，我没说要招新人。”我说着。

“嗯，那你看看吧，这是司机们的档案！”她把一个档案夹递给了我。

这还用挑吗？肯定是张师傅是我们的上下班司机啊！我笑了笑，对她说：“上下班的那个司机，就要张师傅好了，其他的两个，你随便给我安排一下就行了！”

“嗯？”她似乎没懂我的意思。

当然，这话说出去之后，我也觉得不太好。这样显得我的目的性太强了。

“我的意思是……接我们上下班的司机，还是我们现在的那个张师傅就好了。其他的两个可借用司机，我就看总部的安排就好了。”我说着。

“你们的司机……是……这个？”她翻到了张师傅的档案。

“嗯，就是这个！”我拿过张师傅的那个档案，看了看。

张师傅的照片特别好看！尽管是一寸的！

我又看了看张师傅的住址，并默默地把它记住了。我想，等哪天有时间，我要去看一看！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对这个司机有要求是吧，其他人你都没有要求？”她问我。

“没有了！反正是借来的，用一次给一次钱不就结了！”我轻快地说着。

“呵呵，也好！省的麻烦！”她笑着说。

之后，我离开了档案室，回到了办公室。

想着张师傅的工资可以有微微的上浮，我也算是为他做了一件好事！我就想着他知道了涨工资的这件事后，会有什么表情！高兴？激动？诧异？冷静？呵呵，不管什么表情，他都是那么可爱！

但是，另一个问题又开始困扰我了。我就想着给张师傅涨工资，我到底要给他涨多少，才行呢？

涨得太多了，其他人肯定会议论是非的。这对我和张师傅都不好。但是太少了又没有什么意义！唉……这有些难到我了。为了能给张师傅涨到一个合理的工资线，我不得不去财务那边看一看现在部门内部的盈余结算与分析。

“主管！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陈经理一直都找你来着！”老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我说道。

“嗯？陈经理找我？我不知道啊？”我有些纳闷！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老洪问我。

我一想，完了！我忘给手机充电了。刚才就是，但我没有给手机充电就去生活部了，现在可好，连陈经理都在找我。

“陈经理找我什么事儿？”我问老洪。

“你去他办公室吧，他在那里等你。具体什么事儿，他没说，但肯定不是小事儿！”老洪说道。

第一卷（首先） 第十七章（连三）

我给手机换了一块儿备用电池，然后大步流星地向陈经理的办公室走去。陈经理的办公室在我们楼层的上面。我坐了电梯，没一会儿就到了经理办公室。我来到陈经理办公室的门前，见到了陈经理的秘书程小姐。程小姐一看见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呀，怎么回事儿啊，陈经理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就是关机！”

听了程小姐的话之后，我也苦笑了一下，说：“唉！一言难尽，我手机停电了！”

“等一会儿啊，陈经理正在会议室见客户呢，一会儿才回来，他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如果一会儿冲你发脾气，你可要……嗯？”程小姐向我示意着。

“唉……我知道，赖我，呵呵！”我苦笑着。

我在陈经理的办公室门口的格子间随便找来一个椅子坐，一边打发着时间，一边想着陈经理找我会是什么事儿。

记得小习曾经说过，张师傅是陈经理弄回来的，因为张师傅算是单位原来的老司机，所以，陈经理和他应该也都认识吧！

陈经理的办公室并不是特别奢华，很简单。这和陈经理的个人素质是成正比的。陈经理平时给我们的感觉就是，该花钱的地方花钱，不心疼；该省钱的时候省钱，不浪费！其实我觉得陈经理这样的理念，对公司的发展，是非常有帮助的。

就在我漫不经心想着事情的时候，陈经理从电梯那边走来。我见陈经理朝着办公室方向走来，赶紧站了起来。

“经理，你……找我啊！”我说话有些没有底气。

“我说你小子现在行啊，忙人啊，比我都忙？”陈经理没有看我一眼，而是继续朝着办公室走去。

我见状，忙跟上。

“不是啊，就是……刚才……我手机停电了！”我慌乱地解释着。

“嗯……是啊，项目主管了，呵呵，今非昔比！”陈经理说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特别瘆人！

“没！我哪敢……”我有些紧张了。

“行了，赶紧说正事儿，你坐！”陈经理和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他让我坐在了他的对面。

“喝水不？”陈经理又问我。

“嗯？噢！不喝不喝！”我刚坐稳，正在整理着思路。

“小程啊，帮我拿杯白开水！”陈经理用电话对小程说道。

我一直都正襟危坐，因为刚才手机的问题，我不太明确陈经理是不是还在生气。

陈经理一看我那紧张而严肃的样子，竟然嘿嘿笑了。

“行了啊，不用紧张，以后手机没电了，记得换电池！”陈经理笑着对我说。

“嗯……我明白！”我点着头。

“对了，今天要你来，说不上是好事！但是却非常重要！”陈经理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我。

听了陈经理的这句话，我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我一直在回忆着，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呢？陈经理说对我来说不是好事儿，难道是我……有什么事情办错了？我又开始想张师傅，难道是张师傅的工资问题？张师傅的工资的事情我还没说呢？不对！肯定不是我、还有张师傅出了问题。

“我说……你最近，好像很闲啊？”陈经理突然这么对我说道。

“嗯？很闲？”我有些迷茫，但心里又感觉怕怕的。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不觉得你比以前轻松了很多吗？”陈经理继续问我。

“完了，我该怎么回答呢？这是哪方面的问题啊？难道还是我身上的问题？我没有什么问题啊？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啊？”我心想，最后决定还是如实回答。

“嗯……是比以前工作量少了很多。我们部门不是分出来了嘛！”我假笑着，回答着陈经理的话。

“部门分出来……就闲了？”陈经理双眼注视着我看，让我很不自在。

“经理，您的水！”小程把陈经理要的水端了进来。

“嗯，谢谢！”陈经理接过水，继续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这……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对陈经理说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陈经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样说吧，小林啊，当初你们部门为什么会从文化部单分出来？”陈经理喝了口水，笑着问我。

“那是因为我的企划得到了许可，我们部门想要在北京建立三家电影院！”我接住了一个问题，赶紧回答着。

“嗯，你打算要建电影院，你知道建设影院需要什么吗？”陈经理放下手中的杯子，又严肃地看着我。

“你是指……市里的批文？”我问，斜了眼睛看了看陈经理。

“哎呀……不是那个，我是问你你该需要哪些东西才能建设影院啊？”陈经理略微有些不耐烦。

“哪些东西？”我心里想着。

突然，我明白了陈经理的意思。

“您是说……影院设备吧？”我说道。

“嗯，对呀！你想等着这楼盖好了，你才去和人家器械经销商谈价钱啊？再说了，要买哪一家的设备，你心里有谱吗？”陈经理大舒了一口气。

“呵呵，这个……我都咨询好了，就差去谈价格和看货了。我觉得吧，现在……去……是不是有些早啊？”我说着。

“还早？都啥时候了，影院的内部装修很简单，没有普通写字楼那么麻烦，也不用在装修完之后等人都搬进去之后再工作。我就想，等人家施工队这边交工了，你那边最好也就谈完了。然后我们装修完，机器也就可以运来了。”陈经理说着。

“嗯，您说的是。这我一会儿回去就做个日程表。”我说着。

“还有一点！”陈经理对我说道。

“什么事儿？”我问。

“开业的时间可以提前一个月，影院的放映设备要偷偷地运回来！”陈经理对我小声说道。

我猜，这是一种商业上的计谋吧！

“懂了！”我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陈经理又恢复了原来的音量。

“嗯？还有什么事儿？”我问道。

“董事会中，最大股东的儿子……对你的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所以……上面派他来做……你的领导！”陈经理对我说。

“上面的决定？不是吧！”我有些失态。

“我也不想他来，可我也是打工的啊！”陈经理也是一脸的无奈。

“唉！”我摇了摇头。

“顺便告诉你一下！这个人……非常……不靠谱！”陈经理又小声对我说道。

第一卷（首先） 第十八章（新领导）

张师傅的工资我给办妥了。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我给提到了一千二。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新的领导上任之前把所有该办的全都办完了，不然新领导一上任，谁知道他会放哪三把火呢？

没多久，新的领导就来了公司总部。那天陈经理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见一见这个新来的领导。这个领导主要是负责全国的影院建设和规划等等。我呢，只算得上是北京分管的一个部门主管吧。

来到了陈经理的办公室，我能听见陈经理在办公室和那个人谈话的声音。那个人说话的口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猜想，这个人应该是南方人。

我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衣服，程小姐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我也对她笑了笑，随即，敲了陈经理的门。

“请进！”陈经理的声音。

我推开了门，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个人说着很不好听的汉语。

“呵呵，刚才我们两个还在说你呢！来来来，这个是公司新来的文化部副经理，也是咱们公司院线产业的全国总经理，王汉生。”陈经理向我介绍着这个人。

“噢，你好！”我笑了一下，伸手过去。

“喔，你好你好！”王汉生的态度很谦卑。

“呵呵，不多给你介绍了，估计刚才我也给你讲得差不多了。小林！咱们公司的中坚力量！”陈经理对王汉生说道。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觉得他的年纪不大，甚至我觉得他还没有我的年纪大！他微微一笑，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

他对我说：“我刚从美国回来，所以……公司里面的事情，还得多多向你请教！”

“哪里哪里！”我假装谦虚着。

“我也是听我爸爸说，说你们公司要做影院，然后我就向他……毛……遂……自荐！对！毛遂自荐！然后……就到了这里，找了陈经理了解情况！”他比比划划地向我说着。

他的汉语真得很一般啊！

“嗯！是这样的，这个建设院线的计划是我提议的。当时我的企划只涉及了北京的影院建设，其他地方……我都不是特别了解！”我解释着。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就是和我爸爸说，为什么不做大一些！做成全国的NO.1。我做了调查，就目前来看，中国的影院行业还……不成气候！我在美国的时候，美国的电影早就很普及了。但是我回来……嗯……发现在国内找不到太好的电影院！Youknow,在北京，很多影院还都是很古老的那种一厅一场的放映模式。所以，我觉得你的这个企划真得非常棒！看了你的企划，我就按捺不住了，我就想参与这个计划！呵呵！你不会介意吧？”他笑着问我。

“呵呵，当然不会！”我假装笑着说道。

“真的吗？我这个人其实……很……不了解你的想法。有什么你就和我说什么……我……对中国的行情啊什么的，都……不太明白！”他向我解释着，而且表情还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这个……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我对他说道。

“嗯！好……这样最好！你也不要有什么顾忌。倘若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提醒我！”他对我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答应着。

听了我说了这句话，他扭过头看了看陈经理。

陈经理看了看我，说：“小林！王总的办公室就在我楼上，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就去他楼上反映。”

“嗯，我知道了！”我很机械式地回答着。

“还有，到时候把你们部门的详细情况向王总介绍一下！”陈经理又说。

“NO!NO!NO!别叫我王总！听起来很老！呵呵！如果不介意……就叫我Harry!或者……Mr.Wang！”他笑着对我和陈经理说道。

陈经理听了他的话之后，表情很是微妙！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陈经理对王汉生说：“那我们就听你的吧！“

“Thankyou!”王汉生非常高兴。

我从陈经理的办公室下来，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小习看我进了办公室，过来敲我的门。

“什么事儿？”我问他。

“给你拿杯咖啡！看你气色不好！”他说，然后把咖啡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没！好着呢！”我说着。

“人事变动可真是……”小习说完，扭头要走。

“你……回来！刚才说的什么啊！”我问他。

“什么？还不是公司来领导的事情？”小习站住了，转了过来对我说道。“其实算不上是公司来领导，是咱们部门来领导！”

“这事儿……你听谁说的啊？”我问他。

“哥！这事儿全公司都知道了好吗？”他一脸的无奈。

“怎么知道的啊？”我有些明知故问。

“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谁不知道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混高层呢？呵呵！”这小子竟然调侃我。

“别闹！”我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说他管全国的影院建设吗？咱们部门只负责北京地区的，所以也用不着操心！”小习得意地对我说。

“是啊！他是管全国！可全国他管得过来吗？再说了，其他城市，除了几个比较大一点儿的一线城市之外，哪里还有我们公司的文化广场？”我说道。

“哪有就在哪里建设呗！反正咱们建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小习说着，貌似这事儿对他来说是有恃无恐！

“你呀！不懂！咱们是第一批建设的城市，前期的重心肯定是咱们这里。如果咱们在建设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咱们的事儿就多了去了！”我向小习解释着。

“其实吧……我觉得也不用那么操心！咱们虽说是第一批，想必他也知道第一批是最难做的一批。我反而觉得，咱们犯些错误，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小习说着他的想法。

“唉……但愿如此吧！”我有些消极。

“林哥！你可是咱们部门的主心骨啊，你得挺住啊，你要是挺不住……那我们可就没意思了！”小习说着。

“嗯！我知道啊！我比你明白！”我说。

小习笑了笑，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端起了他送给我的咖啡，慢慢地喝了起来。

这个新来的王汉生给人的感觉是很简单的一个人。貌似从美国回来的人，思想都是很开放的。听他讲话的声音，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美国待了很久，受了美国文化影响很久。在美国，人家多半是看实际效率的。唉！不是中国的那种套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付了！

我想着想着，打算开始重新制定部门的计划了！

就在我打开电脑，准备从企划开始入手的时候，王汉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让我现在就去他的办公室，他说他有要紧事情找我！

第一卷（首先） 第十九章（“机会”？）

我坐了电梯，来到了王汉生的办公室。王汉生的楼层在陈经理的楼上，上了电梯的时候，我差一点按错按钮。

没一会儿，电梯停在了王汉生的楼层。这个楼层我很少来。我张望了一下周围，找到了王汉生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王汉生让我进来，招呼我坐下。

他对我说：“我听说你们的工期进展得很顺利，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意外情况，很有可能提前完工，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想请你尽快去把电影的放映器材的事情弄好，可以吗？”王汉生说着蹩脚的中文。

“这么着急吗？昨天陈经理也对我说了这件事情，我觉得我得先把日程好好安排一下，然后再去做这件事。”我说。

“不！我觉得没多少时间了。设备的事情，要快！”王汉生说。

“嗯……你的意思是……让我马上就去？”我问他。

“当然不是现在，但是希望是越快越好！工期提前了，我们开业也要提前，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借助奥运会的这种气氛，来实现盈利。”他对我说道。

“你看，我是这么想的。工期结束怎么还得两个月，虽说两个月的时间很短，但我们这么早就去买回放映器材，是不是……早了点儿！”我说。

“NO!NO!NO!一点也不早，你要亲自去把器材运回来，而不是办个飞机托运或者火车托运就OK了！你得亲自去现场验货，谈价钱，签合同，并且亲自乘车把这些器材运回来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要试映，最少要试映一个月才能投入使用！”王汉生对我很认真地说道。

“试映这么久？没有这个必要吧？”我觉得他有些夸张。

“当然要，例如银幕的效果，放映机的摆放问题，还有就是观众长时间看电影会不会有眩晕感等等！”他对我说。

“那……我……应该先去忙些什么？”我有些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这几天先去和这些电影放映设备的供销商谈一下，然后让他们发货过来！”王汉生说道。

“让他们发货过来？”我问。

“对呀！让他们从厂家发到供销商的手里，然后你好去取啊！”王汉生说。

“这个很容易，我明天就能拿回来！”我说。

“这么快？”这回换王汉生有些惊讶了。

“对啊，这个放映机的事情，我以前就和供应商谈过，所以他们那里应该是有现货的。”我解释着。

“现货？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会有现货呢？”王汉生问我。

“这个……北京的电影院有很多家，这些老的影院估计也会进行改制和换代，所以这些电影器械的供销商备一些现货，很正常吧？再说我提前向他们示意过我要购买一些器材，所以他们也有可能是这样准备的。”我说。

听了我的话王汉生没有马上回答，良久，他又说：“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想法！”

“嗯，你说，什么想法！”我问。

“咱们建设的影院肯定不是一厅一场模式，肯定是多厅多场。这样下来，器材数量就会很多，而且……我想从美国进口器械回来！”王汉文说了一个我从未想过的问题。

“为什么呢？北京就有能购买电影放映器械的公司啊？”我对王汉文的想法有些不解。

“这么说吧，北京的院线业发展得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在接这个摊子之前，也做过调查。北京的那几家做电影放映器械的公司，都不成规模，它们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我们要做北京地区的no.1！所以……放映器械，必须要跟国际接轨。”王汉文对我说道。

“那怎么办呢？我并没有做这方面的打算啊？”情急之下，我实话实说了。

“嗯，这我明白，这不怪你！这也是我突然之间冒出的想法。现在电影行业主要也数字电影为主，所以我们建设的影院必须要挂上都能放映数字电影的银幕和能放映数字电影的放映机。胶皮电影虽说还有很多，但我觉得它现在所占的比例远没有数字电影占据得多。”王汉文分析着。

“这我知道，关键就是，在国外进口放映设备，那我们的资金又得重新申请，更严重的是，我现在还没有国外电影设备供销商的渠道！”我说着我的难处。

“这一点我明白！资金方面没有问题！这个我会向总部申请，这都OK！至于进货的渠道……我会联系我美国的朋友，你就负责到时候去取设备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我！”王汉生对我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犹豫着。

“我会联系我那边的朋友发货，可能会通过海运运到上海，然后你再去上海取货！”王汉文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从王汉文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我觉得我就快要崩溃了。陈经理说得对，他果然……不靠谱！这个人做事异想天开。他把我以前做好的一切铺垫全给打乱了。没办法，他是领导，所以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原先谈好的合作伙伴，现在又要给人家道歉！再说了，那个从美国海运……要多久啊？空运难道就不行吗？东西大就不能分解来运吗？唉！我算是服了，他这次找我，果然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回到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了，自己坐在办公桌前，深深地吸了口气。

王汉文的做法很随意，部门要是都顺着他这么做，肯定会垮的。而且他办事几乎是随想随办。因为他是第一天来公司，所以我没法反驳他的无理要求。而且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我们要进口美国的放映器材，那来来回回不知道得多麻烦呢！还有就是，从美国进货回来之后，只能海运到上海，难道还要我去上海去取货吗？开着公司的车，去上海取货？真是……

咦？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开着公司的车……去……上海……取货？

我肯定不能自己开着车去取货啊，我肯定也得带个司机一起去啊！而且这一去，一两天肯定是完不了的啊！来来回回，怎么也得一个星期吧！

要是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要和张师傅……

我突然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尽管这样做对公司和部门来讲都不是好事，但对我个人来说，确实一件美事啊！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我，突然间就觉得豁然开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书新添封面，请有好的想法的读者给予建议！）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章（惊喜）

那天晚上回家，我又坐在了张师傅的身后。开车之前，人还都没到齐，我见车里没有外人，便对张师傅说：“叔，最近有件事要麻烦你！”

“嗯？你说，啥事儿？”张师傅听了我的话，瞪大了眼睛问我。

“呵呵，现在还不能说，等到时候再告诉你！”我笑着对张师傅说道。

“啥事儿啊，你小子还会逗叔了！到时候再告诉叔，来得及吗？”张师傅面带微笑地问道。

“嗯……我觉得来得及！说急不急，说不急也急！”我故意迈着关子。

“我不管你了！你爱说不说，到时候叔要是有事儿了，脱不开身，可不负责！”张师傅一脸满不在乎地表情。

我一想，也是啊，万一他那时候真有事脱不开身，那我岂不是要和别的司机来来回回一个星期？那多扫兴啊？

我对张师傅说：“叔，我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出远门，来来回回要很久呢，大概一个星期，所以……我想你陪我去！”

正躺在座椅上的张师傅听了我的话，一下子就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他扭过头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啥？来来回回要一个星期呢？干嘛去？工作不要了啊？”

“要啊，当然是公司派我去的啊？”我对他说道。

“那我来回还要接你们上下班呢啊？和你去出差，那谁接车啊？”张师傅又问。

我笑，说：“这个不用你操心，公司自有安排。”

“噢！”张师傅听了我的话，又躺回到座椅上。

“你就逗我玩儿吧？知道我懂得少，欺负我没文化！”张师傅躺在那里说道。

“嗯？怎么了叔？你是说我啊？”我有些迷惑。

“你是领导，你出差不带秘书，带我去做啥？你就逗我！”张师傅依旧躺在那里，像自言自语一样。

我从后面趴过去，趴在他的座椅靠背上，对他说：“又不是带你去度假，你是公司的司机，带你去是有事情的啊！”

“嗯？啥事儿？”张师傅扭过头看我问道。

他扭过头之后，与我脸对脸，我们两个人的脸的距离特别近，我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要你开车和我一起去办事情！办好了有奖励！”我假装很神秘地说道。

这时候，车里开始上来人了。

“啥奖励？”张师傅嘿嘿笑着。

“嗯……一会儿到了小区我再告诉你！”我笑着说。

我也怕车上的人知道得多了之后大嘴巴。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竟然用手在我鼻尖上面刮了一下！霎时间，我觉得这种感觉好亲切！

没一会儿，人就都来齐了。王哥，老洪也都坐在了我的身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大家对张师傅的感情都好了许多。像王哥、老洪，平时也都会和张师傅说上几句话，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

这一路，我没有多说话。因为我一直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那段让人意淫不到边的“旅程”中。尽管我是带着公司的业务去的，但这业务本身不是什么值得去庆幸的，整个过程，都将是我和张师傅的二人世界，这才是我想要的。

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我一定要把握住！

到了小区之后，大家陆续下了车。我也要下车。但就在我要下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对张师傅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回头看了看张师傅，他正在看着我微微地笑着。我对他说：“叔！你是不是还在等我要告诉你惊喜呢？”

张师傅一听，说：“呵呵，还真有惊喜啊？”

“那你以为呢？我还能骗你啊？”我表情有些夸张地说道。

“呵呵，叔就是以为你逗叔玩儿呢！”张师傅憨憨地笑着。

“叔！”我撅着嘴说道。

“啥事儿？”张师傅看着我问。

“不行总笑！你咋总是笑嘻嘻的啊？不像好人！”我逗他。

“哦！那我以后不笑了！”他马上很严肃起来。

我一看这架势，有些受不了了。我对他说：“别！还是笑笑吧，笑笑好看！”

“你说笑就笑啊？改不了了！”张师傅很严肃地说道。

“啊？叔！你真生气了啊？对不起！我刚才就是和你闹着玩儿呢！”见他有些生气，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哈哈！叔没生气，叔也和你闹着玩儿呢！”张师傅见我的囧样，哈哈大笑！

一见他没有真生气，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你呀！活脱脱一个老顽童！”我对张师傅说着。

“呵呵，一天天闷得要命，有个人陪说话还不好啊？怎么能生气呢？”张师傅笑着说道。

我走进张师傅，对他小声说：“叔！告诉你一个惊喜！不过，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啊！”

“嗯，叔不说，啥惊喜？”张师傅也小声对我说道。

“我把你拉到我们部门了！你以后就是我们部门的司机了！”我说着。

“哦！这就是那个惊喜啊？”张师傅故作很夸张的表情，但说话的声音却特别小。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我继续小声说道。

“嗯，你说！”张师傅问我。

“你调到我们部门之后，可就不是原来的待遇了啊！”我一边说，一边憋不住笑。

“那是啥待遇啊？”张师傅依旧很小声地问我话。

“给你涨工资，每个月涨到一千二！”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啥？涨到一千二？”张师傅这句话没有继续小声说了。

“呵呵，算是惊喜吧？小惊喜！”我说着，然后笑了笑。

张师傅很激动，愣了好半天没有说出来话，良久，他抓住我的手，说：“林啊，你可别逗叔玩儿啊，涨了四百的工资，你让叔咋谢你好呢？”

我笑了笑，说：“应该的啊，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很敬职敬业，给你涨工资，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再说你现在是我们部门的专职司机，我们部门的专职司机，工资肯定要合情合理啊！”

“小林，叔……真是谢谢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些啥好，你说叔该怎么谢你啊！”张师傅有些激动。

张师傅应该很缺钱，他每个月才开八百，还在工棚里面住，这怎么行呢？

我笑，说：“没事的啊，你是我叔，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啊！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亲我一口好了……”

“叭！”张师傅在我还没把话说完，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天啊！张师傅……竟然……真的亲了我一口！

我怎么下的车我都不记得了，我知道我进了家门，在妻子的大声吆喝之后，我才清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好像梦境一样啊！

“你怎么回事儿啊，一脸的陶醉，不会是遇见嫦娥了吧？”妻子见我的样子，问我。

“嗯？当然不是啊，遇见嫦娥我才不会心动呢！”我说。

“呵呵……那怎么这副德行啊？迷迷糊糊的啊？”妻子帮我脱下了西服外套。

我看了一眼妻子，对她说：“唉……和你说你也不懂啊！”

随后，我缓过神来，开始换拖鞋。

“和你说一件事儿！”我一边换鞋一边对她说道。

“什么事儿啊？”她问我。

“过一段时间，公司派我去上海，我可能要去一阵子！”我说。

“多久啊？”

“嗯……少说也得一个星期吧！”我说。

“什么？那么久？什么事儿啊？”她有些吃惊。

“呵呵，进了公司这么久，现在也是主管了，去出差，也很正常啊！”我对她笑着说道。

“嗯，也是！注意安全吧，然后换洗的衣服都带好。还有……你们几个人去啊？”她问。

“两个！”我轻快地答道。

“两个？你和谁？”

“我和我们部门的司机，我们去上海取货！”我简洁地答道。

“就这事儿让你陶醉成刚才那样？”妻子有些不敢相信。

“嗯……对呀？”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你就忽悠我吧！除非司机是女的，而且比我漂亮！”她说完，还照了照镜子。

她的转变越来越大了，和以前的她比起来，她整个人“活”了不少！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一章（一切就绪）

晚上睡觉，她依旧是对我没有要求。但我能感觉出来，她的确是在慢慢转变。尽管现在是量变，但说不定哪天她就会积累完毕，发生质变。我突然觉得老天在捉弄我，为何我发生变化的同时，睡在我身边的她也要发生变化呢？

我转过身，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颊。因为是关着灯，所以我看不太清。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传递的一种信息。换了新的工作之后，她的确比以前更加自信了。我们两个刚结婚的时候，她只能算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女孩儿，但现在，她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女人”！本来就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我，有些不太适应她的转变。等她转型了之后，我还能是我吗？她还会死心塌地爱着我吗？或者她会发现更多她原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我不太敢想，因为我觉得她的转变对她是好事，没有谁能一辈子都是不成熟的孩子，而且现在我们两个人在家，我会有种越来越温馨的感觉。倘若张师傅不在这个时候出现，我肯定会更加适应“正常人”的生活。但不巧的是，就在我马上要真正爱上我的女人的时候，我的生命中出现了我要爱上的男人！唉……实在是笑话，实在是不可理喻啊！

早上起来，我发现妻子已经起床了。我闻到了厨房传出来的香味。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她大声说道：“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啊？”

“以前起得也不晚啊？你才发现早餐都是你老婆给你做的？”她在厨房说道。

我穿好衣服，来到了厨房。她正站在灶台边上，给我炒着鸡蛋。

“怎么做的炒鸡蛋？”我问她。

“昨晚做梦就是吃炒鸡蛋，所以早上起来就特别馋，刚才看见冰箱里面正好还有鸡蛋，就拿出来炒了！”她背对着我说道。

“今天不用早起上班么？”我问她。

“你……睡糊涂了吧？”她转过头，看着我说。

“嗯……怎么？噢！对！今天……星期六！”我笑了笑。

“赶紧去洗脸，一会儿收拾桌子，准备吃饭！”她吩咐我。

“好的！遵命！”我笑，去洗脸刷牙了。

吃完早餐，我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妻子在洗漱间做着面膜。她一边做一边对我说道：“我们公司业务量剧增，而且啊，有些单子接得我都手抖。那么大的业务核算，我以前都没做过。”

“那你们还敢接？”我漫不经心地问着。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凡事都要有第一步啊，如果这些单子接不下来，那以后公司的局限性也就是这样了。”她继续说道。

“那你最近不用加班儿啊，周末还在家休息？”我问她，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有点累，而且觉得差不多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所以……这个周末想在家歇一歇，或者上街买些衣服什么的。”她说着。

“那还是在家歇一歇吧，千万别上街买东西！”我笑着说。

“为啥？”她转过头看我，脸上的面膜就像是孙悟空的猴脸。

“上街买东西太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累！”我抱起沙发上面的一个枕头，说道。

她摇了摇头，又回去照着镜子，说：“你呀，一直也没注意过，你知道老婆都多久没买新衣服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人家老婆好像都会经常去买一些衣服，而我，结婚之后，似乎真的很少跟她去逛街。这样也不好，虽然我不是太爱她，但做到丈夫应尽的责任，这还是应该的。

“那……一会儿……去上街？”我问她。

“你说呢？没看我一直在做准备吗？”她笑着说。

果然啊，做面膜原来是为了上街！

上街的过程，是我受刑的过程，和女人一起上街，实在是折磨人。一件一件没完没了地试衣服，根本就不知道她想买些什么！一点目的性都没有，而且每件衣服穿出来，都要象征性地问你：“老公，你看我这身儿好看吗？”到了最后，我几乎每次都说：“亲爱的，你在我眼里，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一天下来，腰酸背疼。而且我还没有车，所以我们只能打车来回走！

不过也好，虽说花了不少钱打车，但也省了不少停车费！

晚上回家，我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不想起来。她拿着新买的N多衣服，跑到客厅的大落地镜子前一件一件的比较。看着她在那里比着衣服，我心想：“千万不要觉得那件衣服不好看，不然，又该去换了！”

周日歇了一天，上网，看书，哪里也没去。

周一，我又要准备去公司上班了。

早上吃过早饭，我穿好衣服，对她说：“我晚上不确定回不回来，有事电话联系。”

“嗯，我也是啊，晚上有可能加班儿，你要是回来得早，就自己做些东西吃吧。”她对我说道。

我穿上西服，拿着公文包出了门。

来到小区门口，张师傅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上了车，见车里已经坐上了几个人。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我坐在了张师傅的身后。

“叔！”我笑着喊他。

“唉！”张师傅转过身，面对着我。

“这两天周末放假，做啥了？”我问。

“也没啥！你不说要去出差吗，我就安排安排其它的事情。”张师傅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去！不过应该是这个月内！”我对他说。

“嗯，我知道，所以我想提早准备准备。第一次开车出远门儿，得好好准备一下。”他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看着张师傅的脸，我突然又想到他上次亲我的那一下。顿时，脸上红了一片。张师傅见我脸红了，笑了笑，说：“你小子又想啥事儿呢啊？”

我笑，说：“没啥事儿，呵呵！”

“没啥？我不信，你小子一不说话，心里准憋着什么东西呢！”张师傅对我笑笑说道。

“主管！张师傅！”老洪上了车。

“来了啊！”张师傅对老洪打着招呼。

“人都来这么多了啊？我还以为我很早呢！”老洪说完，坐在了我的身边。

“王哥呢？王哥没来？”我问老洪。

“他呀，他得赶着时间来，不迟到不早退的！”老洪说着。

“这样也好，守时！”张师傅笑着说。

见老洪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也就没有继续和张师傅闲扯了。我对外人总是很拘谨，这也是怕我的身份被别人发现了吧！

没一会儿，王哥就上了车。大家依旧像往常一样，坐着张师傅的车，来到了公司。

我这两天地工作就是制定日程表，施工单位的进度太快了，比我们预想的最快速度还要快。王汉生没有提前做全国影院建设的企划，而是先把北京这块儿作为第一实验基地。我在北京有三个文化广场在建设影院，但第一座影院，就是建在国贸的这座。没几天，王汉生又找了我一次，而这一次，就是让我准备，三天后去上海取货。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二章（即刻出发）

那天我回家，对妻子说了取货的事情。计划是一星期就可以回来，但因为吃不准道路的状况，所以也不知道能不能按照计划走好每一步。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天气冷得可以。元旦将至，我也不希望在路上出现什么情况。北京的第一场雪已经下过，但上海那边应该还没有降至零度。我对给我收拾行李箱的老婆说：“给我带几件儿春秋的衣服，上海那边要比北京这边热上许多！”

老婆听了我的话，对我说：“知道啊，早就给你收拾好了，这点小事儿，我可比你想得全面！”

我笑，继续整理着我笔记本电脑中的一些资料。

单位里面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老洪和小习。他们两个人的办事能力都是不用怀疑的，老洪负责外面的一些问题，小习负责内部的一些问题。两个人相互合作与调节，想必没有我在，部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推算了一下，我和张师傅办完事情回来之后，正好还能赶上2008年元旦。虽说公司没有说明放假与否，但我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拼命工作的。

我不清楚王汉生的做事行为，像放映机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靠货车运输，那成本得多大！难道这就是思维的不同？一路上，就我和张师傅两个人，这虽然对我来说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好事，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又着实让人觉得心烦。

不单我在这边忙着，张师傅同样也在忙着。我不清楚他需要忙些什么，但一个星期的来来回回，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12月12号，我起了个大早，今天我要去公司部门交代一下未来一星期所要做的事情。12月13号，我就得和张师傅去进货了。

那天我来到单位，简单地向老洪和小习交代了几句。主要还是施工单位的事情。我们建设的影院，是在一座原有建筑的基础上进行改建的，所以建设起来比较快。倘若运气好，08年春节前后我们就可以开业了！老洪负责整个工程的监工，而且他这个人很懂这一套，所以交给他，是最合适不过了。

出发前，我又见了一次王汉生。因为现在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所以我和陈经理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

王汉生见了我，对我说：“明天就要出发了，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路上也要注意安全！现在天气也比较糟糕，尤其是遇见了下雪的天气，要量力而行！”

说实话，我听他这么对我说话，心里很是不爽。按照年纪来讲，他未必会比我大。但因为他老爸是股东，所以他就可以对我指手划脚。这是一个拼爹的年代，而且这个专利好像还不是所谓的90后专有的！

“这个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我敷衍着。

“那边的货到达上海之后，会有他们公司的技术人员对这个放映设备进行讲解和技术透析！你把主要的一些注意事项掌握好之后，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已经让他们通过邮件给我发过来了。验货的过程你要仔细一些！”王汉生又对我说道。

“这个我懂！”我简单地回答着。

“嗯！那真……不错！”他似乎能感觉出来我对他的讲话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什么事儿吗？”我问他。

“没有了！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么做，就是想掩人耳目。我调查过了，现在在北京，有好几家电影公司在投资建设。我们是第一家做出规模的，所以很多人想抢在我们的前面。我就想，要是我们成了第一家，那么，在CBD这一块，我们就会坐稳了。我这么解释，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你的赞同……总之……我是好心！”王汉生莫名其妙地对我说着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这么做，也是对的。谁都想做市场的老大。做了市场的老大，就可以更多地运用市场的资源。倘若北京就我们一家影院，那我们必定会牢牢掌握住这座城市的所有观众。争做市场的老大，对日后的发展也很有利，这关系着与国内众多电影公司的签约和合作问题。但我唯一感到有些不解的就是，为何非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去上海拿货呢？其实这也算是商业机密，提前开业！想必其他同行也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也说不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倒是没什么疑问！”我耸耸肩，笑了笑。

“呵呵，谢谢你的理解！我……”最后一句话，王汉生没有说出口。

我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那晚我们坐班车回家，开车的司机不是张师傅。因为明天要出远门儿，所以我给他放了一天的假休息。一路上，我没有任何兴致。包括和王哥还有老洪聊天，我都提不起精神。其实我很期待明天的行程，但现在的我又一身的疲惫。这是我从遇见张师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累！

我在想，我的生活好像是那种大起大落的表现形式。没事儿的时候平淡无味，有事儿的时候，又充实得“应接不暇”！我在想，难道是张师傅给我带来了新的生活？他没来之前，我只不过在过着违心的生活，现在他来了，我又开始苏醒了！

“主管！家里怎么和妻子说的啊？”老洪笑着问我。

“嗯？什么啊？”我被他问得一愣。

“就是出差的事儿啊？一个星期呢！她总不会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吧？”老洪坏笑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跟我开这种玩笑，真是有点儿不合时宜。

老洪见状，知道我心里有事儿，便不再追问下去了。我也觉得这么绝决对老洪有些不太好，所以我对他说：“她倒是理解我，就是我现在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疲惫！”

“可能是现在天气冷了的缘故吧！”老洪淡淡地说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我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回到家，妻子正在给我准备着行李箱。我问她：“你昨天不是都收拾好了吗？怎么又收拾一遍啊？”

“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她没有看我，继续在那里弄着。

“手机充电器给我戴上了吗？”我问。

“带了！洗漱用具、刮胡刀、内裤、袜子、相机，全带了！”她说着。

“你歇歇吧，又不是去长征！”我换好拖鞋和外衣，坐在了沙发上。

“那可不行，出门可要带好所有的东西，万一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人家会说我这个妻子不称职！”妻子很严肃地对我说道。

这就是她的本质，很传统的一个女人。要是放在《红楼梦》里面，她或许就是袭人的那个角色！而我，自然不可能是宝玉，因为宝玉才不会喜欢父亲辈的男人！

那一晚，我们温存了一次！时间也很长。兴许是为了补偿我这一星期的离去吧，我故意使自己很投入。但平心而论，我并没有把她想象成张师傅。她就是她，张师傅就是张师傅。我已经在这方面亏欠她不少了，倘若伏在她身上的时候还要把她幻想成别人，我是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箱子，坐班车前往公司。

张师傅和我，是要从公司出发的。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三章（走喽！）

来到了公司，我见到了张师傅。张师傅穿的，还是平时的那身儿衣服。我看了看，皱着眉头对张师傅说：“叔，你是不是这一套衣服买了很多啊，怎么换来换去还是这几件儿啊？”

“没有啊！叔就这一套，昨天不是没上班儿吗？所以前天就洗了，昨天晾了一天，今天穿来了！”张师傅听我这么一说，解释着。

“行了，正好到上海，给你买几套衣服穿吧，总是这一身儿，太寒酸了！”我口无遮拦地说着。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脸红着，嘿嘿笑着。

和王哥还有老洪、小习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我就准备上车了。这次张师傅开的车，是一个非常大的大货车。

其实这车看着没多大，等到上了车之后才发现，原来这车这么高！张师傅对我说：“林啊，进好安全带，叔要带你‘飞喽’！”

我一听，笑着说：“‘飞’倒是可以，但是你得慢点起飞，不然我该晕机了！”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之后，哈哈大笑。

我们就这样简单地上路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开北京。

坐在副驾驶位的我，一点儿也不困，第一次坐这种大型货车，竟感到无比的兴奋。张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我说：“今天交车的时候，司机告诉我说是昨天加的油，但我看这油表，他也没加多少。咱们要不要加一点儿？”

“听你的！现在这车上，你是领导，我是随从！”我笑着说。

“呵呵，哪敢啊。我要是领导，我就去加油，但是加完油之后，还不得找你这个随从报销？”听了我的话，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叔，我这可是第一次坐这种大货车，感觉特别好玩儿，你以前开过吗？”我问张师傅。

“嗯，开过啊！没开过哪敢带着你去上海啊？你以为你和公司说了，他们就让啊？”张师傅对我说。

“是吗？难道公司还调查你了？”我有些迷惑，问他。

“调查呢，倒是没有，就是陈经理找过我了。”张师傅说。

“对了，叔，我一直想问你件事儿呢？不过这事儿涉及到个人隐私，所以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对张师傅说道。

“你问吧！”张师傅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前方的。

“叔，你是通过陈经理回的公司吧？”我直接把问题抛了出去。

“这个……呵呵……你从哪儿听来的？”张师傅憨憨地笑着。

“没啥，您要是不想回答，我就换个话题。”我假装轻松地说着。

“你会开车吗？”张师傅问我。

“嗯……会，但是这种大型车，我没试过！”我说。

“要不……试试？”张师傅笑着问我。

“别！我可不敢，这么大的车，从来都没上过手。要是平时练车，我非得试一试，但现在咱们有工作在身，还是算了吧！”我说道。

张师傅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

我见张师傅没有说话，我也没再另起话头。我透着车窗看着窗外，看着这刚刚进入初冬的北京城，看着这为即将举办奥运会而紧急建设中的北京城。

初冬的环境，是最让人觉得无助的。那种肃杀，远要比深冬来的强烈。深冬虽冷，但气氛不会咄咄逼人。相反，初冬的这种感觉，总会让人觉得是彻骨的寒。

“林啊，闷不闷？”张师傅见我一直没说话，问我。

我扭过头，看了看张师傅。他还在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尽管他在问我话，但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前方。这是对的啊，司机就该目视前方。看我有什么用呢，看我还容易发生危险。发生了危险，倒霉的是我们两个人。张师傅是一个理性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透着一种很微妙的细心。

“还行吧，看看外面就不觉得闷了。”我答着。

“一会儿上了高速，就把收音机打开，听歌还是听新闻，你自己挑。叔没啥文化，也不知道跟你聊啥。”张师傅说着。

“叔，你这话说哪去了。聊天还非得有文化啊？那要是按你这么说，毛泽东也领到不了农民闹革命了！”我说着。

“那时候是那时候啊？现在都是啥时代了，我呀，一出来，就觉得现在的时代变喽！”张师傅说着。

突然，我觉得张师傅这句话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

“叔，你刚才说啥？”我又问了张师傅一遍。

“嗯？没啥啊？叔的意思就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张师傅解释着刚才的话。

我听着张师傅的解释，总觉得在他刚才说过的话中，我漏掉了什么东西。但现在我又不能再和他重新对话一遍，是我多心了，还是他真的说了什么？

“学呗，有句古话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嘛，现在的这些所谓的新鲜玩意儿都是纸老虎，看着很难对付，其实都非常容易。”我说着。

“你们年轻人思想前卫啊，接触的东西也多，能融会贯通。哪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啥也不懂，根本都弄不明白。”张师傅说。

“老是这么破罐子破摔可不行，找时间我非得给你扳过来！我笑着对他说。

“呵呵，也行啊，有时间你就跟叔说说，教教叔。”张师傅笑着。

“叔，我还不知道你住哪里呢？像周末如果有时间，我想去看看你。”我对张师傅说，其实也是想进一步和他接触……

“这个不急，回来之后，叔带你去叔住的地方。叔住的地方可破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呵呵。”张师傅说。

听了他的话，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张师傅现在的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给他涨工资，也是为了能提高他的生活质量。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张师傅的过去。但这些涉及了他的个人隐私，我这么问他，等同于揭他的伤疤。但是我要是不问他，我就不能完全了解他。爱他，难道就要了解他的全部吗？但是不了解他，我又怎么去爱他呢？我们认识了一个半月，很多事情可以聊得很开了。但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肯定还是不现实的。

有的人觉得，爱一个人，就要让他知道你的来意。还有的人觉得，爱一个人，就要默默为他付出，直到那个人幡然醒悟。

我不知道我该通过什么方式去做。但我知道，我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同样，张师傅也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现在的我很幸福，家里有妻子，日子过得很甜美。现在的张师傅很不幸，老婆孩子都不知所踪或者都不愿再见他，挣得工资也就刚刚够填饱自己的肚子。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同志，那张师傅呢？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一个“正常”的汉子！

唉……我这是在干嘛呢？我这是在掰弯一个直男吗？倘若我掰弯了张师傅，我该怎么对他负责？我又该怎么对她负责？

此时的我，越想越纠结！

“林啊，前面有个加油站，咱们去加点油！”张师傅的话把我从自己那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嗯！好，顺便再买点儿矿泉水喝，我有点儿渴！”我看了看前面的加油站，对张师傅说着。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四章（第一天白天）

张师傅将车开到了加油站的里面，然后下了车。我很奇怪的是这个时侯竟然没有其它的车在加油！这样我们不用排队也不用等！

张师傅去和那个加油的工人给大车加着油。我呢，则来到大厅的超市，买了些饮料。

现在天气冷，只买一些水估计还不够。我在货架上随便看了看，又拿了几瓶红牛。两个人出车，总觉得要倍加小心。能走就走，不能走就歇着。要是赶夜路，估计就得喝一点儿这样的饮料来提神。其实在我设计的路线上，是没有必要赶夜路的，因为道路中有不少“休息区”，能吃能住的。但是现在是冬天，而且南方部分地区好像还有什么冰冻雨雪灾害之类的恶劣天气，所以多准备一些东西是正确的。

“林啊！咱走吧！”张师傅在外面对我喊着。

“等一会儿啊，我付钱！”我说着，给了售货员一些钱。

开好了发票，我们就又上路了。

“加了很多油，估计能到上海了！”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那就省心了，呵呵！”我也逗着他说道。

一路上，我们经过了很多城市和村庄。但我们的车上了高速之后，我就觉得刚开始没出北京的那兴奋劲儿就都突然消失不见了。

没啥做的，看着窗外也难受。张师傅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他把车上的收音机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广播。我调着调着频道，发现还有郭德纲的相声。

“叔！你平时喜欢听啥？”我问张师傅。

“呵呵，我倒是没啥特别爱好。我挺喜欢赵本山的小品。”张师傅对我说。

“是啊，我也喜欢！不知道今年春晚能演啥？”我叨咕着。

“我就喜欢那个‘昨天、今天、明天’，这个小品啊，我都看了不知多少回了？”张师傅一脸的兴奋劲儿，跟我说着。

“我家老爷子也是，他也喜欢看赵本山。我发现北方人喜欢看他小品的多，尤其是东北那嘎达！南方人就不怎么喜欢了。我以前读研的时候，我同学福建的，他说他们那里过年，根本就不怎么看春晚！”我说着。

“一个地方和一个地方的人土风情不一样吧！像是南方的一些曲艺，我就受不了！”张师傅说。

“叔，你喜欢看电影不？”我突然想到了这次的工作。

“嗯……喜欢啊！我特别喜欢看武打片。记得八几年的时候，看了《少林寺》，李连杰演得那个，那可是真好！”张师傅眉飞色舞地给我讲着。

“嗯，我也看了，不过那时候我才……几岁吧，记不清了，倒是后来在电视上没少看！”我说。

“还有，李连杰演得《黄飞鸿》、《倚天屠龙记》、《张三丰》我都看了。其实我可喜欢李连杰了！”张师傅说到了自己的爱好上面。

我笑，继续听着张师傅讲。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看电影都是几毛钱一张票。有的时候，单位还给发电影票。记得小时候是看什么片子……《奇袭》！对！《奇袭》！那时候小啊，什么都不太懂，管《奇袭》叫《大可龙衣》！”张师傅笑着说。

“大可龙衣？”我有些晕乎。

“你把‘奇袭’两个字竖着放，不就是‘大可龙衣’四个字吗？”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噢！呵呵！对哦！”听了张师傅的解释，我也笑了。

“叔，你老家是哪里啊？”我想借着张师傅的高兴劲儿，问他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我没和你说过吗？”张师傅反问了我一句。

“没有啊？你和我说过？”我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他是哪里人了。

“呵呵，那就是我记错了，我以为你问过我，我和你说过！”张师傅笑了笑。

突然，我觉得我在张师傅的心里，是一个问题比较多的人。

“我老家是山东的！但我……挺早就来北京了，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又去了东北一阵子，后来还去了深圳，然后又回来了。”张师傅给我解释着。

“啊？这么复杂啊？”我说着。

“是啊，你想啊，我刚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家里就逃荒，来的北京。因为那时候北京有亲戚是大官儿，能管着点儿饭。在北京没多久，就文化大革命了。文革的时候，我们家这个亲戚被下放到东北黑龙江插队，我们也就都跟着去了。文革结束之后，我家亲戚挺过来了，给平反了，然后我们又回北京了。之后是我也长大了，就打算着考大学。但没考上。后来几个小哥们儿一起去的深圳发展。那时候邓小平不是说改革开放嘛，我们就都去淘金了。但是被骗得一塌糊涂。呵呵，然后九几年那阵儿就又回来了。不过有点儿欣慰的是，我在深圳的那段时间结了婚，有了孩子。”张师傅给我讲着。

“叔，你的个人经历也太丰富了吧？都能出书了！”我对张师傅这半辈子的经历感到很是佩服。

“出啥书啊？没文化就是不行啊。自己也笨，做买卖也不会算计。这辈子注定就这样一事无成喽！”张师傅自嘲着。

“唉——不对！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你才五十，这花还正茂盛着呢！”我对张师傅说。

“呵呵，还是我的小林好啊，叔最喜欢你了！”张师傅笑着说。

我不知道张师傅这话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听了他的这句话，我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高速路越来越不好走，因为前方道路有积雪，所以整个高速路上的车都慢了下来。我焦急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但因为天气太阴暗，根本看不远。

“林啊，也别太着急，咱们最多就是速度慢一点儿，时间上，还是能来得及的。”张师傅见我有些着急，安慰着我。

我也说不上是着急。如果出去自然原因不计，我们会比原计划提前到上海两天。其实从北京开车到上海，也就三十多个小时。除去晚上要休息之外，两天四十八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前方道路有些不好走，我们最多耽误一整天。但最让我担心的是，如果天气情况太恶劣，那道路的情况就更不会好到哪里去。耽误交货的时间还好办，我们要是不能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休息区”，那我们真的要开夜车了！开夜车太危险了！

“这其实没啥的！记得有一年赶上春运，我和另一个司机在路上堵了三天三夜。好家伙，天天有卖方便面和热水人过来送餐。而且还得赶紧买，买晚了就没了！一碗十五，挣大发了！”张师傅见我还是有些焦虑，对我说道。

“啊？那时候就有了啊？我还以为就近两年才有的呢！”我听了张师傅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呵呵，你以为呢！春运这是自古以来的‘大移民’！最近几年报道得多了，是因为大家对这个关注度强了。早以前，春运更麻烦，唉……”张师傅摇了摇头，表情不是很好。

我笑，问：“您还跑过春运啊？”

“我呀，还给林场拉过枕木呢！”张师傅说。

“啥时候？”我有些好奇。

“在东北的那时候，跟着大队书记一起，开着大解放车，进山里。我就是那时候学会的开车！”张师傅讲着。

听到这里，我都不敢再问下去了。眼前的这个张师傅，可不像是一个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啊？他真的是一个只会憨憨笑着，叫着我“林啊”的那个短发司机吗？

我觉得我还是太嫩了吧！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五章（住旅店）

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悲催，我们在慢行了一会儿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遇见了一个“休息区”。我们把车开到停车处，之后，就去餐厅吃饭了。

开了一上午的车，我和张师傅都很累。确切一点地说，是张师傅很累，我很疲乏。

张师傅下了车，动了动肩膀。“这往南都走了有二百里路了，可这气温竟一点儿都没升，看来今年这南方，也得是个冷天气！”张师傅对我说道。

“是啊，谁知道呢，现在的天气真是越来越怪了！”我说着。

我和张师傅找了一张比较干净的桌子坐下了。我把菜单递给张师傅，说道：“叔，想吃啥就吃点啥，反正公司给报销，呵呵！”

“咱们就随便吃一点儿好了，不然吃得太好，下午开车该困了！”张师傅拿起菜单，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张师傅的性格好像一直都是很谨慎。

“林啊，叔不会点菜，你吃啥，叔就跟你吃点啥。”张师傅看了一遍菜单之后，又把菜单递给我。

“两菜一汤，怎么样？”我接过菜单，问张师傅。

“嗯……不多吗？”他瞪大眼睛看我。

“这还多啊？总不能就要一个菜，咱们俩用来盖饭吃吧？”我有些想笑，对张师傅说。

“呵呵，也是，两个大老爷们儿，那就两菜一汤好了。”张师傅笑着。

一份地三鲜，一份糖醋里脊，一碗鸡蛋汤！两大碗米饭！

点好了饭菜之后，张师傅对我说：“小林，刚才我看见那边有些凉菜，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不了，本来就天冷，吃了凉菜我怕肚子疼！”我说。

“那你喝点儿什么吗？”张师傅又问我。

“嗯……也不喝了，有鸡蛋汤呢！”我说。

张师傅点了点头，继续坐在那里。不一会儿，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对我说：“他们这个餐厅不知道让不让抽烟？”

我看了一下周围，没见有人抽烟，于是，对张师傅说：“算了吧，叔，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出去抽。”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因为一路的奔波，我和张师傅都没少吃。两份菜一份汤让我们吃得干干净净。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张师傅还有些拘谨。我一见他不好意思动筷子，我也就坐在那里不动。张师傅见状，问我：“林啊，咋不吃呢？”

“你都不吃，我咋好意思吃？”我说。

“呵呵，你吃，你吃，我吃呢！”张师傅憨憨地笑着。

“叔！”我叫着他。

“唉！”张师傅答应着。

“如果饭菜不够，咱们再要。你得吃饱啊，不吃饱怎么开车呢？咱们下一段路不知道还得走多久，你那么客气干嘛？你不好意思吃，吃不饱了，那可不行！”我对他说道。

“我吃呢，我吃呢啊！”张师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是不好好吃，我就不吃，你看着办吧！”我假装生气地说道。

“唉……这孩子……”张师傅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我开始动筷子，给张师傅拼命地夹菜。

“我自己来！”张师傅见我给他夹菜，对我说道。

“还是我来吧，你自己都不动！”我说着。

“行了，我知道了啊，我吃，你也吃！”张师傅对我说道。

看张师傅不再拘谨了，我也开始吃了起来。其实张师傅这么拘谨纯属多余，又不是凭票供应的年代，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呗！

下午的路况比上午还要糟糕，我们一下午，几乎全都是在为这路况担心着。

张师傅对我说，像今年这种奇怪的天气，在他以前出车的时候，还真没怎么遇见过。现在道路难走，多半是这些省市的应对措施弄得太差，没有做好防护准备。

其实我对中国的一些能坐上领导岗位的人的能力有很大的怀疑。很多人都是靠着关系上去的，能有真才实学的少之又少，文凭和证件也都是花钱买来的。甚至很多时候的国家级考试也都是提前买的答案。

或许这些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我们走了一下午，也没走出去多远。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天在慢慢变黑，我们离最近的“休息区”貌似还有一百公里。

张师傅查着导航，对我说：“要是咱们在晚上十点之前赶不到休息区，那咱们就找个小镇子住下，明天继续赶路。”

我点了点头，对张师傅说：“一切都听你的，你要是累了，咱们就找地方歇着。”

我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半，我们中午一点多吃的午饭，现在过了四个小时，已经快要消化得差不多了。尽管我们两个人都不用做太费体力的运动，但每天到了那个时候，人就是会饿的。

“叔，你饿不饿？”我问张师傅。

“嗯？不饿！怎么了，你饿了？”张师傅问我。

“还行吧，感觉还没来。不过我带了饼干，你要是饿了，先吃些饼干。”我说。

“嗯，行，咱们先赶路吧，如果饿了，再吃。”张师傅说。

我们的车只能跟着前方的车缓缓移动，我觉得今晚即使不睡觉，也未必能赶到休息区。

晚上八点，我和张师傅找了个路口下了高速。我们找了一个小镇子，驻留了下来。

“这是……哪里啊？”看着外边的街道，我有些迷茫。

“不知道，呵呵，找个旅店先住下吧。”张师傅说，继续在镇子里面的街道上行驶着。

我一直都在看着道路两边的商品房，看看能不能找到像样一点的旅店。可找了半天，我发现道路两旁的成人用品商店特别多。

“不应该啊，有这么多的成人用品商店，就应该有旅店啊！”我叨咕着。

“嗯？你说什么？”张师傅问我。

“嗯？呵呵，没说啥！我就是说旅店不好找。”我笑着说道。

没一会儿，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街区，这里跟刚才那里就截然不同了。这里灯火通明，给人一种比较强烈的归宿感。

我们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一个快捷酒店，张师傅把车开到了停车场，我们下车去了酒店的大厅。

我看了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九点的大厅只有两三个服务员。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没有其他的什么人在大厅。

我来到前台，对服务员说：“您好，请问现在还有客房吗？”

“请稍等，我看一下！”服务员小姐熟练地操作着电脑。

“嗯，是这样的，现在我们这里的客房，只剩下一个单人间了。”服务员小姐对我说道。

这时，张师傅走了过来。

“叔，只有一间单人房了！”我淡定地对张师傅说着，但心却已经激动得要冒出来了。

“单人间？”张师傅看着我问。

“嗯，就剩一间了！”服务员小姐抱歉地说道。

“这……”张师傅没有说下去。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六章（幻想破灭）

“怎么办？叔，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住？”我故意挑逗着张师傅。

“换就不换了，这周围也没有个像样的旅店。只不过，这里就剩一个单人间……”张师傅叨咕着。

我的心里一直都期望他能答应下来住在这里。要是张师傅答应了住在这里，那我们怎么也得睡一张床吧？在差一点儿，也得在一间屋子里吧！

服务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师傅，笑着说：“这周围真的就只有我们一家正规连锁酒店了。别的都是那种小规模的，而且现在这么晚了，能不能有床位也不一定的。现在是年底，来来回回的车很多，所以住宿的人就多。”

张师傅看了看我，我故意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表情给他。我就想，我的目的马上就要实现了！

“那好吧，就订下这一间吧！”张师傅叹了口气，说道。

我一听张师傅这么说，像接到了圣旨一样，对服务员说：“把这个房间给我们吧，我们入住。”

“你们……两个，住一间？”服务员小姐问我。

“嗯……”我高兴地答应着。

“不，他住，我不住。”张师傅突然抢话说道。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愣住了。“他住，我不住！”什么意思呢？

“叔，你刚才说啥？”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啊，就一间，而且是单人间，咱们爷俩要是挤在一起，没法睡的。你去住旅店，叔就在车里对付一晚好了。”张师傅对我说道。

“不行！你想什么呢啊？你是司机，你怎么能在车里对付一晚呢？你要是休息不好了，那明天怎么办啊？再说了，你是我叔，我怎么能让你睡车里我睡旅店啊？不行！”我着急地张师傅说道。

“那这……”张师傅有些犹豫。

服务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师傅，然后摇了摇头，拨通了电话。“帮我接张阿姨……张阿姨，十层的那间单间可以住人吗？”

“嗯，好的，我知道了！”服务员在听了一会儿之后，挂掉了电话。

我和张师傅一直都在等着服务员给我们的消息。

“是这样的，十层有个我们内部员工的单人间休息室，不过没有窗户，而且和正常的单人间相比，也小了不少，你们看，要不要住下？如果你们要住下，那就算单人间一晚。”服务员对我们说道。

“要！要！能住人就行！”张师傅高兴地说道。

听了服务员的这番话，我倒是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满脸的沮丧。刚刚还幻想着能XXOO呢，现在可好，愣是弄出一个多余的房间出来。唉……这样的旅店怎么还能有备用的房间呢？要是没有，我死活不会让张师傅睡车里，这样，我们怎么也都能躺在一起了吧！

“林啊，咋啦？不高兴？”张师傅见我一脸的失落，问我。

“没！哪有，我就想这备用的单间环境别太差了！”我撒着谎说道。

“呵呵，没事儿的啊，你去标准单间，我去备用的那间。”张师傅拍着我的后背说。

“别了，还是你睡那个单人间吧，你是长辈！”我说。

“呵呵，没事的啊，叔什么没经历过，你跟叔还客气啥？要不叔还去车里睡一晚？”张师傅逗着我。

“叔，你咋要求这么少呢？唉！”我叹着气说道。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哪能什么事儿都这么顺呢？叔是过来人了，呵呵，都看得开了！”张师傅笑着对我说道。

我也朝他笑了笑，但我觉得自己笑得很假。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备用的那间单人间没有洗澡设施，如若这样，张师傅肯定就得在我的房间里洗澡了。

我们先随服务员来到了我的房间。备用的那间正在收拾，所以还得等一会儿才能过去。

张师傅和我一进屋子，就都懒懒地坐在了床上。因为我们还都没吃晚饭，所以两个人都有些饿。

“叔，你饿不？”我问张师傅。

“嗯，有点儿！你等着，叔去给你买方便面吃！”张师傅说完，起身要走。

“别，叔，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去买！”我说完，拉了一把张师傅，自己起身出去了。

其实宾馆里面是有桶装方便面的，但是因为我们都有些着急，所以谁都没注意。我出了旅店，来到了街上，觉得现在这个时间，买些米饭和小菜回去吃也未尝不可。于是，我找了一家饭馆，进去点了一些饭菜。

大概等了有二十分钟吧，我带着热乎的米饭和炒菜回到了旅店。我进屋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地，没推门之前，我还问道了一股很潮湿的味道。

“完了！张师傅……洗完澡了？”我心想着，赶紧推开门一看。

“林啊，叔的房间里面没有洗澡的东西，所以……叔就在你这里洗了个澡，呵呵，刚洗完，你回来的正好！”张师傅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嘿嘿地笑着。

“叔！你……洗完澡了？”我问张师傅。

“嗯，就是随便冲了冲，解解乏，呵呵！”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当时我的心都凉透了。我真后悔为啥不买两桶方便面呢？为啥非要整什么小菜吃呢？我真是一肚子的怨气。我当时差一点就对张师傅说：“你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洗呢？”

“你刚走，我就看见这旅店里本来就有方便面了。我还想呢，你要是买不来，咱们俩也能吃饱肚子。”张师傅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

“嗯，我去买了两个小菜，还买了些米饭，咱们好好吃一点儿。吃完了也别着急睡，先消化消化，明天咱们可以晚点儿起。”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行啊，叔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张师傅一边往外拿着菜，一边高兴地说道。

我见张师傅这般高兴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我们能在一起吃一顿“烛光晚宴”，按照平时来说，也算是奢求了吧。

吃完饭之后，张师傅要离开。我问他：“叔，你的屋子收拾好了没有啊？要是没收拾好，就在我这屋子坐一会儿嘛！”

“收拾好了，刚才服务员给我送门卡，我才知道我的房间不能洗澡的。不过叔用的浴巾是服务员新拿来的，你不用担心！”张师傅对我说道。

“担心？我怎么会担心！我巴不得用你用过的浴巾来擦身子呢！我怎么会嫌你呢？”我看着张师傅，心里想着。

“叔，你真是太外道了！”我说着。

“呵呵，行了，不说了，你也早些休息，叔上去了啊！”张师傅对我笑了笑。

“叔……”我叫着他。

“嗯？还有啥事儿？”张师傅刚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你真那么着急啊？坐一会儿也不耽误啥？嫌我啊？”我有些撒娇地说着。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嘿嘿笑了笑，然后他走到我的身边，用他那解释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正当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张师傅在我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傻小子，好好歇着吧，叔也累了，明天咱爷俩还得赶路呢！”

完毕，张师傅笑着离开了。而我，却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七章（第二天白天）

第二天一早，我听见了窗外响起了沙沙的声音。我迷糊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显示的是早上七点。我有些疲惫，也不想起得太早，七点对我来说，还不该是起床的时间。

我努力地爬了起来，走到窗子前拉开窗帘看了看，让我感到无比意外的是，外面竟然下起了雪！现在还是十二月，今年竟然下雪下得这么早！

“咚咚咚！”有人敲门。

“林啊，是我啊，起来了没？”张师傅的声音。

“叔！”我叫着，然后快速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嘿嘿，咋样，昨天休息得还好吧？”张师傅站在门口，笑着问我。

“叔，你进来啊，站在门口做啥。”我说着，把张师傅请进了屋。

张师傅进了屋，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吃惊地对我说：“外面下雪了啊？这可麻烦了！”

我打开了热水器，然后开始找衣服穿。

“叔，你咋起来这么早呢？”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张师傅。

“都七点了啊，不早了，昨天睡得也早啊。你不知道啊，人要是一老，早上就起来得早。”张师傅对我说着。

我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张师傅，他长得一点儿都不老，怎么看都不像是五十岁的人。“我还想你多睡会儿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叫我了。”

“我也不知道外面下雪了呀，要是知道，我也多休息会了。”张师傅看着窗外，对我说道。

我给张师傅倒了杯茶水，对他说：“叔你先喝点儿水，我得收拾一会儿！”

“没事儿的，你先忙你的，呵呵，一大早就过来，有些不太礼貌了！”张师傅笑着说。

“都是自己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呵呵，你起得倒是够早！”我说着，开始收拾床。

我叠好了被子，穿好了衣服，来到洗漱间，简单地洗了洗脸，刷了刷牙。张师傅见我有些着急，笑着对我说：“不急，你好好收拾！我过来，就是想带你下去吃个早饭的。”

“咱们去哪里吃？”我一边刷着牙，一边问。

“咱们楼下就有啊，而且还是免费的。”张师傅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早餐卷？”我刷完牙，擦了擦嘴。

张师傅拿着房卡对我说：“这房卡就能刷早餐，呵呵，一人能刷一次！”

随后，我和张师傅一起下楼去吃早餐。

这个旅店住宿费不是很贵，而且早餐也是相当的实惠。该有的都有了，什么炒饭啦，粥啦，馒头油条，豆浆豆腐脑，牛奶面包鸡蛋……

这次我吃了很多，倒不是不花钱的缘故，就是觉得特别饿。张师傅比我能吃多了，他吃的得有我的两倍之多。看着他的饭量，我觉得我以前都不算请他吃过饭。

吃过饭，我们坐电梯回了房间。张师傅对我说：“林啊，我看这雪弄不好越下越大，咱们还是提早走吧！”

“要不……再等等？估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呢？”我说着。其实我不想那么早就上路。

“别的了，赶早不赶晚！要是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咱们在路上也是正好啊。”张师傅对我说。

在行程中，我觉得我应该听张师傅的，毕竟他要比我有经验。而且我从来不信天气预报和专家。昨天查询了天气，里面还说今天是晴天呢，结果呢，下着中雪！

“行，你说了算，怎么走，什么时候走，我都听你的。”我说。

“那你就回去收拾一下吧，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就走。”张师傅对我说道。

其实我是想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儿的，我很想张师傅在我的房间里呆着，这样，我就可以进一步和张师傅“发展”了。昨晚张师傅走后，我洗了个澡。不用说，自己“打了手枪”！拿着张师傅擦过身子的浴巾擦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变态！唉，没办法，喜欢他，又不能着急，这是一种煎熬啊。

回了屋子，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所有的物品都带好后，我就离开了。昨晚洗了袜子，今早起来的时候还没干透，好在旅店有吹风机，所以……袜子就干了！

张师傅收拾好东西之后敲了我的房门。我拿好东西出来，和他一起下了楼。

我们俩走在外面，发现外面并不是太冷，但是空气很潮湿。我问张师傅：“叔，咱们是不是还得给车预热啊！”

“不用了，刚才我都弄好了，咱们现在直接走就行了。”张师傅对我说道。

我们上了路，小心翼翼地行驶着。路上的车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因为下雪了，能见度低，所有有些车可能还是不上路了。但现在是年末，还是有很多车在这个时侯忙碌的。张师傅是个驾驶技术很棒的司机，所以坐他的车，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林啊，冷不冷？”张师傅问我。

“不冷啊，你的空调开得我都有点儿热！”我说着。

“呵呵，叔怕你冻着啊！你是觉得热，就自己关小一点儿！”张师傅对我说。

我调了调空调的温度。

“叔！你昨晚睡的房间里有空调吗？”我突然想了起来，问道。

“有啊，当然有了！都没个窗户，没有空调怎么换气啊？”张师傅回答着。

“那就好，不然我怕你冻着！”我说着。

“呵呵，哪会啊，没有窗户，一丝风都没有。屋子里不闷就不错了，哪会冷？再说了，要是真的冷了，我就跑你那里去睡了！”张师傅笑着说。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晕乎，我都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逗我呢。刚才我本来是怕他冻着，现在可好，我倒是真的希望他冻着，这样一来，他会不会就真的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呢？

“叔，今天咱们能走到哪里啊？”我问张师傅。

“这可不好说，看天气情况！不过前面有两个‘休息区’，离得都不太远。如果天好，就到第二个住一晚，如果天不好，咱们就去第一个。第一个我觉得怎么都能赶到的。”张师傅说着。

其实，不管能赶到哪一个“休息区”，我都高兴。而且我还希望休息区就剩一张床，并且没有什么备用的屋子。张师傅这个年纪这个经历，我总觉得他是能猜到我的小心思的。但是他的话说得我心里直痒痒，而且老天还给了我这么一个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我总会觉得如果不好好利用，那真的是浪费！

“林啊，想啥呢？小脸儿红扑扑的！”张师傅看了我一眼，笑了。

“没！我没想啥？”我有些紧张。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在和张师傅说谎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当然，我的谎话多半都是在否认自己的心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想的是什么吧！张师傅是个好人，也是个热心的人，况且我现在期望的，只是和张师傅能发生点艳遇什么的，其他的例如什么天长地久之类的，都还没敢去想。张师傅的相貌和穿衣服时的身体我都看到了，但是更深一层，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知道有这种想法是很邪恶的，但是看着身边的这个优质的中年男人，相信只要是同志，就绝不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闷不？要是闷了……”

“打开收音机是吗？”我接下了话。

“呵呵，这怎么说呢！叔就是怕你闷！”张师傅对我说道。

“叔，我不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觉得闷！”我突然间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种冲动的话说了出来，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八章（第二天傍晚）

接下来，我开始为自己说过的话而后悔着。张师傅，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显然也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吧。就这样，我们两个都安静地坐在车里。

良久，还是张师傅打破了车里的安静。他对我说：“咱们中午要去哪里吃饭？”

“嗯……有点早啊，还没想好！叔，今早看你吃饭，觉得你特别能吃，我以前请你吃饭，是不是你都没吃饱过？”我问张师傅。

“呵呵，也不是，就是觉得今早吃的饭菜特别可口。”张师傅笑着说。

“叔！”我叫了张师傅一声。

“嗯？”张师傅应了一声。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咋啦？”张师傅见我没说话，又问了我一句。

“没……没什么！”我有些慌张地答着。

“呵呵，没啥的，要是有啥想和叔说的，你就和叔说，叔听着呢！”张师傅对我说。

“没……真没什么！我就是想……咱们中午吃一点儿好的吧！”我说。

“行了，咱们还是聊些别的吧，这一天天的，除了吃，没别的事儿了。”张师傅说道。

我看了看张师傅，他仍旧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想说点啥？”我问张师傅。

“说说你，说说咱们这次取货的事儿。咱们不是要建电影院吗，和叔随便说说这些。”张师傅对我说。

“其实吧，这次都不用去取货。我原计划是人家把货运到北京，然后直接去机场取货就行了。但是吧，公司新来个领导，他这个人是从国外回来的，所以想什么就是什么，他非要从美国航运设备到上海，从上海再运到北京。”我说。

“噢，真是够麻烦了。他的这批货质量好？”张师傅问我。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吧，他说他在美国的时候对这种事情有经验，所以我就听他的了。”我说。

“依我看，他这也算是一种经营方式吧，从国外往回弄货，要么就是这货的质量纯正，要么就是他有别的商业用意。我觉得他这个货源正，所以货的质量应该也不错。”张师傅说。

“您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我问张师傅。

“这个咱们无从得知，他是领导，所以你听他的就对了！”张师傅对我说。

“我就是怕他做的这些都是徒劳！”我抱怨着。

“呵呵，尽量不要去管领导的决定，要是他还没决定，你就把你的想法说给他，什么都不要隐瞒。但要是他已经做了决定，那你就去执行就好了。就想咱们这趟运货，只负责把货运到就成功了，其他的事情，听领导的。”张师傅说。

“呵呵，你说的也对！”我夸着张师傅。

“呵呵，没啥，我就是这样想，然后就这样说了！”张师傅表情还是略有些得意的。

接着，我们还聊了很多，也不记得聊些什么了。国家的事情，北京城里的事情，我在大学时候的事情等等。一直到中午，我们才停了下来。

“叔，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我对张师傅说。

“行啊，咱们随便找个饭店，吃一点儿。”张师傅对我说。

“附近好像没有休息区！”我一边看着路边的情况一边对张师傅说。

“那咱们找个路口下高速！”张师傅对我说。

没一会儿，我们找了个饭店坐了下来。

吃完午饭，张师傅对我说：“我看这天气不怎么好，咱们买个好一点儿的保温壶，每次从饭店或者休息区出来的时候灌一些开水，要是遇见堵车什么的，咱们也能有热水喝！”

“嗯，行，我去问问老板这附近有没有超市！”说罢，我去问了饭店的老板。

我和张师傅买了两个容量不太大，但保温效果确实一流的保温壶。找了一个能接开水的地方接了两壶开水，随后，我们为了赶路，就上车了。

下午的路况比较差，越往南走，就发现这路况越差。总是感觉这路修的就是一个字——差！不但结构不好，质量也非常差。有些地方甚至还坑坑包包！

我们一路小颠簸，终于来到了休息区。我看了看表，笑了！这下好了，现在才六点！即使我们吃完晚饭，我们依然还有很长的时间用来“相互了解”！

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和张师傅开一个标间，如此一来，张师傅洗澡的样子我是无论如何都能欣赏到了。

其实我是一个很有欲望的人。在没认识张师傅之前，我觉得我能认识他，和他说句话就好了。后来认识了张师傅，和他说了话，我还想请他吃饭。吃了饭，我还想更多地了解他。现在呢，我竟然还想看他的身体！

我在张师傅停车的时候，先一路小跑来到了休息区的服务台。我问服务员：“有没有标间？”

“没有！”服务员头都没抬就对我说道。

“为啥？你这不是休息区吗？”我有些纳闷了，这么大个休息区，怎么会没有服务台！

“现在人多车多，咱们这边的休息区几乎都是满的。”他对我说道。

“那这么说，你们这里就不能住了？”我问服务员。

“能倒是能，还有床位可以住！”服务员对我说道。

“床位？啥意思？”我问她。

“就是一个屋子里很多床，而且都是上下床的那种，没有独立卫生间！”服务员对我说道。

“那……还有几个床位？”我问服务员。

“嗯……等一下……我看看……还有一间六人间没人住呢，你可以去那间住。”服务员给我查了一下，说道。

“我们是两个人！”我说。

“两个人啊，两个人也能住啊，现在这一间是空的，你们两个人住，要是晚上不来人，那就是一个没有独立卫生间的标间啊！”服务员说道。

“嗯，你给我开了吧，反正不管来不来人，我都要住！”我说。

“嗯，好的，先交每人100元的押金！”服务员对我说道。

我给了他200元钱。突然，我问她：“这个房间我们能不能把他包下来啊？”

“嗯？包下来？”服务员收钱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不是六人间吗，我付六个人的钱，能不能只让我们两个人住，其他人不许入住！”我说着。

“这个可不行，我们这里是休息区，就是为了给来回过往的司机行个方便的，不是说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服务员说道。

“噢，行，那就算了吧！”我说着，拿着服务员的钥匙来到大厅的门口，等着去停车的张师傅。

过了好一会儿，张师傅才来。

“叔，你咋停车这么长时间呢？”我问张师傅。

“车太多了，找个停车位太不容易了！而且咱们这车还太大，能找个大停车位更不容易。”张师傅说着。

“叔，今晚……咱们又没有标间了！”我说着，有些沮丧。

“嗯，没有标间？没事儿，有床位就行了，床位也没有？”张师傅问我。

“床位有的，但是是六人间，而且……没有独立卫生间！”我说。

“呵呵，将就一晚吧，明天晚上，咱们就能在上海住了，这一晚忍了！”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我们晚上是在一个屋子里睡。能有这样的机会也不容易，虽说没能一步登天，但这样间接式的接触又未尝不是个好事！

第一卷（首先） 第二十九章（第二天晚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一直都心不在焉，因为我担心，我担心在夜晚来临之前，又会来几个司机到这里投宿。倘若真这是这样的话，那我和张师傅的“二人世界”岂不是又要泡汤了？我也不敢多想，因为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我要是想多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反而会更高。

“林啊，想啥呢？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啊？”张师傅见我不在状态，问我。

“唉……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冷！”我实在编不出别的话来了。

“呵呵，大小伙子正是火气旺的时候，怎么还冷了？来，叔把大衣给你穿上！”张师傅说完，竟然要脱掉自己的大衣。

“叔！别！我还不至于那么冷啊！”我见张师傅是认真的，有些着急。

“可不敢把我的小领导给冻着！”张师傅说完，还真把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张师傅看了看我，嘿嘿笑了，说：“像个小鸡仔！”

他这话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哪里冷啊，其实是热得不行！而且这个休息区的餐厅温度保持得还不错，人又多。我真后悔我我竟然说了一句这么不靠谱的谎话。

“叔，你还是穿上吧，我不冷啊！”我对张师傅说道。

“呵呵，替叔披一会儿，叔有点热了！叔一吃饭就爱冒汗，呵呵！”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张师傅的衣服上，有股淡淡的味道。说实话很好闻，我觉得这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吃完了饭，我和张师傅一起来到我们的“床位”！虽说是六人间，不过因为目前就我们两个人入住，所以……感觉不错！屋子里也有电视，但是没有卫生间和洗澡间！

我对张师傅说：“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吧，不过不能洗澡算是挺遗憾的。”

“今天就不洗了，明天晚上到上海再洗！”张师傅说完，找了个床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张师傅，他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好坏而有一丝的情绪。这也难怪，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估计什么环境他都尝试过。如果像这样的环境如果还要去闹情绪，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累了，看看电视，歇歇脚！”张师傅说完，脱了鞋盘腿坐在了床上。

我第一次见张师傅这么随便，这么生活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是我最想要的，平易近人，让人心中暖洋洋的，没有一丝让人觉得难以靠近，仿佛张师傅就是我熟悉的一个邻家大叔！

张师傅见我看他看得一动不动，有些不太自在。他对我笑了笑，问我：“林啊？咋了？”

“嗯……没，没什么！”其实我当时已经陶醉了。

张师傅顺着我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然后憨憨地笑着对我说：“是不是嫌叔脱鞋，脚丫臭啊？叔不是汗脚，脚丫不臭！”张师傅说完，竟然还用手端起脚丫向自己鼻子靠近了一下闻了闻！

我连忙过去抓住张师傅的手，对他说：“哎呀，叔，你想多了，我就是觉得你好看，越看越好看！”

“呵呵，都是破老头子了，还好看啥，都五十的人了！”张师傅淡淡地笑着。

“你是那种越老越耐看的老男人！”我说着，觉得自己脸都红了。

“你就逗我吧，都五十啦，没人要喽！呵呵！”张师傅逗着我说道。

我心想：“谁说没人要啊，像你这样的男人，要的人多了，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不会迟疑！”

张师傅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坐在床上看了起来。而且一边看，一边还跟我说些什么。我此时就坐在张师傅旁边的床上，一直盯着他看，虽说这种行为我没有做得十分明显，但相信张师傅应该也知道我在注视着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这时候的他，真的很平实，真的很真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张师傅看了些啥。在我的眼里，这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但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里面仍旧是我和张师傅两个人，我很感谢老天，到现在仍没有其他人进来。我对张师傅说：“叔，今晚这屋估计就咱们两个人住了。”

“嗯，挺好，来人多了容易休息不好。”张师傅看着电视，回答着我的话。

“叔，你啥时候睡？”我问他，心里紧张地要死。

尽管我知道今晚我们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还是有种心快要蹦出来的那种感觉。

“咋了？困了？困了的话现在就睡吧，叔不看了！”张师傅听了我的话，连忙转向我，准备闭电视。

“没，现在时间是不是还早，我听你的，你要是不困，咱们就在聊一会儿，再看一会儿！”我说。

“得！时间也不早了，都九点了，还是休息吧，今天一天你也挺累的。”张师傅说完，把电视给闭了。

“你先睡吧，叔去外面抽会儿烟！”张师傅穿上鞋，对我说。

“唉……别！叔！”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着急。

“嗯？咋了？”张师傅问我。

“都这么晚了还出去抽烟啊？”我其实是想他早些躺下。

我觉得我这个人很怪，知道现在这个时机肯定也没啥可期盼的，但就是希望张师傅能躺在我身边的这张床上。而且希望他能在我睡着之前躺下。我说不出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就是很期盼。像个想要回答老师问题，但又不举手的孩子！

“呵呵，叔睡觉打呼噜，而且躺下就着！我要是睡了，你晚上该睡不好了。”张师傅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这没事儿！打呼噜嘛，我爸也打，声音可大了！放心吧，对我没影响！”这次我说的是实话。

张师傅用手在我后背拍了一下，嘴里叨咕着：“不知道你小子天天想啥呢？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洗洗睡了！”

张师傅说完，去公共洗手间去上厕所了。我呢，也从床上下了地，穿鞋一起去和张师傅尿尿了！

公共洗手间的小便池是一排的那种，大家站在一排，横向观望，基本上都是一览无余的。我一看这种设计，心里美了半天。我走到张师傅的旁边，刚想看看张师傅的“鸟儿”，却见张师傅已经把它收起来了。

“叔，你这么快就尿完了？”我问张师傅。

“本来也没怎么喝水，没啥东西！”张师傅笑了笑，回屋了。

我觉得我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第一次在公司的时候也是，就差那么一点点。今天还是，我怎么总赶不上呢？

情急之下，我的裤子拉锁还卡住了，我弄了好半天，才弄好。等我完事儿回房间之后，发现张师傅真的已经打起了鼾声，不过鼾声不大，而且气段也很均匀。

张师傅知道我还没回屋，所以他没有熄灯。我看着张师傅的嘴是微微张开的，便低头过去，趴在了他的床头。

此时此刻，张师傅的脸离我的脸只有一指长的距离。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嘴里呼出的气。

张师傅的睡相好可爱！像个小熊！看着眼前的这个还没老的小老头，我真是忍不住想上去狠狠地亲一口。

就在我看着张师傅那迷人的脸庞时，我突然发现张师傅那脱在一边的衣服。在这堆衣服里面，我竟然看见了张师傅的——内裤！

张师傅是裸睡！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章（欲睡不能）

我很怕自己看走了眼，特地走进了看了看！

没错，这的确真的就是张师傅的——内裤！

按照常理，张师傅是不可能穿两条内裤的！所以这条内裤脱在这里，那张师傅肯定就是在裸睡的！

看着张师傅沉沉地睡着，我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邪恶。

其实这也谈不上是邪恶，眼前睡着的，是我爱的人，而且还是一丝不挂的裸睡着。我想，换做是谁，都会或多或少有些想法的。

再者，张师傅和我都是同性，哪怕我有一些过激的行为，也够不上是犯罪。

但话说回来，我尽量还是要克制住自己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这样即使算不上是犯罪，但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我又重新趴在张师傅的床头，继续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张师傅的脸庞。张师傅似乎真的是睡着了，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他嘴里呼出的气体依旧扑在了我的脸上。张师傅刚才有刷过牙，所以这气味是薄荷味的！

我看着张师傅，慢慢的，手开始不听使唤了。我的右手开始脱离我的控制，自己向张师傅的被子里钻去。

“不行！这么做绝对是不行的！”我心想。

“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会把张师傅弄醒的。要是张师傅醒了，我要怎么解释我的行为？”

此时，我的手已经搭在了张师傅的床沿上，而他的被子就在那里。现在，只要我慢慢把手伸进去，多半就能触碰到张师傅的身躯。

张师傅的身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行！这么做太猥琐了，我这是何苦呢？即使我碰到了他的躯体，摸到了我想要摸的东西，又能如何呢？它就属于我吗？张师傅又属于我吗？”我想到这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虽说屋子里只有我和张师傅，并且张师傅已经睡了。但我的心还是狂跳不已。我都不知道我为何会这般有瘾！这么做，显得我是一个轻浮的人，这么做，怎么说都不对！

但是，我也怕失去这唯一的机会，而且我就只是摸摸我心爱的人而已，算不上是大错！我实在不想放弃这极有可能是我唯一一次的机会。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张师傅微微地动了一下。

见他有动作，我吓得没敢动。不过还好，他只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而且幅度并不是很大。

张师傅的被子还盖在身上，没有流露出半点缝隙，我顺着他的床沿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都盖得很严实。我突然想，要是我摸他，他醒了，我能不能以为他盖被为借口糊弄过去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算了吧，真的没有这样的必要。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呀！一个男人的身体，就能让我没有了原则，要是真这样下去，那我是不是就注定这般没有出息了呢？

我慢慢退后，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我的眼前还是张师傅，只不过离我刚才远了那么一点儿。趴在他的床前也是看他，坐在我的床上也是看他。既然两者没什么区别，我就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我的理性正在慢慢帮我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此时我最想的，就是张师傅感觉有些冷，然后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想到这里，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一下，算是对自己刚才那种行为的一次嘲讽吧。

就在我开始脱衣准备睡觉的时候，张师傅竟然又转了一次身。但这一次，他的浮动有些大，被子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缝隙。

看到这个缝隙，刚被理智战胜的我，瞬间又崩溃掉了！

我下了地，来到张师傅的床边。经过刚才的翻身，这次张师傅是背对着我。

发泄了之后，我也累了。男人啊，就是这样，不管来之前有多么地寂寞难耐，但只要这股力量散发了出去，身子和大脑便立刻归于冷静！

盖上被子，熄了灯，我安静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我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因为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甚至我还想着，要是明早我起得早，或许能见到张师傅的样子！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一章（来了，上海）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了张师傅叫我的声音。我睁开眼，见张师傅正坐在我的床边，笑呵呵地看着我。

“懒虫，起床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张师傅笑着对我说道。

“叔？几点了啊？你已经起来了啊？”我迷迷糊糊地问着。

“嗯，都八点多了，我看你太累了没舍得那么早叫你起床。”张师傅用手摸着我的头说道。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昨晚是裸睡的，而且睡之前还“释放”了一次，要是晚上有遗精，会弄脏床单的！

“叔，我要起来！”我对张师傅说着。

“嗯，起来吧，时间也不早了，吃完早饭咱们还得赶路呢！你衣服呢？”张师傅听了我的话之后对我说。

“那边呢！”我昨晚把衣服都脱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噢，我给你拿过来。”张师傅说罢，起身过去给我拿衣服。

我因为是裸睡，所以不太好意思在张师傅面前穿衣服。但张师傅却不知道我的心思，他把衣服递给我，说：“快些穿吧，不然一会儿该着凉了。”

“嗯。”我答应着，却迟迟不肯从被窝里出来。

说来也怪，尽管我是那般想要和张师傅发生点儿什么，但现在却害羞得很。或许在自己目的没有达到之前，自己也不想过多地摊开自己手中的底牌吧！

“咋还不穿？等着叔给你穿呢？告诉你啊，刚才叔出去启车的时候，前台可有人要办住宿，要是没床位了，一会儿估计就得过来咱们这屋住了。”张师傅对我说道。

“啊？不是吧！”听了后，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要是真有其他人来我们这屋子里住，我就更不好意思穿衣服了。反正给谁看都是看，我还不如把自己的身体给张师傅看了。

我一闭眼、一咬牙、一跺脚，掀开了被子。

“呦，你也光屁股睡觉啊？”张师傅见我没穿衣服，问道。

“嗯！”我脸红着，扯过内裤就往腿上套。

“呵呵，急啥，别穿反了！”张师傅见我有些着急，笑了笑。

“叔睡觉也是光屁股，呵呵，没想到你小子也是！”张师傅憨憨地笑了笑。

张师傅笑得很真实，笑容里并没有参杂什么不妥。看着张师傅这般性格，我觉得我刚才的那些想法都有些多余了。

没一会儿，我就穿好了衣服。

“好好收拾一下，直接把东西都拿到车上。然后咱们再去吃点饭，就不回来了！”张师傅对我说道。

“叔，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我去刷个牙洗个脸！”我对张师傅说。

“嗯，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张师傅说完，打开电视看了看。

我收拾好一切，把东西都搬到了车上。之后，跟着张师傅一起来的餐厅吃了些早餐。张师傅似乎真的不知道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今天的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说说笑笑，像往常一样。想着我们马上就能到上海了，我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就在我刚吃完早餐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老婆！

“喂！”我接了电话。

“怎么样啊？到了上海了吗？”老婆在电话另一边问着我。

“没有啊，这里的路况太差，我们走得很慢，不过今天晚上就应该能到了。”我说着。

“是啊，我最近在家看电视，电视上也说南方有冰冻雨雪灾害呢！”老婆对我说道。

“嗯……现在还可以，估计对我们影响不大。”我说。

“来回走注意安全吧，你的那个司机怎么样，技术行不行？”老婆问我。

“这没得说，人家好着呢！”我解释着。

“那我就放心了！还有就是上海的气候不同于北京，你来回走要注意加减衣服。”老婆嘱咐着。

“嗯，我知道了啊。你在家怎么样？北京是不是又降温了？”我问。

“还好吧，就那样，冷不冷热不热的。”老婆抱怨着。

“我不在家你自己也得注意安全啊！”我说。

“我知道啊，你忙你的吧，不用替我操心。”老婆说。

随后，我们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张师傅在旁边看我偷偷地笑着。

“叔，你笑啥呢？”我问他。

“你老婆？”张师傅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呵呵，刚出来两天，就想你了啊。”张师傅笑着说。

“呵呵，可能……是吧！”我含糊着。

“都说小别胜新婚哦，等你这次忙完回去，估计会有奖励！”张师傅坏笑着说。

“奖励？呵呵，要是真有奖励就好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行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张师傅对我说道。

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九点半。随即，我和张师傅一起出了餐厅，上了车。

从这里到上海的路况还可以，比我们来的时候会略微好那么一点点，但是路上堵车堵得却很严重。这次堵车是分段的，一段路堵车，一段路不堵。我很怕在天黑的时候到不了上海，而张师傅却是信心十足。

“叔，你就不怕我们今天到不了上海？”我问张师傅。

“放心吧，有叔在，肯定没问题。不会误了你明天的正事儿。”张师傅轻松地对我说道。

我们去接货，是明天下午。今晚到了上海，我们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出发去码头估计就来得及。

“现在这路这么难走，咱们回去的时候可怎么办啊？”我抱怨着。

“嗯，回去的时候估计会很艰难！”张师傅很认同我的猜测。

我看了一眼窗外，和我们相向而行的那条路上，车辆早就已经停止前进了。一辆辆的车，全都停在那里前进不得。春运啊，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我真的希望国家在办好奥运之前能把春运办好。我们的政府是不是就是喜欢做面子工程呢，让国外见识中国的繁荣，而让百姓和人民去忍受这繁荣背后的压力！

下午，四三十分，我们的车驶进了上海市区的道路上。

“叔，咱们这是到哪里了？”我问张师傅。

“普陀区！”张师傅答道。

“算做市区吗？”我问张师傅。

“当然算了！普陀区也算是上海的主市区之一！”张师傅回答着。

“咱们要赶去浦东，今晚咱们能赶到？”我又问张师傅。

“能！这你放心吧！咱们都在上海市里了！”张师傅笑着说。

其实我在浦东新区的某个酒店预定了房间，所以晚上我们得赶到浦东新区才行。

我们的车行驶在上海的街道上，车窗外飘过一栋栋的高楼。上海的高楼普遍要比北京的高一些，尤其是东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厦！

“叔，你看那边的那几座建筑多高！”我对张师傅说道。

“呵呵，是挺高的！”张师傅笑着答应着。

“有时间咱们上去看看啊？”我问张师傅。

“行！等办完事儿了，有时间了，咱们就上去去看看！“张师傅说着。

就在我欣赏上海夜景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但这次不是我的老婆，而是我的老板！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二章（是祸是福？）

“怎么样，林？到上海了没有？”王汉生用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在电话里问着我。

“到了，但是我们还在市区里面行驶着，我们现在在去往浦东区的路上，预计到达酒店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左右。”我对王汉生说道。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示意了一下，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嗯，能在今晚到达就最好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王汉生对我说道。

“什么事儿？”我问他。

尽管在口气上我已经做到平静了，但是在心里，我实在是做不到。面对着这个不按照中国套路出牌的“美国人”，我真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些什么。现在他希望我做一下心理准备，那能会是什么呢？肯定不是好事吧？不过我也没办法，毕竟人家是老板，只要不是说公司的影院建设停止了，我还是能扛得住的。

“嗯……他们那边的技术人员已经到上海了，我希望你能过去旅店那边帮忙安排一下他们的住宿！”王汉生对我说。

“什么？他们已经到了？他们不是说明天下午才到吗？怎么提前了一天？”我有些诧异。

“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他们到了，咱们这边一定要安排好他们的住宿问题。我想，在不打扰你休息的情况下，尽量招待好他们吧，OK？”王汉生问我。

“嗯，我知道了！”我答应着，心里一万个不爽！

“怎么了？出事儿了？”张师傅在我挂掉电话之后问我。

“唉……世事难预料！那边的人员提前了一天到上海，现在可能已经到了！”我对张师傅说着。

“那咱们……去哪里？”张师傅问我。

“还是去酒店，让他们就在酒店等着咱们吧，咱们先住好，然后在安排他们！”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嘿嘿笑了。他说：“怎么了我的小领导，听语气，好像是有些小脾气呢！”

张师傅说话就像是哄孩子，嗓音暖暖的，让人听了心里麻丝丝的。我笑，对张师傅说：“唉，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到了地方，我总不能真的摆出一副臭脸吧。”

“呵呵，这就对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这边是东家啊，咱们多多少少是要尽地主之谊的，要是咱们给人家的感觉是抠抠搜搜的，那以后做生意岂不是很麻烦？”张师傅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懂啊，就是觉得这个空投过来的领导实在是太随性了，说话办事儿实在是不经过大脑，做啥都没有计划，唉……”

“这样也好，这样如果你日后找到了他的规律，对你是有好处的。”张师傅说。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坏了大半。我没有和张师傅再说下去，只是想该怎么去安排这几个过来指导放映技术的外国人。

九点多，我和张师傅就来到了浦东的一家大酒店。因为是单位报销，所以我很可耻地选择了一家绝对上档次的酒店！

其实这也不能赖我，因为要见“来客”，所以总不能住快捷酒店吧？不是说人家外国人就多金贵，关键是他们是带着技术来的，万一出现了什么商业机密的泄露，岂不是影响大了去了？反正我做决定是从来不拍脑门的！

然后停车，去前台登记！

没一会儿，王汉生打来了电话，他和我交代了几句，然后，我在酒店的大厅等待着这几位“大神”的到来。

张师傅也坐在我的身边一起等着。

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我一共就订了一个标间。这是我和张师傅两人住的。现在他们那边不知道要来几个人，原计划是四个人，这样的话，我再订两个标间或许就够了。或者我再订四个单人间？

我走到前台，问了问服务员：“有没有单人间？”

“对不起，单人间没有了！”服务员想都没想就说道。

“你看看啊，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就没有了呢？”我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现在除了大床间之外，其余的都已经没有了！”服务员对我说道。

“噢……是这样！”我叨咕着。

随即，我马上察觉到问题的所在！这不是一般的问题啊！只有大床间！什么概念啊？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就剩下大床间了？”我问那个服务员。

“嗯，对的，您订的标间，是最后一间了！”服务员抱歉地说道。

“那大床间呢？你们现在大床间还有几个？”我问服务员。

“请您稍等一下，我查询一下！”完毕，服务员开始查询电脑。

就在我等待服务员给我结果的时候，那几个外国人来到了酒店的大厅。来者不但有外国人，还有中国人！

那个中国人说着一口很流利的汉语，他对我打着招呼，问道：“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王林，汉生在美国的朋友，宁波人！”

“噢，您好，我是负责这次取货的和接待你们的WD公司——林小勉！”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自己。

看着这个叫王林的人，我不禁觉得王汉生也真是的，难道他怕我英语不过关，所以才找来一个这样的人当我和那几个老外的翻译吗？别忘了，我可是人民大学的研究生，英语可是过了托付、雅思、GRE的！

王林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男人。他或许能猜到我的想法，所以，他对我说：“汉生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这次从美国拿货，也是我全权处理的，所以我今天来，一是为了帮助你们公司做一些技术上的指导，二是也打算忙完这些之后回老家过个年！”

“嗯，是啊，宁波离上海很近的！”我很职业化地笑着说道。

“呵呵，是的，我高中就是在上海读的。如果忙完，你不急着回去，也可以来我老家看一看，我们那里的景色也是不错的。”王林对我笑着说道。

可能是在美国呆久了吧，我总感觉这些从美国回来的人，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

相互介绍了之后，我就过去和服务员说着房间安排的事情。他们美国这边来了五个人！因为有个技术工人把他的妻子带来了。他的妻子也是这个放映器材公司的员工，她来中国的目的，我一直怀疑着，我觉得她肯定不是来帮忙做调试和讲解的。就这样，他们两个是可以住一间大床间的，然后其他两个男人可以去住标间！最后剩下两个人。我问服务员：“现在还有几个大床间？”

“刚才帮您查了，就剩下三个了！”服务员对我说道。

“三个！”听了服务员的话，我思考着该怎么安排床位。他们那边，一个大胡子，加上一个王林。这边是我，再加上张师傅！

四个爷们儿，三张床，大床，我该怎么取舍呢？这似乎不是难事吧？

其实我心中已经窃喜了！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三章（意外！）

“王林，这个房间给那对夫妻去住，可以吗？”我拿着一个大床间的房卡，对王林说道。

“这是……”王林接过房卡，问我。

“1617号，是个大床间，因为今天酒店注满，所以，单人间很不容易找。”我对王林说。

王林结果房卡，对我笑了笑，说：“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本来我们来得早了一天，就已经给你添了麻烦。”

“唉，都是中国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说着，但是听了王林的这句客套话，觉得心里倒是欣慰了点儿。

“还有个标间，你看……”我对王林说。

“标间的话……给他们两个住吧！”王林拿过房卡，给四个老外送了过去，然后交谈了一番。四个人并没有什么异议，而且看上去也都是很随和的表情。四个人拿了房卡，都坐电梯上去了。期中一个男的，还用汉语跟我说了一声“谢谢！晚安！”但语气很生硬。那个女的上电梯之前对我笑着摆了摆手，也算是对我的感谢吧！

“你不上去可以吗？”我问王林。

“没问题啊，都是阿拉伯数字，他们应该能找得到。”王林对我说道。

之后，我又交给王林一张房卡，对他说：“这个是你的，也是一张大床！”

王林接过房卡，看了看，然后问我：“你的呢？”

我笑，说：“这里呢，这个你不用担心，时间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王林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地问我：“你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的？”

见王林很神秘地这样和我说话，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我是和司机师傅一起来的啊！”

“司机呢？”王林问这句话的时候向周围看了看。

“那边！”我用目光看了一眼张师傅，对他说道。

“噢！那就好，不然会很麻烦！”王林说着。

“怎么了？”我问他。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明天去南码头，你一个人恐怕会应付不来。”王林笑着说。

“噢。”我答应着。

说罢，王林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坐电梯上楼去了。我手里拿着最后一张房卡，慢慢地朝张师傅走了过去。

“完事儿了？”张师傅见我过来，问我。

“嗯，完事儿了。”我说完，坐在了张师傅的身边。

“咱们……住哪里？”张师傅瞪着大眼睛看了看我。

“嗯……我看看……十八楼！”我拿着房卡看着。

张师傅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挺高的！咱们俩住同一层？”

“嗯，一层！”我心里窃笑。

“挨得近不？”张师傅又问。

“嗯……很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师傅见我笑了，问我：“你小子笑啥呢？”

“没啥！呵呵！真的没啥！”我撒着谎。

“你呀！不知道咋回事！”张师傅说完，起身要走。

“干嘛去，叔？”我问。

“回房间了，我累了啊，明天还得去接货，今晚还想洗个澡呢！”张师傅对我说道。

“嗯，行！咱们俩一起上楼！”我说完，和张师傅一起拿着行李箱向电梯走去。

电梯里面只有我和张师傅两个人，我心里一直都很忐忑。这次张师傅是跑不了了，而且我们还是睡在同一张大床上！天哪，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真的吗？我不太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尽管这已经成为了定局，但我的心还是悬着。俗话不是说得好嘛：“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我们已经走到第九十步了，剩下的十步，也就是最重要的十步了！

“林啊！自己站在那里笑什么呢啊？这么开心啊！”张师傅突然问我。

“嗯？我笑了？”听了张师傅的话，我略感吃惊！

电梯内壁是镜子似的，我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天啊，我竟然都不知道我的笑容已经逾越在脸上了，而且还是毫不修饰地笑着！

“怎么会这样啊，太没出息了！”我心想着。

这时，电梯停了，门开了，我们到了十八楼。张师傅先拿着行李箱走出了电梯，趁着这几秒钟的机会，我对着电梯内壁的镜子，狠狠地掐了几下自己的脸。可是效果好像不行！

见张师傅走过拐角消失了，我赶紧拿着行李箱跟上。

“咦，我还要去找你呢，我说怎么一出电梯你人没了，我还以为我下错楼层了！”张师傅正好和我在拐角处撞见了。

“呵呵，没有，我就是刚才照了下镜子。”我说着，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的颤抖。

“告诉你啊，这酒店可大着呢，咱们俩要是走散了，估计一时半会很难再找着。”张师傅逗着我说道。

“呵呵，我知道啊，我怎么都不会把您给丢了的！叔，你跟我走吧！”我说完，带着张师傅向“我们二人”的房间走去。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我把房卡在门把手上的识别器上晃了一下，门——开了！

“叔！进来吧！”我回过头，对张师傅说道。

“这是咱们俩谁的房间啊？”张师傅进了房间，看见里面只有一张床，问道。

“这个……是……咱们俩人的房间！”说到后面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声音都要消失了！

“嗯？咱们俩？一张床怎么睡啊？”张师傅听完，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很是吃惊！

我把行李箱靠墙放好，对张师傅说：“酒店就剩这一间了，本来还有的，但是让我给刚才的那几个老外住了。”

“噢！那咱们俩……住一间啊？”张师傅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我。

“……嗯……”我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答应了一声。

“这……不好吧！要不……我去车里……”张师傅说着。

“不行！绝对不行！都啥时候了，还睡车里？再说了，前两次，我就……没让你休息好！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休息不好了！”我这话说得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呵呵，那让叔晚上搂你睡啊？告诉你啊，叔睡觉不老实，爱翻身！”张师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会一直推辞，相反，我觉得他把这件事儿看得很开！

“那没事儿的，反正这床够大，你翻身，我不怕，你又压不过来！”我心里放松了很多。

“你呀！真是……唉！真是想方设法的要和我在一起啊！”张师傅笑着说道。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张师傅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是猜到了，还是没猜到？他要是猜到了，他会怎么想，怎么做？他要是没猜到，那他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对了，咱们还没吃晚饭呢！林啊，饿不饿？”张师傅突然问我。

“嗯？我……”刚才愣住的我，被他这么一问，还没反应过来。

“要不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叔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张师傅对我说。

“别！房间里有方便面什么的，咱们对付一下吧！”我对张师傅说道，生怕他出去了之后，再去向服务员要个被子什么的！

“他们这里的方便面肯定贵，而且光吃方便面，也不好，叔还是去买些别的吧！”张师傅对我说道。

“叔，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跑出房间。

我这么着急，一方面是怕张师傅又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内洗澡。另一方面是我想好好缓解一下我刚才一直都很紧张的心情。我本以为，和张师傅睡一张床，会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会遭到他百般的不情愿，但现在看来，我似乎是想多了。张师傅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感。至少他没有给我什么机会来猜测他的想法。还有就是，张师傅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总感觉这就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非常喜爱时所说的言语，而不是同志之间的那种。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因为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俨然要和张师傅“同床共枕”了！

这次我没有在买晚饭的时间上做文章，因为我也怕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张师傅又洗完身子了。这次机会难得，所以我要更加把握住。

正当我拿着一些火腿肠，茶叶蛋还有面包牛奶方便面回房间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我叫住了。我回头一看，是王林！

“这家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求你了，老子现在可跟你耗不起这时间！”我心里想着。

“呦，这么巧啊！没吃晚饭？”王林笑着问我。

“呵呵，一直忙着赶路来着，所以晚饭没来得及吃。”我笑着敷衍道。

王林来到我的身边，站定了下来。见此情况，我也没办法再继续赶向电梯了，我也只能停下来和他说话了。

“就吃这些啊，行吗？可不健康哦！”王林对我说道。

“健康个你妹啊！要是坏了老子的大事儿，老子跟你没完！”我心想，然后笑着对王林说：“就是对付一下罢了，随便买了点儿！”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啊？”王林看了看袋子，问我。

“嗯……楼上还有司机师傅，我们都没吃呢，他在上面等着我呢！”我说着。

“嗯，那就不打扰你了，咱们明早见！”王林说完，还对我笑了笑。

我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朝着电梯快速走去！

“千万要赶上！千万要赶上……”我在心中默念，大步流星地来到我的房间门口。我摸了一下衣兜，发现房卡没在我身上，我推了一下房门，发现房门根本就没锁！

“叔！你咋没锁门呢……”我推开门进屋，但眼前的一切却把我给惊呆了！我咽了一口口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四章（麻痹）

“林啊，回来了！进来了就快把门关上！”张师傅对我说着。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赶紧关上了门，并轻轻地靠在了门上！

“哎呀，叔的手表刚才一不小心掉在这个床底下了，唉……这床好沉！”张师傅蹲在那里，费劲地掏弄着。

我站在门口，一动未动，因为我几乎没有了力气。

张师傅见我还靠在门上，对我说道：“咦，还愣着干嘛呀，快过来帮叔搬开这个床！”

“哦！”我答应了一声，缓缓地朝张师傅走去。

我走到电视机旁边的时候，随手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了电视机旁边的台子上。我脱了大衣，慢慢的来到张师傅的身边。

张师傅是蹲在那里的，此时他正在用手在床底扫荡着什么。我在张师傅的身边蹲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张师傅对我发号着时令！

“刚才摘下手表，放在床上的时候没放好，掉在了地上，然后一没注意，竟然用脚踢了一下！这下好了，手表钻进了床底，我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张师傅对我说着。

张师傅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而是继续在那里掏着手表。而我，却根本没有了回答的意识。此时此刻，我和张师傅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厘米，身体最近的地方，甚至连两厘米都没到。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能感受到他男人的野性！

一头齐刷刷的短发又密又硬，两条雄鹰展开翅膀般的眉宇像是落在了脸上一样。大大眼睛里有着一对黑黑的眸子，一半透着坚强，一半透着慈祥。直挺挺的鼻子，圆润的嘴，以及那夹在鼻子与嘴之间的微微的像是为了修饰的淡淡胡须，看起来都是那样适宜！记载着沧桑的下巴上带着那一根根不易发觉的胡茬，一些黑的发亮，一些白的耀眼，借助灯光，能轻易看到那从鬓角一直到下巴的点点光亮。坚实的脖颈下两扇承接着臂膀的肋骨，从后面看去，就像是两座小山一样结实。臂膀上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让人看上一眼就不会遗忘！宽阔的胸膛，不多不少的胸毛，分成六块均匀布局的腹肌，两颗褐底黑质的“葡萄”不偏不倚地镶嵌在胸前。挺拔的脊梁，夯实的腰盘，两块毫无赘肉的臀肌，两条上下都充斥着韧性的腿足，以及那完美无缺的阿基里斯腱，让人血脉喷张。两只脚就像两座船一样牢不可破，脚趾踩在地上，就像是钉在码头的铆钉！深涧之处，一丛犹如蒙古草原上蒿草一样茂密的丝絮里探出一根不老的青松。两个鹅蛋大的“核桃”上记载了太多的皱褶！那青松的尽头，仿佛一颗熟透的李子！黑红黑红的，而那包裹着李子的欲遮还羞般的“皮囊”，就像是剥开了一半的荔枝，晶莹剔透，让人欲罢不能！果真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林啊，你咋了？”张师傅停了下来，看着我问道。

“……我……我……没怎么啊？”其实我有些头晕了。

“来，让叔看看，是不是刚才买东西出去冻着了？脸都红了，发烧了吧？”张师傅说完，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一摸，我完了！我的裤子快要顶开了！

“……叔，我……没事儿，你这是要洗澡去吧！你先去吧，我给你把手表拿出来！”我蹲着，把两腿加紧，说道。

“嗯，可不是，衣服都脱光了，手表还掉了，唉……这手表可是叔的宝贝！叔先去洗澡了，你帮叔把手表拿出来！”张师傅起身，向浴室走去。

张师傅进了浴室之后，我赶紧解开了裤腰带。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是我第一次切切实实地看着张师傅，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第一次看他的！

张师傅在浴室里洗着身子，我在浴室外面的床上发泄着自己的“欲望”。昨天我已经发泄了一次，但今天我又就范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张师傅竟然什么都没穿，赤条条一丝不着！而且他的身体真的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甚至在进屋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就想：“就是他了！”

我没有怎么用力，很快就解决了“战斗”！张师傅似乎洗得很仔细，一直在里面洗着。我使劲推开床，却发现因刚才把力量消耗了太多，现在双手使不上劲儿了！

我努力着，差一点趴在了地上！再一使劲儿，床还是没动！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找来一个衣服挂，然后把他塞到了床底下，我左右一扫荡，张师傅的手表就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哈哈，老子还是很聪明的嘛！”看着张师傅的手表从床底下出来后，我笑着。

“林啊，叔的手表拿出来了吗？”张师傅打开浴室的门，对我喊道。

“嗯，拿出来了！”我捡起张师傅的手表，对他说道。

这时候，张师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而且还一边走，一边用浴巾擦着身子。

“昨天就一身臭汗，今天可算是痛快了！”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电视旁边的镜子，发现镜子中的我，眼睛都是红的！难怪说男人见了美女是要流鼻血的，现在我见了张师傅，估计也快了！张师傅的身体很好看，也很耐看，张师傅擦着身子，在我面前一点都没有掩饰着。这就好比喜欢网球的男人看见莎拉波娃在沐浴，喜欢电影的黑人看见哈利贝瑞朝他走来一样！

“林啊，看啥呢啊？”张师傅见我一直看着他，笑着问我。

“没！没看啥！”我磕磕巴巴地说着。

“来，让叔摸摸额头，看看还热不热！要是真的感冒发烧了，咱们得去医院！”张师傅说完，把浴巾仍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光着身子朝我走来。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已经发泄完的我，下面又开始有些不自然的反应了。

张师傅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说：“刚洗了澡，手是热的！”随后，他竟然用他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这次我是真的缴枪了！

“嗯，还行，不是很热，但是这小脸儿红得吓人！是不是吃辣椒了，小脸儿红扑扑的！”张师傅问我。

“……没……没有！”我说着。

“来，手表给叔！”张师傅对我说。

“嗯，给！”听见了张师傅的话，我把手表递给他。

“这手表啊，可是叔的宝贝！呵呵，可不能丢了！”张师傅说完，拿在手里擦了擦。

这个时侯，我看了一眼张师傅的手表。突然，我觉得这手表很不一般！

这是江诗丹顿啊！张师傅竟然有一块这样的手表！我很怕没有看清，又仔细看了一眼。没错，这绝对是江诗丹顿！张师傅难道是个深藏不漏的有钱人？

突然，我又觉得这块手表很是眼熟。我绝对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相同的款式，相同的颜色，相同的质地。没错！我绝对见过！但是……我在哪里见过呢？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五章（小心翼翼）

“林啊，你是先去洗澡，还是先和叔吃饭？”张师傅问我。

“我……先吃饭吧！”我对张师傅说。

“饿不？要是不饿，你就先去洗个澡！”张师傅说。

“先洗澡？为啥？你不饿？”我问。

“老家人都说，饿不剪头，饱不泡澡，所以啊，你还是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再吃！”张师傅说着。

“那……我先去洗澡？”我像是在征询着张师傅的意见一样。

张师傅点了点头，然后说：“叔也不太饿！你去洗澡，叔趁这个时候烧些热水，把方便面泡好！你一出来，就可以吃了。”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背对着他，开始脱衣服。

“屋里不冷的，刚才叔把空调打开了！”张师傅怕我担心室内温度。

“嗯！”我答应了一声，开始继续脱衣服。

我背对着张师傅脱衣服，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还是害羞！第一个害羞是我不想再次在他面前裸露我的身体，第二个害羞则是我的下面的那个不自然反应。其实说到这个“不自然反应”，我倒是有些佩服自己了。才刚刚发泄出去没多久，第二波就又来了！我真是个纯爷们啊！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在我脱衣服的时候，张师傅拿浴巾把自己的隐私部位给围住了。我见状，问他：“叔，怎么还系上浴巾了啊？”

“嗯？呵呵，老是光着屁股也不太礼貌！”张师傅听我问完，笑着说。

“就咱们俩，你怕啥的？”我问。

“还是系上些好！”张师傅回答着。

其实这时候他系不系浴巾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影响的。我最担心的，是他上床之前再把内衣裤穿起来。要是真的那样，我该怎么怂恿他再把这些脱下来呢？倘若张师傅直接就进了被窝，那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这个孩子，脱衣服真慢，快点儿！”张师傅见我磨磨蹭蹭，催着我。

“嗯，马上了！”我意识到我刚才愣神儿了，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个精光。

衣服扔在旁边的椅子上，我几个大跨步就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湿漉漉的，张师傅刚洗完，所以地上还有不少水！打开龙头，我站在了水流的下面。水温正好，估计也是张师傅洗澡的时候调整的。昨天在“休息区”，我也没能洗去身上的疲惫和污垢，现在有条件了，我也得仔细将自己清洗一番。

洗完澡之后，我也学着张师傅，用浴巾遮住身体。房间里一点都不冷，估计空调有开到二十五度以上。

我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方便面的味道，因为自己也是一下午没吃饭了，所以突然就来了感觉！

“好香啊！”我说着。

“呵呵，香吧！方便面配上茶叶蛋和火腿肠，真是不错！”张师傅对我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买的，就买了茶叶蛋和火腿肠！现在想了想，有些搞笑！

“来，一人一碗，剩下的面包和牛奶咱们明天早上再吃！”张师傅对我说道，随手递给我一碗方便面。

吃完饭，我们两个人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收拾完之后，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又看了看张师傅，他似乎没有一丝睡意。怎么？难道他要等我睡了之后才要睡吗？要是真的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我总觉得张师傅一定能明白我的想法和心思。但因为我是他的小领导，所以他也不太好意思点破。再者，我才多大？估计也就是他孩子的年龄，我的这些小计俩，他可能一下就看穿了。或者现在的我在他眼里，所以的心思和行为都非常幼稚！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要继续尝试！

“叔！你不困吗？”我问张师傅。

“开了一天的车，你说叔困不困？”张师傅看着我，笑了笑，随即坐到了大床上。

“那你怎么还不睡觉？还把电视给打开了！”我假装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刚吃完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啊，你也坐过来，陪叔一起看会儿电视，消化消化！”张师傅说完，还对我摆了摆手。

尽管他下面有浴巾，但上身还是裸着的吧。洗完澡，擦干净之后的身体，给人更加迷人的感觉。

“嗯！”我答应着，然后屁颠屁颠儿地就坐过去了。

坐在张师傅的身边的时候，我还刻意地保持了一下距离，因为我觉得我上来就把身子贴上去，一定会让张师傅反感。

“来，靠近一点儿，咱们俩把被子盖在腿上！”张师傅见我也上了床，对我说道。

“天啊！张师傅居然这么主动？”我有些想入非非，不淡定了！

张师傅在把被子盖到腿上的时候，把腰上的浴巾扯了下来，随后，扔在了椅子上。我一见这情况，血脉喷张！要说刚才看张师傅的身体，那都是远观，而现在看张师傅的身体，那就是亵玩了！我们两个人在同一张床，同一个被子下，相坐，想要什么都没发生，反倒是有些难度了！

我激动着、忐忑着、机械着扯开自己的浴巾，扔在了一边！

“林啊！靠近点！咋离叔那么远？被子都盖不上了！”张师傅见我离他有半米，对我说道。

“哦！”我答应着，一点一点地靠近着。

“呵呵！这孩子！”张师傅看我，笑了笑。

电视里播放的节目，我一点都看不进去。现在和张师傅坐在一个被子里，我心里乱得像一团麻！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下一步我该怎么办？难道突然就向他表白，说我喜欢他很久了，想和他……

突然，我觉得我又是那么不负责任！我又开始矛盾于家庭和爱情了。老婆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过错，虽然我不爱她，但是真要是我这边干出了什么缺德的事儿，那我心里也是有愧的！我甚至都在后悔，后悔我为啥那么早结婚，后悔我为什么不找一个荡妇。倘若要是在外人看来问题不是出在我的身上就行，我就有理由，有机会去追求我想要的。

这么想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怎么就不盼着点儿别人的好呢？张师傅这边我还没搞定呢，想那么多干吗呢？

“林啊？睡不？”张师傅把脸转过来，问我。

“嗯？几点了？”我有些懵。

“十二点多了，呵呵，明早，咱们是不是得早起呢？”张师傅问我。

“那个……倒不用吧，咱们明天有一天的时间。”我说。

张师傅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叔有些困了，你要是想看电视，你就再看一会儿。”

“嗯？我不看了，我早就困了！呵呵！”我说，最后感觉自己笑得很假！

“那行，那叔就闭电视睡了啊！”张师傅说完，用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然后掀开被子，躺下睡了。

一切，就这么简单！简单到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切！

关了灯，房间里黑漆漆的。

我缓缓地躺下，盖好被子。

我躺在张师傅的左边，张师傅躺在我的右边。

被子太小，不太容易包裹住我和张师傅两个男人。我想向自己这边抻一抻被子，但又担心张师傅冻着。

“林啊，靠近点儿！别冻着！”张师傅对我说道。

“叔！你还没睡呢啊？”我吓了一跳。

“呵呵，哪会躺下就着，得有个预热的过程吧！再说咱们俩盖一个被子，不能让你冻着！”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尽管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又是薄荷味！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师傅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

“叔！”我有些吃惊！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六章（念）

实实在在的，我被张师傅一把搂进了怀里。张师傅力气很大，我就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安静地，娇弱地依偎在他的胸膛！

没错！张师傅的确把我搂在了怀里！这感觉，让我无比的兴奋！真的是了啊，张师傅也是同志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才我还想着要怎么去进行下一步，现在竟然被喧宾夺主了！天啊，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然而，正当我高兴着，要伸手去搂住张师傅腰的时候，张师傅说话了：“你呀，让你动动真费劲！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像个小姑娘！被子小，两个人盖，不挤挤怎么行呢？来，别冻着！”

张师傅说完，还用手掖了掖我身后的被子！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刚才我想多了？张师傅搂我只是为了要给我掖被子？不会吧？他刚才的确是像搂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搂我了啊！

一时间，我的脑子完全定格了。我突然觉得我的确是想错了，张师傅确实是在为我掖被子。他怎么可能是同志呢？我想什么呢？我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我净想着怎么和张师傅发生关系了，我是邪恶的人！

想到这里，我本来要搂住张师傅腰的手，又缓缓地拿了回来。我真是贱！人家一个很普通的动作，我都会去当做是施舍给我的恩惠！我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心痛的我，轻轻地推开了搂住我的张师傅。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张师傅，见我推开了他，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啊？咋啦？是不是叔刚才劲儿太大，弄疼你了？”张师傅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问道。

“没……”我说话带着哭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天堂与地狱，就在张师傅说话的一刹那转变了。

“林啊？真是对不起啊，叔……刚才就想着给你盖个被，不让你冻着。呵呵，你要是不想叔搂着，叔……就不在床上睡了。”张师傅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

“别！你别走！”我一把抓住张师傅的手。

“呵呵，真是……唉！叔刚才就是想逗逗你，呵呵，玩笑开大了！”张师傅自责着。

“没！没事儿！”我没有解释什么，也没再说些什么。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叹着气，缓缓地转过身体。

“叔！”我叫了他一声。

“咋了？”张师傅问我。

“别！别转过去！”我说着，语气中带着祈求。

我多么希望张师傅只是搂着我啊，哪怕他什么都不说，我都会当做他是一个同志，或者他已经开始接受我了。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我甚至都不希望我曾经幻想过他搂我的举动。这举动，在张师傅看来，是玩笑，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但这个举动，对我来说，确是一个我最希望得到的感情！

“嗯，叔不转过去了！”张师傅又面向我。

我们面对面！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想的是刚才的沮丧，张师傅呢？他想的肯定是刚才的歉意。

良久，我对张师傅说：“叔……”

“林啊……”

毫无预期的，我们两个人的话，又撞在一块儿了。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我想说话的时候，张师傅对我说了句：“睡吧，林！叔有点儿累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拒绝？还是他心里已经对我厌倦了？张师傅肯定是个明白人，他一定知道我的想法，而且他也一定是不再喜欢我了！

“叔，我想……”尽管这样，我还是希望能有回旋的余地。

“咋了？”张师傅问我。

“想你搂着我睡……行吗？”我小声说着。

“嗯？不嫌叔烦人？”张师傅问我。

“没！我……我喜欢着呢！”我对张师傅说道。

“刚才你生叔的气，叔还担心呢！”张师傅说。

“担心啥？”我问。

“担心你再也不让叔碰了，再也不喜欢叔了！”张师傅说着，用手绕到我的背后，轻轻把我搂在怀里。

“原来张师傅是真的累了！”见他并没有反感我，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是我想多了吧！

我往前挪了挪身子，争取着全身都能贴到张师傅的身上！

此时，张师傅的脸，离我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只要我再靠近一点，估计就能亲到他的嘴了！

我没敢试，因为我现在还弄不懂张师傅的意思。就目前的所有行为看来，张师傅要么是个单纯可爱的汉子，要么是个老谋深算的中年！

张师傅以不变应万变！我的确是败了！

但我还是有收获的，因为我毕竟还在张师傅的怀里！毕竟张师傅还用他的臂膀搂着我！

“叔！”我叫着他。

“唉！”张师傅答应着，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嘴都要亲到一起了。

“搂紧点儿！”我大着胆子对他说道。

“嘿嘿！”张师傅一笑，用力地搂住了我。我刚才从他身上拿回去的手，也重新慢慢地搂在了他的腰上。

“叔！”我说着。

“嗯！你说！”张师傅答应着。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里好像有着眼泪，但这不是眼泪，而是一种感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激，但此时此刻，我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心情！

“怎么了？说吧，叔听着！”张师傅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慈祥。

“我想你……亲我一口！行吗？”我在最后，又加上了两个字。但我觉得这是完全有必要的。

“……”张师傅没说话。

我觉得我可能做得有些过了，我们毕竟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只是因为我对张师傅一见钟情而已。我不是他的亲戚、朋友。我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个领导。我为他做得唯一的事情，就是给他涨了一点工资。其实我也想在认识他的第二天就和他亲吻，爱抚，激情！但这些现实吗？萍水相逢，并且张师傅还是个老直男，他凭什么会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想要而他却未必喜欢的事情呢？

眼前的张师傅，既熟悉又陌生。我熟悉他的人，却陌生着他的心！爱上男人很痛苦，爱上一个不知道你爱他的男人更痛苦！我爱张师傅，但是，张师傅会爱我吗？

然而就在我内心矛盾的时候，张师傅竟然探过头，轻轻地，毫无预警地，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那感觉如蜻蜓点水一般！但却点得恰到好处！真真切切！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七章（度）

张师傅搂我，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我。张师傅任凭我摸他的禁区，想必也是猜到了我的性取向。而现在张师傅逗着我，我觉得更多的是他在掌握着我们之间的一种“和谐”！在这种感情的范围之内，两个人中，的确是需要有一个人来作为舵手出现的。我年轻，我冲动，所以张师傅就限制我，调整我。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更加离不开身边的这个男人了。他对我，似乎有着别样的情感。不论张师傅是不是直男，我觉得我都有机会。这个机会不是指和他做爱，而是指能和他永远在一起！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八章（诡）

第二天我们两拨人一同去南码头取货。这批货物不算大，但是数量却不少。王林昨天说得没错，要是今天我自己一个人去弄的话，肯定是会非常麻烦！

接完货，我们一行人去酒店吃午饭。张师傅有些内敛，不太好意思跟我们在一起吃。但我觉得这没什么，这趟接货的路程上要是没有他，估计我怎么也完不成任务的。再者，过来的那些外国人知道什么呀！谁管你是司机还是经理呢！

午餐吃的是自助，金钱豹自助餐！倒不是因为单位给报销我才这样花钱的，而是想找个比较上档次的自助并不是特别容易。他们这些人不太适应中国的那种上菜吃饭的方式，但还想吃中国菜，再加上上海的城隍庙还死贵死贵的，所以我觉得我领他们来金钱豹吃饭还算是来着了！

我本以为，张师傅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会显得很兴奋。但是等到我们真正进了餐厅开始吃饭的时候，我却发现张师傅似乎没表示出欣喜若狂的那种感觉。

“叔！怎么样？这里环境还可以吧？”我端着盘子，走到张师傅的身边，问正在取餐的张师傅。

“嗯，好啊！东西真多呢！不过价钱也贵啊！呵呵，我饭量大，卯足劲儿吃他一顿，估计吃回来还是没啥问题的！”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呵呵，您就量力而行！也别为了吃回来而吃。你就为吃饱而吃就行，要是以后馋了，你就找我，我到北京再请你！”我笑着，对张师傅说道。

“啥？你小子能挣多少钱啊？挣钱了回家还不给老婆？总是请叔吃饭，叔还能好意思吗？”张师傅看着我说。

我知道张师傅心里一定是非常高兴的，尽管他嘴上对我这么说。

“林！大家想和你聊聊！一起过去吧！”王林走过来，对我说道。

“好的，马上！”我对王林笑了笑，然后拽着张师傅过去了。

“你拽我干嘛，跟那些外国人一起吃饭，我都放不开！”张师傅皱着眉头说。

“没事的啊，我放开一点儿，他们就没人看你吃饭了。”我笑着。

我们一群人围着一个不大的圆形桌子坐着，用餐期间谈了很多话题。但这些话题多半都是跟业务有关系的。其实大家说好了不谈工作上面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放电影，所以大家还是会不自觉的就扯到电影上。

那几个老外平时在本国也都喜欢看电影。但是他们认识的中国明星寥寥无几。能够说出名字，也就是成龙、李连杰、巩俐、刘玉玲。其他我们所耳熟能详的影帝和影后，他们连听都没听过。但是令我惊讶的是，我们这一桌唯一的那个女人，她竟然是张国荣的粉丝！而且还不是假粉丝！她说她来中国特别想看张国荣，可惜来晚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想想像香港和台湾那样文化开放的地方，同志都没有一席之地，那像我们大陆这般“和谐”的社会，同志更是苟延馋喘地活着。

“林啊，你先坐，叔再去拿些吃得去！”张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取东西吃了。

王林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张师傅，很诡异地笑了。

看着他笑得那样不自然，我反而浑身发紧，难道这小子也是“同道中人”？他或许能感觉到我正在努力地“追”着张师傅！

“林！是什么让你想做院线行业的啊？”王林喝了一口鸡尾酒，问我。

“嗯……这说不好！生活嘛，都要有一些新颖的想法，老是墨守成规，我觉得……不太适合我的性格。”我说完，吃了一口碗里的鲍鱼。

“你是在哪个学校读的大学？”王林问我。

“我是在人民大学读的。”我说。

王林听完我说的话，呵呵笑了，他说：“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北大的学生，你的那股子激进的活力，不像是人大出来的学子啊！”

“这怎么说呢？凡事没有绝对吧！其实人大的学生虽然更加本分和务实，但也不乏一些想法和思维都激进的人。难不成北大也都是活跃分子吗？我看不尽然！当初我在学生会工作的时候，也和北大的一些同修们打过交到，个人觉得，还是个性的彰显略多于学校本身带给学生性格的培养。”我喝着苹果汁，对王林解释着。

“嗯，说得不错！你还在学生会工作过？”王林似乎对学生会很感兴趣。

“嗯，是的，就是凑个热闹，然后……打打杂！”我笑着说。

“你们那时候，谁是主席？”王林又问。

“那时候嘛……我之前是一个姓李的，叫李海涛。他走了之后，就是我了！”我说。

“噢，真的啊！那真是不错！你小子是学生会主席，怪不得啊！”王林的表情有些故作夸张的嫌疑。

“呵呵，就是……大家都谦虚嘛，所以我就当仁不让了，呵呵，那时候比较嫩！”我也假装谦虚着。

“其实……我也是人大毕业的！”王林笑过了之后，漫不经心地对我说道。

“什么？你也是人大毕业的？中国人民大学？”这次换我有些惊讶了！

王林见状，嘿嘿笑着，然后对我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啊？按照年龄，我可能要比你大上个三五岁呢！”

“不是吧？这么巧？”我心想着，随即问道：“你是哪届的毕业生啊？我是97届的！”

“我是94届的！而且你的‘领导’李海涛，还是我的‘下属’呢！”王林说完，看着我微笑了一下。

“天啊！王林竟然是李海涛的‘领导’！这么说来，海涛之前的学生会主席……是王林？世界真的这么小吗？还是我的母校太伟大了！”我心想着，不禁开始有些把持不住了。刚开始还带着一丝荣誉感的我，在得知王林的身份之后，像是被敌人识破了法术的巫师一样，没有了任何的抵抗力。

这时候，我发现张师傅去拿吃的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怕张师傅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向着王林示意了一下，起身去找张师傅了。

在我起身的那一刹那，我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王林。但王林的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却再一次流露在了脸上。看着他的这个别有用心的笑容，我浑身不禁又紧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回事儿？”我想着，去取餐区找张师傅了。

我在取餐区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张师傅的身影。我走了一圈，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见正在那里安静的吃着东西的张师傅。

“怎么了？和我们一起吃就那么心烦啊？”我坐在了张师傅的对面，对张师傅说道。

张师傅刚才没注意到我过来，因为他一直都在低头弄着什么。现在听见我的声音了，他抬起头看着我嘿嘿笑了。“你们年轻人说你们年轻人的，我一个老头子跟着瞎参乎什么呢！”

“那你一个人在这边吃算个什么样子嘛！而且你是我叔，亲叔！我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吃‘独食’，别人知道了，不得背后挫我脊梁骨啊！”

“你就那么离不开叔啊？你呀！”张师傅说完，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不是怕你吃不好吗！大家都在一起聊天，你这一走，也不太礼貌是不是！”我对张师傅说着。

“唉……你们洗了瓦拉说的叔都听不懂，一个人在那里就顾着吃也不好看，叔就想着，还是出来吃吧，自己吃好歹还能吃饱！”张师傅看着我，微笑着说。

“叔！走吧！我不和他们聊天了，我也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好不好，我不让你尴尬了！”我对张师傅说。

“呵呵，你去吧，不用管我啊，你就是走之前记得叫我一声就好，别把我落下了就行了！叔在这儿坐着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啊，去吧，去陪客人吧，要懂事儿！听话！”张师傅对我说。我总感觉他对我就真的像亲叔叔对亲侄子一样好！

听了张师傅这么说，我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欢和我们聊天，看着他那决绝的神情，我也就不再劝他了。

“那……我去了啊！”我欲起身，对张师傅说道。

“去吧，你也好好吃，别光顾着聊天了！”张师傅说完，冲我摆了摆手。

在张师傅摆手的时候，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小东西。张师傅刚才低着头，好像就是在弄着这个小东西。这小东西不太大，也就拇指那么长，一个拇指节那么宽。这个小东西是矩形的，好像是个相框！如果这真是个相框，那相框里面的照片，会是谁的呢？

张师傅似乎发现我注意到他的这个小东西了。他顺手拿了起来，对我说：“赶快去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噢！”我答应着，去往王林他们那边了！

第一卷（首先） 第三十九章（疲）

我回去后继续和王林他们吃饭。但这顿饭我明显不在状态。除了敷衍，我几乎都没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王林问我：“是不是累了？”我笑着点了点头。

中午吃完饭，下午就闲着了。我和张师傅一起回到酒店睡了个午觉，起来后打算去金茂大厦参观一下。

中午睡觉的时候我是搂着张师傅睡得，但我们都没有脱光光。不管晚上怎么放肆，大白天，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再者我也不想给张师傅太激进的印象。既然他都这般接受我了，我还急啥呢？

“叔，咱们俩下午去金茂大厦看风景好吗？”我问张师傅。

“就咱们俩？那些客户呢？”张师傅问我。

我躺在张师傅的身边，用手攥着他的手，转过头，看着他说：“他们明天就走了，我和王林明天送他们上飞机。王林打算回宁波老家，所以我也不用招待他了。今天下午大家都很累，所以也都没什么心情出去玩。”

“那你不累吗？”张师傅也转过头看着我。

“嘿嘿，不累啊！我年轻，体质好着呢！再说了，昨晚睡得好啊，休息得好！”我笑着说。

“哼哼！你年轻，你休息得好，叔怎么办？叔是老头了，人一老就容易累，再说昨天你睡觉还打呼噜，叔都没休息好！”张师傅看着我，皱着眉头说。

“啥？我睡觉打呼噜了？”我有些诧异，“不应该啊，我以前没这毛病呢！”我说着。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嘿嘿笑了。他转过身，对着我，然后用他的大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说：“不但打呼噜，还说梦话呢！梦里喊着小媳妇，哈哈！”

“叔，不带你这样的！”我假装生着气。

“呵呵，不闹了！要是真想去看看啊，咱们现在就起来收拾一下！”张师傅说完，从床上起身了。

其实我去金茂大厦，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趁着逛街，给张师傅买套像样的衣服。张师傅的衣服看起来都很旧了，而且他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老婆，肯定也没有人照顾他的生活。很多时候，我特别想做他的“媳妇”！很可笑是吧！尽管我不是那种娘娘的男人，但是看着身边心爱的男人受着无名苦，我是会心痛的。我就想，如果张师傅是直男，如果我现在是个女人，那我一定会去做他的老婆！

穿好衣服，我和张师傅一起出了房间。上海要比北京的温度高一些，但因为今年天气不好，所以也没高到哪里去。

“叔，我一直想问你呢，你在哪儿住呢？”我一边走着，一边问着张师傅。

“呵呵，叔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叔住工棚子呢！”张师傅对我说道。

“叔，你真的住工棚子啊？我不信！”我说着，其实我真的不是特别信，住工棚子，那是啥概念啊？

“呵呵，叔没骗你，叔真的在工棚子住，叔没房子。”张师傅说完，低下了头。

看着张师傅这个样子，我觉得我似乎有些冒犯了。我也觉得我有些闹过头了。我有些自私。因为当我问张师傅的住处的时候，我真的是希望他没有地方住。因为他没有钱，没有权，他就是弱势群体。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予他帮助。他要是受了我的帮助，他就一定是我的人了！

这么想是不是有些怪！但我就是想给张师傅温暖。我不想他受苦，但我也不想他过得太优越！

“叔，对不起啊！我刚才……有些……”我含糊着。

“林啊，叔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回去好好工作，挣了大钱再给叔买好吃的，行不？”张师傅笑了笑，对我说道。

我和张师傅打车来到了金茂大厦。金茂大厦特别高，观光层在第88层。我们要想上88层，还得在地下一层上电梯。不过好在现在是旅游淡季，所以人不是很多，门票也不是很贵。

没一会儿，我和张师傅就来到了第88观光层。

“这里真高！”我对张师傅说着。

“呵呵！是啊，上海的楼就是比北京的高！”张师傅走到窗户前，向外望去。

看着张师傅的目光是神韵，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司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中年人。会不会张师傅曾经也是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在来时的路上，张师傅曾经和我说过他曾在深圳做过生意，想必这生意也不应该是小生意。

“林啊，你想啥呢？”张师傅看我一直愣住那里，笑着问我。

“我？看风景呢啊！”我说着。

“你怎么心事这么重啊？总是想着事情！”张师傅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

“叔！”我叫了一声，但我能感觉自己这句叫的很陌生。

“怎么了？”张师傅看了看我，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呵呵，就是觉得你……不是简单的一个人！”我说着。

张师傅听完我的话，呵呵一笑。他没有解释什么，他问我：“你想知道些什么啊？你对叔就那么好奇啊？叔可和你提前说好了，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啊！”

我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是对我的警告。或许我现在真的已经入了魔。似乎一切都进展得很快，快到已经让我觉得一切来得都太容易了。

和张师傅参观完金茂大厦，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百货大楼。张师傅本不想去，但是我说我想给老婆买几件衣服，所以张师傅就答应了我。

我们在百货大楼逛了一阵儿，实在是乏味。妻子穿什么样的衣服，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每次和她出门买衣服的时候，我都是陪衬，而且她会不厌其烦地试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咋？叔看这几件衣服都不错，你咋还没相中呢？”张师傅见我逛了半天一件衣服都没买，问我。

“忘了问她想买什么样的衣服，唉，女人，衣服很挑的！”我叹着气。

张师傅听完只是笑了笑，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不悦。但我已经疲惫了，我实在不想再逛下去了。我对张师傅说：“叔，咱们再去男装那边逛逛吧，我也想买衣服！”

“噢，行！走吧！”张师傅点了点头。

现在是刚刚入冬，北京的天气也有些冷了。我想着要买件儿皮夹克送给张师傅。来到一家专卖店，我看了看里面的款式，都很不错。我问服务员：“有没有适合中年人穿的新款夹克？”

“先生您好，本店的大多款都适合中年人穿着。您看你是想要什么样式的？”一个漂亮地女服务员问我。

我给她使了个眼神，问道：“就这样的，哪件比较合适？”

服务员看了看张师傅，然后看了看我说：“这位先生身材这么好，我看模特穿的那件就挺合适的。这是刚刚到货的新款，今年最流行的主打。”

“噢，拿来一件我看看！”我对服务员说着。

“好的，请问这位先生穿多大尺码？”服务员问着我。

张师傅因为一直在旁边转悠，所以他没听到我和服务员之间的对话。

“嗯……你看着那两件试试吧，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说着。

其实服务员也知道我的意思，她对我笑了一下，去拿货了。张师傅还在走走看看，我就在柜台旁边等着服务员。

“林啊，怎么样？相中哪件了？”张师傅走了过来，问我。

“嗯……就是模特身上的那件，服务员去拿货了！”我对张师傅说道。

张师傅走到模特面前看了看，然后笑着对我说：“这件真不错，好看着呢！不过……”

“不过怎么？”我问张师傅。

“呵呵，没啥！叔就是觉得你穿这件，好像有点……老气！”张师傅说完，呵呵笑着。

我听了张师傅的话之后也呵呵笑着。

第一卷（首先） 第四十章（惫）

这时，服务员拿来了我要的那件夹克。她拿了XXL和XXXL两个尺码。“一个是XXL的，一个是XXXL的，估计XXL就可以了，咱们家的衣服，版都比较大！”服务员对我说道。

“那个，试衣间和试衣镜都在哪里？”我问服务员。

“给，先生，那边有试衣间，试衣间外面就是试衣镜。”服务员把衣服展开后，递给我，然后给我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

我拿着这衣服看了看，随手把XXL地那件递给了张师傅。

张师傅以为我让他帮我拿着这衣服，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然后，便站在那里等我脱掉外面的大衣。

“叔，干啥呢，还愣着干吗，快去试一试呀！”我笑着对张师傅说。

“嗯？试一试？你这衣服，让我试？”张师傅看了看手中的衣服，似乎明白过来了。

我笑，没有说话，我拉住他的胳膊，对他说：“试试看，好看就算是我送给你的！”

“哎呦，这可不行！受不起受不起！这么贵的衣服，我可不要！不要不要！”张师傅皱着眉头，推卸着。

其实张师傅现在的样子特别可爱，尽管他外表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但是有些言行举止却和六十岁的老年差不多。看着他那可爱的样子，我不禁想上前去亲上一口。

“叔，这衣服给您穿多合适，而且这衣服是这个店里最便宜的了！你是不是嫌它太便宜了，说反话呢？”我逗着张师傅。

“不行！真的不行！我就是一个司机，穿这么好干嘛？这么贵的衣服，我都用不上！再说了，我也穿不出来效果！”张师傅还在推辞着。

我笑，对他说：“这衣服正好适合你，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穿着有些老气嘛，现在正好你穿上试试！”

“这衣服其实不贵的，先生。而且这是今年的新款，特别好看！”服务员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

“不贵？你骗谁？这大商场的衣服哪能不贵？我不穿！张师傅有些倔强。

“叔，你听话！我只不过是给你买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劝着，希望张师傅能去试一试。

“小林啊，你就听叔的话把，别再跟叔闹了！”张师傅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见这情景，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了。或许张师傅真的不想我施舍什么东西给他。但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不是豪车，不是房子。我觉得张师傅跟我有些太见外了，昨晚都已经“同床共枕”了，今天怎么又像是形同陌路？

“那好吧，不要就不要，我不给你买了！不过你先帮我试试，我给别人买，那人的身材和你差不多，你帮我替他试试总可以了吧？”我绷着脸对张师傅说道。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之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衣服了。服务员看了看我，眼神里透出一种怀疑的目光。

我心想：“怎么了？很好奇吗？没见过叔侄吗？还是没见过长得都这么帅的叔侄？”

几分钟之后，张师傅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张师傅走到我的面前，浅浅地笑了笑。他对我说：“你看看，行不行？你要送的那个长辈和我身材是不是差不多？”

“太帅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看着看着都呆了。尽管我还在生张师傅的气，但是他的身材，他的相貌，依旧还是能够在瞬间秒杀我的。本来张师傅长得就好看，身材也不错，现在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就像电影里面的大明星一样！不过也肯定是师奶级的杀手！

“行啊，就这件儿了！你穿着好看，他穿着就肯定好看！”我说着，心里还有些堵气。

张师傅听完我说的话，嘿嘿笑了。

“你要送给谁啊？”张师傅走过来，悄悄问我。

“要你管？我送谁是我的事儿！”我没好气地说着。随即，我又觉得我说得有些过了。“我送一个长辈，我叔叔！”我又加了一句。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没有继续问下去。其实他也能明白，我哪有什么叔叔呢？即使我真的有叔叔，哪会这么巧就和他的身材一样呢？

张师傅脱下了大衣，走到服柜台前问服务员：“这衣服多少钱一件儿？”

“嗯，这款，等一下，我看一下。这款价格是……2680。”服务员翻看这衣服上的标签，说着。

“啥？咋这么贵啊？”张师傅听了服务员的报价后，有些诧异。

“这是新款啊，而且这衣服质量好，我们家又是品牌，穿出去很有派的。”服务员解释着。

张师傅摸了摸衣兜，从上衣里层的兜里面里拿出了一沓钱。这沓钱看上去不少，但都不是大额钞票，都是些一百元以下的零钱。

张师傅数了数，然后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先生您要付账吗？”服务员见张师傅在数钱，问道。

“我……我……”张师傅没太好意思回答服务员的话，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

看着这尴尬的场面，我觉得我有必要过去帮帮忙，哪怕我还生着张师傅的气，但他毕竟是我叔！

“你也想买一件？”我走到张师傅的身边，问着张师傅。

“嗯，呵呵，叔，也想给别人带一件。”张师傅看了我一眼，苦笑着。

看着眼前张师傅的这副可怜模样，我刚才的气，消了一大半。或许张师傅真的有苦衷也说不定。

回想一下，其实不难发现，在我和张师傅的交往过程中，张师傅一直都处在一个很被动的位置。不管他是不是爱着我，他都会因为被动而显得很疲惫。我的主动已经给张师傅带来压力了。我的优越性太强，可能让他已经有些不适应了。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对自己的自私感到内疚，既然我知道张师傅的生活不富裕，我又何必非要把一切情感都凌驾于张师傅之上呢？感情，在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要是我每次都这样用金钱来压制张师傅，那我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就要走到尽头了？

“林啊！叔想求你点儿事儿！”正在我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张师傅突然问了我一句。

“嗯，叔，你说，啥事儿？”我看着张师傅，希望能帮他。

“你……能不能……能不能借给叔一点钱？”张师傅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太好意思，脸红红的。

“噢，这没问题，你要多少？”现在，我也不知道张师傅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这一件衣服的钱吧！行吗？”张师傅看了看我，问道。

“叔，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刚才惹你不高兴了？”我有些担心，担心我刚才的任性让张师傅有些不高兴了。

“呵呵，没！叔高兴着呢！叔的侄子要给叔买好看衣服，叔咋还能不高兴！唉，只不过现在叔没能力，不能给侄子买东西。这件衣服好看，叔特别喜欢，所以啊，叔也想给叔的侄子买一件。林啊，借给叔一点钱，等叔开工资了，叔再还给你，行不行？”张师傅带着一脸的歉意求着我。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拿着这衣服直接进了试衣间。不是我着急换衣服，而是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我，我还能有什么渴求呢？

不大的试衣间，我坐在那里不停地擦着眼泪。尽管我每次都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不要着急、不要给张师傅带来压力。但每次我都会很任性，每次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2680元，比张师傅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要是真的让张师傅买来一件这样的衣服送给我，我还能忍心穿在身上吗？那可都是用张师傅的血汗换来的！我和张师傅不一样，我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不顾及他的感受了。他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到。为了保存住这份爱，我也要克制住自己那任意妄为的做法！

叔！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了，我真的想好好爱你一回！

第一卷（首先） 敬告读者

为保护版权，入了vip。请读者们理解！风凉话不多说。迪克保证在不出意外情况下：多更新，快解禁，保质保量，绝不留坑！

另，迪克还有《老王》一书，走群众路线，永不收费，支持迪克的朋友可去看一下。本书同样在书连发布！《老王》一书取自真人真事，是迪克最用心去写的一部书。希望观看了并喜欢的读者能留下你们的感想和鼓励，让迪克在创作的道路上越来越有动力！

第一卷（首先） 结束语

写着写着，发现自己又写了一部书，而且令本人意外的是，竟然又一次登上了排行榜。这对本人来讲，算得上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我不是科班出身，只不过有了几年高中文科生的底子。再加上上大学的时候一直也没断了写作，所以，在故事的编排上，能有一道自己的叙事方法。

说起同志小说，我不算是一个资深作家。我从认识一位老人至今，也就才两三年的光景。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还好这一口，28岁以前，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直到后来，结实了一些老人，我的情感才被一点点发掘出来。发现，原来男人除了喜欢女人之外，也还可以喜欢男人！

写《短发司机》只是灵光一现！说不上哪里来的灵光，但肯定和当初写《老王》那股子抽风劲儿不是一回事儿。《老王》能被很多人熟悉，这真的不是我所能预料的。现在《短发司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是让我着实眩晕了一把！

从2011年4月15日到现在，一共6个月。我在书连写了55万字左右的小说，贡献了1000万左右的点击率。一本《老王》，在书连“老年小说”栏目获得了极大的成功。那时候没想过这部书会受到读者的喜爱和追捧。更没有想到会有所谓的“粉丝”！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是别人的粉丝，现在好了，终于也尝到了一次成为别人的“粉丝”的感觉。这么想可能有些自恋，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谢谢喜欢《老王》的读者。那是我第一次在网络上尝试长篇连载，没想到却能得到这么多朋友的厚爱。我十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

《短发司机》一文，本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孙大爷，所以打算换个人，然后借助这个人的形象，给孙大爷也立个传。但还是没想到，《短发司机》一文，竟然在国庆前后一发不可收拾。记得是哪天啊，单日点击率竟然突破了95000！其实刚开始，《短发司机》一文并不是十分被读者看好。每日排名，也都只是在5、6名以后。但是慢慢的，大部分读者可能适应了我的叙事手法。

说起写作手法，我写文一般都是城市题材。因为没有在农村待过，所以像《乡情》和《农汉》那样的美文，我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那好，既然我这方面不擅长，那我就挑我擅长的去写好了。但是想来想去，我发现我没有什么是擅长的，因为只有《老王》一文做参考，我没别的作品了，所以我就还是只能写城市生活方面的。

其实写一些身边的故事挺好的，不做作，不遥远，不浪漫，不理想。很多作品因为太浪漫了，所以留不下什么刻骨铭心的感觉。所以我就想，写点儿身边的故事，让大家有些代入感，这样，也算是我行文的一个特点。

爆料一下，《短发司机》一文，写到现在，我都没有提纲。什么时候状态好了，我就上来写两句，什么时候状态不好了，我就停下来做别的。有些很厉害的读者对我的小说进行点评，让我有些寒蝉若禁。其实我没想那么多，后来被人家那么一说，我就得在写作的时候更加严谨和注意了。很多时候，读者留下的书评和感想，都能使作者在思维上有很大的进步。我很感谢那些在我写完每一章都要留下长篇书评的读者，你们太棒了！

《短发司机》一文，刚开始我曾在简介中写了，说这是我和《老王》读者聊天之后将其内容柔和起来的一部书。其实书里很多感情都是真挚的，虽说不是我经历过的，但都是那些朋友一字一字讲给我听的。

因为《老王》，我和很多优秀的朋友结缘，他们也给我讲了很多他们经历过的伤心事和开心时刻。一路走来，每个人的背后都会有点故事。就像我书中的张师傅一样，背后肯定是有故事的人。

再者，我也得感谢书连这个网站。这应该是我国最好的同志文学网站了吧！也是一个能让像我们这样草根同志作者展现自己的一个舞台。倘若没有书连这个平台，那么就不会涌现这么多好的同志文学，倘若没有这么多的同志文学作品，相信很多读者的生活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充实了。其实我这么说一点也不过分，现在每天登陆书连看书已经是我的一个习惯了，前一段书连因故维修，搞得我心情好乱！相信也会有很多朋友会有我这种感觉。

书连算得上是高端文学网站了，因为这里面的小说，基本上都不是靠色情情节来取悦读者的。以前我不清楚，但我四月份之后进驻书连，书连是没有那些色情文化的。

我知道书连，还是因为《古镇汉子》。那是我第一次读长篇同志小说，而且读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同志小说还可以写成这样。我读了一个晚上，一直读到vip章节。后来要收费了，我就没再读下去。那时候很笨，也很呆，不知道这是啥东西，以前也没去过别的什么读书网站，也不知道vip怎么充值。再后来，我在天涯发表《老王》一文，也惹来了不少的读者，那时候骂我的人特别多，因为我发错版块了。后来有人说这种文章应该放在专业的网站上去发，我才找到了书连。老王上架第一天，我还记得，那天的点击率是5万多。当时我兴奋坏了！在天涯一天才5百多，在书连一天就5万多。这真是所谓的“站对位置很重要”。之后，我就开始在书连连载《老王》，结果一写，就写到现在。

《短发司机》入vip，我说是为了保护版权，很多读者都骂我，说我就是为了挣钱，我这书质量太差，没谁会去选择侵权。其实这一点我倒是承认的，我自己写的书，我明白是什么质量。我所谓的保护版权，就是不想让别人随便拿去转载。至于钱的问题，说实话，就那么几块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有位读者说得好，50元能得5000书连币，每个章节10书连币，能看500个章节！我想，没哪个小说能写500个章节吧？一部小说撑死也就200个章节，50元钱，至少能看两本书！

也有人会说，50块钱在市面上都能买两本实体书了，何必用来充值看这个网络载体呢？那么我要说了，真要是同志小说能顺利出版，不受和谐因素的阻挠，我估计《长海叔》都差不多每个同志人手一本了。那谁还会在网络上天天爬格子呢？

写书辛苦吗？反正比看书要辛苦。我早就说过，读者看了五分钟的东西，作者往往要写上一个多小时。细心一些的作者，可能要写上更长的时间。我不是强调我有多么辛苦，但最起码的，我知道写作的辛苦，所以我也体谅其他的作家。当初《孽种》入了vip，我就给愚公大哥留言，我说我非常喜欢《孽种》一书，看着看着都入迷了，但是现在你入了vip，我就只能等等了。不过我还是支持你。后来愚公大哥出于对读者的考虑，刚刚入了vip就撤了出来。一直到最后，《孽种》都是作为免费作品出现在书连的。那时候愚公大哥很勤奋，每天都差不多能更新一章。文章质量也好，留言的读者都特别多。文章我一直都在追着看，一直看到最后，那时候每天必看的就是《孽种》，还有就是东北男人的《乡情》。大概一个多月吧，《孽种》完结了。《孽种》完结之后，我心里很不舒服。一方面是因为这部书结束了，还有一方面是《孽种》在结束之后就“消声觅迹”了。我觉得这不应该啊，这么好的一本书，怎么会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呢？这本书的质量是上乘，最起码要在其结束的时候，点击率过500万吧！可是呢，没有！所以我总结，很多读者就是旁观者，你写我就看，你不写，我就不看。我也不留名，我也不留言，我更不留钱。

我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平民”化的作者吧，因为我并不是太想走“收费”路线。但是，从《孽种》这部书的境遇，让我有些心寒。而且到现在我还一直内疚着，要是愚公大哥没有收到我的那个留言，他是不是现在也是vip作者，现在仍在慢慢解禁《孽种》呢？所以，我选择了让《短发司机》入vip。

《短发司机》人了vip以后，订阅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具体数字我不说，但是绝对不少。然后我又发现一些现象。那就是付费读者留言都很有质量（当然，也有很多没有付费阅读的读者给予了本人很大的支持和鼓励），相反，有些平时都见不到影子的读者这时候出来开始骂我。这样也好，我也谢谢你，最起码你是真的喜欢这部书了，所以才出来骂我。但是，我为什么非要写免费的小说呢？这个是我最近一直在纠结的问题。是不是我要是一直免费了，等到小说完结的那天，也落个“消声觅迹”的下场？所以啊，入vip，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证明吧，试试自己的个人魅力。或许会得罪很多人，但是，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又会有多少读者站出来，那就一目了然了。

记得《老王》被转载的时候，很多人跑过来告诉我。我说大家帮帮忙，给那个人发信息，说希望他注明出处。结果，100个人里面，就只有那么三五个人去帮着你做了。所以啊，骂我的人也就停止吧！因为我需要你提供一条留言的时候，你都不愿动手，那想看我的小说，我是不是真得这么无私才行呢？

其实在书中，在和网友的聊天中，我都是这样的态度。我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我也算是一个很开朗，很容易接触的人。我没有什么怪脾气。我一直都这样。我想做的，就是希望给大家带来快乐。写书的目的，也无非如此。但是，我的这个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在不影响我正常生活的情况下，我会尽量带给其他人快乐。我不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但我也绝不会傻到做损己利人的事情。再怎么说我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不会纯到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短发司机》的套路跟《老王》会不太一样，《老王》是五十章一卷，《短发司机》是四十章一卷。这都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会拖着故事不撒手的。故事该发展到哪里，我就写到哪里，该结束的时候，我就会结束。有关解禁的方面，我会在一个月期限到了之后开始解禁。估计刚开始会多解禁几章，至于以后，看心情吧！

我总是不太想得罪所有人，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同志，挺不容易的。但是也希望大家理解书连的作者们，因为他们也是同志，也很不容易。站长也是，一个人弄着这个网站吧，也都挺不容易的。套用一句话，叫什么“同志何必为难同志！”书连是个不错的交流平台，我在这里认识了很多优秀的同志。像“东北大哥”、“愚公大哥”、“居士哥”、“王伯伯”“大强”等等。他们都是很优秀很杰出的人。还有，在我的读者群里，也不乏一些海外的读者和港澳台的读者。这些都是我人生中的财富。

《短发司机》故事写到这里，算是开了个好头，下面的跳跃性可能会有些大，但请大家放心，隐含的内容，前面伏笔都有交代。懒得去找伏笔的，后面也会有一些倒叙的段子来讲述这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喜欢故弄玄虚，呵呵，看侦探类的书看得。不过这样故事能有延伸性，可读性比较强。

嗯，还有就是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读者，多去支持一些新手。我记得有很多新手写书只写了一点点就放弃，原因是有人骂，说书的质量差，文字水平差，故事情节差等等。我觉得吧，能写出来，就是需要极大勇气的。管他怎么样呢，勇气可嘉也是一件好事。人类要是没有尝试，那岂不是还依旧生活在原始社会？其实很多作者都不是在瞎编故事，他们是真正有故事的人，有感情的人，能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给大家听，我希望大家也能给予支持。倘若这故事真的不怎么样，那也请你在发帖谩骂之前好好斟酌一下。泯灭一个人的激情，往往就是弹指一挥间！

哎呀，不说了，说了太多无聊的东西，呵呵，今天北京阴天，小雨淅沥沥。还好老王屋子里装了空调，不然会很冷！不知道为啥就这么多话，估计这篇发出去之后又是一片谩骂声！但是我也相信，支持我的人依旧会很多！毕竟我还是我，我是唐迪克！

第二卷（过程） 第一章（若即若离）

上海下雪了，就在这2008年的元旦来临之前。我也不知道今年上海一共下过多少次雪，但对于上海人来说，今天的雪无疑是令人兴奋的。

想赖床，不想起。暖暖的被窝，暖暖的人。用手轻轻摸着身边的熊体，觉得每一下都会有触电般的感受。

摸了一会儿，觉得还有些不过瘾。于是盖紧被子，把身子贴到旁边的肉体上，用头抵住另一个头！用手轻轻挽住他的脖颈。然后，用脸相互蹭一蹭！

“醒醒啊！快到北京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北京？”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感觉身上沉甸甸的。

这是我们回去的第五天。因为受冰冻雨雪的影响，我和张师傅在路上停了又停。外国友人早已被我成功的送走了。王林也回了自己的老家宁波。在这之后，我和张师傅没有过多地驻足在上海，事情办完的那一天，我们两个就开始往回赶。

我用双手撑起身子，并坐了起来。这个过程很简单，但做起来却不是很容易。

“叔，这是哪里了啊？”我揉着眼睛问张师傅。

“已经是廊坊境内了，估计没一会儿，应该就能到北京了吧。”张师傅对着我说。

“我怎么睡着了啊？”我含糊不清地问着。

“呵呵，累了呗！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今天还不多睡一会儿啊！”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有些黑，也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我再看了看手表，同样也不清楚是早上五点半还是晚上五点半。

“醒醒，然后适应适应，不然到了北京，下车的时候该容易感冒了。”张师傅对我说。

我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摸了摸，干擦了几下脸。然后伸了个懒腰。

现在应该是下午五点半，外面没有下雪，但是气压很低。车里有空调，所以不是很冷。我身上盖着两件大衣，一件是我的，一件是张师傅的军大衣。这件大衣是他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累了，然后就偎成一团，将衣服往身上一盖，闭上了眼睛。剩下的事情，就都没有了印象。

“叔，你累不？你要是累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吧！”我问张师傅，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开车开了多久。

“现在还行，不怎么累。等回了北京，再歇着吧。趁着现在车少，咱们再往前赶一赶。”张师傅目视前方，对我说。

这是张师傅开车的习惯，他很少把目光从前方移开。

我靠在了靠背上，将两条腿伸了伸，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是疲乏。做了个梦，又梦见了和张师傅相拥而眠。或许我知道我们两个下一次能在一起睡觉不知要等到何时，所以，我才会在梦中又一次找到了他。

“饿不？有饼干，有红牛！”张师傅问我。

“嗯？还好，不饿，有点渴。”我说。

“叔的杯子里有温水，你要是不嫌叔埋汰，就喝杯子里的。”张师傅说。

“呵呵，嫌你？怎么会呢？爱你还来不及！”我心想着，笑了笑。“听你的，喝点温水，不然喝了凉水，该肚子疼了。”我说。

我拿起张师傅的杯子，拧开了盖子。这水，应该还是我们在上个服务区的时候，张师傅用保温杯接的。保温杯估计已经没有水了，张师傅杯子里的水，应该是最后的一杯热水了。

“叔，保温杯里面没热水了吧？”我问。

“嗯，反正也快到北京了，无碍，你喝你的。”张师傅简洁地回答着。

那天从商场回去，我一路上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能和张师傅继续长久的相处下去。发现了问题，就一定要改掉问题。既然我知道自己给张师傅的压力过大，那么我就要在自己身上把这个度掌握好。

其实也没有机会了。这次出差，算是老天爷可怜了我一次。能和张师傅躺在同一张床上，并且盖同一个被子，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但是，现实终归是要回归的。无论我走到了哪一步，我都不能脱离了我外在的环境。就像我们办完事情，就要抓紧回北京。公司需要我，妻子需要我。我不属于张师傅，张师傅也不属于我。

“这几天过得可真快！”张师傅对我说。

“嗯？”我有些诧异，这话，不应该是张师傅对我说。

“怎么？在上海没待够？”我调戏着说道。

“呵呵，这……叔说实话，叔是没待够。”张师傅有些腼腆着说道。

我笑，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师傅没待够，应该有他自己的缘由吧。

“林啊！叔其实……挺喜欢和你出差的。”良久，张师傅又对我说。

“嗯？”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每个人想事情的出发点不一样。我总喜欢把我和张师傅之间的感情想成爱情。而张师傅，应该会把我们之前的感情，想成是亲情吧。

“我也喜欢啊！而且我吧……喜欢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我说着，最后一句撒了谎。

“呵呵，你不烦叔就行！”张师傅笑了一下，脸上显出了一丝愉悦。

“叔，这两天……谢谢你了啊！”我对张师傅客气地说着。

“呵呵，咋了？还没到北京，就又变回领导了？在上海的时候还是小孩子呢，还非要让叔搂着才能睡呢！”张师傅笑着说。

是啊，还没到北京，我就又变得现实起来了。在上海，因为我们是两个人，因为我们离开了特定的环境，所以我可以很放肆。但是回了北京，一切又会变回原来所该有的模样了。就像是上学的时候放假回家。在家的时候，我是孩子，可以被父母数落，可以在父母面前撒娇。但每当开学之际，我就又该重新调整身份了，重新做我的学生会主席。

我很想一直都和张师傅亲昵，但这真的能实现吗？倘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想必我们也不会回到这次出差的那段美好时光了。因为我知道，那段时光最美妙，那段时光，回不来了！

“叔！回了北京，我可能就忙了。不过你要是有啥事儿，你尽管找我。”我对张师傅说。

“嗯，呵呵，叔知道啊！又不是见不着你了，你不还得天天坐叔的车上下班嘛！”张师傅好像也有些舍不得我的样子。

“那一定，除非我不上班，不然我肯定要坐你的车。”我说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两个人单独相处久了，感情肯定会升华。从每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到以后只能每天见两面，那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也想天天和张师傅待在一起。哪怕是没有话说，单单只是在一起坐一会儿，我就满足了。不过我还是要工作啊，我还是要生活啊。

“林啊，回去之后好好弄啊，争取把这个项目弄好了。到时候影院营业了，叔没啥事儿，就去看电影。”张师傅说。

“嗯，这没问题，你看肯定是免费的。”我说。

这种气氛很尴尬，我们俩越说越觉得难受。我难受，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张师傅，那张师傅难受，又是因为什么呢？他也爱上了我？

或许，这些话，只是他对我们这对儿老少去上海这一路上经历的一种总结吧！

第二卷（过程） 第二章（回到北京）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的车驶进了北京市区的四环。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知道我已经回到了这个“现实中”的城市。

“你们都在吗？”我给小习打着电话。

“在啊！你们还有多久能到公司？”小习在电话的另一边问着我。

“嗯……快了吧，再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我说着。

“噢，好的！反正今天晚上估计是回不去了，呵呵，你们注意安全就好。”小习在电话的另一边笑着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些无奈。

我挂了电话，对张师傅说：“叔，我饿了，咱们找个方便停车的地方去吃点东西吧？”

“嗯，也好！找个地方先歇歇气，叔也饿了。呵呵，我说刚才你怎么说还得一个多小时才到公司呢，原来把这些都想好了。”张师傅笑了笑。

之后，是一阵沉默。

没什么话可说了。该说的都说过了，该做的也都做过了。有一种失落感，不知为何。其实我现在应该高兴，因为我的事业已经预示着要开始向前迈上一大步了。但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就像是去旅行，经历了很多愉快的事情，想回家，但却不想停止脚步。每次旅行过后，都会有着长时间的回味。这次想必也是，但是这种回味却是越回味越酸楚。

我不禁责问自己，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呢？我已经很幸运，很幸福了。人生走到了现在，几近完美，感情到了此时，也来了转折期。尽管我有压力，可我身边的人，哪个没有压力呢？有些时候，压力反而是动力。回到了北京，回到了现实中来，我需要给自己更多的动力！

“林啊，你看前面的那家餐馆行不行？”张师傅问我。

“嗯？噢！”我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前方看去。

这是一家家常菜餐馆，很普通。不过餐馆前面却有着很大的空地，足够停车用了。我觉得张师傅也真会找地方，眼睛够尖的！

没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这家餐馆儿。张师傅停好车，我们一起进了主厅。餐厅屋内设施很一般，一看就像是做快餐的，随到随点的那种。

“叔，咱们随便找个桌子坐得了，不用去包房了吧？”我对张师傅说。

“嗯，呵呵，听你的，其实咱们又没啥秘密事儿，去包房做啥，大厅也不错。”张师傅说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

“您好，请问二位想来点儿什么？”一个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我拿着菜单，递给了张师傅，说：“叔，想吃点啥，随便点，反正这是回家了，也没必要拘束。”

“瞧你说的，叔在上海也没拘束过呀！随便吃点得了，来点儿家常菜，来点儿主食，咱们吃完晚饭就赶紧走吧。”张师傅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点了两荤一素一汤，要了两小碗米饭，半斤家常饼。

“咱们一会儿回公司就卸货吧？”张师傅问我。

“嗯！回去就先卸货，卸完货，您就在公司的宿舍住上一晚吧！剩下的事儿，都是我们的了。”我说。

“你们今晚还要装机？”张师傅问。

“嗯，对呀！所以很多人都没走，算是加班儿！”我笑了一下，说道。

“你不回家休息一下啊？你这一路也够累的了！”张师傅听完我的话，有些惊讶。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从表情上还是能透露出对我的关心。

其实我很欣慰，尽管我回了北京，我的身份发生了转变，但是从目前看来，张师傅对我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他这个分寸把握得很好，不像我，没到北京之前心里就开始难受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咱们部门内部的事，弄好了，大家年终时候发的奖金也多呀！”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钱是一回事，身体也要注意！你要是累坏了，怎么办？家里人不心疼？”张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什么。年轻，就是资本，现在是用时间换金钱，因为我不这样做，我就被淘汰了！

“先生，您的菜！”服务员端过来一个荤菜。

“叔，你吃！”我对张师傅说道。

“嗯，吃！吃！你也吃！”张师傅说完，先加了一筷子，然后放在了我的碗里。

我真想他能用筷子喂我！

这种感觉只能想一想罢了，一晃即逝！

我和张师傅都饿了，菜一上来，我们俩就开始闷头吃起来。纵有千般话，还得等吃饱了再说！

“大强，这外面的大车是谁的啊？”一个女人进屋后，大声喊着。听声音，貌似是东北人。

我一听，知道她说的车是我们的。于是，我站了起来，但是我嘴里的菜还没有咽下去，所以暂时说不出话来。

“怎的了？啥大车啊？”一个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就是外面的那个大车！成是大了！停这儿一会儿不得有交警过来啊？”那女人对这个男人说道。

“不好意思，那个车……是我的！”我说着，咽下了嘴里的饭菜。

“你的啊？停这儿……不行吧？”那女人对我说道。

“这个……这里也没说不让停车啊？”我问着。

“倒不是不让你停，主要是你这车太大了！你这一辆车，快赶上人家一排小车了！”那女人哭笑不得。

听了她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张师傅说：“我们就吃一会儿，吃完了就走，没多大会儿功夫！来得急，所以也没找到停车的地方，你们多担待一下。谢谢了！”

张师傅说话会变调，他说了一口东北话！

“这个……我们就寻思别把交警整过来啥的！”那女人说。

“行啊，先停这儿吧，反正都这时候了，也没谁来了吧！”那个男人说。

“不碍事就行，交警来了我们出去跟他说，行不？”张师傅又说。

“行，先搁那搁着吧，来警察再说来警察的吧！”那男人笑了笑，回了后厨。

那女人也没说什么，跟着去了。

我看了看张师傅，问他：“叔，你咋还会说东北话？”

张师傅笑了笑，说：“中国人吗，拉关系呗，分帮分派的，你跟他拉上了能有点帮助吧。”

我站起来向外看了看，随后又坐下吃饭了。结账的时候，老板娘，也就是那个女人，给我们免去了五块钱零头。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一气儿开到了公司。

车绕进广场的地下室，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

车停了，第一个迎上来的是老洪。

“主管！等你好久了，终于回来了！”老洪笑着说，话中仿佛还有着感慨。

“工程怎么样了？都没问题了吧？”我问他。

“那还用说，等明后天有时间，我带你去看一下。”老洪说道。其实这些事儿，他已经在电话中跟我沟通过了。

“林哥！欢迎您回到公司！”小习笑着对我说。

“别客套了，最近部门内部怎么样？”我问他。

“你呀！事必躬亲？保你满意！放心！”小习说。

“王哥呢？”我在人群中没见到王哥。

“嗯……他回家了！这几天他累坏了，很多事儿他都跟着忙乎。其实他没啥负责的项目，所以就什么项目都跟着跑！”小习说着。

我点了点头，觉得王哥也不是偷懒的那种人。

“叔！咱们开始卸货吧，你先帮忙把箱子锁打开！”我对张师傅说道。

“嗯！”张师傅答应着，下了车。

“主管，王汉生没走，他一直在办公室等你呢！”这时老洪走了过来，对我小声说道。

“是吗？他还没走？”我有些诧异。今天在电话中，他没说要留在公司。

“我们晚上的饭都是他请的，他说他想早些看到这些放映机。”老洪又说。

“哼哼！这是他的事，随他便吧！来，咱们帮忙把货卸下来！”我冷笑了一下，去帮忙了。

第二卷（过程） 第三章（人来人往）

也不知忙了多久，王汉生赶了过来。和我想的一样，他最关心的，还是放映机。在他看了一遍，摸了一遍之后，他才走过来对我说：“这真是太棒了！辛苦你了！”

我假笑，心里一阵不爽，说：“别只顾着辛苦我，我们这次可是两个人去的。”

“噢，对！也要谢谢那个司机先生！”王汉生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的样子。

装机的时间较长，因为影院的内部装修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们只能先装一台放映机。为了试验一下放映效果！

待工作上的事情全都完了以后，我带着其他人一起回了办公室宿舍。

“林啊，叔晚上回去住吧？”张师傅一路小跑似的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为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呢？”我有些诧异，当然，我也明白张师傅是不好意思在宿舍住，毕竟他没在公司的宿舍住过。

“我……打车？”张师傅好像在询问我的意思一样。

我小声对他说：“走吧！回去干吗？又没有谁等你！今天这么累，歇一歇，剩下的事情，等休息够了再说。这几天我给你放假，你好好回去休息休息，整理整理。”

张师傅笑了一下，然后说：“好，那就先听你的。”

晚上睡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张师傅，想老婆！其实我这时候想老婆，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我也说不明白我为何会想老婆。估计是身边没个人的原因吧。又或许我们毕竟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即使没有感情，也能培养出感情了。我想着想着，算是悟明白了一些。我想张师傅，是因为我爱他。这次出差，我越发喜欢他了。他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那种外表的冲击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我想我已经能感受到不少了。只要他一直在我的视线中，我就会一直有着这股动力！至于想老婆嘛，我觉得还是我本身的一些良知再加上一些伪良知！良知是她毕竟是我的老婆，我怎么说也得在心里给她留些位置。伪良知呢，想必就是没了她，我还得去适应另外的一种生活，所以我会选择她在，这样我就不必把时间花在适应生活上了。

一觉醒来，不知何时，宿舍比较安静，所以也分不清现在是哪般年岁。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从北京到上海，再从上海到北京，我的身体估计是真的吃不消了。

突然，我又想到了张师傅，我比他年轻，我都这般遭罪，那想他那么大年纪的人，岂不是动都动不得？

起身，下床，洗脸，穿衣。一切准备就绪后，我除了宿舍门，去找张师傅。

“你起来了啊？”我开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刚从门口走过的小习。

“嗯！几点了？”我突然意识到我还不知道时间。

“七点半啊！还不晚！”小习笑着说了句。

“还行！没想到我还能起得这么早！”我对自己的精神头表示满意。

“你这是干嘛去？吃早餐？”小习问我。

“嗯……我去看看张师傅，有事找他！”我敷衍着，不想小习猜到我的想法。

“他走了啊，一大早就回去了！”小习站住，对我说。

“什么？一大早就回去了？怎么那么着急呢？”我问小习。

小习耸耸肩，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或许张师傅有什么急事儿也说不定！我也来不及多想了，毕竟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来办呢！

忙碌的一天！因为这些活是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刚从上海回来而给自己放假。王汉生真的很烦人，本来就是个门外汉，又偏偏喜欢指手划脚的。他越是想掩盖自己的不足，却越是能展示出自己的愚钝！我本以为从国外回来的基本上都是聪明人和天才，现在看来，也不乏一些脑子空空的笨蛋！

王哥今天上班来，见到我回来也很是高兴。他最近常看新闻，所以也知道这道路有够糟糕。我和张师傅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但总算是没出什么事情，张师傅很是沉稳，所以我又觉得若只是从工作层面来讲，我带着他去上海也算是正确的选择。

见了陈升，也聊了聊。陈经理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也是，才从部门分开没多久，他会有什么变化呢？他是知道张师傅陪我去上海的，而且张师傅也跟我说过他去上海之前和陈经理说过这事儿。对陈经理，我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此次上海之行，除了那些不该说的，我基本都和陈经理说了。他倒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听着我的陈述。偶有皱一下眉头，然后片刻之后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静。陈经理没有以前那么热心了，我是这么觉得的。要么是因为我们部门从他这里分出去了，要么就是因为这些天只有我和张师傅两个人独处。第二个因为有些牵强，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似乎陈经理是我潜在的“情敌”，或者我怕他能在瞬间让张师傅“消失”！

我又看了看陈经理，他依旧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忙着手中的工作。见我没有再说话，他抬起了头，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答着。

“那怎么说着说着就没有声了？”陈经理皱了一下眉头，问我。

“我……觉得您好像不是很感兴趣！”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知为何，从上海回来之后，我胆子大了许多。

陈经理听我这么一说，皱着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了，然后他撇了一下嘴，说：“也不是，就是最近忙得很，心烦意乱。你的这个企划是我批的，我怎么能不感兴趣呢？”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那时候我直属于陈经理，所以这个项目应该是陈经理接手才是。后来总部派过来一个王汉生，并硬生生地把我们这个部门单独立项，我才从陈经理的底下被“撅”了出去！机遇这东西，有好有坏！

“喝点什么吗？这两天你也应该挺累了。”陈经理问我。

“噢？我？咖啡！”我一下还没明白过来。

“拿来两杯咖啡！”陈经理用电话对着秘书说道。

看来陈经理是有话想和我说。

没一会儿，秘书拿着两杯咖啡进来了。放在桌上之后，转身出去了。陈经理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说道：“说说你对这个电影院的想法。”

陈经理说话的时候，眼光并没有看着我，而是一直看着窗外。我不知道他在惆怅着什么，但估计还是和王汉生有关。回来的那天，我已经听说了王汉生的所作所为。这人毕竟还是“富二代”，而且还是不靠谱的“富二代”。一直在美国待着，所以对中国的很多行情都是异想天开。要不是他老爸有钱，谁会管他是谁。我在想，或许王林能和王汉生交朋友，也是奔着他老爸那雄厚的经济实力去的。

“本来有些想法，但是现在……貌似还得看看领导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将口气变得无奈一些。我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厚道，但是这也没办法，没人喜欢王汉生的做事方法。

“你们领导怎么说？”听了我的话，陈经理问了我一句。透过落地窗的反射，我能看见陈经理在问我问题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

“他什么都没说！他觉得我们北京这一块算是实验基地，倘若要是成功了，他会去开发全国的其它地方。”我说着，这是实话。

第二卷（过程） 第四章（缓冲）

“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过问你们部门的事情的，但是你毕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成了别人的战将，我总是有些不太舒服。呵呵。”陈经理笑着说，但我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无奈。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他的话没有说完，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王汉生空投我们公司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他的所作所为，想必是越发令人难以接受了。一个国内的民营公司能做成这么大，其中的难处可想而知。一个外来的“年轻人”想要在这里立足，并且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怎么样？影院什么时候可以营业？”陈经理问我。

“王汉生把院线行业从文化部分出去的事情，董事会知道吗？”我没有回答陈经理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了他别的事情。

“你说呢？”陈经理反问了我一句。

“就没做过财务风险的评估？”我又问。

“呵呵，这些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还是和我说说影院吧。”陈经理坐了下来，听我给他叙述我的想法。

我和陈经理说了许久，说了很多我对影院发展的构思和想法。作为一个新兴企业，很多艰难困苦会在前方的道路等着我们。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难题，因为敢于尝试，才能有所收获，就像我对张师傅的感情，倘若我一直止步不前，装作矜持，那我和他，应该还只是同事之间的上下级关系罢了。

和陈经理聊完，我打算离开。临走之前，陈经理叫住了我。我一愣，站在了门口。陈经理看了看我，眼神中透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我回想了一下，这个笑意和王林那次在上海的感觉是一个样的。难道我和张师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才刚刚开始，而且并没有什么太露骨的行为被旁人所发现。除了这次去上海接货，我和张师傅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而且这次去上海接货，在外人看来，应该也是稀疏平常。一个部门经理带着一个司机，没什么呀！要是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女人，那才令人浮想联翩呢！

我站在门口，等着陈经理。可他却欲言又止。他对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没什么事儿了。我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刚才有可能也是紧张过度了吧！

但在我关门的时候，我瞥见了陈经理手腕上的东西。我觉得不太对劲儿，但是又不能再次开门。但那个东西是那样的耀眼，让我绝对不能忽略它的纯在。

“是真的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上？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我心想，不禁觉得自己有点笨。这其中的事情，谁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呢？王林也好，陈经理也好，都是同道中人也是说不准的。当一个同志站在我的面前，想必我也会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想法，假装去装作一个正常人一样。并且心中还要默念：“我不是同志，不要觉得我是同志，我只是不排斥这种感情罢了，我已经结过婚了！”

静了静思绪，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从上海回来之后，我还没有回过家。其实也是有些挂念的，但现在介于工作太忙，所以只和老婆通了几次电话。电话里她很平静，尽管她已经开始发生量变，但要是转化成质变，估计还得一些日子。电话中，她的态度比以前好了一些，但内涵上，还是老样子。古人有句话，叫“相敬如宾”，现在想了想，算是明白了。

随老洪和王哥去影院看了看。影院的外部工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工程的质量还是非常好的。我曾经告诉过工程队，这是文化产业，是供人消遣娱乐的，是对大众开放的。质量，一定要给我保证是上上乘。现在一期工程已经交工，单从外表上来看，不像是将就出来的。至于这东西能不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我们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从影院回来之后，我又去了小习那边看了看这一个多星期的部门内部明细。除了看账本，还看了看其他人事调动和部门内部其他事件。其实除了财务需要审查一遍之外，其它两项都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才一个多星期，时间上也不会允许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再者平时常与小习和老洪他们电话联系，所以心里倒是踏实许多。

“林哥，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小习问我。

“不行！今天晚上我得回家，我行李还在公司呢，我还没回家呢。”我说。

“嗯……吃完了再回也不迟啊？又不喝酒，就是咱们几个聚聚。”小习又说。

“改天吧，我太累，等影院建设都完结的，我请你们。”我说着。

小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自不觉，我竟然又在办公室泡了一天。这一天算是我调整身体吧，从上海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身体上总有些吃不消的。

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突然有种久违的喜悦。这和在上海看夜市是不一样的，在上海，无论多繁华，都不是你的，你都不属于它。但是在北京，在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北京，你会觉得它已经包容了你。尽管有时候你觉得你是孤独的，但是你真的孤独吗？这里有我的家庭我的事业，还有我爱的人，我总是觉得日子是会越来越美好的。

想到了张师傅，不禁发现一天都没有见他。工作真的会让时间变得很快，要是这一天我不曾这般充实，相信我早就受不了了。拿起手机，给张师傅拨了个电话，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心中竟然还忐忑上了。

“没出息，都快成‘两口子’了，怎么还紧张了呢？”我心想着，自嘲了一下。

“喂！”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

“叔？”我怯生生地叫着。

“嗯，小林啊。怎么了？找叔有啥事儿？”张师傅在电话里问着我。

“嗯？噢，我没啥事儿，就是……就是想问问你做啥呢？”我本来想说我想你了，但是又怕张师傅的身边有其他人。

“呵呵，没做啥，今天有点累，回去就睡了一觉，下午起来收拾收拾，然后洗了洗衣服，现在正打算去吃饭呢。”张师傅说。

“是啊，我也累！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都难受。我还想呢，想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我说，心中已经不再紧张了。

“呵呵，你也歇两天，别老是不爱惜自己。机器都有停止整修的时候，何况人了。叔也觉得累，很久没这么走过了，冷不丁走这么一次，也有些不适应呢！”张师傅在电话里嘱咐着。

“那您就在家多歇几天，这几天我给你放假，工资照常，怎么样？不对不对，还得在年终的时候给你发些奖金！”我笑着，向张师傅许愿。

“呵呵，这就是你们领导的事情了。你是领导，怎么说都是你说了算，呵呵。”张师傅也笑着说道。

突然间，我想到了陈经理手腕上的那个物件，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那个物件，真的是陈经理给张师傅的吗？都说张师傅是陈经理弄到公司来开车的，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吗？我不太敢想下去，因为我有些迷茫。张师傅对我来说已经是真真切切了，我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现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我很喜欢张师傅，也很想得到他。一个离了婚的成熟老男人，这世界上很少有这般条件的人了。我喜欢他，爱他。而且他也给了我去履行这想法的动力。倘若陈经理比我早先一步，那我又有什么资本和他去“争”呢？

“林啊，你在哪儿呢？回家了吗？”张师傅在电话的另一边问道。

“嗯……噢，没，我还没回去呢，马上回。”我对张师傅说。

“赶紧回家吧，家里人估计都等着急了！你都多久没回去了啊？”张师傅在电话中逗着我。

“叔！”我又叫了一句。

“嗯？咋了？”张师傅回应着。

“等啥时候有时间，我想去你那里看看。”我憋了半天，却只说出了这句话。

“嗯，呵呵，行！啥时候有时间，叔带你过来。”张师傅依旧用和蔼的口气对我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提前和王哥说了，说我下班自己回去，不用等班车了。一是因为我有行李，坐班车不方便，二是因为司机不是张师傅了，我也没了兴致。

打开抽屉，拿出那个小手机。因为出差，所以在临出发前我卸下了它的电池。现在装上电池，然后开机。静静等待着手机的程序装载完成。

是不是没有得到自己所爱的人，都会选择去观看别人的“幸福生活”呢？我打开那个我所熟悉的同志小说网，用手机上下键翻找着我所喜欢的那个故事。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想必这故事的情节，也都进展了许多。故事中的一年，在我看来也许只是五分钟的事情，但这五分钟，却包含了主人翁一年的辛酸和努力。我们都是同道中人，我们都是带着面具的生活的生物。我们有我们的群体，但我们却不知道这群体里面的人，都是谁！

颓废、劳累、沮丧、孤独、无奈。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该回家了。关了小手机，放回抽屉，用钥匙锁好。突然觉得，我的心和那个小手机很像啊！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能“开机”，而且得到的也只是那无形介质之间的联系。等到明白过来这个社会的现实性的时候，我却只能把它放在一个别人所不能触及的角落。

打车回小区，在楼门口下了车。因为时间较晚，所以小区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天冷，而且这时候又是晚饭的时间。给司机付完钱，我拎着箱子走了上去。

“叮咚！”来到家门前，我按着门铃。

老婆说她在家，所以我也懒得拿钥匙。

“叮咚！”我又按了一下门铃，不禁眉头开始紧皱。“都这么久了，干什么呢？”我心想着。

“咔！”门开了。但开门的不是我老婆。我在门前站定，并仔细看了看，没错！

“大姐？”我叫着，愣在了那里。

第二卷（过程） 第五章（到家）

眼前的这个人，是大我五岁的姐姐。

大姐年纪比我大，所以经常会把我当做孩子。哪怕现在我都快奔三了，她还是会用以前对我那般的态度来和我说话。

“回来了？累不累？听说你昨晚就回北京了，怎么才想着回家啊？”还没进家门，就被大姐的这一圈儿问题给弄晕了。

“我这不是公司忙嘛！”我说了一句电视剧中学来的话。

“忙也得先回家啊，又不是没有家的人。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这么久，也不知道心疼？”大姐的威严我还是不太敢挑战的。

“这不是有你在吗？”我笑着说，但是没敢太调侃。

大姐虽说对我有千般不满，但是看我大包小包，还是侧身给我让了条道。我见状，赶紧进了屋子。结果没走几步，看见了立在面前的妻子。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嘟囔着嘴，尽量把声音放小。

“大姐不让我告诉你！”妻子也小声说着。

我卸下包裹行李，换了拖鞋，来到了客厅。妻子烧了茶水，给我和大姐都倒了一杯，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怎么样？听说你们公司现在运营得不错？然后你还升了职？”大姐坐定后，问我。

“嗯……谈不上，本来有机会，但是空投来了一个领导。现在做事都得听人家指挥，估计要想做好，得些日子。”我说，喝了口茶。绿茶！

“晚饭吃了吗？我给你做些吧？”妻子突然意识到，问我。

“嗯？不用了，有什么，我随便吃一些好了。反正也没什么胃口。”我说。

“还是做些吧，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估计也很累了。”妻子说完，看了一眼大姐，然后去厨房了。

我随着妻子的眼神，向大姐看去。大姐看了看我，端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问我：“怎么了？看我干什么啊？”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刚才吧？”我皱了下眉头，问道。

“我？我都在这儿住好几天了？你走了之后，她害怕，所以叫了我过来！”大姐说话带着少许埋怨的语气。

“那姐夫呢？你把他一个人扔在家了？”我问。

大姐笑了笑，说：“他会我婆婆那边去了，家里有事儿，他回去弄一下。”

“怪不得！不然我姐夫会放你出来？”我笑着说。

“去！去！去！我还没说你呢？你脑子里想得什么啊？怎么出差也不打个招呼？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怎么行呢？”大姐表情变得严肃了些。

“这个……”我确实没有想这么多。

“你们都结婚三年了，也没要个孩子，怎么回事儿？”大姐眉毛一斜，问我。

“别跟我打马虎眼啊，我问了，人家说你不想要！咱爸咱妈那边，你是知道的，你二哥生的是女儿，所以老两口都等着你呢！”大姐又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头皮都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马上就被质问了。而且还是跟婚姻和家庭有关。

“姐，我不是工作忙嘛！你看我工作刚有些起色，哪有时间生孩子啊？再说了，我这房子的贷款还没还完呢？我打算挣够钱了再说。”我无奈地说着。

“生孩子又不是你去生，你麻烦什么啊？”大姐有些不耐烦。

“我不去生，我总得伺候月子吧？”我也有些不耐烦。

“呵呵，伺候月子的事儿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人巴不得伺候呢！”听了我的话，大姐得意地笑了。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我妈！

因为二哥生了个女儿，所以老两口一直都不太满意。尽管对我这个侄女也非常好，但是老两口却一直想要个孙子。也是，我结婚三年了，一点要生孩子的迹象都没有。原来跟家里解释是人在北京工作压力大，但是现在工作顺利了，总不能再继续推下去了。但是我也明白，我才刚刚认识张师傅，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进展也说不定，要是我生了孩子，估计真就一点儿戏都没有了。

我也很矛盾，因为总是在千差万错的时候出现一些对的事情。我确实希望张师傅能来到我的生活中，但他来得“太是时候”了，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要是我生了女孩儿呢？难道还要再生一个？”我反问大姐。

大姐听了我的话，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她刚要说话，我打断了她，说道：“不能想什么就是什么，当初二哥也是不想生孩子，然后咱妈非要抱孙子，结果呢？生了个女孩儿，这下好了，老两口还不满意了！现在开始烦我，门儿都没有！”

大姐摇了摇头，说：“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结婚三年没要孩子，外人看到了该说闲话了。”

“说去吧，不要孩子的夫妻多了！这里是北京，又不是乡下！”我满不在乎地说着。

“你呀！就让我省省心吧！唉……”大姐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没有用。

要孩子的事情，我以前想过。我虽说喜欢像张师傅这样的人，但是我也是一个喜欢孩子的大人。看到别人的孩子，我都会上前去抱抱。所以我也想自己也有个孩子。这个想法我不是没和妻子说过。但是就目前妻子的状态和心智，我觉得现在要孩子还为时过早。再者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压力很大，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在这上面去花太多的时间。

“饭好了，过来吃吧！”这时候妻子叫我去餐厅吃饭。我朝大姐挤了下眼睛，就过去吃饭了。

一个菜，一碗汤，一份红方，一份蛋炒饭！吃起来感觉还不错！说实话，妻子千不足万不足，做饭的手艺还是可以的。这顿饭我吃得很香。也兴许是我饿坏了！

吃饭的时候，妻子到客厅和大姐说着什么。她们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化妆品和衣服之类的。但是我用余光却能瞥见她们一边聊着还时不时的看了我几眼。这让我觉得她们这是在说我呢！

吃晚饭，一个人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打着饱嗝。突然觉得这周围的一切是如此得真实。觉得这周围的一切又是如此得熟悉。这感觉很好，很温暖。但是我的内心，是不是也在强忍着并适应着这“温暖”的感觉呢？

妻子，大姐，我身边最亲的人了。有她们在，我很欣慰，最起码能证明我不是孤独的。但是张师傅呢？我和他在一起时候的感觉难道不是温暖吗？那种切身的，交融的，不也是温暖吗？

或许亲人就是亲人，爱人就是爱人。

“嘀嘀嘀，嘀嘀嘀嘀……”我的电话响了。

我愣了一下，从幻想中挣脱了出来。电话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林！你的电话！好像是……张师傅！”大姐拿着我的电话看着。

我走到客厅，一把从大姐手中拿过电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夺过来的一样！

“怎么了？这么着急！”大姐被我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嗔怒。

我示意了一下，拿着电话去了卧室。和张师傅通电话，我当然不想有其他人在身边听到啊！

第二卷（过程） 第六章（初恋？）

“叔！”接了电话，我先叫了出来。

“回家了吗？”张师傅在电话另一边问着我。

“你猜！”突然，我想和张师傅逗逗趣。

“要叔猜啊，应该是到家了，现在正在陪老婆看电视呢！”张师傅小声地说着。

听了他的回答，我强忍着笑，说：“你再猜，没猜对！”

估计张师傅有些懵了，没猜对是啥概念！果然，张师傅的口气有些夸张地问我：“林啊，你还没回家呢啊？”

这次我憋不住笑了，我说：“到家了啊，刚吃完晚饭，我大姐来我家了。这几天她一直在我家陪着我老婆住。”

“哦！那挺好啊，有姐姐在，肯定要比别人亲的！”张师傅说。

“对了，叔！您打电话找我有事吗？”我问着张师傅，顺势趴在了卧室的床上。

“噢，没事儿叔就不能打电话找你了啊？”张师傅故意生着气说道。

“那哪能！我还巴不得你天天给我打电话呢！”我在床上趴好，说道。

“也没啥事儿，叔就想问你，你明天还去不去上班。”张师傅说。

“上班？去，去啊！项目还没完成，我也想一直在公司坐镇呢！再说那个王汉生不太懂行，我过去，还能明白些！”我说着。

“那……明天叔也想上班去呢！叔开车接你们好不好？”张师傅问我。

原来张师傅想上班，为啥不在家多呆几天休息一下呢？我想着，或许是因为住所的问题，所以张师傅更加喜欢上班吧。

“叔，您不累吗？跟我去上海走了那么久，干嘛非要着急上班呢？没事的啊，你这个月上不上班，工资我都照常给您开，您就放心吧！”我说着，在床上翻了个身。

“嘿嘿，叔知道，叔就是在家待不住，叔想上班凑凑热闹！”张师傅憨笑着。

电话这边，我也笑了。不知道为啥，我总有种初恋伊始的感觉。那种中学时代的甜蜜，我在结婚之后才感受到，而且还是和一个与我父亲一般年纪的男人！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从上海回来之后，我和张师傅之间的感情少了以前的那种生疏。或许是在一起住过聊过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总得经过时间的打磨才能消除。通过这次工作，我和张师傅越发越熟悉了，也越发越相互信任了。我现在可以明目张胆地叫他一声“叔”，他也可以当着别人的面称呼我一声“林”，尽管听似简单，但里面却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我看见了墙上的月历。已经是十二月底了，再过几天，就是2008年元旦了。感叹着，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掐指一算，我和张师傅认识也快有一个季度了。一个季度啊，一个季度……

“林啊，你干啥呢？是不是叔打电话打扰你了？”张师傅突然在电话里问我。

“没呀！我没干啥啊？挺好的啊！”对于他的疑问，我倒是有些不解。

“听着你那边翻来覆去的，是不是都睡了？”张师傅问我。

我一听，笑了，说：“哪有啊，才几点？我这是在床上翻滚着玩儿呢！”

“呵呵，你就那么爱翻滚啊？在上海也是，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叔就想，你老婆一天天怎么睡的觉啊？不受你影响？”张师傅笑着说我。

“我睡觉就那么不老实？我咋不知道？”我皱了下眉头，问张师傅。

“你不知道？哎呦，你晚上睡觉可不老实了，还说梦话呢！声音还不小！你不知道？你老婆没和你说过？”张师傅好像是逗着我，又好像是认真的。

难道我真的说梦话，真的喜欢在睡梦中“翻滚”？那我妻子怎么从未和我说过这些事情啊？不会是张师傅在逗我吧？

“行了！不说了，明天你要是上班，就在小区门口等叔，叔去接你！”张师傅对我说。

“嗯，行，我知道了！明早还是原来的那个时间吧，不见不散！”我说。

“还有啊，别太累，明早还要早起呢！”张师傅笑着说道，一语双关。

“嗯啊，知道了啊！对了叔……”在张师傅挂掉电话之际，我有叫住了他。

“啥事儿？”张师傅问我。

“你把耳朵离电话近一点儿，我告诉你件事情！”我小声对张师傅说。

“嗯？啥事儿？”我能感觉张师傅照着我说的话去做了。

“噗！”我对着话筒亲了一口，也不知道张师傅在另一边有没有感觉到。

良久，张师傅笑着对我说：“知道了啊！你呀！”

我笑，挂掉了电话。随即坐了起来。透过卧室的门，我正好能看到客厅的一角。想着妻子在和大姐聊着天，我也算是不用再去参合什么了。但是有关我睡觉“翻滚”和说梦话的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结婚这么多年，妻子怎么就没和我反应过呢？是她睡觉睡得沉，还是我只是去上海的时候才有这些表现的？我觉得我应该找个机会问问大姐，她应该知道些。

当晚大姐要回家，但是因为时间真的是不早了，我就没让她回去。大姐也是在北京住着，但是我们两家的距离不算太近。姐夫最近回老家了，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一去三四天，还没忙完。我出差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所以大姐出现在我家，我有些诧异。但是她说得也对，我把妻子一个人扔在家，确实做得不对！看来我还是没把婚姻和家庭看得太重！

晚上趁妻子上厕所的功夫，我悄悄问大姐：“姐，我睡觉有说梦话的习惯吗？”

“啥？说梦话？”大姐一听，有些懵懂。

“嗯，小时候，在家的时候，我睡觉，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我问她。

“没有啊，没听说啊？小时候的事儿，那谁记得住啊！再说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啊？还都是咱妈搂着你睡呢！后来也是你和你二哥住一起，你说不说梦话，我怎么知道。”大姐淡淡地笑着。估计是勾起她小时候地回忆了！

“那你没听我二哥说过这事儿吧？”我穷追不舍地问着。

“没有！没听过！哎，你要是想知道，问问她不就行了？”大姐瞅了瞅厕所，对我说。

“嗯，我知道，我不是想先问问你嘛！”我说着，笑了笑。

问妻子？还是免了吧！谁知道我睡觉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呢？其实我做过春梦，但是梦里的人却是张师傅。而且这三个月我好像是做过几次，都是张师傅。要是我说梦话，那是不是喊的都是张师傅的名字呢？

“对了！姐，你是怎么来我家的呢？”我突然又问她。

“我给你打手机，结果占线，所以我就打到你家，然后她说你出差了，去上海了。我一听，不得了，去上海了怎么不说一声，所以我就过来了！我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们才多大年纪啊，怎么这么随便呢？”大姐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

“那你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我笑着问她。

“就不告诉你！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姐问我。

“没啥事儿，别瞎想了！挺好的，你来我家，我替她谢谢你了！”我笑。

大姐瞪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妻子从厕所走了出来，大姐见状，欲言又止。

女人啊女人，真是让人头疼。我不解女人，所以更加喜欢男人！想着想着，我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和张师傅过起小日子，那该是种啥感觉呢？

第二卷（过程） 第七章（年前）

2008年伊始，我们的电影院开业了。

那天很热闹，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因为是大公司，所以也来了好多的领导。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去关注的事情，我所想要的，就是影片的上映！开业首周，所有正在上映的电影票价全部五折！

影院开业了，我也要准备过年了。新年新气象，但是对于我来说，很多事情都要忙了。公司的事情自不必说，因为影院刚刚开业，所以肯定要借着过年这一段时间来回收资金。观影的人数要比我们之前预想得多很多。我觉得我还是一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在CBD这里开影院，真是对了！

今年过年不回老家，但我也没打算接父母过来。家里有二哥，所以我不用操什么心。大姐给我打过电话，也埋怨我为何在工作方面如此拼命。但这里的情况，恐怕只有我自己最为清楚。

张师傅仍旧是每天兢兢业业地开着车。年终的时候，我给他发了不少的奖金。张师傅很高兴，毕竟他现在很缺钱。但是看着他那带着江诗丹顿手表的胳膊，我又觉得我有必要找个时间间接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上海回来到影城开业，这期间我一直忙于工作。老婆也是，她似乎也没有比我清闲许多。做会计的，年底都会很忙。而且我也希望她很忙，她一忙，我就有多余的闲暇时间。年前，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去张师傅住所的机会。对于这个机会，我满心忐忑，一方面我在想着我能见到张师傅最后的一道“防线”了；另一方面，我也想和张师傅在这里发生一点儿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哪怕是“舌吻”，我都会觉得不枉此行！

“叔！今天有时间吗？”一个周六，我打电话给张师傅，老婆加班儿，所以整个白天，我都是自由的。

“嗯……咋了？”张师傅似乎不是很情愿。

“没啥，你要是忙，我就不打扰了！”我说着，很失落。

“呵呵，没啥事儿啊，你说，叔听着！”听着我的语气，想必张师傅能猜出我的样子！

我听张师傅这么一说，笑了：“叔，我就是想你了，想过去看看你！”

或许张师傅没想到我会想去看他，我说完之后，他竟然停顿了少许。

“怎么了，叔？不方便是吗？”我又加了一句。

“嗯……不是啊，就是……就是叔这里太小，呵呵，然后也没啥可招待你的……”张师傅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笑，说：“哎呀，咱们俩谁跟谁啊，是不是？我就是去看看您，又不是在您那里吃饭过夜，没啥的啊！”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我似乎把我的真正意思给带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嗯，行啊，你来吧，坐地铁就能到……”张师傅说着，然后在电话里告诉我具体的位置。

我用脑子记了一下，就打算过去了。

我总觉得我不能空着手去看张师傅，尽管年终我给他发了奖金，也在他入编我们部门之后给他涨了工资。但是那是工作上的，是公司里的。现在我去看张师傅，完全是生活上的，个人的。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带些东西比较好。

买些华而不实的保健品肯定不好，而且张师傅也是务实的人。衣服什么的，就不能再买了，上次在上海，害得我哭了一通。其它的东西嘛，也没什么了。总不能因为快过年了，买些饺子和汤圆吧！想来想去，我很是纠结。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手机！张师傅是有手机的，但是他的那个手机太破了，还是绿屏的那种老式诺基亚！我想，送他一个好一点的手机，也不要太贵，一千多，抗用的就好！这样又不失体面，又不会显得很让人难以接受。

其实到了年底，我也没剩下多少钱。工资都用来攒下还房贷了，剩下的一些，也都准备过年买年货了，再加上往回给父母一些，给岳父母一些，剩下的，也没多少了。而且过了年，我们两个也得花些钱，想着想着，我倒是觉得自己是心有余而“钱”不足了！

不过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我还是下了狠心。小自私一下吧，谁让自己是个这样的人呢？

一千多块钱的手机，小出血一次。带着东西，乘着地铁，一路来到了张师傅指定的地方。北京地铁很便宜，只要不出站，去哪里都是两块钱，所有线路随便换！正是因为我们家门口不远处就是地铁站，所以我从没有买车的打算。

“林啊！”张师傅在地铁的出口处等着我。

“叔，你咋在这儿等着我呢！”看到张师傅，我有些吃惊。

“嗯？呵呵，叔怕你找不着，所以在这儿等着你啊！”张师傅笑着说。

“多冷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埋怨着张师傅。

“冷啥？叔不冷，这地铁里面暖和着呢，你以为叔就站在外面任凭风吹雪打呀！”张师傅说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笑，觉得自己多虑了。张师傅那么大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用我教他做事呢？

“走吧，叔，去你那里。”我说。

“嗯……你还没吃饭吧，叔请你吃饭，好不？”张师傅顿了一下，问我。

“吃饭？也行！我早上就随便垫了一点儿，听你这么一说，也有点儿饿了。”我笑。

张师傅一听，拉着我，带着我向马路一边走去。“走吧，叔领你去个好地方！”

张师傅穿着我给他买的那身皮夹克，特别帅。

其实也不是帅，因为现在张师傅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帅”了。那种所谓的“帅”啊、“酷”啊的，都是我们还不了解的时候，我给张师傅下的定义。现在我们熟识了，我觉得张师傅是成熟的，稳重的，值得去依靠的。

“咋样了？过年什么时候回老家啊？父母都想你了吧？”张师傅没有回头，一边走着一边问我。

“嗯？回家？不回了，今年公司太忙，不回去了！”我微笑着，说着。

“啥？过年不回家看看父母？”张师傅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停下了脚步。

他这么突然一停，我差一点撞到他的身上！

“嗯，对呀！今年公司多忙啊，而且影院才刚刚营业，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呢！”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对张师傅的这种反应有些不解。

听了我的解释，张师傅的眉头一皱。但是这一下只是淡淡的一瞬间，马上就消失了。张师傅的目光离开我的脸，瞅着脚下，然后转过身，喃喃地说：“也对啊，工作太忙了，确实是很忙啊。但是如果有机会，还是回家看看父母也好。”

我不知道张师傅为何这般感慨，总觉得我的话似乎触碰了他内心的某一部分。我小声地问了句：“叔，你……过年，还回老家看父母去吗？”

这句话真的是多余，不问还好，问了之后，张师傅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着。我本以为他不再回答我，结果没过一会儿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叔没有父母喽，叔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啦！子欲养而亲不待呀！”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心里一阵抽搐。这话我真是不该问。或许我应该早就问，而不是在过年的这个节骨眼儿去问。张师傅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人！他没有父母了，没有妻儿了，难道也没有兄弟姐妹了？

我想问问张师傅，但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看着张师傅的背影，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怎么去讲。

或许该来的总会来，他要是想告诉我，应该也不急于一时。不过反过来讲，他的过去对我就那么重要吗？

看来我真的是“恋爱”了啊！

第二卷（过程） 第八章（住所）

到了饭店，我们随便吃了点儿。张师傅领我来的这个地方，饭菜的确好吃！主要是因为他们家的炖菜很给力！你想想啊，在大冬天，来到饭店，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着热气腾腾的大炖菜，喝着二两白酒，看着窗外瑟瑟的风雪，的确是一种发自肺腑的享受。

我觉得能带给人归宿感的不只是夜晚的灯光，冬日里的热菜，同样也会带给人归宿感。

我夹着菜，对张师傅说：“叔，你平时总来这里吗？”

张师傅闷着头吃着，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笑着对我说：“你以为叔称多少钱啊？这里饭菜好吃，但是也不便宜！”

我笑，秃噜几口碗里的粉条，又称了一小碗汤，说：“那你净什么时候来这里吃啊？”

“一个月能来一次吧！冬天来还行，夏天不行，热，吃完了上火！叔一般开了工资就过来打牙祭！”张师傅说完，拿了根牙签，开始剔牙。剔完牙之后，也像我一样，也拿着小碗在这酒精锅里面舀了勺汤倒进了自己的小碗里。

我也吃得满头大汗！

“哎对了，叔，我想问你个事儿呢？”我看着张师傅舀汤的胳膊，想到了他的手表。

“嗯，你问。”张师傅自顾自地吃着，没有抬头。

“叔，你这手表，啥时候买的？”我放下手里的小碗，问着张师傅。

我本想问他这手表是谁给他的，但是这么一问我觉得不太合适。张师傅也和我说过，他以前做过许多事情，也辉煌过。要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手表应该就是那时候买的。但是令我不解的是，陈经理为什么也有一块和张师傅一样的手表呢？

在上海的那天，我就对张师傅的这块江诗丹顿有种很陌生的熟悉。但是我又想不起来我曾经在哪里见过。直到我从上海回来，并被陈经理叫道办公室谈话的时候，我才瞥见陈经理腕子上的那块手表。没错！就是和张师傅同款的江诗丹顿。

张师傅的这块表，那天在上海的时候，我曾拿在手里仔细看过了。从外观和色泽上看，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最少也应该有五年了。陈经理的那块，我没怎么见他带过，像他这样的大老板，想必是会有不同的几款手表相互轮换着带的，所以成色要比张师傅的这个新上很多。但是我又回去上网查了这款手表，虽说不至于贵得离谱，但也确实是限量款，而且现在绝对是已经绝版了的。那么，陈经理带的那款表，一定就是和张师傅手上的这款，是同一个款。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俩应该也是同一个时期买的。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呢？

“这表，这表可有些年头了！我都带多少年了！”张师傅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叔，你这表，很贵的！”我见张师傅并不怎么在意这块手表，以为他不知道这块表的价格。

“嗯，是挺贵的，几十万呢！”张师傅一边吃着，一边淡淡地回答着。

这下换我有些迷惑了。这么贵的手表，以目前张师傅的情况，怎么不卖了用来改善生活呢？

“叔，那你……没想过要把表换钱啊？”尽管我知道这么问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抖胆”地问了句。

这回，张师傅不再闷头吃东西了，他抬起了头。

“这表，叔要是说几十万，你买呀？你看叔这模样，也没人信啊？要是拿到表行，估计价格得给你压得很低。年头久了，也不怎么值钱了！而且啊，这可是叔的宝贝，没到万不得以，记住，是万不得已，叔是肯定不会拿去换钱的！”张师傅说完，还冲我眨了下眼睛。那表情很调皮，但是却令我感觉到了他的威严！

难道这表也是和张师傅一样，是有着故事的？我不再想了，我觉得我这次和张师傅见面，似乎就是来问问题来了。翻来覆去的，全是问题。如此美妙的二人世界，我怎么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享受一番呢？

吃过饭，我和张师傅出了门。因为吃得太热，所以出了汗。我对张师傅说：“叔，这里离你住的地方远不远，要是远的话，咱们就打车吧！”

张师傅穿上皮夹克，然后摇了摇头，说：“跟着叔走吧，没多远，走几分钟就到了。正好吃晚饭也消消食。”

我点了点头，继续跟在张师傅的身后。

我不知道张师傅住的地方在哪里，据他自己说是一个工棚子。工棚子什么样我也见过一些，但是，不是所有的工棚子都是统一的标准。我只是希望张师傅住的工棚子能好一些。

我和张师傅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这工地规模不小，看着这面积，我一时还估算不出来有多大！

“来，跟着叔走，别走丢了！”张师傅见我愣在那里，逗了逗我。

我笑，跟着张师傅向工地里面走去。

穿过一个门洞，走过一排还没建完的商品房，我们来到了工地南面的一排小房子前。这排房子还好，因为我看见了真正的“墙”！这墙是砖砌的，而不是用土糊弄的。我们在向前走的时候，还遇见了几个张师傅的朋友。张师傅和他们亲切地打着招呼，他们也对我报以和善的微笑。

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个房子门前。

“来，进去吧，这就是叔现在住的棚子。”张师傅说完，给我拉开了门。

一个通铺，四个人的被褥，墙角放着一个三脚架，是用来盛脸盆的。另一边是一个木头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些杂物，也分不清是谁的。我看了看张师傅，又看了看这个屋子，除了通铺，我没发现椅子。

张师傅抱歉地笑了笑，说：“叔不让你来，你偏要来，呵呵……”

我向前走了几步，坐到了通铺上。我用手在这铺子的褥子上抚摸了一下，都是些很粗糙的布料。顷刻间，觉得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这泪水绝不是因为这里不能满足我的“邪恶”，而是因为见到我心爱的人住在这种环境，于心不忍。

“呦，来客人了？”一个汉子从门外进来，大声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收起了眼泪，从铺子上站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你坐！你坐！”那人见我站了起来，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

“林啊，没事儿，你坐你的。这是叔的舍友！”张师傅说完，还看了一眼那个人。

那人看了看张师傅，然后又看了看我，接着又看了看张师傅，问道：“这是你亲戚啊还是怎么的？”

“这是我们公司领……”张师傅是想说我是他的领导，但是我提前打断了他。

“我是他侄子！”我对那人笑了笑。

“是吗？是你大侄儿啊？我看看，还真有点儿像！”那人说完，自己嘿嘿乐了。

张师傅的嘴唇紧闭了一下，然后满脸歉意地看了看我。

“你大侄儿过年看你来了？之前怎么也没听你叨咕过啊？你大侄儿是哪儿的人啊？”这人的问题貌似比我还多。

“这个……”张师傅被那个人一问，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就在北京呢，我这就是过年了，过来看看我叔。”我赶紧解释着。

那人重新打量了我一遍，然后看了看张师傅，说：“我看你这大侄儿细皮嫩肉的，是白领吧？”

“啊……呵呵，哪有，也是给别人打工的。”我赶紧接过话。

“哎呀！白领啊，那可不简单啊！”那个人说话，最后的几个字声音拉得很长，一听就知道是辽宁人！

张师傅对我笑了笑，然后问他：“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呢？”

“没啥事儿在外面瞎转悠啥啊，还是宿舍呆着多好！你说是不是？外面妈的有点冷！”那人前半句话是面对着张师傅说的，后半句竟然把脸转过来面对着我说。而且好像还有一种在征得我共鸣的那种感觉！

对此，我只能假假地笑着，并说：“那可不！就是！”

那人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又把脸转过去，对着张师傅说：“行啊！你们爷俩唠吧，我先出去上别的屋玩儿会儿去！”然后，又转过来对我说：“小子有时间勤着过来啊，你叔平时净想你了！”说罢，转身出去了，并把门也给带上了。

东北老爷们的某些行为虽说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但是他们最好的一个普遍优点，就是“有眼力见儿”！尽管我刚才还在想该怎么办，但是霎时间，这个问题就被解决了！

张师傅紧了紧门，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第二卷（过程） 第九章（有些过了）

“叔！”我叫了一声。

“嗯！”张师傅答着，表情很平静。

“刚才我可听他说了啊，他说你平时净想我来着，有没有？”我想笑，但是忍住了。

“嗯？他那个人，说话哪有谱！”张师傅说着，表情仿佛很认真。

“叔，你说实话，你就没想过我？”我问张师傅。

张师傅看着我，笑了，表情不再严肃了。他用手在我的鼻子上划了一下，说：“你说呢？叔要是不想你，还给你打电话啊？”

我还是忍着笑，然后对他说：“那不是因为你在这里闷，想去上班嘛！”

“噢，原来你小子就真的这么想啊？”张师傅瞪大了眼睛，一副故作生气的样子。

看他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张师傅看我笑，对我说：“小坏蛋，还逗你叔！大过年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张师傅还过来咯矶我。

我们两个闹了一会儿，一起躺在了床上。因为床上有铺褥子，所以我们两个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叔！”我看着屋子的顶棚，叫着。

“嗯！”张师傅答应着，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叔！”我又叫了一声，但是这一次呼唤，我的心却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嗯！”张师傅依然耐心地答应着我。

“叔！我……”我轻轻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张师傅。

“嗯！你说。”张师傅也转过头，面对着我。

“叔！我……我……你喜欢我吗？”我看着张师傅的眼睛，对他说着我心里想要说的话。

“嗯！”尽管没有多余的语言，但是张师傅在回答我的时候，目光一丝都不曾躲避。

“叔！”我看着他，没有眨眼。

“嗯！”张师傅也深情地看着我，很安静。

“我喜欢您……行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但心里却一点都不再害怕。

“好。”张师傅还是简单地回答着我。

“叔！我想做你的……”我刚要说出口，却被张师傅一把拉了过来。张师傅力量之大，令我措手不及。甚至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拉了过去。

张师傅把我抱在了怀里，用他那长满胡茬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被张师傅的举动“吓到了”，甚至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叔知道！叔不傻！叔是过来人了！”张师傅趴在我的耳边，淡淡地说着。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林啊，听叔的话，这样……挺好！”张师傅又继续对我说着。

“叔……”我挣扎着，想要从张师傅的怀里挣脱。

“林啊，叔懂你的意思，你懂叔的意思吗？”张师傅没有放手，仍旧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还在挣脱，但是张师傅也一直在抱着我。

最终，我放弃了，不再使劲儿了。我用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划过，然后一口一口地亲着。张师傅没有动，只是任凭我亲吻着他的脸颊。

亲了几下，我也不再继续了。我和张师傅互相抱着，似乎谁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意思。

“叔，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小声地问着张师傅，因为我想要个答案。一个他喜欢我的答案。

“没那么多为什么，有些问题是不能问出来的。”张师傅将我从面前推开，然后面对面地对我说道。

“为什么不能问，不能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有些任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叔和你说过了，叔是过来人。叔明白！”张师傅说着，还是安静地看着我。

“那你知道我对你是一种什么感情吗？”看着张师傅的脸，我竟然能出奇地冷静。

张师傅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您能接受我吗？”我继续问着，因为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爱与不爱或许就是一个字的区别！

张师傅没有回答我，他仍旧是看着我的眼睛。张师傅的目光是那样的平静，以至于我从他的目光中找不到答案。

“叔，你说话呀！你能不能接受我？”我问着，有些着急了。

张师傅这次没有再看我，他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

“叔！”看见张师傅坐了起来，我也坐了起来。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张师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目光掠过台子，然后过去拿了一颗烟，点上来，自顾自地抽着。

屋内渐渐被烟味所弥漫，眼前一片朦胧。

“难道张师傅生气了吗？是我的问题太难回答了吗？是不是我令他反感了？”我想着，没有出声。

或许一切都太急了，我没有沉得住气。我还年轻，我还气盛，所以我喜欢做出格的事情，我喜欢做激进的举动。

张师傅就这样一颗接一颗地抽着，也不知抽了多少，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屋子里已经全是烟雾的时候，张师傅对我说了一句：“林啊！”

张师傅背对着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背对着我。

“嗯。”我答应着，看着他的后背。

“告诉叔，你今年多大了？”张师傅问我，但是没有回头。

“过了年，我就29了！”我说着，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轻浮。

“嗯，挺好啊，29了。结婚多久了？”张师傅终于转过身，看着我问道。

“叔，你问这做啥？”我笑了下，但是感觉很假。

“你先回答叔的问题。”张师傅点了下头，看着我。

“结婚快四年了吧！”我说着。

张师傅下了地，推开了房门，外面的冷风一下子就钻了进来。屋子里弥漫的烟雾，开始慢慢地向外扩散。我没明白张师傅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这些举动的深层含义。张师傅站在了门口，用手推着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着。

“叔，您这是……”我问张师傅。

“屋子里烟太大了，开门通通气。”张师傅说，然后依旧站在那里。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们都需要冷静。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我们，是有些过了。我没有把持住，就像是一个发了情的野兽。张师傅呢，想必也是知道我的意思，但是他似乎也没把持住。我们缠绵，吐露心声，但这些都是不被社会所允许的。我纠结，张师傅比我还要纠结。我爱他，他好像也是爱我的。刚才的一切，就是张师傅对我情感的真实写照。我们认识了四个月，我一直都在努力着，倘若张师傅是个直男，想必也会有些心动了。而且刚才张师傅对我说了，说他是过来人，他什么都懂。那现在的他，可能就是在纠结我们之间的这种感情吧！

我不该问他“能不能接受我”这种话！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烟雾就消失了。张师傅转过身，看了我笑了一下，说：“冷是冷了点，但是烟味都散了。”

我也笑，但是觉得很尴尬。刚才的缠绵，也随着屋内的温度一起消逝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我带给他的手机。我对张师傅说：“叔，我还给你带礼物了呢！”

“嗯？礼物？你这孩子，就喜欢花钱，叔都受不起了！”张师傅说完，进了屋，关了门，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手机，对他说：“喏，叔，过年了，没啥给你买的，所以就先送你一部手机！”

第二卷（过程） 第十章（知己知彼）

张师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了回去。

“咋了，叔？不喜欢？”我问。

张师傅看着我，然后眉头皱了一下，用略带生气的口吻对我说：“这东西这么贵，你咋让叔好意思收下？”

“没事的，叔，反正都是礼物，钱多少都无所谓啊！您是在意我的心意，还是在意礼物的贵贱？”我说着，面带微笑。

“那好，心意我收下，礼物你带走！”张师傅一点儿也不让分，而且好像真的有些不太情愿。

“叔，你的手机都那样了，送您一个新的，没啥不妥的吧？”我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叹了口气，说：“林啊，你是叔的……你在叔的心里啊，比亲侄子还要亲。叔也有侄子，可自从叔……叔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你对叔好，叔心里明白。叔明白你不但对叔好，而且本质上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叔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叔的领导，也不是因为你一味地对叔好，而是觉得你善良，觉得咱们有缘分，觉得咱们……”

我点了点头，知道张师傅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张师傅没有再说啥，而是又叹了口气。

“那我都买了，您……总不能真的不要吧？道理讲完了，我也明白了，可是这手机……您还是收下吧！不然我拿回去，咋说呢？”我支支吾吾地说着。

“你就说给你老婆买的呗！”张师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她才不要这样的呢！女人不用这种男人款的手机！再说了，她从来都是自己喜欢什么自己买的，我买的东西不但她不喜欢，有时候还得骂我呢！”我说着，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张师傅扎着大眼睛看了我几眼，然后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哦！”然后就又开始沉思起来。

我坐在一边，静静等着张师傅的答复。良久，张师傅对我说：“那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啊！你不能再买了！尽管咱们是……叔侄关系！但是在外人看来，还是不太对劲儿的。我一个老头没啥，你一个小伙子可得注意形象。尤其你还是个领导，不注意一下身份，咋还能有威严呢？”

“嗯！”我答应着，听着张师傅的话，我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为啥，我非常喜欢看张师傅思考时候的表情。张师傅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了。但是张师傅思考的时候，还是特别可爱。尤其是有的时候，眼睛会瞪得圆圆的！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没一会儿，张师傅的那个舍友回来了。他看了看我们叔侄，然后笑了笑。张师傅问他：“怎么样？赢了多少？”

“你咋知道我赢了？”那人不笑了，板着个脸。

“要是没赢，你能这么快回来？”张师傅笑笑说。

“你呀，别在你侄子面前数落我！给你侄子留点好印象，万一以后有点啥事儿请他帮忙呢？”那人说完，冲着我笑了笑。

我也笑，没有做声。

看着这人也回来了，而且张师傅这里的确不是个能长待的地方，我也就琢磨着离开了。我对张师傅说：“叔，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忙啥的？”张师傅还没说话，那人抢了先。

“对呀！忙啥，在叔这里吃了晚饭再走呗！”张师傅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不了，老婆今晚回去吃，我想着提前回去买点菜。”

张师傅点了点头，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这对，有时间还是得多照顾照顾家里。一个人，总是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儿。这大过年的，多在家陪着家人呆几天，要不等到上班的时候，又该没时间了。”

“叔，我知道啊！您……”我说着，看了一遍这间屋子。

“没事儿的，又不是第一天住进来。对了，刚才一直忙着说话，还没给你介绍呢，这个是我的舍友，老刘！”张师傅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还没给我介绍他的这个舍友呢。

“噢，您好！”我走过去，跟他握手。

“哎，你好！你好！”那人也很主动。

张师傅笑了笑，说：“叔送你去地铁！”

我点了点头，跟着张师傅一起走出了屋子。

“有时间就过来玩儿啊！你叔没事儿的时候可想你了！”那人说完，还调皮地笑了笑。我估计是他觉得张师傅想我这事儿是张师傅不想说出来的。

一路上，我和张师傅都没有过多的话。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是却感觉对方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穿过工地的时候，有段路比较难走。来的时候我就是跟在张师傅的后面，这次又过，张师傅对我伸出手。我见旁边没人，搭了上去。张师傅拽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我向前走着。直到走过了这段艰难的地段，他也没有主动松开。我们一直这样手牵着手，直到我们来到了大街上。

“叔！”我叫了一声。

“唉！”张师傅回过头，同时也松开了手。

“叔，您不用送了，我能找到路，您回吧！”我说。

“嗯？呵呵，没事儿的，叔也闲着没事儿，想陪你多走一会儿。”张师傅说完，笑了笑。

“叔……那个……”我也不知道想说啥，也不知道该说啥，也不知道说啥好。

张师傅见我支支吾吾的样子，用手在我的鼻头上划了一下。“林啊，好好的！噢！听话！叔也是为了你好！结婚生子是对的。再说了，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反正叔是挺满足了！”张师傅对我说。

“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但是……”我还是纠结着对张师傅的那种激烈的感情。

“你知道叔是为你好就行了！日子好好过，叔也明白你是咋想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得就是有承担责任的能力。为人夫，为人父，总不能为所欲为！在想着自己之前，也要先想一想家人。再多的话叔也不想跟你说了。说多了你该不喜欢叔了，呵呵！”张师傅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小声对我说：“好好过日子，叔一直在你身边陪你，好不好？”

听到张师傅这么说，我也没有了不答应他的理由。我点了点头，然后向张师傅道了别。张师傅把事情说得如此“明了”，我也真的没有办法再和他继续“进展”下去了。事已至此，我不禁开始怀疑我的初衷。我认识张师傅，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说感情，似乎已经是完美了。我叫他叔，他呼我侄儿。我们一直这样不近不远，感情也好得很。但我似乎还处于一种不满足的状态，还处于一种未尽兴的状态。我的这个想法，只是纠结于和张师傅发生性关系？还是其他什么的？我想了想，觉得我之所以还没有满足，主要还是我们两个爱得太压抑。张师傅是不是直男，这还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男男之事，并且他也表明了他喜欢我。其实张师傅是不是直男真的很不重要，他既然喜欢我，这就够了。

我喜欢张师傅，张师傅也喜欢我。但是我们还要维持着这般不痛不痒的感情。想了想，我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的我，的确是人夫，至于何时能成为人父，这就得看造化了！

第二卷（过程） 第十一章（我的危机）

日子过得很快，一打眼儿，已经是五一了。2008年的春天，就在平平淡淡中度过了。

因为公司的确很忙，所以我还有理由再推迟一下要孩子的计划。不过慢慢的，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既想“家庭”过的美满幸福，又想能有所爱的人在身边缠绕。妻子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她甚至每天早上比我走得早，每天晚上比我回的晚。我总想，要想维持一个家庭，孩子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我是“思想作风”出轨，要是没有了孩子这个系带，保不准哪天妻子也来一个“思想作风”出轨。等到那个时候，我的家庭就该离破灭不远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能结婚实在是很艰难的事情。每天搂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睡觉，确实对谁都不公平。上次张师傅说我睡觉爱说梦话，害得我一直都没敢睡得太实成。我真怕哪天做梦，嘴里喊得是张师傅的名字。

有时候坐在书房，看着周围的一景一物，心里都会有种说不出的寂寞。我甚至觉得自己放佛是过得太好了，以至于对生活要求得太高！因为吃饱喝足了，才想着要去追求自己的所爱，倘若要是吃没得吃，穿没的穿，哪还有心思去想情啊爱啊之类的东西呢？

张师傅和我之间，目前还是“叔侄”关系。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满是愧疚。从过年到现在，都快三个月了，我竟然还是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每天坐着张师傅的车上下班，每天都费尽心思地想和他套近乎，甚至每个周末都想约他出来吃饭。但是效果还是不明显。张师傅对我，依旧是暧昧的，不远不近的，忽明忽暗的。

五一放假，但是影城却是最忙的时候。我们影城开业到现在，营业额是每个月翻一番！不过这样的好景也快要终止了。电影市场的饱和度就在那里，所以估计六月份以后，就没有这般强势的增长了。

“林哥！王总邀你去他那里喝咖啡！”小习推开了门，探个头进来，然后坏笑着对我说道。他整个人身子是打斜的，我真怕这门被他再用力推一些，他会摔进来！

“额……又是喝咖啡？真是没完没了啊！我还想看电影去呢！”我说着，眉头一皱。

“呵呵，你去他那里喝了多少次咖啡了？不过据说人家的咖啡都是进口的，所以……”小习嘴角上扬了一下，关门出去了。

最近影院有两部大片在映，一个是十天前上映的《功夫之王》，一个是前两天才上映的《钢铁侠》，两部影片都是非常有票房的。想着这两天来影院的观众一波接一波，连午夜场都座无虚席，心里这个美！想必王汉生找我，又是这方面的事情吧！

其实最近我看王汉生有些不大对劲儿，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以前的他，有些活跃过度了，现在呢，却是低调的反常。确切一点来说，是整个人喜欢上了似有所思！

我来到了电梯前，按了按键。在等待电梯的时候，我无聊地看了看电梯旁边的液晶电视。这个发明还真是好啊，在等电梯的同时，也能打磨无聊的时间！

电梯来了，我刚要进，却发现了张师傅站在里面。张师傅看见是我，也有些惊讶。

“叔！”见电梯里面没人，我叫了一声。

“林？做啥去？”张师傅随即笑了笑。

“呵呵，咱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连坐电梯都能这么巧！”我说着，走进了电梯。

“几层？”张师傅问我。

“叔，你这是去哪里？”我问他。

“叔……呵呵，叔有事儿！”张师傅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了看电梯按键，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师傅是要去陈经理那一层。张师傅去陈经理那一层，想必就是去找陈经理了！

我按了一下按键，对张师傅说：“我去见我的领导！”

“你也是去……去见领导啊？”张师傅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嗯啊，我去见王汉生！”我答道，心里想：“看把你紧张的，你去陈经理那边能有什么事儿啊，还怕我啊！”

果然，张师傅笑了笑，笑得有些含蓄。然后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一个电梯，两个人，而且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这样的机会如果浪费就真的可惜了。但是电梯里面有监控，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会停下来，再上来一个什么人。想着想着，我拉住张师傅的手。当然，是很隐晦的那种。

“叔，我想你了！”我对张师傅说道，声音低低的。

张师傅的手被我拉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但是他也没有反对，他只是吓了一跳，随即就笑了，说：“你呀，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天天上下班接送你，又不是看不见，咋还想？”

“那谁知道了，就是想了呗！”我说着，感觉还带着少许撒娇的口吻。

“呵呵，在家好好陪老婆得了，没事儿别老是瞎想！叔又不走，你老想啥？”张师傅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叔……”就在我要说下去的时候，电梯停了。我一看，张师傅到地方了！

“叔先去了，叔有事儿！”张师傅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在电梯门开了的时候走了出去。

看着张师傅的背景从电梯门关上的时刻渐渐消失掉，我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酸楚！这是怎么了？张师傅对我的这种感情，怎么给我一种玩弄的感觉？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或者说没有以前在意了！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忙？或者他是在有意疏远我？想来想去，觉得感情就像是杯子里的水，时间一长，就会蒸发掉。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再刻意去亲近张师傅，可能他已经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淡了。

想到这里，我的楼层也到了。我觉得我应该继续努力，不然，张师傅迟早有一天会抛开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我来到王汉生的办公室，他在那边坐着看着窗外。看着他一副似有所思的样子，我真的很想走上去问他到底叫我来是什么事。

“林，咱们影院目前的盈利状态怎么样？”他的眼睛继续盯着窗外，都没舍得看我一眼。

“很好！”我简单地回答着。

我真是郁闷，明明干得好好的，明明是我的主意，可上面偏偏就弄了个这么个人过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用中国老百姓的话来讲，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盈利了就行了！我现在在想着第二个电影院的建设问题呢！”他继续看着窗外，口气深沉而慵懒。

“嗯。”我平静地答应着。

“这次让你来，就是想问你，有什么想法。”王汉生见我一直都没有说话，转过身看了我第一眼。

“没有！”我说着。

“噢，我就想，这个方案当初是你提出来的，所以你会有个构想之类的！”王汉生不再继续“遥望”，他转过身子，双手手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整个方案可不就是我提出来的！明明我自己弄得很好，可现在荣誉全被王汉生拿走了！第一季度总结的时候，王汉生得到了全部属于我的东西。出了事情和责任是我的问题，得了荣誉和金钱的却是眼前的这个门外汉的！尽管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特别体面特别光鲜的小领导，但是真正的情况呢？

王汉生这个人，我是讨厌至极了。来我们这里六个月之久，每天上班除了看街景就是看电影！要不是他爸有钱，根本都不能让他进入到我们这个公司。而且他的腐朽气息也带坏了不少企业文化。想当年他老子创业的时候，是如何如何的艰难。现在到他这里可好，全都变成了励志故事！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个富二代，来我们公司是继承父业还是砸场子？

“那就建吧，我没啥意见！地址都在企划里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淡淡地说着，表情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那……具体事项，还得麻烦你了！”他说完，对我和善地笑了一下。

“这个……没问题！”我说。

这个确实没问题，企业不是我的，是他的，是他爸的。他爸不是大股东吗？那我就往死了花钱！CBD建设的时候是老楼翻新，那下一个影院，我就要重新盖楼。而且什么都要做成最好，所有的员工都有成倍的加班费！

“就是财政这方面……”我说着。

“嗯……这个我知道的！”王汉生点了点头。

我笑，心想：“你知道就好！反正又不是我花钱！”

第二卷（过程） 第十二章（危机解除）

从王汉生那里出来，我上了电梯。本想回办公室，却想到了张师傅应该还在陈经理那里。

在，或许不在！但不管他在不在，我都想去看一看。

我按下了陈经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没几秒钟就到了。

我像个幽灵一样走到陈经理的办公室门前。在距离还有五米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陈经理的办公室门紧闭着，百叶窗也被拉了下来。

“难道他不在？”我心想着。

这时候，陈经理的秘书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我，然后问：“怎么了？找经理有事？”

“经理不在吧？怎么关着门？”我问道。

陈经理的秘书听了我的话，神秘地一笑，她说：“你得等会儿了，陈经理从刚才就一直关着门，有重要事项吧！”

“有人？什么人？”我问道。

她朝我撇了一下嘴，然后说道：“怎么了？你要是有事儿，我一会儿帮你转告！”

我点了点头，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里面的人到底是谁的。但是这种问题，用后脚跟猜都能猜到！

大白天的还关门拉窗，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

突然，我想到了那两块相同的手表！张师傅说这表有来头，总不能是和陈经理是情侣款吧？我想着，心里一阵忐忑！

“怎么会呢？大白天的，绝不可能做些什么的！”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陈经理在里面多长时间了？”我问了一句刚要离开的秘书。

但是问完了之后，我又觉得我这话说得多余。多长时间？当然就是张师傅从电梯里出来的时间了！而且，我这么问，很容易招人烦的。

果然，秘书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幽幽地说：“到底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啊，再重要也得陈经理忙完了这件事情才行吧！”

我点了点头，冲她报以一个抱歉式的微笑，转身离开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张师傅在陈经理这里已经待了四十分钟，而且还是关门拉窗，这实在是让我淡定不住了！

走到电梯旁，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张师傅拨了个电话。这个举动很幼稚，而且很有调皮的嫌疑在里面。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破坏张师傅和陈经理的“好事”。再者，就是报复张师傅对我的冷淡行为！

拨通了电话，本来有些火气的我，竟然忍不住要笑！曾几何时，我竟然找到了儿时躲猫猫的那种感觉！匪夷所思！

“喂！林啊！”张师傅在电话另一边轻声说道。

听到了张师傅的这声呼唤，我的心放下了一半。张师傅并没有简单地叫了一声“喂”，而是在这后面加了个“林啊”。这说明，张师傅心里还是有我的！

“叔，干啥呢？”我小声地说着。

我之所以这幅德行，一方面是要躲着其他人，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想笑！听着张师傅的声音，我居然激动地发抖！就好像是我在土匪的注视之下轻而易举地逃脱了一般！

“没干啥，叔有事儿！你有啥事儿，叔一会给你回电话好不好？”张师傅带着商量的口吻对我说着。

我心想：“决不能心软，刚才在电梯里面，对我还爱答不理的，现在知道错了，门儿都没有！”

“叔，我找你有事情啊，你过来一下呗！”我说着，故意给张师傅出着难题。

“这……等一会儿行吗？叔这边真的有事情，叔再一会儿就好了，你等等叔好不好？”张师傅依旧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着。

“哎呀！什么事儿那么重要啊，我这边很急的！真是……”我故意加重了口气。

“……林啊，你说有啥事儿？你在哪儿？叔马上就过去！”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张师傅对我说道。

“不是吧？真的要来？要是来了，我这边能有啥事儿呢？”听了张师傅的话，我有些慌了！张师傅竟然真的要过来啊！我这个玩笑开大了！

我的大脑疯狂地转着，我就想能找什么理由骗过张师傅。但是想来想去，我都没有什么理由是非来不可的。唉，怪不得说撒谎之前一定要先打草稿，果真如此啊！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算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张师傅拿着卫生纸，来到了厕所，找到了我！

“你呀，咋搞的？上厕所不带纸，啥习惯？”张师傅埋怨着我，但是语气中已经是忍着笑了。

“我……我……着急了！本来想尿个尿，没想到来了一阵龙卷风！”我说着。

“你呀！可咋办！要是叔不在公司，你找谁去？”张师傅说完，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找谁了！”我含含糊糊地说着，心想：“我这可是为了骗过你才想到的计策，这种上厕所不带纸的低级错误我怎么可能会犯呢？”

“叔，你刚才忙啥来着？”突然，我想到了陈经理的办公室房门紧闭。

“嗯？刚才……没忙啥？”张师傅回答我的时候回避了我的眼光。

什么事儿不可告人吗？还是你已经把我当成外人了呢？叔，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们虽说很幸福，但这也是我最纠结的地方。越是看起来是幸福的场景，却越是显得不堪一击！叔，你是所谓的“过来人”了，可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论经历、论智力，我可能都不及你一半，你要是再这样和我打太极，那我怎么可能会赢呢？

“林啊，咋了？生叔的气了？”张师傅见我没说话，转过头对我说道。

“没有啊，哪敢！”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林啊，跟叔说说，叔又咋惹你不高兴了？你是叔的好孩子，不能老是把话憋在心里，有啥事儿叔做得不对，你就跟叔说，不然啊，叔看见你绷着个脸，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张师傅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他这话说得不虚。

“叔，你咋不告诉我你去找陈经理做啥去了呢？”我喃喃地问道。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眉头一下就展开了，他哈哈一笑，说：“我还以为啥事儿呢，原来就这个事儿啊！”

“还有，你最近对我可冷淡了，一点儿也没有前些日子热情了！”我撅着嘴，继续说道。

“还有吗？”张师傅笑着问着我。

“还有啊！还有……”我说不出来了。

“你呀！怎么一会儿领导一会儿孩子的啊？平时看你在公司部门里面呼风唤雨的，怎么一到我这儿就‘原形毕露’了呢？叔没有不理你啊！叔看你平时忙，所以也没想打扰你工作。再说了，你要是想叔了，就给叔打电话。平时闲了，就叫上叔一起看个电影！要么，再一起吃个饭，行不？”张师傅一边说，一边笑。

看着他开心的表情，我不禁没了想法。或许很多时候，我都是自己再给自己制造“虚幻”的麻烦！我怎么变成了一个喜欢生气的“小妇人”？我是爷们儿啊，怎么对张师傅的感情却这般“女里女气”！可能这就是爱吧！想到在大学的时候，一哥们为了女友和别人打架的事情，当时我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再联系自己，发现那种精神真是难能可贵！爱情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还是正处在爱情中的人性格会改变？看着眼前的张师傅，我走上前搂住了他。

“叔！我……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我贴在他的耳朵边，对他悄悄说道。

“哎呀！不怕被别人看见啊？叔知道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张师傅说完，在我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只是一下！

第二卷（过程） 第十三章（各自算盘）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我的手机响了。

我搂着张师傅，不想松手！这间厕所是我找的平时最没人来的那间，现在能抱着张师傅的熊体，我才不想马上松开呢！

“快点接电话，别抱了！”张师傅催着我。

“嗯，不嘛！”我撒着娇。

“快呀！别闹了，赶紧接电话，或许有啥重要事情呢？”张师傅对我说。

磨蹭了几下，我好不情愿地掏出手机！

“喂？”没看号码，我直接按了接听键。

“小林啊，在忙吗？有时间过来我办公室一趟！”说话的是陈经理。

“陈经理？他不是刚找完张师傅吗？怎么突然又找我了？”我心想。“嗯，好的，我马上过去！”我说着。

张师傅用他的络腮胡在我的脸颊上蹭了一下，弄得我好痒。张师傅看我躲开的样子，哈哈大笑。

“哎呀！你咋还跟我闹呢？刚才让我接电话的是你，现在跟我闹的也是你！”我对张师傅说着。

“你赶紧去吧！别在这儿候着了！领导找你，肯定有事要商量！”张师傅说完，带着我出了厕所。

来到电梯前，张师傅对我说：“我回去了，你去见领导吧！有啥事儿再给叔打电话，别跟个小丫头似的，有事没事生闷气！叔是粗人，哪能顾过来你的这些小心思啊！”

听张师傅这么一说，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呦，还害羞了？来，让叔看看！”张师傅见我脸红了，还逗我！

电梯来了，我匆匆忙忙上了去，张师傅在电梯外面对我憨憨地笑着，我看着看着，心里的不爽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老头可真会哄人！”我心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来到陈经理的办公室，陈经理正坐在办公桌旁看着什么。我进屋之后关上了门，陈经理抬头，然后伸手示意我坐下。我找个了地方坐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等着陈经理的发话！

“四月份影院利润如何？”陈经理问我的时候并没有抬头。

“跟三月份比，又翻了一番！”我说着。

“嗯，不错啊！你这个影院……弄得不错！”陈经理翻过去一页纸，随即又低下了头。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陈经理这次找我是什么事情。看他在那里看着文件，我也不好意思插话。无聊之余，我又开始打量起陈经理的办公室来。

“最近王汉生找你谈话了吗？”陈经理问我，但还是没有抬头。

“嗯？刚才……找过我一次！”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陈经理怎么问起王汉生的事情来了？他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尽管陈经理和我一样特别讨厌王汉生，但是，他总不会是想从我这里套什么话吧？

“林啊，你来公司多长时间了？”陈经理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

“我？来公司有三年了吧！”我说着，不知陈经理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了之后就一直在我底下发展来着？”陈经理这句话，不像是在问我，听着好像是在问他自己。

“嗯，来了之后一直都承蒙您的教导与帮助。”我说着，一些拍马屁的话。

“唉……都三年了，还在这个位置，嗯……”陈经理说完，抬起头看着窗外，用手抵住了嘴唇。

领导的意思一向是难以揣摩的，陈经理也是一样。虽说他不是坏人，但是我也猜不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对了，你觉得王汉生这个人怎么样？”陈经理转过头，看着我的脸问道。

“嗯？”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对我还藏着掖着吗？”陈经理笑了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所有事物，只是看着我。

“我……”我矛盾了，押大押小，这是个问题。按照以前的思维逻辑，陈经理必然对王汉生讨厌至极。我也一样。但是今天突然问我这样一个心知肚明的问题，我要是按照常理出牌，肯定对不上号！想说些模棱两可的言语，但是想着跟了陈经理三年了，我是什么人他还能不了解，所以这也行不通。想到最后，我觉得还是说实话吧，怎么想就怎么说呗！介于刚才跟张师傅撒个谎都那么难收尾，那么跟陈经理撒谎岂不是会更糟糕！

“觉得他对业务方面不是很熟，觉得有他没他……作用不大！”我放开了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经理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说完，他还是没有移开目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师傅刚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做了什么！本来在厕所，我想套出张师傅的话，结果被张师傅亲了一下之后，我就飘飘然了，把这件事儿给忘干净了！现在好了，坐在这里，被陈经理的沉稳的目光看到浑身不自在，我才意识到自己什么事儿都没做成！

“难不成陈经理也喜欢张师傅？他知道那个电话是我给张师傅打的？或者，张师傅当时就告诉陈经理那个电话是我打的了？”我心想，不禁对陈经理也开始提防起来。

陈经理，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模样平平，但是气质出众。个人能力与魅力那都没得说，而且似乎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我们这样的巨型民营企业，能做到文化部总经理，想必实力是明摆着的。要是他这样的人跟我抢张师傅，那我还能有胜算吗？

不过想来想去，我又觉得不太可能！陈经理这般优秀，他为什么会跟我抢张师傅呢？要是他真的想跟我抢张师傅，那他把张师傅藏起来不就完了？又何必让张师傅去我们部门开车！再者，张师傅要是喜欢陈经理，直接跟陈经理好不就完了？人家财大气粗的，我算个啥呀！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想笑了。张师傅现在真是我手里的宝贝，我的危机感怎么这么强！尽管张师傅戴着和陈经理相同的手表，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当初听别人说，说张师傅是陈经理弄进公司的，现在想想，是不是那个造谣的人就是因为看见张师傅和陈经理都带着同一款手表了才联想到一起的呢？

我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

“你呀！我最近发现你心事重了许多呢？原来的小林可不是这般城府的年轻人啊！”陈经理笑着对我说。之后又叫了两杯咖啡。

听了陈经理的话，我一时无言以对。

“王汉生父亲的股份在公司已经缩减了百分之七十！”陈经理收拢了笑容，对我严肃地说道。

“什么？缩减了百分之七十？怎么会……”我有些诧异。

“怎么不会？估计啊，到年底，有可能会缩减到百分之十！”陈经理起身，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秘书进来，送来两杯咖啡，随即关上门出去了。

“您的意思是？”说实话我还是没明白陈经理的意思，王汉生父亲的股份大幅缩水，这对我来说影响不是直接的。因为这是高层的事情，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等着上面给我指示。

陈经理笑了笑，他问我：“你喜欢王汉生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陈经理的问题。

“为什么不喜欢？”陈经理又问我。

“他……”陈经理问道了我的痛处，但我并不太想对陈经理吐露心声。

陈经理看出了我的犹豫，他起身把百叶窗落下，然后对我说：“王汉生快要被公司解雇了，这回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第二卷（过程） 第十四章（忙中添乱）

“什么？王汉生要被公司解雇？为什么啊？难道就是因为他父亲不再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了？”尽管我很是震惊，但我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

陈经理点了点头，然后走回来坐下。他对我说：“咱们这里是企业，不是福利院，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咱们公司不干活也能挣着钱的。”

陈经理说得很对，我们这里是企业，不是福利院，也不是慈善机构。像王汉生这个位置，每个月给他那么多的工资，的确不公平。我觉得，王汉生父亲还在的时候，他就是拿着他父亲给他开的工资，现在好了，他父亲没钱了，他也就不被公司所容纳了。怪不得最近看他总是那副神情，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危险！

“那……院线谁来接手？”我迷惑地看着陈经理，不知道王汉生走了之后，他的位置谁来坐。是再空投一个，还是直接就换上……我！

“你说呢？你也知道，他来不来公司上班，公司都能照常运营。这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了。再者，这个企划就是你提出来的，你不做，谁去做？”陈经理看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随即，他拿起咖啡，喝了起来，仿佛是故意在留给我思考的时间。

是啊，王汉生真的要是走了，那这个位置多半就是我的了。但这么做保险吗？要是我推了他一把，结果公司又派来一个人，那我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也想把王汉生撵走，但是这么做值不值，我还要考虑一下。要是他走了，我上了，口碑损失一些，我倒是能扳回来的，毕竟我有个“小队”，这些人肯定都是力挺我的！

“经理，这件事儿您怎么看？”我问道，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哈，我没啥看法，我就是想你有没有这想法，你要是有这想法，就去准备一下。其实我就是在给你一个机会，因为你准不准备，王汉生都会走。你准备好了，你就跟着上，你要是不想上，公司是不缺人才的。”陈经理说完，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明白陈经理的意思，尽管这话说得好像是有理有据，但要是把王汉生拿下去，还得我在“后面”推一把才行！陈经理这么说，也就是点了点我，意思是你要是想坐这个位置，那就你来推！但是，陈经理这么做是真的帮我，还是他另有目的呢？要是他另有目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做院线的总经理，对他，有什么帮助呢？总不会就只是因为我是他一手栽培的吧？我看不像！

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陈经理的话，有一半还是有道理的，那就是我要是不上，公司是不缺人才的。老洪、王哥，其实都有资格，或许没我能力强吧，但是肯定要比王汉生强上许多！

“我明白了！”我说着，点了点头。

听了我的话，陈经理诡秘地一笑，但是也是瞬间就消失了。这一笑，突然让我想起了当初我去上海时，遇见的王汉生的朋友王林！这一笑让我心里一紧，怎么他们江浙人的笑都令我这个北方人所不解呢？

我见没什么事儿了，起身要走。陈经理伸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在我要出他办公室门的时候，陈经理又叫住了我。他说：“你们部门的司机是不是还没有房子住？你去生活部申请一下，给他安排一个公司的廉租房。”

听了陈经理的话，我愣了一下！甚至我还反应了一下谁是我部门的司机！但想明白了之后，我竟然从心里涌出两种情感。一种是对陈经理的感谢，因为张师傅以后不用再住工棚子了。还有一种，就是陈经理随便一个举动，随便一句话就能改变张师傅的生活轨迹。倘若他要是我的“情敌”，那我可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陈经理呀！你可千万别是张师傅的‘小三’，我求你了！”我心想着，苦笑了一下，关了门离开了。

离开陈经理的办公室，我思绪万千。因为一直过得安逸，所以以前的那股子热情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张师傅没来公司之前，我还算是“天天向上”，现在张师傅来了公司，我倒是对他“天天想上”了！

这么说有些邪恶，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年轻，我火气旺，我觉得在我们之间，能首先提出这个问题的，一定是我无疑了。张师傅那么大的岁数，即使想了，又怎么好意思呢？我想着，笑着来到了电梯门前，按下了按钮。

下班回家，坐着张师傅的车。因为有了白天发生的一切，所以晚上格外兴奋。我坐在张师傅的身后，一直都想和张师傅随便说些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时侯，满车的人，我又不敢说。张师傅是知道我的，他时不时会在后视镜对我神秘的一笑，我呢，看见了也不敢回，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我有时候也想，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能被这个老男人给“拴住了”呢？

我到楼下的时候，见屋子里的灯是关着的，这说明妻子还没回家。她最近很忙，这对我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且她变了，变得越来越女人，这对我来说同样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走上楼梯，一步一步地向上趴着，这是我的生活，这是我的归宿，哪怕我不想回，哪怕我很累！

开了门，发现妻子在屋，而且房间的灯还都是亮着的。难道刚才我看错楼层了？不会吧，人要是疲惫，难道是会产生幻视的？

“咦，你回来了？我也刚回来，咱们俩前后脚！”妻子见我进屋，觉得有些兴奋。

“是啊，我还寻思呢，刚才在楼下看屋子还黑着，怎么一上来就亮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说着，换着拖鞋。

“晚上吃的什么？”妻子走了过来，帮我脱着大衣。

“工作餐，你呢？”我问妻子。

“也是啊，我们公司越做越大，我也越来越累了！我想着，不行就换个工作！”妻子说着。

“别！你这公司挺好的，而且你还是创始人之一，好好珍惜！”我说着，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我这么说，也是希望我们能把要孩子的计划向后推一推。我忙，妻子也忙，这样理由就更充分了。

“今天……累不累？”妻子走了过来，异常温柔地对我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我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问道。

“看你一天天忙得，肯定是一身臭汗，我给你洗洗澡吧？”她轻快的对我说着，但我能看出她这个“轻快”的表情一定是假装的。

“这又是哪一出呢？难道今晚她想……”我心想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了，她从未主动过。而且因为我对女人的麻木，所以我也是大部分都劳烦我的右手。夫妻同床一千多天，行房的次数还不及同床次数的零头。今天她突然这样反常，反而让我有些拿不准了！

张师傅那边就够我呛了，怎么老婆现在也是这副德行？我凌乱了！

第二卷（过程） 第十五章（一波又起）

嘿咻之始，总是觉得不能百分百投入。往往几个来回下来，就没有了兴致。其实以前我也没有百分百投入过，但这次是人家主动要求的，我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一阵唏嘘之后，我还是状态不佳，甚至连平时的状态都不及。而她为了迎合我，竟做出了很多我以前未曾见过的事！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了？

“今天是怎么了？反常啊？”我停了下来，问她。

“怎么反常了，都这么久没有了，你不想？”她流着汗，看着我问。

“这个……呵呵……”我解释不了，随即又开始继续了。

做着做着，我就想到了张师傅。在女人面前，我提不起兴趣，但是一联想到张师傅，我马上就来了感觉！我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张师傅的样子，想他的胸肌，想他的小腹，想他的大腿，想他的不老松！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我想要的那个“洞”！那个被绝大多数同志称作为“菊花”的“洞”。“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阵颤栗之后，我软软的倒下了。

这次时间很长，也很尽兴。我完事之后慢慢从妻子的身体滑向一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再也不想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睡去了，也许是太累了，总是没有照顾好自己，所以生理和心理都没有达到一个很好的程度。

早上睁开眼，妻子已经去做早饭了。因为工作忙，她不像以前那样能天天给我做早饭吃了。尤其这半年，夫妻俩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对劲儿，她也不对劲儿，那谁是正常的呢？

“今天不忙？”我来到厨房，见她正在那里忙碌着，问道。

“不忙啊，要是忙，昨晚就不要了！”她说得很淡定，仿佛这房事就像是平平常常的一项运动！“你都睡糊涂了吧，这两天是五一劳动节，劳动人民的节日！”

“是啊，这一天天的，也够快的了，前几天还想着过年呢，现在，都到五一了。不耐活啊！对了，咱们也很久没一起出去吃饭了，晚上一起去吃点儿？”我问她，也算是找一个从陷入张师傅的困境中“脱身”的理由。

“这两天劳动节放假，你们公司不是很忙吗？”她看着我，问了一句。

“忙归忙，时间倒是可以挤一挤的。”我说着，开始收拾碗筷擦桌子。

“要不……我去你们那里看电影吧，我很久没看电影了，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好看的电影？”她想了想，问我。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不想她去我公司，我怕张师傅看见她之后，又该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而且让她和张师傅见面，我总觉得有些尴尬。

“那好吧，你说吧，咱们晚上去哪里吃，得提前订个饭店吧？”她放下手里的一切，看着我说道。

“吃火锅吧，我最近特别馋火锅！”我说。

“行，你去订餐厅，我下午一有空就过去。”她说完，继续做饭。

五一其实对我们这些弄文化产业的人来说是非常忙碌的。吃过早饭，我又像往常一样来到小区的门口等车。说到等车，我心里还是无比的兴奋，因为陈经理昨天的一席话，让张师傅的住所有了着落。公司的廉租房，那就是我们小区啊，要是张师傅搬到我们小区来住的话……嘿嘿！想想都是美的！

“林啊，想啥呢，这么高兴？”正当我在那里畅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对我说道。

“叔？”我一转身，看见了张师傅。

“你小子想啥美事儿呢，看着那排楼房嘿嘿直笑！”张师傅走到我的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嗯，没啥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这么说，是想给张师傅一个惊喜。

不过，我马上又意识到，张师傅昨天不是去找过陈经理了吗，难道陈经理就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儿？

我捋顺了一下思路，觉得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瞎想出来的。昨天在电梯里，我只知道张师傅是去了陈经理的那一层，至于张师傅是不是去找的陈经理，这我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从王汉生那里回去到陈经理的办公室外面，也不知道张师傅是不是真的就在里面。那如果张师傅不是去找陈经理，那他是去找的谁呢？

还有，就是有关张师傅是陈经理带到公司的这件事情，我也一直没有考证过。这条消息到底是真事儿还是谣言，看来我也只能从身边的这个人身上找到答案了！

到了公司，我先把日程都弄好，之后，直接去了生活部。和生活部的人谈妥了之后，我又回到了办公室。

陈经理已经和我说过王汉生的事情了，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想着怎么把他从公司弄走才行。做这些显然不是轻松的事情，但是这些对我来说也不是异常艰难，介于本人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所以有些手腕还是有的。不过想一想王汉生，也真是够可怜的，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在能力和实力都得不到别人认可的时候，还要面临父亲从公司的撤资，这压力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但是我觉得他还是一个糊涂的人，要是我，想必早就提出辞职了。这个位置这么坐还有意思么？

晚上下班，因为早上和妻子说好了要一起去吃晚饭，所以我没有搭公司的班车。这样，我也就不能和张师傅一起“回家”了！

我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可她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中。

“怎么回事儿，这么忙？”我心想着，继续给她打电话。

几分钟后，妻子的声音终于在电话的另一头响了起来。

“你怎么才接电话，干什么呢？”我皱着眉头，问道，心里已经起了一股无名火。

“刚才一直在通电话啊！晚上大姐要找咱们两个吃饭，我正想要和你说这事儿呢！”妻子的口气中也带着少许的抱怨。

“什么？大姐？哪个大姐？”我纳闷地问道。

“还能哪个大姐啊？你大姐，我大姑姐！”妻子无奈地说着。

“怎么回事儿啊，请吃饭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一下一下的，谁有个准备啊！”我抱怨着，希望能得到妻子的支持。

“行了啊，本来也是要去吃饭的，大姐请咱们，咱们算是省钱了！”妻子说道，仿佛已经被大姐给说通了。

“嗯，我知道了，她说去哪里了没有啊？”我问妻子。

“她说就去吃烤鸭，王府井那里的那家。”妻子对我说着。

“怎么想起吃烤鸭来了，我还想去吃火锅呢！”我说着，心里不爽。

“那谁知道了，可能是大姐想吃烤鸭了呗！唉对了！姐说二哥来了。”妻子又添了一句。

“什么？我二哥来了？”我问道，算是在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对啊，姐说二哥来北京了，然后就是嘱咐我说让你务必得去，其它什么事儿，她也没和我多说！”妻子解释着。

我二哥来了，什么事儿呢？要是想过来玩玩，那可真不是时候。五一的北京，人最多的时候，这时候来北京，就是来看人来了。我没有多想，挂了电话，打了辆车，向着王府井方向驶去。

第二卷（过程） 第十六章（我的一家）

王府井晚上人很多，五一嘛，天气也转暖了，傍晚出来逛逛街，买些东西，挺好的。想着大姐居然请我们来这里吃烤鸭，实在是搞不懂她到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车停了之后，我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妻子在电话里告诉我她们所在的位置，我进了门，顺着服务员的指引找了去。

“姐！姐夫！哥！嫂子！”我走到座位旁，开始脱大衣。

“工作忙呢吧！人家五一都休息，听说你五一才开始忙！”二哥对我开着玩笑。

我笑了笑，坐在了二哥的旁边，摆了摆面前的碗筷，没有说话。

二哥年纪比我没大多少，但是他一直很照顾我。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兄弟两个肯定会发生一些“小战斗”，二哥对我一直都很忍让。其实我的性格也很文弱，所以我们兄弟两个一直都很和谐的相处着。

我环视了一下，发现桌子上还没有菜，我问大姐：“没开始点菜吗？还是在等我呢！”

“不都一样吗，你不来，我们谁敢点菜呀？”说话的是姐夫。

“五一没回老家吗，姐夫？”我笑着问姐夫。

“呵呵，本来想回，你姐不让！“姐夫开着玩笑。

“孩子呢，孩子怎么都没来？”我看了一圈，发现餐桌上全是大人。

“我家彬彬去爷爷那里了！”姐夫看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说。

“呵呵，小樱在咱妈咱爸那边！”二哥也说道。

“好家伙，过节了，孩子全都奔爷爷奶奶那里去了！”我笑，然后突然意识到不能在孩子的问题上过于纠缠，不然他们又该把问题引向我了。

二哥在老家，没有在北京发展。二哥很孝顺，而且也有些恋家，所以在老家混了个公务员，发展得也还不错。有二哥在父母身边，我算是占得了很大的“便宜”。曾经我也想过，想过我要是真的过起了“同志”生活，那父母的问题还能有大姐，有二哥。那时候我还没毕业，所以喜欢多愁善感，直到我遇见了妻子，觉得娶回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过日子也未尝不可，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结婚之后忙于在工作上出头，现在工作有了眉目，按理应该是逐渐把生活重心由工作开始转向家庭了，但是这时候张师傅出现了，我的生活规律又被打乱了！

“想什么呢？小勉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变了不少，是不是当领导了，开始摆谱了？”二哥看了看发呆的我，笑着问道。

“没呀，想着你和嫂子过来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我敷衍着。

“知道你忙，所以没提前通知你，你们的行业不比别的，可能别人都歇着的时候，是你们最忙的时候，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二哥笑了笑。

“别聊了，赶紧点菜，不然一会服务员该撵咱们了！”姐夫笑着说，提醒着我们。

一阵推搡之后，每人都点了些。其实聚餐，吃饭是次要的，联络感情是主要的。再怎么说，这桌上坐的都是一家人，没啥可外道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来聊去，又聊到我父母的身上了。二哥在家照顾父母，所以他有话说，一会说是父亲在家如何如何了，一会儿又是说母亲在家如何如何了。大姐因为过年的时候回了家，所以能和二哥聊到一起。我呢，因为过年的时候忙，所以没回老家。听着他们说着父母的事情，我心里也酸酸的。我也想家，也想爸爸妈妈。

“三儿，咋了？”大姐看出了我的愁容。

“嗯，没咋的！”我嘴硬，但是脸上的表情没有掩饰好。

“看见没有，这是想家了！”二哥在身边打趣道。

“你呀，别逗小勉了，本来过年就没回，现在你们姐俩聊得热火朝天，他能不难受嘛！”姐夫替我说着。

“没，你们聊你们的，你们聊着，我也能知道一点儿，挺好！”我说着，但是表情已经不自然。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哥，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提拔空间？”我问二哥。

“你二哥脸小，干啥都磨不开！给领导送个礼，这个费劲！”二嫂在旁边数落着我二哥。

“这……我跟他不熟！”二哥皱着眉头说着。

“你不熟，别人也不熟啊！就钱熟，你带着钱去了，他就跟你熟了呗！”二嫂说着，摇了摇头。

小城市就这样，地方势力很严重，拼爹现象也有一种正在发展的趋势。我们家只是普通老百姓，父母也是平平常常的小市民。让二哥去奋斗到一个万人瞩目的位置，确实不容易。

“行啊，差不多就可以了，高处不胜寒，不过该努力争取的咱得努力争取，争取不来的咱们也别眼气，和和睦睦过日子，比啥都强！”姐夫说着，给我和二哥的酒杯里倒酒。

“姐夫你别动，我来……”我接过姐夫手中的酒瓶，给他和二哥倒酒。

“咱们家的情况就这样，咱爸咱妈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要是觉得有路，就自己往上走走，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跟姐说。像我和小勉在北京，家里也顾不上，都得靠你，所以你要是有啥需要的，也别不吱声！”大姐夹着菜，对二哥说着。

“这倒没有，有我就说了。”二哥说着，语气不怎么和善，好像还在操心刚才送礼的那件事儿。

“哥，孩子送幼儿园了吗？”我问二哥。

本来我是想给二哥解围，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后悔了，我这是给自己下了个套！

“嗯，送了，刚开始去还哭呢，后来和小朋友玩上两天就好了，现在放学都不愿意回家！”二哥笑着说道。

“可不是，和小朋友找到伴儿了，我接的时候都不愿跟我回去。”二嫂也笑着说。

“对了，小勉啊，咱爸还问你啥时候要孩子呢？”二哥问我。

其实我也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哪怕我不提刚才的那句话，我也知道这个问题是早晚要面对的。

“这个……我再等等吧，最近公司重组，领导层有变动，然后我先把公司的位置占好……”我说着，感觉有气无力的。

“呵呵，主要是咱妈咱爸想要孙子。”二哥笑了笑，然后又说：“其实也不是，咱爸咱妈对小樱挺好的，他们俩就觉得吧，你要是没个孩子，总不是个事儿！”

“三儿，年前你就说要孩子，结果到现在还没要来呢！你们公司就那么忙？”大姐依旧是很强势地跟我说着。

“容我想想，我得有个准备，我还没做好当爹的打算呢，现在要孩子，对我对孩子都不好。”我说着。

姐夫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同样，嫂子也笑了一下。

“你呀，从小就被惯坏了！我和你二哥，谁享受到你那样的待遇了。你呀，老大不小了，别把自己当孩子了，想想咱爸咱妈，趁着老两口还利索，帮你带带孩子，多好？唉……”大姐就是一个喜欢操心的人。

其实这些我都懂，而且，要孩子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可我现在，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我不知道我为何下不了决心，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存在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是在等待张师傅吗？但是即使等到了张师傅，我又能怎样呢？我去和他成家过日子，做他的媳妇？

或许这些都不现实，而且我觉得张师傅也不会顺从我。又或者这些和我要不要孩子没有必然联系，但我不知道为何就下不了这个决心！

一些毫无关系的事情放在了一起，组成了我复杂的思维。我从未曾感觉到，我还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收拢杂乱思绪的我，抬起头，眼神向窗外瞄去，所到之处，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不过，那影子的边上，还有个女人的影子！怎么会这样？那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会是谁呢？

第二卷（过程） 第十七章（猜忌）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外，一个男人已经下了车，此时他正在给坐在后面座位的女人开着车门。那女人从车中慢慢悠悠走出来，举止好像在刻意的装时尚一样。那男人呢，给人感觉就是唯唯诺诺的！

女人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仿佛视给她开车门的男人如空气。那男人呢，也没有怪罪女人，只是从兜里掏出了钱，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一路小跑似的追上女人的步伐。

“三儿，看什么呢，都看入迷了？”大姐的一句话，把我的思路打乱了。

“嗯？没、没什么！没看什么！”我说着，然后冲着全桌人笑了笑。

二哥坐在我身边，他看了看我，然后皱着眉头对我说：“我看你小子这半年的变化真的不小啊！以前可是想什么说什么，现在可好了，什么都不说，怎么了？”

“没啥啊，真的没啥，刚才看见外面有个车，然后就……愣神儿了！呵呵！”我假笑着，但是说的是真话。

刚才的那对男女进了全聚德，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中了。我很庆幸那男人没有看见我，要是看见我，我反而会觉得很不自在。不过，令我不解的是，那个女人是谁呢？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而且穿着打扮也实在不像是规矩的女人。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二奶”或者“小三”吧？但是介于那个男人没有老婆，所以这个称呼肯定也对不上号。男人的魅力尽管在我看来是非常完美的，但是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实在是显得不合时宜。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吃醋？不过，看见男人给女人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的确是醋意大起！凭什么啊，我这样的都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你有什么资格呢？

这顿饭吃得真的不太舒服，因为我心里一直都堵着气。之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之后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

吃过饭，二哥和二嫂跟着我回了家。因为二哥二嫂没地方住，再者我家地方也够大，所以我就强行的将二哥二嫂拉到我们家了。其实本来大姐想安排来着，但是我没让！

一路上嫂子和妻子没话找话，但是令我惊奇的是，妻子原来似乎没有这么健谈。二哥和我一样，默默不语。我是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的事情，二哥心里想着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家后，没有太多言语，二哥本想和我畅聊，但是因为我第二天还有工作，所以没有和我过多地说些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对妻子说，第二天带二哥和二嫂随便转转，别怕花钱！妻子点了点头，说这些都不用我来嘱咐。我没有理会她的想法，就是躺在那里沉沉地睡了。我在想，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今天晚饭时候出现的男人！是问个究竟，还是置之不理？

早上起床睁开眼，说不上是想要逃避还是满心期待。期待什么，逃避什么，我自己都理顺不清。还幻想了一下昨天晚饭时候看到的是不是梦境，但是脑子清醒了一下之后，觉得这些都是现实！

吃早饭的时候，随便和二哥二嫂聊了聊北京最近的状况。要开奥运会了，所以还是有些变化的。二哥二嫂也很喜欢出来玩，借着这个机会，他们肯定不会失望了。

吃过早饭，我来到了小区门口。要是按照平时，我必定会早很多，但是今天我没有，因为我不想！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车里已经有人了，我走到车门前，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张师傅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但是我就像没看见一样，径直朝客车的最后面走去。

“主管，怎么坐后面了？”老洪觉得我有些反常，问我。

“没啥，后面安静！”我说着，然后把头扭向窗外。

老洪听了我的回答一定很尴尬，我猜他甚至会想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影响到了我的情绪。但事实却是，这件事和老洪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把头探出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抬头，看见了驾驶位的张师傅也把头探了出来，而且正在注视着我。他见我看见了他，还对我笑了笑。

说实话，那一刹那我的确心软了。但是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又上来一股无名火。“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老牛吃嫩草！”我心想着。我原以为陈经理或许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没想到昨晚的所见所闻，竟是一个我见到没见过的黄毛丫头抢了老子的“位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师傅见我没有理他，仍旧是笑嘻嘻地看着我。我透过余光看着他的笑脸，心想：“看什么看，这件事如果不给我解释明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哪里来的时尚女郎？还给人家开车门，还请人家吃烤鸭，刚刚才有了公司的廉租房，就开始耐不住寂寞了？告诉你，廉租房还没批下来呢！”

张师傅看了我一会儿，见车上的人都来齐了，便启车前行。一路上，我一直没有看他。但是我能感觉到，张师傅会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看我。

我知道张师傅一定不清楚我为什么不理他，因为昨晚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我！

走了一路，我一直绷着个脸。老洪因为刚上车的时候碰了钉子，所以也没有理会我。王哥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他一直在和老洪谈论着什么。车里其他的员工都有些惧怕我的“威严”，所以也没人敢和我胡侃。而且因为今天我反常的坐在了后面，结果搞得整个车里的气氛都很尴尬！

到了公司，大家开始下车。刚开始我还想最后一个下车，然后质问张师傅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种事应该他主动找我解释才对。所以看着大家排成一排向下走去，我也就混在队伍中跟着下去了。

走到车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张师傅。本来我不想看他，只想着混下车就好。但是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不过这一眼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发现张师傅好像知道我对他的意见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甚至仿佛还带着一些少许的委屈！我只看了一眼就下车了，我没有停下来和张师傅说话，我觉得如果张师傅要是真的在心里在乎我，那他应该会主动找我解释清楚的。

忙了一上午，一点儿都没歇气儿！因为工作的繁杂，我竟然没有过多地去想张师傅！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想想午饭时间到了，似乎该去吃点儿什么了。

心中一直期盼着张师傅能主动联系我，跟我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间，张师傅依然没有找过我！

“不是吧？这么能拿得住？这次我肯定要沉得住气，每次都是我主动，这次怎么也得张师傅主动一次了！”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还有些美滋滋的感觉。

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我打算下楼去吃饭了。一走一过，碰见了小习。小习看见我，笑着对我说：“刚才还想跟你说来着，后来觉得没有必要了！”

“嗯？什么事儿啊？”我停下了脚步，问道。

小习是我的秘书，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只要不是重要的大事儿，我很少去过问，他也很少向我汇报。

“没啥事儿，就是张师傅请了几天假，然后我去生活部找了个司机代替他！”小习很轻松地说道。

第二卷（过程） 第十八章（放松）

“什么？张师傅请假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眉头一皱，面露凶光！

小习显然被我的这幅摸样吓了一跳，然后他磕磕巴巴地对我说：“就、就刚才啊！早上张师傅来的时候就找我，然后跟我提了这件事情！”

“那你怎么不早通知我一声呢？”我有些生气，并且十分严厉地对他说道。

“我……我觉得这又不是大事儿，而且你还忙着，所以……”小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知道，我的态度有些过了。这件事儿的确不是大事儿。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我都懒得问。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张师傅，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在留意！

我顿了顿嗓子，然后脸上恢复了平静。我对小习说：“这个老张，昨天还跟我说没事儿呢，现在可好，一大早就请假走了？真是的，今天还有事要他办呢！”

其实我这么说是为了给小习一个台阶下，还有就是为了掩饰一下我刚才的失态。尽管我和张师傅两人好得不得了，但是在外人眼中，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同时上下级。

“你还有啥事儿，要不我现在马上去生活部给你找个司机？”小习听完我说的话，忙问我。

“别，不用了，没必要了，之前就和张师傅商量好了的，现在换人，来不及了。唉……”我假装叹着气，并越来越佩服自己撒谎的能力了。

“他说请几天假了吗？”见小习没有说话，我又问道。

“这个没说，他说他有事，得去办一下，至于几天，他没说。”小习抿了下嘴，说道。

“噢，那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对了，你吃午饭了吗？”我想转移一下话题。

“嗯，吃了，我十一点就吃了，早上没吃早饭，所以饿得早！”小习笑了一下，说道。

“行，那办公室这里你就先帮我盯着吧，我去吃点。”我说着，朝电梯走去。

张师傅请假，令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么匆忙就不辞而别，肯定和昨晚的时尚女郎有关。哪怕没有直接关系，也会有间接关系！

中午这顿饭，我吃得很艰难。其实还是在要不要给张师傅打个电话问个明白这件事上纠结着。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什么事儿都太主动了。过分主动也容易让对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以前的我，就是觉得给张师傅压力大了。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压力是压力，感受是感受！可能我的过分照顾会让张师傅有压力，但是一味的努力也未必能挣得张师傅去爱我。爱情是相互的，说白了还有点礼尚往来的性质。从十一到五一，我掐算着张师傅给予我的感情，似乎全是朦胧和不明朗的，是他太能把握了，还是我们这段感情还没有上纲上线呢？

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决定不去主动给张师傅打电话！

因为张师傅请假了，我对上班也没有兴趣了。尽管这几天这么忙，我还是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其实这样对内对外都好。对内是二哥二嫂来了嘛，所以要陪着。对外是给底下员工一些自由发挥的空间，我在办公室，小习、王哥、老洪都会略微拘谨，其实他们也想趁着没事儿的时候跑去影厅蹭电影看，现在五一小假期还没结束，给他们一个机会！

第二天没有早起，懒懒地躺倒九点才起床。妻子还说，家里来了客人还这么懒。我笑，当着哥哥嫂嫂面说：“我和二哥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而且还是从一个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可‘装’的啊？”

二哥听了这话笑了笑，他对我妻子说：“可能他平时太累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所以就懒了点儿。以前在家，算是他最勤快了，现在也是，姐弟三个也属他最有出息！”

“哪有啊，民企，又不是公务员‘金饭碗’！”我笑着，开始洗脸刷牙。

我们一家是属于非常和睦的那种家庭。也不知道中国其他家庭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父母的开明教育，使得我们姐弟三人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对父母也是倍加尊敬。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我觉得这话说得没错。

陪了二哥二嫂在北京随便逛了逛，大姐因为有事儿，所以没有来。逛着逛着，夜幕就又降临了。看着街道上的弥红灯逐渐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这也就意味着北京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其实提到北京的夜生活，总觉得有些不够档次！北京这样的古典城市，哪会有夜生活这一说呢？像上海，像深圳，像广州，人家那才叫夜生活呢，我们这个，哪算得上啊？

“咱们晚上是回去休息呢，还是再随便走走？”我征求着大家的意见。

“听你的，你说了算！”嫂子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没怎么在晚上逛过北京，平时都是朝九晚五，周末也懒得出来。你们俩好不容易来一趟，想去哪里尽管说，我带你们去。”我对二哥二嫂说着。

“昨天嫂子相中了一件儿连衣裙，没买，今天我们俩想去再看看呢！”妻子对我说。

“哪儿啊，去呗！”我对着妻子和嫂子说道。

“啥？又去买衣服？打死我也不去了，要去你们去吧，我回家！”二哥眉头一皱，略带生气的口吻说着。

我一听二哥说话的口气，就猜到昨天他一定是郁闷坏了，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一起逛街，那肯定是奔着商场去了！估计二哥是陪着她们两个逛了一天商场，所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

“呵呵，要不，你领嫂子去？我再和二哥转转？”我对妻子说。

“行！你们俩女人家买东西去吧，我和我兄弟去别的地方走走！”二哥接过我的话，对二嫂说道。

妻子笑了笑，说：“那我们去了啊，你们随便吧，然后我们买完东西就直接回家了，你们也是，不用等我们了！”

“嗯，知道了，本来也没想等你们！”我说着，带着二哥走开了。

妻子和二嫂打车走了，具体去哪个商场，我也不清楚！其实妻子也很久没出来买东西了，这次接着二哥二嫂过来看我，想必她也算是收获不少！

我和二哥继续在街里走着，我问二哥：“哥，咱们俩去哪儿？”

“还问我啊，这回该我听你的了！”二哥看我笑了笑，说道。

听了二哥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都是我听他的，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的后面。而且他对我说的话也从来没有错过，在幼小的我看来全是真理。有好东西他都是先给我吃，有谁欺负我也都是他替我打抱不平，做了错事也是他替我扛着。离开家上大学的那一年，我和二哥同样是在街上走着，两个人聊天，回忆到了小时候地事情，我问二哥：“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呢？”二哥像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哪儿来那么多问题？你是我弟，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现在呢，我们都长大了，成人了，有事业了，有家庭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跟屁虫了。二哥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说什么都是对的领导者了。但是，这些都是形式的变化，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是我二哥，我也都是他弟弟。

“小勉，哥想问你个事儿，你得跟哥说实话！”走着走着，二哥突然很严肃地问着我。

第二卷（过程） 第十九章（琢磨）

二哥的口气突然变得严厉，我被他的这个变化吓了一跳。他要问我问题，能是什么问题呢？千万别是婚姻方面的问题，而且我觉得他也只能问我婚姻方面的问题了。

“嗯……你说，什么事儿？”我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二哥先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即问我问题。我知道，他这么做，也是在考虑着这话该如何说出来比较稳妥。

“你……和她怎么这么生疏呢？“二哥问我，话意中带着很多的模糊。

“和谁？”我明知故问。

“都四年了，怎么就不要个孩子呢？工作真的这么忙？”二哥没敢看我，或许他觉得这个问题不该他来问。

“怎么？大姐又和你说啥了？”我觉得此时的二哥有些好笑。

“大姐说不说，我都得问问你。结婚的时候觉得……觉得你们俩不像是……说不出来！后来结了婚，觉得也挺好。你说你在北京，还有大姐在身边，我觉得，没啥问题！”二哥说着，话里有话。

“本来我也没啥问题！你们瞎想什么呢？”我笑了笑，觉得自己现在很淡定。

“小勉啊，咱们家可都是本分的人。你二哥我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是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最起码……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家人的事儿！”二哥说起来貌似有些激动！

这是怎么了？才来了两天，怎么就这么大反应。我猜想，或许二哥是专门背负着使命来看我的。上次元旦之前和张师傅去了上海，大姐来了我家，我就觉得这其中有啥问题。现在五一，二哥又来，而且说的话云里雾里的，难道是我和张师傅的事情被家人发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张师傅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儿！发现能发现什么呢？是不是他和大姐都想我在外面有了女人？如果要是这样的怀疑，我觉得反而更能转移家人对张师傅的注意力！

“哥，你说啥呢？扯哪儿去了？什么对起对不起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说着，眉头一皱。

“小勉，你是跟着哥屁股后面长大的，你什么样，哥还不清楚？这半年你多反常？”二哥又说道。

这半年？反常？我怎么反常了？我过得好好的啊？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反常！难道我做了什么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了？或者我在家人的眼里的确变化很大？

“我……哪有反常？我们公司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也跟咱爸咱妈聊过。即使反常，也是正常的吧！”我说着，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有些事情我没法教育你，你比二哥出息，所以二哥现在没资格和你谈论这些，但是有些道理，二哥自认为还是比你懂。二哥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都是当父亲的人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你呀……自己把握好自己！”二哥说着，最后一句话略显凄凉。

这是怎么了呢？我飞快地回想着自己的行为举止。但貌似这些都可以用工作上的变化来搪塞过去。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不信，但是又不敢把话挑明。我觉得，二哥多半是以为我有外遇了！但我觉得很好笑。或许这是真的，但是我使“外遇”的人，他们一定都猜不到，竟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嗯啊，知道了啊！你想哪里去了！别一惊一乍的，我没你想的那样啊！最起码是有本质区别的！”我说，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是如果比那个更糟，唉……你自己看着办吧！”二哥好像还是不太信任我。

我摇了摇头，觉得没有必要再解释下去了。我工作忙，自身有变化是正常的。而且我与老婆夫妻关系的维系，也有她工作忙的责任在里面。倘若我们之间出了问题，这绝对是双方引起的，现在二哥过来问我，我觉得略有委屈。

“咱们去喝点儿咖啡？”走到一个咖啡厅，我问二哥。

“不太喜欢洋玩意儿！而且这种地方的咖啡都是假的，也不纯！”二哥说着，表情很淡。

“呦！好像你很懂的样子啊！”我挑逗着二哥说道。

“呵呵，我什么都知道，你以为我是‘井底之蛙’呀！”二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屑。

“是吗？那我真的小瞧你了呢！”我嘲讽着。

“小勉啊，姐弟三个你最小，别以为自己最聪明！你大姐、你二哥都不是傻子！还有，别看咱爸咱妈没在你身边，你的事儿他们可看得比我和姐看得透！”二哥说着，好像还有提醒我的意味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放出一脸的不耐烦！

或许吧，谁知道呢？我喜欢男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家人真的早就发现了端倪，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我虽不曾出柜，但是也保不准什么时候被他们发现反常了。家人就是这样，不知道你的什么秘密在他们看来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天和二哥说了这些话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再“谨慎”一些！例如我的表情，我的行为，我的言语，还有就是……我对妻子的“亲昵”！

二哥二嫂走了之后，我又开始忙起了工作。现在我的工作是双重的，一方面要运作好电影院的盈利模式，另一方面是想着怎么做“扣”把王汉生套进去！工作之余，家庭这里也是双重任务。一方面是要演戏，最起码要让家里人和妻子看不出破绽。另一方面，我也想要得到我的张师傅！

不过张师傅目前请假了，暂时还得不到！

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很累啊！是不是每个活在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着这般的重担？我也有迷惑，这就是我到底想要从张师傅那里得到什么呢？爱情，还是性？或者两者皆有？得到了之后，我难道要和妻子办离婚吗？如果离了婚，她会怎么样呢？会哭得死去活来？还是静静地离开？家里人知道我和张师傅的事情之后会怎么样呢？父亲一定会打死我的！母亲呢？多半会犯心脏病！然后抢救，再然后抢救成功，成功之后哭！大姐会陪着母亲一起哭。姐夫应该不会表态！二哥嘛，他那么照顾我，应该舍不得打我，或许他会拉着父亲，安慰父亲。二嫂呢？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然后只是叹气，或者也会陪母亲象征式的哭一哭！惨了，还有两个孩子呢！这两个孩子会怎么看他们的舅舅或者叔叔呢？我的这种行为在孩子的眼里算是什么呢？二哥家的小樱年龄还小，估计她会单纯的以为我惹爷爷奶奶生气了。然后会一边安慰爷爷奶奶，一边哭，再一边对我说：“叔叔，你快和爷爷奶奶道歉啊！”至于彬彬，这个孩子稍微年长了一点儿，但是也应该不会早熟到知道什么是“同性恋”这一概念。但是他应该会明白他舅舅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至于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对他来说，差别不会有质的区别。然后是张师傅，估计他肯定不会来我家的。他……应该会选择离开我！但是，他要是真的选择离开我了，那么以上的这些假象就绝对不会发生了！要是他没有选择离开我，那……估计是他开着车在外面等我，然后……我向父母跪求放过“我们两个”……

不敢想下去了，这样的假设，会发生一万个结果！都说爱情是无私的，有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爱情真的无私和自私吗？我看未必吧，无私也好，自私也好，都是人而已，和爱情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忙里偷闲，为了打发烦闷的情绪，独自来到了影院大厅。我们影院的大厅很大，有一个羽毛球场那么大。大厅有个电子牌，上面写着今天公映的电影信息。大厅旁边有个“大玩家”游艺厅。这都是我们作为项目引进来的，观赏电影之余，也可以去游艺厅玩一玩。

“经理也想看看电影？”一个年轻的售票员看着我站在大厅看着电子板，对我打趣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我笑了笑，向影厅里面走去。

“王大爷，八号厅散场了，您去收拾一下！”售票员对我身后的一个老人说道。

我一回头，看见一个白发老头。他对我笑了笑，然后说了句：“领导好！”

“噢，您好！”我忙答道。

“这是新来的王大爷，负责卫生的。”售票员对我解释着。

“辛苦你了，王大爷！”我和善地笑了笑，然后打了个招呼。

“没事儿的！挣这个钱，就得干这个活！不用我王大爷，叫我老王就行！”王大爷说完，向影厅里面走去。

听了王大爷刚才说的话，又看着王大爷的背影缓缓离去，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但是这些又转瞬即逝了！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章（重拾）

公司影院内部的装修算得上是豪华装修了。记得小时候看电影，电影院里面的椅子全都是木制的。再看看现在的影厅，多半都是沙发座椅了。我随便找了个影厅进去了坐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投入到影片中去。

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感觉这么难受啊！好想给张师傅打个电话呀！

玩了会儿手机，但却始终没法下定决心。翻开手机中的电话本，拇指一直停留在“张师傅”这几个字上面。想按，又不想按！想他在干嘛，但又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

“都好几天了，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来过！是他真的有事，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和张师傅之间的感情。这感情，是出于我对他的追求，还是他对我的容忍？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请假，也没有这么请的啊？这算是请假吗？要是一直无休止地离开，那他的这个职位也就不复存在了！我想着，发现我竟然从个人角度转换到了公司的角度！

“对呀！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不是出于个人的角度，而是出于公司的角度！对！作为一个部门的领导，我有权利和责任去询问属下的的去向，和请假的具体时间。”我想着，心里竟然敞亮了许多。

我走出放映厅，来到走廊，拨通了张师傅的手机号，然后屏住呼吸，安安静静的等着张师傅在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

响了几下之后，电话那边果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但遗憾的是：“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你稍候再拨……”

“正在通话中？和谁呢？不会还是那个时尚女郎吧？”我想着，心里一阵烦闷。

又拨了几通之后，电话那边还是正在通话。看来张师傅这次是“畅聊”了！我暂时放下了手机，打算过一会再给他打电话！

无聊的我来到游艺厅，坐在了一个赛车方向盘的前面。投币，选择，准备，加油！一系列的熟练动作把我这个老玩家的身份一览无余地展示了出来。其实我也会开车，无论是在游戏中还是现实里。只不过在现实中，我更希望有个司机，有一个短发的司机！

身边坐着一个人，也正在玩着和我同样的游戏。看着他熟练的技巧，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何不和他在游戏中一决高下呢？假想这个人就是那个“时尚女郎”，我要是战胜了他，岂不是就意味着我战胜了“时尚女郎”！

通过游戏，我向他发出了挑战。这个人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和善地笑了笑。然后，我也对他笑了笑。我对这个游戏可谓是信心满满，眼前的这个人，估计在技术上是不及我的。但是真正谁输谁赢，还是要比试一下才能分出高低！

游戏开始，我们两个人的赛车都在路上行驶着。我喜欢一开始就把车开快，然后一直在前方做领头羊，这样，不容易有障碍，可以不遗余力地尽情奔跑。

我一边在赛道上奋进行驶着，一边也在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车辆。但令我不爽的是，那个人竟然追得很紧！

“嗯，看起来也算是高手嘛，能追上我的人，应该还不多！”我想着，继续用熟练的技术在赛道上做着各种漂移。

一圈下来，他竟然还跟在我的身后！“不错嘛，不愧是我挑选的对手，果然很有竞争力。”我心想着，并努力着找机会把距离拉开。

比赛一共三圈儿，第一圈下来，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得很近，因为我能在后视镜清晰地看到他车子的车头。我努力着，想要摆脱他的追赶，但是很让人吃惊的是，他在第二圈跑得比以前更顺了，好几次，我都差一点被他超过！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技术不及他？”我心想着，有些着急。

第二圈下来，我们两个人差不多没有差距了！最后一圈，我手心里不禁开始冒汗！这是最关键地一圈，拿下来我就赢了，目前我在他前方，但是他追得很紧很紧，哪怕我失误一点一点，我都会被他超越！

我看着周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似乎都能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怎么办？就没有办法甩开他了吗？难道在最后冲刺的时候，他会想办法超越我？要真是这样，我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他的技术的确很强，尤其能在我的车身后模仿我所有的动作。他对赛道开始熟悉，也使得他的驾驶技术越来越强悍！我要怎么办，才能摆脱他？他难道没有一点瑕疵？”

正在我想象着，处心积虑地琢磨着怎么才能甩开他的时候，他超车了！华丽丽地从我身边驶过！干脆利索，不留一丝痕迹！

“完了！我要败了！尽管比赛还剩半圈，但是我在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游戏战略，驾驶技术，我都不及人家，我还有什么把握能赢得这场比赛呢？”我想着，心里泛起一丝悲哀。

刚开始把车开得太猛，显得自己很没有城府。而且最坏的是，这会让后面的对手对自己的驾车方式和驾驶技术看得很透彻。对手在经过了第一圈的观察和设计之后，第二圈便是真正的试探了。两个人都在一起开着车，偶尔有超车，偶尔有并列。因为第一圈被对手看透了，所以第二圈肯定会略显慌张。我想，这也是对手最想要的结果吧！然后，我在跌跌撞撞的情况下到了最后一圈。对手在熟悉了赛道和我的水平之后，更是轻而易举超越我取得胜利！想着这些，我觉得我真是失败啊！连玩游戏都这么失败！刚才还信心满满，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是啊，为什么就不行了呢？”我心想着，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既然知道自己不行，为何还要去和人家比赛呢？”

我去选择比赛，是因为我坚信自己能赢！我坚信自己能赢，是因为我对这个比赛有信心！

有信心，是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驾驶技术；有信心，是因为我相信对赛道的准确把握；有信心，是因为我相信我觉得不会在我一定能赢的地方输给任何人！

想到了这些，我又集中了精神。我不再去看后视镜，也不再去看前面的那辆车。现在在我眼中，只有我的车，我的比赛，我的胜利！

熟练的技巧，熟悉的车道，还有那永不放弃的信念。更重要的是，还要有颗平常心！因为我相信，所以我一定能行！

比赛结束！

我舒了一口气！

“不错啊！你真的很厉害！”

“哪里啊，运气好！”

“后来冲刺的时候，没想到你会那么强，有些……低估你了！呵呵”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刚开始也是啊，结果第三圈前半圈一直被你压制着！”我笑着说。

“你经常来玩吗，我是很久没这么尽兴过了！”他说着，身体向后做了一个伸展。

“我也是啊，这局玩得真痛快！”我说着，也做了个伸展。

“好了，我不陪你玩了，我一会儿有电影要求看。下次有机会再见！”他说完，站起身。

“自己一个人来的？”我问他！

“嗯？噢！是啊，喜欢看电影！”他说完笑了笑，离开了。

很高很壮的一个人啊，而且给人感觉像是军人！话说回来，我倒是很感谢他。要是没有这次比赛，我也不能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的优势！

一路上只顾着看别人的长处，而忘记了自己的优势，到头来一定会输的很惨！只有掌握好自己，并把心态放正，我才能赢得我想要的！

想着想着，想到了还没给张师傅拨去电话。自顾自的笑了笑，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了。在感情上，我同样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又不差，张师傅没有理由不爱我！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一章（归来）

又过去一天，张师傅还是没有回来。我发现我就像个小媳妇，盼望着远程的夫君能早日回到我的身边。张师傅离开我三天了，我越发觉得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心里发慌！

“难道这就是老家人常说的那句‘没了主心骨’？”我想着，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晚上在家看电视，妻子坐了过来，轻轻地依偎在我的身旁。看着她这以前很少有过的举动，我不禁问她：“怎么了？都五一了，还冷？”

妻子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啊！觉得挺暖和的啊！”随即，便不再出声，然后再用生气的眼光看着我。

我笑，没说什么。我觉得她这样，偶尔看起来还很可爱！本来和她结婚，我就有种强烈的愧疚感。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她对生活的冷漠态度，我的愧疚反而成了我对她的不满。看着她生气的看着我，我把她搂了过来。是啊！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哪怕我不喜欢她，我是不是也要负一个丈夫责任？

“你说，你喜欢我哪一点？”我看着电视，目不转睛。

“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种问题来了？”她有些疑惑。

“我是说，你先告诉我你喜欢我哪一点，然后我好改呀！”我忍笑。

但是忍着忍着，我又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对我假装发怒。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

“怎么了？生气了？”我小声问她。

“没！我在想我到底喜欢你哪一点！”她淡淡地说着。

“你胆子真大！”我说。

“嗯？”她抬头看了看我。

“你还不知道喜欢我哪一点，就敢嫁给我，你说你胆子够不够大！”我说着。

她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躺了下去。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我也觉得肉麻。不过想一想，我们结婚都四年了啊！四年，什么概念？四个春夏秋冬，四十八个月，一千五百多天，三万多个小时，二百万分钟！这四年来，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曾浪漫过和激情过！有的只是平淡，冷漠，敷衍！

我能敷衍着她，她怎么敷衍的我呢？我是同志，难道她是拉拉？我没有理由去怀疑她的演技，因为在怀疑她的时候，我也会反观自己的演出！

“你……喜欢我吗？”我问她。

“嗯。”她淡淡地答了一句。

“你……真的喜欢我？”我又问了一遍，像是在疑虑，像是在确认，更像是一种惊异！

“喜欢！”她又答了一句。

“为什么喜欢我？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这个问题。”我说。

“因为你一直都不曾问过我，所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欢你？”妻子坐了起来，反问我。

一时间，我哑口无言！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又不知道她为何又是这样。我爱上了张师傅，分在她身上的感情就少了很多。其实以前在她身上的感情也没有多少，但是多了一个人来分担，对她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你最近变化很大！”我眼神回避，对她说着。

“嗯，可能吧！工作性质不同了，接触的事物也多了，人也该长进一些了。很多人都说我这一年变了不少。”妻子说道。

“很多人？谁啊？”我问。

“单位里的人啊，还有就是大姐和嫂子！”妻子回答我的时候，一直都很自然。

大姐和嫂子？我心想，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啊！但是，她的变化是正常的，那我的变化就是不正常的吗？

一夜无语。依旧是平平淡淡。我是对女人没有兴趣，而妻子是对“性”没有兴趣！两个没有共同爱好的人睡在一起，这过程绝对可以拍一部喜剧片了。电影里的世界永远都是那么浪漫和富有喜感。而我们现实中的生活却是这般烦闷。我想过，人喜欢看电影，其实是在意淫别人的生活和满足自己的“偷窥欲”。当然，这里所说的“偷窥欲”不是贬义词，而是指人的一种潜意识心理。很多卖座的电影都是那样。大家在看电影的同时会猜电影，猜到最后，会发现这结果和自己构想的一个样！羡慕自己精明之余，却没想过自己已经被导演骗了！当然，遇见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的结尾，大家会说这样的电影拍得很有新意！什么是有新意？无非就是生活轨迹不同罢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大部分人的生活轨迹都是相同抑或相似的。只有少数人的生活轨迹是可以用来当新闻的。

起了个大早，发现妻子还在身边酣睡。俯下身亲了她一口，算是补偿她一下！她最近的变化，我很担心，但是似乎还带着一些期望。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现在要么是混球，要么就是正要变成混球！我期望什么呢？期望她另有新欢？期望她出轨，那这样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和张师傅在一起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已婚的男人遇见喜欢的同性之后，生活都这般艰辛？以前的我们，为了身边爱我们的人，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也为了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看上去不那么另类，我们屈身忍欲，找了个我们不喜欢的人“过日子”。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老天爷似乎还不放过我们，他让我们在结了婚之后再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天啊，就不能让我们痛快一点吗？于是，这种感情会伤害到三个人，而且每个人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不敢想，知道自己的结果离这些不远。哪怕不是这种结果，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个演员一样去演绎人生，我觉得大多数同志都可以获得最佳终身演绎成就奖了！

“你起来了？怎么这么早？”妻子揉了揉眼睛问我。

“嗯，睡醒了，不困了，就想起来了！”我答着。

“不想再睡一会儿？”妻子问我。

“不了！天气不错，想早些出去透透气！”我说着。

“嗯？是啊，外面的天气的确不错！”妻子起身，把窗帘拉了开。

“现在天气好了，以后的天气会越来越好吧！”我说着，起身穿衣服。

“我说，你没拉窗帘，怎么知道今天外面的天气呢？”妻子回头看了看我，笑着问。

“呵呵，不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说完，我去洗脸刷牙了。

吃过早饭，我又早早来到了小区门口。这是张师傅请假之后，我又一次赶早来小区门口等车。

天气不错，人也很多。小区里的老大爷老大妈都在遛弯儿，有一些人一看就知道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拎着菜篮子，三三两两的聊着，笑着。

和谐社会啊，真是和谐。全社会的和谐，似乎只在天子脚下吧！

“来得真早，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顺着声音，我一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那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黑亮黑亮的，沧桑的脸庞一点都盖不住他那迷人的笑容。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还是那迷人的笑容，还是那诱人的言语。

“叔！你……干啥去了！”我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二章（回来就好）

张师傅显然没有预想到我会流眼泪，刚才还笑嘻嘻的他一见满脸泪痕的我，眼睛瞪得圆圆的，嘴也成了O型！

“呦，咋了？咋还哭了？”张师傅赶紧走了过来，用他那宽厚的大手掌给我擦着眼泪。

我没有说话，只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眼泪在我脸上源源不断，我也没管，任凭它冲刷着我的脸颊。

“哎呀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都快三十啦，怎么这眼泪这么容易就掉下来了？快，赶紧擦擦，有啥话跟叔好好说，别哭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张师傅跟我商量着，给我抹着眼泪。

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一见张师傅就忍不住哭了。我记得以前的我不是爱哭的人。现在的我也不算是。但是今天一早看见张师傅之后，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不上是哪个情景触碰了我最脆弱的神经。我就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在其他的小朋友都被妈妈接走的时候独自一人期待着、盼着。终于，我最想要的那个人过来接我了，满心欢喜之于，更多的是一种委屈、一种埋怨。就像大多数孩子一样，一边打着妈妈，一边哭着。而妈妈通常都会对孩子说：“对不起哦，妈妈来晚了！”

“林啊！不哭了！叔今早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呢，谁知道你一看见叔就开始哭啊！马上要来人了，看见了多不好？让人笑话啊！”张师傅还在劝着我。

我渐渐忍住眼泪了，我也害怕有人看见我这没出息的样子。尤其是公司里面的人，见我这样，肯定又要背后议论了。一个小男人对着一个老男人流眼泪，这不明摆着呢吗？

“完了，小王和小洪过来了！”突然，张师傅对我说道。

“哪儿呢？”我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掏出纸巾，在脸上一顿乱擦。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我也没见有个人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再回头一看，见张师傅正站在那里看着我，嘿嘿笑着！

“叔！你骗我！”我对张师傅吼道。

“不骗你！不骗你你能忍住不哭啊？”张师傅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对我说道。

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我真的好像抱上去亲一口。但是这里是小区门口，虽说是大早上，可还是会有人在这里来来往往。

被张师傅这么一捉弄，我不再哭了。我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有时候听别人说，眼泪是心灵的良药，此话不假，哭过了之后，心情却是别有一番清爽。

我走到张师傅身边，问张师傅：“叔，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叔有事儿啊，本来想告诉你，但是那天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没敢和你请示！”张师傅一本正经，面带严肃地对我说道。

看着他的这个举动，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张师傅此时就想一个士兵对着长官汇报工作，样子特别逗！

“还说呢！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我收住笑容，问着张师傅。

这时候，过来了几个公司里的同事，张师傅看见了，忙对我说：“一会儿再说！咱们先上车！”

因为车上来了人，我也就没再缠着张师傅给我解释明白。这次坐车，我又坐在了张师傅的身后。虽说没有刻意去和张师傅聊些什么，但是满脸的愉悦想必已经是一览无余了。

我觉得我现在很“简单”，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傻”！我原本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可倒好，自从遇见了张师傅，我的喜怒全都形于色了！难道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我不晓得！当局者迷！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公司楼下。看着大家一个接一个的下车，我也站了起来。

“别动！”张师傅一把抓住了刚要走下去的我。

我回头，带着一脸疑问看着张师傅。

“一会儿有话和你说！”张师傅说话小声而清晰。

我朝老洪和王哥招了招手，说：“你们先上去，我有事儿！”他们俩点头，一起进了写字楼。

等到大家都下了车，张师傅便关上了车门。之后，就是带着我一起向地下停车场开去。

绕啊绕啊绕！我们终于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车停了之后，张师傅并没有开车门，而是直接转过身，对我说：“现在好了，没人了，想说什么都行了！”

停了这话，我笑了，原来张师傅是怕有别人听见我们两人的谈话！

“林啊，叔问你，那天你怎么了？看样子不高兴，然后还不和叔打招呼，是叔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张师傅先问的我。

“哼！”我嘴一撅，头一扭，故意不理他！

尽管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撒娇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在张师傅面前，我就是不想自己是大人！

“叔以前都和你说过了，说叔是粗人，也笨，你的那些小心思，叔猜不到的！”张师傅见我不理他，慢慢对我说道。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在直勾勾地瞅着我，于是我对他说：“先说，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呀？”

“叔这几天有事情，很忙，而且也脱不开身。晚上没人的时候，叔也怕打电话影响你休息！”张师傅对我说着。

“怕影响我？你就不能给我发个信息啊？”我说着，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

“你还说呢！还不是你过年送给我的手机，搞了半天都没搞明白怎么发信息！”张师傅说完，掏出手机给我看。

这个手机是智能的，所以有些应用可能没那么方便。我接过张师傅的手机，翻开一看，里面全是没读过的乱七八糟的短信。

“来，我教你！”我说着，凑了过去，给张师傅掩饰着手机短信的拼写方式和发送方式。

张师傅为了能看明白，所以离得我很近。我感觉我的脸快要贴在他的脸上了。我一边给他掩饰着，一边观察着张师傅的脸庞。张师傅离我离得这么近，而且周围又没人，不亲上一口真是可惜了！

“噗！”我在张师傅的脸上亲了一口！

张师傅没啥反应，还在看我手里的手机！

这下换我有些把持不住了。这什么情况？我亲了张师傅一口，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张师傅也过来亲了我一口！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我竟然差一点要躲开！

“叔！不带你这样的！”我埋怨着。

“呵呵，行你偷袭我，还不行我反偷袭啊？”张师傅调皮地笑着。

我红着脸，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呀！就是个孩子！一点孩子气都没变！”张师傅说完，用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叔，你刚才有没有听懂我给您讲的那些步骤？”我问张师傅。

“听懂了啊，来，叔给你发个信息！”张师傅说完，从我手里拿过手机，在手上按着按键。

没一会儿，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哇，很快嘛！”我说着，乐滋滋地打开手机屏幕。

“你在哪里呢？我有事情找你，现在接电话方便与否？”我念着。但是我再往下一看手机号码——这短信竟然是王汉生的！

“妈的，怎么这么扫兴？”我想着，眉头一皱。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三章（吻？吻！）

“这么快就收到了啊？好像不是叔发给你的那个吧？”张师傅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凑过去看了看我手机上的短信。

“是王汉生，真烦人！”我说着，口气里全是不满。

张师傅听到我说到了王汉生，刚凑过去看短信的他，马上又把圆圆的大脑袋挪开了。

“咋了？叔？”我见张师傅这样，问他。

“你们领导给你发信息，我看个啥？”张师傅说完，对我笑笑。

我一听，愣了。随即，我又撅起了嘴，我对张师傅说：“看看就看看呗，你看我啥时候背过你、躲过你？”

“你这么想那是你的事儿，可叔总不能越级吧？”张师傅解释着。

“你看你，根本就没把我当自己人！”我说道，大有一种你没看我短信就是瞧不起我的架势！

张师傅见我这副模样，也被逗笑了。他笑着说：“其实我真是有些多余看，刚才你都读出来了！”

是啊，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我，被王汉生的短信这么一“骚扰”，顿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林啊，上去吧，一会儿领导该找你了！”张师傅催着我。

“不嘛，还有好些话都还没说呢！”我说着，不动地方。

“改天再说！现在领导找你，是正经事，咱们叔侄两个，那时间不还多得是？”张师傅又开始逗我。

“哎呀不行！你还没说这两天你干啥去了呢？”我问张师傅。

“叔去办事情了！”张师傅含糊地解释着。

“啥事儿？”我问张师傅，不依不饶。

“这可不能告诉你！”张师傅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故意眨了一下。

“为啥不能告诉我？我可是什么事儿都告诉你的！”我说着，给张师傅加压。

“你告诉我什么了？叔问你，那天你为啥和叔生气了？一路上也不和叔打招呼，叔看你，你还躲着叔！你说说，为啥生气了？”张师傅也绷起脸，问着我。

“那还不是你……找了个小女孩儿啊！”我低着头，眼睛看着别处。

“找了个小女孩儿？”张师傅眉头一皱，问着我，但又好像自言自语。

其实我本想说是找“小姐”，但是我觉得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好听了，而且事情没弄明白之前，谁知道那个人是谁呢？即便张师傅再宠着我，想必要是我这么问他，他也一定会生气。

“嗯啊！没想起来？还带着人家去吃烤鸭呢！”我说着，脸上全是醋意。

张师傅听了我的话，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使劲眨了几下，然后好像突然间明白过来什么一样，夸张地对我说道：“哎呀！你是说五一那天去全聚德吧？”

“对呀！”我看着张师傅的眼睛，生怕他回避我的目光然后撒谎。

“那个……是我女儿啊！”张师傅看着我说。

“什么？你女儿？”我纳闷了，张师傅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儿呢，他不是独身吗？

“对呀！叔也结过婚，也成过家，也有孩子啊！”张师傅说着，我突然觉得他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悲凉。本来还有满腹疑问的我，听到了张师傅这般口气，觉得还是不要问下去比较好。

张师傅说完话，看了看我，那眼神中隐含的意思是“你还有啥要问的没有？”

我摇了摇头，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张师傅。一时间我心中很乱，不知道该想什么了。最后，还是张师傅缓缓地对我说道：“叔没跟你说过，叔有一个女儿吗？”

我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张师傅是和我说过，说过他有一个孩子，但是这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是不知道的。还有，这孩子现在在哪里，我也没听张师傅提起过。我就知道张师傅现在是独身，然后……他来我们公司当司机……他住在一个工棚子……

我好像还是对张师傅一无所知！

“对不起啊！叔！”我说着，表情木然。

“嗯？咋了？为啥对不起？”张师傅见我这幅样子，问我。

我确实应该和张师傅道歉的，我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就生了张师傅的气，更有意思的是，这些气完全都是没有必要的。我好像特别擅长给自己找气生！

“我不知道那个是你女儿，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

“呵呵，没事儿！你又没见过她，可能那天你想歪了吧？”张师傅笑了笑，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无言以对。

“其实叔这几天出门，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张师傅说。

“她……”我欲言又止。

“她和她妈过来北京玩儿，所以……我去看了看，陪着呆了几天。”张师傅淡淡地说着。

“你们一家三口？”我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是，是一家三口，但是……是人家一家三口。”张师傅说完，苦笑了几声。

“叔，对不起啊！”我说着，眼睛里又泛起了眼泪。

“呵呵，有啥对不起叔的，你这是想叔了，才乱想的，没事的，叔不怪你。”张师傅说着，竟然顺势把我搂在了怀里。

他的这个举动很突然，甚至连我都没想到。张师傅在很多时候，都会让我“惊喜无限”。但这次他搂住我，我心里明白，他是觉得委屈。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老婆，现在竟然是“人家一家三口”。作为一个男人，那感觉肯定不好受。

“叔，她们……”我本来想问她们在哪里住，但是我又怕我这么问了会让张师傅觉得我在想些别的，所以话说了一半，我又吞了下去。

“她们在深圳，这个五一，就是过来上北京玩玩的。”张师傅猜到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管说什么，怎么说，张师傅一定都能猜到我的真实意图。我为什么想知道她们住哪里呢，还不是我不想张师傅和她们在一起！我是自私的，甚至我都开始鄙视自己对张师傅的感情！

“放心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也好多年了。虽然一如夫妻百日恩，但是时间久了，也就都形同陌路了！此一时，彼一时啊！”张师傅说完，把我从他怀里放开了。

我知道，刚才他搂我，一定是感性的表现。一个孤独的老男人，在这个毫无人情味的社会，能有个爱他的小青年，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叔，你再抱我一会儿嘛！”我撒着娇，同时也希望我真的能带给张师傅“温暖”。

“快起来吧，一会儿你们领导该下来找你回去了！”张师傅说着，用手在我后背轻轻地拍了几下。

“都三四天没看见你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说着，还是赖着不起来。

“知道啊，怎么能不知道！”张师傅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我和张师傅犟着，不服软。

“因为叔也想你，叔想你多少，你一定就想叔多少！”张师傅说完，用他的络腮胡在我脸上还蹭了一下！

“好疼！”我说着，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叔！”我叫着。

“还干啥？”张师傅应着。

“能不能……吃个嘴？”我脸红着，鼓起勇气对张师傅说道。

“啥？还要吃嘴？”张师傅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脸移开，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嗯！就吃一口！”我说着，心都快吐出来了，我感觉我说话的声音都是压在嗓子里的。

“不行！不行！”张师傅摇着头。

“为啥不行啊？我都想好久了！是不是你讨厌我了啊？”我厚着脸皮对张师傅说道。

“不是啊，叔不讨厌你，叔咋能讨厌你呢？”张师傅说着。

“那为啥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想你……”后面半句话，我说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这……叔抽烟，嘴里有烟味！”张师傅牵强地解释着。

“没事儿！我不怕！”听到张师傅这么说，我马上来了精神，我觉得我就要成功了。

“不行啊，这里是停车场，一会儿有人怎么办？”张师傅说。

“停车场哪有什么人？有人也是过来停车的！人都在车里，看不见的！”我说着，声音近似于哀求。

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是有些不要脸的嫌疑，但是没办法啊，张师傅这么拘谨的一个汉子，我要是不主动些，难道还指望他主动吗？其实，我也是喜欢他这矜持的感觉！

张师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也没再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真的要吃啊？”张师傅问我，我能闻到他嘴里呼出的气。

“嗯！吃！最少也得吃一口！”我说着，看着张师傅。

张师傅摇了摇头，然后说：“你呀！挺好的一个小孩儿，咋……咋……喜欢我这个老男人呢？”

张师傅说完，慢慢地俯下身来。

我没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知道我即将要做的，是接受着张师傅对我这份执着的肯定。接吻！一个简单的举动，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张师傅肯张嘴了，也就说明，他真的已经爱上我了！

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庞，我闭上了眼睛，然后是微微张开了嘴，等待着张师傅的……

一下！张师傅只是用他的上唇和下唇贴了我的上唇和下唇。速度之快，令我都来不及反应！

怎么还是蜻蜓点水啊？就这么亲一下，也太不过瘾了！难道张师傅就这样和我“吃嘴”的啊？我想着，决定要向张师傅“讨个公道”。

可就在我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股浓郁的烟味，顷刻间灌倒了我的嘴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软软的舌头！

“……嗯……”我想我应该满足了吧？我搂紧了张师傅，并在心里问着自己！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四章（资金去向）

也不知道和张师傅“吃”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张师傅的舌头软软的，一点也不生硬！我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每一分一秒。

“林啊！别亲了，叔的嘴好干！”张师傅移开他的嘴，对我说道。

“嗯？”听了他的话，我试着睁开眼，但是却感觉眼睛一下子还没睁开。

“亲了好半天，该歇一会儿了！”张师傅说完，又在我的嘴上含了一口。

“叔，我还没亲够呢！”我说着，还想继续亲张师傅的嘴。

“呵呵，都亲了多久了，还没够？你小子真是贪心！”张师傅说完，用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咂咂嘴，细细品味了一下嘴里曾经拥有的味道。黏黏的，少许烟味，因为亲得时间确实不短，所以嘴干得很！

“给！喝点水，漱漱嘴！”张师傅递给我一瓶水。

我接过，喝了一口，觉得好多了。

刚亲过了张师傅，所以现在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不像是晚上，晚上关了灯，谁都看不见谁，亲过之后，躺下甜甜地睡去就行了。但现在是白天，一天生活才刚刚开始。我看了看张师傅，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张师傅也是，他亲过我之后，也一直都不太好意思看我。他点了一颗烟，然后拉下车窗，静静地抽着。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张师傅一边抽着烟，一边还在后视镜里面偷偷看我。他看见我看见他在看我，还对我调皮地笑着。

我趴到张师傅的后背，用手绕过他的腰间，抱住了他。张师傅没有反对，他依旧在那里抽着烟。

“叔！”我把头贴在了张师傅的后脑，叫着他。

“唉！”张师傅答道，我能感觉到他的头扭动了一下。

“想啥呢？”我没有动，只是这样问着他。

张师傅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继续抽着烟。我见他没有说话，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我在想，是不是太宠你了！”张师傅逗着我说。

我能感觉他这句话一定不是认真的。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扔掉了。张师傅扔掉了烟头之后，闲下来的两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手上，细细地抚摸，没有一丝要掰开的意思。

“宠我？哪有啊？你都不喜欢我！”我说着，撒娇。

“呵呵，还没有啊？都让你‘吃嘴’了，还说叔不喜欢你！”张师傅说着，笑了笑。

“叔！”我叫了一声。

“唉！”张师傅答了一声。

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一问一答，就好像是地下党在相互之间对着暗号。想着想着，我笑出了声。张师傅听见了，问我：“你小子又想啥呢？”

“我想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说着。

“你呀！老大个人了，都二十七八了，还是领导。天天在我这里像个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听着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张师傅说着，突然把头扭了过来，侧对着我，“你要是再撒娇，叔就脱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吓了一跳！张师傅见我愣住了，嘿嘿笑着，又说：“林啊，别闹了，赶紧上去上班吧，都啥时候了，尽管你是领导，也不能耽误了工作，要是让底下人知道了，该说你不按时上班了！”

“嗯，知道了啊，我这不是好几天没见您，想得嘛！”我说完，用脸在张师傅的脸上蹭了几下。

“别蹭了，赶紧上去！你要是不上去，叔可真的要打你屁股了！”张师傅说完，故作生气状。

“是，遵命！”我说完，从张师傅后背挪开了。

突然，我很想把给张师傅找了个廉租房的事情告诉他。但是想了想，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惊喜。又反过来想，张师傅那天如果真的是见了陈经理，那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叔！”我叫了一声。

“唉！”张师傅答道，看了看我。

“……过两天……你是不是要搬家？”我问。

“过两天？搬家？”张师傅听了我的问话，眉头一皱，然后满眼的狐疑。

“噢，那没事儿了！”我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

“呵呵，你呀！刚才叔都跟你说了，人家是一家三口了，和叔没啥关系了！”张师傅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紧接着笑着对我说道。

张师傅以为我还在担心他和妻子复婚！

我没有再说什么，张师傅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吧！至于住房这件事，我还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为了避嫌，我先上了电梯，张师傅一直在车里，他说他在车里待一会儿再走。刚才王汉生给我发信息说是有事，于是我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王总在吗？”我问王汉生的秘书。

“嗯，在的，他一直在等你呢！”王汉生的秘书对我说道。

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敲门。

“进！”王汉生在里面对我应着。

我推开了门，见王汉生坐在办公桌旁，不知在忙着什么，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先坐！”

我进屋，关上了门，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然后无所事事地想着王汉生即将要跟我谈的事。

“石景山建设方面的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王汉生抬头对我说道。

我心想，都快要走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还是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危机的来临？

“怎么了？石景山那边一切顺利啊！”我说着，口气中带着一副满不在乎。

“我知道一切顺利，可是……花费有些大！”王汉生说这话的时候，中间深吸了一口气。

我暗笑，觉得王汉生真是傻的可爱。当初我和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告诉我说资金没问题呢！现在好了，已经开建一半了，他才觉得资金周转有些困难了！

“这个……当初我是和你协商过的。”我说，然后推掉自己身上的责任。

“嗯？嗯！这个我知道，现在我想的，就是怎么样能缩减资金，或者提高资金的利用率。”王汉生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这个……我目前没什么办法，你的这个问题提得太突然，即使去做，我也得好好去计算一下。还有就是很多工程都是之前签好了的，现在要是改的话，估计会影响建筑的质量，又或者建筑对会停工。”

我的话里当然是有故意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这么说又没什么不对。因为王汉生的一时想法而且得罪我苦心经营的人脉，我还不愿意呢！

“这么严重？不会吧？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王汉生问我。而且因为有些着急，他竟然站了起来。

“这个……短时间之内，我给不了你答复！”我说着，也缓缓站了起来。

我心中也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资金周转困难！按理来说，公司绝对不会没有钱建电影院的。我的议程里，光是北京地区，就有三个影院是计划实施内的。公司之前也把三个影院建设所用的资金全部筹集到位了。而且石景山的在建影院，我并没有“大撒把”。虽说现在花了不少钱，但是也绝没做到“浪费”这个程度。天通苑的那个影城还没开始建设，资金一分没动，肯定是够够的。但现在来看王汉生的架势，貌似影院部门已经没钱了！要是真没钱了，那么钱哪去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丝恐惧。外面都在传，说王汉生的父亲已经要离开WD公司了。王汉生的父亲在美国的生意亏损了很多，所以现在正在筹钱解围。要真是这样，那王汉生在WD公司也是呆不长的。要是王汉生自己知道了这一点的话，会不会现在已经开始往外转账了？难不成他在挪用建设影院的钱来给他老爸解围？

我决定一会儿去查一查公司的账！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五章（一波又来）

从王汉生那里出来后，我直接去了财务部。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查一查院线的资金去向。

我到了财务部，向财务会计提出了申请。财务会计帮我拿出了院线最近半年的财务报表，我仔细核对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然了，我不算是专职的财务人员，所以很多事项也是看不太懂。院线财务项目的繁多，看着看着我头都大了。我想问会计，但是觉得会计对这种事情也没有法作答。要是王汉生真的想挪用公司资金，那么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弄得很高明。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事情应该去问问妻子，她是会计事务所的人，而且也够专业。要是公司的账真有什么问题，她应该会很明了，而且我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查完了账目，我又去了一趟生活部。这次就是为张师傅办理廉租房的事情了。来到生活部之后，接待我的是生活部的副部长。她从文件夹里面拿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户型的图纸。

“喏！目前有两个，你想要哪个？”她拿过图纸递给我，问道。

“两个！我看看啊……”拿着图纸，我琢磨着。

“大的两室一厅！78平米！一个月660！小的一室一厅，56平米，一个月400！”生活部的人说道。

“这位置都是朝阳的吗？”我问。

“嗯，都是！”她说。

“都在XX小区？”我又问。

“小的是，大的不是！”她说。“但是离得也不远！”她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那还是要小的吧！”

我的目的不言而喻，要是选择了其他的小区，那我怎么方便去找张师傅啊？而且小的房子我觉得恰到好处，一室一厅，我和张师傅两个人刚刚好！

“小的？大的可是很不错的，一家人住正正好好了！”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问道。

“呵呵，就要小的了，大的有点浪费！”我笑着，心想：“又不是我一家人住，要那么大的干嘛呢？”随即，我在小的户型上面签了字。

回到办公室，我有些小兴奋，因为高兴过头了，所以忘记问何时能入住了！坐在办公桌之余，我又拿起了电话，询问了一下生活部的人我何时可以入住。而生活部的回答则更是令我激动，她说想住的话，今天就能住！

我决定给张师傅一个惊喜，不这么早告诉他。我要偷偷地去取钥匙，然后再布置好房子，最后再把张师傅接来！

晚上回家，我对妻子说了公司账目的事情，妻子听了之后对我说，公司的账目只能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很多事项没看账目是解释不了的，如果我怀疑公司的账目有问题，可以请公司内部的审计部门来进行审计，如果真的发现了问题，企业内部自己消化了最好。

她说得也对，如果我去找外面的会计事务所来对公司进行审计，那么公司岂不是会把我给开除？这分明就是引火烧身啊！可是公司内部的审计部门，会不会早就被王汉生父子俩买通了呢？

其实我对王汉生终究只是怀疑，至于他有没有这么做，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由衷地希望他会这么做，因为如此一来，我就有办法扳倒他了！公司设置了院线产业，这是我提出来的方案。本来只想在北京开设三家影院，现在因为王汉生的到来，公司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开设影院。本来我应该是这个项目的主管，但是目前我只是北京地区项目的分主管。更可笑的是，在全国开设影院的这个计划，目前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也就是说，王汉生的这个位置，就是完全为了遏制我而设定的！

我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想早些让他“滚蛋”！嘴里的肥差被这么一个没有水平的人抢走了，不气才怪！

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还要忙着给张师傅弄房子。看来张师傅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乔迁”了。自从上次在停车场吃了张师傅的嘴之后，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再吃一次。带着少许的胡茬，软软的舌头，淡淡的烟味，每次回想到那一刻，我的下面都会有反应！张师傅太好了，越来越喜欢他了！

日子过得很快，五月中旬，我弄好了张师傅的房子。这房子很简约，刚开始交钥匙的时候，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客厅空空的，连沙发都没有。厕所还好，有个太阳能热水器。

为了给张师傅布置这个房子，我忙碌了很久，而且几乎都是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去打扫一下，周六周日再买些生活物品往里添置。好在老婆这两周加班，所以她并不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要是被她知道了，估计会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了！当然了，我这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性质一样的！

周五那天，我对张师傅说：“叔，明天你有时间吗？”

“嗯，明天？什么事儿？”张师傅看着我问。

“有事儿请你帮忙，看你有没有时间！”我说，表情很正经、很严肃。

“公司的事儿？有，有时间！”张师傅点了点头。

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那就好！明早你开车过来到小区门口接我吧，还是每天上班的那个时间，别迟到了！”

“噢，行！”张师傅答应着，表情可爱极了！

明天张师傅就能搬过来小区住了，我心里就像有一只兔子在乱跳！张师傅进了小区，对我是什么影响呢？我不敢想，尽管我已经想到了。张师傅的到来，一定是我性福生活的开始！但是，张师傅是攻还是受呢？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龌龊，张师傅还没住进来呢，就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我做事一般都是步步为营，倘若张师傅不喜欢性事，那我也绝对不能强迫他。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和张师傅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已经很幸福了。况且张师傅也让我摸过他的鸟蛋，也给我吃过他的嘴，他这么做，真的是很宠着我了！

我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轻轻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我直视着天花板。现在的心情与要出门旅游是无异的。兴奋，还有些假装的淡定。和张师傅都认识这么久了，换做谁都已经“尝试”过了。我这么小心翼翼地和张师傅相处着，是对的，还是错的？

“主管？”老洪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

“请进！”我对老洪说着。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石景山看看影院建设情况吗？现在走吗？”老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问着我。

“嗯……行！”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于是起身和老洪一起出去了。

路上，我问老洪：“石景山那边怎么样了？我一直也没过问，也不太清楚！”

“一切都好啊！没什么事儿！放心吧，有事儿我通知你！”老洪说着。

我看了看老洪，觉得有他在，很多事情还是好办多了。老洪是个跑业务地能手，而且人也很老练，要不是学历太低，估计我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最近想什么呢？每次从你门口过去，都看你心不在焉的！”老洪问我。

“嗯？呵呵，有吗？”我笑了笑。

“唉……其实也是，建了影院之后，你就是领导了！”老洪叹着气。

“什么意思？”我对老洪的话很敏感。

“以前在文化部的时候吧，日子过得比较懒散，每天就那么点儿事儿，而且工资也不少给。现在咱们从文化部分出去了，工作就开始忙了。你呀，也越来越有领导范儿了！”老洪说着。

听了老洪的话，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以前的我是个只会上班的上班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事业和感情都有了新的转机，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碌碌无为吧。

“你呀，话里有话的！”我瞪了老洪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

“不是我话里有话，唉……怎么和你说呢！”老洪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呗！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工作上我是你领导，生活上你还是我兄长呢！”我看着老洪。

“林啊，你知道吗，现在部门里的人都说你变了很多！”老洪对我变了称呼。

“变了很多？求解！”听见老洪这么跟我说，我觉得我应该对他的话引起注意了。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在公司里咱们俩人工作的时间最长。我就觉得吧，尽管我是你的下属，但是有些问题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老洪对我说道。

“哎呀你就快说吧，对我还藏着掖着干嘛？”我有些着急了。

老洪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慢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吗，现在大家觉得和你一起共事，很有压力！”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六章（乔迁前夜）

“有压力？为什么？”我十分不解地问老洪。

我知道我最近肯定在各个方面都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如果真的给周遭的人带来了工作上的压力，那这肯定是我所不想的。

“现在你不像以前了，变了很多，而且你平时也不苟言笑了，也不和属下沟通了，甚至连我们部门这半年外出的活动都没有了！”老洪喃喃地对我说着。

听了老洪的话，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责任啊！因为要维持影院的经营，所以我们部门才忙得不可开交！我呢，平时忙得恨不得一分钟变两分钟使。现在说我变了，我是一万个不同意加委屈！

“老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部门的情况，影院落成之后，谁闲着了？就说你吧，每天横穿北京城好几趟，比谁都辛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那就得爱它不是？”我对老洪说着，一脸的无奈。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而且我觉得明白的人也都明白！可我的意思是，忙是忙了，那你更应该对大家关心照顾一点！现在大家过得都很压抑，心里都不顺气。前几天，办公室里面有几个人都吵起来了！幸好当时你不在，估计你要是在了，也得参与进来。我想说的就是，你是我们的领导，是我们的领头羊，在现在这种压抑的时候，你得带好头。咱们部门以前是懒散惯了，所以现在突然紧张起来，大家可能一时还无都法适应。不过企业有企业的文化。你要是搞好了企业文化，估计大家的心情都会慢慢平息下来的。当然了，我也不是想教育你，主要是小习也好，王哥也好，我们在一起也一直都为咱们部门的这种气氛担心。我们就想，要是总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肯定会慢慢影响到公司效绩的。还有，那就是你的领导位置！”老洪一口气和我说了很多。

听老洪说完之后，我反思了一会儿。我觉得他说得都是对的。我们部门是开始忙了，因为我也开始忙了，大家也都开始忙了。部门由原来的文化部分出来的小部门，到现在自己成长为一个大部门，人手方面肯定就已经是或缺了的。还有，大家以前都不紧不慢惯了，现在每天忙得团团转，肯定一肚子的抱怨。而我呢，心思全放在了怎样弄走王汉生和张师傅两个人身上！

“我最近也忙得厉害，所以也没顾得着大家的情绪。大家忙了，其实也是好事，忙的多，挣得也多。还有就是，我会考虑增加人手的，觉得在有必要的时候招聘一些企业人员。”我对老洪说道。

“这是，其实你也应该在闲暇时间多和咱们部门的员工沟通沟通。”老洪对我说。

“这个肯定的了，你都告诉我了，我就更不可能忘了。”我说完，笑了笑。

车子停了，我和老洪下了车。这里是我们WD公司的第二个影院建设地，这里如果建好了影院，那么我们公司在北京地区，应该就算是最大的连锁院线了。奥运会之前，第二个影院争取开业！

在石景山跑了一下午，傍晚前我终于回到了总部。想了想工程的进度，也一并问了问老洪工程的进展，所有现象表明，王汉生此时并没有对公司投在影院建设的钱上动手脚。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上次他找我谈话时候的紧张样子，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他也开始做项目预算了？或者他发现自己有些多余了，所以想要集中自己的权利？我暗笑，觉得我还是多虑了，我要想的，还是怎么把他弄走最好，想着他玩什么把戏来捉弄我，似乎有些太高估他了！

晚上坐车回家，我又坐在了张师傅的身后。因为天气已经热了，所以张师傅每次开车的时候都会开点车窗。车里的空调还没到非开不可的时候，所以现在把车窗开一些小缝隙是恰到好处。

微风从车窗吹入，能带来一些张师傅身上的味道。张师傅是男人，所以免不了会有些汗味。但是这些却是我最喜欢的！闻着张师傅身上淡淡的汗味，已经慢慢成为了我的精神食粮。看着张师傅的背影，闻着张师傅的味道，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到了小区之后，我们下了车。在我下车之前，张师傅问我：“明天早上还是平时上班的时间过来对吗？”

“对！可不许迟到哦！”我点了点头，对张师傅说道。

“呵呵，放心吧，迟到不会的！”张师傅说完，冲我笑了笑。

因为周围有人，所以我没有过多和张师傅聊天。想着明天要帮张师傅搬家并给他一个惊喜，心里就不自觉开始发笑。“明天张师傅知道自己要搬过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我想着，心里无数个假设！

妻子最近因为公司加班，所以这几个周末都不在家。这样也好，给了我帮张师傅搬家的充足条件。尽管我知道即使妻子遇见了张师傅也没什么不妥，但是从我心里来讲，我还是不想他们两个碰面。我总觉得假如他们两个见了面，尴尬的会是我，受影响的是张师傅，而蒙在鼓里的肯定是妻子！

上楼，开了门，发现屋子里的灯竟然亮着。想着刚才在楼下一直构思着张师傅明天知道自己搬家时吃惊的样子，所以忘记了看屋子里有没有人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大声问，尽管此时我还没看见妻子的身影。

“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唉！终于忙完了！这些天累得不行，明天终于有时间休息了！”妻子从客厅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接过的我公文包。

听了妻子的话，我先是一愣，然后是心头一紧。这一想法，完全表现在了举止上。因为我刚要递给她公文包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我眉头一皱，问她。

“怎么了这是？”显然她注意到了我面部表情的变化。

“噢，没什么，刚才没太听清你说什么。”我快速掩饰，低头换着拖鞋。

“我说，我公司的事儿忙完了，终于可以歇歇了，太累了！”妻子接过我手中的公文包，又对我重复地抱怨了一遍。

“那你……明天……怎么打算的？”我换完了鞋，向里屋走去。

“明天啊，明天中午大姐说是要请咱们俩吃饭呢！”妻子淡淡地说道。

我一倒，栽在了沙发上。这消息，太让我揪心了！

“你轻点儿！干嘛呢？沙发都弄坏了！”妻子对我刚才的行为表示着强烈的不满。

“大姐请客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做了起来，支起身子，问她。

“什么呀？我也是刚接到的电话，大姐问我明天有没有事儿，然后请咱们俩吃饭！”妻子坐在了我对面，对我说。

这个大姐，怎么回事儿？现在她老人家怎么就缠上我了呢？不就是没要孩子嘛，至于这样折磨我吗？明天我还要帮张师傅搬家呢，怎么办？这回可怎么办？

“唉，我说你想什么呢？”妻子问我。

“嗯？想什么？什么想什么呢？我在想明天我去不了怎么办！”我说。

妻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就那么想去？我明天有事情，估计是去不了。”我说，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

“不是啊，你就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妻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转移视线了。

“变化？”我说着，然后仔细看了看妻子。

“噢！你……换发型了？”我说着，觉得妻子今天的发型和以前貌似有些不太一样。

听我说完，妻子白了我一眼，没有做声。

“呵呵，什么时候换的发型？来，抬起头来让夫君看看！”我笑着对妻子说道。

“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妻子一生气，起身回卧室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很是无趣。女人的发型男人怎么能注意得那么真切呢？又不是剃了个光头，太难为我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姐明天中午请我们吃饭，为了什么？总不能还真是关于孩子的事情吧？太烦人了啊！五一都聚过了，二哥也来了，也开导过我了。现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家人真的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如果只是怀疑我外面有女人，那我每天都回家睡就是最好的一个证明。按照大姐的性格，我觉得是她在同时怀疑我和妻子两个人都有问题。不过，二哥的怀疑，更是值得我去注意和推敲的。

但是，不管谁怀疑，我明天肯定是要帮张师傅搬家在先，至于其它的，能推就推。

想到这里，我拿起电话，给大姐拨了过去。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七章（她想要孩子）

“喂！”电话的另一边通了。

“姐，是我，小勉。”我说着。

“嗯，三儿啊，啥事儿啊？”大姐一听是我，口气缓和了不少。

“在家呢？”我问大姐。

“嗯，在家！对了，明天姐想请你们两口子吃饭呢？”大姐说。

“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事儿给你打的电话。我姐夫也在家呢？”我问大姐。

“呵呵，在呢，其实就是你姐夫想请你们俩吃饭！”大姐笑着对我说。从她的口气中，我能感觉到姐夫就坐在大姐的旁边。

“那啥，姐，你跟我姐夫说一声，说我明天有事，忙不开！”我觉得姐夫请吃饭意义不同，所以心虚了不少。

“嗯，明天不是周末吗，还有事啊？”大姐如同我想象中的一样，惊讶着。

“对呀，明天公司里的一个同事搬家，我们得去帮忙。”我对大姐说道。

“是啊？这么巧啊？”大姐嘀咕着。

“要不这样，你就请我家那位吃得了，我的那份就请她代劳了！”我开着玩笑对大姐说道。

“可拉倒吧，没个正形！明天一天能忙完吗？要是能忙完，后天吃也行！”大姐问我。

“后天？”我皱了一下眉头。

“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日，反正都是放假的日子，吃完饭你再请我们几个看个电影，行了吧！”大姐说得很轻松。

“呵呵，行，我看看吧，明天能忙完，明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我说。

“唉，我说，你最近忙啥呢？五一都过了，还这么忙？”大姐又问我。

“我们是电影院，周六周日是最忙的时候，平时还有时间，只能说你找错时间了。”我说道。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明天你忙你的去吧，你老婆要是没啥事儿，你问问她要不要去上街，明天我正好要去逛街呢！”大姐对我说。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一亮，真是太好了，正求着明天能有人把妻子带出去呢，不然要是她看见我帮张师傅搬家，我肯定不愿意！

“嗯，知道了，我问问她，明早你出门之前联系她吧。她最近也是刚忙活完，估计没啥事儿。”我说完，朝卧室方向看了看。

“你呀，多给她带点钱，一个月好几万挣着，别在老婆身上太抠了！对了，这是你姐夫让我转告你的！”大姐说完，还哈哈笑着。

我知道她又是在拿我姐夫开涮了。大姐和姐夫算是模范家庭了，姐夫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才子，为人也很正派，大姐嫁给他这么多年，没受过气！现在孩子也不小了，两个人亲密的不得了！

挂了电话，我走进卧室。妻子坐在床上，正不知道看着一本什么书。

“我给大姐打电话了，大姐想明天约你出去逛街呢！”我对她说。

“嗯，我知道，刚才你打电话我听见了。”她没看我，似乎还在生气。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腿和脚。她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想抽回，但是她没有动。通过这一反应，我明白了她的心思。

“姐夫还让我给你多带些钱，说是别太抠了。呵呵，姐夫是不知道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在谁手里的！”我笑着说，想打破这种尴尬。

听了我的话，妻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她看了看我，目光在我脸上滞留了几秒，然后又拿起书，继续看着。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弄得我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你要不要买点什么，明天顺便一起拿回来！”妻子问我。

“我？没啥要买的！”我说完，出了卧室，去看电视了。

我可受不了这种冷冰冰的感觉，尽管她似乎一直在努力地改变自己，但是本质不变，一起的其它都是徒劳。她对我就是这样，那我又何必总是自责。我找她结婚是因为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不温不火。她找我结婚，或许也是如此，就是为了应付一下家中的父母和周围的亲戚朋友罢了！

正想着，一只手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了一跳！

“我……你这是干嘛呢，吓死我了！”我一回头，看见了她，对她生气地说道。

“明天谁搬家啊？”妻子问我。

“公司同事！”我回答。

“噢，同事搬家……男的女的啊？”她又加了一句。

我一听，心里火了，她怎么真的还往这方面想了？不会的！我每天晚上都回家，她想要的时候我也都给了。她没有理由怀疑我。但是这也说不准她真就怀疑了！女人嘛，谁知道怎么想的呢？

“女的！”我故意说道。

“都谁去帮忙啊？”她果然有些上道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她问。

“切！我不是你老婆吗，问问还不行了？”她撅着嘴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看着电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明天到底是不是去搬家啊？”她缠着我问。

完了，看来她的确是在怀疑我！不过我觉得有些好笑，她的这些言语和举动，真的不像一个能斗得过小三的原配！

“说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呢？”我假笑着问她。

“我……”她不说话了。

“我说你啊，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们公司不忙了，你闲的没事情做啊？平时忙的时候见都见不到，现在闲下来了，开始管我了？”我咄咄逼人地说着。

“我就是想你明天陪我逛街去！”她解释着，理由显然不够充分。

“算了吧！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说着，关了电视，回了卧室。

表明上好像是我占了上风，但实质上是我心虚的变现。我的确不该对她如此，估计她知道自己这方面是冷淡了些，所以她才会怀疑我用其它的途径来发泄。再者我最近的确越来越“独立”，这似乎也是她感到威胁的地方。还有就是，大姐是不是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也说不定，光是要孩子这一方面，大姐就能没完没了给我上政治课！综上所述，老婆开始怀疑我出轨是无疑了！

不过这件事归这件事，明天帮张师傅搬家，却是我最期盼的。

晚上睡觉，老婆搂了过来。

“干嘛？多热啊？”我说着，但是并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她。因为我知道刚才我的话说得有些重，还有就是我得哄着她明天一定去和大姐逛街！

“我想……要个孩子！”她贴在我耳边，深情地说着。

“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我头皮都炸开了！

“我不想在现在的公司工作了，我觉得太累，而且也照顾不了你，还有就是，我想要个孩子！”她继续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快要瘫痪了！要是大姐想要我早些要个孩子，我还能推得过去，但要是妻子想要个孩子，估计我是推不掉了！

“为啥这么着急啊？原来不是没这个打算来着吗？”我扭过头问她。

她见我扭过头，先是亲了我一口。这一口让我有些胆颤！随即，她又说：“都结婚这么久了，不要孩子不好吧！而且你不知道，我爸我妈都催我好久了，我一直都能推就推了。我就觉得你不要孩子是因为咱们俩没钱，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你工资挣了这么多，我这一年下来，估计也能拿不少钱，咱们肯定够花了！再者，都这么长时间不要孩子，两方老人都会看不过去的！”

她家里人也催过她？这一点我想过的！只不过我一直都没敢去往深了想，我一直都在报以侥幸的心理。我的岳父母也是五十多的人了，想要抱抱外孙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过得太浪漫了，这些现实问题，没涉及之前，总是觉得为时过早。现在要拿来上纲上线了，我又开始手忙脚乱。

“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了？”我问她。

我知道这么问显得我心虚，但是这也是我唯一能暂时抵消她要孩子这个想法的办法了。我先转移话题，然后再化解矛盾，这应该还是可以对要孩子这个问题缓冲一段时间的。

“没！你有没有我不管，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她继续说道。

看来，她是真的想当妈妈了！那我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当爸爸的打算啊！要是以后我和张师傅真的怎样怎样了，并且这事情被自己的孩子知道了，孩子会怎么想？

不敢想，觉得好可怕！

和张师傅在一起，遥远而又艰难！要么这辈子都要把地下工作做好，要么和张师傅断绝关系，要么……抛弃家人！

很显然，第三种假设是下下签！极不可能，但是并不是说没有可能！我也不禁想笑，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我来做出第三种抛弃家人的行为呢？

“我再想想吧，好吗？今晚有些累了！”我搂过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一夜未眠，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家人抛弃了我，或者对我不好，我还有借口去过“我想过的日子”。可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家人的呵护下成长着。父亲、母亲、大姐、二哥，哪一个不把我当做宝贝？

“我怎么就喜欢上了男人呢？”我苦笑。要是上天给我重新去选择的机会，我还会去选择这个吗？

看着身边的妻子，觉得她单纯得可爱，单纯得傻！就这样的思维和行为，算得上是做好为人母的准备了吗？我还没做好为人父的准备，她也没做好为人母的准备，倘若要了孩子，我又岂能放心？

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又想多了。千千万万个家庭，似乎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吧？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八章（我爱司机）

头沉，略痛！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爬起来，但是还是累得不舒服。后悔昨晚想太多，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本该帮张师傅搬家，但是就目前的状态来看，有些行不通。

“这么早就起来了？”妻子进了卧室，问我。

“嗯，今天不是帮同事搬家嘛，所以早些起来，一会儿就走。”我说着，用双手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那就赶紧去洗个脸，清醒清醒，我去给你做早饭。”妻子说完，拉开了窗帘，随即，耀眼的阳光映入我的眼睛，我用手遮了一下，顿时觉得困意又起。使劲晃了晃脑袋，一点一点从床上向地下蹭！

因为状态不好，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脑子沉得就像马上要摔倒一样。我艰难地并挣扎着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捧凉水，往脸上扬去，瞬间清醒了很多。

“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我问妻子。

“今天不是约好和大姐一起上街买东西吗，所以打扮一下。”妻子一边做着早饭，一边对我说道。

为了一个上街，需要打扮一下，为了打扮一下，竟然要起这么早。我突然觉得女人很有意思，她们和男人真的是两种动物！

刷了牙，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看镜子中的我，脸上显出了憔悴。本来工作了一周，而且昨天还去了石景山监工，昨晚又因为要不要孩子的问题思考了一个晚上，今天又要帮张师傅搬家，真是够呛！

“你做的什么啊？”我问，因为我一直没闻到香味。

“没啥，就是给你热了些牛奶，准备了几片面包。”妻子在厨房说道。

“怎么不给我弄点我喜欢吃的？”我来到了厨房，问她。

“你就先对付对付吧，我都不知道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妻子说完，从橱柜中拿出来一瓶花生酱。“给，蘸着面包片吃！”

我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说不上是对她有什么不满，而且总觉得还是小心翼翼些比较好，万一有什么话题又扯到要孩子方面了，那我又该没法处理了。

拿着面包和牛奶，我坐在餐桌上一点一点地吃着。没胃口啊，吃什么都不香。而且这乱七八糟的玩儿根本就没有香味。使劲吃了几口，竟然恶心得想吐。灌了一口牛奶，又觉得仿佛还跟下去一大口气体！我斜眼看了看妻子，她似乎很高兴地坐在梳妆台那边打扮着自己。女人都爱美，这是毋容置疑的。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换了发型的妻子似乎比以前显得开朗了不少。

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我很少去审视女人。我娶了她，但是一直都没用过正常男人的眼光去审视过她。今天看她在梳妆台高兴地打扮着自己，我不禁放下手中的面包，静静地在一边观看。

妻子头发原来有些长，现在换了发型，短了不少，披肩发。妻子的额头不是很宽，但是对于她的脸型来说，倒是正正好好。她的眉毛很轻，也不知道是原来就这样还是最近修出来的。眼睛呢，则是大眼睛双眼皮，有点像梅婷！鼻子就是女人最常见的那种，不大不小。这一点随我岳母。嘴不大，下巴不是特别圆润，所以给人的感觉是不旺夫。但是娶了她之后，我的事业却一直是蒸蒸日上的。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下巴，还好吧，肯定不是尖尖的那种。她是鸭蛋脸，不是圆脸。

“你看什么呢？”妻子一转身，问我。

“嗯？我？没看什么啊？”我被她问愣住了。

“还没看？我从镜子里都看你半天了，你面包都不吃了，一直在那里看。是不是我的新发型给你感觉很清新？”妻子说完，又继续打扮着，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她面前的镜子相互照面。

“这个……说实话，还是有些的！毕竟以前看你看的太多了，所以没啥感觉了！”我开着玩笑说道。

“行了，我算是知道了，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是例外的，都动不动就审美疲劳。”妻子说道。

“别说我们男人，女人也一样啊，每天总是对着一个人，日子久了肯定会反感的。”我说着，继续吃了起来。

“得了吧，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她说。

“你知道个啥啊？”我摇了摇头。

之后，她也没再说话，我也没再说话。我三两口就解决掉了手里的面包，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随即起身去穿外衣了。

“怎么了？要走？”妻子回过头问我。

“嗯，时间不早了，约了和平时上班的时间一样，在小区门口等着，我可不想迟到。”我说。

“什么时候能忙完，晚上回来吃饭吗？”妻子问。

“这个不好说，你不用等我了，我要是忙完了，我就回来，要是太晚了，我就在外面吃。”我说。

妻子点了点头，然后又嘱咐了我一句：“自己学聪明点儿，别老是搬那些重的！”

我笑，点了点头，穿好鞋，转身出了门。“搬重的东西吗？张师傅似乎就是孜身一人吧？”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五月的阳光已经使北京的大地升起了一阵阵暖意。尽管是周六，但是小区里面的人还是不少。一走一过，遇见了很多街坊邻居。想着今晚或者明天我就能在小区遇见张师傅了，心里那是一万个舒服！

来到小区门口，张师傅还没到。我看了看表，已经差不多了。昨天嘱咐过张师傅要准时，看来今天他可能有些慢了。

我向小区的楼宇中看了看，其实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谁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老洪也好，王哥也好，被他们这群人看见了，肯定也会扫了我的雅兴。

正在我专心致志地看着小区的时候，张师傅开着车赶了过来。我一看表，时间竟然刚刚好！

车停了，张师傅急匆匆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怎么样，没晚吧？”张师傅走了过来问我。

我知道张师傅没晚，但我还是故意皱起眉头，然后看了看表，对张师傅说：“唉！估计是来不及了，怎么迟到这么久呢？”

“来不及了吗？那怎么办？你去哪儿，我试着开快一点儿行不行？”张师傅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有些焦急地问着我。

看着他着急并擦着汗地样子，说实话，我是有些心疼了的！张师傅五十了，周六本该休息，但却被我无情地调过来给我“加班”！虽然这件事的结果是为了他好，但是我这么做怎么都是不太好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悠悠地说着：“不管了，来不及就来不及吧！反正又不是我的责任！领导要是批评我，那……”

张师傅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然后等着我接下来的话。我偷偷看了张师傅一眼，此时的他真是可爱极了。我忍笑，接着说：“要是领导批评我，那……我就罚你亲我一个小时！”

果然，张师傅听了我最后的一句话，眉头一皱。他走了过来，用手指头在我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臭小子！叔都快急死了，你还跟叔开玩笑！今早上堵车了，所以叔才来晚了！别贫了，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真的来不及了，领导肯定要说你了！”张师傅对我说道。

“领导？啥领导啊？哪有？今天的领导就是我！”我笑，趁着周围没人，轻轻摸了一下张师傅的手。

“啥？你不是说今天是公司有事儿吗？”张师傅有些懵。

“对呀！我就是公司里面的人啊，我有事儿，不就是公司有事儿嘛！”我说完，向车上走去。

张师傅也没有继续追问我，而是也跟我一起上了车。

这么大的车就我和张师傅两个人，突然觉得心里特别宽敞。

“说吧，去哪儿？”张师傅坐好，问我。

“嗯……去哪儿？去……超市吧！就去公司底下的那个沃尔玛超市吧！”我说着。

“哎我说，你小子今天是真有事儿还是假有事儿啊？不会是公车私用呢吧？”张师傅转过头问我。

“哎呀，叔，您就别管了，一会儿您就知道了！”我说，督促他赶紧开车。

张师傅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嘴里叨咕着：“这小子，事真多！”

一路上，我一直都趴在张师傅的后背上。因为车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着我想做的任何事。当然，这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张师傅开车。不过，我想我的某些举动早已影响到他了。例如我会在他专心致志地时候亲他的脖颈子。在他等红绿灯的时候从后面把头伸过去然后用我的左脸蹭他的右脸。

每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张师傅总是絮絮叨叨地提示我：“林啊，别闹！旁边有人呢，有人看见了不好！”

我呢，则是把张师傅的话当做耳旁风。本来就一直盼着能有这一天，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呢？

其实我知道张师傅此时并没有反感我。他只是出于一种害羞的心理。他真的怕被路上的行人看见了。要是现在我们在底下停车场，或者是荒郊野外。大胆一些来讲，或许会发生车震事件也是说不准的！

“林啊，最近家里怎么样？有没有多陪陪媳妇？”张师傅突然问了我一句。

“呵呵，叔，你问这做啥？”我笑，没有回答。

“有时间就多陪陪家里人，尤其是你媳妇。人家好不容易嫁给你，别让人受了委屈！”张师傅说着。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刚想笑，但是反过来一想五一发生的事情，我又笑不出来了。张师傅肯定是想老婆和女儿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定是觉得没有对得起自己的家庭。难道是因为他和陈经理有什么关系被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发现了，然后才离了婚？再之后张师傅因为这件事情情绪受到影响而开车失控，所以才翻了车！陈经理知道事情的原委，并且也是为了避嫌，开除了张师傅！

我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但是我自己顺下来之后，发现这些推理都是无懈可击的。张师傅难道真的和陈经理有什么关系？就像今天的搬家，那也是陈经理提出来的。不知道为啥，我总是绕不开陈经理。其实陈经理对我非常好，我不应该这么想的。

轻轻地，我把头先前探去。因为张师傅开得不快，所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我想搂住张师傅的脖子，但是我没敢。我好喜欢张师傅的。张师傅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争取一下，肯定是太可惜了！尽管我还不是特别明白他的过去，但是……我敢肯定他是不会害我的。

突然间，我看到了张师傅的方向盘边上的一个小东西！

这个小东西只有拇指般大小，而且是矩形的，像是个小相框。这就是在上海的时候，张师傅拿出来看的那个小东西！

这时候，张师傅一踩刹车，我差一点冲了出去！

第二卷（过程） 第二十九章（司机之怒）

“林！”张师傅一把抓住了我。

“嘿嘿……”我笑着，但是肯定是一脸的歉意。

“你干嘛呢啊？坐没坐相，要是撞到了怎么办？”张师傅有些生气地看着我说。

“叔！对不起啊！我……”我支支吾吾地说着。

“赶紧坐好！”张师傅对我吼了一句。

“噢！”我坐好，但是目光并没有离开那个小东西。

“叔！”我叫了一声。

“干啥？”张师傅似乎还没有消气。

“你的那个……方向盘边上的那个……小东西是啥啊？”我问着。

“哪个啊？”张师傅没瞅我，只是问了我一句。

“就是你方向盘旁边的那个小东西，像是相框一样的那个。”我说着。

张师傅只是迅速地瞟了一眼，然后对我说：“那个是叔的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这么好！能给我看看吗？”我征求着张师傅的意见。

“这东西有啥好看的？就是一个小相框，里面有张照片！”张师傅解释着。

“照片？谁的？”我问。

张师傅没有立刻回答我，同时我觉得我说的有些过了。

“我女儿的！你也不是没见过她！”张师傅说。

“噢，这样啊！”我说，然后不再说话。

良久，张师傅把这小东西一把抓了起来，递给了我，然后说：“想看就拿去看看吧，你这孩子啊，好奇心太重，老是这样，以后可要吃亏的！”

我接过张师傅的东西，笑嘻嘻地说：“这我倒是不怕，因为我身边有你呀！”

听了我的话，张师傅笑了一下，继续开着车。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沃尔玛超市。因为这超市就在我们影院的地下一层，所以我和张师傅直接把车停在公司的停车处就可以了。

张师傅停好车，问我：“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等，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对张师傅说。

“你不是有事儿吗，还要我去做啥呢？”张师傅一脸的疑问。

“哎呀，您别问了，您就跟我走吧，我去超市买些东西，还得请你帮我搬东西呢！”我说着，拉着张师傅的手就要下车。

“哎、哎、哎，等一会，叔把车锁好！”张师傅说完，跟我一起下了车。

其实把张师傅带下来之后我就后悔了，停车场一个人没有，我为啥不好好和张师傅亲个嘴再下来呢？上次和张师傅亲嘴就是在停车场，那时候周围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和张师傅在这里尽情地亲着、吻着。

尽管时间过去没多久，但是我却早已按捺不住了。我回过头深情地望了一眼张师傅，他见我用这种眼神看他，赶紧移开了视线。

“臭小子，又想啥坏事呢？”张师傅用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

其实我好喜欢他对我的这个新的称呼啊！感觉好亲切！

“呵呵，没想啥，就是早上吃饭没吃饱，还想再吃点东西。”我说着。

“嗯，行，超市里面有餐厅，一会儿咱们去那里面吃一点。”张师傅说着，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哎呀，我不是说吃饭啊！”我对张师傅说道。

“不吃饭？那……”张师傅又瞪圆了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我。

“我想……吃嘴！”我趴到张师傅的耳边轻声说道。

“哼！臭小子，我就觉得你没想啥好事儿！”张师傅说完，用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叔，行不行嘛！”我缠着张师傅说道。

“先去忙正事，忙完正事在做打算好不好？”张师傅笑着问我。

“嗯……嗯！好！”我说着，在张师傅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闹！有人看见！”张师傅想躲，但是没躲开！

就这样，我们去了沃尔玛。

这次买东西，主要是我想要给张师傅买些生活用品。尽管张师傅的“小家”已经被我装修完了，但是细节的东西我还没有准备。再者我想给张师傅一个惊喜，所以在买东西方面，我是费劲了心思。

“叔，你看这个好不好？”“叔，这个东西你喜不喜欢？”“叔，这个颜色还行吧？”“叔，你平时会做饭吗？”

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张师傅似乎察觉出来了什么。他笑着问我，说：“你小子在弄啥呢？我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呢？”

我笑，不回答张师傅的话，因为我猜想他已经知道我做的这些都是在为他操办。但是搬家的事情，我还是想留在最后再告诉他。

买了好大一堆！买了很多很多！我和张师傅两个人推了好几趟，才把买完的东西都运回到车里。装好东西后，张师傅累得直喘。我呢，体力更不如张师傅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这是……干嘛呢？”张师傅解开了领子的扣子，使劲儿喘着。

“我……我……我就是……买点儿东西！别问了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说着。

“你这是给谁买的啊？这么多东西，一会儿拿哪儿去啊？”张师傅皱了皱眉头，问我。

“哎呀，我都说你别问了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咱们歇一会儿，然后一会儿……”我说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行，先歇一会儿，然后一会儿咱们就走！”张师傅接了我的话。

“叔，咱们……还有件重要的事儿没办呢！”我提醒着张师傅。

“重要的事儿？啥重要的事儿啊？”张师傅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问道。

“还能有啥？就是……”我红着脸，低着头，故意不说下去。

张师傅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叹了口气，说：“都累成这样了，还咋吃了？一会儿吃得太激烈，该因为缺氧而休克了！”

“哎呀叔，人家想得不行了！那要是休克，你就让我在你怀里休克吧！”我说着，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

张师傅看我这副模样，嘿嘿笑了。他说：“叔哪好啊，你总是不依不饶的啊？”

“嘿嘿，我叔哪里都好！”我说完，还用手在他的大腿上摸了摸。

因为有些痒，张师傅动了动。

“别闹了，现在太累了，叔的嘴有些干。”张师傅拿起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揉了揉。

“嘴干？那正好啊，我给您润润！”我调皮地说道。

“你呀！唉……”张师傅叹了口气，没有说啥。

其实我想，现在张师傅一定是有着很大的心理压力的。他一定是怕害了我，耽误了我所以才不给我机会的。看着张师傅这副样子，我也知道他的难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一会儿要给他一个惊喜！“要是等他知道了他要搬进新的房子了，他会不会留我住下一晚，或者……一起洗一个澡呢？”

“叔，咱们……走吧！”我对张师傅说道。

显然，张师傅没有预料到我会不再想和他亲嘴了。他只是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眼光中透出一种不解。

我心想：“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要是我在这里就和你吃嘴了，那晚上我还怎么和您一起洗澡并……呢？”

回去的路上，张师傅一直都没问我买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也好，他越是不问，我越是能让他高兴。辗转反侧之后，我们又开回到了小区。

“林啊，往哪里搬？”张师傅停下车之后问我。

“嗯……你跟我来吧，咱们把车停好之后，来回多搬几趟！”我对张师傅说着。

因为我身上带着新房的钥匙，所以我直接领着张师傅向新房走去。

开了房门，我对张师傅说：“叔，咱们把东西都放这间屋子里！”

“这是……”张师傅进屋看了看，然后满脸疑问地瞅着我。

“呵呵，咱们先搬东西吧，搬完东西再说！”我说着，对张师傅笑了笑。

因为屋子里已经被我装修得差不多了，所以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新房。我想张师傅一定是以为我买来新房子，或者是给我父母住的！

来来回回好几趟，我和张师傅终于把车里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过来。从超市搬到车里，再从车里搬到新房。我和张师傅两个人都是严重的体力透支。搬好东西后，我对张师傅说：“叔，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去拿点喝的过来！”

“噢！”张师傅答应着，但是动作明显很拘谨。仿佛他一坐下，就会把沙发给做坏似的。

我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罐啤酒，递给张师傅，然后对他说：“叔，我有一件事儿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呢！”

“嗯？啥事儿？”张师傅接过啤酒，打开了喝了一口。看来他是渴坏了。

“就是……”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继续说道：“就是……想给你弄个房子住呢？”

“房子？”张师傅放下手中的啤酒，看了看我。

“嗯，房子！”我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你住工棚子，我也去过，那地方太苦了，而且工地要是转移了，你怎么办？”

“这个……”张师傅只是憨憨地笑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忍笑，心里一直在发抖！我就在想，张师傅要是知道了这个房子就是即将要搬进来的家，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叔，您觉得……这房子怎么样？”我突然问了他一句。

张师傅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说：“这房子不错啊！”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那可爱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笑，大笑，然后对一脸懵懂的张师傅说：“叔，这个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本以为张师傅会惊得跳起来的我却发现张师傅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直至最后，那愤怒的脸庞竟然像凝固了一般。

“林，你刚才说啥？”张师傅口气很生硬。

“没，没说啥啊？我的意思是……这房子以后就给你住了！”我不再笑了，甚至感觉到一丝恐惧。

我从没见过张师傅这般表情，他现在的那副模样，就像是遇见了弑父仇人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这房子这么好，为啥给我住？”张师傅又问我。

听了他的这句话，我倒是缓和了一些。我在想：“原来张师傅还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搬进来！”

我面带微笑，对张师傅说：“这是公司批的廉租房，是专门给公司员工的。之前我为了给你弄一个新房子，所以提出了申请，喏，这个房子就是他们批的！”

“这件事儿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呢？”张师傅站了起来，表情严峻。

刚刚还抱有侥幸心理的我，现在完全傻掉了。怎么……张师傅会生气呢？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我说着，慢慢也站了起来，我觉得我的两条腿都是发抖的。“这个房子其实什么都没有的，这些、这些、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我就是想你能一天就搬过来住，不用操心这些事！”

“这件事儿多久了？”张师傅没有在乎我之前说的话。

“也才半个月啊！”我说着，觉得眼睛里开始泛出恐惧时产生的那种无助的泪水。

“都半个月了？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搬家是大事儿，而且这件事儿我都不知道！”张师傅对我说着，不对，应该是对我吼着。

“我不是……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我说着，开始觉得心里很堵得慌。

“你呀！总是这样！你总是觉得给了我惊喜，但是现在我惊是被惊到了，喜呢？一点都没觉得喜！这既然是我的事情，你为啥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还有这些家具，都是你买的吧？这得花多少钱啊？你有多少钱啊？”张师傅说完，扭头就走开了。

这是怎么了啊？我这是好心啊？看着门口空空如也，我完全傻掉了！我甚至开始快速去分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我甚至希望时间能倒退一下，我好去查一下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我甚至还不相信此时张师傅已经生气地走了。

“不对！不对！张师傅不会因为这件事儿生气的，肯定还有别的事儿！不对！不对！我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来的。他应该感到惊喜，不应该生气！不对！不对！这房子没错啊，刚才从早到晚也都没错啊，我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就……”

我就这样站在这里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甚至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出的房门，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来到的楼下。

阳光还是那么明媚，但是我却无暇顾及。我颤颤巍巍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张师傅已经不在了，他的车也没了。我觉得刚才就像是时间穿越了一样，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包括我早上不想起床。

我想哭，但是我哭不出来了！我不知道我是委屈了，还是怕了！张师傅真的生我的气了？不应该啊？像他这样只会迁就我并且只会笑嘻嘻的人，怎么会生气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我好想回到家，好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好把这些不愉快全都度过去！我一路小跑回到家，打开房门。因为妻子不在，所以房子里空空如也。我来到洗漱间，趴在了洗脸池前，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都不敢想刚才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这些事。我只是觉得浑身很冷，脑子很晕，还有，就是喘不过气。

我挣扎着抬起头，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但看了看去，我总觉得那个人好像不是自己。镜子中的人脸色发白，胸口在一下一下地浮动着。他现在好像很难受，又好像想要扑过来！我低下头，看见了洗脸池中间的漏斗。注视了几秒钟，我觉得胸前突然一涌，我吐了！摇摇晃晃几下只后，我再也扶不住洗脸池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迷雾一样，我努力想睁开眼，但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但是在倒地之前，我看清了洗脸池中我吐得那一口——是血！

第二卷（过程） 第三十章（醒来）

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被伤成这幅摸样。想想，觉得自己的气量没这么小！呵呵，好歹也是干过学生会，当过公司干部的人。哎呀，真是不争气啊不争气！

迷迷糊糊中感觉浑身发冷，冷得我想把身体蜷成一团。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胸中热得难受，热得我想把被子掀了！这种冷包围着我的身体，而这种热充斥着我的内心。就这样如此反反复复，等我真正有了清醒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清醒”了！

“你醒了？好点了儿没？”耳边响起了妻子的声音。

我睁眼，看见了不止一个人。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此时此刻，我最怕的就是我说了哪些不该说得话。

“我……”我含糊了一句。但这并不是说我没有力气说话，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大夫说没事儿，好好养养就好了。你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儿等好了再说。”妻子在边上安慰着我。

“有事儿？我还能有什么事儿呢？”我也猜到我一定是急火攻心了。因为孩子的问题一夜未眠，因为去超市买东西累得不行，最后被张师傅这么一激，估计好不到哪去。

“都什么时候了？”我问妻子。

“今天周日，你睡了一天！”妻子对我说。

“噢，一天，一天还好，最起码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不然要是周一了，我没有去单位，估计那就要麻烦了。”我心想着，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去帮同事搬家了吗，怎么搞成这样啊？”这回说话的是大姐。

逃是逃不掉的，我知道大姐一定会赶来。我想妻子在进家门的时候一定是吓坏了。吐得满身血，她不吓坏才怪！

“我……”我假装说话很吃力。

“行了，行了，好好休息吧。医生说还得好好养，你呀！”大姐说完，带着妻子先出了门。

我费力地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我是在医院里。估计她们两个肯定是放下心了吧。从昨天摔倒到现在这个时候，我是第一次“睡醒”。

其实我本想再努力去编造一个谎言，但是我的身体实在是不允许我再这样下去了。我想着想着没几分钟，就又睡着了。这次的睡眠质量还好，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冷。胸口的灼热也好多了，或许是打针吃药完的效果。

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好多好多的事情，甚至连我小学最好的同班同学我都梦见了。再一觉醒来，竟然天已全黑。我看了看周围，见姐夫正在拿着一张报纸坐在我身边看着。

“姐夫……”我叫了一声，但是觉得嘴有些干。

“呦，醒了！”姐夫一见我醒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姐夫，我有些渴！”我说着。

“给，刚给你晾的！”姐夫一边扶我起来，一边把桌子上的白开水递给了我。

“谢谢。”我说着，觉得声音干巴巴的。

“你这是……演得哪一出？”姐夫坐回了椅子，直勾勾地看着我。

因为我心中有鬼，所以不敢直视姐夫的眼神。

“你老婆吓坏了！打电话哭得都快背过去了。我和你姐都不知道怎么了，还以为你……那啥了呢！吓死我们了！”姐夫说着。

“嘿嘿！”我假假地笑着，等笑了出来，发现这笑声确实很假！

“来，想吃点啥？跟我说，我给你弄一点儿。”姐夫说完，起身要走。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姐夫说：“现在这个时间……”

“你赶紧的吧，快点儿！”姐夫催了我一句。

“皮蛋瘦肉粥！”我破口而出。

“哼哼，你小子早就想吃了吧？说得这么顺嘴！等着吧，我一会儿拿回来给你！”姐夫说完，起身出去了。

我坐着，觉得浑身无力。以前总是听说谁谁急火攻心，现在落到自己头上，觉得这滋味儿真是难受啊！浑身无力不说，连身子想坐正都要费力。

“难道是爱得太深？所以才伤得彻底？”想到这里，突然又不禁想笑。张师傅啊张师傅，到底是我弄错了你的性格，还是你扭曲了我的好意？

“喏！买回来了，还买了点儿印度抛饼！”姐夫从外面回来了。

“谢谢姐夫！”我笑着说道。

“还笑？还能笑得出来？我还没问你小子呢，你小子是怎么了？”姐夫坐在我的身边，问我。

“我……”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其实我最怕的也是家人问我这样的问题。

“说吧，没旁人！你姐和你老婆都去我家休息去了。你没醒之前，她们俩都不动地方。”姐夫说着，表情让我觉得很温暖。

“我有那么严重嘛？”我打趣着。

“是啊，医生说没事儿了，可两个人谁也不动地方！你不睁眼，不说话，估计两个人得一直在这里等。”姐夫说完，给我准备了点儿纸巾，帮我包着抛饼，递给了我一块。

“那……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带着少许的歉意说着。

“得！得！少扯了！快说你小子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在家晕倒了？”姐夫追着不放。

“这……可能是营养不良吧？血糖低！”我找着理由。

“别整那些没用的！人家医生都说了你这是急火攻心，你……你还忽悠我呢？”姐夫无奈地斜了我一眼。

听了姐夫的话，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确实啊，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的。

我默默地吃着饼喝着粥，不去回答姐夫的话。说是我在构思谎言也好，说是我在回避问题也好。此时的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家人的诘问。

姐夫看我不说话了，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他只是拿起了报纸，继续看着。但是，他也没闲着，他一边看报纸，一边叨咕着：“年轻，犯点小错误没啥的。关键是要知道错了，要知道改。光是改，还不够，改还要改彻底！”

听了姐夫说的这句话，我心里泛起了一丝苦笑。

我是错了啊，错了！错在不该去喜欢男人！喜欢男人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要是我能自己决定，我可能真的不会选择去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好苦啊，喜欢男人这种事情没法跟别人分享，也没法让自己开心。当别的男人可以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谈论女人的时候，我就只能避而远之。

其实我也没怕什么，也没什么值得怕的。我无非就是吻过一个大我二十岁的男人而已。这算什么？这算错吗？要按照“正常男人”的“标准”来讲，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并且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才是犯错。可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有了个想要去喜欢一个男人的想法，这就是犯错了！而且是大错！

我不禁想问：“这个破规矩，是他妈谁定的？”

“你呀，够幸福了。两口子都这么能挣钱，而且两口子人也都不赖，两边老人也都通情达理，她对你也够好，你怎么就不上点儿心呢？”姐夫还在那边叨咕着。

我没有理会，继续吃着饼，喝着粥。因为一整天没进食，突然发现这两个不同口味不同材料的主食竟然可以配在一起吃。并且好吃得不得了！

张师傅那天摔门而去，想必他还不知道我因为这事儿而病了。当然，我也不想他知道，又不是什么出息的事儿。但是，他这么长时间没给我来电话，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呢？

突然，我意识到我的手机貌似没在身边！

“姐夫，看见我手机了吗？”我突然打断了姐夫的絮叨。

“啥？你手机？没看见，估计在家呢吧？”姐夫放下报纸，扭过头看了看我，眼神异样。

“在家？”这可不妙了，我心想。要是手机在家，张师傅给我打了电话，那我……

然而，我觉得我有些自作多情了。张师傅是因为跟我生了气才离开的，他哪会刚生完气就缓过来呢？还给我打电话？想的好天真。现在这个时候，张师傅应该是坐在某个饭店的橱窗旁，一边看街景，一边喝闷酒呢吧！

“咋？想要手机，要不我去给你取过来？”姐夫问我。

“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怕单位有啥事情！等明天我姐她们过来，再让她们帮我带过来就行了，不急！”我对姐夫说着。

“噢，那就好。”姐夫看了看我，然后又低头读报纸。

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姐夫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人。他很本分，很体贴，人也不错。缺点嘛，可能就是没啥太大的报复。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要那么大的报复干嘛呀，把自己弄得很累。姐夫现在在一个电器公司上班，每个月挣不了太多，但是绝对够用了。他对我姐是非常好，两口子一天到晚的没啥乱七八糟的事情，活得很潇洒。

我很羡慕他和我姐的这种生活态度。我也觉得人一辈子就这样轻轻松松过去了没啥不好。但是，别人的是别人的，你不可能去复制。再者，我的本质上是喜欢男人的，这就更不可能去复制姐夫两口子的那种生活了。我也总想，要是我喜欢的是女人，我会不会也像大姐和姐夫那样呢？

“姐夫，我这事儿……没通知我爸妈他们吧？”我问了姐夫一句。

“没有，一不是什么大病，养养就好；二呢也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操心，多余！”姐夫说完，又不看报纸，改看我了。

“怎么？看我干吗？”我也吃不动了，看着姐夫。

“我就觉得你小子现在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呢？”姐夫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我心想，惨了，又被姐夫给盯上了。怎么就我目标这么大呢？其实也该庆幸眼前的这个人是我姐夫而不是我二哥，要是这个人是我二哥，我估计我现在已经早就被二哥识破了。

“哎呀姐夫，真的没啥啊，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们单位现在做大了，事情多着呢，复杂着呢，你们啊，根本就不懂，唉……”我试着把所有问题都转移到工作上去。

“行了，我也不问了。也没啥可问的，又不是小孩儿，比谁都聪明，用不着我指点什么。”姐夫说完，起身帮我把吃剩的饭盒和残渣扔掉。

我呢，因为一天都没上厕所了，所以想去上个厕所！

医院有床，姐夫就陪我在医院住下了。他躺下后，没有马上入睡。明天就是周一了，要是周一张师傅没见我上班，他会怎么想呢？他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第二天，大姐和妻子都来了。果不其然，她们问的还是事情的起因。这个起因我是肯定不能告诉她们的，所以我都尽量去躲开和掩盖了。

但关键是，家里人这边好解决，张师傅那边怎么办？

我拿到了手机，但是却没有接到任何人的电话。难道张师傅真的生气了？他不会去管我要不要坐他的车上班了？还是，他再也不想做我的司机了？

我不敢想，觉得心里很难受。我爱他，他也应该爱着我。因为我的一时任性，他生气了。但是，他并没有给我道歉的机会啊？我之前做的固然不对，但是他呢，他这样对我就是应该的吗？我不该给他惊喜，他也不该对我这般冷漠！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心里泛起各种滋味。其实我也想开了。本来他也不属于我，要是这件事情真的让他生气，生疑，那我们确实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趁我们还没有“修成正果”之前，好聚好散。这或许是最完美的结局！

然而，就在我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呼……”的一声，响了！

第二卷（过程） 第三十一章（煎熬）

“叔！”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但是等我拿起来电话之后，我发现我错了。

“喂！”我按下了接听键。

“主管，干嘛呢？”老洪的声音。

“没做啥，我病了，在医院，公司里的事情你得多盯着点儿了。”我有气无力地对老洪说着。

“呦，病了？什么病啊，周五不还好好的吗？严不严重？”老洪问我。

“呵呵，说不好，没准儿明天就成祭日了！”我开着玩笑。

“呸！别瞎说，生病了就好好养着。我先去公司一趟，有时间我去医院看你去。你现在在哪家医院呢？”老洪问我。

“嗯……协和，你先去公司忙吧，我的事儿不用操心，没啥大事的。”我说。

其实我也不想老洪过来看我，因为周六撒谎就是去帮同事搬家，如果老洪来看我，估计就全都穿帮了。和老洪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地看了看老婆，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俨然一副不信任我的模样。唉……这一出，来得太不是时候。

挂掉老洪的电话之后，妻子果然问了我：“刚才是谁打来的啊？”

“嗯？同事啊！”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着。

“是吗？同事找你？”妻子又问我。

“呵呵，今天没请假，他们不知道我生病的。”我说，闭上了眼睛，假装很累。

妻子没有再问我什么，场面突然很安静。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妻子解释其中的“真实的谎言”，我只是希望她不再问下去。哪怕她已经误会我了，我都不希望她继续问下去。

老洪的电话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谁给我打电话了。我估计是大家都知道我养病，所以不想过多打搅我。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张师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难道今天他也没上班？

我有些后悔没有在老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问一问张师傅的情况。不过我觉得今天应该是一起正常，要是张师傅没来，或者换了个司机，凭老洪的性格，他多多少少都会提一句的。

唉……好矛盾！现在的我对张师傅是又爱又恨，又想又怨。爱他的人，爱他的经历，爱他的性格，爱他的身体。恨他的心，恨他的历练，恨他的脾气，恨他的气魄！

我很想知道，我在张师傅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是那种让他喜欢，让他心疼，让他爱不释手，让他朝思暮想；还是让他忧愁，让他难受，让他避之不及，让他厌恶皱眉？念一个人很烦，烦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想一个人很痛，痛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痛。我是一个贱人，贱到被他气得吐血，但却在活过来的第一时间，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他！

平淡的一天，平静的周一。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复杂，似乎在医院里的一天，就是为了摆脱外面纷杂的环境。妻子为了照顾我，请了假。我觉得没有大碍了，所以劝她明天去上班。大姐和姐夫都回家休息了，两个人为了照顾我，也很劳累了。

有时候我想，爱一个同性，真的显得很没有力量。就好比我爱张师傅，爱得这般隐蔽，隐蔽到我想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病了都不行。张师傅呢，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做什么。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我了，难道他一点都不想？不会还是在生我的气呢吧？

其实我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行为、和我和张师傅的这段感情了。我在上海回来之后，也会经常照顾一下张师傅，除了过年给他一部手机之外，我真的没做过什么让他觉得委屈的事情了。小性子嘛，倒是耍了几次，但是都是不痛不痒的，而且也都没有玩得过火！房子的事情，其实真的就是想给张师傅一个惊喜。至于别的什么，我确实没怎么想过。而张师傅对我呢！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吻，吻得很舒服，而且我也觉得这是他爱上我的一个表现。既然我觉得他已经爱上我了，那么他为啥还要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啊？我做得太过了？还是我对他给我的吻理解错了？

晚上，妻子没有回家，她一直在医院陪着我。这两天她累了，瘦了很多。看着躺在旁边床上睡觉的妻子，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怜悯和心疼的感觉。为啥，为啥我对女人就这么迟钝呢？是我没有爱心，还是只是我对她没有爱？

很多时候，我们为了去追求我们所爱的人，而忽略了爱我们的人。人都是自私的，在追逐的道路上一直都是一路向前。其实我们在累了的时候，是可以坐下来歇一歇的。就好比现在的我，在和张师傅之间出现问题的时候，可以重新审视一下婚姻，甚至可以考虑一下要孩子的问题。

周二，我出院了。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大碍，我得以回家静养。公司那边请了假，这一周可以在家宅着了。因为一直习惯上班时候的忙碌，现在冷不丁在家这么歇着，反而有些不自在。看书，上网，看电视成了我目前最主要的生活内容。而且看着老婆每天早九晚五的工作，回来还要伺候我。我突然也能体会到做女人的辛苦了。

张师傅依旧是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有些怕了，怕他真的是想和我断绝关系了。我也一直在反省着我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或许是我太任性，我总觉得我做得都没错，都没有太过分。我想张师傅不会是一个这么没有气量的男人。他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许也是因为他不太好意了。因为他的一些行为，把我闹得一肚子气，估计他也内疚呢！

但是，想归想，想过之后，更加凄凉！

妻子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把手机拿在手里。明知道没有电话打进来，但我还是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傻，知道自己这么看是看不出张师傅的电话，但是我一直都不想放弃。而且有意思的是，我还绷着不给他打电话！偶尔来一条短信，我都会惊喜一下，但每惊喜一下之后，我也会觉得越发失望。

张师傅真的就不再想我了吗？被所爱的人忽视，这种感觉很难受啊！想着想着，自己也就笑了。周六、周日、周一、周二！我查着日子，因为我觉得这每一天，都是捅向我心窝的利刃。每个没收到张师傅任何信息的一天，都是我心在滴血的一天。我为何要这般苦了自己？我是真的在维持着自己的自尊，我还是在怕，在怕张师傅接到我的电话之后仍然离我而去？

天下这么多男人，可我却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司机。和一个大我二十多岁的男人相爱，怎么看都觉得不现实！原来无病呻吟真的很折磨人，我身体上的伤是好了，但是我心里的伤却仍在恶化着。等不来张师傅，那我就只能默默地祈祷、默默地煎熬。这一周我可以在家里静养，那要是等到下个星期一，我要去上班了的时候，我该怎么和张师傅说呢？我和他说什么好呢？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还能是我，张师傅还会是以前的那个张师傅了吗？

我不知道，我也在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第二卷（过程） 第三十二章（独自等待）

纠结了一个白天，妻子下了班回了家。

“今天好些没？”妻子回家后问我的第一句话。

“嗯，其实早就好了，不想上班，所以借故在家懒散几天。”我说着，伸了个懒腰。

“行啊，觉得工作太累了，那就在家多歇几天。这半年，没见你怎么轻松过。”妻子说完，开始换衣服去厨房做晚餐。

“你还没吃呢？”我问她。

“没有啊，你在家呢，我总得回来给你做饭吧。”妻子一边说，一边淘着米。

“这个……呵呵，打算做点什么吃呢？用不用我帮你打下手？”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不用，你歇你的吧，我自己能行。你想吃点啥，我看着给你做。”妻子自顾自忙着，没用我帮忙。

看着她进了家门没有停歇地忙着，我倒是有些不忍心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因为张师傅的问题，在家纠结了一天，甚至连屋子都没有收拾。这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不管我和张师傅最后能怎样，不管我和妻子最后能怎样。现在这个时候，家还是我的家，我们之间也还是夫妻关系。

“这样吧，今天你吃什么就做什么，我胃口不太好，跟着你吃就行了。”我对妻子说道。

“医生说让你吃一些清淡的，我就弄点青菜好了。我拌个凉菜，你吃不吃？”妻子回过头，看了看我。

“吃！吃！拌吧！”我被她这么一瞅，竟然愣了一下，缓过神之后，我忙回答了妻子的询问。

“那就拌个凉菜，然后在炒一份西红柿鸡蛋！”妻子说罢，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有一种很深刻的孤独感。我一直想有个家，有个“心灵”上的家，有个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过日子的家！和张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没幻想过我们俩一起过日子的情景。想着我们在一起做饭，想着我们在一起吃饭，想着我们在一起看电视，想着我们在一个大床上翻云覆雨……每当我想到这些，我都会笑出来。因为我觉得这些真的很美好。美的就像是童话里的故事。但是现在呢，看着自己所不喜欢的人跟着自己去演绎自己幻想的故事，总觉得从心里感到凄凉。

妻子也是无辜的人，她没有错。她嫁给我也是我同意的，她跟我过日子也是她选择的。我们两个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一个有问题的家庭。这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我不想家人和朋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选择了婚姻。但是我的选择并没有带给我幸福，同样的，也没有带给妻子幸福。我有时也在想，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要是嫁了别人，是不是就会幸福呢？答案是肯定的，嫁给一个正常的男人，她一定会是幸福的。不过，即便是她嫁给了别人，那肯定也还会有个苦命的女人嫁给我的。我很荣幸，因为妻子对性的渴求并不高，所以我们一起磕磕绊绊，走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在男人同志的世界里，女人总是那样的多余。偷个腥啊，找个男友啊，都恨不得身边的女人死掉！但是如果我们，没了这个女人，我们真的就是快活的吗？

想起来张师傅对自己老婆的怀念。我知道，他一定是在乎老婆的。我不确定张师傅一定是同志，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他很爱他的家人。

我又看了看忙碌的妻子，竟然越发越觉得对不起她。她对我如此，难道不是想维系这个家庭吗？难道不是想找个能和她相扶到老的伴侣吗？

我觉得我好自私，对张师傅是，对妻子也是。我怎么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呢？我哪里走错了？或者我哪里做错了？

“呦，怎么了这是？”妻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我眨了眨眼睛，发现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竟然哭了？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哭了！这些问题不单单困扰着我，它也同样困扰着千千万万个已经步入婚姻殿堂的同志们。

“没！没怎么！”一时慌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的疑问了。我没想隐瞒自己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不爱她，但是我又不想伤害她。

“没事吧……你！”妻子好像真的被我的眼泪所吓到了。

“没……没事啊！真的……真的没事儿！”我说着，赶紧摸去了脸上的泪水。

妻子看到我这副尴尬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去做菜了。我不清楚她看到我流泪会想到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泪到底是为谁而流。我只想到了她，想到了张师傅，想到了自己。我就哭了。一个已婚的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那么受伤的永远都是三个人。

晚上吃饭，我和妻子都没有做声。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静到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有时候我们的筷子绊倒一起，我们两个都会很礼貌地给对方让开。其实经过了这次大病，我越发觉得我是需要一个人来陪的。这个人最好是张师傅，但是现在张师傅显然是不能胜任的。我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吃饭的妻子，她仿佛一直在回避我的眼神。刚才哭泣流泪的是我，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却好像那个人是她。

她变得矜持了。不管是不是想要孩子。

“你们公司，这几天忙不忙？”我试着打破尴尬的氛围。

“忙啊，每天都有很多报表要做，公司规模大了，事情也多了，累得不行，早就不想干了。在我们单位，女人都是被当做男人使唤的。”妻子对我说道，但她依旧没有看我的眼睛。

“女人当做男人使唤？”我反问了一句，觉得有些好笑。要是按照她这么说，那么在她们单位，男人难道被当做女人使唤吗？

“对呀！女人被当做男人使唤！”她重复了一句，这一次，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男人呢？”我觉得我此时很坏。

“男人当做畜生使！”妻子说完，继续闷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