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在九寨溝剛剛打開的入口處,整整齊齊地矗立著100個排列成10排方隊的年青小伙子,他們每個人平均身高都超過了一米九,全是些高大魁梧渾身肌肉的大個子勇猛青年。在不到10度的寒冷天氣裡他們的身上統一只穿著件迷彩短袖T恤,下身全穿著黑色野戰軍褲和軍靴。寬闊隆起的胸肌和粗壯的手臂將他們的T恤撐得緊緊的,頎長健壯的大腿繃出野戰褲的粗獷線條。每個人背上都背負著一個巨大沉重的軍用旅行包。此刻九寨溝剛剛開門幾乎沒有什麼旅客,連檢票處都只開了一個,因此這副奇怪的景像也並沒有什麼人發現。幾個身影伴隨著一陣金屬擊打地面的聲音從遠處的晨霧中漸漸清晰。要是此刻有普通旅客看見的話絕對會大吃一驚!那是兩頭身高超過2米,皮膚黝黑渾身肌肉,魁梧強壯得如同兩座黑鐵塔般的年青小伙子。前面的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精赤著全身結實發達的肌肉,陽剛堅毅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野獸般的凶悍與難言的悲憤,強健有力的手臂上肌肉凸起,雙手緊緊抓著一根巨大而沉重的鹿角儀仗高高舉起,濃密陰毛下的那條粗長黝黑的陰莖的根部被一條麻繩牢牢捆綁住,穿過胯下沿著股縫拉向後方。後面的一個同樣全裸的壯小伙彎著腰,兩條粗壯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前面一個的腰腹,頭低埋在前一個的胯間,軀體與大腿形成一個標准的90度角,一條裝著馬尾的木棒深深地插進他的肛門裡,隨著行走不時有鮮血滲出。兩人的光腳板下都被殘忍地釘上了馬蹄鐵,那種奇怪的金屬擊地聲正是來自於此。被特制馬蹄鐵上的釘子深深刺進腳骨縫的雙腳血肉模糊,每前進一步都會讓他倆痛得渾身顫抖死去活來,但兩人還是咬著牙拼命往前衝著,在身後留下長長一條血路。這兩個壯小伙用自己赤條條的軀體通過這樣讓人苦不堪言的方式組成了一匹強悍的肌肉人馬,而騎坐駕馭這匹魁梧雄壯,耐力超群的強悍肌肉人馬的是一個瘦高清秀的少年。只見他穩穩地騎坐在後一個壯小伙寬闊厚實的脊背上,雙腳舒服地懸空,左手抓著捆綁著前方小伙陰莖的繩子,右手揮舞著一條長竹片,不住地朝兩頭壯小伙一絲不掛的的身軀和大腿上狠狠抽打!兩頭壯小伙那四條頎長而強健有力,布滿鞭痕滲著鮮血,粗壯黝黑的大長腿步調一致地拼命向前跑動著,釘進腳底的馬蹄鐵隨著跑動擊打在地面上,攪動傷口不時濺起點點血花,發出重重的金屬敲擊聲,後面那頭猛男垂下的粗長大屌也隨著奔跑的步伐不住前後甩動,打得他的大腿啪啪作響。混雜著清脆的竹鞭抽擊肌肉的響聲與肌肉人馬強忍痛苦的悶吼,在清晨安靜的九寨溝入口處形成一陣血腥恐怖的聲響,縈繞在四周久久不散。看見少年騎著這匹渾身血汗的肌肉人馬出現在自己面前,小伙子們一個激靈,霎那間全身繃得筆直。隨著隊伍前列一個領頭小伙的一聲大吼,這群如雄獅般魁梧強壯的年青壯漢猛然整齊劃一地直直跪倒在地,胳膊撐住地面,俯下身在地上“咚咚咚”連磕了3個響頭,嘴裡發出一陣齊整的咆哮:“恭迎少爺!”一時間膝蓋轟然著地的轟鳴,整齊有力的磕頭聲和雄壯低沉的吼聲震天動地,巨大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發疼,震得九寨溝山谷裡的群鳥紛紛驚恐地四處飛起。這是一幅多麼令人吃驚的景像!這一大群威武雄壯,粗豪暴烈的壯小伙剛才還是以標准的軍姿筆直站立著,轉眼間就馴服地在一個清瘦的少年面前轟隆隆地跪了下去,還動作粗蠻地朝少年磕頭行禮。一百頭壯男就這麼卑躬屈膝地跪著,面對這種讓所有男人都很難忍氣吞聲的奇恥大辱,這些魁梧強壯的小伙子們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抗——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心頭早就怒火萬丈,拳頭也握得快滲出血來,但至少表面上沒有任何實際行動。其實他們在很早以前就無數次地反抗過了,但反抗的結局就是浸泡在滿地鮮血中,倒掛在營房前,被狼狗撕咬爭奪的一具具被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殘酷方式折磨至死,殘缺不全的恐怖屍體。無數次反抗的失敗讓他們只能屈服於現實,只能面無表情默默地跪在那裡,就如同一頭頭被無形鐵鏈束縛著的絕望猛獸。這種身體的極度強壯彪悍與卑賤的身份行為形成的巨大的反差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而少年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再高大強壯的男人在他的眼裡都不過是牛馬不如的奴隸,是可以供他任意拷打折磨,奴役使喚的會說話的肌肉牲口。這些奴隸生存的意義就是用他們渾身發達的肌肉和用不完的力氣為自己當牛作馬。看著他們渾身赤裸地被鐐銬鎖在一起,在烈日,暴雨,寒風,冰雪下沒日沒夜地服苦役,看著他們排成隊舉著器械一刻不停地進行高強度體能鍛煉,看著他們趴在地上如野獸一般爭搶撕咬,大力吞咽著摻雜了自己排泄物的剩飯剩菜,看著上萬頭比自己高出兩個頭不止的全裸彪形大漢每天清晨,中午和夜晚在自己的別墅前跪成看不到邊的茫茫一大片,看著一副副寬闊厚實的肩頭被燒紅的烙鐵活生生地烙上奴隸標志,看著不斷有一頭頭人高馬大的年青壯男被捆綁著從全國各地押來,被集中關押在全國數十處規模龐大的奴隸營房裡,每個不足5平方米的帶著鐵欄的監獄式小房間裡塞滿了整整八頭壯小伙,看著一頭頭雄獅般的全裸肌肉猛男被捆綁著陰莖,為了活命,為了滿足自己的觀賞需求而滿身鮮血地進行著你死我活的血腥角鬥,看著一頭頭生龍活虎的壯小伙被捆綁在手術台上進行著沒有麻醉的實驗性手術,隨著手術刀的切割而發出一聲聲慘不忍聞的嘶吼,看著一具具黝黑健碩的魁梧軀體在無休止的酷刑折磨下痛苦地掙扎嚎叫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這,就是少年樂趣的來源。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翹了翹,少年似乎對這次的迎接儀式還算滿意。他拉了拉繩子,隨即兩記凶狠的竹鞭落到身下兩頭黑壯猛男的生殖器上,血花飛舞中,肌肉人馬發出一聲痛到極點的長長嘶吼,渾身顫抖著停下了本不斷向前狂奔的腳步。“站起來!”少年威嚴地騎在肌肉人馬的背上,頭高傲地仰著,嘴唇微微張了張,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那100頭人高馬大的小伙子立刻全部直起膝蓋猛地站了起來。一個個渾身肌肉緊繃,紋絲不動地排成10排一聲不吭,一時間剛才還撼天動地的下跪恭迎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在少年的面前他們不敢有一絲馬虎大意,少年的每一句話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如同聖旨,或者說是奪命咒般的存在,直接關系到他們的生死存亡。他們都還記得上次少年役使他們連隊游玩張家界的時候,一個壯小伙因為走神沒有聽見少年叫他們跪下的命令,別人都跪倒了一大片只有他還傻愣愣地站著,其結果就是被少年下令綁在樹干上,讓其他人輪流用鋼棍木棒整整打了1天,這麼一頭生龍活虎的肌肉猛男最後竟被活活打成了一灘肉泥!小伙子那一聲聲的慘叫,和那具血肉模糊已經成了一團肉醬的恐怖屍體依然駐留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每個人從此在少年駕到的時候都心驚膽戰,全神貫注於少年的每一句話每一道命令,唯恐慘劇再一次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少年仍然騎坐在肌肉人馬上沒有下來,只是驅使著胯下的強壯坐騎緩緩走過每一頭猛男的身邊。用檢查牲口的眼光審視著面前每一具魁偉的雄性軀體。小伙子們全都保持著標准的軍姿站在那裡,任憑少年不時用竹片抽打他們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堅毅的臉。直到騎著肌肉人馬圍著這群猛男轉完了一個圈,這個年輕的主人才用竹片捅捅站在第一排的連長的胸肌:“先把這群牲口給我趕進去!”連長從褲兜裡掏出一大疊門票,以極快的速度衝到檢票口遞進去,沒等那個睡眼惺忪的檢票員反應過來,100頭壯小伙在少年的統帥下已經邁著整齊的步伐,快速穿過檢票口進入了景區。不一會連長也跟了上來,轉身衝到隊伍前就是一聲大吼:“雄七連全體戰士!護衛型列隊!保護少爺!”話音剛落,100頭高大的壯小伙迅速衝上去,仍然保持著一個嚴整的方形隊列,將騎在肌肉人馬背上的少年嚴密地包圍護衛了起來。“不錯!”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將頭轉向那個最為高大雄壯的連長,用已經被抽打得裂開的染血竹片漫不經心地在對方那張剛毅的臉上狠抽了幾下:“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的牲口,把這些新牲口訓練得很好嘛!”幾條血口子立刻出現在連長的臉上,但這個年齡約27,8歲的年青軍官的臉上仍然是一副不動如山的冷峻表情,他反手從背上的背包裡掏出一條長長的繩子,將繩子的一頭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個死結,再從背包裡抽出一條結實的新竹片,雙膝跪地高舉竹片用膝蓋爬過來,將竹片與繩子的另外一頭一起交給少年,低沉厚重的嗓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集合完畢,應到101頭,實到101頭,連長趙震濤報告完畢!請主人下令!”“嗯!開始爬山吧!”少年懶洋洋地接過繩子,拿著新竹片看了看,像是要檢驗刑具質量似的抓起新竹片隨手在趙震濤的肩膀上猛抽了一鞭子,尖銳鋒利的刃口將連長的T恤都抽裂開來,一絲鮮血從肩膀上的傷口處滲出,但趙震濤仍然面不改色地拖著脖子上的繩子立刻衝到了隊伍的最前列,背對著大隊伍就是一聲大吼:“雄7連全體戰士!全速前進!”長方形的龐大隊伍開始快速而整齊地跑動起來,一雙雙厚重的軍靴踏在公路地面上發出沉重有力的悶響。
少年騎坐在肌肉人馬背上,牽拉著隊伍最前方的連長趙震濤脖子上的繩子,以便可以隨時控制他們的前進速度和方向。雖然都是向上的山路,但整個隊伍行進的速度極快,而且步調一致嚴密整齊,看來的確是訓練了很長的時間的。這個雄七連的成員雖然現在都是標准的現役奴隸軍人,但全都捕獲於體育學院,大多性格比較耿直粗野火爆,平日裡三句話不和就動手是常有的事。但現在全都變成了一頭頭符合少年要求的奴隸戰士,一頭頭凶悍無比但又相當馴服的肌肉牲口。將這些火爆凶莽的體院壯小伙成功訓練成合格的軍人,身為他們連長的趙震濤功不可沒。特種部隊現役軍人訓練出來的奴隸部隊就是不一樣,無論干什麼都相當有紀律性,體力好軍事素質強不說,服從性也相當出類拔萃。路邊的景色一幕幕的閃過,九寨溝美麗的風景全都被少年看在眼裡。上山公路左邊全是郁郁蔥蔥的茂密森林,蜿蜒的小溪在公路下的山崖間潺潺流過。少年舒適地騎在魁梧壯實的年青猛男的寬大脊背上,感受著胯下發達厚實的背部肌肉運動的質感,身邊是100頭沉默不語,只知奮力奔跑的彪形大漢,前面是不知盡頭在何處的漫長盤山公路。此時因為時間還早,公路上平日裡數目眾多的旅游車並沒有出現,四周也沒有什麼聲音,只有那一百多頭猛男急速奔跑的整齊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在山谷裡回蕩。急速行軍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由於是在向上的山路上全力狂奔,每個壯小伙身上的迷彩T恤很快被不斷淌落的熱汗浸透。少年身下的肌肉人馬也渾身都是血汗。被包圍在一百頭血氣方剛的強健小伙子中間的少年身處其間,完全能聞到那種越來越濃烈的雄性氣息。眼見前方即將到達一處小型瀑布,少年揮了揮手裡的竹鞭,猛地一拉捆著連長脖子的長繩子,只見隊伍最前方的連長全身像觸電了似的抖了一下,立刻舉起右拳就是一聲大吼:“雄7連全體奴隸戰士!立正!”聽見連長的號令,一百多頭壯小伙馬上硬生生地停止了向前狂奔的腳步,動作仍然那麼整齊劃一。見此情景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滿意的微笑,拉拉繩子讓連長來到自己面前。望著那張流滿熱汗的硬朗臉龐,少年戲謔般地用竹片戳了戳他的下身:“明明是頭大牲口還穿那麼多!聽著,所有牲口把衣服全部脫光!你,第一個!”“是!”趙震濤張嘴就是一聲雄渾有力的咆哮,抓住T恤的下擺奮力地向上提,八塊刀刻般強健有力的黝黑腹肌露了出來,上方是寬闊隆起的健碩胸膛。迷彩T恤被趙震濤從頭上一把扯下扔在地上,還沒等少年看清,又迅速彎下腰解開野戰褲的皮帶和扣子,一把將褲子褪到腳踝處,露出兩條布滿體毛的健壯長腿,再抬起腿將褲子利落地扯下扔到一邊,最後抓住那條高高隆起的白色緊身內褲邊緣猛地向下拉,濃密陰毛中一條粗壯黝黑的大屌猛地彈出,結結實實地甩在大腿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此刻一具魁梧雄壯的年青男人的全裸軀體就這麼毫無遮掩地展現在少年的眼前。眼前這頭身高一米九五的年青男人有一種極其強悍霸道的男性陽剛魅力。兩道直直的濃眉深深地刻劃在炯炯有神的雙眼上方,一個高挺的鼻梁再配上兩片磚紅色的厚厚嘴唇,下巴周圍布滿短短的青須,整個刀刻似的五官有棱有角。高大魁梧的身軀沒有一絲的贅肉,黝黑的皮膚更顯示出他的粗野軍人氣質。寬厚的肩膀連著均勻起伏的兩片寬闊發達的隆起胸大肌,深深的肌溝向下延伸到八塊結實精悍的腹肌當中。形成了一個粗獷的標准倒三角形。兩條長腿就像兩根柱子一樣健壯有力,粗壯厚實的大腿肌群上全是密密的腿毛。加上粗胳膊上像小山丘一樣隆起的二頭肌,肩胛骨精練的三角肌、更讓他顯得異常強健挺拔。再配上襠部黑色微卷陰毛叢中的那條滾圓粗黑自然下垂的陰莖,以及晃晃悠悠,裹著兩粒睪丸的大陰囊,讓人感到這頭氣勢威猛的年青男人根本就是一頭凶悍的雄性野獸!那條昂揚挺拔的男性生殖器十分顯眼,陰莖又長又粗又黑,下面兩個睪丸也是十分的飽滿。這麼一副完美的生殖器和趙震濤這個職業軍人高大魁梧的身軀真是十分般配!這個大男人整具赤裸軀體只能用雄壯威武來形容!不僅如此,這個野蠻的特種部隊軍人除了渾身發達的肌肉和旺盛的體力外,還有著超人的拳腳工夫和驚人軍事本領,可以讓所有妄想打敗他但最終又被他征服的男人無不跪地求饒。眼看這麼一頭威猛精壯的大塊頭雄性野獸就這麼馴服地脫光了衣服站在自己面前,默默地等待著自己的命令,少年玩興又起,再加上身下的肌肉坐騎脊背上的血汗已經快把他的褲子浸濕,於是干脆伸手抓住了奴隸連長短短的板寸頭:“我要騎你!”“是!”隨著一聲斬釘截鐵的吼叫,只見趙震濤伸出兩條粗壯有力的胳膊牢牢抓住了少年的腰,將他抱離了身下那匹肌肉人馬鮮血淋淋的脊背,再用力地將對方高高舉起來,穩穩地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少年扯著對方的寸頭,兩條腿自然地垂下,穿過奴隸連長兩邊的側腰搭到對方厚實的脊背和腰部肌肉上。趙震濤渾身肌肉十分健壯發達,少年的小腿在穿過他的腋下和側腰時能明顯感覺到那一條條結實精練的前鋸肌的輪廓。這個奴隸連長的肩膀也特別寬闊厚實,騎坐在上面十分平穩舒服,少年的臀部完全能感受到身下發達的肌肉隨著運動不時收縮隆起的有力質感。騎在這頭身高一米九五的魁梧壯漢肩膀上,少年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更寬更遠了。他抓著趙震濤支楞著的短短寸頭,扯著對方的耳朵,大腿部摩擦著這頭雄壯坐騎那兩塊方正寬闊,高高隆起的厚壯胸肌,心裡很是為能駕馭這頭野蠻粗暴得如同猛獸一般的彪形大漢而感到愜意。他騎在奴隸連長的肩膀上故意惡作劇似的上下顛動,心裡卻一點也不擔心會有掉下來的危險,因為身高一米九五的趙震濤體重也有一百多公斤,這樣渾身都是一塊塊健碩肌肉的年青壯漢下盤自然非常穩當,再加上兩條胳膊緊緊摟著少年垂下的雙腿將他固定在自己身上,隨便少年怎麼折騰,那兩條體毛濃密粗壯有力的大長腿站在地上就是紋絲不動。少年騎在這頭威猛肌肉軍人的肩頭完全就是穩如磐石,可以放心大膽的駕馭驅使。見坐在對方肩上隨便怎麼顛來倒去都絲毫影響不了對方,少年又檢驗般地掄起竹片對准奴隸連長的大腿上唰唰就是幾鞭子。趙震濤的大腿肌肉反射性地抽搐了幾下,身體輕微地動了動但馬上又恢復成了大山般穩健的狀態。少年見狀更加滿意,反手在趙震濤臉上抽了一記耳光,還沒等他回過神,少年又趁機將竹片對准趙震濤那條疲軟時都長達12釐米的粗大黑屌狠狠抽了下去!“嗷!”生殖器被抽擊的劇烈疼痛讓趙震濤渾身一顫,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的悶吼,反射性地彎下腰想護住自己的陰莖,但手剛一離開少年的腿,頭頂上方又是一記竹鞭甩下,惡狠狠地抽到他的手背和前臂上,竹片的邊緣迅速劃開了手背皮膚,幾滴血珠濺了出來。這讓趙震濤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是奴隸,此刻的職責是充當少年的牛馬坐騎,再痛再苦也不能輕舉妄動,於是只得立刻用流著血的手重新抓緊少年垂下的雙腿,咬著牙極力忍受著下體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重新挺起身軀馱著少年站得筆直。“呵呵!”少年臉上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看來再怎麼強悍的男人都是難以忍受自己的生殖器被鞭打折磨的那種劇烈疼痛的。想到這裡,騎在奴隸連長的寬厚肩膀上的少年反手撫摸著那張剛毅的臉,饒有興致地發話了:“喂!你和我是什麼關系?”“你是我的主人!”趙震濤雄渾有力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感情變化:“我是你的奴隸!”“那現在我騎在你的肩膀上,可以隨便吆喝你,抽你鞭子,你卻只能馱著我聽我的命令行動,我們又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冷不丁地揚手對准趙震濤的陰莖又是狠狠一鞭子抽下!“嗷!”扶住趙震濤額頭的少年可以明顯感覺到幾滴冷汗從這個年青軍官的額角流了下來,嘴角的肌肉因為疼痛也在隱隱抽動:“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供你騎坐駕馭的牛馬!牛馬就該挨主人鞭子,聽從主人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動!”“是嗎?”少年哈哈大笑,故意想逗他:“像你這麼個身高力大的彪壯大個頭男人,又是個現役軍人,怎麼會是我的馬呢?”“我,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現役軍人,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連長趙震濤,是供您隨意使喚的牛馬牲口!”在趙震濤吼出這一番話前,騎在他肩膀上的少年明顯感覺到這頭猛男軍人深吸了口氣。雖然語氣裡面聽不出什麼,但從這個動作卻可以得知他心裡絕對是屈辱萬分!少年見狀更來勁了:“說說,我為什麼會選你當我的坐騎?”“我…”,沒等趙震濤說完一個字,少年突然舉起竹片,對著趙震濤赤裸的胸膛和小腹猛力一揮,黝黑的皮膚霎那間炸起一道血痕,趙震濤渾身一顫,頓覺疼痛難忍,本能地閃避了一下,誰知陰莖根部又遭受了竹片一記更加猛烈的攻擊,同時一個冷酷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方傳來:“怎麼不說了?說!”“我…我個子高大肩膀寬,年輕力壯渾身都是肌肉,力氣很大特別適合當你的坐騎!”趙震濤大聲咆哮著,強忍著下身撕裂般的劇痛,兩只手仍舊牢牢摟住少年的雙腿不敢有一絲妄動,腦子裡也在拼命想著該如何回答少年侮辱性的問話。
“啪啪啪!”又是幾記竹鞭落在趙震濤那八塊溝壑分明的強健腹肌上,疼痛讓塊塊腹肌抽搐著隆起,顯得更加結實明顯。趙震濤仍然強力忍受著疼痛,他明白只要自己答話,少年就會暫時放過他的大屌而只抽打其他地方,於是回答得更加大聲,語氣也更加堅定有力:“我是現役特種部隊軍人,軍事素質很強,擅長搏鬥可以保護你,還可以去干苦力為你掙錢!”“啪啪啪!”竹片不停抽打著趙震濤的大腿,一時間皮開肉綻血花四濺,趙震濤強忍痛苦的聲音也愈發野性:“你可以把我當牛馬騎著去上學,每天早上我都會脫光衣服跪在你家門口等你騎我上學!我會先把自己的老二捆好讓你牽拉控制!要是不滿意你還可以先拿鞭子鋼棒抽我一頓再上學!”“啪啪!”少年手裡的竹片唰唰唰如雨點般用力而連續地抽在青年軍人裸露的腹部,大腿和臀部,趙震濤強壓憤怒的聲音裡夾雜著難忍的痛苦與屈辱:“我跑得很快!絕對比公交車快!耐力也很強!在部隊的時候可以負重一百公斤不間斷不休息地完成50公裡武裝越野!你騎著我上學絕對不會遲到!”“啪啪啪啪啪!”不管趙震濤怎麼回答,少年手裡的竹片仍然一刻不停地狠狠抽在對方黝黑健碩的肌肉上,血痕暴起皮破血流。即將被激怒的奴隸連長趙震濤的語氣也不由得暴烈起來,說話簡直是在咬牙切齒:“放學我也會在你學校外面跪著等你,把你安全馱回家!你家沒人的時候你可以拿繩子把我栓在陽台上,我他媽的可以像馬那樣四肢撐地跪一整晚,第二天你就可以直接騎著我去上學。你也可以給我腳底下釘鐵馬掌,釘釘子!放心,老子是響當當的鐵血軍人!再痛也絕不會像那兩個肌肉人馬那樣嚎叫,釘上馬蹄鐵老子照樣馱著你跑得飛快!”少年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抓著竹片手起手落,往趙震濤的胸背,小腹,大腿連續鞭打了十幾下,每一下都讓奴隸連長痛徹入骨,只覺傷口像撕裂一樣不斷向外流著鮮血,一條一條不斷增加的傷痕都令他痛不欲生。而趙震濤骨子裡的倔強野性似乎被這樣莫名而來的殘酷刑求挑起,反而更加極力地保持著穩健的姿勢,強忍下滿腔熊熊燃燒的暴怒,咬著牙馱著少年站在那裡任憑鞭打一動不動,但眼中卻也漸漸爆閃出野獸般的凶光:“我會隨時准備好竹片鞭子鋼棒交給你,隨你怎麼揍我打我,隨便玩我的老二!我就是你的牲口,你的肌肉坐騎,我絕對服從你的命令,絕不反抗!”那條染血的竹片隨著最後一次狠狠在趙震濤的大腿根部和生殖器上落下後,終於在血珠飛濺中斷裂了,少年將它隨意扔在了地上。他也打累了,打人也是個體力活啊!這個年輕的主人坐在痛得大口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的奴隸連長肩頭,抱著對方的頭俯著身子同樣氣喘吁吁。少年的腿觸及到趙震濤腰腹傷口帶來的陣痛更是讓這頭猛漢的身體痛苦地顫動。少年心裡卻十分愜意:原來當你可以隨意控制操縱一個凶猛強悍的男人的時候是那樣的有成就感,原來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在你面前痛苦掙扎的時候會讓人那樣的興奮!“好了,其他的牲口,給我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少年緩了口氣,再次下達了命令。一百頭猛男立刻全身一挺,嘴裡同時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咆哮:“是!”整齊的吼聲震蕩著山谷,旁邊的樹葉都被這雄渾有力的巨大聲音震得沙沙作響。一百頭壯小伙一個接著一個,爭先恐後地脫掉上衣,袒露出來的腹肌和胸膛一個比一個寬廣厚壯。一條條黑色野戰軍褲也被極快地扒下扔在地上,一條條布滿體毛的健碩大長腿直直地屹立,緊窄的白色內褲被一副副雄健生殖器撐得飽滿隆突,下一秒它們就掙脫了內褲的束縛,一根根粗長僵直的陰莖隨著一雙雙手拉下內褲的動作猛地彈出,如同一條條出海的蛟龍一樣展現在少年的周圍。幾秒鐘就把自己脫得精光的壯男們隨即訓練有素地彎腰拾起各自身邊的衣物靴襪迅速疊好,再整齊的塞進各自那個鼓鼓囊囊的軍用大背包裡。隨即直起身保持著標准的軍姿紋絲不動地站立著。少年看看周圍,一百頭全裸的肌肉猛男全身汗水殷殷,一百具一絲不掛的雄壯赤裸軀體擠滿了整條公路。放眼所見全是一張張黝黑堅毅的臉,一具具頂天立地,健美偉岸的魁梧軀體,一副副寬闊厚實的肩膀,一塊塊碩大發達的胸大肌,一條條健壯有力的胳膊,一組組成八塊的溝渠分明的腹肌,一條條粗壯有力的野蠻長腿,一根根碩大黝黑的雄屌垂吊在各自的胯間,混合著一百頭壯小伙全身散發出來的雄性體味,讓整個山谷充滿了一種巨大而富於進攻性的野蠻陽剛氣息。少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一頭頭全裸猛男們默默地等候著少年的下一步命令。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外,絕對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一絲雜音。這樣的服從性和紀律性讓少年十分滿意,這也是這支奴隸部隊最近經常被少年使用的原因之一。當初組建雄七連的時候,這一百頭奴隸戰士也是經過了反復甄選,全都是從全國各所體育院校的體育生中再三遴選出來的最猛的小伙。平均年齡21歲,平均身高一米九三,平均體重一百公斤以上,個個都是身材高大健美,肩膀寬闊肌肉發達,力大無窮性子暴烈,卻也吃苦耐勞忠誠馴服的年青肌肉猛男。少年專門下令讓趙震濤這個現役特種部隊的優秀軍人對他們進行嚴酷到極點的軍事訓練,一方面每天進行高強度的肌肉鍛煉,一方面進行真正的特種部隊作戰訓練,同時還肩負著營地的修建等苦役。在連長趙震濤的訓練下,這些本來就高大強壯的體院小伙徹底變成了一頭頭悍猛凶殘的猛虎惡狼。他們除擁有魁偉強壯的身體外,軍事作戰能力也是高得驚人。對敵人凶狠殘暴,對少年忠心耿耿絕對服從。這一大群奴隸戰士可以在少年的命令下一絲不掛地甩著一條條粗長的大屌衝向戰場奮勇殺敵,消滅完大批敵人後,立刻渾身鮮血滿臉殺氣地跪在少年腳邊聽候命令,任憑捆綁打罵決不反抗。只要少年下令,他們可以抓著槍在別墅周圍跪上上幾天幾夜而毫無怨言。作為一支能征善戰的強悍奴隸特種部隊,一支名副其實的虎狼之師,雄七連除了可以用來保衛少年外,還經常執行為少年抓捕新奴隸的任務。對了,剛才騎的那匹肌肉人馬就是雄七連的奴隸士兵抓回來的呢!當初抓捕那兩個黑大個還費了不少時間,呵呵,怪不得那兩頭畜牲見了這些牲口眼睛都綠了,他們是仇敵啊…少年正趴在奴隸連長的頭上陷入回憶,身下的奴隸連長趙震濤卻一聲不吭地馱著他走了起來。這個舉動讓少年不由驚訝萬分!自己並沒有下命令,這牲口怎麼敢隨意行動?想到這裡他隨即反手就是一耳光!趙震濤卻像是預先知道會挨打一樣,根本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軍用包前跪下,暫時松開少年的腳,騰出手從包裡抽出一條全新的竹片高舉過頭頂:“主人,請拿好!”少年呆呆地坐在趙震濤肩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身下的趙震濤卻說話了,聲音依然是那麼低沉厚重波瀾不驚:“您以前給我下過命令,刑具打斷了要隨時為您更換。請拿好!”原來是這樣!少年頓時釋然了,自己以前確實下過這樣的命令,不過連自己都快忘了,這牲口居然還記得牢牢的!呵呵!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的優秀奴隸,對主人的每一條命令都時刻銘記在心!想到這裡少年順手接過了長竹片,撥了撥身下青年軍官胯間垂吊著的那條粗長陰莖,沉甸甸的,挑起來還有點費勁呢。眼見少年拿上了竹片,一直跪著的趙震濤這才馱著他沉穩而又迅速地站立起來,渾身肌肉迸發出的巨大力量讓騎坐在他肩頭的少年完全都能感受得到。身下一塊塊健碩的肌肉用力收縮隆起時頂著少年屁股和大腿的奇妙感覺和雄性熾熱旺盛的體溫,讓這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主人舒服地吐了口氣。趙震濤穩穩地馱著少年站在那一百頭猛男的面前,少年卻沒有馬上下達命令,騎在年輕軍官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再次好好觀賞了一番這群排成10列的年青野獸的健碩裸體,同時心裡也在盤算接下來該怎麼玩弄這一大群肌肉牲口,過了好幾分鐘才開了口:“所有牲口!方形捆綁,立刻執行!”一聲令下,只見一百頭猛男馬上與其他人分隔開一個人的位置,每一排的第一個奴隸戰士馬上從軍包裡抽出兩條幾十米長的細繩,動作迅速地將繩子捆綁在自己的陰莖上,再分別將繩子遞給身邊和身後的戰友,每一個捆綁好自己的陰莖後都無一例外的把繩子立刻後傳和側傳。漸漸的,一個由捆綁著一百條粗長陰莖的繩子組成的巨大網格出現在少年面前,一百頭壯小伙就這樣被麻繩串聯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緊密方隊。隨著一記竹鞭落下,奴隸連長趙震濤馱著肩膀上的少年,邁開雙腿准備走進網格的中心,但走到第一排就被一條捆綁著10根陰莖的繩子擋住了,要想走進去除非這群野獸全都跪下來,但少年並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趙震濤遲疑了一下,他沒辦法看見自己肩膀上的少年的表情,還沒等他說話,一記竹鞭冷不丁地落在了他的大腿內側,一個陰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怎麼不走了?繼續走!直接給我衝!”“報告主人!”趙震濤咬了咬牙,做好了為自己隨意說話而接受毒打的准備:“有繩子攔著,直接衝過去會拉斷他們的陰莖!”一記鞭子不出所料地抽在年青軍官的身上,頭頂傳來的聲音顯得愈發的冷酷:“拉斷你們這些牲口的陰莖算什麼?我根本就沒把你們當人看待!執行命令!再啰嗦把你們的狗屌全割掉!”
又是幾記竹鞭落在趙震濤的下身,趙震濤的腳微微顫了顫,下意識地直接衝過去,巨大的衝擊力撞擊著繩子,繩子兩邊的那兩個小伙子沒有命令站在那裡根本不敢移動,由此造成那兩條陰莖被猛然拉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讓兩個壯小伙忍不住發出一陣嚎叫,繩子深深勒進陰莖都快被拉出血來!但那兩頭倔強的野獸還是極力穩住重心穩穩站著,趙震濤一次次的衝擊,除了引起那兩頭壯小伙一次比一次凄慘的嘶吼外,他還是沒有能夠進入網格裡去。“牲口就是牲口!”少年騎在年青軍官的肩頭受了幾次顛簸,索性抓住他的寸頭,竹鞭唰唰唰地落在趙震濤的大腿和陰莖上,痛得這個勇猛的奴隸連長吼出了聲。在這種發泄式的毒打中,少年的語氣裡帶著毫無掩飾的嘲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是形容你們這種畜牲的!所以你們這些野種只能當我的奴隸任我使喚!”一股怒氣升騰在趙震濤的心頭:要進去方法多的是,但你他媽的已經下令直接讓我衝了我還能怎麼做?不服從你命令的後果你他媽的比我清楚!但他還是努力抑制住暴怒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扛著少年,強力忍受著對方對自己生殖器一鞭比一鞭凶猛,一鞭比一鞭疼痛的抽擊。過了好一會少年才總算收了手,戳戳奴隸連長的頭頂:“牲口!給我學劉翔跨欄,直接跨過去!”趙震濤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還以為少年會讓隊員們跪下去好讓他進入網格中央,誰知竟然是這個方式!要是在平日,半人高的欄杆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輕松越過,但是現在自己肩膀上可是騎著少年啊!第一排還好說,有充分的距離可以發力助跑,但是後面的九排繩子之間只有一個人的空隙,很難發力不說,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把他顛簸下去,那還不是一樣犯了大罪只有等死?我操你媽!趙震濤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小子的話就是聖旨,必須得立刻執行!為了活命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往前衝!這個勇猛的年青軍官定了定神,將少年垂下的雙腿抓得更緊,深吸一口氣,身子微微前傾,全身的肌肉繃得死緊,死死抵住地面的腳掌用力一蹬,大吼一聲扛著少年就衝了出去!騎在奴隸連長趙震濤肩頭的少年只覺得身邊的風聲一嘯而過,那個強悍的年青軍官奔跑的速度快如閃電,幾步就衝到了第一排繩子前,幾乎是在一瞬間暴起全身的力量高高抬起強健有力的左腿,一個箭步就跨過了繩子,粗大的陰莖拍打大腿內側的響聲還沒消失,左腳剛一落地又吼叫著迅速抬起右腿,硬生生地在只有一個人的空隙裡再次跨過第二排繩子,右腳落地又奮力抬起左腿跨越第三排繩子…健碩發達的大小腿肌肉在發力時一塊塊高高隆起,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騎在趙震濤肩膀上的少年只覺得仿佛在駕馭一匹彪悍的野馬一樣,身子隨著趙震濤的跨欄動作不住上下顛動,有幾次險些掉下來,但身下的野馬趙震濤的下一個跨欄又將他歪掉的身子重新顛了回來,可下一秒隨著趙震濤高抬大腿身體後傾少年又險些顛了下去…那種帶著危險意味的刺激感覺讓少年實在是興奮不已!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眼見強悍勇猛的奴隸連長一鼓作氣地跨越了四排繩子,即將到達網格的中央,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少年玩興大發,可不能讓這頭畜牲這麼輕易地過關!只見趙震濤的左腳已經落地,正准備抬起右腿跨過第五排繩子,肩膀上的少年看准時機握緊竹鞭,大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年青軍官那條粗長黝黑的大屌狠狠抽去!“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爆炸在深寨溝的盤山公路上,那種痛到極點的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所能發出的!血花飛濺中,趙震濤高高抬起的右腿不受控制地猛然落下,重重的踩在最後一排繩子上!兩聲慘不忍聞的慘烈嚎叫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猛然爆響,繩子兩邊的奴隸戰士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連帶著身邊的好幾頭壯小伙也東倒西歪。趙震濤幾乎是反射性地抬起了腳,只見那兩頭壯小伙捂著自己的陰莖痛得雙腳直跳,一邊嚎叫一邊徒勞無功地用顫抖的雙手抓著繩子試圖讓陰莖好受一點。鮮血從捆著陰莖的繩子下不斷滴落,粗糙的麻繩在極大的衝擊力量下割開了包皮,那兩條粗大的陰莖上的黝黑包皮已經被撕裂開來,整副生殖器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而他們的連長趙震濤的陰莖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莖干上的包皮被少年傾盡全力的一記重鞭活活抽得撕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往下直流,整個人痛得跪在那裡渾身不住地顫抖,全身冷汗直冒。看著這地獄一般恐怖的景像,其他的壯小伙子都握緊拳頭咬緊了牙關,少年卻開心得哈哈大笑。在他的眼中,觀看這些孔武有力的猛男在酷刑下痛苦地掙扎,凄慘地嚎吼是一件賞心悅目的樂事。至於會給對方造成什麼上的傷痛,會不會殘廢會不會死,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類。這是很自然的事——誰會關心一頭畜生的痛苦與生死呢?慘烈的嚎叫與痛苦粗重的呼吸聲還沒有完全平靜下去,少年可沒耐心了,招招手讓後面的一頭奴隸士兵走上來:“拿繩子把你們連長的老二綁上!”壯小伙托拽著陰莖上的繩子帶動著身邊幾頭戰友走上來跪下,從包裡抽出一條麻繩,看著跪在地上陰莖鮮血直流,痛得渾身大汗的連長,手顫抖了半天都沒辦法下手。這可犯了奴隸違抗主人命令的大忌!少年騎在奴隸連長的肩膀上又開始揮動起了竹鞭,啪啪啪一刻不停地抽打在壯小伙的身上。但那個壯小伙只是死死咬著牙跪在那裡,任憑鞭子在脊背上抽出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血痕,抓著繩子一動不動,眼中閃動著憤怒的光芒。他實在不想去捆綁自己連長那條鮮血淋淋的陰莖!“怎麼?想造反嗎?”少年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寒光:“你和你們連長感情深厚,下不去手是吧?好!可以不綁他的老二,但要割掉你的陰莖作為補償!”“執行主人命令!把我的老二綁起來!”一個強忍痛苦的疲憊聲音從少年身下傳來,壯小伙轉過臉,只見他們的連長趙震濤正抓著少年的腿,努力地直起身軀跪得筆直。“連長……”壯小伙眼中閃動著淚光,迎面而來的卻是趙震濤冷峻威嚴的眼神:“把眼淚給我咽下去!軍人流血流汗不流淚!你他媽的忘了嗎?服從命令!綁!”一種堅毅的神色重新出現在壯小伙的臉上,他不再說話,只是咬緊牙埋下了頭,開始將麻繩套上趙震濤的陰莖,在被鮮血染滿的龜頭冠狀溝處狠狠打了個死結。趙震濤臉上也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額角一道道淌下的冷汗昭示著他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那條血跡斑斑的麻繩被交到了少年手裡。少年使勁一拉,趙震濤用力蹬住地面猛地站了起來,重新直起了那具高大魁梧卻又遍體鱗傷的軀體,依然穩穩地扛著肩膀上的少年,氣勢威嚴地挺立在隊伍的中央。“繼續前進!”少年騎在身下的奴隸連長肩膀上又甩動起了鞭子。一百頭被捆綁著陰莖的繩子鏈接成一個巨大網格的全裸肌肉猛男又開始向前急速地奔跑起來。少年感受著身邊呼嘯而過的山風的清涼,反手拍了拍趙震濤的臉:“不要不服氣,綁住你的老二還可以給你的老二止血呢!”趙震濤對少年這種顛倒黑白的侮辱仍然沉默不語,只是步履堅定地向前奔跑著。少年過了一會又揪了揪奴隸連長的臉:“剛才我要閹了那頭抗命的牲口你為什麼要阻攔?告訴你,你和他們一樣都不過是我的奴隸,是我的牲口!不是看在你對我絕對服從,又幫我訓練了這麼一大群牲口的份上,那牲口的老二現在就會被割下來讓你叼著!”少年的手依然揪著趙震濤的臉,但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腮幫子都咬緊了。停了半晌,那個低沉疲憊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沒錯,我們都是你的奴隸,但你把他們交給我訓練,他們就是我手下的兵,我有責任保護他們!”少年心中一動,彎下腰順著趙震濤的臉摸到他高高的喉結,粗壯的脖子,堅硬的鎖骨,厚實的胸大肌。高大健碩的年青男人筋強力壯的身體摸起來,粗糙結實、如岩石般剛硬。這個高大健壯的年青軍官奮力奔跑著,渾身上下散發著仗義勇武、豪爽剛烈的氣息。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擔當得起真正職業軍人的稱號!少年心中好奇起來,這男人是如何練就這副鋼筋鐵骨般的魁偉身體和那身高超的軍事本領的呢?如何練就那副寬闊厚實的胸膛,那棱角如鋼板的粗壯前臂和搓衣板般清晰的腰腹肌的呢?“真無聊!對了,你們那首奴隸軍歌不錯,給我邊跑邊唱!”“是!”趙震濤仰頭就是一聲大吼:“雄七連全體戰士!一身肌肉一身膽,一群猛虎雄七連!唱!”“一身肌肉一身膽,一群猛虎雄七連!鋼鐵意志鋼鐵漢,驍勇忠誠奴標杆!”一百頭高大威猛的全裸肌肉猛男開始一邊奔跑一邊放開喉嚨嚎吼著他們的軍歌《奴隸部隊雄七連連歌》,無數雙厚實的腳掌有力地踐踏著地面,高昂雄壯的聲音震天動地,如炸雷般轟響在深寨溝盤山公路上:一身肌肉一身膽,一群猛虎雄七連。鋼鐵意志鋼鐵漢,驍勇忠誠奴標杆。絕對服從主人令,下跪磕頭不用喊。心甘情願當牛馬,主人命令大過天。皮鞭鐐銬加毒打,身為奴隸意志堅。主人神聖不可犯,若有敵襲奴隸殲。大刀砍飛敵人頭,鐵血衛主最強悍。挎槍護主走天下,熱血刺刀滅凶蠻。勤健體,勤訓練,身強力壯待主選。主人打,主人罵,拼死忍耐無怨言。令必行,禁必止,奴隸鐵則烙心間。攻必克,守必堅,馱上主人唱凱旋!一百多頭魁梧的全裸年青巨人被捆綁著陰莖步伐堅定地奔跑著,整齊洪亮的歌聲彰顯著無窮旺盛的戰鬥力。
那簡直就是一百頭凶悍的野獸,個個年青力壯肌肉發達,體格真是沒得說,可他們的身份卻是供少年隨意奴役打罵的奴隸。別的不說,光是這個給少年當野馬騎的奴隸雄七連的連長趙震濤就可謂是戰功彪炳,在對外作戰的時候他曾經率領四千死士突破了敵人大軍的後防線,直接殺到敵國的首都。可是現在,他只是一個階下囚,一個奴隸,一頭任由少年騎坐鞭打驅使的牛馬。時代真的變了,這是一群魁梧彪壯,身高力大,體能特別牛的年青大漢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小子輕松奴役的年代。奴隸軍歌一遍一遍地嚎吼著,龐大的隊伍一刻不停地向山上狂奔。清晨漸漸明亮的光線下,趙震濤扛著少年步履堅定地向前奔跑著,竹鞭撩在身上已經沒有以前那樣讓他感覺到無比鑽心的疼痛,一切都麻木了。這幾年來給少年當牛做馬受盡拷打羞辱,看著旁邊的弟兄一個個的倒在他的腳下,眼淚早已經變成多余的東西。雖然體格在高強度訓練下比以前更加健碩,肌肉更加發達,但滿身傷痕的他再也沒有了往昔那威風凜凜的模樣,每天干著沉重的勞役,忍受著少年無休止的的折磨,使得他們這些奴隸士兵的心早已經冰凍了。不知道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過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的血汗流淌了有多少,他只是用他那雄偉壯碩的身軀一遍又一遍的完成少年下達給他的命令,傾盡全力地訓練著一批批被少年像牛馬般捆綁來的壯小伙。每當有一些兄弟受不了少年的虐待,奮起反抗的時候,換來的就是頭斷血流的命運。剩下來的人看著這深仇血恨,心裡萬分悲痛,內心火熱的仇恨燃燒得無比熾烈,可是表現在臉上的只剩下了冷漠的神情。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怕死,他們暗暗地在心裡面等待著,等待著反抗的機會,他們要讓那個耀武揚威的少年血債血償!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一天比一天絕望,內心反抗的火焰也在一天天的熄滅。經過漫長的征途,這支彪悍的奴隸部隊雄七連逆著公路邊流水的方向終於到達了深寨溝有名的豐正瀑布。一路上的景色美不勝收,但也只限於少年一個人有心情欣賞。由於奴隸軍人們都是以極快的速度全力狂奔,因此一行人到達豐正瀑布的時間還很早,根本看不到什麼游客。到現在為止他們避開旅行團的計劃還是非常成功的。捆綁著一百條粗長陰莖的繩子被解開了,但這並不是因為少年善心大發,而是由於豐正瀑布邊上的棧道實在是太窄,根本容納不下10人一排的龐大隊伍。無數條瀑布激起的水霧飄散在少年的身上,讓他不由得感到一絲絲寒意。而四周的彪壯軍人們卻一個個滿身大汗仿佛剛從水裡出來一樣,散發著雄性濃烈的體味。見此情景少年怎會放棄觀賞猛男洗澡的大好機會,手一揮:“牲口們!給我跳進水裡把你們的髒身子洗干淨!”話音剛落,一頭頭汗水淋漓的奴隸戰士立刻爭先恐後地跳下了水。此時已經是深秋,位於高原地帶的深寨溝水流溫度之低可想而知,但這些壯小伙沒有一個人喊冷,站在瀑布下任憑冰冷刺骨的水流衝擊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軀體,同時用力地搓洗著自己滿身的污垢。一支部隊的戰鬥精神、戰鬥意志、堅決服從命令的精神,都對戰鬥力的生成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一點從雄七連戰士跳進水裡的動作速度與井然有序就可以窺見一斑。少年暫時從年青軍官的肩背上下來,站在棧道邊饒有興致地觀賞著眼前這幅群體裸男洗浴的壯觀畫面。一百頭魁梧健碩的全裸小伙將豐正瀑布下的山谷塞得滿滿當當,放眼所見全是一具具高大黝黑的男性軀體。這些大塊頭奴隸軍人渾身肌肉壯實無比,一條條結實健壯的胳膊大力擦洗著一副副寬廣厚實的肩膀和方正厚壯的寬大胸膛,一塊塊壯碩的胸大肌隨著擦洗的動作又帶動著肩膀上一塊塊飽滿的三角肌有力地隆起。每個人那八塊刀刻般明顯而緊湊的腹肌下,在濃密陰毛中垂吊著的粗黑硬屌更是非常搶眼。有的男人陰毛特別茂盛,濃密得如同野草一般,雜七雜八地橫生一片。再加上一個個翹挺結實的臀部,一副副寬大雄渾的脊背,無數人毫無遮掩的軀體裸露在微微的陽光下,讓人不由得從心底裡贊嘆這些雄性動物的力與美。有的奴隸軍人彎下腰擦洗著腳底污泥時,那帶著青筋的有力臂膀撐著地面的岩石,寬大脊背上的肌肉塊塊隆突,臀部最終融進了青岩的色澤之中。山谷裡到處都是高大健壯的全裸年青奴隸,一頭頭像野獸一樣一絲不掛地搓洗著自己的軀體,動作粗莽野蠻。人人都是彪悍魁梧的體型,猶如一條條赤龍一般奔馳移動在山間瀑布之間,給進入秋意的深寨溝山脈增添了一道野性雄壯的色彩。奴隸連長趙震濤第一個被少年叫上棧道,他只是擦干淨了背上的水,就那麼四肢著地像牛馬一樣跪趴在棧道邊,而少年則大咧咧地跨上他的脊背坐穩,雙腿高翹著放在他的肩膀上。在趙震濤的身後,一頭高大健壯的奴隸軍人直直地跪著,用自己的寬厚胸膛與腹肌穩穩承托著向後傾倒著的少年的身體。少年就這麼舒適地騎坐在兩頭猛男組成的肌肉椅子上,身上搭著條溫暖的毛毯,半眯著眼睛觀賞著前方瀑布下的大批奴隸軍人們。此刻時間已經過去有大半個小時了,奴隸戰士們身上的汗水與污垢早就被洗得一干二淨,但沒有少年的命令,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擅自從冰冷刺骨的瀑布下爬上來,甚至連搓洗身體的動作都不敢有一刻停下。他們只有默默忍受著寒冷水流的不斷衝擊,更加用力地搓動著渾身每一塊肌肉,以圖能讓不住打著冷戰的身體稍稍暖和一點。每個人都像一頭真正的畜牲一樣沉默著,任憑少年隨意打量著他們不著寸縷的健美身軀。有時候看得無聊了,少年還隨手將石頭朝他們扔過去,就像對待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一時間石塊四處飛濺,但沒有一個人敢躲避少年惡作劇式的襲擊,就這麼硬生生地用身體承受下來。有幾個被石塊砸得頭破血流,也只能一聲不吭地強忍著怒火,任憑水流衝刷著頭上不斷流下的鮮血,雙腳穩穩地站在那裡一刻不停地繼續搓洗著身體。巨大的瀑布從山崖上直衝而下,濺起無數細密的水霧。一個小時過去,四周的氣溫也越來越陰冷刺骨。就算全身被軍用毛毯和壯小伙身體包裹環抱著的少年也漸漸感到了一絲寒意。也該換個地方讓這些牲口鍛煉鍛煉了。少年眯縫著眼睛望了望,在瀑布上方的山崖上有一塊稍微平坦的山地,可以到上面去游覽一番。但是並沒有棧道通向那裡。但在他眼裡這根本不是問題,面前這一大群全裸猛男就是組成肌肉棧道的最佳材料!一聲令下,一百頭奴隸軍人立刻在瀑布下集結成了一個整體。那塊山崖大概有4,5個人那麼高,這一百頭壯小伙就這麼排成整齊的隊伍,一個挨一個四肢趴地地跪了下去。兩邊山崖間的距離剛由第一層20頭壯小伙排成隊跪滿,第二批的20頭壯小伙又立刻跪上第一層戰友的脊背組成肌肉棧道的第二層。一批批的壯小伙迅速地跪趴上前面一批戰友的脊背,就這麼滿滿當當地跪趴滿了五層之多!放眼所見全是一具具層層疊疊整齊跪趴著的黝黑健美男體,一時間占據了山谷兩邊的空隙,穩穩當當地組成了一條由一百頭健壯小伙的全裸軀體組成的肌肉棧道!隨著少年將手中掌握著的那條捆綁著趙震濤陰莖的繩子一拉,奴隸連長趙震濤就這麼馱著少年用四肢在地上爬動起來。身後的那頭壯小伙也緊緊跟在後面,保持著跪姿用膝蓋向前行進著,以確保少年能時刻躺在他的懷裡。兩個人就這麼馱著少年爬上了木質棧道的階梯,來到了肌肉棧道的起始處。望著前方無數具整齊排列的寬大厚實的脊背,少年滿意地翹了翹嘴,一勒韁繩一記鞭子落下,趙震濤立刻爬上了那架高達五層的肌肉棧道,開始馱著背上的少年在無數壯小伙的脊背上用四肢奮力朝對面的山崖前行。這是怎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啊!少年高興地看著下方無數頭充任肌肉棧道的壯小伙們。騎著猛男在地面上爬行與在肌肉棧道上爬行的感覺完全是兩回事!那不是冰冷堅硬的地面,而是一具具滿蓄著無窮力量,散發著火熱體溫,活生生的強壯年青男性軀體啊!這感覺實在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為了盡情地體驗這種匪夷所思的質感,少年下令讓趙震濤將爬行速度放慢,同時還故意用一根削得尖尖的細長硬木棒狠狠戳刺著下面的肌肉棧道。每一次將木棒尖頭胡亂戳進下面某頭壯小伙的背部肌肉的時候,除了一聲慘烈的嚎叫之外,都會讓坐在趙震濤背上的少年感覺到一陣顛簸,那是由充任棧道的壯小伙的身體在劇痛下不受控制的猛烈顫抖所引起的。這個發現讓少年更來勁了,勒著韁繩讓趙震濤隨時停止前進,操起手裡的尖木棒開始一刻不停地用力猛扎著下方每一具赤條條的軀體,聽著他們此起彼伏,痛到極點的嚎吼,感受著他們戰抖著的身體,以及背部大塊大塊的發達肌肉痛苦收縮隆起所帶來的道路不平衡感。每次用尖木棒狠狠扎進壯小伙子們身體不同部位的肌肉,比如說分別扎進後背,肩膀,胳膊,腰部,臀部,大腿,小腿的肌肉群時,所帶來的肌肉棧道的平衡變化似乎都有所不同,連猛男們的慘叫聲都各不一樣,或低沉沙啞或高聲嘶吼。即使是同一頭壯男的同一塊肌肉,猛力深扎再猛然拔出與刺進肌肉裡再緩慢用力攪動,兩種方式所發出的慘叫也有高有低有長有短。
這個發現又讓少年高興得哈哈大笑!這條不到30米的肌肉棧道趙震濤馱著少年整整爬了十幾分鐘,等到好不容易到達瀑布上方的山地時,那條原本尖銳無比的硬木棒子的前端在20頭壯小伙渾身的健碩肌肉裡狠扎了無數次後已經變鈍分岔,上面的毛刺上還稀稀拉拉地帶著些肌肉殘屑,來自不同壯小伙傷口裡的大量鮮血將整個棒子前半段染成了一片恐怖的血紅。在他身後經過的肌肉棧道上已經被血跡布滿,一具具寬大厚壯的脊背上到處都是不斷噴湧著鮮血的傷口,一滴滴一股股順著下面四層每一個跪趴著的壯小伙的全裸身軀緩緩流下,一直流到了山谷底部的岩石上,轉眼間彙入靜靜奔流的澗水中,將澗水也慢慢染成了一片地獄般的腥紅。少年依然舒適地騎坐在那具由兩頭健碩奴隸軍人組成的肌肉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擠擠挨挨地跪滿了那一百頭全裸猛男,有的身上還流著血,那是肌肉棧道最上一層的那些飽受尖頭木棒戳扎折磨的受傷小伙子。傷口處劇烈的疼痛與大量失血的暈眩讓他們渾身顫抖冷汗直冒,但也只能強撐著浴血的身體一聲不吭地直直跪在那裡。四周一片靜寂,只有山林中的幾聲鳥叫與奴隸軍人們一大片粗重野蠻的呼吸聲相呼應。只見少年手一抬,幾頭奴隸軍人立刻站起來走到少年面前跪趴下去,搭手扶肩地組成了一張寬大的肌肉桌子。另外幾頭軍人也動作迅速地從幾個專用的大包裡掏出一個個精致的漆器盒子,打開後裡面裝的又是一個個保溫飯盒。奴隸軍人們將其中的飯菜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個骨瓷盤子裡,再跪著將幾十個盤子整齊擺放在肌肉桌子那一具具緊密排列的寬大脊背上。做完這些後,其中一頭猛男用膝蓋跪行到少年身邊“咚咚咚”地連續用力磕了三個響頭,隨即直起身子筆直地跪著,嘴裡發出一陣堅定有力的軍人式咆哮:“報告!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列兵王志剛,負責服侍您用餐!請下令!”“嗯!”少年輕輕點了點頭,王志剛見狀立刻麻利地戴上了手套,抽出一雙精致的漆質筷子對准肌肉桌子上的餐盤,轉過頭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少年的表情。面對擺滿五頭壯小伙寬大脊背的幾十道可口的菜肴,少年卻顯得有點缺乏興致,只是用眼角余光略略瞟了瞟肌肉桌子中央的那盤烤羊腿,訓練有素的王志剛立刻領會到了少年的意圖,動作敏捷地夾起一塊羊肉穩穩地放到了少年的嘴邊,等到少年漫不經心地張開了嘴,才小心翼翼地將肉塊喂進了少年的嘴裡,隨即馬上恢復成標准的跪姿,時刻准備將少年示意的下一道菜肴夾過來讓這個年輕主人享用。少年一邊咀嚼著各式各樣的美味,一邊隨意打量著前面這一群跪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語,滿身血汗飢腸轆轆卻被勒令不准吃任何東西的全裸軍人。他回想著剛才駕馭奴隸連長爬過那條肌肉棧道時的情景,不由從心底裡贊嘆這群牲口真的很有奴隸部隊的陽剛之氣。的確,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去堵洪水,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充當肌肉棧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給少年當馬騎,只有他們這些擁有真正中國軍魂,最為高大魁梧,身強力壯的中國奴隸軍人們,才能在極度的痛苦與屈辱下拼命完成自己下達的一個又一個惡毒而艱巨的任務。吃了幾道菜,少年又在王志剛的服侍下喝了一杯葡萄酒,已經覺得飽了。示意這頭奴隸軍人為自己擦干淨嘴後,這個年輕的主人總算結束了用餐。王志剛及時地為少年點上了一支香煙遞上,再摘下手套兩手合攏用手掌組成了一個煙灰缸,雙腿筆直地跪在那裡,上半身卻隨著少年的移動而改變著位置,適時地將手放到少年手邊承接煙灰。一陣吞雲吐霧之後,少年將那截的燃燒煙頭慢慢狠戳進王志剛的手掌裡旋轉著按熄:“現在該是喂狗的時間了!”話音剛落,被煙頭炙燙得眉頭緊鎖的王志剛顧不得疼痛,急忙將一盤少年吃完的剩骨頭端到他的面前。少年懶洋洋地夾起一塊,隨意地丟進了面前那一大群跪著的奴隸戰士群裡。幾乎就在同一時刻,無數具一絲不掛的雄偉軀體反背著胳膊一躍而起,爭相張大嘴試圖接住那塊骨頭,一塊塊健壯的肌肉相互碰撞著,發出沉悶的響聲。骨頭在無數人的衝撞下四處亂飛,剛一落到地上無數頭壯小伙就猛地撲了上去。他們早被勒令不得用手,只得像橄欖球運動員那樣用身體用肩膀去衝撞爭奪。一頭頭牛高馬大的年青壯小伙就這麼如同公狗一樣瘋狂爭搶撕咬著,只為了能吃上一塊少年吃剩的骨頭而自相殘殺。一頭壯小伙最終取得了勝利,可還沒等他將死死咬在嘴角邊的剩骨頭咽下肚,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只見少年往吃剩的菜吐上口水,摻上泥砂後再一盤盤地胡亂扔進人群裡,一時間場面壯觀無比,劈天蓋地的剩菜紛紛揚揚地落下,每頭奴隸軍人都在不顧一切地你爭我奪,咆哮聲,肌肉撞擊聲,受傷的嘶吼聲此起彼伏。這一百頭勇猛的軍人此刻徹底變成了一百頭為了一點食物而大打出手的凶悍野獸,一個個四肢著地拼命用白森森的牙撕扯吞咽著那點殘羹剩飯,整個場面完全就是一幅原始粗野到極點的群獸奪食圖。少年興高采烈地觀賞完了這些野獸奪食的全過程。讓他驚嘆的是在轉瞬之間,那幾十盤被砂土裹滿的剩菜就被這些粗蠻的牲口搶了個干干淨淨,地面上連一點殘渣都看不到。見此情景少年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招招手叫上一頭奴隸軍人:“給這些公狗喂點水!”聞言奴隸軍人馬上從包裡拿來一個大口玻璃杯,跪在少年面前小心地為他解開褲子,再端著杯子承接著少年的尿液。其他的牲口們見狀立刻重新整整齊齊地跪下。他們知道,剛才那些剩飯剩菜只是難得一遇的額外賞賜,只有在少年心情好的時候才能像狗一樣搶奪到一點,而現在,真正能讓他們吃飽的時刻終於來臨了。“牲口們,拿上你們的狗糧,挨個到我面前來!”話音剛落,每個壯小伙立刻飛快地打開了他們隨身背負著的那個巨大沉重的軍用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個碩大的飯盒。蓋子打開裡面裝的是一大盒用質量最次的陳米煮成的米飯,黑糊糊的米粒上零零散散地蓋著一點發酸發臭的辣椒醬。這就是面前跪著的這一大群為少年當牛作馬,流血流汗的奴隸軍人們整整一天僅有的口糧。而且他們還在心裡暗自幸慶,因為如果沒有少年的命令,即使那些米飯徹底發霉發臭,他們也只能強撐著餓上幾天,絕對不敢偷偷吃上哪怕一口。排在最前面的一頭奴隸軍人膝行著爬了過來,他一言不發地接過那個裝滿少年尿液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將自己的飯盒高舉到少年面前,少年朝裡面吐了口口水,再往裡面撒了把沙土。一記鞭子落下之後,軍人放下飯盒給少年用力地磕了個響頭,大吼一聲:“謝謝主人!”隨即迅速地跪到隊伍的最後面,用手抓著摻滿少年口水與沙土的米飯拼命朝嘴裡送,一陣狼吞虎咽之後連飯盒底都被他舔了個一干二淨。就這樣,一頭頭赤條條的魁梧小伙挨個跪行過來,喝下少年的尿,挨上一記鞭子,動作粗蠻地磕頭行禮,再不管不顧地拼命吞咽著難以下咽的泥砂拌飯。到了後面少年的尿已經被喝光,一邊的奴隸軍人又迅速從包裡取出一大瓶早就准備好的少年的尿液倒進杯子讓後面的人繼續喝。那一大瓶尿已經放了好幾天了,酸臭的氣味連少年自己都受不了,而那些身高力大的猛男們卻挨個接過杯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張嘴就是一大口。這樣的屈辱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在他們每個人的軍用大包裡都裝著滿滿一大瓶以前積存下來的少年的尿液。這就是在少年駕臨役使他們連隊期間,每個人平日裡唯的一飲用水。在平時也有人專門搜集儲存少年的尿液,當面摻雜在他們的飲水裡。有時候還會將少年的大便當面摻進他們的食物讓他們吃下去,以培養他們對少年絕對的忠誠與服從性。不過要是在平時的訓練和作戰期間,他們每天的運動量極其巨大,飲食自然也得跟上身體的需求。在這些時段裡,他們的飲水中盡管仍然摻雜著少年的屎尿,但食物還是以牛羊肉為主,以利於增長肌肉和體力。在少年駕臨期間,有時候還會因為以前的尿液儲備不足,而導致個別奴隸軍人被活活渴上一整天。儲備實在一點不剩的時候,他們還會被迫互相喝對方的尿液解渴。但話說回來,這些成天在槍林彈雨中搏命的漢子都是些真正的鐵血軍人,都是些吃著少年的屎尿垃圾也照樣能打勝仗的軍中猛獸!午後的太陽慵懶地掛在天空中,山崖後的密林裡,少年坐在一頭奴隸軍人的大腿上,伸出胳膊吊住對方的脖子,伏在他的胸膛上舒服地打著盹,過了好一會才半眯著眼睛朝不遠處的盤山公路看了看,時間不早,路上的旅游車也越來越多了,再加上成群結隊的男人裸體看久了也煩,干脆手一揮,下令讓這些赤條條的奴隸戰士重新穿上了衣服。不到兩分鐘,一百頭身著迷彩作戰服,背著軍用大包的特種奴隸士兵全副武裝地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如同蒼松一般英姿挺拔地站在了山崖前方的空地上。少年斜著眼睛瞄了一眼,不錯,擺脫了那種原始野人般渾身赤裸的狀態重新穿上軍裝,這些鐵骨錚錚的鐵血戰士又是另外一副讓人嘆為觀止的雄偉形像。一個個硬挺剛帥,渾身上下充滿了陽剛的活力和軍人特有的嚴整肅殺之氣。一陣倦怠與麻木湧上少年全身,從清晨起床到現在一直都由不同的奴隸背著馱著行進,雙腳連地面都沒有沾過,雖然舒服又不費絲毫力氣,但大半天下來連早已騎慣壯小伙的少年也覺得有點無聊。
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望了望遠處一處有名的湖泊,嘴裡喃喃地嘟囔了一句:“也該下來活動活動了。”人來人往的湖泊邊出現了兩高一矮三個身影。位於中間的是一個身高最多一米七五的清瘦少年,站在兩側的兩個年青小伙起碼比他高了兩個頭不止,而且體格十分魁梧強壯,一眼望過去猶如兩尊巍峨的黑鐵山一般。在如此寒冷的高原山區僅穿著件迷彩短袖,裸露出來的粗壯手臂上全是一塊塊黝黑結實的肌肉,高大偉岸的身軀配上英俊剛毅的相貌,站在個個身穿厚厚羽絨服的擁擠人群中簡直是鶴立雞群。要不是旅客實在太多,周圍環境實在太嘈雜,這兩個壯小伙絕對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他們就這麼神色冷峻地跟隨在少年身邊,如同保鏢一般不時暗中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寒冰般冷酷的眼睛裡閃爍著不易察覺的警惕光芒。為首的少年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這裡望望,那裡瞅瞅,還笑眯眯地摸摸身邊一個可愛小胖孩的臉蛋,爽快地答應一對情侶的要求幫他們拍攝合照……下一步應該到哪裡才好呢?隨著兩頭隨侍奴隸軍人伸出強健有力的胳膊一擋,將摩肩擦踵的人群硬生生地推開了一個空隙,少年隨即從中輕松地走出,望著密不透風的湖邊長長地吁了口氣。這個所謂的旅游景點說實話早就對他失去了吸引力,每當看著一群群無知的旅客大呼小叫地在湖泊斷木邊搔首弄姿,擺造型照相,跳著腳驚嘆大自然的傑作時,少年心裡總會浮現出一絲憐憫。他們這些普通人也許永遠都體會不到有大批奴隸服侍出行的奇妙滋味,永遠都只能忍受著無數的擁擠與嘈雜,浮光掠影地拍下幾張照片後,又得滿身疲憊地從一個景區奔赴另外一個景區。也許只有少年自己才明白,有了面前這些渾身是勁的年青壯小伙負責隨行服侍保護,不管多長多艱苦的旅途都會變得充實愉快,而身為主人的自己又絕對不會像那些普通游客一樣陷入車馬勞頓的困境之中。一陣光芒伴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忽然從對面閃過,少年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小販手裡抓著一大堆各式各樣的旅游紀念品正在挨個兜售。那些東西假得驚人,幾塊爛木頭制作的牌子在他的手裡甩來甩去。不僅毫無美感可言,而且還相當的惡俗。這樣的貨色自然無人問津。少年本准備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從滿臉期盼的小販手裡抓過那一大堆玩意胡亂翻找了半天,最後勉強選出了一個由乳白色玻璃制作而成的“玉佩”。橢圓形的龍紋玉佩被少年抓著連接它們的紅色細繩甩得一陣亂飛,望望聚集在旅游車停靠站前,人數還在不斷增多的觀光客們,百無聊賴的他突然冒出了想上去坐坐的念頭。呵呵,微服私訪感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也不錯。據路邊的介紹牌顯示,這個高原景區最高的景點就是海拔5000多米的長岷湖,秋季極其少見的冰雪景像在那裡卻隨處可見,倒也值得一覽。想到這裡少年下令讓一個隨行戰士回去傳令,叫大部隊避開人群,由山路全速行進到長岷湖集中等待,自己則在另一個奴隸戰士有力的推擠下,分開擁擠的人群輕松地坐上了旅游車。車子在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景區講解員拿著麥克風正喋喋不休地介紹著一路的景色,眾多的游客也隨著他的指點不時集體伸長脖子,朝向車窗的左邊或是右邊一個勁地猛看。隨著旅游車不斷往上攀爬,路邊的積雪從無到有,從少到多,漸漸由剛才半山腰那一片紅葉盡染的秋色進入到了一個冰雪的世界裡。隨著車行海拔的不斷升高,溫度也在一個勁地往下降,連密閉的車窗都慢慢積聚上了濃濃的霧氣和一絲絲的冰棱。車內的游客一個個開始縮頭縮尾,將手放在嘴邊不住地呵氣。只有坐在車廂左後邊一個臨窗不起眼座位上的少年,臉上還帶著愜意的微笑,坐姿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但如果真有人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少年正將一只手伸進身邊壯小伙迷彩T恤的下緣,似有若無地撫摸著對方八塊結實堅硬的腹肌,感受著塊塊如溝渠般分明的強健肌肉所散發出的熊熊熱氣。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伸進壯小伙身後的T恤撫摸著對方的寬厚脊背,完全將身邊的壯小伙當做了一具天然的人體暖手器。壯小伙臉上的表情就如同車窗外面的冰雪一般冷峻,他並沒有任何不滿或反抗的舉動,反而側過身伸出一條胳膊將車窗邊的少年緊緊摟在自己懷裡,高大寬闊的脊背牢牢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又騰出一只大手將少年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腹肌上,試圖用自己只穿著件T恤的雄偉身軀讓對方變得更加暖和舒適。車窗外開始飄起了雪花,雖然整個車廂完全密閉,但還是抵擋不住外面一陣陣徹骨寒流的襲擊。壯小伙已經按令從隨身的軍用大包裡取出自己的野戰服上衣蓋在了少年身上,但本就穿著厚厚羽絨夾克,還被對方緊緊抱著的瘦弱少年依然沒覺得能暖和上多少。他煩躁地望了車窗外漫天飛舞的大雪一眼,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讓自己更加溫暖更加舒服:要是在地面,自己還可以下令讓面前這頭猛男狂做幾百個俯臥撐,渾身發熱後再來抱著暖和自己,但現在是在車上啊,根本沒有那麼大的空間來容納這頭身高一米九三,體格魁梧雄壯得如同野獸一般的奴隸軍人。唉,還有什麼運動可以使這頭奴隸戰士渾身熱氣騰騰,以充任自己的人體取暖器呢?聒噪的講解與司機播放的亂七八糟的音樂還在繼續著,眾人對景區的好奇心並沒有因為不斷降低的溫度和車窗外越來越陰沉的天空而消失,他們抹抹已經被冰棱遮滿的車窗,瞪著外面的雪花不時大呼小叫。沒有人有閑工夫去觀察別人。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回頭去注意那個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笑意的少年,以及側身坐在他旁邊的那個高大魁梧的年青小伙的話,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景像一定會遠勝過漫天冰雪帶給他們的極度震撼!只見少年已經將壯小伙身上僅有的迷彩T恤的下擺撩到肩膀上,拍拍那兩塊寬闊厚壯的胸大肌,順著八塊強健的腹肌一路往下,再慢慢解開壯小伙的野戰褲腰帶和銅質紐扣,伸手插過那條內褲的邊緣,不經意地撫摸著對方線條分明的腹股溝以及敏感的大腿內側,觸摸著黝黑皮膚上一條條暴突著的青筋。一陣酥麻的感覺讓壯小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推開少年,誰知還沒來得及移動身子,卻被對方一個冷冷的眼神逼得無所適從,只得警惕地望望四周,發現並沒有人注意,這才咬咬牙挪了挪身子,低下頭做好了任由少年處置的准備。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將寬闊的脊背彎得更低,胳膊撐得更開,用自己魁梧的身軀進一步擋住了別人的視線。一叢濃黑卷曲的陰毛被少年用手指拊起來,夾在指尖緩緩地轉著圈。另外一只手沒有絲毫停頓地隨意撫摸著壯小伙的大腿內側和股溝。那可是能激發男人無窮原始性欲的敏感地帶!這個動作讓少年充分感受到了年青壯小伙那厚實健壯的大腿肌肉收縮隆起的質感,和兩片挺翹結實的屁股對自己的手指反射性地有力擠壓,但卻讓對方的腰部不由自主地跟著顫抖了一下,雙腳下意識地抵住了車廂地面。但少年卻全然不管這些,伸進對方T恤下的左手一刻不停地摩擦著對方那兩塊寬闊厚壯的胸大肌,埋下頭用牙齒輕咬著發達肌肉的邊緣,還不時揪扯刺激著壯小伙的兩個乳頭。右手則繼續撫弄著對方腹股溝三角處的敏感區,還隔著內褲挑弄撥玩著對方的陰莖。年青力壯血氣方剛的軍中小伙哪裡禁得起這樣的挑逗,無法抑制的喘息聲開始像蠻牛似的越來越粗重,不一會壯小伙的褲襠裡已經硬得像鋼筋,白色的緊繃內褲被勃起的大屌高高撐起,像座小山丘似的蠻橫地挺立著,最前端已經被潤濕了一大片,隱約都能看見那條雄偉生殖器的粗大輪廓了。望著對方皺眉咬牙的尷尬模樣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少年再次試探性地摸了摸壯小伙那兩塊繃得死緊的胸大肌:不錯,體溫有所升高!但還是達不到能充當人體取暖器為自己取暖的程度。見狀少年干脆一把拉下了對方那條幾乎要被強悍生殖器頂破的可憐內褲。幾乎就在一瞬間,一根粗長黝黑的大屌“啪”地一下勇猛地彈出,僵直高挺著紫紅色的龜頭,硬邦邦地矗立在雜草般茂密卷曲的陰毛叢中,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少年的面前。那是一根火爆野蠻的所謂“流氓屌”,莖干又粗又黑又長,頭圓體壯布滿青筋、外加根部一大把濃密漆黑的屌毛,一亮出來就虎虎生威!配上下面沉甸甸懸垂著的兩個大睪丸,整副凶悍的雄性生殖器那粗蠻陽剛的形像簡直讓人嘆為觀止!此時旅游車正經過一道白雪皚皚,幾乎被冰封住的瀑布,車內的游客頓時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話都說不出來,在一陣陣嘈雜紛亂的驚嘆聲,巨大的音樂聲與麥克風解說聲中,誰也沒有聽出其中還夾雜著一陣發情野獸般的咆哮。只見角落裡的壯小伙雙目緊閉面容扭曲,整副寬大厚實的後背擋住了外面的一切,兩條強壯的胳膊緊緊抱著身下的少年,渾身健壯的肌肉一塊塊繃得死緊,野戰褲被褪到腳邊,露出兩條毛茸茸的粗長大腿。那條黝黑粗壯的陰莖此刻正被少年牢牢地抓在手中不住地上下擼動,長達18釐米青筋密布的粗糙莖干筆直地勃起,堅硬火燙得如同一根燒紅的鐵棒!而鐵棒的主人,這匹硬梆梆的肌肉種馬渾身被少年不斷游走的右手刺激得更加血脈噴張,厚實健康的嘴唇像野獸般不由自主地呲開,露出一口雪白堅實的牙齒,一陣陣粗重有力的喘息伴隨著陣陣熱氣從嘴裡不斷噴薄而出,兩塊磨盤般厚實發達的胸肌被靠在上面的少年用舌頭舔弄得不住用力隆起,上下起伏,滾燙堅硬得如同兩塊厚厚的鋼板。
八塊結實明顯的強健腹肌隨著少年擼動陰莖的快慢輕重而時緊時松,那挺立在平坦小腹上的粗大陽具被少年緊握在手中發出一陣陣地抽顫,黝黑堅硬的莖干上無數暴突的血管也在一陣陣有力地搏動著,火熱得簡直都快要滾燙冒煙了!但控制著這頭猛獸發情過程的少年卻偏偏不讓他一爽到底,眼看壯小伙緊咬牙關大腿繃緊即將到達射精的邊緣,這個年輕的主人反而慢慢松開手,望了一眼那根黑鐵棒般直挺挺地矗立著的熾熱大硬屌,又抬頭將視線集中在了壯小伙那張早已在旺盛性欲催化下漲成黑紅色的堅毅臉膛上。排山倒海般的快感突然被硬生生中止,壯小伙皺著濃眉猛地睜開眼睛,氣喘吁吁地死死盯著面前那個一言不發的主人。那根凶猛剛硬的陽具還在他的胯間一跳一跳地顫動,強烈的射精欲望在這頭強健威猛的奴隸軍人的腦海裡不停翻騰。估計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的身子也開始微微扭動起來。想伸手抓住自己的老二繼續套弄,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做就是犯了違令大罪!他只得低聲咆哮著,用渴求的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主人。可少年卻完全不理會對方那發情野獸一般火辣辣的眼光,反而悠閑地脫離了對方的環抱,饒有興致地觀賞著這頭欲火焚身的猛男欲求不滿,發情掙扎的窘迫模樣,還不時伸出一只手去感受對方胸膛和腹部的體溫。“好了,抱緊我!”眼看對方渾身已經燙得如同一塊燒紅的鋼板,少年這才終於開了口。話音剛落壯小伙立刻一把攬過少年的肩頭,將他緊緊抱在自己懷裡。一具散發著騰騰熱氣的雄偉男性軀體頓時將少年毫無空隙地緊密貼合包圍起來,一陣火熱的體溫立刻傳到了少年的身上,混雜著雄性特有的陽剛體味,一時間讓少年舒服得直想叫。就這麼被這頭正處於發情期的強健雄獸緊密環抱著,過了好一會等對方將自己的身子完全捂暖後,他才點點頭示意壯小伙可以自己繼續打飛機,下完令隨即將頭繼續貼在對方厚壯的胸膛上,心裡暗自為自己想出的這個增加奴隸軍人體溫的辦法而得意不已。壯小伙圓瞪雙眼幾乎是嚎叫著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自己那條粗長硬挺,熱得簡直都快著火的野蠻大屌,大手牢牢握持著粗壯的莖干發瘋般地快速上下擼動。躺在他懷裡的少年能明顯感覺到這頭猛獸渾身一塊塊暴突緊繃的發達肌肉正在朝一個地方使勁,一刻不停地散發著火一樣的雄性熱量。車廂外面正是冰天雪地寒風刺骨,而這頭粗莽的牲口卻熱得渾身大汗淋漓。看來強烈的原始性欲和激烈的擼管運動的確可以讓男人的體溫大升啊!少年想著不由又往那具寬厚滾燙的胸膛上縮了縮,頭頂上傳來壯小伙從不斷發出激烈呻吟的大嘴裡所噴出的一道道燥熱氣息,蜷縮著的身子緊貼著年青強壯男性火熱健碩的軀體,無比熾熱溫暖的感受讓少年舒服地打了個哈欠,隨意地瞄了壯小伙那雙一刻不停擼動陰莖的粗糙大手,和那兩條滿是體毛,肌肉塊塊隆起抽搐的粗壯大腿一眼。呵呵,看來這台人體取暖器的功率又在增強嘍!事實也的確如此,車廂內此時正好播放著一首粗獷激昂的藏族音樂,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那頭壯小伙此刻正在光天化日之下拼命地擼動著自己那條粗長的陽具。那原始野性的鼓點仿佛正配合著壯小伙同樣原始野性的動作,渾身上下一塊塊發達的肌肉也在強烈的雄性欲望驅使下不斷收縮抖動,魁梧巨大的身軀隨著激烈的動作撞得背後的座位歪歪斜斜咚咚作響,要不是此刻路況不平正好勉強有所掩飾,否則絕對會引起後排那個早就心生疑惑的游客的進一步注意。但被旺盛的性欲徹底衝昏頭腦的壯小伙完全管不了這些,只知道用肌肉糾結的右臂大力擼動著自己那根僵硬火熱的陰莖,激烈有力的動作帶動著上臂發達粗壯的肱二頭肌高高隆起。一時間動作越來越快,強力壓制住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只見壯小伙一昂頭,渾身肌肉剎那間繃緊到極點,隨著一陣低沉有力的野蠻吼叫,一股股粘稠的乳白色精液從壯小伙那脹紅的龜頭馬眼裡迅猛無比地噴射而出!一道道如同機關槍般有力地射在了前座的椅背上,滿蓄雄性精華的稠厚精液實在是太過於濃重,一堆堆如同白色凝膠般射在椅背上半天都流不下來。此刻旅游車正經過一道被白雪積滿的古橋,天空中飛過的一只雄鷹又引得眾人一陣尖叫圍觀。望著一邊給自己充任人體取暖器,一邊猛烈發泄著旺盛性欲,強悍狂野地在車廂裡旁若無人地猛烈擼管射精的奴隸軍人,少年心滿意足地在他火熱的懷抱裡縮了縮,舒舒服服地半眯上了眼睛。車內這些游客的齊聲尖叫雖然是為了雪空裡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鷹,但也完全可以看做是為這頭同樣強悍雄壯的猛獸那精彩的射精表演而喝彩吧?只可惜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有福氣觀賞到罷了。勇猛地激射了無數道濃稠精液的壯小伙終於完成了任務,靠在椅背上大口喘著粗氣,雙手緊緊環抱著依偎在自己胸前的少年,面色潮紅地看著這個年輕的主人抓起了那條玉佩上的紅色絲繩,在自己那根射了無數道濃精,但依然直直勃起的碩大陰莖上緊緊纏繞了幾圈再打了個死結。那條龍紋玉佩就這麼被少年充滿創意地綁在了壯小伙的陽具上,重重地垂吊在紫紅色的龜頭下方,隨著陰莖的勃發翹挺還在不住地晃動。橢圓形玉佩潔白而光滑,和那條黝黑粗糙,暴滿青筋的硬挺粗長大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少年笑眯眯地用手指依次撥動著玉佩和莖干,觀賞了好一陣才拉上內褲將他們隱藏起來,完全不理會壯小伙那張滿是熱汗,寫滿恥辱憤怒的黑紅色臉膛,只是拍拍那條依然僵硬挺立,將內褲高高撐起的雄健生殖器,自顧自地說了一句:“不愧是我的好牲口!身高力大性功能也非常強悍!這個10塊錢的玉佩就是獎勵給你的!好好給我綁著!沒我的命令不准取下來!”“好了,繼續當我的人體取暖器!”少年說著將身子完全縮進了壯小伙的懷裡,聽著對方強健有力的心跳與粗重的呼吸,感受著對方渾身的健碩肌肉上一陣陣不斷傳來的火熱體溫,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隔10分鐘打一次手槍,保持身體火熱讓我時刻感覺溫暖,一直到下車為止!”旅游車在冰雪覆蓋的盤山道路上艱難地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剛一打開車門,一股寒風卷帶著無數雪花就直衝衝地撲面而來。少年跟在一大群大呼小叫的游客後面下了車,一抬眼,面前出現的壯觀景像讓見慣名山大川的他也不由得驚嘆了一聲。山崖下那一片面積巨大的高原湖泊就是長岷湖,寬廣得讓人一眼根本望不到邊際。平日裡青山綠水的常規景像在這裡根本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冰封雪積的白色遼闊湖面。四周黑壓壓的高山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與白兩種顏色。漫天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落著,不一會每個人的頭頂和衣服上都鋪滿了無數的雪花與冰棱。一大堆游客被凍得直跺腳,但仍舊興高采烈地東拍西攝。少年只是略略瞄了一下,隨即遠遠地避開了他們,徑直來到了山崖的另一邊。身邊的奴隸軍人舉著剛買來的傘撐在少年的頭頂,寸步不離地跟隨著。這頭只穿著迷彩T恤的壯小伙的鼻尖,雙手以及裸露在外的兩條強健黝黑的胳膊無一例外全被凍得通紅,身軀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但他還是那麼如同大山般沉默著,咬緊牙關用強壯的身軀抵御著一陣陣撲面而來的刺骨寒風,步伐堅定地隨侍在主人的身邊。走到一棵被白雪覆滿的巨大松樹下,少年總算停住了腳步。冷冷地回頭望了奴隸軍人一眼。軍人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二話不說一手撐著傘,用另外一只同樣幾乎被凍僵的手哆嗦著解開野戰褲褪下再拉開內褲,掏出那條已經射精好幾次的大粗屌,悶吼一聲再度開始擼動。糙黑的陰莖和大片的陰毛與周圍一片耀眼的雪白形成極其巨大的反差。寒風一陣陣卷過,軍人激烈的動作仍在繼續著,但在這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實在是太冷了,再加上剛才在車裡已經射了起碼6,7次精,不管這頭龍精虎猛的年青軍人再怎麼努力,那條幾乎被凍僵的大老二耷拉著就是硬不起來。少年不耐煩地將手插進壯小伙T恤的下擺,伴隨著劇烈的動作在他的胸腹部摸了一把,那一塊塊厚厚的肌肉依然冰涼得如同堅硬的岩石,還被寒風凍得不住顫抖。看來在這冰天雪地裡這台人體取暖器算是徹底失效了,根本不能用擼管的方法來啟動。望著壯小伙滿頭的冰雪與滿臉的難堪,望著那雙被凍得通紅發抖,但依然在大力擼動著自己陰莖的大手,少年終於失去了耐心,冷不丁一腳踢向對方的小腿:“真是頭牲口,笨得像頭豬!想發熱就給我進行體能鍛煉!”一絲尷尬與憤怒交織的神色隱約出現在壯小伙的臉上,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如獲大赦般從嘴裡吐出一口白色的霧氣,抬頭朝四周看了看,最後將視線集中在身後那棵高大的松樹上。縱橫交錯的枝干與一簇簇的松針上全都蓋滿了白雪,一條粗壯的大樹枝斜斜地從他的頭頂上方穿過。見此情景他根本沒有任何遲疑,兩條健碩有力的大腿朝地面一蹬,伸出兩條強壯的胳膊縱身一躍就穩穩抓住了樹枝。霎那間松樹枝條上的積雪被這激烈的動作弄得沙沙直落。漫天的雪渣還沒掉完,這頭身強力壯的年青奴隸軍人已經牢牢抓住樹枝中段,開始奮力做起了引體向上。結實發達的三角肌和肱二頭肌一塊塊暴突在他粗壯的肩膊上,隨著動作有規律地不斷收縮隆起。壯小伙體魄強壯力量驚人,做引體向上的速度也極快。
雖然剛才在車上射精數次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嚴寒中整個身體也幾乎被凍僵,但還是毫不費力地緊抓住大樹枝,將他那具魁梧龐大的身軀吊在樹干上一刻不停地起起落落。承擔著這頭身強力壯的奴隸戰士身體的那根大樹枝雖然非常粗長結實,仍舊被這頭身高一米九三,體重兩百多斤的肌肉猛男壓得一個勁地向下彎曲,隨著劇烈的動作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看上去隨時都有斷掉的危險。頭頂茂密松樹枝條上的厚厚積雪也在激烈的震蕩中一刻不停地墜落,大大小小的雪塊直直地砸在他的身上,但卻造不成任何影響,整具高大壯碩的雄性身軀依舊吊在那裡不住有力地上下起伏,動作剛健野性,看上去是那麼令人賞心悅目。不過唯一讓人覺得有點怪異的是,奴隸軍人那條黝黑的陰莖與碩大的睪丸此刻卻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沉甸甸地懸垂在被解開的野戰軍褲外,在寒風與雪花中隨著引體向上的動作不住猛烈晃蕩著。少年將手縮在自己的羽絨夾克裡,站在松樹落雪的範圍之外百無聊賴地等候著,一直等到壯小伙一口氣做完了一百多個標准的引體向上之後,才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對方仍舊不斷上抬下降的身體。不錯,這牲口的體溫上去了。於是一拍壯小伙的屁股:“夠了!快點下來抱緊我!”奴隸軍人咬牙做完最後一個引體向上,身體往後一騰穩穩地落在雪地中,鼻孔和嘴巴不住像公牛那樣噴出一道道白色的熱氣。雙腳剛一站穩,就開始伸手胡亂抖落掉滿頭被熱量融化的冰渣水,接著沒有任何停頓地衝上前一把摟住少年,將他緊緊抱在自己懷裡。剎那間奴隸軍人渾身上下不斷升騰的熱氣將少年牢牢包裹在中間,嘴裡噴出的熱氣還不住地直直落在少年的頭頂。不一會,一股久違的溫暖就這麼重新回到了少年的身上。這台人體取暖器的功能還是這麼強大!少年一邊贊嘆著一邊在壯小伙的懷抱裡略略側身轉了個方向,後背緊貼著對方寬大堅硬又溫暖厚實的胸腹,任憑對方將那兩條粗壯的胳膊緊緊扣圍在自己身前,自己則將臉朝向山崖下面那片廣闊無垠的冰湖。此刻天上的雪花小了點,眼前壯麗的高原冬景更加清晰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山舞銀蛇原馳蠟像的形容原來是那麼的貼切,天地之間完全被寒冰白雪所覆蓋,遼闊得讓人簡直想縱聲大叫!氣勢豪邁的河流山川也激發起了少年心中的萬丈豪情。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清秀書生,能夠掌握操縱手下動輒數以十萬計的強悍年青男人的生死與命運,將他們變成對自己唯命是從的牛馬奴隸,這樣波瀾壯闊,高高在上的生活才是真正值得去享受的美妙人生。望著自己白皙瘦弱的手掌,少年不由得笑了笑。這雙手連槍都不會開呢,但照樣能輕易指揮一群肌肉男為他賣命。只要舉起其中任何一根修長細嫩的手指輕輕一動,立刻就會有無數頭身材魁梧,體型偉岸得如同巨大黑山一般的強壯年青漢子抓著槍衝過來跪倒待命。不需要耗費什麼體力,也不需要想太多,這些強悍小伙在他面前完全如同豬狗一般地服從。一根鞭子,一句話,乃至一個眼神就能隨意將他們如野獸般驅使在自己左右。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一群群魁梧彪壯,脾氣暴烈的年青大漢怎麼會甘願被一個如此瘦弱無力的小子輕松奴役?說到體力,少年手下隨便一頭奴隸都比他高上好幾個頭,胳膊粗得都快趕上他的大腿,這樣的猛男隨便一拳都可以將其毫不費力地揍暈。說到武器,少年連怎麼拉保險扣扳機都不會,手下的奴隸士兵卻是些成天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上衝鋒陷陣的殺人機器,各式各樣的槍支彈藥,炸彈手雷,匕首砍刀在他們眼中簡直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兩者體能與實際身份卻形成如此巨大的反差,實在不能不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陰霾的天空中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大雪。身後奴隸軍人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身高只達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用殘余的體溫盡力溫暖著這個一臉愜意的主人。肩膀和上臂盡力向前弓傾著,寬大的後背上積滿了厚厚的白雪,完全遮住了一切本該落在少年身上的雪花。少年還是那麼舒適地靠在這頭人體取暖器的懷裡,心裡正隱隱升起一絲自豪:不是體力的問題!對!根本不是武器和體力的問題,而是精神控制方面的因素:長久訓練出來的奴性與恐懼!一抹笑意浮現在少年清秀的臉上。以今天這支服侍自己游山玩水的特種奴隸部隊雄七連為例,這些奴隸士兵都是些接受過長時間專業軍事訓練,也在真正戰場上進行過無數次生死歷練的殺人工具,殺戮對他們來說是天職,是本能,多殺多砍是能立功受賞的事情。對待敵人他們就是一頭頭出籠的猛虎,一挺機關槍轟得無數敵軍腸穿肚爛血肉橫飛,手起刀落砍掉無數敵軍的頭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面對他們的主人——少年,這些勇猛的鐵血戰士卻成天被逼迫著進行有規律的奴化教育:集體下跪磕頭,三呼萬歲,默背奴隸鐵則,一絲不掛地集體接受奴役鞭打和各種酷刑折磨,給少年當牛做馬服苦役,吃屎喝尿,還要集體觀看少年對其他試圖反抗逃跑的奴隸戰士進行血腥屠殺的場面。久而久之這些凶悍殘暴的殺人猛獸們那種暴烈勇敢,富於侵略性的雄性陽剛本性雖然一點也不受影響,但卻單獨對少年一個人產生了深入骨髓的奴性和無法克服的恐懼心理。他們面對其他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挑釁都可以毫不手軟地發動致命性的攻擊,但惟獨在少年面前就如同一頭頭聽話的畜牲。即使身高比對方高出幾個頭,一個個魁梧強壯渾身肌肉,體力超出對方幾十倍,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來進行反抗,完全只有屈膝下跪任打任罵,當牛做馬唯命是從的份。這種簡單直接的條件反射和奴化思維方式一旦形成,所產生的局面就是如此,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深化,對少年無限的敬畏與服從在每個奴隸軍人的心裡簡直就像銅牆鐵壁般牢不可破。不過讓人好奇的是,這些殺人如割草,成天在血火戰場上搏命,凶悍得如同嗜血野獸一般的奴隸軍人們,真的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反抗嗎?不斷席卷的寒風和少年的需求很快帶走了奴隸軍人做了上百個引體向上才積蓄起來的火熱體溫。軍人又開始將拳頭撐在雪地裡,一刻不停的做起了俯臥撐。少年跺跺有點變冷的雙腳,將雙手放在嘴前呵了一口氣,低頭將羽絨夾克的後帽籠在頭上,抬腿就坐上了奴隸軍人的脊背。少年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壯小伙的身上,但這個勇猛異常的年青奴隸戰士卻跟沒事人一樣,仍然還是沒有絲毫停頓地俯身,撐起,再俯身,再撐起,動作標准而有力。少年見狀干脆撐著傘在他的腰間坐穩,雙腿搭在他的兩側肩膀上再朝前垂下兩腳,舒適地感受著那種如同波濤般上下起伏的奇妙感覺。身下奴隸軍人腰背部一塊塊健壯的肌肉隨著俯臥撐的動作高高隆起,隔著一層薄薄的迷彩T恤粗蠻地頂撞著少年臀部和腿部的皮膚。一陣陣熱氣隨著不斷加速的運動漸漸升騰上來,讓少年身體與其相接觸的部位變得暖洋洋的。“那些牲口也該到了吧?”少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朝遠處重重的雪山望了一眼。一根細長的松枝被他握在了手裡,就那麼在身下奴隸戰士的大腿上隨意一抽,壯軍人立刻馱著背上的少年,四肢著地地在雪地裡爬動起來,沿著被積雪覆蓋的山崖小道奮力前進。漸漸離那些游客越來越遠,在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爬行痕跡。雪花還在不斷地飄落,一個游客放下手裡的數碼相機,呆呆地望著遠方的山崖。那裡有一個極小的黑色影子在不斷移動著,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人,但又是用四肢在行進,如果說是一頭野獸,但一般野獸的上半身和四條腿哪有那麼不成比例的?游客就這麼表情痴呆地張望著,腦子裡突然一個激靈,張嘴就是一聲大喊:“快看!有怪獸!”“啊?哪裡哪裡?”身邊的游客呼啦一聲圍上來,個個伸長脖子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極力眺望,可是遠處山崖邊除了幾塊積雪岩石和幾株掛滿冰棱的枯樹外,哪裡有什麼怪獸的蹤跡?只有漫天的飛雪還在不斷地落下,漸漸將天地間染成了一片沒有界限,也無法區分的黑白。離長岷湖一千米之外,一處荒無人煙的林地裡此時如往常般寂靜無聲,遠處是高高聳立的雪峰,近處的地上則蓋滿了厚厚的積雪,四周的樹木也被白色遮蓋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鵝毛般的雪花卷著寒風仍舊狂暴地飄落,整個高原林地冷得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機。漫天飛舞的迷茫大雪中此刻卻出現了一隊模糊的身影,人影漸漸走近,那是一群人數約有二十多,全部身著野戰服的年青士兵。他們簇擁著中間一個高大雄偉得如同雄獅一般的青年軍人,那人身高接近2米,那麼一個魁梧彪悍,強壯高大得如同一座鐵塔一般的青年軍人此刻卻一絲不掛地在雪地裡一步步艱難前行,肌肉發達的偉岸身軀被寒風凍得通紅,線條明顯的八塊腹肌用力緊繃著,牙齒也咬得咯吱作響,正拼力忍受著冰雪狂風所帶來的一陣陣刺骨寒冷。更讓人驚訝的是,一個身穿厚厚軍大衣的清秀少年正騎坐在他寬闊厚實的肩膀上,一手拉動捆綁著軍人粗長陰莖的繩子控制著他前進的速度與方向,一手抓著根松枝不斷朝身下的軍人赤條條的健碩身軀上肆意抽打,如牛馬般駕馭著這頭年青力壯的猛男在冰天雪地中賣力狂奔。
一行人來到密林前的雪地裡停下,一聲口哨響起,八十來頭身穿同樣野戰軍裝的魁梧士兵立刻如同潮水般從林子後衝出,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個方隊,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雖然一張張臉膛被凍得通紅,但每個人還是那麼精神抖擻氣勢洶洶。一副雪橇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他們的身前,八頭彪壯凶猛的全裸青年軍人緊緊抓著越過肩膀,連接著雪橇的兩條長長的鐵鏈,一動不動地跪在雪地裡。少年從跪倒在地的軍人肩膀上下來,在旁邊軍人的攙扶下安穩地坐進了雪橇,一拉韁繩,那八頭全裸軍人立刻怒吼一聲穩穩站起高大的身軀,像八頭雪橇犬一般拖拽著鐵鏈,沿著雪路抬腿就朝山下衝去!剩下的奴隸戰士們也分別守衛在雪橇的前後奮力奔跑。一時間一百頭身高力大的士兵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從雪山上狂奔而下,沉重的軍靴動作整齊劃一地撞踢著路面上厚厚的冰雪,濺起的雪塊紛紛灑灑漫無邊際,都快遮蓋滿了他們頭頂上方的天空。長長的隊伍朝著渺無人煙的雪山深處不斷下行。這裡根本沒有被開發過,道路自然也就無從尋覓。雖然地面上有厚厚的積雪,但在有些亂石叢生的地段,雪橇還是被撞得磕磕碰碰顛簸不已。每當這個時候那八頭拉橇奴隸可就遭了罪了,一個個被坐在上面的清秀少年用松樹枝條和皮鞭輪番抽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是血,那個年輕的主人一邊打嘴裡一邊還在不停痛罵:“野狗!真是一群沒用的野狗!”盡管這樣還是沒辦法改變路況。八頭奴隸軍人拉著雪橇艱難行進了一段,最後還是只得用肩膀扛著完全失去作用的橇身,用凍得通紅的強健雙腿奮力前進。但這似乎仍舊不能平息少年的怒氣,一路仍舊揮舞著松樹枝條,打得這些粗蠻的牲口渾身顫抖,慘嚎連連。整支奴隸連隊一刻不停地朝下迂回行進著,漸漸地,隨著海拔的不斷下降,四周的積雪由多變少,最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半山腰常見的那一片片青綠紅黃混雜交織的秋季景像。他們所處的地方早已遠離了人煙密集的景區,來到了距離那些地方起碼幾十公裡以外的深山老林裡。在這裡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大片大片的茂密樹木在一片片崢嶸的山峰峽谷間頑強的生長著。當這一百頭奴隸軍人穿越茫茫林海,偶爾停下來休整的時候,少年還是不肯讓他們好好歇息,而是下令讓他們砍下大堆竹子,劈開截斷做成一捆捆竹片,用來制作抽打他們使用的竹鞭。不僅如此,壯小伙們還按令砍下堅硬的樹枝制作成木棒,作為刑具進貢給少年。少年則直接用他們的身體當做檢驗刑具質量的活體實驗品。反正長途行軍也無聊,聽聽這些壯小伙的慘叫倒也可以勉強打發點時間。此刻已是下午,大部隊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裡穿行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在一塊懸崖峭壁邊停了下來。這裡負山臨澗構築天然,松林掩映風景清絕。但沒有人有心情去觀賞,在少年的指揮下,幾個人按令撥開一片片遮天蔽日的樹枝,和一叢叢茂盛得幾乎讓人無法下腳的荊棘,一個巨大的山洞就這麼突兀地展現在每個人的眼前。根本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吃驚的機會,一百頭奴隸軍人就被趴在雄七連連長趙震濤肩頭的少年像牲口般地趕進了洞裡。進去了之後他們才發現,坐落在深山花木叢中的這個岩石洞看上去雖然巨大深邃,但實際不過是一個極其隱蔽的入口而已。裡面還有一條更加黑暗幽深的天然岩洞隧道,通往內部的道路起伏不平,曲曲折折幽暗叢生,根本不知道盡頭在哪裡,也不知道到底通往何方。漫長未知的地下征程才僅僅開了個頭,隊伍走了幾步就完全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所有人都按令打開了軍用手電筒,只見在最多僅可容納3,4個人並排通過的狹長暗道中,一道道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流從腳邊悄無聲息地淌過,頭上還不時有水珠從岩石縫隙中滴落。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的亮光,必須借助每個人高舉的手電筒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潮濕陰冷的氣息在隧道裡久久盤旋。沒有任何人說話,一百頭奴隸軍人就這麼排成長長的一列,在只能並排容納數人的暗道裡一聲不吭地前進。他們不知道少年會把他們帶向何處,也根本沒有權利去問,只是用疲憊的雙腿一刻不停地朝深處走著,腳下的道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伴隨在他們身邊的,只有一陣陣踏地的回聲,無盡的黑暗,與越來越陰森濕冷的空氣。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就這麼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岩石暗道裡摸索著前行了至少3公裡,一行人終於在少年的命令下停住了腳步。在無數手電筒光線的集中照射下,一道巨大的石門終於出現在那個深不可測的暗道盡頭。少年從青年奴隸軍官的背上下來,走到石門的前面背對著眾人用手指輕輕按了幾下。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只聽四周突然傳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巨大轟鳴,那扇巨大石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開始緩緩地朝兩邊分開,一道明亮的光線從門縫中猛然射出,照得暗道的末端頓時一片光明!石門移動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還在持續著,面積越來越廣大的光線刺得每個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等到他們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種久違的亮光之後,一副極其雄偉壯麗的景像就這麼毫無遮掩地展現在眾人的面前!那是一個空間起碼有上萬立方米的巨大密閉型山洞,面積廣闊得足以讓任何居於其間的人驚嘆!那些在黑暗狹窄的暗道裡穿行了近兩個小時的奴隸戰士更是受到了極度的震撼!一個個只顧呆呆地站著,大張著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無數的射燈鑲嵌在無邊無際的洞窟上方,照得整個山洞亮如白晝。四周一眼望不到頂的石壁上全是刀砍斧鑿的痕跡,可見這個山洞原本並沒有這麼大,而是少年征發了無數奴隸,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極深地底,耗費大量時間,血汗和生命艱難開鑿出來的,工程之巨讓人簡直找不出語言來形容,根本是把一整座山徹底挖空了!更讓所有人吃驚的是,在他們的正對面,一片由岩石修建成的中國古典建築群正深深地隱藏在這個巨大空曠的地下山洞之中。這就是蒼泓邸,少年數以千計的離宮中的一座。只不過是暗藏於與世隔絕的地下而已。這座府邸規模龐大但結構精巧,一座座由巨石砌成的宏偉殿閣沿著一條中軸線,向山洞深處和兩邊不斷延伸。石制的飛檐鬥拱重重疊疊,一間間殿堂樓閣的布局繁復而巧妙,完全可以用“宮垣九重”來形容。沒有人知道少年為什麼會在如此深的地底下修建如此恢弘壯觀的建築群,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在這極深的密閉地底,四周的空氣卻如此清新舒適。這也是那一百頭初來此地的奴隸戰士共同的感覺。和通往這座地下府邸那條長達3公裡的漫長暗道比起來,這裡一點都感覺不到陰冷和潮濕,反而非常溫暖干爽,幾乎與地面無異。是因為通風設施太過於先進?還是有數個隱蔽的洞口直接就通到了外界的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答案。“我操!”望著這桃源仙境一般的所在,所有奴隸戰士在心底都不由得暴了句粗口。沒等他們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正中央的大殿兩側忽然傳來一陣響動,一群赤裸著上身的彪形大漢從四面八方飛快地列隊跑出,衝到少年面前毫不遲疑地跪下,無數人的額頭將堅硬的岩石地面磕得咚咚直響,一陣陣嗡嗡的回音隨著整齊有力的咆哮在空曠的山洞裡久久回蕩。“恭迎少爺回府!!!”類似的場面看在雄七連全體戰士的眼裡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本身也是用這種方式來迎接主人的。望著卑微地跪在地上,數量眾多的侍衛奴隸,少年只是懶懶地斜了斜眼睛,幾個侍從立刻衝上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待命,垂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秘樂閣。”少年興致缺缺地望著前方無數座重重疊疊的雄偉石殿,嘴角微微動了動像蚊子般地只哼出了三個字,立刻又將腦袋擱在了背負他行進的雄七連連長趙震濤的肩頭,隨即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上百頭侍衛奴隸從地上迅速爬起來,霎時又如潮水般有秩序地退去,回到各自負責的宮殿前繼續執行警戒任務。留下來的那幾頭侍衛奴隸走在最前面負責帶路,雄七連大部隊跟在後面,簇擁著趴在連長背上打著瞌睡的少年,按照他的命令朝府邸方向繼續深入。走過門口的小型廣場,再踏上石橋越過一道淺淺的地下河,一路奇妙的地下風景在不斷變換著,兩邊由岩石砌成的殿堂樓閣一座座地依次從他們身邊閃過,看在他們眼裡就如同空氣一般,根本引不起這些大老粗任何的興趣。雄七連全體戰士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期盼少年能夠下令讓他們稍稍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剩菜爛骨頭魚刺也好,樹皮草根尿水也罷,只要能勉強填填肚子怎麼著都成。近百公裡的長途急行軍,加上無數次的挨打受凍酷刑瞎折騰,已經讓這些鐵打般的漢子開始有點手腳發軟,東倒西歪了。這支沉默的隊伍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寬闊中軸線緩緩行進著,當他們經過一座偏殿的時候,一陣巨大的轟鳴伴隨著一陣慘痛的嚎叫忽然從後面傳出來,隨著距離的縮短還在變得越來越大。有幾個戰士實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趁著隊伍轉彎的時機,透過岩壁與偏殿的間隙朝後面偷偷望了一眼,就是這一眼,頓時讓這些見慣殘虐場面的特種奴隸戰士一個個瞪大了眼,只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從腳底湧上全身,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邊長幾百米的寬闊石台,卻毫不起眼地隱藏在偏殿的後方。一個直徑至少上百米的巨大金屬轉盤矗立在中央,一根直徑和高度都超過五十米的金屬柱子連接在轉盤的中心位置,上面還布滿了無數個同樣巨大的齒輪。圓形轉盤的邊緣呈放射狀地支出上百根金屬推杆,每根推杆上都用鐵鏈鎖著一頭赤條條的苦役奴隸,上百個壯小伙就像推磨的牛馬一般艱難推動著那架巨大的轉盤,一圈一圈似乎永遠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轉盤帶動中央的齒輪組發出一陣陣機器特有的轟鳴,無數條粗大的電纜連接在這架樓房般巨大的奇怪機器上,上面多如繁星的指示燈還在不時地閃爍著,散發出一陣陣有規律的光芒。放眼所見這些服苦役的奴隸都是些高大健壯的年青漢子,人人脖子上都套著一個鋼制的項圈,通過一條鐵鏈與各自面前的推杆相連。鏈條的長度很短,迫使他們不得不彎腰低頭才能避免被鐵鏈拉得窒息過去。每個人的手腳上同樣鎖著一副堅實粗糙的不鏽鋼手銬和腳鐐,長長的鐐鏈拖拽在地上,隨著雙腳的不斷移動,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看來他們似乎已經推動轉盤走了很長時間,很多人的手腕與腳踝早已經被粗糙尖銳的金屬鐐銬磨得皮開肉綻,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不住地流淌滴落在各自的身後。隨著轉盤無休止地轉動,每個人腳下的鮮血漸漸彙集著,和以往無數人流在地面上早已凝固變黑的血跡重疊在一起,最終組成了一道正好位於轉盤外側的巨大環形血路。一時間只見無數雙光腳奮力地抵踩著被凝固血跡染成黑色的地面,無數條強壯有力的胳膊上的肌肉塊塊隆起,正拼命推動著各自面前的推杆。上百頭苦役奴隸渾身一塊塊發達的肌肉上滿是油汗,在熾熱的探照燈照射下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輝。上百頭身強力壯的年青男人同時發出的一陣陣粗重喘息聲彙合起來驚天動地,如怒濤般和機器的巨大轟鳴連成一片。上百頭年青力壯的漢子渾身散發出來的汗味,濃烈的雄性體味,傷口的血腥味與刺鼻的機械味道混雜在一起,一陣陣如熱浪般翻騰擴散在石台的四周,充斥著整個廣闊的空間。望著那些苦役奴隸麻木絕望的眼神,遠遠路過他們身邊一個奴隸戰士機警地略微彎下身子,將自己隱藏在長長的隊伍後段,同時小心地回過頭向後再次張望了幾眼。這回他終於看清了,在那架機器的旁邊還聳立著一個同樣巨大的指示牌,上面似乎寫著操作注意事項之類的東西。下面的幾行字比較小無法看清,只能隱約分辨出“4小時一輪換”等幾個模糊的字眼。但最上方幾個鬥大的血紅色字體卻非常醒目,內容看上去更是讓人觸目驚心:“人力發電機”!!!人力發電機?!幾滴冷汗順著奴隸士兵的額角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他也算見識過少年發明的各類酷刑,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看到!水力,風力,甚至核能發電都算是稀松平常,但讓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將強壯男人渾身肌肉爆發出來的力量作為發電的能源!士兵抬頭望望那架龐大機器上連接著的無數電纜,再望望頭頂上方那些多如繁星,將這座地下洞窟照得亮如白晝的的巨大射燈,心裡不由升起一陣憤怒與恐懼。原來支撐供應著蒼泓邸這一整個龐大地下宮殿群電力的,就是眼前這些和他們一樣為少年當牛做馬,渾身血汗一絲不掛的年青壯小伙!對了,還有那句“4小時一輪換”?什麼意思?想到這裡士兵睜大眼睛開始再度仔細地分辨著那架機器的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人力發電機旁邊的石壁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液晶計時器,不斷跳動的血紅色數字被分隔成三排,上方是正常的北京時間,中間是發電機總的運行時間,下面則是一個倒計時的數字,上面清晰地顯示著0:05:15的字樣,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減少。看來這一批次的苦役奴隸已經像畜牲一樣,毫無停歇地推動這台龐大的人力發電機長達3個多小時,即將在5分鐘後結束這一輪的任務。我操!怪不得那些壯小伙一個個眼神渙散,已經累得雙腿發抖,連走都走不動了。沒等士兵暗中感嘆完,幾聲慘不忍聞的嚎叫又冷不丁地竄進他的耳朵。這個做賊心虛的奴隸士兵心驚膽戰地望望前方,看見位於隊伍前段的少年還是懶懶地趴在連長的肩頭一動也不動,這才小心地回過頭,眼前的景像讓他又一次瞪圓了眼睛!巨大的輪盤邊緣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紅光,那是一百多根灰黑色的金屬推杆中夾雜著的顏色。這幅景像的確相當奇怪,那幾十根零散分布著的,看似普通的金屬推杆居然像燒紅的鐵棒那樣在逐漸地變紅!一根根細長的金屬圓柱夾帶著機械啟動的摩擦聲,從變紅的推杆相對應的那個巨大的轉盤中心轉柱中緩緩伸了出來。負責推動那些推杆的奴隸一見此情景,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大吼著使出渾身的力氣更加拼命地埋頭推動起來。漸漸地,變紅的幾十根推杆中有幾根的顏色漸漸淡了下去,相應的金屬圓柱也慢慢地縮回到了轉盤中心柱裡。可更多的推杆的紅色卻並沒有減淡多少,負責推動他們的那幾十頭苦役奴隸雖然也在死命用勁前行,但一個個看上去明顯體力不支。和剩下那七八十頭前方推杆顏色還算正常的奴隸比起來,更加顯得精疲力盡氣喘吁吁,體力透支到近乎處於虛脫的邊緣了。幾十根細長的金屬圓柱還在不斷伸長著,程度不同地到達了相應奴隸的身體後方。那些奴隸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驚恐,緊緊抓著通紅推杆的雙手也在不住地顫抖。終於只聽一聲尖利的嘯叫,一根支得最長的金屬柱的前段突然分開,一根布滿長長的鋒銳金屬刺針,狀如狼牙棒的細長鋼棒猛然伸出,閃著令人恐懼的寒光,就這麼毫不留情地狠狠抽擊在那個苦役奴隸的後背上!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奴隸的口中爆出,他的身子反射性地極力朝推杆上靠,妄圖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將推杆推得更快。誰知還沒等他將殘余無幾的體力發揮出來,帶刺鋼棒突然又極快地下移了一段距離,在不到一秒種的時間內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狠狠打在苦役奴隸的大腿後側!慘叫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要不是被手銬腳鐐牢牢束縛住,這個壯小伙絕對會痛得跳起來!鋼棒上無數的尖銳金屬刺錐深深地扎進他後背和大腿的肌肉裡,還在其間微微旋轉著。一聲聲慘不忍聞的慘吼聲中,一排排染血錐針開始猛地從肌肉裡提出,扯動著壯小伙那兩條粗長的大腿都在跟著向後不住顫抖著移動。無數錐針剛從肌肉中抽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立刻由大腿上十幾個被深扎撕裂的針眼處像小泉般不停湧出,飛快地順著大腿後側流下小腿,十幾條細細長長的血路朝下不斷合流彙集,最後順著腳跟滴滴答答地流淌到地上。這種刀割針錐式的劇烈疼痛讓壯小伙雙眼圓睜臉色慘白,大張著嘴渾身不住地顫抖。慘烈的嚎叫還沒有徹底消失,帶著錐針的鋼棒沒有任何猶豫地又一次大力地掄下去,猛然深扎進了位於他脊背傷口下方的腰部肌肉裡!尖利恐怖的機械嘯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一根根帶著鋒利錐針的鋼棒一刻不停地落在十幾頭精疲力竭的苦役奴隸身上。凄慘痛苦到極點的嚎吼頓時一陣陣接連不斷地炸響在那台巨大的人力發電機周圍,一具具滿是鮮血的身軀痛苦地顫抖著,用盡全身僅剩的一點體力不要命地推動著前方的推杆,那些完全自動化的刑具不帶絲毫感情地重重落在他們身上,一排排錐針狠狠深刺著他們渾身的肌肉,但一幅幅手銬腳鐐卻鎖得他們無處可逃,只能硬生生地用一絲不掛的身體承受著著這種慘絕人寰的驅趕方式。剩下的那七八十頭苦役奴隸看見他們的難友遭受這種酷刑懲罰,一個個只能緊咬牙關更加用力地推動身前的推杆,雙眼死死地緊盯著上面的顏色,唯恐自己推動的力量達不到推杆上那副自動感應裝置設定的最低推力值。因為他們清楚,只要自己爆發出的推力小於最低設定值,面前的推杆感應器就會變紅,那些惡毒的刑具就會自行啟動,伸出來將自己毆打錐扎得如同一具渾身浴血的肌肉篩子。雖然每個人都用盡全身力氣一刻不停地推動人力發電機運行了近4個小時,早已經累得渾身顫抖,雙腿如同踩著棉花一樣虛弱無力,但他們為了不讓這種令人生不如死的驅趕方法落到自己身上,還是不得不竭盡最後一點殘余的體力,不要命地推動轉盤前行。每個人都在用頑強的毅力堅持著,頭上的倒計時顯示最多還有2分鐘他們就可以被替換下來了。和那些實在沒有足夠體力達到最低推力值的難友比起來,這些依然能夠勉強保持最低推力的苦役奴隸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血淋淋的殘酷現實就在他們身邊發生,為了不再遭受那種致命的酷刑拷打,為了2分鐘後能夠活著走下石台,那幾十頭飽受折磨,痛得幾乎暈過去的的壯小伙只得將整具鮮血淋漓的魁梧軀體完全壓在推杆上,用流滿鮮血的雙腿死死抵住地面機械性地竭力前行著。一雙雙血紅的雙眼圓睜暴突著,牙齒緊緊咬住嘴唇都快咬出血來,年青力壯的健碩男人受刑時發出的痛苦嚎叫不時響起。隨著每個人豁出性命般的大力推動,那幾十根血跡斑斑的錐針鋼棒抽打的速度也在不同程度地減慢,停止,甚至是完全縮回去。但還是有幾根根本沒有太多的變化,依舊惡狠狠地抽擊扎刺著相應苦役奴隸的身體。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烈嘶吼依然永無休止地回蕩在人力發電機周圍,回蕩在整個巨大的山洞之中,比在地面上顯得更加清晰雄渾,配上那一架架隱藏在無邊暗影中的巨大機械,頓時讓整個地底山洞就如同真正的陰曹地府一般,散發著一股股陰森可怕的氣息。鋃鋃鐺鐺地一陣金屬相互撞擊的聲音忽然響起,那個被眼前地獄一般的景像震得冷汗直流的奴隸士兵循著聲音望過去,這才發現石台旁邊的石壁上也被挖出了六個一字排開的巨大山洞,每個洞窟的出入口處都安裝著一扇由無數根胳膊般粗細的鋼筋鑄造而成的沉重大門,看上去就像六座寬大深邃的監獄。此刻其中一個編號為3號的洞窟的鐵門被猛地打開,一大群同樣渾身赤裸的彪形大漢從中排著隊走了出來,默默地走上石台圍在了轉盤的外側。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他們頭頂上方石壁上的倒計時液晶屏終於走完了最後一個數字,只聽一聲低沉的轟鳴,那架巨大的人力發電機終於漸漸地停了下來。等到那個巨大的金屬轉盤剛一停止轉動,新一批次的苦役奴隸立刻紛紛走上前去,解下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上一輪難友身上的項圈,手銬和腳鐐,等對方下來後立刻站到空出來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地自己動手給自己套上了腳鐐,銬上了手銬,最後再帶上了項圈。彎腰低頭地緊抓住身前的推杆,咬著牙做好了隨時開動的准備。僅僅一分鐘之後,新的這一批彪形大漢就全部被替換了上去。又是一聲低沉的機器轟鳴,上百頭高大強壯的苦役奴隸精赤著毫無遮蓋,傷痕累累的強健軀體,一條條健碩壯實的大長腿猛力蹬住被無數人凝固的血跡染成烏黑色的岩石地面,大吼一聲鼓起全身一塊塊發達結實的肌肉,緩緩推動各自身前的推杆,又開始了這新一輪同樣長達4小時,充斥著無盡血汗與疲憊的苦難征程。那些被輪換下的苦役奴隸們累得路都走不穩,幾乎都是偏偏倒倒地跌下石台,有幾個受傷最重的已經徹底變成一個恐怖的血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裡連動都動不了,最終完全是被難友硬拖下來的。這一百多頭充當人力發電機的能源,如同牛馬般毫無停歇地推了4個小時的苦役奴隸們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的時間,立刻被成群結隊地趕進了那個空出來的2號石洞牢房之中,一聲重重地撞擊聲之後,那扇高大堅實的鋼筋牢門被幾把大鎖牢牢地鎖上。他們就這麼如同牲口一般被重新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中,剩下的時間可以讓他們吃點潲水飯,療傷休息一下。有人會走進來檢查他們的情況,發現有重傷或者死亡的會被立即拖出去,重新再補充上相應數量的備用苦役奴隸。再過五個輪次之後,只要時間一到,不管他們是死是活,累成什麼樣,依然得再次走上那個積滿血跡的寬闊石台,推動那架巨大的人力發電機,永無休止地用自己渾身的肌肉提供出源源不斷的能量,將這個陰森可怕的人間地獄徹底照亮。每個洞窟監獄中的苦役奴隸都是如此,無一例外。這樣的日子自從蒼泓邸建成後就一直持續著,周而復始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被關在六個石窟牢房中的600多頭魁梧健碩的年青小伙就這麼用渾身發達肌肉的力量,傾盡全力地推動著那台高樓般龐大的人力發電機,保證整個蒼泓邸24小時充足的電力供應,隔上4個小時才能被其他人替換下來。每天都有人不支倒下,或者被那些殘忍到極點的刑具折磨死。同時又不斷有新的苦役奴隸被押送進來及時補充。這600多頭苦役奴隸已經不知道被輪換了多少次,最初的那600多頭的屍骨早就不知道被埋葬在哪個秘密的萬人坑之中。自從一頭頭龍精虎猛的強壯小伙子被當做苦役奴隸抓到這裡,他們這些人這輩子就注定要被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府邸,像牛馬牲口般永無休止地推動那架人力發電機,一直到筋疲力盡,被活活累死才能離開這座恐怖血腥的人間地獄!巨大的機器轟鳴聲還在身後回響著,苦役奴隸們逐漸加速推動人力發電機的身影逐漸模糊,最終完全消失在雄七連長長的隊伍後面。全體戰士在這座地下迷宮中穿行了好一會,終於在一棟被重重鐵欄杆把守著的巨型建築前停了下來。大門打開,裡面是一個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廣闊空間,鋼鐵制作的桌椅板凳被牢牢焊死在地上,一排排井然有序地排列著,上面已經整整齊齊地擺放好了一百人份的食物。看見這幅情景眾人全都松了口氣,忍耐許久的飢餓感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勞累奔波了一整天,終於可以歇歇腳,讓飢腸轆轆的肚子滿足一下了。少年並沒有跟著他們進入這個巨大的集體食堂,而是趴在在矗立於門邊的趙震濤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歪了歪頭,對負責帶路的侍衛奴隸無精打采地示了下意,再由那個魁梧的青年奴隸軍官背著,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望著各自面前盤子裡一塊塊噴著熱氣帶著血絲,壘得如小山高的半生牛羊肉,這些體力消耗極大的奴隸戰士幾乎是餓虎撲食般地抓起肉塊就朝嘴裡塞。對旁邊擺放著的什麼筷子碗碟之類的餐具連看都不去看一眼。滿嘴的肉塊胡亂嚼幾下就囫圇吞下肚。覺得口干了就隨便抓起旁邊一瓶瓶的啤酒拿牙齒咬開,咕嘟咕嘟地往嘴裡一個勁地猛灌。這些身強力壯,仿若猛獸般的特種奴隸軍人目前的作戰任務就是盡量吃飽。除非少年下令中止,別的人不管是誰,只要膽敢阻礙他們填飽肚子,其結局絕對就是被一拳揍死,一腳踢飛!少年還是那麼懶洋洋地趴在趙震濤的背上,不時伸腳撞撞青年軍官那八塊硬邦邦的腹肌,扁平干癟的腹部同樣昭示著這個奴隸連長此刻是何等的飢餓。但他還是一聲不吭地背負著少年,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一刻不停地向前走著。見此情景少年戲謔般地歪歪頭咬住他的耳朵,用臉撥動他耳後如鋼針般粗硬的短短頭發。趙震濤由於率領手下大部隊馬不停蹄地進行了一整天的長途急行軍,汗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在黝黑粗壯的脖頸上早就凝結成了鹽粒,少年光滑的臉蛋摩擦在上面就如同礫石般粗糙野性,散發著一陣陣濃烈的汗味與男人特有的陽剛體味。“牲口,餓了吧?像狗那樣叫兩聲求求我,我就會給你點吃的哦!”少年舔舔青年軍官的臉頰,鹹鹹的,下巴上面一層短短的堅硬胡渣根刺得他柔軟的舌頭一陣生疼。趙震濤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將背上的少年朝上提了提。但少年的舌頭還是能感受到他臉上的咀嚼肌在一陣陣地抽緊隆起。那是他在拼命壓制著怒氣,緊咬牙關不讓對方察覺出自己的窘迫。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個無數次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浴血廝殺的真正鐵血軍人,盡管被迫淪為奴隸,但他還是在用這種沉默的方式盡力維護著自己的尊嚴。“真是拿你沒辦法!”少年撇撇嘴,更加用力地摟緊了對方的脖子,朝前面領路的幾頭侍衛奴隸瞅了一眼,轉頭在趙震濤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雖然你是我的奴隸,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上次真是謝謝你了哦!”青年軍官高大健壯的身軀微微地顫了一下,但他還是一句話沒說,只顧悶頭朝前走著,兩年前的那些模糊片段在腦海中卻越來越清晰:那個巨大的鐵籠,那些慘不忍聞的嘶吼,那一具具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肢體,那雙在黑暗中閃動著凶暴殘忍光芒,一片血紅的眼睛,那塊咬在嘴邊,不斷滴著鮮血的皮肉,還有旁邊少年強作鎮定的眼神和他那雙在私底下不住顫抖的雙手……一陣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湧上趙震濤的心頭,他再次用力地將肩頭的少年提了提,好讓他在自己的背上趴得更舒服一點。眼光卻落到了自己左側的腰間。那裡有一塊面積巨大的傷疤。縱橫交錯支離破碎看不出是被什麼東西造成的。無數次的南征北戰在他魁梧的身軀上留下來的傷痕多得難以計數,唯獨這一塊讓他印像最為深刻。不僅僅是因為那次遭遇幾乎讓他丟掉性命,還有那種事後想起來,無數次徘徊掙扎的矛盾情緒……石門被緩緩推開的轟隆聲突然響起,將他從無邊的回憶中拉了回來。趙震濤定了定神,望了一眼位於地洞深處右邊的那個高達千丈的峭壁,和那座穩穩依壁修建於其上,仿若空中樓閣般的長方形精巧石制建築,低下頭背著少年從崖壁底的石門中大步走了進去,沿著那條蜿蜒曲折的岩石階梯不斷向上攀登,漸漸消失在了一大片峭壁陰影的深處。奴隸特種部隊雄七連連長趙震濤低著頭拼命地將大塊大塊的牛肉一個勁地往嘴裡送,吃相和他手下的那些奴隸戰士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是即使在這種飢餓到極點的狀態下,他仍然習慣性地將身軀挺得筆直。常年的軍旅生涯養成的習慣並不會因為飢餓和淪為少年的奴隸而有所改變,依然是那種威風凜凜強硬霸道的軍人風格。少年一邊看著那副呲牙咧嘴狼吞虎咽的野性吃相,一邊伸手抓捏著趙震濤寬厚肩膀上的發達三角肌和粗壯有力的肱二頭肌,順著往下一路摸到那兩塊磨盤般寬大厚壯的胸大肌。青年軍官渾身結實的肌肉隨著他伸手抓食的動作一塊塊高高隆起,摸上去實在是粗野碩壯。八塊刀刻般明顯的腹肌隨著進食的動作也在不斷收縮起伏。那條滿是塵土污跡,肮髒不堪的野戰軍褲也被少年解開褪到了膝蓋下方,兩條粗壯野蠻的大長腿完全裸露出來,上面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粗硬腿毛摸上去相當扎手。窄小的白色內褲被碩大的生殖器繃得緊緊的,在前方無所畏懼地拱起了結結實實的一大包。
但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一片片凝固了的黑紅色血跡,將內褲前端全部浸透,讓整個內褲前方變成了一個干硬的血殼子。那條在早上就被少年發瘋般地拿竹片一次次猛烈抽打,包皮撕裂流血的受傷陰莖正布滿血痂地臥在裡面。隨著少年惡作劇式的撥動,還在內褲干固的血跡上再度隱隱地滲著血絲。那雙修長白皙,藝術家般的手不住移動著位置,在青年軍官全身岩石般堅硬粗糙的黝黑肌膚表面上下游走。可軍官卻像沒事人一樣,只顧大力撕咬吞咽著面前一塊塊帶著骨頭的堅韌犍牛肉,大口灌著手中緊握的一瓶高烈度的二鍋頭,對於少年肆無忌憚的騷擾一直咬牙默默忍受。他在心底早打定了主意,管這小子接下來會對自己施加怎樣的羞辱折磨,他媽的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喂!”望著那雙專注與眼前的酒食,天塌下來都不為所動的血紅眼睛,少年將整個身子趴在奴隸連長的肩頭,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條:當我的男寵!”那具魁梧雄壯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可也就維持了大不了千分之一秒,那個威猛暴烈的奴隸連長趙震濤還是繼續埋下頭,用牙齒大力撕扯著手裡那塊堅硬無比的牛腱子,嚼了幾下提起旁邊的二鍋頭瓶子仰頭就是一大口,動作粗蠻一氣呵成,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我可以讓你安心當你的雄七連連長,充分發揮你的專長,將你的那些手下全部訓練成一頭頭猛獸!”“干得好的話我還會將你破格提拔,會有更多的奴隸士兵接受你的訓練,聽你的指揮!”少年朝那張剛毅英俊的黑臉膛看了一眼:“當一個統帥千軍,一呼百應的大將軍,不就是你們這些當兵的畢生所追求的終極目標嗎?”趙震濤還是沒有說話,一大口二鍋頭下肚後,他搖搖空蕩蕩的瓶底,又抓起另外一瓶,粗暴地拿牙齒將金屬瓶蓋咬開,咕嘟咕嘟又是滿滿一大口,粗大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一陣陣有節奏地上升下降。直到無比豪邁地猛灌下了大半瓶白酒後,這才又將滿是油跡的大手伸向桌子中間的燒烤架,一把抓過了上面那條熱氣騰騰的半生烤羊腿。“第二條!”見對方像野獸那樣埋頭大力撕扯著一條條帶血的烤羊肉,只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對自己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少年不由有些生氣,語氣也開始凌厲起來:“還是當你的雄七連連長,但是你照樣會像那些普通奴隸一樣,成天當牛做馬被我打得鮮血淋漓,五花大綁被各種酷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我是一個響當當的大男人!一個職業軍人!”沒有任何的遲疑,趙震濤就這麼猛地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突然將少年的話生生打斷,低沉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斬釘截鐵,堅定不移:“我的把柄在你手上,沒辦法只有當你的奴隸,他媽的我認了!我可以幫你訓練士兵,為你賣命,但我決不當男妓!更不是他媽的什麼操蛋屁精!”原本紅潤的血色在少年的臉上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瀕死般的慘白與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身為一頭卑微到極點的奴隸,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當面打斷自己的話,還惡狠狠地辱罵自己是屁精?我操!這牲口是怎麼回事?喝醉了?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真的不想活了?“當牛做馬?酷刑拷打?呵呵!”趙震濤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你他媽的打得還少嗎?”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猛地逼到少年面前:“告訴你,老子這副鋼筋鐵骨就在特種部隊裡捶打出來的,他媽的還怕你打?告訴你小子,有什麼酷刑盡管朝老子身上使!叫喚一聲老子就不是人養的!”“我操你媽!”趙震濤昂脖又灌了一大口白酒,將空空蕩蕩的瓶子朝身後猛力一砸,兩只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面色蒼白的少年:“你小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愛屁精!他媽的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參軍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被你這種屁精拿來當男妓操的!”望著那張勇敢剛強,沒有絲毫懼色的潮紅臉龐,少年呆了呆,直直地瞪了對方那雙悍光四射,被酒精催得通紅的雙眼好一會,突然毫無征兆地撲上去一把抱住對方的腦袋,埋頭對准那兩片厚實紅潤的嘴唇就狠狠地吻了下去!一陣濃烈的酒氣劈頭蓋臉地撲向少年的臉頰,他卻毫不在意,只顧盡情享受著對方嘴唇那種厚重滾燙的質感。還趁著對方驚訝地張大嘴巴的機會,一口就咬住了對方的舌頭!“嗷!”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趙震濤從喉嚨深處擠處一聲沉悶的吼叫,反射性地掄起巨缽般的拳頭,二話不說直衝衝地朝少年臉上一下子揮過去。盡管還是死死地抱住對方的頭堅決不松手,但身材單薄的少年哪裡經得起這個高大魁梧,渾身蠻力的真正特種部隊軍人的迎頭重擊,隨著一聲悶哼,整個身子霎時被對方巨大的拳力揍飛出好遠一段距離,伴隨著一陣稀裡嘩啦皿碟落地的破碎聲,整個人最終重重地落在了餐桌旁邊的地上。激烈的響動頓時引來一大批在門口負責警戒守衛的侍衛奴隸,當他們剛一衝進門,立刻就被眼前那種晴天霹靂般的景像驚呆了!只見平日裡那個一向威嚴冷酷,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少年,此刻卻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鼻子下正源源不斷地湧出一道道殷紅的鮮血。等他們極快地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正准備抓住那個犯了逆上大罪的奴隸軍人時,少年卻慢慢地抬起頭,張口就是一陣讓人肝膽欲裂的怒喝:“都給我滾出去!”一直用要殺人的凌厲眼光逼視著十幾個侍衛奴隸,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帶著活見鬼般不可置信的表情,無比驚疑但又紀律嚴明地消失在門外,少年這才抹抹滿鼻滿嘴的鮮血,撐著地面艱難地站起來,臉上居然帶著一絲尷尬自嘲的笑容:“我操!他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混蛋的力氣還是那麼大!”眼前血淋淋的景像頓時也讓被整整兩大瓶二鍋頭衝昏頭腦的趙震濤霎時清醒了一大半,他甩頭從嘴裡吐出一大灘從自己舌頭傷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整座身軀像座大山般重重砸在地板上頹然地坐著,頭低低地垂下,胸口不斷上下起伏,過了好久才抬起頭,滲血的嘴角帶上了一絲慘烈的冷笑:“他媽的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揍了你沒人能活得了!給我個痛快吧!看在認識你這麼久的份上,讓我死得有點尊嚴!”“是啊!咱們認識很久了呢!”少年根本不去理會青年軍官臉上那種視死如歸般的決絕表情,自顧自地在他身邊坐下,用有點輕微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我那時候12歲,上初一,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你19歲,高三留級一年後終於即將畢業,我們那裡混混的老大。”“那時候你可是風雲人物呢!成天抽煙喝酒泡妞打架,惹是生非無惡不作,除了沒事搶搶劫,收收保護費外,還經常帶著你那些手下勒索我們這些小弟弟。不過,”少年眼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你那時候把我的同學挨個打劫了個遍,為什麼偏偏不動我?你手下的那些混混想揍我,還被你扇了幾耳光?!”“是因為我長得帥?”少年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雙眉緊鎖,一直極力壓抑著內心情緒的青年軍官:“還是因為我出手闊綽?啊不對!跟錢沒關系,要是因為錢你肯定第一個下手洗劫我了,呵呵,不對不對。”“那……會不會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你我真實的背景?”少年那雙濃黑的劍眉又聳了起來,忍住內心的得意,臉上卻故意裝出一副緊張擔憂的樣子,還惡作劇似的斜眼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一股酒氣順著喉嚨直衝上大腦,趙震濤本准備閉緊嘴巴再也不說話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句自從被迫成為他奴隸後,就一直困擾在心頭的疑問就這麼脫口而出:“杜澈遠,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人?!”“呵呵!早就知道你們根本沒辦法得知我的真實身份的。”少年微微笑了笑,兩只眼睛紋絲不動地注視著對方血紅的雙眼:“那只有一個答案可選了!趙震濤,你一直都喜歡我!只不過打死不願意承認而已!”趙震濤被對面那雙近在咫尺的明亮瞳孔逼得眼神渙散不住閃躲,那麼一個魁梧強壯,身高一米九五的大塊頭年青軍人居然被一個一米七五的瘦弱少年逼得無路可退,最後只得悶聲發出一陣咆哮:“再……再給你小子說一遍!老子是鐵骨錚錚的純爺們!只喜歡女人!要殺要剮隨便你!他媽的少給我叨叨那些惡心話!”兩大瓶二鍋頭的後勁很快地升了上來,攪得這個粗野的青年軍官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只覺得熱血一陣陣直衝頭頂,完全是憑借本能在反擊吼叫著。“沒錯,你是喜歡女人。這點我承認。但是,你就是喜歡我!”少年將嘴湊到青年軍官的耳邊,濕熱的氣息一陣陣襲擊著對方赤紅的脖頸和耳根:“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時候你的手機裡存了好多張我的照片!而且那麼多照片裡面就只有我一個男生!我一個初中生你一個高中生,你比我足足大了6,7歲,我們那時候很熟嗎?為什麼存著我的照片?為什麼還給那些早就看不慣我的黑道混混放狠話,一直暗中罩著我?他媽的還純爺們!這麼點事情還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道?!”望著對方轉瞬間變得有點蒼白的臉,少年拍拍青年軍官的臉頰,語氣頓時變得有點起伏不定:“你參軍前我鼓足勇氣向你表白,你這牲口不但不敢接受,還做賊心虛地狠揍了我一頓!你都忘記了嗎?呵呵,就像你今天打我一樣!
媽的,你知道你揍的是誰嗎?我一個堂堂的殿……”可能是發覺自己有點說漏了嘴,少年隨即抓起桌上的清茶猛地喝了一大口,使勁咳嗽了幾聲,努力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牲口!沒問題,你盡可以不承認我剛才說的事實,那兩年前的那件事呢?那時候你都當了我一年多的奴隸了,把柄被我抓在手中時刻威脅,天天被我折磨得那麼慘,吃的苦受的刑比一般的奴隸還要多上好幾倍!那時候比起任何人來,你該是最希望我死的那個了吧?但是為什麼你還會那麼做?”“趙震濤!我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在那種我已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你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不要,還是要衝上來保護我?!為什麼?!”年青軍官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被扒光,只穿著那條血跡斑斑的內褲,兩眼堅定地直視著前方的空氣。在他的對面,少年同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裡拿著幾根蘸著生理鹽水的棉簽,小心地濕潤著對方沾滿一大片不規則黑紅色血跡的內褲前端。那裡被干固的血痂凝結成硬邦邦的一大塊,與那條受傷的陰莖粘得死緊,稍稍一用力撕扯就會連帶著包皮的傷口滲出一股股鮮血。少年望了那個面無表情的牲口一眼,搖搖頭繼續動作輕柔地在內褲血痂粘連處一點點小心地蘸著。過了不知道多久,少年將最後幾根沾滿血跡的棉簽扔進旁邊一大堆同樣帶血的棉簽之中,再次望了那張剛毅冷酷的黑臉膛一眼,抓住內褲的邊緣,一點一點小心地往下分離。破損粘連的包皮傷口被拉扯著,帶著幾根卷曲的陰毛,漸漸和內褲上的血痂分開。一道道鮮血順著再度被撕裂的傷口不可抑止地淌了下來。沁得內褲更是一片血紅。那個年青倔強的軍官看上去很耐痛很合作,像尊鋼鐵巨塔般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少年全神貫注於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刻意去注意對方的神情,但在那一叢雜草叢生般的漆黑陰毛上方,八塊強健的腹肌因為疼痛還是在不由自主地抽搐隆起著。隨著最後一下撕扯,那條被血跡裹滿的粗長陰莖終於和內褲徹底分離,殘余著幾滴鮮血,重重地懸吊在兩條長滿腿毛的粗壯大腿之間。少年將那條血跡斑斑的內褲一把拉到趙震濤的膝蓋之下,抓起一瓶生理鹽水,開始緩緩地倒在那條雄健的生殖器上。趙震濤全身猛地一下抽緊,咬緊牙關高昂著頭一聲不吭,任憑細細的鹽水衝刷著那條飽受折磨的陰莖,鮮血順著水流一股股不斷往下,直直地落到下面的金屬托盤裡,漸漸彙集成了一灘猩紅色的湖泊。一瓶酒精接著倒下來,從陰莖根部飛流而下,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烈疼痛讓那個剛強的年青軍官皺緊了眉頭,從喉嚨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吼,但他還是死咬住牙極快地將其強壓下去。在這個惡毒的小子面前他就是死都不願意服一下軟。只是用力地緊抓住椅子的兩側邊緣,兩條肌肉結實的黝黑胳膊上一條條青筋暴起,痛得額角冷汗直冒,冷氣不住地從他呲開的牙縫間倒抽而入。“覺得痛就哼哼兩聲,沒什麼大不了的!”少年抬起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更疼的還在後面,死要面子最後吃虧的可是你自己!”趙震濤依然沉默著,只是更加用力地咬緊了牙關,連倒吸冷氣的聲音都盡量壓制住不再發出。他根本看都不看少年一眼,反而更加筆挺地坐直了魁梧的身軀。少年扔掉空酒精瓶子,拿起抽滿利多卡因的注射器想了想,打開那套清創縫合包帶上手套,望了一眼上面一字排開的止血鉗,眼科剪,一次性可吸收腸線和幾團棉花,又煩躁地脫掉手套,從旁邊的桌子上抓過一瓶高烈度的白酒遞過去:“我不會腰椎穿刺麻醉,局部浸潤麻醉的話又不確定是否會影響你以後的勃起和生殖功能。干脆就不用麻藥了。把酒喝下去,給我忍著點!”年青軍官還是面若冰霜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粗暴地伸手一擋,將那瓶二鍋頭甩在地上跌了個粉碎。雖然知道對方所言不假,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在心底抵觸著:他媽的根本就是借口!這小子就是想看看自己如何痛苦掙扎嚎叫吧?老子一大男人還怕你那點痛?盡管放馬過來!“呵呵!你他媽的就硬撐吧!純爺們!”少年不由一陣冷笑,帶上手套執起夾著圓針縫合線的止血鉗,二話不說揪住那條粗長的陰莖,悶頭就朝撕裂的包皮邊緣狠狠地穿刺進去!一陣尖銳的劇痛從下身猛地竄上大腦,幾滴冷汗順著趙震濤的額頭立刻流了下來。他用力地抓著椅子的邊緣,脖子上的血管一陣陣暴突搏動著,兩排堅實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但他還是皺緊濃眉,挑釁般地直直瞪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大屌,目不轉睛地看著同樣咬牙切齒的少年將鋒利的針尖從皮肉裡拉出來扯直,再毫不猶豫地刺進傷口另一側的皮肉裡!一股股細細的血流從針眼中噴湧而出,順著莖干不斷地向下流淌,滴滴答答地跌落在腳下的金屬托盤裡。少年用止血鉗動作熟練地打了個三重結,抓起眼科剪喀嚓一聲就敏捷地剪斷了線頭。還沒等滿頭大汗的軍官緩上一口氣,少年瞪著傷口一側那條支離破碎的包皮,又面無表情地舉起了錚亮的眼科剪。鋒銳冰冷的剪刀刃口微微張開著,閃著冷酷的光芒。少年用一把止血鉗夾住破損的包皮邊緣,沒等對方痛得叫出聲,展開剪刀對准零碎的皮肉就狠狠剪了下去!“嗷!”一股更大的血流順著剪開的傷口邊緣不可抑止地湧出,一陣劇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般地衝上趙震濤的全身,他實在是壓不下充斥滿整個頭腦的痛苦,兩條大腿反射性地提起又放下,厚壯粗大的腳掌拼死抵著地面一陣陣顫抖。渾身的肌肉一塊塊不可控制地抽搐著,兩只大手用力地在椅子邊緣握緊又松開,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道道汗水流滿了他魁梧強悍的身軀。男人的生殖器是神經叢最為密集敏感的地方,隨便一下大力揪扯都可以讓人痛得死去活來,更不用說在毫無麻醉的情況下拿刺激性藥水大力清洗,生生剪掉皮肉,再拿針線在裡面生拉活扯了。那種叫人生不如死的劇烈疼痛遠遠不是一般男人所能夠忍受的!但就這麼僅僅吼叫了一聲,那個威猛剛烈的軍官還是倔強地咬緊了牙關,硬生生地挺著,絕對不讓自己再發出哪怕一聲有辱軍人尊嚴的痛吼!強烈到極點的劇痛還在一刻不停地折磨著年青軍官的神經,剪刀還在一片片不停地活生生剪掉那些污染破損,無法保留的包皮,他痛得幾乎要發狂了,死死抓住椅子邊緣的大手都快被勒出血來!大腦一陣陣暈眩,痛得都開始有點意識不清了。迷糊中他狂暴地一把抓住少年濃密漆黑的頭發,將他的頭硬拽過來大力揪扯著。少年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咬著牙繼續動作敏捷地進行著清創縫合術。眼科剪還在一下一下修剪著破損的血肉,銳利的針線還在那恐怖的傷口兩側飛一般地上下穿梭。鮮血就像小泉似的一股股不斷湧出,轉眼間將下面墊著的手術鋪巾完全浸透!趙震濤早已經痛得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眼前一片模糊。可那種強烈的痛苦還在不斷地襲來,似乎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好幾次痛得差點徹底暈過去,但他還是極力忍耐著,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即使痛得把嘴唇咬破,鮮血流滿了脖頸都倔強地一聲不吭。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為自己好,但軍人天生的傲骨讓他絕對不能像個娘們似的大喊大叫,也堅決不允許自己在那個該死的小子面前低頭求饒!長達半個小時的清創縫合術終於完成,少年一把打掉趙震濤緊抓著自己頭發,早被汗水浸透的大手,和他一起躺在椅子上一口口大力呼吸著周圍的空氣。過了好久才疲倦地站起身,幽幽地說了一句:“緩過氣就去浴室,我會叫人幫你擦洗的。那地方不能沾水,我已經囑……”話音未落,一條強壯有力的胳膊猛地伸過來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那雙疲憊的眼睛裡射出的光芒依舊強悍逼人:“杜澈遠!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不要再干壞事了!你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只要你馬上收手,我還會……會……像以前那樣保護你!”趙震濤頓了半晌,似乎是鼓足了好久的勇氣才吐出這句話。望著那張神色依然嚴峻,但卻在不知不覺間漲得通紅的粗獷臉龐,少年一時間只覺得百感交集。雖然語氣裡還是帶著強烈的仇視與抵觸情緒,但這頭打小就認識,一直以死要面子聞名的倔牲口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他自尊的極限了。房間裡一片寂靜。少年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神情尷尬的年青軍官,半天沒有說話。陰暗的光線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長長地吐了口氣,語氣變得如同往常那樣冰冷:“像以前那樣?躲在床上對著我的照片打手槍?保護我?你用什麼方法保護我?”“我……我可以讓你住進軍營裡面……”趙震濤聞言怔了一下,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尷尬:“沒錯!除了打仗別的我不會,但我保證,只要你現在收手,我他媽的拼了命不要,也不會讓別人動你一根小指頭!”少年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望著年青軍官左腰間的那一大塊傷疤出神。他對這個家伙說的話沒有一絲懷疑。的確,兩年前為了救自己,這家伙連命都差點丟掉。盡管嘴巴又臭又硬,打死也不願意承認,但少年卻完全明白對方對自己的真實感情,盡管連對方都不一定完全能意識得到。
事實就是如此,再多的遮蓋,再強硬倔強的話語也掩飾不住內心深處那種最真實的想法。一陣久違的溫暖蔓延上少年的全身,青年軍官那頭腦簡單到極點的想法又讓他覺得有點好笑。正准備張嘴,抬頭卻看見對方的臉色正陰晴不定地變幻著,似乎在經歷著痛苦的內心掙扎。少年就那麼默默地看著,似乎在期待對方說出什麼。過了好一會,趙震濤像下定決心般的突然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杜澈遠!你現在很危險!已經有人在暗中調查你了!趁現在還來得及,馬上收手!”“怎麼回事?”少年聞言不由一怔,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年青軍官。趙震濤咬咬牙,既然已經決定將自己的發現告訴這小子,那就干脆一次性說完:“來這裡的路上,我發現有個人一直在跟蹤我們。”“誰?”“不知道,從下雪山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有個人一直潛伏在後面暗中觀察我們。雖然沒有看見人,但我能感覺得到。那種動靜很輕,也絕對不是野獸之類弄出來的。”“會不會是附近的山民?”“絕對不可能!上山的時候我就偵察過,那片雪山離景區十萬八千裡,根本沒有任何住戶。再說現在也不是采山貨的時候!”趙震濤渾身上下充斥著那種真正優秀的職業軍人才可能擁有的強大自信:“最關鍵的是那人表現出來的警惕性極高,隱蔽能力,反偵察能力也很強,絕對不會是一般老百姓!”少年沒有立刻回答,但他完全相信對方的話。趙震濤那種近乎自負的信心也不是毫無來由,這家伙從參軍第一天起,軍事素質一直都在整個特種部隊中出類拔萃,後來又經過了無數次實戰,那種從真正血腥戰爭中磨練出來的偵查能力,分析能力和對所處環境的高度敏感,更遠遠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比擬的。“為什麼不追上去看看?!”沉吟了半晌,少年才點點頭,接著問了一句。話音剛落少年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身為一頭奴隸軍人,在那種集體急行軍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經允許擅自離隊?那幾乎等同於最嚴重的叛逃大罪!要是真那麼做的話,根本不用自己下令,別的奴隸士兵都會二話不說將其一槍斃命的!趙震濤不出意料地沉默著,望著青年軍官臉上隱約浮現出的憤怒神色,少年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干脆閉上嘴,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那家伙絕對不是一般人!”僵持了半天,趙震濤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咬咬牙打破了尷尬,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剛毅堅定:“聽我的!盡快收手!我會幫你滅掉他!”一絲訝異的神色出現在少年的臉上,嘴角隨即浮現出一抹略帶譏諷的笑意:“怎麼?怕了?純爺們?你當兵當傻了吧?媽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沉不住氣?”“告訴你,我杜澈遠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管他是誰,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瞧你那聳樣!還他媽的自稱真正職業軍人?滾吧你就!”“媽的,好心當作驢肝肺!”趙震濤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面對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子,年青軍官雖然氣得頭皮發麻卻也無可奈何,干脆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但內心深處那種隱隱的不安卻一直盤旋在心頭。自己在最艱苦凶險的情況下領兵作戰,照說也不下幾十次了,每次都是衝鋒在前,面對再凶惡的敵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地抓槍就上。但下午那個隱藏在陰暗中的神秘人帶給他的感覺,卻讓他頭一次覺得有點心神不寧,極度危險卻似乎又有點似曾相識……大片大片的烏雲沉沉地壓在半空中。遮天蔽日的樹木夾雜著無數的雜草荊棘,讓本就陰沉的林地顯得更加幽暗。在這個荒無人煙的群山深處,一群身強力壯,但卻衣衫襤褸的年青小伙子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一聲不吭地穿行在這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森林裡。他們每個人的雙手都被結實的繩索牢牢反綁著背在背後,一條長達上百米的繩子挨個穿過他們的腋下,捆綁住各自的胳膊再連成長長的一串。每個人的眼睛上都蒙著一塊黑布,根本看不見前方那些在昏暗的林間光線下,本就模糊得無法辨認的崎嶇道路。他們只能由韁繩串聯牽拉著,一個緊跟一個地艱難進行。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不說,汗水殷殷,滿是塵土的身軀上動不動還會挨上幾記皮鞭。他們都是些剛被捕獲不久的強壯小伙,正准備押送到山林深處那座恐怖的地下府邸裡充任苦役奴隸。負責押送他們的幾個警衛奴隸各自警戒在隊伍的前中後段,不時將個別因為看不見道路而跌倒的小伙子拉起來,重新讓歪歪倒倒的隊伍變得嚴密齊整,以保證整個大隊伍能夠一刻不停地朝正確的方向全速前進。已經馬不停蹄地行走了兩天,他們早就累得說不出話來,只有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不斷回蕩在陰暗的山林之間。領頭的警衛奴隸隊長拽著長繩的最前端,一言不發地帶領著這群被綁手蒙眼的新苦役奴隸在深林裡奮力前行。本身也是奴隸的他,對於這種暗無天日的悲慘生活早已經麻木了。現在最讓他心頭發緊的是,上午那場突如其來的山洪已經耽誤了他們不少的時間,能不能按時到達還是個未知數。要是耽誤了補充新苦役奴隸的工作,迎接自己的不知道是怎樣的嚴刑拷打,說不定也會被降格為他們之中的一員,終生被關押在那座不見天日的地下魔窟中永無停歇地干著遠遠超出人體極限的重活,在皮鞭驅趕下像牛馬一般流盡血汗,一直到活活累病而死。 手中的韁繩又是一緊,但隊長卻並不在意。對於這種每天都會發生的情況他已經習慣了,肯定是隊伍中的某個或某幾個苦役奴隸由於看不見道路,或是極度勞累而跌倒在地上,從而拖累別人,最終導致使整個隊伍不得不停下來,一直等到他重新站起後才能繼續前進。此刻這個領頭的警衛奴隸隊長仍如往常那樣停下腳步等待著,可是卻發現大部隊就像被焊死在地上一樣,過了好久還是連一步都移動不了。“隊長!”一個警衛奴隸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滿頭都是大汗:“有一頭新奴隸好像生病了,坐在地上根本走不了,而且……”望著自己滿手的不明黃黑色物體,警衛奴隸的神情頓時有點尷尬:“那家伙一直在拉稀,走了一路就拉了一路!”還沒有走到位於隊伍後段的那個奴隸身邊,隊長遠遠地就聞到了一陣臭氣。那個苦役奴隸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連帶著他前後的幾個同伴也不得不跟著坐下。那個小伙子渾身虛汗直冒,腦袋低低地垂著,像要窒息般的大口喘著粗氣。在他的身下是滿滿一大灘黃黑色的稀薄糞便,正騰騰地散發著一陣陣逼人的惡臭。“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家伙從剛才吃了飯後就開始拉,大家吃的都一樣,別人都沒事就他一個拉得一塌糊塗。一路走一路拉,弄得後面的人全踩著他的糞便不說,我去拽他起來,他媽的還沾了滿滿一手屎!”警衛奴隸一邊憤憤不平地報告,一邊將兩只手掌朝旁邊的樹干上一個勁地猛蹭。隊長並沒有說話,只是徑直走到那個虛弱無力的小伙子身邊,眼神裡隱約閃動著同情:“你怎麼樣?還能堅持不?”“我……要……解……手!”小伙子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掙扎著把這幾個字說完,身子立刻又蜷縮了下去。“阿黑!傳令全體人員原地休息!”隊長說完搖搖頭轉過身,朝著那個還在大力擦拭自己手掌的部下下達了另外一道命令:“大峰,你去把他胳膊上的連繩解開,送他到山坡那邊,讓他把屎尿一次性全部解干淨再回來!這樣走幾步拉一次什麼時候才完得了?”“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大峰心不甘情不願地領著小伙子來到距離大部隊一百米開外的山坡上,從地上撿了根樹枝,偏著頭捏著鼻子遠遠地將對方那條糊滿糞便的內褲從屁股上挑落到膝蓋下,再報復式地飛起一腳把小伙子踢得趴在地上。那個渾身冷汗的小伙子雖然雙手依舊被反綁著,但最終還是哆哆嗦嗦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翹著屁股艱難地蹲在那片山坡的邊緣。一陣極其難聞的惡臭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猛地竄進鼻子,大峰罵罵咧咧地取出一支皺巴巴的香煙點上,大力地抽了一口。但那股讓人只想狂吐的惡臭還是一股股迎面撲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什麼押送紀律之類的全部被他拋在腦後,望望遠處那個在昏暗光線下縮成一團不住顫抖的身影,干脆狂奔幾步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媽的!終於不用再聞那股臭氣了!一根煙抽完,大峰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長達兩天的急行軍讓身為警衛奴隸的他同樣早就疲憊不堪了。雖然也是少年手下牛馬不如的牲口,但他對受苦受難的同類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會被少年像頭豬狗般的折磨死,哪裡還有什麼閑心去關心別人?現在的生活還算相對自在,趁自己還活著,不去及時享受才他媽的是個蠢蛋!“喂!完了沒有?”大峰語氣惡劣地咆哮著,一轉身整個人卻徹底呆住了!遠處的山坡邊此刻空空蕩蕩,哪裡還有那小子的影子?一陣巨大的恐懼剎那間鋪天蓋地地襲上大峰的全身。身為一頭警衛奴隸,讓自己負責押送的奴隸逃跑了那還了得?那不是只有等著被千刀萬剮的份嗎?想到這裡他幾乎是飛奔著衝到山坡邊,用急得幾乎要冒血的眼睛不住四下搜尋著。媽的!那小子在那裡!只見山坡下的一道溪流邊,一團模糊的身影正在步履艱難地移動著。大峰幾乎是一路滾下山坡,剛一落地立馬撒開腳丫子朝那小子飛奔而去。
聽見背後的響動,對方向前逃竄的腳步也在一瞬間跟著加快起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沒跑幾步就一個跟頭栽倒在了淺淺的溪水裡。大峰緊緊握著手中的步槍,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飛起一只大腳如雨點般狂暴地踢打著倒在水流中的小伙子:“媽的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他媽想害死我啊?!”無數次激烈的猛踢順帶著四下飛濺的溪水,如狂風驟雨般一刻不停地重重落在小伙子的腹部,胸膛,肩膀和大腿上,力道之大讓上面那一塊塊健碩的肌肉都被踢打撞擊得咚咚作響。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已經極度虛脫還是什麼原因,盡管被打成那樣,他依然蜷縮著身子倒臥在溪水裡,連聲哼哼都沒有。陷入巨大的暴怒與後怕之中的大峰還在一邊狂踢一邊發瘋般的嚎叫著:“好啊!你小子行啊,繩子都被掙開一半了,要是我再晚發現一步,你他媽的就真的逃掉了吧?!拉稀?拉稀還跑得這麼快?我看你他媽的是在裝病好找機會逃跑吧?我操你媽的!”不知道打了多久,大峰終於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溪流裡,隨即又立刻站起來,最後飛起一腳踢向那具遍體鱗傷的軀體:“媽的快點給我站起來!”越來越黑暗的光線中,小伙子用已經掙脫掉一半繩索的右手撐住身邊的石頭,從溪水中慢慢地站了起來。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可能是因為剛才激烈的毆打,有一部分有點稍稍松垮下來,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此刻這個試圖逃跑的壯漢就像失敗被抓的戰俘般彎腰低頭,背對著警衛奴隸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還非常主動地將雙手再次背到了背後。大峰一把扭過那兩條粗壯的胳膊,咬牙切齒地用繩索將對方的雙手重新緊緊地反綁了起來。接著舉起槍對准對方,昂頭就是一聲大喝:“他媽的給我走!”滿身濕淋淋的警衛奴隸押著同樣渾身濕透的逃跑奴隸,沿著山道奮力向山坡上攀登著。可能是已經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小伙子的頭始終耷拉著,寬闊的脊背也深深地彎了下去,一眼看過去仿佛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但大峰可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個手下敗將,此刻他一邊拿槍抵住對方的後背朝前走,腦子裡一邊還在飛速地旋轉著:“媽的好險!幸好老子發現得及時!對了!絕對不能讓隊長他們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擅離職守差點讓這小子跑掉,他媽的老子的小命可就難保了!”“還有,要是隊長他們看見我倆渾身濕淋淋的怎麼說?……這樣好了,要是問起來就說這小子拉了稀身上太臭,老子好心帶他到溪邊洗澡去了。”“對了!”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掩蓋自己失職事實的大峰突然又想到一點,抬手掄起槍托就朝前方小伙子的後背狠狠地砸過去:“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想活命就給我把嘴巴閉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你我都活不了!”聽見身前的小伙子終於發出一聲貌似答應的悶哼,大峰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押著這頭一直馴服地低頭彎腰的家伙最後一個箭步登上山坡,朝早就已經等不及的大部隊衝去。隊長根本不想去聽大峰結結巴巴的解釋,只是皺著眉頭看了看手表,命令這家伙將小伙子重新綁進長長的隊伍裡,一聲令下,整支上百人的苦役奴隸行列又邁開腳步,重新踏上了那條通往蒼泓邸的漫長征程。龐大的隊伍漸漸消失在山林深處。誰也不知道就在剛才那個山坡下,在那條溪流邊的雜草叢中,一具早已斷氣的屍體正渾身鮮血地歪倒在其間,逐漸僵硬的臉上定格著驚恐到極點的表情,深可見骨的喉部致命傷口支離破碎,腦袋和脖子幾乎完全分離,一股股從斷喉處湧出的鮮血還在順著地面向下緩緩流淌著,混合著肛門裡流出的一灘灘黃黑色的稀薄糞便,悄無聲息地彙進那條暗黑的溪流之中……“把我手下的那些士兵放了吧,他們被你抓來已經好幾年了,一直就那麼關著。他們也是有父母家人的。”軍官半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少年將輸液器針頭刺進他手背上的粗大血管。“趙震濤!”少年冷冷地笑著,撕掉一塊膠帶沾在對方寬大手背上將針頭上固定住,動作干脆利落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別忘了你的部下可是親眼看見過我處決叛逃奴隸士兵的場面的,而且看過的還不止一兩次!你怎麼能保證他們不說出去?“還有,”少年低垂的眼簾下隱隱有寒光湧動:“我把他們折磨得那麼慘,你怎麼能保證他們獲得自由後不向我復仇?!”“這個沒問題!”年青軍官一下子挺起了胸膛,洪亮的聲音顯得是那麼自信滿滿中氣十足:“他們是我帶出來的兵,絕對服從我的命令!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也絕對不會報復你!”“你就那麼相信他們?”“我再說一遍!他們是我訓練出來的兵!從你把他們交到我手上起,我就和他們天天吃住在一塊,整整帶了他們兩年!還領著他們上前線打了無數次仗,什麼叫生死之交?什麼叫兄弟情誼?!我和他們這些家伙就是!”“杜澈遠,”軍官努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深吸一口氣低下了頭:“我…可以留下來,隨你怎麼折騰我,我可以忍!但是你得放了他們!”“你對你的手下也太好了點吧?”少年心中不由又是一陣悸動。這家伙為什麼會招自己喜歡,就是這個原因!以前高中當混混老大的時候也是如此,雖然成天打架鬥毆,渾身上下卻充滿了一種讓一般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正義感。外表威猛野性,其實心很軟。一旦把對方認定為朋友兄弟,就會完全把心交給對方。肝膽相照,為朋友兩肋插刀之類的形容詞雖然聽起來有點矯情,但用在這個豪爽剛烈的大個子身上卻也再也合適不過。“人家說當兵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現在算是信了。比我大整整7歲,腦子還是這麼不好使!”少年心裡真是百感交集:“要不要打個賭?”一百頭吃飽喝足的奴隸士兵躺在冰冷的地上。疲憊的身體在此刻完全放松下來,很多人已經沉沉睡去,粗重野蠻的鼾聲此起彼伏,整個未完工的空曠大廳充滿了濃烈的男人體味。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個曾親眼目睹過剛才那架慘絕人寰的人力發電機的士兵還是睡不著。一聲聲痛苦的嚎叫似乎還回蕩在耳邊,鮮血淋漓的慘烈景像還不時浮現在眼前。那個一向把他們當兄弟對待,遇事總是衝在最前頭,為他們遮風擋雨的連長現在也不知去向,更是讓他們心裡有一種隱約的擔心。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從地上爬起來,相互默默地看了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到焊著鐵欄杆的窗邊,警惕地朝外面張望著。他們不知道現在到底居於什麼地方,只知道腳下已經是蒼泓邸的最深處了。四周燈火通明,遠處石壁的兩邊還有一些尚未完工的建築。高聳頂天的手腳架縱橫交錯地搭了一層又一層,一直搭到洞窟的頂壁。每一層上面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一群渾身赤裸的苦役奴隸。他們被鐐銬鐵鏈緊鎖著,用一條又粗又長的鐵鏈條連成長長的一排,站在手腳架上一刻不停地揮舞著各自手中的榔頭鐵鋤,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開鑿著石壁。看來這座神秘地下府邸的面積還在不斷的擴大。電光火石間叮叮當當的岩石撞擊聲隨處可聞,彙集起來變成了一股巨大的噪音,震得人耳膜一陣陣發疼。特別令人恐懼的是,每層手腳架的下方似乎還掛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隨著架子的震動還在不住地蕩來蕩去。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是些被活活累死,或者不慎跌下手腳架,被長鐵鏈纏住脖子窒息而亡的苦役奴隸的屍體。沒有人想到在他們一息尚存的時候去解救,甚至在他們完全斷氣之後也沒有人去將他們解開放下。屍體旁邊的奴隸們一個個表情麻木地不斷掄動著手裡的挖掘工具,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權利去解救這些在無盡的痛苦中掙扎死亡的同伴。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極大的疲累中精神恍惚,一不小心跌下手腳架,雙腳亂蹬像頭牲畜那樣掛在石壁前悲慘地死去。一道曲折迂回的運輸走道盤旋在無數手腳架之間,一群群身強力壯的苦役奴隸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兩個人一組拼力扛運著采下來的巨石。一行人就這麼在皮鞭驅使下永無停歇地上下穿梭,像牛馬那樣奔波忙碌著。偶爾有不慎滑倒,或者體力不支頹然倒地者,立刻就會挨上一頓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每當這個時候只要還有點殘余的體力,不管多艱難那些奴隸都會掙扎著爬起來,和同伴一起重新扛上捆著巨石的棒子歪歪斜斜地繼續前進。因為他們知道,要是挨了打還是沒辦法爬起來的話,就會被認定為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就會被人像廢物一樣從高高的走道上一腳踢下,一個活生生的壯漢就這麼重重地跌落到滿是碎石的地面上,骨斷筋折口吐鮮血徹底喪命!面對殘酷的現實,每個人都沉默著,像一頭頭公牛般兩人一組扛著巨大的岩石,在漫無盡頭的運輸道上攀上爬下,直到將自己的體力徹底耗盡,再也爬不起來為止。石壁的另外一邊,一群人數上百的苦役奴隸集體喊著雄壯有力的號子,奮力地拉動幾條粗長無比的鋼纜,正試圖將捆綁於其上的一根樓房般粗大的巨型石柱直立起來。一雙雙大腳奮力抵踩著地面,一雙雙粗壯的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一聲聲整齊野性的咆哮震天動地。無數猛男渾身的肌肉爆發出無比巨大的野蠻力量,正硬生生地將那根不知道重達多少噸的巨型石柱一點點拉離地面…奴隸戰士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他們實在想像不到會有這樣的人間地獄。
少年駕臨他們連隊的時候所玩的花招已經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各種酷刑拷打,吃屎喝尿,肆意羞辱已經讓他們覺得惡毒無比,沒想到這些人的境遇比他們更慘上千萬倍!照這樣下去這些人全都會被活活累死在這座地下魔窟之中。一陣難以言說的情緒正漸漸升騰在這些特種奴隸士兵的心頭。身為軍人的他們寧願戰死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也不願意像這些人一樣,如同一群牛馬不如的卑賤動物般耗盡體力悲慘死去。更讓他們覺得心頭一陣陣發悶的是,這些奴隸好多都是由這些身經百戰的特種奴隸士兵親手抓捕回來的。因為有幾個戰士已經認出了那些苦役奴隸中最顯眼的幾個。他們來自於大概一個月前對於一批體院學生的集中抓捕行動。想當初這些壯小伙是那麼的粗野暴躁,一個個英勇頑強誓死抵抗,有幾個散打和拳擊專業的體育小伙還讓戰士們頗費了點功夫。沒想到才過了個把月的時間,這些生龍活虎的小伙子就被折磨成這樣!一個個目光呆滯眼神渙散,在皮鞭抽打下只知道像頭牛馬般一刻不停地拼命干活,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這座陰森的地獄裡還能活上多久。眼前的景像讓這幾個戰士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們平時只管服從少年的命令,為他衝鋒陷陣奮勇殺敵,同時還附帶執行為他抓捕強壯青年的任務。至於這些人以後的命運如何,他們全然不知,也根本沒有權利知道。如今活生生血淋淋的慘烈現實就擺在眼前,讓這些英勇無畏的奴隸戰士一個個徹底沉默了…一扇精致的鏤空雕花推窗前,同樣有兩雙眼睛正遠遠地眺望著他們。一雙平靜閑適,另外一雙卻隱隱閃動著暴怒的寒光。過了好一會,少年轉過身摟著那副寬闊厚壯的肩膀,幽幽地說了一句:“怎麼樣?你手下的那些戰士有這些牲口聽話嗎?”沉默。“喂!純爺們!給我看看你訓練出來的成果!讓我見識一下你口中所謂的兄弟情誼!”迎接他的仍然是一片沉默。“今天我們監獄死了19個人!”負責看守5號監獄的奴隸警衛分隊長大踏步地跑過來,朝著負責人力發電機的奴隸警衛總隊長高聲抱怨:“人數根本湊不齊最低發電標准!”“媽的!萬宏那小子怎麼還沒到!”總隊長根本沒理他,只是心煩意亂地不停看著表,在石台下面不停來回踱著步。還朝那個專用的奴隸通道的大門方向不時地張望著。最近蒼泓邸擴建工程的工期非常吃緊,人手也極其不夠。一大批被關在專門監牢中,原本作為隨時替補上零散死亡的人力發電機奴隸的新苦役奴隸,也不得不被調往工程建築大隊。再加上擴建工程導致用電量猛增,原本4小時一換的工時也不得不隨之延長。這樣一來導致更多的苦役奴隸在轉盤上勞累而死,每個監獄的關押人數也隨之不斷銳減。盡管每天都有新抓獲的奴隸從外面運進來,但也只能保持一個最低的運轉人數,每天都緊巴巴的。今天早上本說好會送來一批數量上百頭的新奴隸,可偏偏到現在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到!“隊長,不能再等了,我們監獄的苦役奴隸最多還能再堅持10分鐘!”負責4號監獄的警衛奴隸分隊長同樣焦灼萬分:“他們已經推了6個多小時,已經在轉盤上累死12個人了!再干下去死的人會更多的!”“將5號監獄的奴隸抽調12頭出來,先提前頂上!”總隊長望著轉盤前那十幾具被項圈上的鐵鏈拖在各自的推杆後,跟著轉盤不停轉動的僵硬屍體,眉頭皺得死緊:“就算6個監獄的奴隸全部累死,也不能讓發電機停下來!否則我們全部都得玩完!”5號監獄分隊長極不情願地轉身朝自己的監獄走去,剛剛走了幾步突然發出一聲歡呼:“總隊長!萬宏那小子來了!”奴隸運輸通道最後一層的厚重鋼鑄大門猛地打開,押運隊長萬宏牽著韁繩終於出現在人力發電機的旁邊。在他的身後,是一條長得望不到邊的新奴隸隊伍。看見這幅情景總隊長總算長長舒了一口氣,根本來不及責罵對方,只是心急火燎地張口就是一聲大吼:“馬上把5號監獄的奴隸替換上去!不夠的從這裡面補充!”幾個警衛奴隸手忙腳亂地解開那條將新奴隸連成一串的長長繩子,從裡面胡亂地推搡出十來頭,用力塞進正等候在一邊的5號監獄現存的八十幾頭奴隸中間。其他幾個警衛奴隸也衝上來紛紛松開反綁著他們雙手的繩索,扯掉遮在他們眼前的黑布,以保證他們能隨時走上石台立刻干活。“我操!這小子怎麼這麼嚇人!”一個警衛一把將面前的新奴隸臉上的黑布扯下,瞅了一眼卻被嚇得身子一抖。只見那個年青壯漢極其高大雄偉,比旁邊的人都還要高出一個頭。渾身上下全是一塊塊健碩有力的肌肉,上面傷痕累累血跡無數。這還遠遠不是令他害怕的原因。真正讓他魂飛魄散的是對方的臉,刀刻斧劈般的臉膛上全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好像被人用砍刀砍殺過無數次似的。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魔鬼般猙獰恐怖。最令人魂飛魄散的是他的眼神,一般人不管多累多絕望,眼神中多少都還有點神采,但在這人眼中卻根本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徹徹底底的空洞與虛無,仿佛對面站立著的警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沒有生命的物體。“快點!你小子磨蹭什麼!”5號監獄的分隊長飛起一腳,干脆利落地踢在警衛奴隸的腿上:“發電機馬上就要啟動了,還不快點把他鎖上去!”警衛奴隸痛得高叫了一聲,咬牙切齒地將對方連踢帶踹地趕上石台,再手忙腳亂地給他戴上腳鐐,鎖上手銬,套上項圈。剛剛把這一切做完,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無數人緊抓著各自面前的推杆,開始將那個幾百平米的巨大金屬轉盤緩緩地推動起來。“也無所謂了,最多不過兩年,再強壯的人還不是都得活活累死?”警衛奴隸搖搖頭將身子轉了過去:“既然當了苦役奴隸,上了發電台早晚都得死,凶不凶,好不好看他媽的又有什麼關系呢?”“你們看!那是不是連長?”一個奴隸戰士忽然發出一聲興奮的叫喊,引得那群人數近百的戰友們紛紛從地上站起,衝過來擠靠在幾個用鐵欄杆焊死的窗戶前,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朝外面張望著。在那架巨大的人力發電機前,少年和連長正站在一起說著什麼。在他們的身下,那幾十頭負責看守的警衛奴隸全都按照禮節規規矩矩地跪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機器發出的轟鳴聲實在是太過於巨大,沒有人能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哎,你們說連長又要被那小子折磨成什麼樣啊?”一個戰士嘆了一口氣,將頭轉了過去。其他的戰友似乎也不忍心看見那個對待他們如同兄長般的連長老大又被酷刑加身,像今天早上那樣被抽打得陰莖包皮撕裂,渾身鮮血淋淋,一個個正准備轉身回去坐著,誰知人群中卻傳來一個略帶訝異的聲音:“等等!不對頭!你們看!”說話的是這支奴隸特種部隊雄七連3排的排長劉紀鵬。只見他一動不動地直視著前方,兩只眼睛裡閃爍著不可置信的神色。眾人聞言也疑惑地轉過頭,只見在巨大的探照燈照射下,少年已經懶懶地依偎進了連長的懷裡。連長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居然主動伸出胳膊緊緊地摟住了只達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的身體。兩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對情侶一般。沒等眾人驚訝地回過神,只見他們的連長突然俯下身,冷不丁地在少年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少年心滿意足的笑聲隔著好遠都能清晰地傳到戰士們的耳朵裡。他們已經徹底驚呆了。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連長並非是出於無奈才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那個一向威嚴冷峻的年青軍官此刻臉上更是帶著種極其罕見的溫柔笑容,就像一個寬厚包容的男人,正充滿愛意地對待著自己的愛人那樣,雙臂插在對方的腋下,將懷裡的少年壓在自己胸前抱得緊緊的。我操!這是怎麼回事?望著那個忽然變得如此陌生的連長,戰士們徹底懵了,一個個我看你,你看我,腦子裡一片混亂。正當他們准備再次睜大眼睛,再好好看看情況的時候,那兩人卻一個轉身,互相依靠著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軍人長久訓練出來的瞬間應變能力和強大的運動反射神經,讓剛才還亂七八糟地簇擁在幾個窗口前的一百頭奴隸戰士同樣一個轉身,極其迅速但又井然有序地衝到房間中間如剛才那樣坐下。每個人都極力壓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無數雙眼睛牢牢地盯著各自腳下的地面,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你這小子還和上學的時候一樣!”少年的聲音從房子外面輕輕地傳來,伴隨著一陣交錯的腳步聲,無比清晰地傳進眾人的耳朵裡,一向冷酷的聲音此刻卻帶著無比的愉悅與滿足。一個更加熟悉的低沉聲音也隨即在外面響起,但此刻聽在戰士們的耳朵裡卻顯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那有什麼…嘿嘿…我…我喜歡你嘛!”連長那憨憨的笑聲與沉重有力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巨大的建築物之外。滿滿當當地坐了一屋子的奴隸戰士一個個就像被千斤巨錘狠狠砸了一下腦袋似的,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那個和他們朝夕相處,一同受盡苦難的連長老大,竟然從上學的時候就和少年認識?而且他們還…“你說,連長和他是…是那種關系,咱們會不會好過一點?”2排長遲疑了半晌,終於開口問身邊離自己最近的3排長。“不知道。”3排長劉紀鵬滿臉也是疑惑的神色,一種隱隱的不安卻無端湧上心頭:“說不定咱們會更慘!”“怎麼可能?”
坐在一邊的1排長鄭東駿不高興了,兩眼圓瞪怒氣衝衝:“咱們連長一直待我們如同兄弟一般,你倒說說咱們會怎麼個更慘法?”“你們看看!”3排長劉紀鵬指著窗外那架巨大的人力發電機,和正在峭壁上奮力開鑿運輸巨大石塊的一群群苦役奴隸:“少爺為什麼會派我們到這裡來?我們是軍人!最擅長的是打仗!如果說叫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了看守這些苦役奴隸,但你們自己也看得到,這裡到處都是奴隸警衛,哪裡還用得上我們?”“而且最關鍵的是,”劉紀鵬轉過頭,眉頭鎖得死緊:“剛才吃飯的時候有幾個警衛路過房外,我聽見他們在抱怨,說這裡現在正在擴建,嚴重缺苦役奴隸。很多奴隸每天加班加點的干活,不到幾個月就活活累死了!有一次因為人手不夠,那架發電機都差點停下來!”“你是說…少爺要我們去充當苦役奴隸?”2排長完全不敢相信對方的話。正准備反駁,誰知劉紀鵬卻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為什麼連長隱藏了這麼久和少年認識的事實,卻一直不告訴我們?要不是咱們偶然發現,他估計會一直隱瞞下去吧?你們也看見了,他和少爺那麼親密,就是為了討好少爺,避免也跟咱們一樣淪為苦役奴隸,一輩子活活累死在這裡!”“不可能!連長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會丟下咱們不管!”和趙震濤關系最好的1排長鄭東駿眉頭倒豎大手一揮,生生打斷了3排長劉紀鵬的話,兩只眼睛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我相信他!”“呵呵!”劉紀鵬笑了一下不再說話,只是轉過身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崖壁,嘴角還殘余著那絲笑意,眼中卻不斷變幻著幽暗的神色,心中的暗流也在一陣陣起伏洶湧……一直遠遠地走到石壁另一邊盡頭的角落,趙震濤才長長地吐了口氣,正想將少年圍在自己腰間的胳膊撥開,誰知對方卻劍眉一豎,反而極其霸道地將連長摟得更緊,一向冷酷的嘴角此刻卻帶著點嘲笑的意味:“演技不錯!很自然!”“不過,你最後那句話應該是發自內心的吧?”不等對方有所回答,少年立刻追問了一句,臉上的揶揄表情一時間愈加明顯。“我…”那個粗野蠻橫的年青軍官此刻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向冷峻剛毅的硬線條臉龐此刻漲得通紅,嘴巴張合了幾下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只得咳嗽一聲,佯裝轉過頭去看那架人力發電機。少年沒有再逼迫這個面紅筋漲,死要面子的黑大個,只是轉過身站在在前面一處石壁前,一邊用修長的手指不停按動著號碼,一邊回味著心中那種久違的溫暖感覺,嘴角都不由自主地跟著浮起了一絲隱隱的笑意。剛按了幾下,一轉頭卻發現趙震濤還呆呆地矗立在那裡低垂著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見此情景少年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抬腳朝這個呆若木雞的大個子的腿上輕輕踢了一腳:“發什麼楞!給我好好看著!記住入庫密碼!”“哦!”趙震濤像是剛從睡夢中猛然驚醒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密碼是多少?”“我日!”少年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按下取消鍵,當著這個家伙的面再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慢慢重新輸入了一次,還逼著這個混賬默背了一遍,這才用力按下了確定鍵。巨大的石門悄無聲息地朝兩邊分開,沿著內道朝前走幾步就可以進入一架巨大的電梯之中。在完全密閉的電梯內不知道盤旋上升了有多久,才終於慢慢停下來。電梯門剛一打開,眼前的景像就讓年青軍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個面積廣闊無比,機關重重的鋼鑄庫房,裡面密密麻麻地矗立著一個個直達天花板的精鋼檔案櫃,像一個個鐵黑色的巨人一般排列成整整齊齊的上百排,在陰暗的光線下閃動著冷冷的光芒。少年走到一個標號為7819的大立櫃旁邊,打開中間一個標號為712的屜子,隨即嚴肅地轉過身,手指直直地指向抽屜的底部:“這裡面存放著的全部都是你們雄七連全體奴隸士兵的把柄資料,當然,你的也在其中。”年青軍官望著面前一大堆數量眾多,但卻擺放得整齊有序的文件夾和光碟盒,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前這些玩意就是把他們折騰到現在,讓他們時刻生活在恐懼中的罪魁禍首。少年就是利用這些原有的要精心搜集,沒有的設計陷害也要弄出來的把柄資料,逼迫這些原本自由的體院學生,現役軍人,現役警察,乃至於數量高達幾十萬的各行各業的強壯小伙子一個個咬牙切齒地跪倒在他的腳邊,無可奈何地淪為了他手下牛馬不如的奴隸。“接著!”少年沒有一句廢話,只是干脆利落地將鑰匙遠遠地扔過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邁著軍人特有的那種巨大而堅定有力的步伐,如同一座高山般穩穩出現在奴隸戰士所休息的大廳裡。高大魁梧的身軀剛一進入大門,眾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無數個戰士立刻從地上一躍而起,歡呼著撲向那個他們一直尊敬追隨著的老大。誰知年青軍官卻一揮大手,張口就是一聲低沉的訓斥:“都給我坐回去!”簡短明了的命令剛一落下,剛才還欣喜得如同稚兒一般的戰士們立刻紀律嚴明地一個轉身,迅速回到各自的位置,昂首挺胸地以標准軍人坐姿穩穩坐下。他們雖然不理解為什麼連長會突然變得不同以往的嚴厲,但從那雙嚴肅冷峻的眼睛裡,似乎也能讀出點什麼。那眼神就像每次即將上戰場前連長慣有的那樣,冷冰冰地不帶一絲感情。每當看見這種眼神,戰士們都會渾身一挺,全神貫注地等待他下面的話。每到這個時候人人心中都會浮現出一種強烈的預感:接下來絕對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大家聽好!”趙震濤眼中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光:“現在有一個獲得自由的機會!我已經偵查清楚那些威脅我們的把柄資料所存放的地點,警戒極嚴。但是一旦得到後,咱們就會不受控制,重新獲得自由!”話音剛落眾多的戰士全都像是遭遇了十二級風暴的猛烈襲擊一般,一個個大張著嘴巴,眼睛瞪得滾圓。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連長好久沒來,一來居然就說出這樣驚天動地的話!每個人的心底此刻都像巨浪一般翻騰起伏著。自由,誰不想活得自由自在?已經兩三年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社會,估計連家人都以為自己失蹤後早已經死了,現在居然有個機會重新像一個真正的人那樣去生活!“和往常的那些作戰任務一樣,這次的計劃極為凶險,甚至遠遠超出以往任何一次行動!”軍官威嚴有力的聲音還在空曠的大廳裡回響著,可戰士們在最初幾秒震驚激動的心情慢慢變得平復之後,心裡多少還是隱隱浮現出一絲不安。不要說少年殘殺反叛奴隸的血腥畫面還一幕幕閃現在眼前,就是在如今這種戒備森嚴的情況下,要想取得成功似乎也比登天還難!要是在往常,在那個堅毅果斷的連長的帶領下他們說不定咬咬牙早都拼了,可是剛才透過窗口親眼看到的那一幕所帶來的迷惑,加上那個心思一向縝密的3排長剛才所作出的那些不無道理的分析,讓他們一直堅定追隨的決心不得不開始有點隱隱動搖了起來。“計劃就是這樣!我已經拿到了鑰匙,咱們的把柄資料全部都在裡邊!”趙震濤將行動計劃全部說完,昂首挺胸,無比威嚴地站在一百名奴隸戰士中間,用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灼灼目光掃視著在場每一個曾經朝夕相處,同生共死的兄弟:“這次行動我不會下達硬性命令,完全自願!”“誰跟我去?”一聲雄獅般低沉粗獷的咆哮隨即爆響在所有人的耳邊,巨大的回音激蕩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久久不散。大廳裡一片死寂,每個人的胸口都在劇烈起伏著,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他們此時的內心都在承受著激烈地矛盾掙扎。去,還是不去?能不能成功?那個暗中和少年關系無比親密的連長到底還值不值得如往常那樣信任?值不值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他的手上?“我去!”一個洪亮堅定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炸響,1排長鄭東駿一個挺身,毫不猶豫地站起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軀,用血紅的雙眼直直地看著自己最為崇敬的連長:“成功了我們全都解脫,要是失敗了他媽的也就大不了一死!連長,刀山火海我都跟著你!”“我也去!”,“算我一個!”幾個戰士紛紛從地上爬起來,站成一排紋絲不動地矗立在連長身前,一個個目光炯炯,就如同一個個敢死隊員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臨戰前的旺盛鬥志,和那種真正鐵血軍人身上才可能有的毅然決然,視死如歸的強大決心。一陣感動頓時湧上趙震濤的心頭,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挨個用力地拍拍每個戰士的肩膀,用同樣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他們那一張張年青但卻寫滿血性與勇敢的臉,咬咬牙張口就是一聲斬釘截鐵的大吼:“一個小時之後,實行作戰計劃!”探照燈熾烈亮光後的巨大陰影掩蓋下,幾個高大的身影正躬著身子悄無聲息地沿著石壁前進著。他們一個個排成作戰行列緊密跟隨在為首的連長身後,不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隨著趙震濤那堅定有力的暗語手勢的落下,幾個戰士立刻訓練有素地集中在那個開始不停按動數字的軍官身邊,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集中精力戒備著。沒過兩秒鐘,只聽“滴”地一聲輕微電子音響起,石門朝兩邊緩緩展開,幾個戰士隨即閃電般一個個側身快速鑽了進去。
電梯正勻速上升著,裡面的軍人們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的精神全都處於戰時的那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一個個全身肌肉緊繃,握緊拳頭做好了隨時應變並發動進攻的姿勢。電梯門剛一打開,他們習慣性地側身隱藏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守衛與異常情況,這才無比迅速地從電梯門後衝出來,邁著大步幾下就竄過去,躲在了資料庫那一排排直頂天花板的精鋼立櫃後面。眼前無數蔚為壯觀的巨大資料櫃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引起他們任何的驚訝了。他們只是跟隨著自己的連長迅快速來到某一處櫃子前,一邊注意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不時看著軍官用鑰匙將鋼櫃中段的一個抽屜打開。剛將把手拉出,一直沉著冷靜的趙震濤卻突然像中箭似的呆住了!張大嘴驚疑地望著不久前還滿滿當當的抽屜。他簡直沒有辦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此刻抽屜裡面只剩下了連長一個人的文件袋!其他戰士的資料竟然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全都不翼而飛!“怎麼了?”望著連長突然變得人如死人般慘白的臉,1排排長鄭東駿一個箭步湊上來,只見那個印著“趙震濤”三個碩大紅字的文件袋就這麼形單影只地擺放在空蕩蕩的抽屜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一陣疑惑湧上心頭,沒等他繼續發問,年青軍官那無法掩飾,滿是震驚的聲音就這麼直直地衝擊著每個人的耳朵:“媽的!你們的資料都不見了!”幾個人在同一瞬間全部呆住了!他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潛入資料庫,得到的結局竟然是這樣?可沒等他們從極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一道無比尖利的警報聲就這麼從頭頂天花板上無端響起,如刺刀般一下下狠狠戳刺著戰士們的心髒!幾個戰士的臉色頓時變得如死一般難看,上面開始隱隱湧動著憤怒的神色。可身邊的趙震濤還在拼命大力提拉著旁邊的抽屜,發狂般地想把它們打開,好找找自己部下的資料是不是在其中。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似乎連警報聲都聽不見了!他媽的說好全體戰士的資料都在裡面,自己也的確看見了的,但萬萬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在事後做了手腳,將自己部下的資料全部轉移!明明說好只是測試一下有沒有手下敢於和自己同生共死,和自己一起去冒險拼命的!如有真有部下願意和自己一起舍命偷出資料,那少年就會兌現承諾,將所偷出的資料的主人釋放,讓他們重獲自由,偷出多少就釋放多少。這下好了!兄弟們一定會認為是自己利用他們達到偷出自己資料,好單獨重獲自由的齷齪目的!媽的這麼一來豈不是真的陷自己於不義,縱然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杜澈遠!你他媽的太狠了!“連長!算了別找了!”望著頭頂那個聲音越來越尖銳的紅色警報器,1排排長鄭東駿一把將那個打開的抽屜狠狠關上,衝上來牢牢抓住連長的胳膊,兩只眼睛死死地瞪著滿臉通紅渾身大汗的趙震濤:“來不及了!保命要緊!快走!”“排長別管他!咱們先走!”手下一個戰士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過來將鄭東駿硬拖著拉離趙震濤的身邊:“我們被騙了!都被騙了!虧我們還把他當大哥!當老大!滾他媽的!還是3排長說得對!他明明就是在利用我們!”鄭東駿聞言臉色突變,二話不說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到手下戰士的臉上。正當他准備衝過去試圖將還在不停努力搜尋著的連長拉走,背後卻突然傳來哢嚓一下槍栓拉動的聲音!鄭東駿心裡一緊,還沒等他反射性地彎下腰准備一個滾身避開,一支冷冰冰的槍管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死抵在了他的後腦上。“高舉雙手,慢慢轉過來!”一個冷酷無比的聲音在背後輕輕響起。鄭東駿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幾個同樣被警衛奴隸用槍指著腦袋,面如死灰的戰友,前後兩道從來沒見過的巨大金屬垂門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啟動落下,此刻已經無聲無息地徹底關閉,加上左右兩排直達天花板的巨大精鋼立櫃,形成了一個無比狹小的局部空間,將他們完全圍困在裡面。他們的連長此時已經被阻擋在垂門外消失不見。在他們的旁邊不遠處,少年正靜靜地倚靠在立櫃邊上,嘴角帶著一絲讓人寒徹骨髓的冷笑。一把精致的鑰匙在他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仿佛永遠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蒼泓邸最深處的秘樂閣是這片規模驚人的地底古典建築群中最引人入勝的地方。這座隱秘的閣樓懸建在地下峭壁的半空,完全由岩石砌成。其主體建築是一座長達好幾百米的幽深書房,內部整個長條形的巨大空間被九道高大沉重的傳統日式推拉門分隔成大小均等,一字貫穿的九個房間。每個房間根據不同的收藏用不同的古詩命名,如隔江秋色間,平林遠山間,曲水青岩間,長景淡暉間,中昭散楚間,青鸞間等等。比如林泉朗音間就是少年主要用來收藏觀賞各種古代樂器的地方,其中不乏有唐代古琴琵琶等珍貴文物。這些房間不論裡外雖然全都是寬闊大氣的盛唐風格,幾乎可以稱之為書庭而不是書房,但一重重的沉重楠木拉門與一具具巨大的絹質屏風卻也有效地保證了每一個房間的隱秘性。特別是最後一間書庭明月松柏間,必須得從秘樂閣的大石門和前庭衛門開始,再依次推開九道推門,一個接一個地完全穿過前面八個房間才能深入其內。內部陳設也相當古雅宜人,是專供少年賞玩文物的清淨之地。其下挖空岩壁修建而成的石庫中收藏著難以計數的歷代珍貴文物,並且常年恆溫恆濕,嚴格按照博物館的最高收藏要求來設計和建造,完全能保證這些價值連城的歷代古物的絕對安全。此刻在秘樂閣最深處的這所明月松柏間內,錯落有致的漢朝白玉嵌銀連枝燈在一層層垂下的寬幅古絹卷簾的掩映下,隱約閃動著星星點點的朦朧光暈,四周一片清寂,只有悠揚委婉的昆曲水磨腔似有似無地傳來,給整個靜寂無聲的空間染上了一絲散漫閑適的意味。房間的最深處,一頭一絲不掛的魁梧奴隸袒露著渾身一塊塊健碩的肌肉,雙臂並攏躺在一張金絲楠木睡榻上馴服地充任著肌肉坐墊。少年側身趴在他壯碩厚實的身軀上,用左胳膊撐著對方的脊背,右手執著一支合攏的明代玳瑁折扇,半眯著眼,隨著昆曲曲牌《山桃紅》那曼妙迂折的轉調,用細長光潔的扇骨末端輕輕打著節拍。在他的身邊,以金絲木榻為中心,各自朝外整齊跪著四頭高大強壯,面容英俊的侍從奴隸,他們身穿青底白緣的無袖漢服,雙手各自穩穩承托著一個古樸的黃花梨都承盤,上面穿插有致地擺放著一兩件精巧的文房清供。八個人默然無聲地筆直跪著,呼吸沉慢而平穩,就如同八件陳設品般紋絲不動。居於中央的那個清秀俊朗的年輕主人穿著一件古茶色底的長袖平金雲龍紋織錦漢服,領口和袖口處顯露出內裡襯著的白色漢服中單的邊緣,長長的袖子順著身下猛男的肩背滑落到木榻的下方,衣料上細細的金絲線隱沒在線條優美的淡黑紅色雲龍紋中,似乎在幽暗中隱隱流光。與他身後的那架巨大的宋代絹本山水畫屏風交相輝映,伴隨著沉香博山爐靜靜縈繞上升的青煙,構成了一幅古意盎然的典雅畫面。一陣不知名的微風吹來,沿著窗前那架黑漆描金的小幾,輕拂過置於其上的那支色調淡雅的宋代白釉細頸膽瓶,滋潤著插於瓶中的一支清雅脫俗的茶梅。漸漸地,四周的空氣均勻地彌漫上了一層淡淡的花香。角落裡的烏木衣架上懸掛著一卷薄如蟬翼的淡褐色宋代緙絲錦緞,長長垂下,近乎半透明的下擺也在微微的熏風中似有若無地輕輕撩動著,讓上面一組組紅白相間的日月祥雲圖案看上去更加靈動華麗。房間外遠遠響起了一陣極力壓抑住的腳步聲,伴隨著跪在每間書庭前的守衛奴隸有規律地拉動閉合各自房間拉門的沉悶聲音,似乎有人正依次穿過外面八個連續在一起的房間,漸漸朝最深處的明月松柏間走來。不一會,最後那道描繪著松柏與明月的巨大黑漆拉門被守衛在門外的四頭守衛奴隸緩緩地拉開,一頭高大健碩的年青壯小伙捧著一軸絹本手卷,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裡。那雙在進入秘樂閣第一重拉門前,就仔細清洗過無數次的光腳上套著潔白的棉襪,小心翼翼地踩著下面厚重光潔的楠木地板,快速而堅定地走到少年跟前穩穩屈下膝蓋,高舉手卷紋絲不動地筆直跪著。在他的身後,幾頭同樣魁梧強壯的壯小伙扛著幾個黑漆描金的大木箱也依次走了進來,小心地將箱子放下擺好,隨即在遠處的地板上也整整齊齊地跪成了一排。“中國奴隸部隊第51軍進呈古物如下。”在少年的示意下,為首的年青侍從長展開那副長長的絹本卷軸,開始低聲念了起來。身後的幾個侍從奴隸也紛紛跪著前行幾步,將那幾個巨大而精致的黑漆描金湧濤螭龍紋大箱的蓋子小心地打開,帶上手套聚精會神地注視著箱內,做好了隨時從中取出古物的准備。“繪畫部分:陳南浮浪圖,絹本水墨,明代,劉俊,141.5×77.4釐米,原藏日本相國寺承天閣美術館。”年青奴隸侍從長雙手執展著舊黃色的絹本名單,用沉穩有力的聲音清晰地報告著。話音剛落,身後的一個侍從奴隸小心地從裝滿古畫的大箱中取出一副卷軸,旁邊兩個身材極其高大的侍從奴隸將它穩穩接過來,快速走到少年面前,一人執卷首,另一人將上面的像牙軸小心翼翼地轉動著。畫面漸漸展開,那副明代古畫最終完全展現在少年面前。
望著墨色濃淡相宜的古舊畫面上那些充滿靈動氣息的行雲流水,少年用手撐著臉頰,斜倚在身下充當肌肉坐墊的奴隸背上略略掃了幾眼,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點缺乏興趣。只是將眼皮輕輕一搭,另外兩頭侍從奴隸立刻將畫軸接過來,無比小心地將它重新卷起來放到了一邊的黑漆桌子上。“箕山高隱圖,絹本水墨淡設色,明代,戴進,138×75.5釐米,原藏美國克裡夫蘭美術館。”奴隸侍從長接著念出下一幅古畫的題名。誰知少年卻有點不耐煩:“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那些牲口從國外搶來的古物裡難道就沒有宋畫嗎?我要看宋畫!”幾滴冷汗順著侍從長的額角流了下來,他定了定神,仔細而快速地搜尋著古絹上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過了一會終於又重新念了起來:“夏山圖,絹本淡設色,北宋,屈鼎,45.3×115.2釐米,原藏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見少年臉色並沒有進一步變差,兩頭身高力壯的侍從奴隸用戴著手套的雙手小心地接過那副有著近千年歷史的宋代古畫,用與他們魁梧壯碩的身材極其不相稱的緩慢柔和速度一點一點展開。由於歷史久遠,整個長卷已經變成了暗淡的棕褐色,但卻一下子吸引住了少年的目光。只見在那充滿古老氣息的絹質畫面上,描繪著一片夏季之中的山野景物。開卷是靜寂的江水沙岸,重重的遠山之外隱隱現出平遠廣闊的景像。隨著畫軸的轉動,畫面繼而轉入煙籠霧罩的崇山峻嶺。山間林木叢生蓊郁茂密。其中點綴著一座座舟橋水榭、樓閣寺廟,寸許大小的旅人、漁樵、高隱等人物隱藏在其間,讓整幅雄壯的山水勝景更增添了不少靈動和真實之感。墨色明潤,景物虛實多變。完全看不到一絲人間世俗的煙火氣。少年注視著畫面押縫處的兩方“宣和”,“大觀”印章,心中不由暗自贊嘆。從這兩方收藏印就可以得知,這幅北宋仁宗朝圖畫院邸侯屈鼎所繪的《夏山圖》後來作為珍品被宋徽宗藏於皇家內府。幾百年後輾轉進入清朝內廷,最後在清朝末年被外國列強搶走,保存於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現在中國奴隸部隊第51集團軍的士兵們把它和其他古物一起從國外搶回來,作為戰利品進呈給少年,也算是讓這些歷經滄桑的中國古物重歸故土了。唯一可惜的是畫面右上方寫滿了滿清乾隆老賊那亂七八糟,附庸風雅的所謂題詩,大大影響了畫面的整體美感,就如同享受完一道美食,最後卻吃出只蒼蠅,叫人實在是惡心難受到極點。“將畫送到隆文邸,讓人將清代的印章題跋全部清洗掉!叫他們仔細點!畫面要是有所損壞,我要他們所有人的命!”少年用不容質疑的語氣下完命令,隨即將玳瑁扇的末端在楠木榻的邊緣輕輕敲了敲:“接著念!”“雜項部分:明代顧季玉制,九螭犀角雕大杯。長47釐米,重1572克,英吉利海峽澤西島私人舊藏。”“等等,”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嘴角忽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觀畫賞樂這麼久也算休息夠了,是時候該好好審問審問那幾頭膽大包天的畜牲了。”六個被俘的奴隸戰士各自被身後兩頭警衛奴隸反扭著雙臂,渾身鮮血,跌跌撞撞地被押了進來,每個人看來都被狠狠毒打拷問過,渾身上下隨處可見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很多人的鼻孔嘴角還在不斷流著鮮血,但他們臉上的表情依舊剛毅倔強,看起來應該從未在這些毒打酷刑下低過頭。剛一進門,十幾頭警衛奴隸立刻飛起一腳踢在各自負責押送的戰俘的腘窩處,一陣劇痛傳來,幾個戰俘一時把持不住,全都踉踉蹌蹌地跪倒在地板上。沒等他們掙扎著站起身,警衛奴隸們朝著他們一絲不掛的全身立刻又是一頓發瘋般地拳打腳踢,然後就勢將幾個被俘戰士粗壯的胳膊使勁反提起來扭到後腦上方,再將頭用力地按下,讓他們不得不慘吼著彎腰低頭,以一種極其痛苦的姿勢遠遠跪在那架楠木睡榻的前方。少年還是悠閑地躺在肌肉坐墊的身上,就像觀看牲口一樣注視著這幾個即使跪地掙扎著也要昂首挺胸,對他怒目而視的被俘奴隸士兵。隨即搖搖頭一個翻身,仰面躺在了身下奴隸寬厚溫暖的脊背上。兩只長長的袖子末端緩緩滑落到木榻之外,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頭頂華麗的藻井,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久,只見少年突然身子一挺,從肌肉坐墊上猛然坐起,像換了個人似的騰地一下站起來穩穩矗立在木榻前的地板上,雙臂向兩邊展開,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雙眼中閃爍著冰霜般凜冽的光芒:“牲口們!該干活了!”話音剛落,跪在身邊的那八頭隨侍奴隸紛紛放下手中的都承盤,從地板上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動作迅速卻又萬分仔細地解下少年腰部的織錦束帶和白玉帶鉤,松開腋下那條長長的絲質系帶,將兩條長袖從肩頭領口處慢慢褪下。少年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平展著雙臂,像個威臨天下的王者那樣高傲地站著,冷酷的雙眼不帶絲毫感情地直視著前方的空氣。任憑八頭侍從奴隸將那件刺繡著金雲龍紋的古茶色長袖漢服從自己身上漸漸松開,再唰地一聲從後面完全拉離這個傲然站立著的年輕主人的身體。“再問你們一次!”少年冷冷地說了一句,目光平視仍然連看都不看那些還在不屈掙扎著的戰俘一眼。他的身上此刻只剩下一件暗雲紋的白色漢服中單,映襯得原就清秀俊朗的臉龐更加英氣逼人。旁邊的奴隸還在如螻蟻般繼續忙碌著,跪在地上開始迅速將中單的長袖挽起來,用一條紅色絲繩系扎上肩膀以免影響運動。那個年輕英俊的主人還是如同峻松般傲然挺立在一大群卑微跪地,忙於服侍自己的魁梧奴隸中間,雙眼中開始隱約閃動著讓人魂飛膽喪的寒光。“是誰指使你們去偷竊資料庫的?!”中衣整理完畢,八頭侍從奴隸立刻無比迅速地衝到主人的身後,動作剛毅地重新跪成整整齊齊的一排。少年慢慢地放下胳膊,居高臨下地逼視著那幾頭被大力按跪在地上的戰俘。濃黑的劍眉高高豎起,眼中閃現出來的光芒越來越殘忍暴烈。沒等被俘戰士作出任何回答,少年隨手抄起侍從奴隸跪呈過來的一柄出自明代宮廷的獸頭紋鋼锏,劈頭蓋臉地就朝那幾個已經傷痕累累的奴隸軍人全身狠狠打去!那把名貴的古鋼锏樣子就像一根近一米長,帶著精美獸頭紋把手的精鋼棒子,落在人身上的痛苦可想而知。此刻戰俘們已經被警衛奴隸用手銬反銬著雙手,以一條粗粗的鐵鏈鎖連在了一起。少年就像檢閱般地用鋼锏挨個發瘋般地掄擊著腳下每一具赤條條的雄偉軀體,細長堅硬的鋼棒抽擊在一塊塊壯碩發達的肌肉上,爆發出一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咚咚聲,棒身一旦落下,所到之處立刻皮開肉綻!血花飛濺中,一個個身強力壯的戰俘被鋼锏抽打得倒在地上四下翻滾。沉重的打擊聲,鎖鏈被互相牽扯的嘩嘩聲與粗野的痛嚎聲在同一時刻響起,撕心裂肺的慘烈哀號此起彼伏,讓整個幽雅寧靜的明月松柏間充斥上了一種赤裸裸的暴虐血腥氣息。殘暴的毒打還在繼續著,從頭到尾將六頭戰俘挨個暴打了一遍後,少年又重新回到了被鐵鏈鎖成一排的隊伍起始處,白色的漢服中單已經被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但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身子剛一站穩,手中的鋼锏就鐺地一聲猛然擊中了排頭一個仍舊痛得躺在地上不住掙扎著的戰俘的後腰。精鋼鑄造的棒子重重擊打在厚實的肌肉和堅硬的脊柱上,壯小伙幾乎在同一時刻仰頭就是“嗷”地一聲大吼,脊背在一瞬間反射性地向後展開,被手銬死死反銬住的強壯雙臂徒勞無功地扭曲著,一塊塊淌滿血汗的壯碩肌肉隨之用力隆起。被銬在背後的雙手手腕已經被磨得破皮流血,但後背傳來的一陣陣劇痛實在是痛入骨髓,還是讓他的十根手指不斷地在用力張開合攏,抽搐般地不停猛抓著地板,發出一陣陣吱吱嘎嘎的聲音。沒等他從極大的痛苦中緩過勁來,又是一記更為猛烈的重擊狠狠落在他完全袒露的小腹上,鋼棒掄下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被厚實肌肉保護著的肋骨都被打得發出一聲悶響,排山倒海般的悶痛讓那個壯小伙的六塊腹肌在瞬間一下子抽緊,上身朝腹部猛然屈下,圓瞪著雙眼開始發出一陣接連不斷的干嘔。此時的他已經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只是皺緊眉頭側躺在地上艱難地曲下腰,將不住瘋狂戰栗著的身體慢慢蜷縮成了一團。烏青流血的嘴唇大張著,痛得下巴都在一顫顫不受控制地抖動,看上去似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一股股鮮血混合著大量口水從嘴角邊不受控制地溢出,漸漸將他面前的楠木地板染成了一片渾濁難辨的腥紅色。緊握著鋼锏的少年並沒有絲毫的遲疑,抬起左腿一腳踩上那個還在劇烈痛苦中抽搐掙扎著的雄性軀體的胸膛,對准下一個正努力掙扎著想站起來的戰俘的腹部,飛起一腳將他重重踢翻在地上,隨即掄起手裡的鋼锏閃電般地朝他的頭部狠狠一揮,一聲金屬撞擊顱骨的沉悶響動過後,那個戰俘大張著嘴,整具魁梧沉重的軀體就這麼“咚”地一聲仰面倒下,眼睛還像剛才那樣睜得大大的,但整個人已經被打得徹底暈厥了過去。大量殷紅的鮮血順著他頭頂皮膚處炸開的恐怖傷口,從剃得發青的寸頭中如小泉般不斷湧出,一股股悄無聲息地穿過一茬茬粗短堅硬的頭發,不斷淌落在旁邊的地板上,漸漸彙合成了一灘還在不停增寬變大的恐怖血泊。
僅僅一秒鐘過後,一只穿著皮質雲靴的腳就高高抬起來,狠狠地踩上了這頭戰俘胯間那條黝黑粗長的陰莖。少年將手裡的鋼锏重重地跺下支撐住地板,面無表情地開始用腳底大力碾壓著腳下戰俘的生殖器。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猛地從陰莖和睪丸處襲上全身,本已暈過去的戰俘野獸般的大吼一聲,居然被硬生生地痛醒過來!他一下子反射性地從地上坐起,嚎叫著大力彎下脊背似乎想盡量減少點疼痛,被銬在背後的胳膊也在一刻不停地掙扎著,弄得焊在上面的粗鐵鏈都在跟著嘩嘩直響,力量大得連手銬尖銳粗糙的邊緣都深深地扎進了手腕的皮肉裡,鮮血順著銬子不斷向下流淌著,但他還是凄慘地嚎叫著,徒勞無功地奮力轉動手腕,大力扭動著胳膊上一塊塊結實的肌肉,似乎想掙脫束縛好去拯救自己那條已經血跡斑斑,不成形狀的陰莖。但惡毒的鐐銬與無情的現實徹底粉碎了他一切的努力,隨著生殖器被一次次毫無停歇地猛烈踐踏,這個已經筋疲力盡,渾身血汗的壯小伙只得盡力地躬下腰,從極力大張的嘴中發出一聲聲慘不忍聞的沙啞嘶吼,渾身像篩糠一般不住戰抖著,連小腿肌肉和腳趾都在一陣陣不受控制般地抽搐抖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嗓子已經啞得幾乎發不了聲音,混亂的神智在永不停歇的巨大痛苦下再度陷入模糊,兩只早已失神的眼睛裡僅存的亮光還在一點點地熄滅,渾身肌肉抽搐的速度也在一點點減慢,在這種惡毒到極點的酷刑折磨下,這頭高大健壯得如同野生公牛般的年青壯漢已經快到了徹底休克死亡的邊緣!隨著最後一下重重地碾壓,那雙掌控著一頭壯漢生命的腳終於離開了士兵那條飽受摧殘的生殖器。少年根本連看都不看那頭氣息奄奄的戰俘一眼,昂首挺胸地踩上他布滿血汗的赤裸軀體,重新操起鋼锏,將染透鮮血的锏端對准了下一個滿臉驚恐的戰俘的頭部。“我說!”不等對方將握緊鋼锏的手完全提起,第三個戰俘立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牽扯著身上的鐵鎖鏈“咚”地一聲艱難跪下。他已經被剛才那血淋淋的一幕完全震懾住了,一時間什麼也顧不上,瀕臨崩潰的大腦中此刻只有一個攪成一團的混亂念頭在不住地盤旋:我不想死……就是死也不能這樣被活活折磨死……媽的……我要向……向少爺徹底交待罪行,就是死也要死得痛快點!“咚“地一聲,一陣劇痛突然從腦袋右側毫無預兆地傳來,戰俘只覺得自己的右邊腦袋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一下子猛撞得頭暈眼花。他費力地抬起頭,卻發現在自己面前威嚴矗立著的少年還是保持著那副姿勢,提著鋼锏直直地對著自己,昂然挺立的身軀根本沒有任何移動。他又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卻發現被鐵鏈鎖在自己身邊的1排長鄭東駿正圓睜著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自己,額頭處一股鮮血正飛快地流下,將他整個堅毅的黑臉膛染得一片血紅。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這個對連長忠心耿耿的勇敢軍官已經用自己暴烈的行動和滿頭的鮮血硬生生地阻止了部下的叛離。望著那雙悍光四射,瞪得如銅鈴般大小的充血眼睛,被俘戰士仿佛被撞醒了一般,嘴唇哆嗦了幾下,臉上開始漸漸顯現出羞愧的神色。可沒等他完全閉上嘴,那柄冷冰冰的硬長鋼锏已經重重地擱在了他的肩頭。一抬眼,少年眼中那道冷酷嗜血的目光就這麼直直地射下來,看得他身子又是一顫,一股巨大的恐慌重新湧上心頭,轉過頭旁邊排長同樣在逼視著自己,被俘戰士頓時只覺得一陣心促氣短,寬闊的胸膛如巨浪般大力起伏起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滯,充滿濃濃血腥味的明月松柏間又重新歸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說!”不知道過了多久,歷經矛盾煎熬的被俘戰士終於下定了決心,最後看了倒在自己身邊那具鮮血淋漓的軀體一眼,跪在地上轉過身,完全背對身邊的1排長鄭東駿,咬咬牙猛地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少年,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是連長指使我們去偷文件的!”話音剛落旁邊的1排長濃眉一豎,大喝一聲就想掙扎著撲過來將對方撞倒在地上。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這麼沒血性這麼扛不住,酷刑還沒有施加在他身上就已經投降招供了!滿腔的怒火讓這個剛烈的軍官奮力扭動著被反銬在身後的胳膊,眼看身子馬上就要撞到被俘士兵的身體了,少年卻眼疾手快地掄起鋼锏,迎頭對准他的臉就是一記猛擊,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幾頭警衛奴隸也騰地一下衝上來牢牢按住了鄭東駿的手腳,徹底壓制住了這個凶悍暴烈,寧死不屈的軍官的身體。“我們只是服從連長的命令,並沒有叛變的念頭!”見少年冷冷地沒有說話,被俘士兵只得咬咬牙又繼續說了下去:“沒想到他只是在利用……”沒等他把話說完,少年卻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他下面的供詞,一個轉身望著那個已經警衛奴隸牢牢按住的1排長,那個身高力大的黑大個此刻雖然已經被警衛奴隸拿繩索緊緊勒住牙齒,但依然還在圓睜雙眼奮力掙扎,暴怒地對著那個叛變部下嗚嗚直吼。見此情景少年手中本已高高舉起的鋼锏又緩緩地放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將那個惡毒的刑具朝旁邊隨意一扔,整個人向後一倒,疲憊地坐在了下面那個早就四肢著地跪趴等候著的牛馬奴隸的後背上。把這些渾身肌肉的彪型壯漢一刻不停地拷打了這麼久,他也有點氣喘吁吁,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剛一坐穩,幾頭高大健碩的侍從奴隸馬上衝上來一聲不吭地跪下,冷靜沉著地用生絹布迅速擦拭著年輕主人已經開始滲出汗水的額頭和脖頸。少年還是那麼紋絲不動地坐在身下奴隸的背上,望望自己白色漢服中單上越來越多的血跡,再抬頭看著那頭已經被警衛奴隸從鐵鏈中解脫出來,反銬雙手頹然跪在一邊的被俘士兵,這才慢慢轉過頭,對著房間深處那架巨大的宋代山水畫屏風,不慌不忙地沉沉吐出了兩個字:“一個!”沒過一會兒,少年忽然從那架肌肉坐具上站起來,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抓著鋼锏重新走到第二頭被俘戰士的身邊,一腳踩上軍人那兩塊厚實寬闊的胸大肌,將锏頭直直地抵住對方高聳的喉結:“最後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是誰指使你們去偷竊資料的?!”戰俘奄奄一息地仰面躺在地上,飽受摧殘的陰莖沉沉地拖在兩腿之間,整個人虛弱得發不出一點聲音。聽見少年的叱問他還是拼命睜開腫脹淤青的眼皮,盡力張大嘴,用難以辨認的口型艱難地表達著三個字:“趙…震…濤!”少年微微地點了點頭。幾頭警衛奴隸立刻衝上來,將那頭氣息奄奄的戰俘從長鐵鏈中解下,幾個人拖著那具高大健壯,沉重無比的魁偉雄性軀體,吃力地將他移動到房間的一邊,重重地斜躺在剛才那個主動招供的被俘士兵的身旁。旁邊的兩頭警衛奴隸隨後將他耷拉著的兩條粗壯胳膊抬起來分別放到自己肩上,就這麼左右架扛起他流滿血汗,淤青一片的沉重軀體使勁站起來,另外一頭警衛奴隸隨即將他那兩條黝黑健碩,但卻無力地拖拽在地面上的大長腿屈下來跪撐住地面。剛一松手,那個飽受折磨的大個子戰俘渾身一懈,整個人像散架了似的一下子癱倒,後背重重地靠在牆邊,頭斜斜地低垂在胸前,嘴裡的呼吸氣若游絲,就這麼保持著一種屈辱的下跪姿勢徹底昏迷了過去。這也是少年制訂的鐵律之一:身為罪大惡極的叛逆奴隸,即使被主人毒打得渾身癱軟奄奄一息,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卑賤地跪在地上,以表示對主人的絕對忠誠與服從。見此情景在場的所有奴隸都暗自低下了頭,誰都不忍心去看壯小伙胯下那副慘不忍睹的受傷生殖器。原本雄健昂揚的陰莖此刻已經變得烏黑腫脹,血肉模糊地沉沉懸垂於濃黑茂盛的陰毛叢中。被踐踏撕裂的包皮還在隱隱滲著鮮血,血珠順著烏青發紫的碩大龜頭一滴滴地緩緩落下。兩顆大睪丸此刻也是淤青一片,沾染著片片血跡與凌亂散落的卷曲陰毛,低低地隱藏在陰莖的後方。望著這個被折磨得近乎斷氣的強悍戰俘,再看看他身後拖出的那條長長的血路,少年輕輕吁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地甩了甩胳膊,薄薄的嘴唇中又再度擠出了兩個字:“兩個!”“打人還真他媽的是個體力活!”疲憊地擴了擴胸,轉了轉頭,少年干脆噔噔幾步重新回到了那架金絲楠木的睡榻前,重重坐在了那頭充當肌肉坐墊的魁偉奴隸的背上。沉默不語地任憑侍從奴隸跪著為自己脫下那件血跡斑斑的漢服中單,重新換上了一件純白色的漢服中衣。兩只眼睛呆呆地望著那些跪在地上大力擦拭著滿屋血跡的侍從奴隸,過了好一會才將身子轉向那具巨大的宋代山水屏風:“唉,剛才我也太衝動了點,書庭這麼清淨古雅的地方怎麼能遍地都是鮮血呢?”一陣低沉含混的嗚嗚聲從屏風後面傳來,少年卻毫不理會地轉過身,仰面躺在了身下那具寬闊厚壯的脊背上,閉上雙眼開始將疲累的身體徹底放松。又過了一會,才重新執起那支精美的明代折扇,用扇頭在木榻邊輕輕敲擊了幾下:“繼續念奉進賬!”“是!”那個年青的奴隸侍從長咬咬牙,急忙重新展開手中的絹本卷軸:“明代仙人泛舟鏤雕像牙一支,長59釐米,重…”“停!”少年手一壓,身邊的侍從長立刻閉上嘴,生生將話咽進了肚子。
只見這個俊秀的主人拿起那支相當沉重的淡黃色像牙,仔細地審視著上面滿滿當當的鏤雕雲海泛舟圖案。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擊著堅實銳利的像牙尖端,想了一會,慢慢從榻上坐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那條鎖著殘余四頭戰俘的粗長鐵鏈跟前。“有什麼想說的嗎?”望著那頭剛才被鋼锏打倒在地上,一直痛苦蜷縮著的排頭被俘戰士,少年把玩著手中那支溫潤如玉的精美牙雕,終於開口冷冷地問了一句。被俘士兵艱難地睜開眼,驚恐地望著少年手中那支粗長尖銳的像牙,沒等他張嘴說話,幾頭警衛奴隸已經按令衝上來,七手八腳地將他牢牢地按在了地上。這個強悍粗壯的年輕小伙就這麼雙手被反銬著,上半身被強力按壓在地上跪倒,頭也被按得低低下垂,一絲不掛的挺翹臀部卻被壓得高高撅起。兩條長滿汗毛的碩長大腿即使跪在地上還在不住拼命掙扎。他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接下來會遭受怎樣的酷刑,但是軍人強大的自尊還是讓他緊緊咬住了牙關,准備硬生生地扛下所有的痛苦。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拍打著戰俘結實挺翹的臀部,每一下拍擊的力度很輕,但卻讓壯小伙的身體跟著在一下下地顫抖個不停。那種不知道酷刑到底何時會實施的煎熬遠甚於真正的肌體痛楚。就在他精神幾乎崩潰的時候,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猛地從後庭傳來,讓他的嘴巴在一瞬間張到了最大,不管不顧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長長嘯叫!尖銳粗糲的像牙尖端已經被少年凶悍無比地塞進了他的肛門裡!鮮血順著被撕裂的肛周不停地迅速流下,被俘戰士痛得全身一個勁地掙扎撲騰,眼淚一股股地奪眶而出,一聲聲沙啞尖厲的嚎叫簡直要把房頂給徹底掀翻!痛苦到極點的嘶吼與那具強健軀體發狂般的掙扎並沒有對少年造成任何的影響,他只是用手掌抵住像牙橢圓形的後端,還在試探著將尖端繼續旋轉著深入。同時還偏過頭,面無表情地觀察著身下這個被酷刑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被俘軍人的反應。牙體表面精美的仙人浮舟鏤刻不住惡毒地摩擦著軍人的直腸內壁,尖銳彎曲的像牙前端死死抵住他的腸壁一側,隨著攪動還在一陣陣衝刺摧殘著他的神經,仿佛隨時可能將腸壁刺穿頂破!在他結實挺翹,不住抽搐著的臀部之外,那根巧奪天工的明代像牙的粗壯中段已經將他流血的後庭撐到了最大!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戰俘渾身上下已經流滿了冷汗,痛得連跪都跪不直了。他簡直想像不出會有這種慘絕人寰的酷刑落到自己的身上!沒等他再次咬緊已經破皮流血的嘴唇,少年緊握著牙體後端又開始用力一推,將那根大部分冒在臀部外的粗長像牙又朝戰俘的肛門裡生生推進了一個多釐米!“啊!!!”劇烈的疼痛一刻不停地從壯小伙的後庭傳來,痛得他頭撞地板渾身不住地顫抖。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撕裂痛感仿佛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般,沒有一刻停歇地猛力刺激著他的神經和大腦。這個倔強的被俘軍人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用額頭一下下大力撞擊著地面,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法稍稍轉移一點疼痛。他的尿液在慘烈的折磨下已經開始失禁,從碩大的龜頭馬眼裡汩汩地流出。眼淚鼻涕一道道順著滿是冷汗的臉頰同樣不停地湧出流下,沙啞粗糲的嚎叫在最痛苦的一瞬間已經徹底變成了絕望的哭號:“少爺!饒了我!我說!”少年終於停下了手,並沒有多看上那個渾身戰栗著的被俘軍人一眼,也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欣賞著那支插在對方撅起的後庭裡,高高彎曲著挺出一大截的明代鏤雕像牙。圓緩優雅的曲線美得讓人驚嘆,深深插進肛門裡的牙尖邊緣上沾染著一縷縷的血跡,浸潤著鏤雕浮舟上一個個怡然自得的仙人,腥紅與乳白相交織的和諧色調更是讓整支精雕細琢的淡黃色牙體顯得分外耀眼奪目,光彩照人!一枚連著細細鏈條的十二層精巧像牙轉球被少年小心地掛在了明代鏤雕像牙那高高聳立的粗大末端之上。球體的重量讓整支牙體猛然向下一沉,深深插進戰俘直腸的彎曲牙尖隨之向上一挺,大力地刺戳著壯小伙的直腸內壁,痛得他渾身一顫幾乎要暈倒在地上。少年卻不以為然地抄著雙手細心觀賞著那個交錯重疊,玲瓏精致的像牙小球。還不時用修長的手指撥動著裡面一層層精雕細刻布滿花紋,連續套疊並且還能自由轉動的空心小球。整個球體被他有意地轉動得晃來蕩去,引得粗長銳利的像牙前段也跟著在戰俘肛腸裡不住上下攪動刺戳,痛得那頭充當活體像牙插座的壯小伙幾乎想一頭撞死在地板上!“是,是……連長……連長下令讓我們去偷的!”在像牙球停止轉動之後好久,又忍痛喘了無數的粗氣,高撅屁股跪趴在地上的被俘軍人終於重新攢足了一點殘余的體力,艱難地從嘴裡蹦出幾句話,話音剛落頭又無力地低垂了下去,額頭沉沉地抵在地板上,嘴巴微微張開,不斷溢出的口水混合著旁邊的眼淚鼻涕尿水血液,已經在他的身下聚積成了滿滿一大灘。“可惜了!這麼名貴的明代像牙雕件!絕對是出自宮廷內府!現在卻被弄髒了!”少年還是根本不理會那個已經變成一具流血的像牙活體插座,正在無盡的痛苦與煎熬中絕望掙扎著的壯碩戰俘,又自顧自地安靜觀賞了好久,終於一仰頭,望著天花板上華美繁復的藻井長長吐了口氣:“三個!”“少爺,放了我!我說!”一個聲音突然從鐵鏈的末尾傳來,低沉有力的嗓音裡帶著種巍然不動的堅決。一轉身,一張剛強冷峻的臉膛就猛地映入少年的眼簾。那是一頭身高力大棱角分明的硬漢,濃眉豹眼皮膚黝黑,渾身上下全是一塊塊淤青滲血的健碩肌肉,壯得就像頭年青的公牛。他幾下就掙脫了身後警衛奴隸強力的按壓,此刻已經反背胳膊抬起頭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用兩只布滿血絲的眼睛紋絲不動地盯著面前的少年,目光凜冽得如同兩支隨時可能朝對方射出的利箭!少年同樣毫無掩飾地直視著對方,卻並沒有過多的表示,過了一會只是悠閑地踱到旁邊一架黑漆綠紋的大立幾邊上,背對眾人打開抽屜在裡面摸索了幾下,隨即一個轉身,臉上的表情依然如同冰山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你想說什麼?”“少爺!你先放了我!”壯漢掙扎著在地上跪行了幾步,拖得身後的鐵鏈都在不住地嘩嘩作響:“我會全部交代!”望著那張寫滿急切的臉,少年又定定地凝視了幾秒鐘,嘴角微微一翹,手一揮:“把他解開!”伴隨著一陣唏哩嘩啦的響動,那條沾滿鮮血的粗長鐵鏈終於被警衛奴隸從壯漢的背後解了下來。兩只強悍有力的大手也掙脫了那副粗鋼鑄造的堅實手銬的束縛。壯漢艱難地將那兩條被反銬已久,已經酸麻得幾乎喪失感覺的結實胳膊從背後慢慢移到身前,呲牙咧嘴地揉搓著自己那血痕累累的粗大手腕。過了好一會,年青壯漢似乎感覺到血液終於又重新充盈上了那兩條青紫的胳膊,這才又朝前膝行了幾步穩穩停住,兩條滿是濃黑體毛的健壯大長腿立起來跪得筆直,高大魁梧的身軀以標准的軍姿昂首挺立著,不帶任何感情地抬頭看了少年一眼,隨即馴服地彎下腰用雙拳撐住地面,頭低低地垂著。此刻的他離少年是如此的近,腦袋幾乎都要挨到少年的胸口了。但少年似乎很有耐心,還是那麼靜靜地站著,一聲不吭地望著這個即使彎腰跪地,高度都照樣能達到自己肩膀的強壯巨人。“說吧!”少年吐了口氣,趾高氣揚地背起手,最後看了一眼身下那個剃得發青的短短寸頭,抬起頭終於冷冷地說了一句。“下令讓我們潛入資料庫的是……”剛剛開口說了幾個字,年青壯漢突然毫無預兆地伸出兩只健壯有力的胳膊一把抱住少年的雙腿,就在一眨眼的時間內怒吼著將對方狠狠扳倒!少年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整個人就這麼咚地一聲被那頭公牛般高大粗壯的猛漢壓倒在地上。剛一落地壯漢立刻將前臂死死扣壓住少年的脖子,輕輕一提就把對方的整個身體徹底拎離了地面!整個動作完全是在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完成,干脆利落不帶一絲的猶豫,快得讓人幾乎無法看清!房間內所有的奴隸頓時都驚呆了!沒人料到會有如此驚天的變故出現在戒備森嚴的明月松柏間之中!等幾頭警衛奴隸從極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抓著槍支就准備衝上去發動進攻的時候,壯漢早已經勒住少年的脖子,如同一座巍峨雄偉的高山般牢牢矗立在了地上。“退後!他媽的都給我退後!”壯漢一手扣住少年的咽喉一手朝前直直地指著,眼中那種凶狠狂暴的光芒熾烈得幾乎能點得著火!見此情景警衛奴隸們一個個只得生生停下往前的腳步,舉著槍死死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前方的壯漢一邊控制住少年一邊還在身後的立幾上胡亂摸抓著,似乎是想找個東西來充當武器。粗糙有力的大手在無數古代器皿間衝來撞去不停屈伸,一只只溫潤淡雅的宋代瓷器頓時也隨之在幾面上晃晃悠悠,轉眼之間就被軍人蠻牛一般激烈野蠻的動作推得跌落下來,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抓了半天還是沒找到任何可用的武器,壯漢極不甘心地朝後迅速地望了一眼,只見那架長方形的黑漆綠紋大立幾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移動的東西,只剩一具粗大堅硬,無比沉重的鹿角還牢牢矗立在上面。
見此情景他的臉色霎時一灰,只得咬咬牙,更加大力地用粗壯的前臂扣壓住面色同樣慘白的少年的脖頸,語氣也隨之變得更為凶惡暴烈:“放下槍!把我們排長解下來!放他走!”警衛奴隸們人人都保持著那種戒備的姿勢,完全不敢再有進一步的行動。那頭莽漢的力道之大顯而易見,更何況又是個上過無數次戰場的奴隸特種部隊軍人,只要他稍稍一動胳膊,少年的頭立馬就會被生生扭斷!面對這種威脅他們只得繼續將手裡的槍口瞄准前方,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個被牢牢壓在壯漢的胸口下,憋得幾乎連氣都要喘不過來的年輕主人身上。“照他的話做!”努力在那只鐵鉗般牢實的粗大手臂間掙扎了好久,少年終於吸足一口氣,從牙縫間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但奇怪的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太明顯的驚慌神情,只是用左手死死拉住對方的手臂,右手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隱藏在身後。得到命令,無數條锃亮的步槍開始一點點緩緩放下,遠處幾頭警衛奴隸也在開始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那條勒在1排長鄭東駿牙齒間的繩子,掏出鑰匙插進他背後的手銬,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扭動著。剛一解開嘴上的束縛鄭東駿立刻張嘴就是一聲大吼:“邵武銘!你他媽的在干什麼!”“排長!我是在救你!”那個叫做邵武銘的年青壯漢臉上浮現著一抹堅毅與欣喜相交織的復雜神色,兩只濕潤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那個被自己一直敬重著的老大,扣住少年的手臂也在不知不覺間松開了點。可就在下一秒,邵武銘滿臉的喜悅立刻被一種突如其來的痛苦表情所取代,只見他“嗷”地大吼一聲彎下腰,腹部一陣劇烈的刺痛讓他粗壯的手臂反射性地松開,也就在那麼短短的一瞬之際,少年靈巧地從他身下一轉,用盡全力猛地一下推開那條健碩的臂膀,身子趁機借力朝邊上一倒,完全躲過對方那條已經迅速反應過來,正對著自己一陣狂抓亂拽的胳膊,以閃電般的速度幾下子就滾到了房間的一邊。幾乎在同一時刻無數警衛奴隸立馬也反應過來,齊刷刷舉起槍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從四面八方迅速伸出,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將那個膽大包天的叛逆士兵牢牢地包圍禁錮了起來!“嗷!!!啊!!!”邵武銘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幾乎都要流出血來。他完全不敢相信就在計劃即將成功之際,居然讓那小子眼睜睜地從自己的控制下逃脫!望著已經在包圍圈外慢慢爬起來的少年,再看看那把深深插進自己腹股溝肌肉裡,還在隱約閃著寒光的匕首,這個勇敢凶悍的血性軍人只得仰頭發出了一陣瀕死野獸般狂怒絕望的吼叫!“呵呵!”少年拍拍身上的衣服,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幾頭警衛奴隸,壓下他們手中的槍,神色自若地獨自走進包圍圈,望著那個恨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滿臉寫著憤怒與不甘的年青軍人,張口就是一陣讓人魂飛魄散的冷笑:“不錯啊!趙震濤那小子把你們訓練得的確威猛強悍!一個個膽子大得居然敢挾持主人?!”望著那個臉色迅速轉為蒼白,扶著身後的黑漆立幾正一步步後退的年青軍人,少年毫不畏懼地上前伸手一把緊握住那個嵌滿銀絲白玉的鎦金虎頭刀柄,獰笑著將完全隱沒的鋒利刀身從對方的腹股溝肌肉裡猛然抽出!殷紅的鮮血剎那間像噴泉似的從那個恐怖的傷口裡無比激烈地噴射而出!一股股順著結實的腹肌不斷快速地流進下面一大叢亂草般濃密橫生的陰毛,沿著那條青筋密布,黝黑粗長的陰莖和兩個碩大的睪丸,接連不斷地滴落在不時泛著冷光的楠木地板上。“想脅迫我?等下輩子吧!”少年悠閑散漫地把玩著手中那把雕刻著古樸的厲虎紋,鑲嵌著黃金與白玉,此刻卻浸透了壯漢鮮血的元代匕首,嘴角又浮現出了那種讓人寒徹骨髓的冷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從你主動要求交代罪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你想干什麼了!”“本想著閑了這麼久也該練練我的刺殺技術,順便也想檢驗一下你們的智商,”少年滿臉都是鄙夷與嘲諷,將那把圖案蒼勁大氣的古匕首拈在指尖轉得虎虎生風一陣飛旋:“虧你還是在戰場上痛殲過無數敵人,立下過赫赫戰功的特種部隊奴隸軍人,實在是讓我失望透頂!”“可惜啊!這麼高大魁梧,野性十足的一頭壯牲口!”將匕首沾滿鮮血的鋒銳前端在身邊一頭警衛奴隸的身上擦拭了幾下,少年這才將那柄有著幾百年歷史,不知道沾染過多少人鮮血的元朝利器重新扔回黑漆立幾的抽屜裡,轉過身冷冷地望著那個比自己整整高出兩個多頭,但卻渾身戰栗面如死灰的年青軍人:“勇氣可嘉,但行為愚蠢!我早說過,像你們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就只配當我的奴隸,當我最低賤的牲口!”“跪下!”少年濃黑的劍眉一豎,一聲呵斥如同驚雷般在寂靜無聲的明月松柏間內猛然炸響。邵武銘的身子抖了一下,雙手更加用力地抓住了立幾的邊緣。在最初的驚慌與恐懼過後,他居然漸漸恢復了平靜,兩只大腳穩穩矗立在地上,高大壯碩的身軀在一瞬間挺得如同山峰般筆直,臉上甚至還帶著點自嘲般的笑容。隨即鎮定地抬起頭,目光穿過重重的包圍圈,最終落在了重新被鎖在鐵鏈中間,勒住牙齒,但仍然在奮力掙扎嗚嗚直吼的1排長身上,嘴角漸漸掛上了一絲絕望的苦笑:“排長!對不起!只能靠你自己硬撐下去了!”不等對方有所回應,年青壯漢又猛地回過頭,用兩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面前臉色微變的少年,張口就是一聲地動山搖般的怒吼:“我不是牲口!是人!是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軍人!要我招供,要我再給你下跪當奴隸,絕對辦不到!!!”話音剛落這個凶悍暴烈的血性軍人一個轉身抓起立幾上那具又粗又長的鹿角,毫不猶豫地將鋒銳堅硬的角尖狠狠扎進了自己的胸膛!少年靜靜地坐在榻上,沉默不語地望著躺在前方地板上那具滿身浴血,已經完全斷氣的魁梧軀體。兩條粗壯的胳膊被幾頭警衛奴隸抓起來,像拖一頭已經被屠宰完畢的公牛那樣費力地拖著,在身後留下一條不斷延伸的恐怖血路,最終慢慢消失在古雅的明月松柏間那兩扇巨大的楠木推拉門之外。描繪著青松冷月的黑漆大門剛一合攏,少年就揮揮手下了命令:“昆曲!”地下幽冷的微風輕輕地拂動著漢朝白玉連枝燈上無數搖擺的光暈,垂在黃花梨衣架上的古老黃絹那長長的下擺也在隨之緩緩飄弋。不一會,一陣蒼涼悲壯的吟唱就開始在空曠的書庭中漸漸響起:“【傾杯玉芙蓉】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擔裝,四大皆空相,歷盡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壘壘高山、滾滾長江,但見那寒雲慘霧如愁織,受不盡苦雨凄風帶怨長。雄城壯,看江山無恙,誰識我一瓢一笠到襄陽。【刷子帶芙蓉】頸血濺干將,屍骸零落,暴露堪傷。又首級紛紛,驅馳梟示他方。凄涼,嘆魂魄空飄天際,嘆骸骨誰埋土壤。堆車輛,看忠臣榜樣。枉錚錚自誇鳴鳳在朝陽。【錦芙蓉】裂肝腸,痛誅夷盈朝喪亡,郊野血湯湯,嗚呼,頭顱如山、車載奔忙,又不是逆朱溫清流被禍,早作了暴嬴秦儒類遭殃。添悲愴,嘆忠魂飄揚,羞煞我獨存一息泣斜陽。【雁芙蓉】蒼蒼!呼冤震響,流血淚千行萬行。家抄命喪,貲傾蕩,害妻孥徙他鄉。阿呀苦嘎,嘆匹婦溝渠拋喪。阿呀天嘎,真悲愴,縱偷生肮髒,倒不如鋼刀駢斬喪雲陽。【小桃映芙蓉】慘聽著哀號莽,慘睹著俘囚壯,裙釵何罪遭一網,連抄十族新刑創。縱然是天災降,消不得誅屠恁廣,恨少個裸衣撾鼓罵漁陽。【普天芙蓉】為邦家,輸忠讜。盡臣職成強項,山林隱甘學佯狂,俘囚往誓死翱翔。空悲壯,負君恩浩蕩。拼得個死為厲鬼學睢陽。【朱奴插芙蓉】眼見得普天受枉,眼見得忠良盡喪,彌天怨氣衝千丈,張毒焰古來無兩。倒不如躬耕隴畝臥南陽。【尾聲】路迢迢心怏怏,何處得穩宿碧梧枝上?錯聽了野寺鐘鳴誤景陽。”“《千忠戮?慘睹》?倒是很應景啊?”少年將身子徹底倒在楠木睡榻的肌肉坐墊上,兩只手抱在腦後,眯縫著眼睛耐心地傾聽著。過了好一會才將身子轉過去朝向榻後的那架宋代山水三聯屏風,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千忠戮》為明末清初曲律家李玉所著,《慘睹》又是這部昆曲傳奇中最負勝名的一折。主要描寫的是明初燕王朱棣,也就是後來的永樂皇帝發動靖難攻陷京師南京,正統的建文帝被迫剃度為僧逃出京城,一路上看到朝廷上的忠臣連續被殺,梟首示眾,並牽連了大批的在鄉臣子和宦門婦女被押解進京的種種慘狀,不忍目睹,因而悲憤萬分的劇情。因為這支由建文帝,冠生,車夫,犯官,犯婦等吟唱的八支曲辭都是以“陽”字結尾,所以又被俗稱為《八陽》。”屏風後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剛才那一陣陣激烈得似乎要將屏風掀翻的躁動早已經不見蹤影。少年沉沉地嘆了口氣,又將身子轉向推門的方向,用手撐著臉頰,神色沉郁若有所思:“身為一個真正的職業軍人,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什麼?我想,除了那種視死如歸的無畏精神和堅強如鋼的戰鬥意志之外,更為重要的是該有一副鐵石心腸。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一星半點的憐憫和軟弱,更不能被周圍的環境所分散注意力。永樂皇帝和建文帝不同的性格導致的不同結局就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亡國君臣悲涼的吟唱還在繼續著,少年仍然斜靠在肌肉坐墊上,兩只眼睛呆呆地望著前方:“戰鬥中的軍人就應該是一具沒有絲毫感情的殺人機器,一旦有了感情有了猶豫,失敗掉腦袋的只能是自己。這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可是你訓練出來的…”“算了不說了。媽的弄得我都有點郁悶了,還是來點鶯鶯燕燕的曲子吧!”少年將身子往上移動了點,正好坐在身下那頭充任肌肉坐墊的壯小伙那凹凸明顯,堅硬溫暖的八塊強健腹肌之上,一側身隨手抓起那把玳瑁折扇抵住奴隸寬闊厚壯的胸膛,慢慢地支起上半身:“還是換我最喜歡的《牡丹亭》好了。”“【山坡羊】沒亂裡春情難遣,驀地裡懷人幽怨。則為俺生小嬋娟,揀名門一例,一例裡神仙眷。甚良緣,把青春拋的遠!俺的睡情誰見?則索要因循靦腆。想幽夢誰邊,和春光暗流轉。遲延,這衷懷那處言!淹煎,潑殘生,除問天!”“這才是昆曲六百年的精髓!”一陣陣輕柔文雅的轉調在明月松柏間內幽幽縈繞,就如同生宣紙上一片片悠然暈開的清朗淡墨之色,讓四周漸漸彌漫上了一抹時光流轉般的繾綣意味。少年原本緊鎖著的眉頭開始逐漸舒展開,手中的折扇又在隨著節奏輕輕地敲擊著木榻邊緣:“柳夢梅和杜麗娘在夢中偶遇,竟然如此情深意重。杜麗娘郁郁而終之後,魂魄竟然能和自己的愛人相見。這種生死離合的古典愛情現在到底還存在嗎?”沉吟了半晌,少年撐著奴隸的胸膛坐起身,再度將臉朝向屏風:“我願意相信一次!”“奉進賬!有沒有什麼小巧點的古物?”少年一個轉身從睡榻上站起來,俊朗的身軀如青松般挺拔,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冷峻威嚴的表情:“如此良辰美景,不能再用屠狗宰牛般的方式來破壞這種難得的雅興了!”“古代首飾頭面一套!”年青侍從長低聲彙報著,旁邊的侍從奴隸隨即從大箱子裡捧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林澗高士紋百寶紫檀長方盒,打開蓋子高舉過頭頂跪行到少年身邊呈上。無數支窮工極巧造型各異的簪釵笄佩,珠玉步搖正靜靜地躺在裡面,在陰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歷經千年滄桑的奪目光彩。少年悠閑地哼著昆曲,一步一步地踱向前方,侍從奴隸高舉古盒也亦步亦趨地跪行在身邊跟著。被當場抓獲的六頭被俘奴隸戰士此刻只剩下兩頭,依舊被鎖在那條布滿鮮血的粗長鐵鏈之中。除了那個被勒住牙齒還在不屈掙扎,渾身充滿極度危險性與攻擊性的1排長鄭東駿外,就只有一個沉默不語地跪在地上,身材健碩魁偉的年青奴隸戰士了。一陣鐵鏈的嘩啦響動之後,這個飽受折磨的壯小伙也被牽拉踢踹著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反銬著胳膊如同一座高大黝黑的鐵塔般威風凜凜地站在少年的面前。寬闊的肩膀下是兩塊磨盤般寬大厚壯的方正胸大肌,腰部收窄卻強健有力,一塊塊結實發達的腹肌如高山低谷般隆突分明,堅硬的線條糾結粗獷。兩條黑毛密布,肌肉隆起的壯碩大長腿穩穩地站在地面上,支撐著整具龐壯雄偉的身體的重量。在他腿間那一大叢漆黑茂盛的陰毛中,一枚玉佩就這麼被紅色絲繩牢牢捆綁在龜頭冠狀溝處向下垂吊著,隨著起身的動作還在不住地晃來蕩去。“原來是你!”望著對方陰莖上捆綁著的那枚旅游紀念玉佩,少年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沒錯,眼前這個戰俘就是早上那個先是在旅游車內為自己充當人體取暖器,隨後又像牛馬般馱著自己在雪地裡翻山越嶺的健壯小伙子。沒想到時隔不久他也參與了偷竊行動,這倒是大大出乎了少年的預料。“看來是我今天早上沒有讓你爽夠,你才敢做出這種逆天犯上的叛變行為吧!”少年冷冷地哼了一聲,下令讓人解下那個玻璃玉佩遠遠扔掉,再轉過身子用修長的手指在紫檀盒子裡左挑右撿,斟酌了大半天終於取出了一支明代累絲群仙樓閣金簪,對著光仔細地審視著扁圓形簪首。上面是用細細的金絲編結出的一重重精巧殿閣。一個個只有米粒般大小的玉質仙人鑲嵌在重樓復閣中奏樂起舞,周圍還環繞著一株株用金線編制而成的嘉花異草,看上去實在是精妙絕倫!少年對著這五百多年前的絕妙古物暗自感嘆了好久,才將那條閃著金光,長達27釐米的長長簪尖在對方眼皮底下挑釁性地晃了幾下:“早上捆住你老二的那種假貨實在是不值一提,看見沒有,這個才是貨真價實的明朝古物!”戰俘的頭低低地垂著頭,根本不去看對方一眼,只是緊咬牙關站在地上一聲不吭。少年見狀也不再說話,只是用打量牲口般的眼神審視著面前這頭渾身肌肉的魁梧小伙子,冷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逼視得壯小伙一陣陣心慌意亂。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之際,少年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按住壯小伙左側那塊壯碩厚實的胸大肌,右手抓著那支閃著赤金光芒的明代金簪,沿著胸肌厚壯的下緣就這麼狠狠地扎了進去!“嗷!”突如其來的痛楚讓壯小伙一聲大吼,渾身顫抖了一下,沒等他從火辣辣的刺痛中回過神,少年又抓著金簪頂部橢圓形的樓閣簪首將它慢慢抽了出來。一縷血絲順著傷口緩緩流下,剛剛淌落到胸大肌的下方,少年又再度將金簪細長鋒銳的尖端從另一側的胸大肌下緣惡狠狠地斜刺了進去!一聲更為痛苦的嚎叫立刻從壯小伙口中爆響,兩塊寬闊發達的胸大肌都在隨之不住抽搐抖動,粗大的肌肉纖維也在一瞬間繃得更緊,方正厚實的肌肉輪廓也在劇烈的痛苦下隆突得更為明顯!兩聲慘痛的嚎叫引發了少年更為濃厚的興趣,他開始用力握住簪首,將簪身在對方的胸肌裡不住上下攪動著。鮮血順著被撕裂得越來越大的傷口一縷縷飛流而下,小伙子痛得不住倒抽冷氣,銬在背後的雙手都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但幾秒鐘之後,也許是發現自己的慘叫更能讓少年有成就感,這個倔強的小伙子馬上下定了決心,在最初的兩聲痛吼之後,努力咬緊了牙齒緊皺住眉頭,堅決不讓自己再發出哪怕一聲恥辱的叫喊。“哦?沒想到你還是頭硬漢呢!”少年繼續在對方的肌肉裡使勁攪刺了幾下,見對方即使痛得滿頭冷汗都死強著一聲不吭。干脆獰笑著再用力一刺,生生將那支長達27釐米的堅硬金簪橫穿過對方的整塊胸肌!剎那間只見銳利的簪尖如同一條毒蛇般從方正渾厚的肌肉另外一頭猛地鑽出來,沾染著一縷縷殷紅的鮮血,牢牢地貫穿過整塊雄厚巨大的胸大肌,在壯小伙胸前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淋淋慘景。強烈的疼痛讓年青軍人昂頭發出了一聲無法壓抑的悶吼,但他還是很快地將其硬生生咽進喉嚨,重新抬起淌滿汗水的頭顱,以一種剛強不屈的姿態憤怒地瞪視著只達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可那個年輕高傲的主人對這頭倔牲口那種無言的反抗卻根本不予理會,停了一會又一邊攪動一邊慢慢抽出那支沾染上大量鮮血的明代金簪,二話不說對准壯小伙那八塊刀刻般結實的腹肌,一個埋頭就狠狠刺了進去!“嗷!哦!啊!”火燒火燎般的劇痛讓壯小伙的腰部反射性地彎了下來,喉嚨深處也不受控制地發出一陣陣低沉的悶吼。少年卻管不了這麼多,只是將閃著寒光的金簪尖端在小伙子搓衣板般強健有力的腹肌上刺進去又拔出來,拔出來又刺進去。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楚毫無停歇地折磨著壯小伙的神經,腹部那一塊塊結實的長條形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用力收縮隆起著,隨著簪扎的深入還在不斷顫抖抽搐。小伙子痛得呲牙咧嘴眉頭緊皺,一聲聲低沉慘烈的痛吼怎麼努力也壓制不下去。漸漸地,隨著一陣陣快慢不等,先後有序的狂扎亂戳,一股股鮮血像小泉般的從無數個細小的傷口中湧出來,在壯小伙精悍的腹部漸漸形成了一道道長短不一,不斷交錯融合的瀑形血跡。“說不說?!”少年吼完猛地拔出金簪,又噗地一下深深刺進壯小伙的肚臍眼,一抬頭對方的表情卻讓他怒氣頓生。只見小伙子雖然痛得渾身發顫,雙手手指在背後篡成拳頭又一根根顫抖著張開,但那張流滿汗水的黝黑臉膛上依然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悍然表情,即使把亮白堅實的牙齒都咬得嘎吱作響,依然硬扛著由腹部襲至全身上下的強烈痛苦一言不發。“不錯!像頭真正的鐵血軍人!”說完少年劍眉一豎,用力地拔出金簪,仔細地看了看那根被鮮血蓋滿的細長簪身,沉吟了半晌突然毫無預兆地緊握住簪首,大吼一聲將整支堅硬的金簪一下子狠狠扎進壯小伙那隆突挺翹的臀部肌肉裡!“嗷!”一聲痛徹心扉的嚎叫霎時從小伙子瞬間張大的嘴巴裡吼響,劇烈的疼痛讓他那淌滿一道道血流的腹部都在隨之反射性地向前挺出,渾身的肌肉都在跟著一塊塊不住抖動著。少年氣喘吁吁地後退幾步,兩眼依舊注視著那支金光閃閃的明代古簪,長達二十多釐米的簪身此刻幾乎完全扎進那塊健碩挺翹的臀大肌裡,只留下一枚血跡斑斑的橢圓形金絲群仙樓閣簪首還露在外面,在幽暗的光線下不時散發著冰冷刺骨的殘虐光芒。一根細長的手指輕輕勾了兩下,旁邊一頭侍從奴隸立刻跪行過來,四肢著地地跪趴在地板上。少年舒舒服服地坐上那具肌肉糾結隆突的寬厚脊背,朝前長長地吐了口氣。抬頭望望身前那具在痛苦中不斷掙扎,滿腹都是道道血流的全裸魁偉軀體,低下頭想了想,開始將目光饒有興致地集中在面前那條沉沉懸垂於對方胯間的粗蠻陰莖上來。
壯小伙使勁喘了幾口粗氣,強忍住臀部一陣陣刀割斧劈般的劇痛,艱難地挺起魁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瞪著眼前的少年,布滿血絲的雙眼中迸射出的一道道鋒利的光芒仿佛要把對方徹底刺穿。寬闊強壯的肩膊即使被身後的警衛奴隸大力按壓著都在不斷拼命掙扎擺動。眼前少年注視著自己老二的目光越來越熾烈,年青軍人心頭不由又是一驚,心底迅速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媽的!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慘絕人寰的酷刑降臨到自己身上?!少年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就這麼穩穩地坐在身下牛馬奴隸的寬大脊背上,側身在紫檀盒子裡挑選了半天,又取出一柄唐代花鳥紋玉梳篦,擱在手心中慢慢觀賞著。那是一柄上圓下方馬蹄形的扁平梳狀器物,整個造型狀若梳子但齒部卻比一般的梳子要細密得多,凝白光潤的玉質梳背上鏤刻著極為精細的對鳳和纏枝卷草紋樣。這種造型古樸優美的古代梳具當初是一組組成對插於唐代宮廷仕女的高髻上起裝飾點綴作用,而不是主要用來梳理頭發的。因為那一整排的玉琢長齒實在是過於細密,頭發嵌在其間實在是很難拉扯得動。將玉篦上每一處精工細作,充滿典型唐代風格的鸞章紋細細欣賞了一遍,少年這才一手握住那條滾燙的陰莖,一手捏著光潔的篦背,開始朝上面那一大片雜草般瘋亂橫生的漆黑陰毛梳理下去。一排排冰冷光滑的玉齒深深插進無數卷曲堅硬的陰毛的間隙,直直地刺在壯小伙隱私處黝黑粗糙的皮膚上,那種寒冰般刺骨的感覺讓壯小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被反銬在背後的雙手也在一時間反射性地篡得更緊。少年一直將篦齒完全深插隱沒在陰毛從中,這才向下用力一拉,手中的玉篦卻紋絲不動地嵌在原處,再繼續嘗試著增大拉刮的力量,可除了引得壯小伙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之外,那片精美的玉篦就像生根似的還是根本動不了。低頭仔細一看,原來在那排細長嚴密的玉齒縫內,無數根密密麻麻的卷曲陰毛正卡入其間完全無法動彈。這樣細密如織的玉篦怎麼可能梳理得動壯小伙那一片雜草叢生般的堅硬陰毛?“媽的!好心給你梳理屌毛,沒想到跟你這牲口脾氣一樣又硬又頑固!”少年低聲罵了一句,一時間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騰出兩只手緊緊抓住玉篦的上緣,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將齒尖盡力抵住陰毛起始處,向下埋頭就是一陣無比凶狠的大力刮拉!只聽“嗷”的一聲痛嚎,壯小伙胯間那一大簇被牢牢纏繞深嵌在細密的齒縫間,無比卷曲雜亂的漆黑陰毛就這麼被少年像犁地般硬生生地拉扯了下來!尖厲鋒銳的玉質齒尖還狠狠地刮破了陰毛叢下的皮膚,無數道細細的血絲頃刻間從一片片黝黑的卷毛中滲了出來,頓時將齒尖染得一片血紅!少年還在不斷地用力來回梳扯著,有些偶然被捬直的陰毛還被他用玉篦故意重新纏繞上來繼續拉扯。一時間大把大把的卷曲屌毛沾染著縷縷鮮血,從毛發根部被連根拔起,劈裡啪啦地脫離了皮膚,紛紛揚揚地散落得到處都是。壯小伙在這種殘酷的拔扯下痛得雙眼圓瞪,淚水一股股地奪眶而出。少年卻根本視而不見。眼看一團團堅硬卷曲的漆黑陰毛在嚴密如織的玉齒上越積越多,這個年青俊朗的主人開始很有耐心地將他們一簇一簇地仔細撥掉,任其飄飄灑灑地跌落在地板上。少年一邊聽著悠揚的昆曲一邊細細地整理著,滿腔的閑情雅致看上去漫無邊際不知道何時才使盡頭,年青軍人卻在一邊痛得嗷嗷直叫,連踏在地面上的十根腳趾都在不住地大力屈伸。一聲聲難以忍受的悶吼接連不斷地從他喉嚨深處衝出來,額頭不斷滲出的汗水已經打濕了他青筋暴突的粗壯脖頸,緩緩淌落在那副滿是血跡的寬闊胸膛之上。不知道刮扯了多久,少年終於停住了手,坐在身下的肌肉坐具上,腦袋斜靠在身後一頭侍從奴隸結實有力的腹部,悠然自得地觀賞著自己的成果。只見眼前那頭壯小伙的陰毛已經被活生生地徹底拔光,滿是血跡幾乎發青的恥骨皮膚下,那條光禿禿幾乎沒有任何遮擋的粗長陰莖還沉甸甸地懸垂於胯間,黝黑粗糙的表皮上是無數道篦齒狠刮出來的恐怖血痕,放眼所見隱私處全是一片破損紅腫。痛苦凄慘的境況實在是叫人觸目驚心!一直將對方血淋淋的胯下看了個一清二楚,少年這才高高興興地打了個響指,抬起頭望著那個痛得滿頭虛汗的壯實軍人,心滿意足地問了一句:“還是不肯說嗎?”也許是早就看清對方臉上那寧死不屈的倔強神情,也許是早預料到對方不會有任何的回應,少年說完就騰地一下從牛馬奴隸的脊背上站起來,根本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反應的機會,一個埋頭就直衝衝地撲進了年青軍人的懷裡。壯小伙一下子呆住了,他實在想像不到在殘忍地梳扯掉自己全部陰毛的酷刑之後,少年竟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動作!但苦於自己的雙臂被緊緊地反銬在背後,這個堅毅剛強的年青軍人只得怒目圓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的胸前為所欲為。深深呼吸了一口男性特有的野蠻體味和濃烈汗味之後,少年一只手摟住軍人強悍有力的腰背,一只手高舉起來抓住軍人的肩膀,同時將腦袋側過去,將耳朵緊緊貼在壯碩軍人隆突厚實,血跡斑斑的左側胸大肌上,細心地聆聽品鑒著對方如同擊鼓一般強壯有力的心跳。面對這種情況軍人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一動不動地矗立著。沒等他混沌的大腦有所清醒,少年已經開始將臉貼過去,用紅潤的嘴唇大力吸吮起軍人厚實胸肌上的道道鮮血來!一陣溫潤酥麻的感覺隱隱傳上被俘軍人的腦海,一雙細致修長的手猛然握住了他那條粗長黝黑的陰莖,毫不猶豫地抓著粗壯的莖干就是一陣大力地上下擼動。壯小伙全身肌肉在剎那間繃得死緊,和早上的情況一樣,他根本抵抗不了少年那種動作熟練,私有若無的挑逗,隨著擼動的加速,隨著那兩片嘴唇在自己胸大肌上一陣陣溫柔地噬咬舔撥,一股股熱血接連不斷地衝上壯小伙的頭頂,男人無窮無盡的原始欲望一下子被激發起來,身下那根尺寸驚人的肉棒就像一頭蠢蠢欲動的出籠猛獸,又開始在旺盛性欲的催化下一點點硬挺勃立起來!一直將對方胸膛上的鮮血吸吮完,少年的頭才開始順著那兩塊發達健碩的胸大肌往下漸漸移動,柔軟的舌頭蜻蜓點水般地舔吮著年青軍人八塊腹肌上那一排排縱橫交錯的傷口。那種帶著點輕微痛感的奇妙感覺讓壯小伙的腹肌在一瞬間猛然收緊隆起,像蠻牛似的發出一陣陣無法抑制的粗重喘息。身下的碩大陽具也越來越熱,越來越堅挺逼人!少年卻依舊一邊舔吮撥弄著壯小伙腰腹部一塊塊強悍有力的精實肌肉,一邊一刻不停地上下擼動著那根粗大無比的人間凶器,任憑它在自己手中慢慢變成一根火熱得幾乎要冒煙的粗蠻鋼棒!一陣鈍痛突然沿著下身傳上來,欲仙欲死的情欲幻境隨之被打破,壯小伙從意亂情迷中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少年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滿臉譏諷地抬手朝自己的老二“啪”地狠狠打了一下。那條粗長黝黑的大屌在被壓下去的瞬間又唰地一下猛彈回來,僵直高挺著紫紅發青的碩大龜頭,如同一根鋼鐵巨棒般硬邦邦地矗立在兩條長滿黑毛,滿是肌肉的粗長大腿之間。配上下面沉甸甸懸垂著的兩個大睪丸,整副雄壯昂揚的男性生殖器凶悍陽剛得簡直讓人驚嘆不已!在這頭蓄滿無窮雄性力量的魁梧身軀旁,少年正靜靜地坐在那架肌肉坐具上,那只修長干淨的右手此刻正執著一支長達32釐米的唐代金鑲玉立鳳花樹步搖。一只金絲制作的鳳凰隱藏在繁復優美的金玉花樹之中。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金片雕琢成無數瓣輕微顫動的精巧花朵,在造型復雜的金質樹枝間競相綻放,在花蕊的中央還點綴著一顆顆白色的玉粒和紅色的石榴石。花樹下面是一排分為五行,末端懸垂著細小珍珠的金質流蘇,只要拈著步搖後部長長的金質簪身輕輕一搖,五排細細的金鏈流蘇就會跟著不住地晃動。這樣巧奪天工的金鑲玉垂珠步搖在那些唐代宮廷貴族雲鬢上戴著該是多麼地搖曳生姿!但時光流轉了千年之後,誰也想不到這支本屬於中唐皇室的貴重首飾,此刻卻要作為一支惡毒的刑具,生生插入一頭高大雄偉,渾身肌肉的年青軍人野性十足的陽具裡!轉瞬間那條僵直粗長,滿是青筋的野蠻生殖器已經被少年牢牢地握在了手中。被俘戰士驚懼地瞪著那支不斷顫動的金步搖,額頭的冷汗一股股接連不斷地往下流淌。他似乎已經明白對方想干什麼了。沒等他開始掙扎反抗,少年已經眼疾手快地握緊那條粗糙黝黑,滾燙無比的堅硬莖干,將那支長長的簪身尖端慢慢插入那個還殘留著幾滴淫水的龜頭馬眼裡,再鼓足一口氣,順著尿道一下子就狠狠地捅了進去!一陣劇痛從老二處猛地竄上全身,壯小伙仰頭就是一聲慘烈無比的痛苦嘶吼,拼命掙扎著想後退幾步以避開那支無比歹毒的刑具,無奈身後的幾頭警衛奴隸把他不斷後縮的身體抵得緊緊的,根本移動不了哪怕一步!身陷絕境的壯小伙只得呲牙咧嘴地大口倒吸著冷氣,一邊徒勞無功地掙扎著,一邊眼睜睜地看著滿臉猙獰的少年將那支長達32釐米的唐代步搖在自己的尿道裡越捅越深!“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
曼妙悠揚的昆曲《牡丹亭*驚夢》中那支有名的《山桃紅》開始在明月松柏間內幽幽蕩漾,少年細細傾聽著那美妙優雅的旋律,眉頭輕輕舒展著,手中的動作卻一刻也沒有停止下來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刀割針刺般火辣辣的劇痛從那條堅挺粗蠻的大屌中一陣陣有規律的傳來,一刻不停地折磨著被俘軍人行將崩潰的神經,從這個身強力壯的年青戰士口中發出的那一陣陣凄厲的哀嚎竟然也莫名其妙地相當有節奏,聽起來很有種抑揚頓挫的感覺,但卻痛苦慘烈得讓人毛骨悚然!導致這種現像的真正源頭還在少年的手中,只見他隨著昆曲的節奏,一邊捅一邊還跟著輕輕地哼唱著:“轉,過,這,芍,藥,欄,前,”每哼一個字,就將步搖簪身朝對方尿道裡深刺猛插進去一點,壯小伙那讓人慘不忍聞的凄厲嚎叫也隨著年輕主人口中的吟唱有節奏地時斷時續,時高時低。每捅一下壯小伙的脖子就向後仰一下,脖頸上一根根青紫的血管就暴突得更為明顯,挺拔如山的身軀上那一塊塊發達健壯的肌肉痛得一陣陣不受控制地顫抖,帶動步搖上一排排懸垂著的長長金玉流蘇都在隨之不住地晃來晃去,發出細細的玉石金鏈相互撞擊的清脆響聲。“緊,靠,著,湖,山,石,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還在自顧自地哼唱著,按照唱詞的節奏一下下順著尿道朝壯小伙體內不斷硬捅不斷深入。長長的金步搖已經深深插進去了一大半,估計已經捅到了尿道的轉彎處,少年的手都能明顯感受到那種強烈的阻礙感。但他卻完全不管被俘軍人口中跟著發出的那一聲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即使捅不進去都要將步搖上下攪動,試探著在尿道轉彎處亂捅一氣!一滴滴尿液如同血水一般從步搖與尿道間的細微間隙裡不斷滲出來,壯小伙痛得手腳都在不由自主地抖動個不停,渾身的冷汗彙合著血跡一股股不斷往下流。那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殘酷煎熬讓他恨不得能抓過一支槍一把轟掉自己的腦袋!“和你把領扣松,衣帶寬,袖梢兒揾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一支《山桃紅》唱完,一支長達32釐米的唐代金鑲玉立鳳花樹步搖也大半深插進了被俘軍人的陰莖尿道之中。年青戰士痛得幾乎要昏過去了,溢著血絲的嘴巴大大地張開著,像一頭公牛般拼命喘著粗氣。可沒等他徹底從難忍的痛苦中緩過勁來,隨著一陣刺痛,少年已經伸手拔出深插在他屁股上的那支明代累絲群仙樓閣金簪,毫不猶豫地朝他已經被唐代步搖簪身撐得滿滿的龜頭馬眼處硬戳進去!第一次衝擊完全失敗,除了將那個碩大的龜頭刺得鮮血四溢,順便引發壯小伙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之外,那支明代金簪還是被牢牢擋在了尿道之前。少年仔細考慮了一下,用銳利的簪尖費力地挑開已經撐得不能再撐的紅腫馬眼,沿著金鑲玉步搖的下方一點一點地深插著。壯小伙立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隨著一縷縷鮮血的流出,少年手中那支巧奪天工的明代累絲群仙樓閣金簪終於艱難地從已經被占據滿的尿道中深深擠插了進去!閃著寒光的簪身還在一點一點深入著,排山倒海般的撕裂疼痛讓被俘戰士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聲音大得幾乎要把房頂掀翻!他用盡全身力氣瘋狂掙扎著,粗大的腳掌蹬在地板上不住來回蹭動,踮起又放下,大碗般粗壯強健的小腿肌肉像抽筋般地在一陣陣瘋狂跳動,兩條健壯有力的大長腿上的發達肌肉塊也在不受控制般地抽搐隆起,被反銬在身後的手腕早已經被發狂般的扭動掙扎勒得血肉模糊皮開肉綻。隨著明代金簪在尿道裡的階段性深入,他極力張大的口中也更為凶猛慘烈地發出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嚎叫。整個人在這種殘暴的酷刑折磨下痛得死去活來,整個大腦徹底被那種從未體驗過的劇烈痛感所充斥得滿滿當當,幾乎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思緒。只知道掙扎撲騰再掙扎,慘叫嚎叫再咆哮,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那種撕心裂肺,叫人心神俱滅的強大痛楚無處不在,根本沒有任何停下來的間隙。到了最後整個人幾乎連掙扎的力氣都快消失,千刀萬剮都比不上自己尿道被極力撐開的那種慘烈疼痛。有那麼幾秒,這個堅強勇敢的壯小伙幾乎都以為自己的陰莖已經被活活劈分為血淋淋的兩半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不斷用勁前移的手終於緩緩地停了下來。被俘軍人的頭低低地耷拉著,這個一頭年青力壯的大漢居然被痛得幾近虛脫,要不是被身後幾頭警衛奴隸用勁撐住,那具魁梧健壯的身軀隨時有可能會直直倒下!這個飽受摧殘的被俘軍人渾身上下就像被水洗過一般。在那條依然堅硬勃起,長達18釐米的碩壯大屌的馬眼之中,被人活生生地上下分別插進了一支明代金累絲樓閣群仙簪和一支唐代金鑲玉立鳳花樹步搖。一滴滴混雜著尿液的血珠還殘存在龜頭上,整條粗長的雄性生殖器已經變得近乎烏青,上面血跡斑斑慘烈無比,不管誰見了都會心頭一陣發緊,絕對不敢再多看上哪怕一眼。望著那條原本就高高勃起,此時在劇烈疼痛下卻依然堅挺的陰莖,少年一手抵住那兩只簪釵的首部並略略分開,一手立刻握緊那根堅熱碩大的莖干就開始上下大力擼動起來。被兩支簪釵撐得僵直的屌身此刻真的變成了一根無堅不摧的鋼棒,完全無法再彎曲變軟。只要不抽出那兩根惡毒的刑具,整條粗硬的大屌都會以這種讓人苦不堪言的殘忍方式隨時保持其高昂勃起的態勢,到死都無法疲軟下來!在這種狀態下,那種原本令人飄飄欲仙的擼動卻徹底變成了叫人只求速死的殘酷刑罰,兩根深插進尿道的堅硬簪體相互不停磨蹭碰撞,合在一起強力擠壓逼迫著本就被撐得變薄了不少的尿道內壁。在那條腫脹發紫的陰莖莖干下,幾乎都能看見簪釵棱角分明的細長輪廓!那種極為普通,此刻卻殘忍到極點的擼管催精方式不斷刺激著壯小伙瀕臨崩潰的神經,痛得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都要窒息過去!眼見這樣常規的手淫方法只能徒增戰俘的痛苦,卻達不到促使其迅速射精的目的,少年干脆騰出另外一只手,又開始大力揉搓按壓起那兩顆碩大沉重的睪丸來。不知道這樣冷酷殘暴的催精行為進行了多久,隨著壯小伙一聲聲瀕死般的高聲慘叫,乳白色的濃稠精液混合著一絲絲殷紅的鮮血,如山洪激流般衝過被兩根簪釵奮力撐開的尿道,終於從碩大的馬眼中一股股噴射而出!紅白間雜的帶血濃精射上明代簪釵那一座座精雕細刻的仙山瓊閣,順著唐代步搖一叢叢黃白相間的金玉花樹一直緩緩流下,最終一縷縷凝集懸掛在金質流蘇和末端的珍珠垂墜上,隨著流蘇一陣陣晃動還在如凝絲般不住地積聚拉長。眼見一股股粘稠的雄性精華終於在自己的操作下如火山般徹底噴發,少年慢慢地松開手,退後一步仔細欣賞起自己的曠世傑作來:只見那根黝黑粗長,遍布青筋的堅挺陽具裡深插著兩支古代貴族仕女裝飾頭面用的細長簪釵步搖,極其陽剛粗野的男性生殖器與如此陰柔華美的女性首飾以這樣一種奇異而殘酷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在陰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金玉溫潤華麗,玲瓏剔透的光芒,散發著一種對比強烈,難以言說的怪異美感。一支嵌金綴玉的宋代白玉梨花龍首簪又被少年輕輕地拈在了手上。年青軍人艱難地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望著那支即將再度硬生生地插進自己尿道的第三根古簪,渾身抽搐著用幾乎聽不見的虛弱聲音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是……是連長……連長……趙震……趙震濤……”“還剩最後一個了!”少年如釋重負般的長長吐了口氣,將那支還沒有派上用場的宋代玉簪隨意地扔回紫檀盒子裡,隨即一個轉身幾步衝回楠木睡榻邊,仰著頭將身子重重地甩在肌肉坐墊上,雙手置於腦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3排長,你說連長和1排長他們這麼久不回來,是不是……”奴隸特種部隊雄七連3排排長劉紀鵬面對部下的詢問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抬起頭怔怔地望著窗外那片高達千仞的地下峭壁,過了好久才慢慢說了一句:“他們估計是回不來了!”“你是說……”戰士雖然早就有相同的預感,但親耳聽見那個考慮問題一向滴水不漏的3排長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他的心一個勁地往下墜:“他們行動失敗?全部被處決了?”“行動失敗是注定的,但是,”劉紀鵬回過頭望著在大廳裡密密麻麻地席地穩坐了一大片的奴隸士兵,沉吟了一會終於開了口:“別人我不敢肯定,但咱們連長絕對不會有事!”“劉紀鵬!”2排長敏感地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張口就是一聲怒喝:“你他媽的是說連長出賣了我們?!媽的少動搖軍心!不要以為咱們同級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你他媽的再敢胡說八道老子一槍斃了你信不信?!”驚雷般的呵斥久久回蕩在空曠如野的大廳四周,大家紛紛抬起頭,滿臉懷疑地望著依舊面無表情的3排長劉紀鵬。誰知那個長著一張國字臉的年青軍官卻根本不為所動,反而寬慰似的拍拍2排長的肩膀,猛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背著雙手望著窗戶外那一群群筋疲力盡,渾身血汗的苦役奴隸,過了好久才慢慢轉過身,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兄弟們!咱們的時日恐怕也不多了!”努力壓低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卻如同一道突然炸響的晴天霹靂,一陣陣狠狠刺戳攪捅著士兵們的心髒。
沒等2排長張大的嘴中再度發出一陣習慣性的狂吼,那個冷靜沉著的3排長劉紀鵬卻又自顧自地說開了:“你們不覺得連長的行為很奇怪嗎?剛剛到了這裡沒多久,竟然號召我們去偷把柄資料,去造反?!你們還記得不?他以前可是三令五申叫我們服從少爺的命令,絕對不能反抗的!”望著面前一個個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戰友,劉紀鵬隨即頓了一下,聲音稍稍提高了點:“你們都看見了的,他和少爺那麼親密,而且從小就認識,兩人明顯是那種關系!既然如此,連長當初為什麼不爭取說服少爺放了咱們?就算不能放,至少也應該讓咱們少受點折磨。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還那麼嚴苛地對待咱們?!”“那不叫嚴苛,身為軍人要想在戰場上少流血,平時就該認真訓練,連長也是為咱們好,根本不……”2排長的話還沒說完,劉紀鵬卻猛地抬起頭,將目光完全對准在地下坐著的一排排戰友,兩只眼睛憤怒得幾乎要噴火,聲音也在一瞬間變得冷酷無比:“連長和少爺根本就是是一伙的!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兄弟們的生死!!!”一個個字眼如同鼓槌一般狠狠砸在戰士們的心頭,沒等大家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3排長劉紀鵬又繼續說出了在他心頭隱藏已久的那個更加驚人的猜測:“好心帶領我們去偷資料?要讓我們重獲自由?媽的這根本就是個圈套!”話音剛落早就無法忍受的2排長騰地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握緊拳頭怒吼著就要朝對方狠狠揮去!誰知劉紀鵬卻一個閃身躲過了那道突如其來的襲擊,一聲地動山搖般的咆哮猛地從他的口中炸響:“聽我把話說完!”“一個最細節的問題!”劉紀鵬根本看都不看那個整副臉漲成豬肝色,雙眼圓睜得幾乎要裂開的粗線條同袍一眼,努力平息了一下激烈的呼吸,又面對著全體戰士開始了他思考已久的分析:“當初宣布這麼重要的叛變計劃的時候,連長還是用往常的聲音說話,一點也沒有刻意壓低,這不是明擺著讓別人聽見嗎?背後隱藏的險惡用心可想而之!”“還有!”年青軍官一口氣把話說完後長長吐了口氣,可沒過幾秒他的眉頭又在一瞬間皺得死緊:“你們自己動動腦子,那麼重要的資料,用腳趾頭都想得到肯定是戒備森嚴,咱們又早就被繳了械,在這種情況下連長還叫我們去偷,明擺著就是想讓我們白白被抓!想給我們硬栽上那種逆天的死罪!“1排長他們幾個估計現在早就變成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了,”眼見戰友們一個個的臉色在轉瞬間變得一片蒼白,劉紀鵬也暫時打住了話頭。的確,少年殘殺反抗軍人的血腥畫面此刻正一幕幕地浮現在每個奴隸士兵的腦海,那一聲聲仿若來自地獄一般的凄厲慘叫又開始回蕩在他們的耳邊。沒等他們渾身顫抖著從滿目鮮血的慘痛回憶裡清醒過來,3排長劉紀鵬那一句句斬釘截鐵般的話語,又將他們生生拉回了更為殘酷的現實世界之中:“咱們剩下來的這些兄弟雖然沒有參與,但肯定會受到株連!至少會被罰為苦役奴隸活活累死在這裡!這也正是整個陰謀的最終目的所在!”“劉紀鵬我操你媽!”2排長又忍不住了,張口就是一聲惡狠狠的咆哮:“虧連長把你當最好的兄弟,你就這麼報答他?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他平時是怎麼對你的?救過你幾次命?媽的他對你好得連我都嫉妒!你他媽的就這麼詆毀他?!”“我只是就事論事!”面對2排長的痛罵劉紀鵬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臉上依舊冷冰冰地找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只是更加專注地用雙眼緊盯著面前的大批戰友:“在這種生死關頭容不下任何私人的感情!連長對咱們好我知道,這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他真的把咱們當兄弟嗎?把咱們當兄弟的人會一直隱瞞他和少爺的真正關系?把咱們當兄弟的人會把咱們騙去白白送死?”“我現在把整個事情給大家從頭分析整理一下,”劉紀鵬站在一片沉默的人群前方,看著身下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的同袍兄弟,舉起拳頭放在嘴邊用力咳了一聲,兩只精光四射的眼睛繼續直直地凝視著前方的眾人:“少爺今天調動我們整個雄七連來這裡,其根本原因就在於眼前這個正在進行的蒼泓邸擴建工程!由於規模太大工期又緊,勞力供應變得相對不足,所以少爺想把我們全部降格為苦役奴隸來充數。但咱們畢竟是為他南征北戰,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的鐵血軍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加上可能預料到咱們的叛逆性和身體素質比一般的奴隸要強,所以再怎麼著也得找個借口才能達到他的目的。而咱們的連長,從頭到尾就跟少爺是一伙的,看見自己也有可能保不住現有的地位,就干脆出賣了我們這些生死兄弟!在暗中和少爺商量好,他負責鼓動我們去偷資料,再讓早就做好准備的少爺把我們抓個現行。我們犯了這樣的逆天死罪,為了保命只得接受懲罰淪為苦役奴隸,最終一輩子活活累死在這裡!”“鄭東駿他們幾個也真是太單純了!愚忠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不要說活著回來,媽的估計現在連個完整的屍首都找不到!但是連長,他現在肯定一個人躲在什麼地方,一邊吃著山珍海味,一邊還在暗自嘲笑我們這些傻……”話音未落2排長實在是忍不住了,又開始咬牙切齒地篡緊了拳頭。但聽見響動的劉紀鵬卻根本不予理會,只顧一個勁地繼續說著:“情況估計就是這樣。我們是軍人!不是白痴弱智!相信大家心頭多少都有和我相似的猜測,要不然當初怎麼可能只有那麼區區6個人敢於站出來響應連長的號召?你們說是不是?”最後一句話猛地戳到了戰士們隱藏最深的痛處。沒錯,雖然沒有像面前的3排長劉紀鵬那樣敢於將心頭的疑問全部說出來,但自從不久前那次巧合地看見連長和少爺的親密舉動後,他們每個人對連長的看法都在悄悄地發生改變,心裡又何嘗不是疑慮重重?的確,他們不是白痴,更不是弱智,而是一個個在炮火硝煙中搏命的真正軍人!無數次命懸一線的戰鬥經歷讓他們早就練就出了高度的敏感性,以及那種在危險環境下直接作出分析判斷的能力。那些親眼所見的情侶般的場景還那麼歷歷在目,或多或少都會讓戰士們對那個像兄長般的老大產生一種不信任感。出於這種逐漸積累的顧慮,也出於和劉紀鵬類似的情況分析,當初在面對連長號召的時候,那些一向忠心耿耿滿腔熱血的奴隸軍人更是破天荒地沒幾個人響應。沒錯!連長的確待自己不薄,有時候自己這些普通的奴隸戰士犯了錯要被少年集體懲罰,連長他都是主動攬下所有責任,即使被少爺折磨得渾身鮮血奄奄一息,虛弱得幾天爬不起來,都依舊咬緊牙關堅決不讓自己的部下受一點罪。但是正如3排長劉紀鵬所說,他現在面對的可是生死存亡的艱難選擇!連長他真的會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放棄利用少年喜歡他的大好逃生機會,陪著自己這些賤如螻蟻的普通士兵一起,被活活累死在這座暗無天日的地下魔窟之中嗎?人都是自私的,遇到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任誰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雖然沒有一個人說話,但這些奴隸戰士一顆顆本就搖擺不定的心在此刻更加動搖不已。聽完3排長的分析,好多人的心頭更是立馬升騰起一股股無名烈火,滿腔油然而生的激憤簡直找不到一處發泄的地方!“還有你!”離開身前那一大片啞口無言,神色各異的同袍戰友,劉紀鵬突然一下回過頭,兩道目光如寒冰般地逼視著臉色越來越慘白的2排長,聲音也在一瞬間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口口聲聲說相信連長相信連長,一向把我說的話當狗屎。媽的!要是你真那麼相信他,當初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去?弄到最後只有鄭東駿他們幾個肯站出來?!”“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他媽的也太虛偽了吧?!”不等對方有所回應,劉紀鵬從嘴裡重重地拋出最後一句話,隨即滿臉厭惡地將頭扭了回去。“你!!!”2排長氣得渾身發抖但卻根本無言以對。雖然已經敏感地察覺到對方正慢慢取代連長的位置漸漸控制了全局,全體戰士的心也正集體朝他那一邊靠攏,但這個只懂攻城略地衝鋒陷陣,拙於政治也不善言辭的戰鬥型排長只能大張著嘴,握緊拳頭滿臉尷尬地站在那裡。沒錯,雖然嘴上死強著不願意服輸,但從內心深處來講,這個年青軍官對於對方的說法其實也有相當程度的認同。但軍人那種天生的強大自尊,以及長久以來對連長的深厚感情,讓他還是硬著頭皮強悍地抵了一句:“這些只是你的猜測,憑你幾句話就想給連長定罪?滾你媽的!老子絕對不相信連長會干出那種事!”“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等著吧,過不了多久你他媽的就會落得跟他們一個下場!”冷冷地指著遠處的苦役奴隸說完這幾句話,劉紀鵬一個轉身徹底閉上了嘴。抬起頭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窗外峭壁上那座懸建於半空的秘樂閣,眼中隱隱閃動著一道道難以言說的陰寒光芒……誰也不知道,在離這群身處無盡矛盾與恐懼的特種部隊奴隸軍人幾百米之外,在那架不停運轉的巨大人力發電機之後,在那一排關押著無數苦役奴隸的洞窟型監牢之中,在一大群滿身血汗疲累昏睡,汗臭四溢鼾聲四起的苦役奴隸之間,卻有一雙悍光四射的眼睛正閃爍著狼一樣的光芒,越過狹小的窗戶,越過上面那一排被焊得死死的鋼筋欄杆,越過人力發電機龐大的支柱與儀表電纜之間的縫隙,兩道利刃般的目光搜索了好久,最終同樣紋絲不動地落在了那座懸於遠處崖壁半空中的宏偉建築上,隨即像被釘死在上面一般,久久不願移開……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少年撐著一頭侍從奴隸的肩膀,從肌肉坐墊上慢慢坐起來,從奴隸手中接過一只明朝成化年間的鬥彩雞缸杯,望了一眼沉浮於白瓷杯底,蕩漾於清澈茶湯中的幾片碧綠的茶尖,緩緩喝了幾口,這才從肌肉坐墊上站起身,徑直走到那頭被死死按跪在地上的1排長鄭東駿面前,用細長的明代玳瑁折扇支起對方的下頜,仔細地審視著那頭身高1米93,體重112公斤的暴烈野漢。鄭東駿就這麼掙扎著被迫跪在少年跟前,炯炯的目光中充滿了永不屈服的意味,棱角分明的嘴唇被一條繩子死死地勒住無法出聲。身體雖然被手銬鐵鏈緊緊束縛著,但他還是用沉默而堅毅的眼神進行著無聲的對抗。少年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蹲下身子,將手搭在軍人寬闊的肩膀上,輕輕地撫摸著上面一道道被明代鋼锏抽裂開的恐怖傷口,不時將覆蓋在上面的一些剛凝固不久的血痂用力撕掉。一陣劇痛猛地襲來,一股股鮮血立刻從支零破碎的傷口中重新湧出,接連不斷地順著肩膀淌下後背,形成了一條條猩紅猙獰的血路。但那個威武彪壯的硬漢依舊緊咬牙關極力忍住,在這種撕裂般的痛楚下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雙修長的手最後在肩膀上抹了一把血,緩緩滑落到年青軍官同樣鮮血淋漓的後背上。大量的汗水與血跡彙合在一起,淌滿了他滿是傷口的寬厚脊背,摸上去完全是一種光滑與粗礫相交錯的奇怪感覺。少年沒有說話,只是一邊繼續大力撕扯著一塊塊近乎烏黑的血痂,一邊望著那一條條重新暴露出來,不斷湧血不斷抽搐的深深傷口出神。“你還是不肯說吧?”將脊背上最後一塊血痂活生生地撕掉,望著那個痛得冷汗直冒,不住大口喘氣的年青軍官,少年疲憊地坐在身後那頭早就跪趴好的肌肉坐具上,將玳瑁折扇的一頭撐在身下牛馬奴隸厚實隆起的背部肌肉上,另一頭支撐著垂下的右手掌心,歪頭朝旁邊輕輕地問了一句:“有沒有毛筆?”“明代羊脂玉透雕海東青紋狼毫毛筆一對!”年青侍從長話音剛落,身邊的侍從奴隸立刻轉過身,將那個盛放著古筆的狹長黃花梨文盒從描金黑漆箱子裡取出來,跪行幾步捧到了少年的跟前。拈著羊脂玉毛筆細長秀氣的筆身,那個俊秀的年輕主人仔細地端詳著上面精巧別致的鏤空海東青擊天鵝圖案,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撫聚著筆身前端那一簇堅硬粗長的狼毫,過了好久才再度開了口:“青檸汁!”一只只碧綠通透的檸檬靜靜地擱在一個宋代暗牡丹紋白瓷碟子裡,被帶著手套的侍從奴隸拿一把元代錯金紋狍角柄短刀快速地切成一瓣一瓣,再用力地將汁水擠壓進一個白玉荷葉型筆洗裡。一滴滴略帶渾濁的青檸汁接連不斷地落下,一泓隱隱蕩漾的酸汁越積越多,漸漸盈滿了宋代橢圓形玉筆洗那玲瓏剔透的皿底之中。少年手執著細長優雅的筆身,一邊將狼毫毛筆頭伸進酸汁裡慢慢攪動著,一邊抬起頭注視著那個依舊面無表情的剛強軍人:“拷問了這麼久,我都快沒力氣了!你還是招了吧,對我們大家都好!”夢幻般的囈語根本打動不了那個意志堅定的年青軍官。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兩只黑得發亮的眼睛裡依然閃爍著桀驁不馴的光芒。看見這副情景少年冷冷笑了一聲,將滿刻著鷹擊天鵝圖案的羊脂玉筆管從盛滿酸汁的白玉荷葉筆洗裡輕輕提起來:“那就先湊合著先熱個身吧!”轉瞬之間,筆尖上的一滴青檸汁就這麼滴答一聲,直直落入1排長鄭東駿背部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之中,一陣噬肉鋸骨般的強烈疼痛猛地從傷口裡襲上全身,痛得年青軍官渾身反射性地一抖,差點就要叫出聲音。但他還是緊緊握起拳頭,死死咬住牙關,一個埋頭就將呼之欲出的慘吼生生逼回喉嚨裡。少年贊賞似的看了對方一眼,也不再說話,只是執著精巧的筆管,用浸透酸汁的毛筆尖在一條條深可見肉的傷口裡隨意刮摳塗抹著。硬如鋼針的狼毫毛在撕開的肌肉裡不斷來回刺戳,一股股酸性極強的青檸汁完全浸入了整條傷口的最深處,如同一條條呲牙吐信的竹葉青毒蛇,一刻不停地大力腐蝕剌激著創口處斷裂的神經末梢。鄭東駿霎時只覺得好像有無數把尖刀正一片一片地刺戳切割著他的肌肉,那種尖銳到極點的劇痛將他折磨得幾乎要暈過去!一股股冷汗如小溪般順著額角不斷滑落,傷口附近的肌肉無法抑制地劇烈抽搐著,一道道鮮血重新從破損的傷口裡湧出來流滿了整個後背,一聲聲慘烈的嚎叫有幾次差點就要從被繩索極力勒緊的牙縫裡狂吼而出!鄭東駿已經痛得要發狂了!一塊塊厚實有力的肩背肌肉隨著他不斷掙扎的手臂不住高高隆起,整具魁梧粗壯的身軀不斷抖動著,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了地獄一般的殘虐處境之中!由於狼毫吸水性不足,剛塗抹幾下,筆尖上的酸檸汁就損耗一盡,反而被傷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完全浸飽。少年饒有興致地將已經被染得血紅一片的狼毫毛舉到眼前觀賞了一下,隨即用胳膊摟住年青軍官滿是血汗的肩膀,將下巴放在對方的肩頭,悠閑地伸出長長的胳膊,將浸透鮮血的毛筆尖放進荷葉玉筆洗裡輕輕地搖蕩洗刷著。不過轉眼的功夫,整只筆洗內的檸檬汁漸漸變得一片腥紅,完全無法看出原來的顏色。閃著白潤光澤的羊脂玉筆管接著蕩漾了幾下,直到將毛筆再度飽飽地蘸足了混合著鮮血的渾濁青檸汁,少年這才將不斷滴著酸液的筆尖再次對准被俘奴隸軍官脊背上的另外一條傷口,很有耐心地從撕裂開的血紅肌肉裡一筆一筆慢慢浸透下去。與此同時,這個年輕的主人更加用力地摟緊了對方顫抖不已的魁偉身軀,嘴角帶著一絲讓人心寒的笑意,開始用另一只手撫摸著對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黝黑皮膚。那一塊塊久經鍛煉,能輕易爆發出無窮陽剛力量的健碩肌肉依舊如鋼鐵般發達堅硬,此刻卻在殘酷狠毒的酸蝕酷刑下一陣陣抖動抽搐個不停。不知道在被俘軍官後背無數條狹長巨大的湧血傷口裡用勁拖刷塗抹了多久,也不知道在白玉筆洗裡清洗重蘸了多少次濃濃的酸檸汁,就在鄭東駿在慘烈的酷刑折磨下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少年卻慢慢地停住了手,將那支明代羊脂玉透雕海東青紋狼毫毛筆輕輕地擱在一架明代宣德年間的官窯青花筆山之上,回過頭滿臉微笑地注視著對方流滿血汗,扭曲得幾乎變形的黝黑臉膛,過了好一會才下達了命令:“把他嘴裡的繩子解開!”那條粗糙的麻繩剛一松下,一股帶著血絲的唾液就立刻順著年青軍官破損的嘴角淌了下來。沒等他艱難地喘上幾口難得的新鮮空氣,少年手中的玳瑁折扇又戲謔式地頂在了他長滿短硬胡茬,線條粗獷,顏色發青的堅實下巴之下:“說吧!是誰指使…”“呸!”話音未落鄭東駿張口就用力噴出了一道帶著血絲的唾沫。眼看即將啐到少年的臉上,卻被那個早有防備的年輕主人一個側頭靈巧地躲過。轉回頭卻發現那個寧死不屈的被俘軍官正用燃燒著仇恨的猙獰目光死死盯著自己,即使被陰毒到極點的酷刑折磨得幾近暈厥,但渾身上下都照樣充滿了那種雄壯昂揚,隨時准備戰鬥,隨時准備反抗的真正軍人風骨!幾頭警衛奴隸迅速衝上來,七手八腳地將軍人大力按跪在地上使勁壓低下頭。讓人驚奇的是,盡管全身那一塊塊飽受痛楚的肌肉還在不斷顫抖不斷流血,這個倔強的軍人還是死咬著牙,用殘余的體力拼命抵抗著身後無數條同樣強壯的胳膊的按壓,正倔強地試圖將身軀重新挺立起來!漸漸地,一副驚人的畫面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只見那顆流滿血汗的頭顱在一雙雙大手的強力壓迫下居然仍在一點點抬高,原本被壓得幾乎貼近地板的雄壯上半身也在一寸一寸艱難地直立起來!隨著一塊塊發達肌肉的有力隆起,居然硬生生扛住了身後無數神色驚懼的警衛奴隸繼續施加於其上的那種更加猛烈的重壓,在少年和無數面紅耳赤的警衛奴隸的注視下,隨著一聲地動山搖般的怒吼,這個凶悍無比的血性軍人用盡全力猛地一撐,那具飽受酷刑折磨的高壯身軀爆發出的無窮力量頓時將身後的警衛奴隸全部掀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還沒等他們手忙腳亂地重新回到原位,那個粗野霸道的鐵血軍官卻一下子挺起了寬闊厚實的胸膛,兩條健碩粗壯的大長腿猛地從地上直立起來,就這麼像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穩穩矗立在少年跟前!頂天立地的魁梧身軀上盡管血痕累累,但卻如同一株高大粗壯的蒼松般重新挺得筆直!憤怒得幾乎滴血的怒睜眼睛裡迸射著一道道無比凶狠的光芒,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死死瞪著只達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嘴角還帶著一絲勝利的獰笑,那種隨時都可能會發動攻擊的悍然氣勢任誰見了都會心尖發顫,恨不得立刻遠離這頭即將被徹底激怒的嗜血雄獅,一個轉身馬上逃之夭夭!一抹贊賞的神色飛快地浮上少年的眉間,望著從鄭東駿鮮血四溢的破損嘴角中浮現出的那種猙獰可怖,卻又帶著無盡蔑視與嘲諷的笑容,再看看那具被手銬鐵鏈緊緊束縛,卻依舊霸氣十足,威風凜凜的強壯身體,這個年輕的主人只是略略揮了揮手,阻止了警衛奴隸們即將發動的又一輪報復性的殘酷毆打,獨自一個人慢慢靠近那具不斷大力起伏,不斷散發著騰騰熱氣與雄性體味的寬厚胸膛,用手掌來回撫摸著那兩塊磨盤般寬闊巨大的健壯胸大肌,若有所思地碰觸著上面一片片新舊交織的傷口與血痕,過了好久才嘆息著說了一句:“可惜了!這麼一頭鐵骨錚錚的肌肉硬漢!力氣大,脾氣也強得跟頭牛似的!在鼻子上穿個牛鼻環,再用繩子一牽,鞭子一抽,拿來當公野牛騎坐駕馭不知道有多爽!”
“看來你是早做好了准備,寧可死也不願意招供吧?”少年說完臉色突然一變,回頭就是一聲炸雷般的暴喝:“把大廳裡剩下的那群牲口全給我押來!”“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轉過頭,少年眼中一貫的冷酷此刻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衷的贊嘆與深深的同情:“別逞能了!下面的酷刑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都撐不了多久的!”見那個已經被眾多警衛奴隸重新牢牢按住的被俘軍官還是昂首挺胸地穩穩站在那裡,緊閉著嘴一聲不吭,少年輕輕地笑了笑,目光集中在對方那條英姿勃發的雄健陰莖上。又粗又長的滾圓莖干還沒完全勃起,卻比其他的戰士還要粗壯挺拔得多。紫紅色的大龜頭厚實堅硬,粗糙黝黑的包皮上全是一根根盤旋彎曲的暴突血管,似乎還在隨著心跳一刻不停地大力搏動。一大片亂七八糟的茂密陰毛橫生亂長,兩顆碩大的睪丸沉沉地懸吊在兩條粗蠻壯碩,長滿黑毛的長腿之間,隨著動作還在不住地晃來蕩去。整副生殖器看上去如同一頭粗野凶悍的猛獸,仿佛隨時都可以挺身而立,噴發出無窮無盡的雄性陽剛力量!欣賞了好一會,少年才繼續坐在肌肉坐具上,從侍從奴隸的手中接過另外一支成對的明代羊脂玉透雕海東青紋狼毫毛筆,小心地在一只盛滿清澈液狀油脂的宋代汝窯白瓷小杯裡蘸了蘸,用飽含清油的硬長筆尖細細地塗抹著那條雄偉壯碩的黝黑陰莖。少年塗得很仔細,不僅將整條陽具和陰囊全部抹得油光發亮,就連陰莖上方那一大叢漆黑卷曲的陰毛上也被刷滿了清油,隨著身體的掙扎晃動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個不停。一支長長的線香被少年輕輕地拈在了手上。望望那具依舊巋然不動的高壯身軀,再看看那條油跡滴答的強健陰莖,少年緩緩吸了口氣,悶著頭一下子就將線香的尖端猛地捅進了那個紫紅色的碩大龜頭之中!一陣鑽心的刺痛迅速從尿道中傳來,千刀萬剮般的撕裂感從男人最為敏感的尿道中不斷襲上全身,痛得鄭東駿手腳一陣陣打抖。但那個堅毅頑強的年青軍官還是緊緊皺著眉頭,咬住牙關一言不發,不管少年如何狠毒地捅刺,依然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塑一般盡量保持紋絲不動的狀態。看見這副情景少年嘴角的陰笑更加明顯,捅插得也更為用力。但下身那種還在不斷加劇的銳痛仍舊被這個威猛無比的壯漢強力忍耐了下來,同時還在暗中用渾身發達的肌肉所爆發出的雄壯力量拼命抵抗著,但是這樣的努力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滿頭冷汗的硬漢子只能眼睜睜地任憑對方將長長的線香在自己的尿道中越捅越深。不知道過了多久,長達二十多釐米,中部隱藏著細木棍的堅硬線香的一大半終於如毒蛇般的鑽了進去,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少年惡毒無比地捅進了那頭渾身血汗淋漓的被俘軍人的尿道之中,只在外面露出極短的一小截,以這種慘不忍睹的暴虐方式將整條壯悍的陰莖完全筆直地支撐起來。馬眼縫隙處還掛著一滴滴不斷下落的殷紅鮮血,看上去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那麼一頭在戰場上殲敵無數,不可一世的戰鬥狂人,此刻卻成了一具任人宰割的活體肌肉香爐!盡管痛得死去活來,盡管被這種毒辣的酷刑折磨得連沉重無比的巨大身軀都在不時晃動,不時搖搖欲墜,但那頭高大健壯的年青軍官依然極力維持著身體的重心,絕對不允許自己像頭牲畜一般頹然倒地。不僅如此,此刻的他還在拼命鼓起全身的力量,努力支撐著精疲力竭的身體,重新如同一座巨大的花崗岩雕像那樣倔強地挺立在地面上。“不愧是條鐵漢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比你那頭部下強多了!”少年說完冷冷地勾了勾手指,一頭侍從奴隸立刻走到房間遠處,來到一座燒制著山泉水壺的小巧漢代青銅爐邊,用一根細長的紫檀木棍引燃其下的炭火,小心地用手掌呵護著微弱的火苗,一步一步慢慢回到少年身邊。少年接過那支修長精細的紫檀木棍,耐心地等待著,一直等到木棍尖端的火焰又稍稍燃燒得旺盛了一點,這才一臉平靜地將檀木棍放到被俘軍人碩大的紫紅龜頭下,將火苗直直地對准了從馬眼中伸出的那一小截線香末端。線香頭慢慢被點燃,開始不斷跳躍著青紅色的火焰。少年用手輕輕地煽去火苗,一股裊裊的青煙隨之緩慢地盤旋上升,逐漸讓四周彌漫上了一股淡淡的古雅香氣。鄭東駿粗粗的濃眉在一瞬間皺得死緊!他實在想像不出少年竟然會用這樣匪夷所思,卻又萬分毒辣的方式來拷問折磨自己。不管多麼痛徹骨髓的嚴刑拷打他都可以用堅強的意志硬撐過去,唯獨眼前這支深深插進陰莖內,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燒越短,眼看就要燒到自己龜頭的優雅線香,卻成了檢驗他作為一個真正鐵血軍人頑強血性與意志的殘酷鬼門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寬廣的明月松柏間內寂靜無聲,只有隱隱約約的昆曲還在輕輕吟唱著。1排長鄭東駿仍然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無比剛毅冷酷,但額角上一縷縷不斷下淌的冷汗卻昭示了他現在正在經歷怎樣的心理煎熬。細細的線香還在一點一點緩慢地燃燒著。青色的煙霧不斷蔓延上旋,在那頭勇敢凶悍的被俘軍人身前形成一圈圈不斷變換著的美妙圖案。長長的煙灰越積越多,隨著對方身體的一些輕微顫抖還在不斷朝下掉落。冒在馬眼前面的那截通紅的香頭已經燒過了大半,鄭東駿已經完全能感受得到那種近在咫尺的迫人溫度!但他還是將被牢牢反銬在背後的雙手緊緊握成了巨大的拳頭,准備隨時迎接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猛然襲來的烈火炙烤!少年依然氣定神閑地坐在肌肉坐具的寬大脊背上,接過那只小巧細致的明代成化鬥彩雞缸杯,慢慢啜飲著裡面淡雅的清茶。不時朝那支不停燃燒不斷變短的線香瞄上幾眼,目光隨即轉移到到頭頂上方那個滿是血汗的黝黑臉膛之上。但讓他失望的是,那個強悍威武的黑壯軍官在這樣殘酷的心理折磨下照樣面色冷峻,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畏懼與心慌。“你不說,我也不著急,咱們慢慢來好了!”少年咬咬牙,干脆轉過頭將上半身躺在一頭直直跪在肌肉坐具旁邊,充當靠背的侍從奴隸那寬厚溫暖的胸膛上,隨意捧起一本紙頁發黃的珍貴宋版線裝書,自顧自地細細閱讀起來。見對方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被俘的雄七連1排排長鄭東駿心裡反而更加緊張急迫!雖然並沒有說話,但他的頭還是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圓睜雙眼死死地盯住插在自己陰莖裡的那根狠毒的線香刑具。眼前展現出的景像讓他不由一陣心驚肉跳,燃燒著的紅色香頭距離自己的龜頭已經不足2釐米了!一小截香灰輕輕地彎曲著,最終悄然無聲地墜落到了地面。赤紅的香頭如同定時炸彈前不斷燃燒的引線,還在一點點快速地變紅變短!那種油煎火烤般的熾熱感覺越來越近,越來越明顯!大股大股的冷汗順著額頭,腋下一刻不停地流淌,鄭東駿的全身早就如同被水裡撈出來一般,已經皺成川字的眉頭還在不斷用力皺緊。被反銬在背後的拳頭在不知不覺間顫抖個不停,用力抵住地面的腳掌也在無意識地伸抓著。雖然早告訴自己絕對要撐住,不能在少年的酷刑拷問下屈服,更不能供出自己最為尊敬的連長,但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寧願被一槍打死,也不願意承受這種叫人生不如死的等待與煎熬。盡管有這種想法,但這頭鐵骨錚錚的硬漢還是極力忍耐,死死硬扛著,即使被心底那種巨大的恐懼折磨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依舊死死咬住牙關,堅決不向那個狠毒的小子可恥地投降求饒!毒蛇信子一般的赤紅香頭終於燃燒到了馬眼前方,只聽“轟”地一聲,一團火苗卷帶著一股青煙猛地升騰了起來。痛苦而宏亮的慘叫從戰俘的喉嚨深處不要命地狂野爆發而出!那條塗滿清油的粗長陰莖在一瞬間被點燃,火勢一下子竄上濃密漆黑的陰毛叢,將男人最隱私處的粗硬卷毛劈裡啪啦燒得不住卷曲斷裂,猛烈無比的火苗甚至引燃了睪丸上的清油,一時間整副強悍無比的雄性生殖器徹底陷入了狂暴的烈火之中!放眼所見火星四濺皮紅肉腫,四周立刻彌漫上了一種皮肉燒焦的刺鼻糊臭味。“啊!!!”鄭東駿拼命地掙扎,渾身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個不停。生殖器被活活烤炙的劇烈疼痛讓他發狂般地嚎出一聲聲絕望慘厲的嘶吼!這麼一頭響當當,硬邦邦的高壯肌肉硬漢被陽具上不斷燃燒的烈火燙得死去活來雙腳直跳,幾乎都沒有辦法呼吸!狂暴地用身體掀翻身後負責按押的幾頭警衛奴隸後,整個人立刻像頭巨猿般聲嘶力竭地嚎叫撲騰著,被反銬在背後的胳膊拼命掙扎,似乎是想解放出雙手好去拯救自己那條慘不忍睹的陰莖,可即使將手銬邊緣都深深割進肉裡,仍然不能解脫仍然不能如願!他整個都要發狂了!那種可以要人命的強烈燒灼劇痛讓他在一瞬間逼近了休克的邊緣!眼看自己傳宗接代的雄偉大屌上迅速冒起一個個滲血的水泡,過不了幾秒鐘即將被活活燒成一根毫無用處的焦炭大棒,這個凶悍暴烈的年青軍官徹底被逼入了絕路!他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辦法壓下腦中的那一片如烈火般熊熊燃燒著的劇烈疼痛,只是憑借本能張大嘴巴就是一陣聲嘶力竭,地動山搖般的巨大咆哮:“我說!!!”
一杯滾燙的清茶被少年慢慢倒在了那條依然有微弱火苗竄動的壯碩陰莖上,只聽“滋啦”一聲,被燒得焦黑一片的下身頓時冒起一股濃濃的煙霧,混合著刺鼻的陰毛皮肉焦臭味不停地升騰。茶水混雜著油水一股股留下莖干,滴滴拉拉地流滿了身下的地板。火焰剛一被澆滅,年青軍官頭一垂,整個強壯的身軀立刻就癱軟了下去!望望那條已經被燒得滿是血泡,沉甸甸地懸垂於胯間的紅腫陰莖,又望望那叢幾乎被燒得一點不剩的茂密陰毛,和下面那片光禿禿的赤紅皮膚,少年又慢慢將目光轉移到被警衛奴隸奮力架住的那具疲軟無力的軀體,那顆無力低垂著的頭顱,和那副瀕死般大力起伏的寬厚胸膛上,耐心地欣賞了好一會,再叫人撐住遠處那架從刑訊一開始,就像地震般激烈搖晃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宋代山水屏風,這才終於從嘴裡發出一聲志得意滿的冷笑:“說吧!”鄭東駿蒼白的嘴唇慢慢蠕動著,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見此情景少年不得不使勁踮起腳,將耳朵盡量湊近那張滿是血汗的黝黑臉膛,不耐煩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被俘軍人的喉嚨裡只能艱難地發出一陣難以辨別的汩汩聲,少年極力地抬起頭,仔細分辨著對方那不住緩慢變換著的嘴形。可是觀察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對方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見此情景少年偏了偏頭,示意身後的警衛奴隸將這頭身高一米九三的魁梧巨人那剽悍如牛的健碩身軀又大力按壓下去一些,讓他的腿半跪在地上,隨即又將耳朵附了上去。“想知道指使我們去偷竊資料的人是誰嗎?”這回少年終於從被俘軍官的口中聽清了這句話,可還沒等他再度豎起耳朵,那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雄健軍人鼓起全身殘余的力氣,突然毫無預兆地仰頭就是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就是你爺爺我!小兔崽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記猛拳狠狠地砸在被俘軍官血痕累累的燒傷陰莖上,排山倒海般的劇痛讓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彎下腰,大張著嘴巴不斷干嘔著。男人最脆弱敏感的生殖器就這麼被活活燒灼過後,現在又遭到如此巨大的重擊,那種殘虐到極點的苦痛讓這個野性十足的威猛壯漢大吼一聲,一下子徹底昏了過去!一桶涼水猛地倒在鄭東駿的頭上。冰涼刺骨的寒冷讓年青軍官從無盡的暈厥中慢慢蘇醒過來。可等他好不容易緩過勁掙扎著抬起頭,少年卻一下子呆住了!只見那張已無人色的蒼白臉膛上居然再度艱難地浮現出了那種猙獰恐怖的冷笑。近乎扭曲的染血笑容中帶著種顯而易見的挑釁意味,健壯結實的肌肉裡隱藏著隨時都可能會爆發的危險。配上那具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的受傷身軀,看上去實在是暴烈冷血,讓人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大腦,只剩下心慌意亂渾身打顫的份!一種從未有過的被羞辱感猛地襲上少年的心頭。那種憤怒郁悶到極點的敗壞情緒讓他恨不能一刀砍下對面那顆倔強的狗頭!對方強硬凶蠻的程度和鋼鐵般強韌的意志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預料。但這個聰明的年輕主人同時也敏感地意識到對方這樣做的真正原因:表面上凶狠蠻橫,實際上不過是在只求速死!的確,不管身體多強壯,意志多堅定,在這樣聞所未聞的痛苦拷打下都只能祈求老天爺盡快收掉自己的性命。對於一向陽剛烈性,具有極強軍人自豪感的1排長鄭東駿更是如此,他寧願戰死在烽火連天的戰場,或者被干脆爽快地一槍爆頭,也不願意像如今這般,被人像頭待宰殺的牲畜那樣,用各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活活折磨死!不愧是統馭萬奴的一代雄主,少年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大力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輕松愉快,但又意味深長的微笑,伸出手撫摸著對方那條灼滿血泡,近乎焦黑的雄健大屌,耐心地撕掉位於焦炭一般的陰毛茬下,那一片片幾乎被燒爛的皮膚,用手指直接刮拉著裡面那些不斷滲血,不斷顫動抽搐的血紅肌肉,又逐塊按壓感受著其上那八塊血痕累累,但卻依舊強悍有力的堅硬腹肌,悠閑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散漫自在的意味:“想死?想激怒我,好讓我現在就殺了你?沒那麼容易吧鄭哥哥?不願意招供?沒關系,我又不著急,時間有的是,讓小弟我慢慢陪你玩下去好了。”少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但看上去卻是那麼讓人膽戰心驚:“不過你可千萬要挺住哦!絕對不能死得太快,要是真那樣的話,既有辱你鐵血硬漢的名聲,還會讓我瞧不起你的!”大廳的精鋼鐵門被嘩啦一聲打開,雄七連剩下的近一百頭奴隸戰士按照命令,每10人一組排成10排整齊的方隊,一聲不吭地站在大廳的地面上。在他們的身前擺放著一排排特制的長條形枷鎖,一塊塊厚重結實的長長木板上方等距離地開著10個大洞,下面還有20個小一些的洞口。警衛奴隸將它們奮力抬起來,把可以卸開的木板分為兩半,再重重地擱在第一排的10頭奴隸軍人的肩頭,合上木板牢牢套住他們脖子和雙手。隨著十幾聲哢嚓的清脆響動後,位於每個洞口的左右兩側,由不鏽鋼澆鑄的結實鎖扣被牢牢鎖上,10個身強力壯的軍人就這麼被這塊長長的木枷鎖在了一起。束縛著10人脖頸和雙手的整體刑具讓他們不論行走或是站立都必須得統一行動。難受不說,這樣的刑枷更是讓每個戰士心頭充滿了無盡的恥辱與憋屈。但警衛奴隸手中的行動還是一刻沒停,很快,10副枷鎖全都嚴絲密合地套在了大廳中的大批雄七連奴隸戰士們的身上。幾條粗長的鏈條穿過每副枷鎖前後方特地留出來的小洞,將10副枷鎖串聯起來,也將全體特種部隊奴隸軍人組成了一個無法分割的整體。隨著領頭的警衛奴隸用力拉動鐵鏈所發出的一陣嘩啦聲,人數近百的強悍奴隸士兵們就這麼如同豬狗一般,不得不跟隨著他的步伐被牽拉著集體行進。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遭受這樣嚴酷緊密的束縛,接下來又會被帶到哪裡去更是不得而知。再多想也沒有用,這些身材高大,渾身肌肉的壯小伙只是一個個埋著頭,步履艱難地扛著沉重的枷鎖朝前走著,漸漸走出大門,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地下廣場遠處…“明代顧季玉制九螭犀角雕大杯,宮廷用品。長47釐米,重1572克,英吉利海峽澤西島私人舊藏。”這次少年親口念出了手中古物的名字。將絹本卷軸扔回身邊那個跪得筆直的年青侍從長手中,隨即興致盎然地端視起那只明朝犀角雕刻的登峰造極之作來。粗長彎曲的杯體以珍貴的犀牛整角雕刻而成,選材極為精良,角質光潤厚澤。上面被明代大師顧季玉靈巧地雕刻著細膩渾樸的龍生九子圖。上方雲氣舒卷湧濤起伏,蒼茫無邊的雲海之間游弋著一條巨大的神龍,九只大小不一的螭龍也盤旋於杯體之上。看上去龍騰雲湧氣勢十分壯觀。橢圓形的杯口被打磨得圓潤光潔,內壁也沒有做任何雕琢,外壁上則通身透雕著一組組復雜鏤空的紋飾,看上去實在是精妙絕倫,充滿了高古淳厚的文化品位和悠久的歷史氣息。“可惜了!一代名物即將會毀在我的手上!”少年對著這只明代宮廷御用的犀角杯感慨了良久,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接著緩緩地說了一句:“到哪裡去給這只珍貴的明代古物找個堅實可靠的底座呢?”鄭東駿聞言渾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那個肛門裡深插著巨大像牙的戰士就在不遠處高撅屁股痛得不住呻吟,慘烈到極點的哭號似乎還回蕩在耳邊。這個被毒打,酸蝕,捅刺,燒灼酷刑輪番折磨得幾乎筋疲力盡的年青軍官還是在暗中握緊了被反銬在背後的拳頭,皺著眉頭等待著更為殘忍的酷刑拷問落到自己布滿傷痕,鮮血淋淋的身上。果不其然,少年捧著那只精美的犀角杯一步步慢慢地走了過來,幾頭警衛奴隸也按照命令,將身前這頭黑壯勇猛的肌肉硬漢奮力推倒在地上跪趴著,使勁按壓著他高昂不屈的腦袋,迫使其高高撅起臀部。剛剛徒勞無功地掙扎了幾下,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激烈疼痛伴隨著一陣深入腸道的冰涼寒意,猛地從鄭東駿被警衛奴隸強力掰開的兩片堅實挺翹的黝黑屁股裡傳來。犀角尖銳彎曲的尖端狠狠地戳刺著肛門內部的肌肉和腸壁,一股股鮮血順著被撐得越來越大的撕裂後庭不斷往下流。永無停歇的狂暴疼痛讓被俘軍人掙扎著幾乎要把鮮血四溢的嘴唇給咬穿!拼命壓制住的痛吼好幾次眼看就要奪喉而出,卻被這個強悍的鐵血軍人拼盡全力給生生咽了回去!剽悍如牛的身軀上一塊塊碩壯有力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收縮隆起,本就血汗淋漓的的寬闊後背由於大力的掙扎,上面一道道浸滿酸汁的恐怖傷口更是被撕扯得更加分裂深寬!鮮血從肛門,後背,前胸,大腿等等任何存在傷口的地方接連不斷地湧出,整個身軀眼看要被大量的鮮血蓋滿,幾乎成了一個讓人恐懼到極點的鮮活血人!滿是鏤空雲龍紋的犀角杯的一大半完全被塞進了那個血淋淋的肛門之中,少年用掌心撐住橢圓形的杯口,還在一刻不停地朝對方直腸深處大力深捅著。鄭東駿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渾身的肌肉繃緊到了近乎痙攣的程度,雖然拼力強忍著一聲不出,但從他痛苦的表情裡,還是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他正在經受著什麼樣的生死煎熬。
但這個勇猛的黑大個還是用殘存的體力和不可撼動的意志拼命和酷刑對抗著。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痛得動彈不得,但直腸裡的劇烈疼痛遠勝於渾身傷口的疼痛烈度,還是讓他忍不住徒勞無功地掙扎著,一個勁地死憋著氣,近乎本能地將額頭在地上撞得咚咚直響。痛苦引發的急促呼吸又讓他胸中一陣陣翻騰激蕩個不停,一下子張大嘴巴呼哧呼哧地氣喘不已。一股股巨大的痛楚在自己的肛門和直腸裡攪動翻湧著。刺激著男人最為敏感的前列腺,漸漸地,那條傷痕累累,近乎焦黑的陰莖居然不由自主地硬挺了起來,像架威武雄壯的高射炮一般傲然挺立在焦黑紅腫的胯間。這種無法控制,但卻萬分可恥的生理變化甚至比身後的酷刑更能摧殘被俘軍官強大的自尊。一股股眼淚不可抑止地奪眶而出,一塊塊堅實的肌肉發瘋般地顫抖個不停,整個人已經完全被逼入了生死徘徊的萬丈深淵之中!“啊!!!”隨著最後一下大力的深捅,那種慘烈到登峰造極的巨大痛苦讓年青軍官實在無法忍受,一聲凄厲慘烈的嚎叫終於從鄭東駿奮力咬緊的牙縫中猛然爆出!那只長達47釐米的彎曲犀角杯也被硬生生地捅進了被俘軍人的直腸最深處!只留下一個碩大的杯口還牢牢鑲嵌在後庭之中。肛周附近的肌肉完全被撕裂,鮮血如同井噴一般從肛門處的犀角杯口裡狂射出來,將兩片黝黑結實的屁股染得一片血紅,相對應的地板上也早已經是血淋淋地一大片。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整具滿是碩壯腱子肉的魁偉身軀此刻卻像篩糠一般顫抖個不停。看上去實在是讓人遍體生寒魂飛魄散!明朝犀雕大師顧季玉要是知道五六百年後會有人將他的作品拿來當刑具插肛門捅直腸,肆意折磨拷問面前這頭體格威猛強壯的暴烈大漢,不知道究竟會作何感想?而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在連長的耳朵裡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種生不如死的巨大煎熬?費盡全力地將長長的彎曲犀角杯深深捅進被俘軍官的肛門和直腸深處,少年氣喘吁吁地從侍從奴隸手中接過一張柔軟光潔的黃絹,一點一點耐心地將滿手的鮮血擦干淨,仰著脖子將一杯清茶徹底喝完,又揮手叫人將遠處那架不停劇烈搖動著的宋代山水畫屏風牢牢撐住,接著休息了好一會,才拍拍在身前高高撅起的那兩塊厚實隆起,顫抖不已的臀大肌,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不愧是特種奴隸部隊出來的血性戰士,都這樣了居然還是那麼倔?!居然還有大把力氣承受酷刑?!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被活活痛死了!”“殺了我!!!”1排長拼盡全力,張開那張血肉模糊,被自己生生咬爛的大嘴,猛地從干澀冒煙的喉嚨深處爆出一聲怒吼,被重重按伏在地板上的黝黑臉膛完全扭曲,依然圓睜的雙眼瞪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少年冷笑一聲,一腳踩上那顆寧死不屈的堅硬頭顱,將對方的臉在地板上大力碾壓著:“殺了你?呵呵,我早說過,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九十多頭奴隸軍人被枷鎖牢牢鎖著,排成10排整整齊齊地站在明月松柏間外,居於最前列的正是鄭東駿手下的雄七連1排全體戰士。那扇描繪著青松白月的巨大黑漆推拉門剛一被拉開,所有的戰士立刻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只見在那所廣闊深邃的書庭角落裡,幾個失蹤已久的戰友正一動不動地癱跪在地板上。一個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一個下體烏青皮開肉綻,跪靠在牆邊幾乎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一個高撅著屁股,肛門裡深插著一根染滿鮮血的彎曲像牙,痛得幾乎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最為慘烈的是跪在最右邊的一個戰士,那條粗長僵直的陰莖裡深深挺插著兩支古代簪釵,長長的金質流蘇隨著他痛苦的呻吟還在不住地晃動。大灘大灘的烏黑血跡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下慢慢聚集,看上去就如同地獄一般恐怖駭人。六個在連長帶領下奮起反抗的戰友在行動失敗後,全都被抓到這裡歷經了種種駭人聽聞的酷刑拷打。但除了領頭的連長和一個脾氣最為暴躁的戰友之外,他們最為直爽剛烈的1排長鄭東駿卻依然不見蹤影。站在房間正中的少年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回頭饒有興致地欣賞了好一會這些奴隸軍人臉上那種憤怒,痛苦與恐懼相交織的復雜表情,這才慢慢朝邊上走了幾步。清瘦的身影剛一離開,一副令所有奴隸戰士肝膽欲裂的殘忍場面就這麼直衝衝地躍入每個人的眼簾!在滿是血跡的楠木地板上,他們一直尊敬一直追隨的排長老大就這麼像條公狗似的高高撅著臀部,一絲不掛地跪趴在那裡。寬厚的脊背上布滿縱橫交錯的傷口與血汗,僵硬勃起的碩大陰莖上滿是血泡一片紅腫,馬眼裡還深深地插著一支依舊冒著零星火光的線香,在四周裊裊升騰的煙霧中依然能清晰地看出排長臉上那痛苦到極點的表情。一支棕紅色的犀角杯擠過兩片結實隆突的黝黑屁股,被少年硬生生地插進了他滿是鮮血的肛門裡,將原本無比緊繃狹窄的肛門撐得完全撕裂開,細長彎曲的角尖一直殘忍地捅進了直腸的最深處!看見這幅慘景,有幾個1排的戰士壓抑已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那麼一個高大魁梧,渾身都是健碩肌肉的年青男人,那麼一個意氣風發,粗野霸道的強悍排長,那麼一頭威猛頑強,能撕虎裂豹的鐵血軍人,如今竟然淪落到這般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烈地步!警衛奴隸揮動著手裡一條條蘸著鹽水的皮鞭,惡狠狠地抽打在第一排奴隸戰士赤條條的身軀上。那些氣得橫眉怒眼的壯實軍人只得強忍住無盡的悲憤與傷痛,帶著整體枷鎖按令慢慢屈下膝蓋,在拉開的黑漆推門邊撲通一聲集體跪了下來。無數只被枷鎖死死束縛住的有力大手穿過木洞,在一瞬間緊緊篡成了拳頭,無數雙充血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前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惡毒的少年氣定神閑地走到明月松柏間的一處不起眼的靠窗角落,來到那具本被他用於燒制沏茶泉水的漢代四足螭龍紋青銅小鼎爐邊,冷笑著從熊熊燃燒的炭火上提起一只精致小巧,造型優雅的唐代卷草戲馬紋鎏金執壺,一步一步朝那個被折磨得近乎虛脫的1排長走去。幾根細長的手指小心地拈起這只有著上千年歷史的鎏金小執壺的小蓋,少年隨即極快地朝裡面瞟了一眼,只見裡面滿滿一小壺的辣椒油早已在炭火的炙烤下變得沸騰翻滾,發出一陣讓人心驚肉跳的劈啪炸響聲。滾燙冒煙的沸油此刻突然解脫了蓋子的密閉,一股青煙飛速地順著壺口一下子升騰而起,一陣刺鼻的辣味也隨即在四周迅速彌漫開來。少年眼疾手快地合上雕刻著獬首紋的蓋子,用手不斷扇動著幾縷已經逃逸出來的熱辣之氣,隨即用冷淡的目光注視著遠處那些陷入悲憤與暴怒之中的奴隸戰士,薄薄的嘴唇裡發出的聲音就像寒冰一般冷酷無情:“看見沒有,你們的強牛排長到現在還是那樣死不認罪,還是不肯供出那個指使他們去偷竊資料的罪魁禍首。沒有辦法,也許過不了幾分鐘他就會像頭真正的蠻牛那樣被活活折磨死!”描繪著青松冷月的黑漆推門前依舊靜寂無聲,一大群帶著枷鎖的奴隸軍人黑壓壓地跪滿了一大片,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那種如火焰一般的強烈憤怒正在每個戰士的心頭熊熊燃燒著。少年搖了搖頭,拎著被燒成近乎金紅色的唐代小執壺正准備再走近一點,一個顫抖的聲音卻突然在推門前猛然炸響:“排長!不要再硬撐下去了!”一個和鄭東駿感情最為深厚的奴隸戰士實在是忍不住了,張口就是一陣絕望的吶喊:“連長早就出賣了我們!不要再為他賣命了!”話音剛落一記皮鞭就狠狠地抽在了士兵的身上,但那個已經滿眼都是淚水的戰士完全顧不了什麼不經允許不得隨意說話的奴隸鐵則,帶著枷鎖牽連著身邊的戰友艱難地跪行上前一步,昂頭就是一聲大吼:“姓趙的那畜生要我們去偷竊資料,就是為了把我們騙進圈套!”眼看無數條皮鞭又要劈頭蓋臉地落下,少年卻揮揮手阻止了警衛奴隸們的進一步行動,慢慢踱到那個滿臉激憤的奴隸軍人面前,揚手就是一記凶狠的耳光:“說!什麼圈套?!”被打得滿臉通紅的奴隸戰士根本連看都不看少年一眼,只是直直地對著自己的排長張嘴就是一陣大喊:“姓趙的和那小子早有奸情!他們合起來設計陷害我們,就是為了把我們全部降格為苦役奴隸,活活累死在這裡!”一股股眼淚接連不斷地滑落下戰士的臉頰,吼叫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哭腔:“排長!招供吧!不值得再為那個姓趙的的畜生丟掉性命!”剛一聽完完少年一下子呆住了,可就在一秒鐘之後那張俊朗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回頭不自覺地朝那架被幾個人死死撐住,但依然在不住晃動的巨大宋代山水屏風望了一眼。心裡一陣陣地抽緊,五味雜陳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趙震濤啊趙震濤,這就是你辛苦訓練出來的忠誠戰士?這就是你一直豁出性命來保護的好兄弟?媽的要不是你小子求我釋放他們,現在哪裡還有這麼多的麻煩事?把我累得夠嗆不說,連命都差點丟掉!現在好了,連長變成姓趙的的畜生了!媽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虧你還那麼好心地處處為他們著想?!你這混蛋才是真他媽的不值得!苦役奴隸?
媽的本少爺有的是奴隸,還需要將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這支奴隸特種部隊降格為苦役奴隸充數?我操!牲口就是牲口,一點腦子沒有。好!既然你們那麼怕被淪為苦役奴隸,我就偏偏要那麼做!一陣無名烈火熊熊燃燒在少年心頭,但他還是極力克制住,很有原則地給了那個奄奄一息的1排長最後一次機會:“聽見沒有,你部下都那麼說了!6個人中就你一個硬撐著死不開口!你他媽的就招了吧,我還可以留你一條狗命!”鄭東駿費力地側過被死死壓在地板上的臉,牢牢地盯住遠處那個泣不成聲的部下,兩只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通紅,暴怒得幾乎要滴出血:“我…操…你奶奶!連長…連長絕對不會…不會出賣我們!你…你他媽的…再…再敢廢話老子…老子一槍斃了你!”少年久久地凝望著那個鐵骨錚錚的真正血性軍人,過了好一會才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面對無數目瞪口呆的警衛奴隸,從嘴裡猛地爆出一聲大喝:“給我按牢實了!”話音剛落立刻深吸一口氣,將唐代鎏金小執壺細長彎曲的頸壺嘴直直對准那只深插進被俘軍官直腸的明代犀角杯,手腕一轉,毫不猶豫地將整整一壺沸騰翻滾,不斷冒煙的辣油全部倒了進去!“轟!”“劈啪!啪啦!”一股股殷紅色的油流剛一接觸到犀角杯橢圓形的巨大杯口,立刻在杯壁上炸起一大群星星點點的火花!伴隨著一陣迅速冒起的刺鼻青煙,無數沸騰的辣油沿著漏鬥狀的犀角杯快速地流進收窄的尾部,一股股地從犀角杯尾部那些鏤空的細小間隙裡猛然溢出,直接活生生地流進了被俘軍官的直腸內壁!“啊1069BF(留言) 2014年2月5日 (三) 09:30 (UTC)”一聲天崩地裂般巨大凄厲的慘叫從鄭東駿在一瞬間張到最大的嘴裡猛然爆發!整個人痛得一下子高高跳起來,力道大得不僅將身後好幾頭警衛奴隸全部掀翻在地,連身後那條長長的鐵鏈都被連帶著甩上了半空!剛剛“咚”地一聲重重跌回地板,立刻就像中箭垂死的野獸一樣來回翻滾,像鯉魚一樣拼命掙扎撲騰個不停。就算是全體警衛奴隸衝上來都無法將他按住!那種生煎活熬式的暴烈劇痛讓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像抽筋似的瘋狂抖動個不停,兩條布滿鮮血,滿是黑毛的大長腿彎在腹部極力地蜷縮著,可下一秒又猛地繃緊伸展到了最大,兩只青筋暴突的腳背發瘋般地極度反弓著,十根腳趾都在一陣陣不受控制地痙攣成一團。不到一秒鐘整個人又突然從地上拼命爬起來痛得雙腳直跳!巨大的腳掌一陣陣重重地踐踏著結實的地板,凄厲的慘叫與巨大的咚咚撞擊聲此起彼伏。但是不管他怎麼瘋狂地跳動,那根深插進直腸的犀角杯依舊紋絲不動地矗立在那裡,沸騰得簡直要冒火的辣油隨著激烈的動作反而在腸壁裡流得更深,如火蛇一般在直腸間狂亂地四處橫衝亂竄,幾乎要將腸壁徹底燒穿!痛得已經神志不清的被俘軍人一聲聲發狂般嘶吼著,沉重的身軀再度猛地倒在地板上又是一陣不由自主地胡亂撲騰,由側身姿勢轉到俯趴,又由俯趴猛地轉為仰面臥倒,拼盡全力想把那些滾燙惡毒到極點的辣油從肛門裡倒出來,誰知這樣不計後果的狂烈舉動反而將那支明代犀角杯在一瞬間往直腸裡捅刺得更深!排山倒海般的劇痛又猛然大大加劇,整個身體在一瞬間又猛地反射性地側了過來,痛得兩條粗壯的大腿在地板上不受控制般地瘋狂上下屈伸,腳掌側面也隨著激烈的動作在身下一灘灘腥紅的血泊裡不住來回蹬動著。反銬住雙手的粗鋼手銬隨著大力地掙扎扭動,已經深深地勒破皮膚割傷肌肉,血肉模糊的傷口裡幾乎都能看得見白森森的骨頭!盡管這樣他還是在不停暴狂掙扎,不停反抗著身上的束縛,想要掙脫背後惡毒的手銬和鐵鏈,仿佛因此折斷了手臂也在所不惜!脖子上一根根粗大的血管暴突得幾乎要噴出血來!滿是鮮血的嘴巴拼命撐到了最大,從裡面發出一陣陣接連不斷的慘烈嚎叫!渾身上下無數條巨大的傷口在與地板磨蹭撲騰的過程中進一步被擦裂得更大!即使這樣他還是一刻不停地在地上來回掙扎嚎叫著,破裂的皮膚與血紅色的肌肉不斷翻卷著,從中不斷湧出的一股股鮮血完全裹滿了全身,整個人徹底變成了一個鮮紅色的恐怖血人!“啊!嗷!嗷!我操你媽!操你媽啊!!!啊!嗷啊!我操你媽!!!啊啊!啊1069BF(留言)我操你媽啊1069BF(留言)”這麼一頭威猛好鬥的軍中猛虎,如今卻變成了一具讓人魂飛散的慘烈血人,在沸騰辣油燙炙肛門直腸的酷烈刑罰下瘋狂跳躍撲騰著,聲嘶力竭地嚎叫著。不過幾分鐘,隨著最後幾下痙攣般的大力反弓屈伸,那個寧死不屈的暴烈鐵漢就這麼脖子一挺,渾身抽搐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一股股淚水從奴隸戰士們的眼中奪眶而出,戴著整體長枷的第一排10個戰士大吼一聲,全都不顧一切,跌跌撞撞地衝到排長的身邊,嚎叫著低低彎下腰,拼命靠近那具血肉模糊,但依然被反銬著悲慘死去的魁梧軀體,用被木枷鎖得死死的巨大拳頭奮力頂撞著那個惡毒的木洞,即使手腕被撞爛,大灘的鮮血流滿了枷面都依然永不停歇地想掙脫那架狠毒至極的結實刑具!他們一個個聲嘶力竭的嚎吼著,用被牢牢鎖住的頭顱帶動那個厚重的木枷,發狂般地大力撞擊著堅硬的地面,就算一個個被撞得頭破血流都在所不惜,仿佛就算是死都要掙脫束縛去抱起他們那個剛烈勇猛,到死都絕不低頭的排長老大!在他們的身後,一排排被鎖在一起的奴隸戰士還在吼叫著接連不斷地衝上來,即使被警衛奴隸抽打得血肉飛濺,都要掙扎怒吼著來到他們排長身邊!剛一靠近,那些雄獅一般粗野勇猛的軍中漢子就全部跪倒在地上,一個個滿面淚水泣不成聲。一具具厚重結實的長條形枷鎖被每10個人一組地集體往地上撞得咚咚作響,搖晃得幾乎快要散架!一股股鮮血從他們的脖子,額頭和手腕處不斷湧出,但就算是這樣他們都狂嚎怒吼著沒有停下哪怕一秒鐘的暴烈行動!震天動地的撞擊騷動中,隨著一聲地動山搖般巨大粗暴的吼叫,那架寬大沉重的宋代山水屏風在頃刻間轟然倒地,一個被毛巾死死塞住嘴巴,被繩索五花大綁的的魁梧身軀“咚”地一下從屏風後滾了出來。雖然被捆得幾乎無法動彈,但那具魁梧的軀體依然像頭野獸般低聲嚎吼著,在地上艱難地翻滾挪動,一寸一寸地朝躺在朝房間中央的1排長身邊靠去!少年揮揮手,下令讓全副武裝的警衛奴隸用無數錚亮的槍支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將那群人數近百的奴隸士兵牢牢圍了起來。自己則一個轉身走近那個還在不斷大力掙扎挪動著的身軀。望著對方那雙閃動著暴怒與仇恨光芒的眼睛,少年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子,耐心解開對方腿腳上的繩子,慢慢抽掉了嘴裡的毛巾。“鄭東駿!!!”剛一解開嘴巴和腳上的束縛,雄七連連長趙震濤大吼一聲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完全不管背後依然被緊緊捆綁著的兩條粗壯的胳膊,發狂似的幾個箭步就衝進了包圍圈!望著那個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鮮血淋漓已經沒有任何存活氣息的忠實部下,趙震濤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那個在慘烈酷刑下倔強地一聲不吭的剛烈男人,那個在戰場上面無表情地把被打出來的腸子塞回肚子,立刻就重新加入戰鬥的勇猛軍人,那個威嚴剛強,說一不二的年青軍官,此刻卻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徹底地哭出了聲。少年壓抑住內心波濤般大力起伏的情緒,慢慢走到那一大群滿眼都是仇恨火焰的奴隸士兵之中,下令讓警衛奴隸阻止了他們用木枷對趙震濤徒勞無功的仇恨撞擊,望著那一張張流滿淚水,但卻依然剛強的年青臉龐,少年踢踢腳下那具血人般慘烈恐怖的屍體,口中爆出一聲堅定有力的贊嘆:“不錯!是條硬漢子!不愧是從我男寵手下訓練出來的精兵強將!”男寵?這兩個奇怪的字眼如同鋼鐵巨錘一般狠狠衝砸著戰士們的心髒!在轉瞬間又讓他們火冒三丈!要不是曾經親眼所見,他們打死也不願意相信那個一向野蠻暴烈的真正職業軍人,那個嚴苛訓練,卻愛兵如子的長官,那個自己最為崇拜尊敬的老大,居然是眼前這小子的男寵!話音剛落幾頭脾氣最為暴野的奴隸士兵又開始連帶著身邊的戰友怒吼著衝上來,發狂般地用脖子上僅有的武器木枷,拼命撞擊著那個呆跪不動,面如死灰的年青軍官!說時遲那時快,少年操起手中的明代鋼锏劈頭蓋臉地就朝幾個愣頭青的頭上狠狠打去!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後,那幾個膽大妄為的畜牲咚地一聲,滿臉鮮血地集體倒在了地上。他們身邊的那個碩壯得如同一座高山般的男人此刻依舊一聲不吭地跪著,粗獷黝黑的臉膛上卻早已經淚流滿面。“牲口就是牲口,一個轉身就背信忘義!”少年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將那根粗長的明代鋼锏重重地跺在地上,眼中瞬即閃現出寒冰一般的光芒:“牲口們!給我聽好!”“你們的連長!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正男人!他身上的血性一點也不比你們的排長差!他為了你們!甘願自己留下來受我虐待!你們還這麼詆毀他,仇視他?!”稍稍頓了一頓,少年的聲音再度在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的明月松柏間內響起:“他再三懇求我放了你們,說你們也是有家人朋友的。
我想想也是,就和他打了個賭,故意讓你們看見我和他親密無間的舉動,再讓他鼓動你們去偷竊資料。我答應他,能偷出幾個的資料就釋放幾個,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幾個人真的相信他,願意和他一起去拼命!”“可惜啊!你們這些畜牲!看見苗頭不對馬上翻臉就不認人,到了最後居然只有6個人願意站出來!這點先不說,被抓獲後居然一個個忙不迭地就把你們連長供出來了!”少年說完轉過頭用凜冽的目光死死盯著第一個主動招供的奴隸戰士,盯得他面紅耳赤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大難臨頭,居然只有2個人堅持到了最後!除了那個想挾持我,最後失敗自殺的莽漢之外,就只有你們這個剛烈的1排長!”少年回過身,將目光轉到腳下那具皮開肉綻的斷氣軀體上,接著又直直地指著那個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眼淚早已經流干,沉默得如同一塊頑石般的年青軍官:“你們真的太令我失望了!看見那幾個人行動失敗,你們連長又求我,我也和他約定好,原本決定在酷刑折磨下能有一半的人堅持住,我就全部放了你們!可是你們呢?一個個自稱是有血性,有擔當的真正職業軍人,居然連自己的長官都不相信!他和你們是今天才認識的嗎?整整兩年了!他平時是怎麼對你們的,他媽的你們比我更清楚!這個白痴一直處處為你們著想,沒想到最後竟然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一陣憤怒湧上少年的心頭,望著那個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大塊頭善良傻瓜,少年氣得眉頭都豎起來了,不管不顧地張口就是一聲怒吼:“他們不要你!我要你!拿著!”話音未落,一本厚厚的文件就被越說越氣憤的少年重重地砸到了雄七連連長趙震濤的身上:“這是蒼泓邸的機密地形圖,什麼暗道密道,開關密碼,設施設備啟動方式亂七八糟的全部都在裡面!從今天起,我任命你為蒼泓邸警衛總長,立刻給我上任履職!”說完少年一個轉身迅速回過頭,臉上的暴怒無以復加:“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牲口!不好好懲罰一下,他媽的還真叫你們這些畜牲鬧翻天了!”清靜幽雅的秘樂閣中悄然無聲,前面的八間書庭內擠滿了大批全身赤裸的奴隸軍人。雖然已經完全解除了那些厚長整體式木枷的束縛,但他們仍然被內心的鎖鏈捆綁著。雖然親耳從少年口中聽到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但早已被1排長的慘死場面衝擊得暴怒不已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宣示。他們依舊對3排長劉紀鵬的話深信不疑,看見那個姓趙的不僅毫發無傷,而且還一躍升為這座地下府邸的警衛總長!眼前鐵一般的事實更加堅定了奴隸戰士們本就根深蒂固的想法。仇恨的火焰在每個人的心頭熊熊燃燒著。可是面對少年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服從,只得一個個昂首挺胸紀律嚴明地排成整齊的隊伍,就像即將迎接一場血戰般在一間間古雅的書庭內嚴陣以待。明月松柏間內的少年手中此刻正握著一把引人矚目的明代錯金鳴離戰刀,這把刀出自明代萬歷年間的宮廷內府,極為名貴。和人們一貫欣賞的粗獷霸氣不同,這把刀修長而不失威猛,俊秀而不失陽剛。其造型的靈秀和刀具冷兀的氣質結合得相當完美,全然沒有其他刀具那種凜凜的殺氣,卻讓人驚嘆戰刀竟然可以做得如此鋒銳精致。少年握著刀柄興致盎然地揮舞把玩了好久,才將緩緩目光投射到一具端正正地擺放在房間前方,出自明代弘治年間的長條形紫檀描金五爪金龍箱之上。“把門拉開!開始循環取血射精!”少年將那把明代戰刀放進那具奢華至極的明代描金古箱裡,一個轉身重新坐在了金絲楠木睡榻中央的肌肉坐墊上,兩只眼睛迸射著炯炯如火的光芒:“叫他們按照我說的行動!”沉重精美的黑漆推拉門剛被緩緩拉開,第一排的五頭奴隸戰士列成整齊的隊伍,一邊大力擼動陰莖一邊就迅速衝了進來。這幅奇怪的景像並非毫無來由,為了節省時間,少年也做了相應的統籌安排:命令100頭奴隸戰士每5個人編成一組排隊等候,第一批剛一進入最外面一間書庭時,就開始動作輕柔地擼動陰莖,以做好最終射精的熱身准備。隨著隊伍的緩慢向前移動,每一組並排著接連進入下一間書庭時,他們擼管的速度也在相應加快變猛,就這麼隨著所處書庭一間間地深入,無數條黝黑粗長的陰莖也越勃越高,越來越硬,最後到達明月松柏間的時候,一條條野蠻的大棒已經堅硬火熱得如同燒紅的鐵棒一樣,高高挺立仿若一架架高射炮般全都處於射精的邊緣。門剛一拉開壯小伙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衝到房間裡,緊握大屌嚎叫著拼命擼動各自那條幾乎要噴火冒煙的陰莖,將一股股乳白濃稠的精液如同機關槍一般噴射進那個狹長的紫檀描金五爪金龍箱內,隨即接過上一批次的戰友用完交到他們手中的像牙柄小刀,對准自己陰莖上的某條血管猛地刺入挑開,任憑鮮血滴滴答答地流進箱中。再抖抖那條依然硬挺的陰莖,動作迅速地來到拉門的一側,將那五把剛割破過自己的陰莖血管,沾滿鮮血的像牙柄小刀交到下一批出現在門口的那些欲火焚身的戰友手中,再側身衝出去回到第一間書庭起始處,又開始了周而復始的擼管射精割血過程。明月松柏間的拉門如同潮水一樣關了又開,等待射精的隊伍如同流水線一般有次序地輪換著,不到半個小時,五把割破過無數戰士陰莖血管的像牙柄小刀已經血跡斑斑,面前的那具紫檀描金五爪金龍大箱中已經盛滿了一百頭身強力壯,血氣方剛的魁梧猛男士兵的精液和鮮血。大量乳白色的濃稠精液混合著一縷縷猩紅色的血流,已經快要溢出到那個巨大狹長的箱子的邊緣之外!那把古雅名貴的明代錯金鳴離戰刀就這麼靜靜地浸泡在紅白相間的精血之中,散發著一股股年青男人特有的氣味,昭示吸收著蘊藏在其中的無窮野性力量!“等過幾天閑下來,我會徹底清查你們當中的那個妖言惑眾者!到時候我會用這把浸透了你們所有人精血的明朝戰刀,狠狠砍下那人的狗頭!”少年從嘴裡發出一聲讓人肝膽欲裂的怒喝,努力平息了一下微微起伏的胸膛,看了看那具滿得已經溢出來的紫檀描金五爪金龍長箱,對著跪在身邊的一頭侍從奴隸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得到命令的侍從奴隸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拿著一只修長精致的螭龍白玉細口爵形杯走到那具滿是雄性精華的明代古箱旁邊,跪在那裡小心地將紅白分明的精血的多余部分舀出一些來,不斷裝進一只雕刻著鴛鴦蔓草紋的明代和田玉玉壺裡。隨即提著那只通體華潤潔白的玉壺來到那張精致的黑漆描金小幾邊,將細長優雅的壺口對准一支插花用的白色瓷瓶的瓶口,緩緩地將大量多余的精血傾倒進這支淡雅明秀,線條簡潔的宋朝官窯白釉細頸膽瓶內。濃濃的精血帶著年青男人特有的麝香體味,源源不斷地浸潤著那枝插在那個有近900年歷史的瓶子裡,清雅脫俗的折枝茶梅。有了這些滿蓄陽剛雄健力量的男人精血的滋潤,估計這些雅致清秀的花枝很久都不會枯萎吧。“繼續循環取血射精!不要停!”少年滿意地望了那個轉瞬間又被濃稠精血溢滿的明代巨大長方形古箱一眼,一抬頭冷酷的臉上又蓋滿了寒霜:“你們不是有的是力氣嗎?想揍你們連長?想造反?很好!我就讓你們一個個精盡人亡!到陰間去造反!”“對了,”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少年又開始一臉獰笑地敲擊起了手中的明代玳瑁折扇:“聽說你們非常害怕被降格為苦役奴隸?很好!我就如你們所願,射完血精,他媽的全部給我推人力發電機去!”趙震濤呆呆地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側躺在他身邊的少年倒是很有興致地翻閱著一本雜志。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同樣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胡亂翻動了幾頁,干脆將雜志往邊上一扔,一個翻身轉了過來,將自己的腿壓在對方那兩條長滿黑毛,粗壯有力的大長腿上。“吃點東西!”少年將一袋牛肉干撕開,無比僵硬地遞到年青軍官的面前:“把你綁在屏風後面大半天,肚子早餓了吧?”趙震濤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用力一擋,將那包食物胡亂地撞在地上。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一個側身將脊背對准了那個小子。面對這種情況少年簡直是啞然失笑,沒想到這麼一個高大軒昂的鐵血軍人居然還會生悶氣!一時間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索性也扭過身子不再理會那頭橫眉怒眼的強牛。年青軍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板,心中卻一刻也沒有平靜下來過。1排長鄭東駿死前的慘狀,還有那幾個一直忠於自己的部下在受刑時所發出的一聲聲慘叫,讓他的心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沒想到自己盡了最大的努力,雄七連全體戰士仍然沒辦法獲得自由,反而淪為苦役奴隸比原來更慘!更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部下們在那時候所說的那些話,聽在趙震濤耳朵裡簡直就是五雷轟頂,仿佛一把把尖刀在狠狠戳刺著他的心髒!他實在想像不出這些一向忠心耿耿的部下怎麼會這麼想自己?那小子說得沒錯,自己一直處處為他們著想,誰知道自己竟然會被這些親如手足的兄弟背叛拋棄?想到這裡他的心頭禁不住湧起一陣徹骨的悲哀,臉上的神色也愈發地暗淡了下去。“喂,”即使背靠著背,少年依然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悲傷與失落,僵持了半天他還是咬咬牙轉過身,主動一把抱住了那副寬闊厚實的肩膀:“說好了願賭服輸的!你小子現在這樣算什麼?!”
“你他媽說話不算數!”趙震濤也忍不住了,一個轉身將眼睛瞪得溜圓:“說好了偷出幾份資料就放幾個,你把那些資料轉移了又算什麼?!”“沒錯啊,是偷出幾份放幾個人啊,”見對方終於舍得開了金口,少年臉上立馬浮現出了揶揄的笑容:“是你自己笨,偷不出來還能怪得了誰?還職業軍人還鐵血戰士,媽的根本就是草包一個!”“你!”一向不善言辭的黑大個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誰知少年卻根本無視對方噴火的目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是我說你,你的那些部下都他媽的不是什麼好鳥!而你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他們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戰士!是和我同生共死,一起上過無數次戰場的手足兄弟!”趙震濤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要不是你故意讓他們看見我們的關系,他們能那樣做嗎?”“趙震濤你給我聽清楚了!”少年的語氣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一群和你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的所謂手足兄弟,就因為一點點風吹草動,馬上就背叛了你,這樣的人你還為他們說好話?你真的是當兵當傻了?”聽見此話年青軍官一時語塞,但他還是始終倔強地堅持著自己的看法:“他們……他們那是一時糊塗!只要我給他們解釋清楚,他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聽我的!”頓了頓,趙震濤咬咬牙艱難地開了口:“杜澈遠,他媽的就算……就算我求你!不要把他們降為苦役奴隸!他們是軍人不是苦力!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只要你答應恢復他們的軍人身份,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要我的命也行!”一陣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湧上少年的心頭。他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魁梧霸悍,神情尷尬的黑大個,從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陣無可奈何的嘆息。這頭強牛到現在居然還在幫那些牲口辯解,還在願意為他們犧牲!媽的真的是想活活氣死我不成?!不過話說回來,這混蛋有這樣的脾氣也正是自己喜歡上他的無數原因之一。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勇於承擔責任,勇於付出和犧牲,在任何困境下都仍然堅持自己作為軍人的信念和信仰絕不動搖!雖然缺點數量直逼優點,但仍舊是那個自己從小到大最為欣賞,最為喜歡的真正血性男人!“趙震濤,我承認,你是一個相當優秀的職業軍人,但你完全當不了一個合格的領導人!”感慨了好久,少年才喃喃地說了一句,臉上一時間全是百感交集的神色:“我現在有點懷疑當初把你提拔為連長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恰當?你太重感情!心腸太軟了!告訴你趙震濤,你們之間的所謂兄弟情誼,僅僅依靠微不足道的所謂同袍感情維持,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點點猜疑而分崩離析。而我和他們之間卻是長久培養出來的主奴關系!是以掉腦袋作為維系手段的!媽的快點給我醒悟吧!”“給我聽好!”沒等對方說話,少年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無比冷漠:“我下達過的命令是絕對不會更改的!說了將他們降格為苦役奴隸,那他們就是死也得給我活活累死在這裡!”話音剛落,年青軍官一下子面如死灰,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握成了一對巨大的拳頭。看見這幅情景少年冷冷笑了一下,根本沒有任何遲疑,一個側身馬上拉開了床頭上的櫃子。“要是恨我,就殺了我!”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猛地遞到年青軍官的眼皮底下:“我這一條命抵得上你那些所謂的好兄弟了吧?”見此情景趙震濤只覺得心頭像是猛然壓上了塊大石頭,郁悶得半天都喘不上氣來。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死都不會去傷害對方,但這家伙就偏偏還用這種方法來逼迫自己?!看著那雙冷若冰霜的明亮眼睛,看著那個那個眉清目朗卻又冷酷逼人,叫自己又愛又恨的惡毒小子,這個粗野蠻橫的軍人只覺得渾身的熱血一陣陣朝頭頂上湧,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把將那把鋒利的匕首生生打飛,瞪著兩只血紅的眼睛如同野狼般發泄式地長長嚎叫了一聲,伸出一條粗壯有力的胳膊一把就將少年極其粗暴地摟了過來,不顧一切地將那具單薄的身體緊緊抱在自己寬厚溫暖的懷裡,怔怔地望了幾秒鐘,突然一個翻身霸道地將對方按壓在床上,兩片棱角分明的厚實嘴唇就這麼生猛無比地朝對方的雙唇狠狠壓了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野獸般的發泄與歡愉過後,滿身大汗的年青軍官和同樣大汗淋漓的少年赤條條地並排躺在幾乎散架的大床上,張著嘴不住大口喘著粗氣。少年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笑容,翻過身趴在那那副寬闊厚實的胸膛上,眼角隨意地瞄著地板上的那把明代匕首:“媽的傻大個力氣就是大,那麼名貴的明朝古物一把就被你撞飛那麼遠!你知道那把短刀來得多不容易嗎?”年輕軍官臉上浮現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你那玩意就是個繡花枕頭,我軍包裡有一把自己做的匕首,比你那個好使上千萬倍!呆會拿來送給你!”“嘿嘿!定情信物嗎?你小子也玩那一套?”少年心底高興得樂開了花,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鄙夷的神情。話音剛落傻大個立馬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一把抓過少年將他牢牢壓在自己身子下面。愣愣地瞪著那張滿是笑意的俊朗面孔,腦子一熱低頭張嘴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地粗野熱吻……一陣陣長時間的劇烈響動過後,房間裡終於再度恢復了平靜,趙震濤將少年緊緊地抱在自己胸前,無數次的激情過後他們凝望著彼此的眼神都徹底不同了,充滿了那種無比熾熱,毫無掩飾的愛意。又過了一會,年青軍官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兩只眼睛裡閃動著內疚與難過相交織的揪心光芒:“杜澈遠,讓我見他們最後一面吧!”“我願賭服輸!隨你處置他們!但還是希望你給我個機會和他們告個別!畢竟他們是我帶出來的兵。兩年了!媽的一起在槍林彈雨裡面拼了整整兩年了!”暗無天日的苦役奴隸備用監牢中,齊刷刷地站著近一百頭憤怒的雄七連奴隸戰士。他們被無休止殘酷射精取血的懲罰折磨得渾身虛汗直冒,臉上除了極度的疲憊之外,更多的是從心底生出的無盡悲憤,狂暴與委屈。巨大堅實的牢門之外,一排排渾身血汗的苦役奴隸正嚎叫著奮力推動那架巨大無比的人力發電機,即將迎來輪換的時刻。自動伸出的鋼刺刑具下,已經有十幾個不堪重負的奴隸被活活累死打死,僵硬的軀體正拖在推杆後面,隨著轉盤一圈一圈地轉個不停。看在那些即將走上石台的奴隸戰士的眼中,實在是慘絕人寰,令人從心底升出一陣陣徹骨的寒意!“媽的!連長一直反復強調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騙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轉過背卻把我們全部出賣!”一個戰士實在是忍不住了,篡著拳頭就是一聲憤怒的仰天大吼。其他的奴隸戰士同樣氣得眼睛都要流血,一陣陣激烈的心跳在每個人的胸中不斷如巨浪般搏動起伏不已。“排長,你說怎麼辦?”身邊一個士兵終於開口打破了僵局,皺著眉頭望著那個一向頭腦冷靜的年青軍官:“咱們真的要像那些人一樣被活活累死在這裡嗎?”3排長劉紀鵬沒有說話,內心卻在一陣陣起伏。媽的忍了那姓趙的混蛋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只見他在暗中篡緊了拳頭,過了好久才咬咬牙,下定決心般地一個轉身,將身軀完全面向前方那一大群神情絕望的雄七連戰士:“兄弟們,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我操!都什麼時候了!我們當然相信你!”無數聲怒吼頓時炸響在陰沉沉的監獄內。一雙雙圓睜的豹眼裡閃爍著野火一般熾烈的光芒,口中發出的吼叫聲震天動地。“那好!從現在開始,解除叛徒趙震濤一切職務軍銜!由我,原3排排長劉紀鵬接任雄七連連長職務!一切行動聽我指揮!不得擅自行動!”“是!”“排長,哦不,連長,咱們干脆反了吧?!”一個戰士實在是按耐不住內心的狂暴情緒,干脆說出了心頭隱藏已久的想法。“反你媽個逼!這裡的機關暗道你都掌握嗎?媽的你逃得出去嗎?”劉紀鵬張口就是一聲暴喝:“大家既然信任我,我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面!要想活下去,大家就必須完全聽從我的命令,能不能做到?!”“能!”“好!咱們現在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要盡可能暗中搜集更多的地形情報,找到最佳的作戰時機!”一陣陰郁的神色浮現在劉紀鵬臉上:“在沒有准備好之前,咱們現在只能先老老實實地當一陣畜牲!再大的怒氣他媽的都先給我忍下去!”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挨個掃視過面前的每一個奴隸戰士,特別在那個雖然大勢已去,但臉上的表情依然別扭的2排長臉上停留了好久,這個由雄七連眾多戰士暗中推舉生成的新任連長終於再度發話了,一開口並不洪亮的聲音卻顯得是那麼的陰沉毒辣:“我沒你們趙連長那麼好的心腸,會那麼大度地容忍你們的錯誤!你們一個個的給我聽清楚了!有誰沉不住氣,不服從我的命令,敢於擅自行動,敢於走漏風聲,他媽的不要怪我姓劉的翻臉不認人!”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人力發電機暫時停了下來,一百頭被罰淪為苦役奴隸的雄七連奴隸戰士終於停止了長達近5個小時的賣力推動,一個個神情恍惚地被解除了束縛走下石台,疲憊不堪排成一行長長的隊伍挨個進入5號牢房中。剛一走到陰暗潮濕的監獄中央,無數人立刻像散了架似的癱倒在地上,累得爬都爬不起來了。劉紀鵬坐在隊伍的盡頭,小心地躲在那個巨大的洞窟型監牢的最深處。
在他的旁邊不遠處,還殘余著一些原5號監獄的苦役奴隸。長時間高強度,遠遠超出人體極限的拼命勞動,已經使得原5號監獄中的苦役奴隸死去了大半,還殘余下這麼二十來頭躺在地上苟延殘喘著。“排長,哦不,連長,剛才我注意了一下,發電機房的中央控制室就在那個柱子的上頭,粗看上去守衛的並不多,但要想進去估計很困難。”劉紀鵬警惕地望了不遠處那些苦役奴隸一眼,見他們躺在地上全都昏昏欲睡,這才轉過頭,正准備說話,誰知只聽“哐啷”一聲巨響,那扇堅實的牢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讓全體戰士無比嫉恨的熟悉身影就這麼無端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雄七連原連長趙震濤喝退了在一旁守衛的幾十頭警衛奴隸,邁著大步噔噔噔幾下就衝了過來。望著戰士們那渾身血汗,近乎虛脫的凄慘模樣,向前急奔的腳步就這麼生生停住,顫抖的嘴唇動了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連長!”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人群盡頭傳來,雖然被極力壓制住,但裡面飽含的情緒還是那麼明顯,簡直就像見了久別的親人一樣欣喜萬分。趙震濤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蹲下來緊緊握著那雙滿是血痕的手,呆呆地看著那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3排長,看著那個年紀最小的好兄弟臉上那種喜出望外的單純神情,心裡頓時一陣絞痛,就這麼難過地低下了頭,郁悶痛苦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球華人同志同志家園“連長,對不起,我們當時太害怕了,沒有響應你的號召!誰知道如今……”劉紀鵬也低低地垂下頭,眼中飽噙著淚花,呆了一會突然伸出手,毫無預兆地給了自己一記狠狠的耳光:“我們不是人!”“你他媽的在干什麼?!”趙震濤慌忙抓住那只還在不斷往自己臉上猛扇的手,眼中閃動著自責的光芒,呆了半晌才喃喃地說了一句:“這跟你們沒關系!都是我……唉……”“不是!都是我們沒出息,辜負了你的期望!但是連長,我希望你明白,那幾個人的叛變不等於其他弟兄也叛變你!”劉紀鵬抹了一把眼淚,定定地看著這個滿臉內疚的年青軍官:“我們剩下的這些弟兄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一直把你當作我們最可靠的大哥!最尊敬的老大!”“你們說是不是!”一回頭,背對軍官的劉紀鵬的臉龐在一瞬間突然變了顏色,用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瞪著那些滿臉不情願的奴隸戰士:“我們一直都在等連長回來!是不是?!”“是!是!”戰士們被那種惡狼般的目光逼得渾身一抖,紛紛開口回應著:“連長我們……我們一直都相信你!”望著面前一個個朝夕相處,無比熟悉的臉膛,趙震濤只覺得一陣酸酸的感覺直衝上自己的鼻尖,一時間百感交集,只得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對方的手,牙齒也在一瞬間咬得更緊。“連長,”劉紀鵬轉回頭,用關切的目光望著那個神色黯然的年青軍官:“你和少爺……是不是……彼此喜歡?”“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等對方回話,劉紀鵬卻主動地朝趙震濤身邊又靠近了一些:“這種情況很常見的,再說你們那種感情連我看了都羨慕,我們大家也都理解你,支持你,連長,你以後要和少爺兩個好好活下去啊!也不枉我們好兄弟一場!即使到了陰間我們也能安心了!”“媽的少說喪氣話!”趙震濤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語氣也變得無比嚴厲:“誰說你們會死?我會……會再去求少爺,讓你們重新恢復軍人的身份!”本文章來源於華同“唉……”劉紀鵬一下子松開對方的手,頹然倒在地上,兩只無神的眼睛呆呆地望向不斷滴著岩水的洞窟頂壁:“少爺的脾氣你比我們更清楚吧?他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想控制一切,也能控制一切的鐵腕人物。說過的話怎麼可能輕易反悔?”一陣難受憋屈到極點的情緒猛地湧上趙震濤的心頭。這個一向聰明絕頂的小子說得一點沒錯,少年早就明確表示過絕對不會更改自己的決定。可沒等他說話,對面的劉紀鵬卻一個挺身從地上坐了起來,兩眼閃動著淚花,呆呆地望著那個滿臉愧疚的年青軍官:“連長,你還記得嗎?我們這群人剛剛被少爺從全國各地的體育學院抓到奴隸軍營裡面,渾身都是傷,痛得路都走不動,全靠你一個個地給我們療傷敷藥,像大哥那樣照顧我們。要不是你,我們可能還沒開始進行軍事訓練,整隊人就死了一半了。”“可訓練的時候你又對我們那麼狠,呵呵,每天單是上百公裡的武裝越野就弄得我們一個個都快爬不起來了,但你還是抓著根軍用皮帶凶巴巴地跟在我們後面,命令我們繼續朝前跑。剛開始我們都在背後罵你是個閻王爺呢!呵呵!”趙震濤搖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那是為你們這些混小子好!”“我知道!”劉紀鵬臉上也掛著一抹酸楚的微笑:“之後我們上了戰場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優秀的教官,要不是你逼著我們進行地獄式的殘酷訓練,在那麼多次慘烈的戰鬥中我們雄七連怎麼會保持最多殺敵,最少傷亡的記錄?!還徹底把其他的奴隸連隊甩了個十萬八千裡遠!”“呵呵,知道就好!”趙震濤寬慰地咧了咧嘴,話音剛落劉紀鵬卻又說開了:“不僅如此,連長,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相信你,尊敬你嗎?不說別的,就說已經……已經犧牲了的邵武銘……”淚光開始漸漸在劉紀鵬的眼中閃動:“在最初訓練的時候,眼看邵武銘考核不過關即將被淘汰,馬上就要作為垃圾被少爺活生生地槍斃,連長你簡直就像頭發怒的獅子一樣,對他一頓臭罵外加一頓痛揍,回過身就那麼一下子跪在少爺面前。連長你不知道,我們是頭一次看見像你那麼一個鐵骨錚錚,說一不二的硬漢子,那麼一個寧死不屈的戰鬥英雄,居然主動屈下膝蓋低頭跪在少爺面前,求他給邵武銘一個機會!你不知道當時我們全都驚呆了!看見你為了幫邵武銘爭取到那個活命的機會,被少爺存心折騰得遍體鱗傷,幾乎虛脫都一聲不吭,好多兄弟轉過身都哭了。那時候你身上全是被拷打後的傷口,被折磨得那麼慘還咬緊牙拉上邵武銘,不眠不休地陪著他利用休息時間進行額外訓練,痛罵狠揍暗中鼓勵外加一遍遍親自指導什麼方法都用盡了。後來再度考核長途高負重越野的時候,這個兄弟到最後堅持不下去了,你就操起根棍子在後面打,實在跑不動,連長你就是拖也把他拖到了終點。最終總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趙震濤的眼圈也漸漸紅了起來。沒等他說話,劉紀鵬自嘲似的抹了一把淚水,又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還有1排長鄭東駿,你還記得嗎?在那次邊境戰鬥中他雙腿骨折,別人乃至於排長他自己都放棄了,只有你,連長,在同樣受了傷的情況下扛著雙份的武器負重,紅著雙眼背著他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和其他隊員失去聯系後,背著1排長在密林裡穿越了100多公裡衝破敵軍的包圍,不要命地和幾倍於自己的敵人英勇戰鬥,一直堅持到突出重圍,獲得最後的勝利才放下背上的排長,渾身鮮血地倒下……”“他媽的別說了!”兩行熱淚一下子湧出趙震濤的眼眶,鄭東駿臨死前的慘況,還有他最後對部下警告式的怒吼都如此清晰地浮現在年青軍官的腦海裡,如同刀子一樣切割著他本就鮮血血淋淋的心髒,讓他實在按捺不住滿腔翻滾的復雜情緒,巨大的吼叫聲中都帶上了掩飾不住的悲憤。“我們為什麼那麼尊敬你,服從你,不僅僅因為你在幾十萬的奴隸軍人中,軍事素質穩居別人永遠也無法望其項背的頭一名,還有那種對戰友,對部下生死與共的錚錚鐵骨和那份無懼權威,更無懼死亡的暴烈血性,讓連長你成為了我們所有弟兄心目中最值得尊敬和信任的唯一老大!”“兩年了!連長!整整兩年了!我們從一群什麼也不懂,只有一身蠻力的體育生變成少爺手下最精銳的王牌奴隸特種連隊,全是靠你手把手,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親自訓練出來的!雖然現在我們犯了滔天大罪,只能接受懲罰淪為苦役奴隸被活活累死在這裡,但是連長,我們永遠都尊敬你!你永遠都是我們這輩子最崇拜的長官,最敬愛的大哥!”劉紀鵬抬起頭,望著早已經淚流滿面的年青軍官,緊緊抓著那雙布滿青筋,冰涼一片的粗糙大手,用顫抖的聲音繼續說著:“連長,你可能過不了多久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我們這些兄弟只有一個心願,希望你出去以後,有時間去看看我們的家人,兩年多沒見他們都不知道絕望成什麼樣,現在更是永遠沒可能再和他們見面了……”“連長!求你答應我們這些弟兄最後的要求,下輩子當牛做馬我們也會報答你的恩情!”撲通一聲,劉紀鵬就這麼直直地跪倒在地上,趴下身子早就悲痛得泣不成聲了。“給我站起來!軍人流血不流淚,你他媽的還跪著,哪裡有個軍人的樣子?!“”趙震濤猛地抓住對方的胳膊,怒吼著一把就將雙肩不停顫抖的劉紀鵬生生提了起來。兩只流著熱淚的通紅眼睛一動不動地怒視著對方,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內心似乎正在經歷著無比激烈的掙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整個面積巨大的洞窟監牢頓時變得出奇的安靜,只有一陣陣激烈到極點的心跳還在不停撞擊在每個人的胸腔。終於,這個極重感情的年青軍官下定了決心,那種血濃於水的兄弟情和無比豪邁的義氣打敗了理智,徹底占據了他發熱滾燙的頭腦。
只見他一咬牙,警惕地望望大門外那一群不停巡視著的警衛奴隸,又轉頭望了不遠處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那些熟睡的苦役奴隸一眼,從隨身攜帶的包裡猛地抽出一份文件,以極快的速度卷成團塞進了劉紀鵬的手中:“要照顧家人他媽的自己去照顧,老子一大老爺們沒那份閑心!”“連長!”劉紀鵬眼中閃動著驚訝萬分的光芒:“你這是干什麼?!”“蒼泓邸機密地形圖!”趙震濤咬牙切齒地發出一陣低吼:“本准備見你們最後一面就走的,現在我也想通了!他媽的老子實在舍不得你們這些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這些老子辛苦訓練出來的鐵血戰士淪為牛馬,被鎖在發電機上活活累死!”“連長!”劉紀鵬徹底哭出了聲音:“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年青軍官豪氣頓生,一下子挺起了寬闊厚實的胸膛:“有什麼罪我一個人扛!”“連長,要是少爺懲罰你,你就多給他說說好話啊,不要那麼倔,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少爺應該不至於會要你的命的。”“這個你不用管!”趙震濤大義凜然地筆直矗立在地面,說完突然低下頭,望著那個滿臉都是淚水的小兄弟,眼中閃爍著野獸一般凶殘的光芒,棱角分明的嘴唇中一字一句地發出一陣低沉有力的的警告:“不過有一點你小子千萬要給我記牢了!悄悄逃出去就行,不能傷及無辜,更絕對絕對不能傷害少爺!要是發現他少了一根頭發我他媽的要你的命!”“那是當然!我們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要謝天謝地了。不過連長,你真的沒關系嗎?”“他媽的哪來那麼多廢話!唧唧歪歪像個女人似的!”趙震濤一把將猶豫不定的劉紀鵬推倒在地上坐著,兩只眼睛閃動著血紅的寒光:“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他媽的趕快把圖紙藏好!快!”說完那個頂天立地的年青軍官低下頭,最後深深掃視了一眼身下那些朝夕相處了整整兩年的生死弟兄,用大手猛地擦了一把眼淚,頭也不回地噔噔噔走了出去。一直看著那具高大魁梧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巨大的牢房門外,劉紀鵬才慢慢擦掉臉上的淚水,嘴角掛上了一絲冷冷的獰笑。轉過頭,望著面前一群目瞪口呆的奴隸戰士,仿佛演技高超的演員一般,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本那種讓人渾身戰栗的冷酷表情。“排……哦不,連長,咱們真的有機會逃出去了嗎?”遲疑了半天,一個戰士終於戰戰兢兢地開了口。劉紀鵬並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門外那些不斷徘徊的警衛奴隸,一個閃身躲到人群之中,小心地展開那份皺巴巴的文件,貪婪地看著上面每一頁的文字和圖標。過了好久才勾勾手指,召集了幾個最親密的部下圍到自己身邊,開始低聲布置起任務來。“什麼?要去毀掉資料庫?還要去殺少爺?!”一個奴隸軍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張口就是一陣失聲高叫:“你不是答應連長……”“我操你媽!”劉紀鵬眼疾手快地一把拖過那個頭腦簡單的戰士,急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兩只精光閃閃的眼睛瞬即轉過去死死地盯著門外的警衛奴隸:“你小子不要命了嗎?”新任首領兩只眼睛射出一道道寒光,兩只鐵鉗般的大手箍得對方幾乎喘不過氣來,眼看就要窒息過去。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咬咬牙,劉紀鵬略略放開了手,語氣也稍稍平緩了一點:“你他媽的就是個豬腦子!光是逃出去就行了嗎?少爺還不是照樣能把咱們抓回來!不去毀掉資料庫,不去殺了他,咱們下半輩子怎麼可能過得舒坦?!”“照我說的去做!”一陣聲色俱厲的低吼之後,劉紀鵬猛地將奴隸戰士推倒在地上,血紅的雙眼中閃爍著惡狼一般陰險狡詐的光芒:“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得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留下任何後患!”看見這幅情景,幾個奴隸戰士只得默不做聲地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心情復雜地聽那個剛一上任,風格就與原連長截然不同的新官低聲布置著任務。但誰也不知道,就在不遠處那群亂七八糟地橫睡了一地,鼾聲四起的苦役奴隸之間,有一只粗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輕輕動了一下,轉瞬又悄無聲息地隱沒在了那一具具滿是血汗的碩壯身軀之中……少年歪躺在床上,興高采烈地把玩著那把黑大個送給自己的匕首。簡樸粗陋的木頭把柄上沒有絲毫的花紋,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纏繞繃緊的帆布,上面污跡累累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看在少年的眼裡,卻比那些雕金嵌玉的明代古物要順眼貴重上千萬倍!望著上面閃著寒光的鋒銳刀刃,少年完全可以想像那個渾身蠻勁的傻大個當初是如何渾身大汗地賣力打磨著一塊塊粗糲堅硬的鋼材,最終將它捶打磨礪成如今這般鋒利逼人。亮閃閃的刀身上不知道染透過多少敵人的鮮血,現在卻被那個木訥寡言的大塊頭傻瓜拿來當作禮物送給自己。少年現在都記得那個笨蛋滿臉漲紅地將匕首遞給自己的尷尬樣子。想到這裡一向冷峻嚴肅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聲,弄得跪在一邊伺候的侍從奴隸都被嚇了一跳,他實在是想不出那個嚴酷殘暴得如同惡魔一般的年輕主人怎麼會在轉瞬間像換了個人似的,滿臉都是花一樣甜蜜到極點的笑容!巨大沉重的推門被猛地一把拉開,少年條件反射般地將匕首藏到了自己的身下,望著那個邁著軍人特有的堅定大步,噔噔噔幾下就走進來的魁偉身軀,盡量收斂起笑容,裝作一本正經地哼了一聲:“回來了?”“嗯!”趙震濤低垂著頭,只顧背對著少年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准備換成警衛的服裝。兩眼緊盯著地板根本不敢朝少年的方向看上一眼。可是唏哩嘩啦地弄了半天,這個心情矛盾的年青軍官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杜澈遠!”“干嘛?”“沒……沒什麼。”頓了一頓,年青軍官還是猶豫著打住了話頭,呆在那裡站了半晌,最終還是慢慢地將警衛制服穿在了自己身上。“有毛病!”少年不以為然地哼了一下,望著那個穿好衣服即將離去的筆挺背影,忽然猛地從口中發出一聲呵斥:“站住!”趙震濤高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遲疑了半晌,咬咬牙終於還是停住了腳步。“過來!”看著那個面無表情的傻大個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自己身邊低下頭,少年伸出手抹了一把對方滿頭的冷汗,順勢勾住對方粗壯的脖子,起身就在黑大個的臉上毫無預兆地狠狠親了一口。“哎我操!”趙震濤摸摸自己漲得通紅發燙的黝黑臉頰,很不好意思地瞅了在旁邊目瞪口呆,嚇得幾乎要將手中的盤子打翻的侍從奴隸一眼,鼓起勇氣像頭猛虎似的低下頭,也在對方的臉上凶悍無比地親了一大口,再抬起眼呆呆地望了對方半天,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我執勤去了!乖乖的給我呆在屋子裡哪兒都不許去,知道了嗎?”話音剛落黑大個的屁股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少年那張極力壓制住笑意的俊朗臉龐再也裝不下去了,憋了片刻終於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隨即張口就是一聲並不嚴厲的責罵:“媽的剛升了官就敢管起本少爺來了?滾把你就!”在同樣疲累至極的雄七連奴隸戰士身邊不遠處,幾十頭新舊混雜的苦役奴隸筋疲力盡地坐在5號監獄的地上,擠擠挨挨地占了滿滿一地,一個個累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他們原本剛剛還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現在卻被幾個突然走進來的警衛奴隸用皮鞭從昏迷與睡夢中抽醒。那幾個凶神惡煞的幫凶在人群之間來回巡視著,不時用棒子戳戳幾頭躺臥著無法坐起的受傷者。發現有已經斷氣,或者即將斷氣的,都會被警衛奴隸從人群中拖出來,集中扔在監獄的一處角落裡。一個警衛奴隸緊握著一根長長的鋼矛,挨個朝那些死亡奴隸的大腿上猛扎幾下。前幾個都沒有任何反應,一個個全都一動不動地躺在監獄角落的地上沒有任何存活的氣息。當戳到中間一頭奴隸的時候,隨著長矛尖端深深扎進大腿肌肉,已經暈厥過去的小伙子突然嚎叫著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撒開雙腿反射性地就要往門外衝!警衛奴隸眼疾手快地將手中的長矛猛地一下用力擲出,隨著最後一聲嚎叫,小伙子背上插著已經貫通胸口的長矛,渾身鮮血地直直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這麼如同一頭牲畜般徹底斷了氣。除了那批人數近百的雄七連奴隸戰士以外,坐在旁邊的苦役奴隸們對於這種景像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一個個表情麻木的垂著頭,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警衛奴隸將剛剛被刺死的小伙子拖回角落,手中的鋼矛繼續一刻不停地猛扎亂戳著其他幾頭尚未接受檢驗的死亡奴隸。“可惜了,這麼大個塊頭,才來幾個小時就這麼被活活累死!”旁邊的警衛奴隸望著躺在地上的那具滿背鮮血的魁梧軀體,將鋼矛狠狠扎進最後這一頭身材最為高大健壯的苦役奴隸的大腿,見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才扔掉長矛如往常那樣輕輕嘆了口氣。說完拉拉臉上的口罩,轉過身朝向其他的奴隸警衛:“干活吧!”幾個警衛奴隸奮力將地上的幾具屍體抬上一架板車,打開監獄內門,沿著一條漆黑的通道朝焚化間緩緩行進著。狹窄通道的空氣裡長年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如果不戴上口罩的話,沒有任何人能忍受那種讓人窒息的惡臭。
警衛奴隸們就那麼極力忍耐著,一刻不停地拉著裝滿屍體的板車向前行走,直到通道的盡頭遠遠地出現一團火紅色的光芒,才不耐煩地將車子重重擱在地上,一個轉身飛也似地沿原路跑了回去。巨大的焚屍爐前,幾個神情麻木的苦役奴隸在一個警衛奴隸的指揮下,接連不斷地將滿車的屍體拖下來,一具具費力地扔進那個熊熊燃燒著爐火的金屬大洞之中。在他們的身邊,早就停滿了好幾架裝滿屍體的大板車,而最後拉進來的這架已經位於漫長車隊的最尾端了。按照這樣的速度,要焚燒完面前這些數目高達幾十頭的死亡苦役奴隸,簡直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個盡頭!面對著那架不停狂噴著烈火的巨大焚化爐,負責指揮的那個警衛奴隸實在是忍不住了,即使帶著防毒面具都依然沒辦法擋住那種刺鼻難聞的皮肉焦臭味。他在心中狠狠罵了句娘,一個轉身來到了爐子後面的監視室裡,剛一脫掉防毒面具就開始不住地大口喘起了粗氣。“媽的!這麼多的死人什麼時候才燒得完!”警衛奴隸一邊咒罵著一邊端起桌上的茶杯,可還沒等他將杯口對准自己的嘴巴,透過面前玻璃的反光,身後一副不可思議的景像就這麼直衝衝地闖進他的眼簾!只見位於車隊最末尾的那架板車晃了晃,一具渾身浴血的屍體正用力撥開壓在他身上的一層層死屍,慢慢地從血泊中爬了起來!沒等警衛奴隸驚恐地轉過頭叫出聲,一只被凝固血跡遮蓋得看不出原本膚色的健壯手臂就這麼猛地勒住他的脖子,鮮血四溢的嘴巴在一瞬間張到最大,一排閃著寒光的牙齒就這麼沒有絲毫遲疑地對准他的喉嚨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警衛奴隸痛苦卻又無聲地掙扎著,雙腿在地面上徒勞無功地蹬動,面色也在一瞬間轉成了恐怖的青紫。可就在短短幾秒鐘過後,他原本魁梧強壯的身軀就這麼如同一灘爛泥似的緩緩癱了下來,身後的屍體慢慢松開口,一道道高壓水槍般的鮮血立刻從警衛奴隸的脖頸處狂噴出,霎時將對面的玻璃染得一片血紅!還在不斷湧血的脖子上,一道深達頸椎骨的巨大傷口卷帶著一根根被牙齒生生咬斷撕開的血管,氣管,食道與神經,就這麼毫無遮掩地映射在腥紅色的巨大玻璃之上!像野獸般活活咬死了那個滿臉驚恐的警衛奴隸之後,屍體又一把拎起對方的衣領將他毫不費力地甩上工作台,不慌不忙地脫下對方的衣服,仔細地穿在自己一絲不掛,血痕累累的身上。耐心地用茶水清洗掉自己臉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又將那串叮當作響的鑰匙舉到眼前看了半天,這才一個轉身,朝焚化爐另一頭的出口筆直地走去……“啊!”隨著幾聲轉瞬即逝的慘叫,5號監獄裡的幾頭警衛奴隸圓睜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就這麼頹然倒在地上徹底斷了氣。巨大的精鋼鐵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隊隊奴隸士兵警惕地彎著腰,從監獄裡面迅速地衝了出來。不一會滿滿當當的洞窟型牢獄中就只剩下了十來頭筋疲力盡的苦役奴隸。眼見他們一個個驚訝地抬起頭,那個新任的連長劉紀鵬對准身邊剩下的幾十個親信,毫不猶豫地將大手一揮:“全部殺掉!”“排…連長!!!”手下的奴隸戰士全都被驚呆了,他們完全想不到這個滿臉冷酷的長官怎麼會下令殺掉這些和他們命運一樣悲慘,完全無辜的受苦奴隸,剛剛張嘴喊了一聲,那個目瞪口呆的戰士臉上卻立刻挨了狠狠一巴掌:“媽的你是想讓他們看見我們逃跑後去通風報信嗎?執行命令!一個不留全部殺掉!”聽見此話雄七連奴隸戰士們無可奈何,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迅速衝到了那些滿臉驚恐的苦役奴隸之間,一個個伸出粗壯有力的胳膊,展開巨大的雙手,掄起巨缽般的拳頭,哢嚓幾下就將那些根本來不及反抗的苦役奴隸的脖子全部活生生扭斷!不愧是特種奴隸士兵,雄七連奴隸戰士的反應,速度和爆發力的確是出類拔萃,很多身高肌肉與他們不相上下的苦役奴隸都是被他們干脆利落地一拳斃命,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這麼悲慘無比地死去!“雄七連全體戰士聽令!”隨著一聲暴喝,新任連長劉紀鵬威嚴地站在一排排嚴陣以待的戰士們前面,兩只眼睛血光四射,聲音也鏗鏘有力:“全體士兵分為4隊,你們,負責摧毀人力發電機,要確保電力完全中斷,讓整個蒼泓邸徹底陷入黑暗!”“你們,負責潛入彈藥庫,拿回我們的槍支彈藥和炸彈,再把資料庫全部炸掉!”“你們,負責消滅守衛在暗道口的警衛,給我牢牢把守住那幾條暗道,隨時准備接應!除了雄七連成員外,一個都不准放出去!”“你們,跟我一起衝進秘樂閣,把那小子的腦袋給我砍下來!”“是!”隨著一陣低沉有力的整齊吼叫,這支最為精銳的奴隸特種部隊雄七連的戰士如以往無數次的慘烈大戰那樣,完全進入了臨戰前的亢奮狀態,一個個熱血沸騰鬥志昂揚,恨不得立刻將這座地下魔窟搗個稀巴爛!只見為首的劉紀鵬抬起手做了個各自進攻的暗號,整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立刻按小隊自動分散開來,如閃電般迅速消失在地下府邸那巨大深邃的陰影之中。“長官!”一個警衛奴隸急速地跑了上來,皺著眉頭低聲報告:“焚化爐監守警衛被…被…”趙震濤神色突變,轉過頭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個滿頭大汗的新部下:“怎麼回事?給我慢慢說清楚!”“還是請你自己去看看吧!”警衛奴隸“咚”地一下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嚇得連爬都爬不起來了。雖然在戰場上見過無數種慘烈至極的虐殺場面,但面前的景像還是讓那個沉著冷靜的年青軍官大吃一驚!只見那個負責守衛焚化間的警衛奴隸此刻身上的制服已經全部被扒光,一動不動地僵死在工作台上,鮮血流了滿滿一桌子一地。最讓人心驚肉跳的是他脖子上的那道致命傷口,整個粗壯的脖頸完全被撕裂開來,裡面斷裂的皮膚肌肉血管神經氣管食道什麼的全都清晰可見,甚至都能毫不費力地看清最深處的斷折頸椎骨!“長…長官,這個…這個應該是被什麼巨型野獸咬出來的吧?可…可咱們這裡從來沒有什麼…什麼野獸啊…”一個警衛奴隸戰戰兢兢地說完,心驚膽戰地轉過頭,誰知剛一定神就立刻愣住了!只見那個新上任的警衛總長此刻面如死灰,豆大的冷汗正一滴滴不斷從他的額角滑落,整個雄壯如山的身軀站在那裡都在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著。是他!沒錯!就是他!趙震濤猛地咬緊了牙關,雙手也在一瞬間死死篡成了拳頭!從下雪山那時開始,就長久縈繞於心間的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那種隱隱約約的不祥預感,到了現在徹底變成了現實!他條件反射般地一把按壓住自己腰部左側那塊兩年前留下來的,幾乎要了他性命的巨大傷疤,胸口頓時如海濤般一陣陣大力起伏了起來。壞了!那小子有危險!一個念頭閃電般地劈進年青軍官的大腦,沒等他邁開大步衝出去,一個渾身鮮血的警衛奴隸卻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沒站穩張口就是一聲驚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那群奴隸士兵暴動了!”趙震濤幾乎是飛一般地衝了出去,剛一跑出位於岩壁深處的焚化間,一副讓他目瞪口呆,心如刀絞的景像就這麼直衝衝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只見那架五層樓房高的人力發電機此刻正發出一陣陣讓人耳膜破裂的巨大噪音,位於轉盤中間那根直徑超過五十米的金屬圓柱頂點內的中央控制室裡,幾個黑影正揮動砍刀,對准面前一台台精密控制儀器埋頭就是一陣狂砸亂砍,無數的電火花在同一時刻猛烈飛濺,整個人力發電機的中樞程序立刻陷入了混亂之中,每個苦役奴隸面前推杆上的感應裝置頓時變得如火炭一般通紅,柱子的四周在轉瞬間猛地伸出無數根閃著血光的長長帶刺鋼棒,正毫無區別,一刻不停地以最高的頻率,最猛的力度拼命抽打著所有負責推動轉盤的苦役奴隸那一絲不掛的軀體!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整個空間,彙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片震耳欲聾,如同地獄般慘烈的哭嚎。一個個渾身鮮血的苦役奴隸被永無停歇的帶刺鋼棒瘋狂抽打得渾身痙攣口吐鮮血。這幅陰曹地府一般凄厲殘暴的景像根本影響不了位於中央控制室內的那幾個叛軍士兵,在求生的欲望與極大的憤怒下,鐵血軍人那種殘暴嗜血的本性完全展現出來,完全不管那些與自己有著同樣悲慘命運的苦役奴隸,只是憑借著久經沙場的那種冷酷無情的本能,繼續破壞著那台巨大的人力發電機。一個個狂暴的戰士還在不斷用可以抓到的一切東西奮力錘撞搗擊著那些脆弱的中央控制儀器。隨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巨大轟鳴聲,那個直徑超過百米的巨大轉盤居然自動旋轉了起來,而且速度還在不斷加快!轉瞬之間就發瘋般地衝到了最高速度!那些被手銬和項圈鎖在推杆上的苦役奴隸們凄慘地嚎叫著,徒勞無功地掙扎撲騰著,根本沒辦法解下那些惡毒的束縛!隨著發電機轉盤狂暴到極點的飛速旋轉,霎時一具具軀體猛然脫離了地面,被項圈牽拉著,被推杆拖拽著,高高平行與地面,被懸掛在半空中飛速轉動起來!一聲聲瀕死的號哭震天動地,一顆顆噴血的人頭,一截截殘肢斷軀被高速旋轉的轉盤那巨大的慣性活生生地扯下,像下雨般狂亂地甩向四面八方!無數鮮血彙集成血霧,在同一時刻如同雨點一般紛紛揚揚地落得到處都是!
有一些斷裂的肢體頭顱還被甩進了發電機裡,生生堵住了無數正在瘋狂轉動的齒輪,一塊塊血肉被一排排尖銳鋒利的齒輪狠狠攪榨成一堆堆不斷湧血的肉醬,發出一陣陣令人心驚肉跳的梗阻哢嚓聲。一時間那架無比龐大的人力發電機徹底變成了一架慘絕人寰的肌肉磨盤兼人體絞肉機,放眼所見殘肢亂飛血流成河,慘嚎聲與恐怖的機器哢哢聲驚天動地,將整個廣闊無垠的地下空間徹底變成了一座血腥恐怖到極點的阿鼻地獄!沒等年青軍官和眾多警衛奴隸從血淋淋的慘景中回過神,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隨著最後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中央金屬柱和轉盤迸射出無數驟雨般四下飛濺的電火花,電力在一瞬間完全中斷,整個地下府邸徹底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幾乎在同一時刻,蒼泓邸另外一側的崖壁深處傳來一陣更為驚天動地的爆炸!一團巨大的火焰卷帶著無數石塊從石壁中猛然爆衝而出,整個堅不可摧的秘密資料庫就這麼被炸了個片甲不留!巨大的爆炸引得整個地下宮殿都在一陣陣顫動,巨大的衝天火光中,被震碎的碩大岩石一塊塊從岩壁的四面八方接連不斷地滾落,毫不留情地砸在那些被鐵鏈一排排牢固束縛在手腳架上的驚慌失措的苦役奴隸身上,從天而降的無數巨石突如其來的猛烈砸擊頓時又引來一陣陣慘烈到極點的痛苦嘶吼,一道道裹帶著肌肉殘肢的鮮血狂飛亂濺,一個個活蹦亂跳的血肉之軀就這麼被四處亂迸的岩石活活砸死,僥幸沒被砸中的也被巨大的衝擊力從萬丈崖壁前衝了下去,生生懸吊在七零八落,不斷搖晃,不斷傾斜,並且逐漸被烈火包圍的斷裂手腳架上,就這麼被粗大的鎖鏈活活勒住脖子,發狂般地嚎叫著,雙手雙腳拼命亂蹬亂踹著,直到悲慘地咽下最後一口氣!慘烈到極點的嚎叫嘶吼還在不斷加劇,巨石砸在地面激起的大股煙塵很快淹沒了手腳架,還在朝四面八方不斷翻滾不斷蔓延著。沒過多久,濃烈嗆人的火光煙霧深處又傳來一陣陣震天撼地般的喊殺聲,面對這種狀況,作戰經驗豐富的年青軍官依然如往常那樣沉著冷靜,他從第一眼看見那架即將被損毀的人力發電機的那一刻起,就敏感地意識到這些暴動士兵下一個終極目標就是居於秘樂閣之中的少年!在那個時候他就強忍住內心的震驚,馬上開始行動起來,立刻將剩余的警衛奴隸迅速組織在一起,排成幾個作戰方隊嚴密地守衛在通往秘樂閣的山崖之下。雖然及時做好了准備,但一陣陣巨濤般的暴怒還是不斷湧上他的大腦,他實在想不到那些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戰士竟然會徹底背叛他,更想不到那個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3排長劉紀鵬竟然是這樣一個陰險狡詐,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一轉身就把當初的約定拋在腦後,不僅殺掉大批無辜的苦役奴隸,毀掉人力發電機,毀掉資料庫,現在居然還要來殺掉少年!被徹底欺騙的劇烈恥辱感與無盡的懊悔讓他憤怒得全身都在不斷地顫抖,用力握緊砍刀的右手幾乎要將那把不鏽鋼制作的刀柄徹底捏斷!“總長!你看!”大敵當前的緊張氣氛還在不斷加劇,一個恐懼到極點的驚呼卻忽然炸響在年青軍官的耳邊,趙震濤咬緊牙關順著他指的方向朝後上方一望,剎那間渾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一副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怪異景像就這麼展現在眾人面前!只見在高高的地下岩壁半空,在遠處衝天火光的映射下,一個身穿警衛服裝的人影正沿著石壁不斷地向上攀登著,眼看就快到達明月松柏間的窗戶之外了!隨著趙震濤一聲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咆哮,那個人攀著窗戶,突然將頭扭了過來,明亮的火光下,一張滿是瘢痕,近乎扭曲的恐怖臉膛就這麼毫無掩飾地展現在崖腳下的眾人眼中。只見他僵硬的嘴角向上艱難一扯,對准千仞之下的年青軍官露出一絲讓人形神俱滅的陰森怪笑,隨即抓緊窗沿,將同樣滿是瘢痕的粗壯胳膊向上一曲,整個人就這麼騰地一下躍起來,迅速鑽進明月松柏間的窗戶之中,轉瞬間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趙震濤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全部豎了起來!是他!就是他從下雪山的時候一直隱秘地跟在大隊伍的後面,沒想到如今他也混了進來!如此戒備森嚴的蒼泓邸居然被他混了進來?!殺掉焚化間的警衛奴隸,現在又要鑽進明月松柏間去殺掉少年?!腹部那一大塊兩年前幾乎要他命的傷疤依舊還在,兩年前牢籠裡的一聲聲慘叫還回蕩在耳邊。望著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崖壁,望著面前一群群還在不斷逼近的叛軍,腹背受敵,分身乏術的趙震濤昂起頭,張口就是一聲地動山搖般的怒吼:“杜澈遠!他來了!快跑!!!”吼叫聲剛落,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喊殺聲又在側方突然響起,一回頭,大批叛軍從四面八方湧來,不斷推進,距離他們已經近在咫尺,逐漸形成一個包抄的圓圈將他們嚴密地圍在中間,隨著他們的步步逼近,包圍圈還在不斷地縮小!趙震濤瞪得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抓著僅有的砍刀像尊天神似的穩穩站在那僅有的二十多頭警衛奴隸的最前方。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能分出兩個身子去保護那個已經陷入極大危險之中的小子,可面前的敵軍使他根本沒辦法移動一步,極度的困境逼得他只得仰天發出了一陣野獸般狂怒的咆哮!“不愧是我趙震濤訓練出來的戰士!有魄力!”望著那些雙眼血紅渾身殺氣,像惡狼一般正一步步緊逼過來的原部下,趙震濤鎮定自若地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絲自豪與憤怒相交織的復雜神色,隨即立馬變得如同一塊巨冰那樣冷酷無情:“我能訓練你們,同樣也能毀掉你們!小子們!他媽的有種就上來吧!”鋪天蓋地的火光煙霧中,殺紅了眼的叛軍操著明晃晃的砍刀,如同下山猛虎般一群群嚎叫著撲了上來。趙震濤大吼一聲也迎面衝了上去,此刻這些曾經朝夕相處的部下已經不再是生死兄弟,而是一頭頭狂亂粗暴的叛逆野獸!想要攻進秘樂閣,想要傷害杜澈遠,他媽的絕對辦不到!年青軍官像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那樣一聲聲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對准那些叛軍就是一陣干脆利落,狂風驟雨般穩准猛烈的狂砍猛劈,威猛無比的氣勢一時間完全鎮壓住了那些由他親手訓練出來的雄七連叛軍!漸漸地,只見大批奴隸軍人在自己連長威猛無比的攻勢下,一個個渾身戰栗,驚慌失措地往後不斷退了回去。“他媽的都給我往前衝!”一聲大喝炸雷般爆響在人群之中,劉紀鵬猛地從隊伍後面衝了出來,臉上的表情近乎扭曲,他已經徹底發了狂,瞪著血紅的雙眼仰頭就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叫:“他媽的管他什麼警衛奴隸,苦役奴隸,侍從奴隸,除了雄七連成員之外,所有知道我們過去經歷的,一個不留統統給我殺光!”“那是我們連長!”一個奴隸戰士心驚膽戰,但卻無比氣憤地大吼了一聲。劉紀鵬猛地回過頭,獰笑著一刀將那個戰士砍翻在地:“連長?我他媽的才是你們的連長,媽的管他是誰,敢擋我劉紀鵬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看著被活活砍死的戰友,雄七連戰士只得大吼一聲,立刻重新組成幾支戰時進攻分隊,完全不敢去看那個目瞪口呆,面如死灰的原連長,只顧如同潮水一般揮舞著砍刀埋頭衝了上去。這些身經百戰的特種奴隸戰士並不僅僅擅長個體作戰,組織起集群式攻擊更是威猛無比!當一大群訓練有素,渾身殺氣的奴隸士兵開始發起衝鋒,那些警衛奴隸立刻就會感受到天搖地動般的強大震撼力,一旦被逼到極近距離,這些沒有經歷過實戰,人數更是居於絕對劣勢的奴隸警衛立刻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抖恐懼,手腳剎那間變得軟弱無力,一個個根本連武器都拿不動!不管領頭的趙震濤如何勇猛殺敵帶頭衝鋒,畢竟手下帶領的全是些沒有經過正規軍事作戰訓練,也沒有上過真正戰場的警衛奴隸,漸漸地,最前線開始騷動,濃密嗆人的煙霧中本就脆弱的前線瞬間被撕開,一個個奴隸警衛因為看不見戰友而心生恐懼,再加上對方實在是過於凶悍,因此立刻開始嚎叫著四下逃竄。而逃跑正是戰場的大忌!一時間這支人數本就只有二十來頭的臨時作戰隊伍頓時潰不成軍,被對方拿砍刀殺了個七零八落。而那些擁有無數作戰經驗的特種奴隸士兵發動的勇猛攻擊,對於這些從未上過戰場的警衛奴隸來說,根本就是一次毀滅性的一邊倒大屠殺!一時間哀號遍野血流成河,不斷縮小的包圍圈內橫七豎八倒滿了無數奴隸警衛的屍體,最終只有幾個相當頑強的幸存者還緊緊跟隨在最為凶猛暴烈,已經獨自殺掉無數敵人的趙震濤身邊,一邊紅著眼奮力抵抗著,一邊朝石壁深處那條通往秘樂閣的岩石階梯上一步一步地後退。“少爺!叛軍已經攻進了秘樂閣,我們快抵擋不住了!”一頭侍衛奴隸渾身鮮血地衝進來,埋頭頹然跪倒在地板上。一手緊緊捂住胸口上一道深可見骨,不斷噴血的巨大傷口,一手艱難地撐住地面,跪在那裡拼命喘著粗氣。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石壁底部中空的岩石階梯上隱隱傳來,手起刀落發出的那種金屬與骨頭相互撞擊的恐怖聲音是那麼清晰可聞,一陣陣的慘烈嘶吼還在變得越來越凄厲。
漸漸地,居於岩壁半空的秘樂閣最外一層的前庭石門被猛然拉開,混雜著一聲聲震天動地的怒吼,無數沉重有力的腳步聲紛至沓來,七八道沉重推拉門被一層層拉開的聲音也在接連不斷地響起。看見這幅景像,房間裡僅有的幾頭侍衛奴隸立刻抓緊了手中的武器,動作迅猛地衝到明月松柏間這最後一塊陣地的推門前,幾個人大吼一聲,准備一齊將那扇沉重的黑漆大門用力地關上。“把門打開!我倒要看看這些牲口是不是真的有種!”沒等大門徹底關嚴,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從房間深處傳來,冷冰冰地不帶絲毫感情,就猶如一塊冰川中的頑石,隱隱散發著一個真正王者才具有的冷峻氣勢。幾頭侍衛奴隸頓時呆住了,轉過頭才發現少年已經從房間深處走了出來,背著手紋絲不動地站在屏風前方,英氣逼人的臉龐上浮現著一種孤傲不群的神色,清瘦文弱的身軀如蒼松般傲然屹立著,君臨天下般高貴凜嚴的氣質讓那些比他高出好幾個頭,魁梧強悍得如同猛獸一樣的侍衛奴隸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只顧面帶愧色地按令將那扇沉重的黑漆楠木拉門朝兩邊徹底推開。重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其中夾雜著無數叛變奴隸士兵野獸般的瘋狂嘶吼。恐怖低沉的喊殺聲一陣陣如驚雷般震蕩著所有人的耳膜,讓整個空曠的明月松柏間仿佛處於地動山搖般的劇烈地震之中,聽上去簡直要叫人肝膽欲裂!房間內幾頭侍衛奴隸的臉色開始有點發白,一個個皺緊眉頭將手裡的砍刀鋼棒反射性地握得更緊。少年卻依然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英氣十足的俊朗臉龐上看不到絲毫的驚慌與畏懼。寒冰般冷酷的目光中反而還閃爍著無盡的譏諷與蔑視。從剛才人力發電機傳出的那聲爆炸開始,他就知道出現了驚天的變故。資料庫的接連被毀接著讓他明白局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面前越來越近的大批叛軍更是讓他明白大勢已去。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那些背信棄義,妄圖拼死一搏的雄七連奴隸軍人。聽見趙震濤從崖腳下爆發出的那聲拼盡全力,但卻在劇烈的爆炸聲中依然無法完全辨清的吶喊,他就知道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又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明知道傻大個心腸軟,憑著幫對方在部下面前出一口惡氣的心理,竟然衝動地把機密地形圖交給他!給了圖紙也就罷了,居然在被幸福衝昏頭腦的情況下,還允許他去見那些白眼狼最後一面!現在好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傻大個估計要急得自殺了吧?唉,本少爺從小到大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唯一喜歡的白痴笨蛋,媽的趙震濤你這個混賬可千萬要挺住,千萬不要死啊!你小子闖了這麼大的禍,老子還沒出氣,還沒來得及把你揍個屁滾尿流呢!“少爺!”一個緊抓著鋼刀的侍衛奴隸實在是忍不住,轉過頭急切地望著那個臉色依舊平靜的年輕主人:“我們負責幫你擋住他們,牆壁後還有條密道,你快點逃吧!”少年嘴角掛上了一絲鄙夷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聲:“逃?往哪裡逃?他們已經掌握了全部密道的方位資料,即使逃出去也早有叛軍在出口那裡等著!”“怕了嗎?”少年高高昂起頭,望著那些神色悲戚的忠誠侍衛奴隸,如流水般平緩的聲音聽在對方的耳朵裡卻是那麼地震聾發聵:“死在我杜澈遠手下的人也算不計其數了,哪裡還在乎多上這麼幾十頭畜牲!他媽的少給我廢話,集中精神,准備決一死戰!”說完那個俊朗的少年將手中的明代戰刀穩穩地杵在地板上,緊緊閉上嘴不再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傲然望著前方,渾身雄姿英發,目空一切仿佛是主宰著整個世界的唯一主人。第八道推拉門已經被徹底拉開,透過最後那扇根本未曾關閉,描繪著青松冷月的黑漆大門,不斷試圖進攻的叛軍們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依舊古雅的陳設,和站在幾頭嚴陣以待的侍衛奴隸身後的少年。此刻遠處的某間書庭裡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趙震濤那焦急憤怒到極點的巨聲咆哮混雜在其間,正如此清晰地傳到了少年的耳朵裡:“杜澈遠!快跑!!!”幾乎就在轉瞬之間,幾頭叛軍戰士已經衝進了明月松柏間,怒吼著和僅有的那幾頭侍衛奴隸混戰在了一起。少年還是那麼面色嚴峻地抓著那把明代戰刀穩穩站在那裡,大敵當前陣腳居然絲毫不亂,泰山崩塌於眼前都可以做到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撼動他無比強大的意志!隨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股股鮮血四下飛濺,幾頭軍事能力數一數二的侍衛奴隸和這十幾頭最為精銳的特種奴隸戰士纏鬥廝殺在一起,雖然那些殺紅眼的侍衛個個勇猛頑強奮力抵抗,但畢竟從人數上來說已經處於絕對弱勢,再加上那些歷經過無數血戰的叛軍的戰鬥能力實際上更強,作戰經驗也更為豐富,不管他們怎麼英勇無畏殊死拼殺,最終這些忠犬一般的侍衛奴隸還是徹底慘敗,被對方像野獸般嚎叫著一個個砍翻在地。眼看一具具渾身浴血的身軀接二連三地倒在自己面前,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少年圓睜雙眼從嘴裡發出一聲暴烈的大吼,提著戰刀一下子就衝了上去,手起刀落閃電般地砍在一頭叛軍的脖子上,只聽一聲慘叫,對方的脖頸處猛地噴射出一股高壓水流似的血柱,就這麼瞪著眼睛咚地一聲倒了下去。其他幾頭叛軍戰士頓時被震懾住了,望著那個讓自己一向連看都不敢看,偶爾瞄上一眼就會渾身發抖的殘暴主人,此刻像尊天神般正緊握著戰刀滿臉鄙夷地傲然站他們面前,幾個身經百戰渾身浴血的叛軍士兵簡直是條件反射般地渾身顫抖個不停,只顧驚慌失措地一個勁往後退。誰知還沒退上幾步,背後就被冷冷地抵上了一把染滿鮮血的砍刀。叛軍們一個激靈停住了腳步,還沒等他們回過頭,那個新任的長官劉紀鵬伸出兩只胳膊朝兩邊用力一擋,就這麼從人群中獨自走了出來,獰笑著抓起手中的砍刀,對准少年像頭猛虎般地一下子撲了上去!面對那種無比凌厲的攻勢,少年嘴角掛著一絲讓人寒徹骨髓的冷笑,眼看砍刀即將落在自己頭上,卻無比靈巧地低下頭一個側身,抓住空隙揮動起手中的戰刀,無比凶猛地掄過去,就那麼狠狠一刀深深砍進了對方的腰間!誰知沒等他將那把鮮血淋漓的明代戰刀從那個目瞪口呆面如死灰的叛軍頭目的腰腹肌肉裡拔出來,旁邊一個叛軍士兵卻趁機怒吼著撲上前去,一腳就將分身乏術的少年狠狠踢飛,整個單薄的身軀重重地落在了那架巨大的宋代山水屏風的前方。眼見那個一向讓他們心驚肉跳的暴虐少年此刻居然也痛苦地跌落在地上,幾頭叛軍一下子來了精神,無數張張開的大嘴中頓時發出一陣陣狂暴的怒吼,無數雙腳立刻衝上去,鼓足勇氣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大力悶踢。少年一時躲閃不及,一個趔趄就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但他還是艱難地在牆壁後面摸索著,忍住渾身的劇痛猛地按下一個隱蔽的按鈕。只聽一聲巨大的轟鳴,色調淡雅,此刻卻血跡斑斑的牆壁逐漸朝兩邊分開,一條隱秘的暗道就這麼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沒等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少年馬上大吼一聲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著戰刀就要朝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叛軍首領狠狠砍下去,誰知旁邊一個反應敏捷的奴隸士兵卻眼疾手快地飛起一腳,生生將那把明代戰刀踢落在地上,隨即又是一記重踹將少年踢得頭破血流,跌在牆邊幾乎暈厥過去!看見對方已經被暗算得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這才面目猙獰地舉起手中的砍刀,慢慢對准少年布滿鮮血,但卻依舊剛毅不屈的俊朗臉龐,嚎叫著鼓足全身的力氣就要狠狠一刀劈砍下去!“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突然在明月松柏間內炸響!叛軍士兵們一個個徹底呆住了!大張著嘴巴驚恐地望著前方的景像。發出那聲痛徹心扉,垂死般劇烈嘶吼的並不是少年,少年同樣滿臉驚恐地望著前方。只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那架雄偉厚重的明代黑漆綠紋立櫃背後猛地竄出來,兩只布滿傷痕的強健胳膊突然伸出,如閃電般一下子死死箍住叛軍士兵的脖子,毫不費力地將他生生地從地上提了起來,隨即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嘴,兩排閃著寒光的牙齒就這麼迅猛無比地朝他的咽喉部狠狠咬了下去!眾人全都被眼前那種驚天般的恐怖變故驚呆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奴隸戰士最早清醒過來,抓著砍刀嚎叫著就撲了上去,一刀落下,血液從堅實的後背和右臂上噴射而出,可那人就跟沒有感覺似的,猛地騰出一只巨鉗般的大手,竟然硬生生地將對方公牛般魁梧強悍的身體整個拉了過來,和先頭那個士兵並排箍壓在一起,張開大嘴又狠狠朝他的喉嚨不顧一切地咬了下去!兩頭高大健壯的士兵就這麼被那個比他們還高出一頭的怪人僅僅憑借一己之力牢牢箍壓住,兩張顫抖變形,不斷溢血的大嘴裡不斷發出一陣陣慘烈到極點的痛吼,兩雙大手不斷狂抓亂扯著緊緊束縛住自己身體的那兩條粗大的手臂,渾身上下一陣陣歇斯底裡地顫抖個不停,幾條大腿也在發狂般的胡蹬亂踹。但不管他們怎麼拼死掙扎,背後的惡魔卻像座大山般根本不為所動,即使對方將他的手臂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裂口都像個沒事人一樣,只顧一口接一口地朝對方的咽喉不斷狠咬下去! 一股股鮮血如同高壓水龍頭一般接連不斷地狂噴而出,一塊塊帶著血管神經的鮮紅肌肉被他用力地拿牙齒撕開,咀嚼了幾下竟然生生吞進了肚子!一根根斷裂的氣管和食道被他狠狠咬在堅實的牙齒縫隙之間,卷帶著暴雨般的血點,一仰頭徹底被他拉拔出了那兩具鮮血淋漓的軀體上的斷裂喉間!隨即大力地撕咬了幾下,呸地一聲將混合著大量鮮血的肌肉狠狠吐在地上,接著將那兩具已經斷氣,但還在不斷抽搐著的殘缺屍體往地上一扔,嚎叫著又朝面前的士兵猛地撲了上來!“啊!啊!啊啊!!!”大批叛軍士兵嘴裡同時發出一陣陣見鬼似的驚叫,手裡的砍刀哐哐當當落了一地。縱使強悍如眼前這些無數次在戰場上蜂擁廝殺,見過無數血腥場面的特種奴隸軍人,一個個也被眼前的暴虐景像嚇得雙腿一個勁地打抖。望著那個滿臉滿身都是慘死在他牙下的戰士所噴出的大灘鮮血,形同巨型魔鬼一般猙獰恐怖的血人,無數叛軍戰士只覺得一陣陣頭皮發麻心髒狂跳,一個轉身紛紛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著,甩開雙腿發瘋般地朝拉門外拼力逃去!少年費力地睜開被鮮血蓋滿,幾乎看不清面前景物的腫脹眼皮,在身邊慢慢摸索著,一使勁終於抓住了那把跌落在一邊的明代戰刀的刀柄,望著那個正一步步朝自己慢慢逼近,雙手和身體上下還在不斷滴血的巨大黑影,這個剛毅頑強的年輕主人用盡全力撐住地面拼命一挺,試圖重新站起來,准備毫不畏懼地與這個嗜血狂魔展開一場殊死戰鬥,誰知隨著起身的動作,傷口處一陣劇烈無比的疼痛猛地竄上他單薄的身子,襲上他飽受重擊,混沌一片的大腦,整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這麼咚地一聲倒在地板上徹底昏了過去……劇烈的爆炸聲還在身後不斷回響,人力發電機碩大的柱子在一瞬間卷帶著烈火猛地斷裂成幾截,朝向地面轟然倒塌,重重地砸在那個巨大的轉盤上,立刻激起無數狂風驟雨般的暴烈火花。窗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火海,大批叛軍分成幾隊,早已經消失在幾條不為人知的暗道裡根本不知去向,無數被關押在監牢裡,綁在石壁手腳架上的苦役奴隸還在熊熊烈火中不斷掙扎撲騰,撕心裂肺般地嚎叫著,在烈火烤炙的巨大痛苦中慢慢變成一具具焦黑扭曲的屍體。在這座完全變成一座真正血海地獄的地下宮殿蒼泓邸中,滿身鮮血的趙震濤抓著不斷滴血的砍刀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明月松柏間內,呆呆地望著前方天翻地覆般的景像:黑漆描金的茶幾被攔腰砍成兩段,陳設於其上的那只宋朝官窯白釉細頸膽瓶也跟著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瓶中插著的那支清雅的茶梅在無數雙大腳的踐踏下已經化為一灘紅色的淤泥。幾頭侍衛奴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大灘大灘的血泊之中,那架氣勢恢宏的宋代山水畫屏風被砍刀劈裂得七零八落,濺上了無數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滴。而經常出現在屏風前,老是嘲笑捉弄自己,故意裝模作樣地板著一張冷臉,卻又無比細心地幫自己縫合傷口的那個混賬小子此刻卻早已經不知所蹤。頃刻間,那架古老的漢朝白玉連枝燈不堪重負轟然倒地,火苗灼燒著明朝黃花梨衣架上一幅幅精妙絕倫的宋代緙絲織錦,不斷增大的火勢漸漸蔓延到房間裡重重懸垂著的一層層淡黃色,此刻卻浸透大片大片鮮血的古絹帷幕之上,無數的火焰如同赤紅的毒蛇一般上下跳躍升騰,滾滾的濃煙中,無數零落的絲絹殘屑卷帶著星星點點的火苗,仿若蝴蝶般一片片四下飄散。不過片刻的功夫,整個古雅的明月松柏間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熊熊燃燒著的無邊火海……王朝的末日真的就這麼來臨了嗎?
深夜景區旅館附近的一處簡陋的燒烤店裡燈火輝煌,一群游客正大聲談笑著,一邊喝著酒一邊大口啃咬著香噴噴的烤羊腿。雖然已經將近午夜12點,但這些興高采烈的游客就像感覺不到逼近零度的寒冷似的,一邊吆五喝六,一邊抓著酒瓶仰脖就是一陣猛灌。“哎……你……你們先喝著啊,我……我……我去上個……個廁所……廁所,誰都不許……不許跑……”一個高大的胖子歪歪斜斜的站起來,胡亂指著面前一大群狐朋狗友,隨即眯縫著通紅的眼睛轉頭就是一陣大叫:“老板……板……廁所……廁所在哪裡?”“啊?”滿臉堆笑的老板跑上來朝身後一指:“在三樓!”“媽的!那……那麼遠!”胖子雙眼迷蒙地朝著三層小樓的上方望了一眼,隨即偏偏倒倒地朝屋子外面走去。“你……你他媽的去哪兒啊?”一個同伴趁著酒興吼叫了一聲。“外面……外面……隨地大小便……我……我喜歡……”胖子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依舊滿嘴唧唧歪歪,發軟的雙腳卻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媽的快點回來啊!我們還等你付錢呢!張大款!”一個還算清醒的同伴叫了一聲,話音剛落手裡就被塞上了一杯倒得滿滿的啤酒:“別……別管他,喝酒……喝……喝酒……”“張大款怎麼還不回來呀?”一個女游客不耐煩地撇撇嘴,戳戳坐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男同伴:“你們還是去看看吧!出門在外的可別出什麼事!”被酒精催得滿臉通紅的游客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勉強站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睜開迷茫的雙眼四下一望,只見寂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哪裡還看得到那個死胖子的影子?同伴開始借著酒勁高聲叫喚起來,一邊吼著對方的名字一邊歪歪倒倒地四處尋找。“原來你小子在這裡!”同伴開口就是一陣酒氣熏天的大吼,望著那個躺在屋子背後樹林裡的肥碩身軀,一陣酒勁衝上大腦,猛地趴下來張嘴就吐在對方的身上:“呃……呃……”好不容易吐完,同伴用雙手在那個肥胖的身軀上一撐,想掙扎著爬起來,手掌卻胡亂地摸到一股溫熱的液體。他一邊不耐煩地將手在對方身上擦了擦,一邊迷茫抬起來舉到自己眼前,血!他媽的那是血!同伴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摁亮,眼前的景像讓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驚呼!只見那個胖子大款滿頭都是被棍棒擊打後的鮮血,整個人已經徹底暈了過去!在他的身邊,那只原本鼓鼓囊囊的錢包就那麼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的草叢裡,大張的包口裡此刻已經空蕩蕩地看不到一點東西……天色陰沉沉的,寒風一陣又一陣地卷過山林,吹得樹木沙沙作響。在山區的極深處有一片沒有開發過的原始森林,面積巨大幽暗叢生。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去過了,連當地人都大不了在森林的入口處轉轉而不敢深入。據說很久以前曾經有膽大的進去探險,一支20人的探險隊只回來一個近乎半瘋的成員,其他的全都消失在那片茫茫的原始森林裡。從此這裡完全就成了一片被世人遺忘的蠻荒之地。此刻在這片原始森林的邊緣卻隱約閃動著一個人影。在層層疊疊的高大樹林掩映之下,兩條健壯有力的大長腿一刻不停地邁動著。雄七連列兵石根傑已經在這片面積巨大的原始森林裡獨自行走了兩天兩夜,早已經疲累不堪,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住,只顧不眠不休地繼續前進著。在他的身上還背負著一條條割成長條狀的野豬肉,那是昨天夜裡獨自勇猛地砸暈了一頭野豬再砍死後所獲得的戰利品。為避免暴露所處方位他沒有生火,只是生吃掉一部分豬肉後再將剩余部分割成肉塊隨身攜帶,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後終於體力不支,靠著一根巨木沉沉睡去。第二天等他醒來,才發現已經來到了林地的邊緣,即將走出這片浩瀚如海,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左腳向前一踢,一塊石頭差點把他摔得趴在地上,石根傑皺著眉頭爬起來,一屁股坐在一截樹樁子上不住低頭喘著粗氣。前幾天發生的那場改變他命運的劇烈變故,此刻又一幕幕出現在他的眼前。遮天蓋地的烈火濃煙中,大部分幸存的雄七連奴隸士兵沿著幾條隱秘的地下通道逃了出去。出來才發現所處的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原始森林,而且那些出口分別通往森林相隔遙遠的不同方位。整支人數近百的奴隸軍人隊伍就這麼被不同的密道,不同的出口完全分散,到底被分隔成幾個部分,沒有人知道。石根傑只知道和自己一起逃出去的那一批大概有三十多個戰友,正好勉強算是一個排的建制。而原來的2排長,以及那個新上任的連長劉紀鵬,卻並不在他所屬的這支逃亡分隊之中。三十幾個人從那個恐怖的地底府邸蒼泓邸出來後,第一次見到了高掛在夜空中的久違秋月,以及那些隱藏著無數蟲蛇虎豹,幽暗一片的廣袤森林。在莽莽深山裡兜轉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們才發現似乎又回到了原地,根本找不到走出這片森林的道路。眾人經過昨天的浴血廝殺,又加上長途急行軍的奔波,一個個早就筋疲力盡,雙腿都在一陣陣顫抖。看見這種狀況,大家只得躲在密林深處山崖下的一個山洞裡暫時休整,同時推舉出他們中唯一的一個現任班長齊肅全,作為這支胡亂拼湊隊伍的臨時排長。而偵察兵出身的石根傑則作為開路先鋒,獨自一個人離開戰友,離開那個暫時棲息的山洞,肩負起了為戰友們尋找出路的重任。這一路石根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曲折多少危險,失足掉下山崖摔得鼻青臉腫眼冒金星,遭遇野豬展開搏鬥大腿受傷流血等等等等數都數不過來,但這些艱難困苦在這個勇猛堅韌的偵察兵心中都算不了什麼,只要能走出這片原始森林,只要能重獲自由回到家人朋友身邊,不管再大的傷痛,再險惡的困境他都可以一一克服。
而現在一切辛苦都獲得了回報,他似乎都能遠遠地看見幾座大山背面升起的一縷縷炊煙了!隨著起身的動作,一陣劇痛從石根傑的大腿處傳來,望著那塊從迷彩T恤上撕下充作繃帶,血跡斑斑地捆在傷口處的破爛布條,石根傑卻無比輕松地笑了一下。媽的昨晚上那頭野豬還真他媽的大!嘿嘿,管你這畜牲有多凶悍,敢襲擊自己這麼個高大健壯,身經百戰的特種部隊軍人,最後的下場就只有被殺死吃掉!休息了一會,石根傑將腿上的布條又綁緊了些,將野豬肉往自己肩上提了提,抓起隨身裝備的砍刀開始一片片劈砍著前方密密麻麻的藤蔓,准備沿著密林繼續前進,可手裡的鋼刀剛剛揮舞了幾下,走了不到二十米,一絲異樣的感覺卻突然竄上腦海,身體後方不遠處的草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輕顫動。偵察兵一下子警惕地停住腳步,握緊手中的砍刀,突然一個翻身滾到旁邊的荊棘叢中,隨即猛地站起來,像頭猛虎似的朝那團抖動得更為凶猛的雜草撲過去!我操你媽!石根傑兩只結實有力的大手迅速抓住了一截細弱的胳膊,剛一接觸到對方的肌膚,就立刻用魁梧的身軀牢牢地壓制住了對方的身體,手中的鋼刀也一下子提起來,牢牢地抵住了對方的咽喉!“啊!”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石根傑卻猛地愣住了,只見面前有兩只漆黑的眼睛正滿是驚恐地望著自己,小小的身軀正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瘦骨嶙峋的胳膊腿上全是一塊塊亂七八糟的淤泥污跡,一只破舊的竹筐歪歪地倒在旁邊,十來個野果骨碌骨碌地滾了一地。媽的!原來是個出來采野果的山區小孩!石根傑才在心裡狠狠罵了句娘,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好一會,偵察兵才慢慢松開對方脖子上的砍刀猛地站起來。剛一脫離危險,那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立刻像只兔子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撒開兩條腿就想一溜煙跑掉。“站住!”石根傑猛地爆出一聲大吼,嚇得小孩立刻呆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望著那個最多7,8歲,還不到自己大腿高,渾身骨瘦如柴卻還要出來找野果充飢的窮苦山民小孩,不知怎麼的,石根傑心裡頓時湧起了一陣惻隱之心。也許自己也是農村苦出身,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吃過不少苦,反正看見這個小孩石根傑只覺得心裡一陣陣酸楚。於是這個勇猛豪爽的偵察兵開始一聲不吭地彎下腰,將那些又酸又小的果子一個個撿起來放回竹筐裡,想了想,又從肩膀上取下一條野豬腿,丟進筐子一起遞給小孩:“拿去!”小孩子戰戰兢兢地接過竹筐,迅速背在自己瘦弱單薄的背上,心驚膽戰地望了面前這個渾身血跡斑斑,如同山林野人一般的巨型大個子一眼,甩開雙腿立馬逃之夭夭,轉眼間就徹底不見了蹤影。石根傑望著自己滿是雜草血跡的破爛迷彩T恤,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隨即抄起砍刀邁開大步繼續往前方行進。的確,自己現在這個受傷野獸似的猙獰模樣,不管是誰見了都會害怕,更不用說那個年紀尚幼的山民小孩了。走了大概有一個多鐘頭,石根傑來到了一處山澗邊上,蹲下身捧起冰涼的溪水就是一陣牛飲。馬不停蹄地奔走了這麼久,這個渾身血汗的魁梧大個子的嗓子早就干得快冒煙了!誰知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此時又出現在不遠的樹林裡。偵察兵立刻警惕起來,猛地站起身子,抓著砍刀敏捷地一個側身隱蔽在最近的一棵參天大樹後,暗中做好了突襲的准備,只等來人一旦經過身邊,立刻就會將其一把拽過,狠狠割破對方的喉嚨!響動還在持續著,不一會,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樹林中鑽了出來,幾步就衝到了山澗旁邊,開始無比焦急地四下張望起來。躲在樹後的石根傑見狀頓時松了一口氣,手中緊握的鋼刀也一下子放了下來。媽的,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剛才那小屁孩還會是誰?看見從大樹後面慢慢走出來的石根傑,小孩先是一陣反射性地驚慌尖叫,等他看清來者正是剛才那個好心送了那麼大一條野豬腿給自己的野蠻大個子時,髒得幾乎看不見原本膚色的小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單純快樂的笑容。幾步跑到石根傑的面前,高仰著頭就是一陣歡呼:“哥哥原來你躲在這裡啊!”沒等對方說話,小孩一把扯著偵察兵的褲腿,埋下頭使勁就要往前面衝。石根傑簡直不知道怎麼回事,立馬彎下腰一把抓過小孩,滿臉都是警惕:“你要干什麼?”“哥哥你是迷了路的探險隊隊員吧?我爹給我說過,經常有探險隊在我們這裡迷路的!”小孩子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容:“到我家去吧!我娘還會給你做吃的!”“不……”沒等石根傑說完,小孩又發出一聲驚呼:“哥哥你腿上受傷了啊?流了好多血!”偵察兵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纏在大腿上的那條還在輕微滲著血絲的布條,還沒等他說話,小孩卻更加用勁地扯著他的褲腿,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拖拉著這個穩如泰山般的健壯年青軍人向前走:“哥哥快走吧!我家裡還有草藥呢!而且我……我爹還說了,別看離我家不遠,但是要想走出這片大林子,沒有我帶路是絕對不行的!”石根傑搖搖頭,無可奈何地在好心的小孩使勁拉扯下,總算邁開了腳步。這小屁孩說得沒錯,剛才本以為可以走出去了,誰知道兜兜轉轉耗費了一個多小時,才發現自己居然仍舊在原始森林的邊緣轉悠。算了,就去他家休息一下吧,這麼一個小屁孩還會把自己吃了不成?吃點東西,給傷口敷點草藥,找他父母把地形完全打聽清楚了,再返回原始森林把大家帶出來也不遲。在荊棘密布的茂密山林裡迂折行進了又有一個多小時,石根傑的面前終於開闊起來。只見重重的山脈夾雜著一片低窪的山谷,一座破敗的石頭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半山腰上。沿著陡峭的山路攀登了好久,兩個人才總算來到了目的地。剛一進入那個由石頭砌成的農家小院,偵察兵出身的石根傑馬上習慣性地仔細打量起四周的情況來。只見小孩的家只是一排三間由泥土和石頭堆起來的兩層簡陋住所,後面還有個茅草棚,羊欄和雞籠一排排夾雜在其間,看上去完全是那種很典型的山區農村建築,進到裡面一看,室內的陳設同樣破敗不堪。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胡亂地散落在每一個角落,一個被燒得焦黑的泥土大灶上正熱氣騰騰地蒸著飯菜,自己送給小孩的那條野豬腿正懸掛在火灶上方的橫梁上,上面已經被切下了一塊,應該就在下面的大鍋裡煮著。在各處小心探查了一下,石根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對!怎麼沒看見這孩子的父母?想到這裡他馬上警惕起來,立刻一把揪過那個圍在灶台邊,正聞著香味轉圈圈的小屁孩,彎下腰就是一陣聲色俱厲的質問:“你爹媽呢?”小孩子愣了一下,髒兮兮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調皮的神情,嘻嘻笑著拉住這個大塊頭壯漢的褲腿,硬是把他拖到了院子裡,抬起胳膊指著遠處嘿嘿一樂:“那裡!”石根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極目眺望,只見遠遠的山梁上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正抓著鋤頭彎腰躬身地整理著田地。聽見小孩的叫喊,一男一女兩個人直起身軀,隔老遠地朝房屋的方向揮了揮手。看見這幅景像石根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憑借著小時候豐富的農村生活經歷,他完全能看出那根本就是兩個普通的中年農民夫婦在地裡干活。唉,媽的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敏感了?!小孩興高采烈地端上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飯菜,吃著這些久違了的正常食物,石根傑幸福得簡直想流淚!終於不用再像以往那樣成天狂吞那一點點發酸發臭的潲水飯,喝著難以下咽的騷臭尿水了。媽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好啊!想到這裡,這個受盡折磨的年青軍人像頭下山猛虎般奮力將面前的飯菜一個勁地拼命往嘴裡刨,不一會就將滿桌食物風卷殘雲般地消滅了個干干淨淨!再將小孩拿來的草藥敷在自己大腿處的傷口上,用一條干淨的粗布繃緊綁好。做完這一切,心頭千斤重擔被猛然撂下的釋放感,以及滿肚子美味食物所帶來的滿足感,頓時讓這個足足奔波了兩天兩夜,早就疲累不堪的偵察兵只覺得一陣睡意襲上全身,長長打了個呵欠。那個調皮聰明的小屁孩早就看出了偵察兵的窘況,拉著石根傑的褲腿就把他帶上了二樓。房門打開,出現在面前的那張破爛的大床頓時又讓石根傑百感交集:身為奴隸戰士的他一直和其他戰友一樣,不管酷暑寒冬一律在冰涼的地上打地鋪,已經有太久沒有感受過床的滋味了。想到這裡石根傑朝那張簡陋的木床上一下子撲過去,仰面重重一躺就再也不願意起來了。看著小孩做完鬼臉蹦蹦跳跳地跑下樓,又望望窗外一片明媚的陽光,石根傑徹底放松下來。可在輕松之余這個年青的偵察兵同時也感到一陣茫然。重獲自由後究竟應該怎麼生活,又該面對未來?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准備。長久以來只會戰場上衝鋒陷陣,掌握的也只有各項以殺人為終極目標的軍事技能,其余時間也是被關在與世隔絕的奴隸軍營裡訓練生活,朝夕相處的只有那些與自己同樣命運的戰友,雖然身高力壯渾身是勁,威猛凶悍得如同野獸一樣,但也真的也像山林野獸似的,整個人早已經與社會徹底脫節。以後怎麼辦他根本連個大致輪廓都想不出來。媽的!管他那麼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睡上一覺,休息夠了再返回原始森林,把戰友們全帶出來……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從窗戶外斜斜射進來,零零散散地灑落在床邊。幾只不時嘰喳鳴叫幾聲的山雀從遠處炊煙升起的天空中輕快地飛過,四周一片安詳平靜。石根傑躺在床上打著鼾,享受著兩年多來難得的徹底放松。那些血腥傷痛與暴虐征殺已經離他遠去,只等一覺醒來,他就可以和戰友們返回故鄉,作為一個真正有尊嚴的人,重新開始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夢中的石根傑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無拘無束的時光,童年在陽光燦爛的鄉村原野裡和伙伴們追逐打鬧,抬頭望去,無邊無際的天空藍得近乎透明,上面一朵朵白雲慢慢地飄動著,空氣裡散發著野草和花朵的清香。一會又回到了體育學院,和一大幫好兄弟一起喝酒打架上街嫖妓。轉頭那個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就一絲不掛地依偎進了自己懷裡,濕潤的嘴唇緊緊貼著自己的嘴,豐滿的乳房挑逗式地摩擦著自己的胸膛,如玉石般潔白細嫩的大腿搭在自己腿上輕輕滑動,軟軟的身體散發著女人特有的香氣,刺激得石根傑下身血管都在一陣陣激烈搏動,立刻像頭野獸般地一個翻身將對方壓在身下,一雙粗糙的大手開始野蠻地撫摸著女人周身上下每一寸光滑的肌膚,粗長的老二僵硬地勃起著,如出籠野獸般迫不及待地狠狠捅進對方的下身,像台大馬力發動機般勇猛地抽插挺動,一陣巨大的快感急速衝上頭頂,石根傑忍不住興奮地咆哮起來:操他媽的!老子有多久沒干過女人了!爽!真他媽的爽……女人被壓在身下嬌喘吁吁,一邊呻吟著一邊微笑著轉過頭,誰知脖子上猛然矗立的卻是少年那張叫人肝膽俱裂的臉!一陣恐懼湧上心頭,石根傑從迷迷糊糊的春夢中猛然驚醒,老二還硬梆梆地高挺著,額頭卻冷汗直流。隱約間一種不祥的預感閃電般地竄上心頭,耳邊似乎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職業軍人的本能讓他反射性地想抓過身邊的砍刀,五指屈伸卻摸了個空。他心中一驚,腦子徹底清醒過來,猛地睜大雙眼准備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下床,誰知頭上卻毫無征兆地挨了一記狠狠地重擊!這個勇猛善戰的偵察兵忍住額頭的劇痛掙扎著站起身轉過頭,一斜眼頓時只覺得仿佛被一把大錘重重撞擊了一下心髒似的,眼前清晰的景像讓他剎那間魂飛魄散手腳發抖,心一個勁地往下沉:沒錯!這不是夢!那個據說已經被干掉的少年此刻正抓著一根棒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頭,胳膊等身體暴露處的傷口都被纏上了繃帶,額頭,臉,脖頸等地方放眼所見全是一塊塊腫脹滲血的淤青,讓他那張本就冷酷的臉顯得比以往還要猙獰可怕上千萬倍!更令人心驚肉跳的是,在那張幾乎變形的俊臉上此刻所浮現出的,全是那種讓人遍體生寒,心膽俱裂的詭異笑意!眼前驚天霹靂般的變故讓石根傑頓時如墜深淵,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反擊。他萬萬沒有想到本已死在蒼泓邸的少年此刻竟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更沒有想到自己的行蹤居然會被他如此輕易地找到!可還沒等他從巨大的震驚與恐懼中回過神,又是一記悶棍猛地敲在他的腿骨前端,痛得他一聲大吼,反射性地低頭彎腰想抬起自己的腳。誰知卻被少年抓住機會朝他頭上又是狠狠一記重擊。這一下頓時讓他的大腦徹底空白,眼前一片模糊,耳邊響起的只是一陣陣嗡嗡聲。等他好不容易穩住重心,卻感覺太陽穴一陣冰涼,一只纏著染血繃帶的瘦長胳膊猛地伸出來,一把閃著金屬寒光的匕首尖端正死死抵在他的額頭上。“跪下!”少年的語氣裡飽含著不同以往的巨大憤怒,淤青一片的眼皮下,那兩只寒冰般的眼睛依舊凶光四射殘暴無情:“他媽的居然敢造反?給我跪下!”望著少年那無數次讓所有奴隸士兵心驚膽戰的冷酷眼神,石根傑只覺得雙腿一軟,一陣絕望湧上心頭,腦海中此刻只浮現出兩個字:完了!本來已經在逃亡途中就無數次設想好了的,萬一在半路遭遇敵人或者野獸,該如何將其迅速一刀斃命的作戰預案徹底失敗!心中原本熊熊燃燒著的鬥志與信心也在霎那間徹底崩塌!只見這頭身高一米九三的彪形大漢面如死灰,就這麼如同一座肌肉大山般咚的一聲頹然跪倒,心不甘情不願地垂下了頭。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頭威武驃悍脾氣暴烈,曾一次次奮不顧身地充任戰鬥急先鋒,手起刀落砍掉無數敵人頭顱的鐵血戰士惟獨在他的主人,在這個如此清瘦弱小,隨便一拳頭就可以將其擊昏撂倒的少年面前,在對方那寒冰般殘暴凜冽的目光的逼視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以前是這樣,在眼下這個決定自己命運的生死關頭更是如此!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為長久以來對他們進行的奴化洗腦教育?還是一次次讓人苦不堪言的毒打,奴役,羞辱和折磨?還是無數次將全體奴隸部隊集中在一起,逼迫他們現場觀看完對那些試圖逃跑的戰友施加上種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最後再將他們全部集體虐殺的全過程?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完了!那張黝黑的臉上此刻只剩下了一絲苦笑:他怎麼可能死?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我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吧?怎麼糊塗到跟著別人一起去反抗他?當初那些想逃跑的人的下場還不夠慘嗎?面前這小子就是個惡魔!沒人能殺死他,更沒人能反抗得了他!給他當牛做馬還可以活命,背叛他的只有死路一條!“這個是和你父母說好的報酬,給他們送過去,順便叫他們繼續在地裡呆著,半個小時後再回來。”少年根本沒有理會那頭神情復雜的被俘軍人,徑直從包裡抽出一疊鈔票遞給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上來,正在一邊看熱鬧的小孩,想了想又從包裡另外取出幾張塞給他:“這個是單獨給你的獎勵。這麼小就這麼聰明,發現舉報都很及時,把他引誘回來的方法也很成功,不錯。”小孩歡欣鼓舞地用髒兮兮的手接過鈔票,抽了一下鼻涕,好奇地望了那個跪在地上,滿眼絕望的黑壯大個子一眼,有點害怕地問道:“這個野人真的是逃跑的罪犯嗎?”“沒錯!”少年揚手對准石根傑的臉就是狠狠一記耳光,又飛出一腳重重踹上他的腹肌:“身為罪犯居然敢不服從管教,妄圖逃跑!警察哥哥我會把他押回去好好懲罰的!”“壞蛋!”小孩聞言也朝石根傑的光屁股上使勁踢了一腳,隨即像害怕報復似的一溜煙跑了出去。少年揪著被俘奴隸士兵的頭發將他連踢帶拽地拖下樓梯,拉到院子裡跪下,耳光一下下連續不斷地扇在石根傑的臉上,嘴角很快破損流血。可這頭在戰場上勇猛頑強,殺敵無數的彪壯青年軍人仍然像個木頭似的直挺挺跪在那裡,完全放棄了抵抗,默默承受毒打一聲不吭。不僅如此,他剛才還雄心萬丈,堅定不移的反抗意志隨著這一下下凶狠的耳光在一點點消失,長久以來的奴隸訓練所培養出的,只對少年一個人絕對服從的慣性又一點點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少年已經隨手操起了身邊一根粗長的竹竿,發泄般地對准面前的俘虜就是一陣沒頭沒腦地猛抽,狂風暴雨般的毆打讓石根傑渾身的肌肉一陣抽搐,但這並不僅僅是因為疼痛,此刻這個奴隸士兵腦海中早已經沒有了對自由生活的向往,浮現出的只有以往所親眼目睹的,少年如何懲罰殘害反抗者的慘烈畫面。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心底一陣陣寒意不斷湧上全身,心中千斤的壓力和對自己未來命運的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說!其他的那些牲口躲在哪裡?”少年好不容易停住了手,張口就是一聲惡狠狠的咆哮。“在……還在那片原始森林……森林裡面,出不來……”“還有多少人?”“不……不知道……”心驚膽戰地望了少年一眼,立刻又將頭垂了下去:“隊伍分散了,活著的大概……大概有九十多人,我們這批……有三十五個。”“我操你們這些畜牲的祖宗!敢造反?我叫你們到陰間去造反!”兩天前那場把自己逼入絕境的暴動又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少年的火氣騰地一下又竄了上來,用纏滿繃帶的手臂緊抓著竹竿怒吼著,對准俘虜的全身上下又是一陣劈頭蓋臉地發泄式毒打。“咚!”巨大的心理壓力終於完全摧垮了石根傑這頭如虎狼般強壯凶狠的年青大漢,只見他突然抓起身邊的一塊石頭猛地砸破了自己的額角,就在少年呆住的一霎那,俯下身子朝面前石板鋪就的地面跪趴下去,面對少年用流血的額頭不住咚咚咚地撞擊著岩石地面,以這種自我懲罰的方式不斷向少年磕著頭。少年停住了手,冷冷地望著他,就像望著一頭絕望的猛獸一樣。他知道這頭奴隸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明知對方沒有自己允許絕對不能主動開口說話,卻一直等到石根傑至少磕了幾十個響頭,鮮血流滿地面後才淡淡地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石根傑抬起血流滿面的臉,這頭能撕虎裂豹的勇猛大漢此刻眼中卻閃動著掩飾不住的恐懼與心虛:“少爺!我知道我犯了反叛大罪只有一死,千刀萬剮我都認了,但是,”一絲求生的光芒閃動在奴隸軍人的眼底深處:“現在只有我可以服侍你保護你,給你當馬騎,而且,而且我知道其他奴隸的藏身之處,我可以馱著你,幫……幫你把他們抓回來!”少年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的確,現在身邊只剩了這麼一頭奴隸士兵可供使喚。殺了他在這荒山野嶺裡就只有靠自己步行。
長久以來不管去哪裡,無論路途遠近,每次都是騎在這種高大粗壯的奴隸軍人的肩頭上趕路,從來沒有讓自己的雙腳受過累,把他們當作交通工具來駕馭使用早已變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生活習慣。叛亂發生後,忍著傷痛獨自走了一公裡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村莊已經是自己那養尊處優的身體的極限了,現在又要讓自己走這麼長這麼崎嶇的山路?那可絕對不行!再說還需要騎著他進入原始森林裡去追捕那些叛逃的畜牲呢!這牲口估計也是想將功折罪吧,也好,先利用他找到其他的逃跑牲口再說。想到這裡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甩手就是一鞭子抽在石根傑的後背上:“給我跪直了!”“是!”石根傑斬釘截鐵地爆出一聲大吼,猛地直起雄壯的上半身,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他下意識地偷偷地瞄了少年一眼,在心底裡悄悄吁了口氣:管這小子接下來會怎麼折磨使喚自己,他媽的性命看來至少算是保住了!午後的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灑在農家小院那布滿青苔的堅硬岩石地面上,一頭身高一米九三,渾身肌肉的彪形大漢就這麼直直地跪在一個清瘦的少年面前等待發落。少年伸出手捶了捶石根傑寬闊厚實的肩膀,拍了拍他那兩塊寬大厚壯的胸大肌,抬腳在那八塊隆突分明的腹肌上狠狠踢了幾下,見對方極力忍耐住疼痛,依然挺著胸膛雙手背後,筆直地跪著一動不動,又接著朝他粗壯的大腿上踢了幾腳,這才隨手從身邊的草堆裡抓起一把稻草,胡亂擦拭著對方滿臉的血跡。眼看臉上的血跡擦得差不多了,但由於在地面上磕頭撞擊了幾十次的額頭裂傷過於嚴重,鮮血還是一股股地不斷湧出流下。少年見狀皺皺眉頭想了想,伸手指指院子角落裡的一塊大石頭:“給我坐上去!”石根傑騰地一下站起身,按照少年的命令衝過去,雙手伏腿以標准的軍人坐姿坐在岩石上。誰知少年卻走上來迎面給了他一記耳光,再甩動皮鞭將他那兩條粗壯結實的胳膊生生打開,直接面對面地一屁股坐到了這個粗莽壯小伙的大腿上:“抱著我!”奴隸軍人完全不知道對方想干什麼,只是馴服地用兩條健壯有力的胳膊牢牢抱住了少年的腰。少年從包裡取出一根大號三角縫合針,但針孔裡穿著的並不是普通的絲線,而是一截閃著寒光的長長細鋼絲!只見少年漫不經心地坐在被俘軍人肌肉健碩的大腿上,一手抓住對方的寸頭一手抓著縫針,二話不說就將粗大鋒利的針尖深深扎進石根傑額頭傷口處的皮肉後穿出,再用力將細鋼絲拉出來。鮮血立馬順著針孔湧出,痛得石根傑倒抽一口冷氣,但他還是牢牢抱著少年瘦弱的腰肢,極力忍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少年瞄了他一眼,繼續將針刺進傷口的另一側皮肉再穿出,抓住鋼絲的兩頭使勁拉緊,再以熟練的手法打了個三重結,接著又用相同的方法相同的鋼絲在傷口處連續縫合了5針才總算停下了手。抓著稻草又是一通胡亂擦拭之後,少年從石根傑身上下來,後退幾步正准備仔細欣賞一下自己獨創的鋼絲縫合術,誰知那頭莽撞粗野的軍人卻一個挺身站起來,又毫不猶豫地轟然跪倒在少年面前,俯下身就准備給對方磕頭致謝,少年見狀不由火冒三丈,眼疾手快地揚腿對准石根傑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腳:“他媽的真是頭畜生!你想把我好不容易給你縫上的傷口再磕開嗎?”石根傑面紅耳赤地直起上半身,跪在那裡嘴唇蠕動了幾下,神情尷尬到極點。少年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眼,貌似對這頭奴隸戰士的體格,忍耐力和忠誠度相當滿意,於是甩掉手中滿是血跡的稻草,走上去拍拍他的臉頰:“叫什麼名字?”“報告少爺!我是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列兵石根傑,奴隸編號7933215,請下令!”“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戰馬,我要騎著你把那些牲口一個個全抓回來!”少年眼中閃動著堅定的光芒,暴君般威臨天下的可怕氣勢使得原本直挺挺跪著的石根傑見狀心頭又是一震,立刻馴服地彎下腰做好了待騎的准備。少年一手撐著對方的頭將左腿跨上他的肩頭在他的肩膀上坐下,石根傑隨即立刻訓練有素地主動將對方的右腿也扶上自己的肩膀,又將少年垂下的雙腳移到自己的腰背後面緊緊摟住,再重新直起上半身一動不動地跪著待命。“駕!”一記竹鞭狠狠抽在奴隸戰士的右側大腿上,石根傑大吼一聲馱著少年穩穩地站了起來,再緊抓著少年的雙腿,肩膀用力顛動了幾下,以圖讓少年在自己的肩膀上騎坐得更加舒服一些。隨著第二鞭的落下,這頭魁梧強悍的年青軍人開足馬力邁開兩條健壯有力的長腿,馱著少年衝出院子,沿著山路像一陣風似的飛奔而去。大山深處的崎嶇山道上,身邊刺骨的冷風一陣陣卷過,吹動著少年漆黑茂密的頭發。身下一塊塊結實厚重的肩背肌肉有力運動所帶來的滾燙質感一陣陣抵觸著少年的腿部和雙腿,隨著石根傑在陡峭不平的山路上不斷賣力狂奔,整具熱汗淋漓的魁梧身軀都在一聳一蹬地抖個不停。兩只穿著少年買來的巨大黑色涼鞋的寬厚大腳奮勇地抵踩著滿是碎石的地面,兩條長滿體毛的健碩大長腿上一塊塊發達的腱子肉迅猛隆起,爆發出一陣陣雄性陽剛的巨大力量。緊緊摟住少年雙腿的那兩條粗大手臂上的肌肉糾結隆突,黝黑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一根根突出得更為明顯。兩條堅實壯碩的粗長大腿上被少年用竹片鞭打得到處都是破損的血口子,鮮血不斷地湧出流下,渾身上下一陣陣劇痛混合著無盡的疲憊不斷湧上大腦,折磨得偵察兵幾乎喘不上氣來。盡管這樣石根傑還是咬著牙,不顧一切地馱著少年拼命向前奔跑著。他知道自己現在僅僅是是騎坐在自己的肩頭上的那個年輕主人身下一頭唯命是從的健壯公馬,為了保住性命,即使再累再痛也得老老實實的馱著對方一刻不停地朝前狂奔。少年騎在這個威猛彪悍的戰俘肩頭,雙腿緊夾著戰馬粗壯的脖子,雙手緊抓著他粗密黝黑,滿是熱汗的發根,略略一低頭就能聞到從那具魁梧軀體由下而上不斷升騰起來那種濃烈的雄性汗味與陽剛體味。石根傑用兩只布滿青筋的粗糙兩手牢牢摟住少年垂下的雙腿,不時用力地將肩膀上的那個年輕的主人朝上聳動幾下,以便讓對方騎坐得更為舒服。少年面色冷峻地駕馭著身下這頭為自己充任坐騎的高壯戰俘,一點都不用擔心會有掉下來的危險,反而就像真的騎在一匹凶悍暴烈的高頭大馬身上一般舒適愜意,更完全不用考慮如此艱難漫長的路程會讓自己的身體受到哪怕一點點勞累。他也並不和這頭埋頭只顧往前衝的強壯奴隸軍人說話,只顧揪扯著對方的耳朵控制前進的方向,而絲毫不去理會對方的痛苦與疲憊。那個身高力壯的年青俘虜只是一頭供自己騎坐駕馭的牲口而已,哪有牲口能開口和自己的主人說話的份?不過這頭沉默不語的公馬還真他媽的壯實!騎上去感覺肩背部的肌肉特別粗厚發達,隨著奔跑完全能體驗到身下那種運動時的有力收縮感。也許是為了懲罰,在不斷的用竹片鞭打之余,少年還騎在對方肩膀上不住上下顛動,而身下那具血汗淋淋的健碩身軀還是一點不受影響,步伐依舊很快也很沉穩。看見這幅情景少年更加堅定了留下這頭戰俘的性命,將他作為一具可隨意操控的肌肉交通工具的念頭。這種將這頭身高一米九三的年青壯漢當牛馬乘騎的感覺實在是奇妙舒適無比,完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清楚其中的愜意。穿過一片片茂密的參天樹木,面前無數的枝椏絲毫阻擋不了石根傑奮力前進的腳步,只見他一邊用一條粗長胳膊緊緊扶住少年的腿,一邊騰出一只手緊握鋼刀不斷劈砍著前方的樹枝,盡力不讓任何枝條樹葉彈落到肩頭的主人身上。他那高大強悍的身軀穩穩地扛著少年,渾身無窮無盡的旺盛體力讓他看上去就如同一頭野蠻的猛獸一般,永無休止的賣力在山林中不斷穿梭。少年完全能感覺到石根傑穩健的步伐和全身肌肉隆起的巨大力量。這個年輕的主人就這麼舒適的騎坐在這頭彪悍坐騎的肩膀上,體驗著他肩膀,胸膛,腰腹,脊背上每一塊肌肉隆起的不同感覺,時不時還用雙腿緊夾著他的腰部和臀部,倒在他的頭頂上,用手體驗著他全身肌肉所爆發出來的無窮雄渾力量和火一般滾燙的溫度。有時候還用雙手摟著他粗壯的脖子,拍打著他汗水殷殷的粗硬臉膛,撫摸著他脖頸上怒暴出來的一條條青筋,彎下身往下捶打著他那兩塊寬廣厚壯,滿是汗水,閃著油光的健碩胸大肌,探尋著那八塊不斷往下延伸,隨著奔跑還在不住隆起的,溝渠一般分明的強健腹肌,隨意用手掌擦拭著從那一片片黝黑粗糙的皮膚上不斷往下淌落的滾燙汗水,聽著那一陣陣往山路上攀爬時所發出的粗重的呼吸聲,這一切都讓少年充分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征服感與興奮感,和那種駕馭野蠻勇猛的年青壯漢所帶來的滿足感。這樣的感受讓少年更加來勁,用纏著繃帶的瘦長手臂更加頻繁地揮動竹片,愈發用力地朝身下的肌肉坐騎滿是血汗的健壯身軀上狠狠抽去!從農家小院跑進茫茫大山花了3個小時,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又毫無停歇地奔跑了2個多小時,眼前的光線越來越陰暗,身下那頭牛馬戰俘疲累至極的喘息聲也越來越大,不管少年怎麼瞪著眼使出全身力氣拼命抽打,那頭已經不要命的馱著少年急速奔馳了近5個小時的戰俘石根傑連痛吼的力氣都沒有了,向前的腳步也在不受控制般地漸漸慢了下來。
雖然緊咬著牙牢牢死守著沒有主人的命令不得主動說話的奴隸鐵則,但那雙被熱汗蓋滿的無神雙眼,那張拼命喘息,已經張到最大的厚實而干渴的大嘴,那個如同公牛般不斷擴張收縮著鼻翼,鼻孔也早就撐得溜圓的的高挺鼻梁,那副急促得如巨浪般起伏不停的寬厚胸膛,那兩條不斷打顫,開始隨著前進的步伐不住歪歪倒倒的粗長大腿,和小腿處一塊塊疲累得早就在不住抽搐的健壯肌肉,都在昭示著身下這頭肌肉坐騎那如烈火般旺盛的體力已經被這種超出普通人體極限的長途急行軍消耗殆盡,已經快逼近了這頭年青力壯的奴隸軍人那雄壯強悍身體的極限!眼見再這麼毫無休息地跑下去,這頭坐騎真有可能被活活累死,少年這才總算停下了那只不斷狂揮著染血竹片的手,低下頭想了想,又朝四周望了望,用竹片指著邊上一根倒下半截,布滿青苔的巨大古樹,聲色俱厲地終於下達了暫時休整的命令:“給我過去,彎腰扶住樹干!”石根傑忍住渾身上下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傷痛,用干得幾乎冒煙的嗓子咽下一口並不存在的唾沫,用盡全身最後一點殘余的體力氣喘吁吁地馱著少年走到枯樹旁邊,按令彎下那具滿是血汗的魁偉身軀,用兩只結實粗壯的胳膊穩穩扶住樹干半弓了下來。少年就勢朝後面蹭了蹭,將那條染血的竹片深深插進位於對方那兩片高高翹起的健碩屁股中的,堅實緊繃,滾燙多毛的股溝縫隙裡夾緊抵住,再將空出來的雙手分別撐住對方肌肉糾結的肩頭和凹下去的精悍後腰,將身子穩穩坐在那具滿是熱汗,寬廣雄厚的脊背上休息。順便也讓這頭一刻不停地狂奔了好幾個小時的強壯奴隸軍人稍稍歇口氣。剛才在山道上行進的時候不覺得,一旦停下來少年才發現自己身下的褲子全都被對方滿身的熱汗給徹底浸透了。坐在戰俘厚壯滾燙,累得不住起伏的寬大脊背上,看著眼前一片片高聳入雲,纏繞著無數曲折盤繞的藤蔓,長滿無數青苔的參天大樹,聽著四周一陣陣不知名的怪異鳥叫,再望著身下這頭失而復得,被迫充任自己坐騎的雄壯奴隸軍人,少年條件反射般地撫摸著身上一處處淤青和那些已經被仔細包扎好的傷口,漸漸陷入了沉思。兩天前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又無比清晰地浮現在了眼前…自從身受重傷,體力不支暈倒在明月松柏間的密道外,少年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等他費力地睜開眼,以為自己已經身處陰曹地府的時候,面前一個滿臉慈祥的老醫生卻讓他猛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所處的既不是地獄,更不是蒼泓邸上面的原始森林,而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當他忍痛掙扎著從病床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被仔細地包扎過了,連臉上的淤青都被小心地塗抹上了藥水。呆呆地望著四周一片潔白的奇怪環境,滿腦子依舊迷糊的少年開口就是一句:“我在哪裡?”“呵呵!別動!這裡是景區診所。”“診所?”少年迷惑地望著那個身穿白大褂的老醫生:“不是原始森林?”“當然不是!”一個年輕的護士走了上來:“這裡距離那片密林十萬八千裡遠呢!”“是誰把我送來的?”“不知道。”護士小心調整了一下輸液器的滴速:“昨天夜裡有人敲門,我們出來才發現你一個人躺在診所外面,並沒有看見別的什麼人啊,應該是你自己走過來的吧?”“對了小伙子,”老醫生關切地嘮叨了一句:“沒事就不要瞎去什麼原始森林探險,現在好了吧,要不是我們發現及時,有你好受的!”少年努力地對他展現出一絲微笑,並沒有用語言回應對方的關心。只是略略直起身,雙手無意識地朝褲子包裡摸去,還好,傻大個送給自己的那把匕首還好好地呆在裡面。再一摸,少年臉色立刻變了,低下頭朝褲兜深處猛地一抓,卻赫然抓出厚厚一疊鈔票來!怪了!自己的飲食起居一直有侍從奴隸負責照顧,從來不需要帶錢在身上,那這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玩意又是誰塞進去的呢?少年的眉頭在一瞬間緊鎖了起來。對了,到底是誰救了自己的命?望著那把被自己視若珍寶,由那個笨蛋親手制作的野戰軍匕首,趙震濤那粗獷剛毅的臉龐立刻竄上了少年的腦海。估計應該是這樣?是那混蛋及時趕到救了自己,又往自己的包裡塞了這麼一大堆錢進去?我暈!混賬東西!你他媽的現在到底在哪裡啊?還有!少年的腦子像過電似的一下子想到個最為關鍵的問題,頓時只覺得一股股冷汗從後背直淌!那個野獸一般會吃人肉的怪人!那個魔鬼一般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怪人!我應該認識他!對!就是他!雖然他的臉已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得瘢痕累累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相貌,但就憑生吞活剝,一口咬死一個大活人,並把對方的肉吃掉這一點,媽的除了他還會有誰!兩年前也是如此,當初要不是傻大個撲上來拼死保護,自己絕對會被那個惡魔一口一口吃得連塊渣都剩不下!可是他…不是已經…少年頓時只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混沌一片的大腦更加迷糊。他完全不想去回憶兩年前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也不想去猜測幾天前自己到底是怎麼在那個魔鬼手下死裡逃生,那只會讓自己的神智更加不清,舉動更加茫然失措!目前只能勉強認定是趙震濤那混蛋再次救了自己的命,把自己送到診所外面去尋求救助,同時又不知道去哪裡當了劫匪搶了錢回來塞進仍舊昏迷的自己的褲子包裡。但奇怪的是那家伙現在卻不知去向!對了!還有那些忘恩負義的畜牲!他媽的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裡享福去了!老子九死一生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那些牲口卻在什麼地方狂歌亂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慶祝暴動勝利兼重獲新生吧?我操你媽的!沒那麼容易!想到這裡少年怒氣頓生,完全不管醫生護士的極力勸阻,忍住周身一陣陣撕扯般的疼痛,掙扎著從病床上下來,爽快地掏出一大疊鈔票塞進那個老醫生的手中,一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一股股狂暴的烈火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燒著,這個果斷堅強,勇敢暴烈的年輕主人已經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不管隱藏著多麼巨大的危險與風浪,現在的首要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報仇雪恨!不把那些畜牲一個個抓回來,他媽的老子就不姓杜!“少…少爺…”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心虛的聲音從身下哆哆嗦嗦地傳了上來,也將少年從無盡的回憶與憤怒中拉了回來。望著身下那具被扒得只剩一條內褲,渾身血汗淋漓的魁梧身軀,回想著那一幕幕差點讓自己丟掉性命的凶殘暴動畫面,少年一時間怒氣又生,坐在戰俘的脊背上彎下腰,皺著眉頭一把從對方股溝裡猛地拔出那條近乎被抽裂開的長長帶血竹片,朝自己身體後下方那個健碩挺翹的結實臀部,那兩條血痕累累的粗壯大長腿,和那條在被汗水浸透的內褲裡沉沉垂吊著,碩大堅挺的粗長陰莖埋頭就是一頓發瘋般地狂抽亂打:“他媽的你這牲口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又想造反是不是?誰叫你說話的?!”“少爺,我們好像迷路了!”強忍著渾身上下一陣陣劇痛,冒著被少年處決的危險,稍稍從疲憊中緩過勁來的石根傑還是緊緊咬住牙關,拼死彙報著他作為一個無數次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優秀偵察兵所探查到的嚴峻局面:“天馬上就要黑了,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求少爺先找個落腳的旅館休息一下!”“媽的!跑了這麼久還沒到原始森林?”少年說完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毒打,直到將身下的戰俘打得慘嚎連連,痛得幾乎一個踉蹌跌倒在滿是腐爛積葉的地面上,這才一揮那條已經被打得四分五裂,鮮血滴答的厚長竹片,對准對方的生殖器狠狠落下最後一記重擊:“跪下!找個旅館把我馱進去!”少年騎著石根傑走進這個位於景區深處的偏僻小旅店的時候已近傍晚,離開那棵密林中的枯樹,馬不停蹄地四處尋找,等找到這個幾乎沒有客人的荒涼旅店時,時間不知不覺地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此刻旅店裡只有稀稀拉拉的一兩個服務員在忙著打掃整理。聽見響動一回頭,兩人頓時被門外的景像驚呆了,不約而同地張大嘴巴,詫異地望著眼前這幅奴役猛男當馬騎的怪異景像:只見那是一頭又黑又壯,魁梧得如同一尊肌肉鐵塔般的年青小伙子,年紀大概有二十三,四歲,在如此陰冷刺骨,只有幾度的深秋傍晚,那具高達一米九三的魁偉身軀上竟然只穿著一條緊繃的平角內褲和一雙巨大的黑色涼鞋,除此以外渾身精赤別無他物。整個人就如同天神一般頂天立地地站在門外一言不發,巨大的身軀將門框占據得密不透風,連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這個壯小伙有著方正堅毅的臉膛,濃眉大眼神情凶悍,高鼻厚唇一臉棱角,眉宇間霸氣十足,整副野性十足的臉膛上滿是凶煞猙獰的可怕神情,不禁令人在退避三舍之余,不得不聯想到荒山野嶺中那些力大無窮的凶殘猛獸。但更讓人心驚膽戰的是他額角上的那道長長的傷口,初看血跡斑斑已經算是觸目驚心,細看那些裂開的血紅皮肉居然是被人用細鋼絲活生生地縫合起來的!拉緊的恐怖傷口邊緣還在隱隱滲著血絲,讓他本就凶惡逼人的神情更無端增添了一種悍猛暴烈之感。古銅色近乎黝黑的肌膚是在烈日下終日鍛煉戰鬥暴曬出來的,寬闊的肩膀足有一般人的好幾倍寬,兩塊厚實發達的長方形胸肌寬大得如同磨盤一般,背部肌肉也壯厚有力。
胳膊上的二頭肌、三頭肌都圓圓鼓鼓地一塊塊隆突,八塊突兀明顯的腹肌整齊地收縮排列在收窄精悍的有力腰腹上,挺翹渾圓的臀部結實野性,兩條滿是漆黑體毛,粗壯有力的大長腿穩穩地矗立在地面,上面全是被人用竹鞭抽打驅使所留下的一道道紅腫滲血,如長蟲般暴起的鞭痕與血汗。濃密黝黑的陰毛亂七八糟地冒出內褲的邊緣,混合著同樣雜亂的黑硬體毛一直連到了肚臍和腹肌中線之上。身上那條僅有的內褲早已被無數的血汗浸濕,完全暴露出裡面那條巨大生殖器的雄健輪廓。浸透汗水,近乎半透明的緊繃內褲下,那條筆直渾圓的粗長陰莖像根燒得火紅的鋼棒一般,向斜上方僵硬無比地高高勃起,似乎快要將那條相當粗厚結實的平角內褲徹底頂破!整個雄偉壯觀的野蠻輪廓看上去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頭高山般挺拔雄壯的小伙子渾身上下無不透露出十足的陽剛之美,不說近兩米的驚人身高,光是這樣強悍魁梧的體格在無數男人中間都已算是萬裡挑一的難得了。渾身塊塊發達的肌肉充滿了無窮的爆發力,炯炯有神的冷酷雙眼中透射出可怕的侵略性,整個人就好像一頭隨時可能咆哮著撲上來擇人而噬的下山猛虎!但讓人咂舌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一頭凶惡暴烈的年青壯漢此刻卻像一頭任人驅使的肌肉牲口一般,一個清秀瘦弱,滿臉淤青的少年正表情冷漠地騎坐在這頭猛男寬闊厚實的肩膀上,兩腿舒服地垂在他的健碩隆突的寬大胸膛前,腳尖向後夾著他肌肉糾結的腰背,一手抓著他如刺蝟般支棱著的短硬頭發,一手握著條浸透鮮血的長長竹片,不時朝身下這頭年青力壯的猛男大腿上狠狠抽打下去。而這頭氣勢洶洶的暴烈壯漢卻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更加用力地緊摟著少年垂下的雙腿,像頭馴服的畜牲般馱著肩上的少年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默默忍受著狂風暴雨般的猛烈鞭打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由於已經馱著少年一刻不停地急速行進了7個多小時,那副健壯寬厚的胸膛此刻正在劇烈地起伏著,半張的厚實嘴唇和粗大的鼻孔裡正如公牛般不斷狂噴著一道道急促的熱氣,在如此寒冷的深秋寒風中,這頭魁梧無比的年青壯漢卻熱得渾身蒸氣騰騰,壯碩黝黑的偉岸身軀上全是一股股不斷滴落的渾濁熱汗。“那個…我們…我們馬上要關門了…”眼見猛男正准備低下頭屈膝跪下,以便讓少年從自己身上下來好進門,在一邊遲疑了半天的服務員終於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剛一走近就覺得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完全就是一堵散發著騰騰熱氣與濃烈雄性汗味的高大肌肉人牆!那個小伙子足足比服務員高了兩個頭不止!不算上他肩膀上的少年,光是他自己的身體就把旅店的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連絲風都透不進來!“不好意思,可以晚點關門嗎?”一個很有禮貌的聲音從服務員的頭頂上方傳下來,服務員使勁地抬起頭,發現那個騎坐在猛男肩膀上的清秀少年正低下頭俯視著自己,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服務員心裡略微松了一口氣,眼前的少年雖然也是滿臉淤青渾身繃帶,但相貌堂堂豐神俊朗,看起來並不像什麼壞人。看見這幅景像服務員心頭的恐懼頓時減去了一大半,躊躇著慢慢吐出幾個字:“那個…”話沒說完那頭魁梧猛男卻毫無預兆地上前一步,呲牙咧嘴,居高臨下地死死盯著身下的服務員。見此景像那個可憐的服務員雙手一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這麼一頭虎背熊腰的魁梧壯小伙扛著肩膀上的少年,紋絲不動地站在服務員面前,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比自己低了兩三個頭的小子,慍怒的眼睛裡毫不掩飾地迸射出一道道凜冽逼人的寒光。那具壯實凶猛,蓄滿雄性力量的高大軀體就這麼如同即將發動進攻的野獸一般,陰沉著臉還在朝對方一步步逼近!加上那種渾身上下迅速升起的征服式凶悍和那種壓倒性的野蠻侵略感,讓人只看上一眼就會覺得心驚肉跳喘不上氣來。服務員見狀不由得雙腿發軟全身一陣哆嗦,反射性地一個勁拼命往後退,兩眼圓睜只差一點就要被嚇得叫出聲音!這也不能怪他沒見過世面,不管神經多麼強大,意志多麼堅定,面對這樣健碩凶狠的年青巨人,面對這樣險惡的狀況,所有人都會被嚇得驚慌失措抱頭鼠竄的。“沒關系沒關系,”還是老板稍稍沉得住氣,強壓下滿心的懼怕,鼓足勇氣急忙走上來打圓場:“晚點關門沒問題,你們要吃點什麼?”少年滿意地笑了笑,揮動手裡的竹片准確地朝身下猛男右側大腿上的一道傷口狠狠抽了下去,血花四濺中,猛男發出一聲低沉有力的痛苦咆哮,屈下膝蓋咚地一聲迅速重重跪了下去,流滿冷汗的頭顱低低地垂著,咬牙切齒地用粗壯結實的胳膊扶著少年的腳,讓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慢慢下來,再踩上自己一條半跪著的健碩大腿安然回到了地面。少年長長吐了口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晃了晃在壯小伙肩膀上騎了好幾個小時,坐得都有點發麻的腿,慵懶地朝四周掃了幾眼,這才慢慢走到一張桌子邊坐下。但讓人吃驚的是那頭猛男並沒有站起來,反而彎下腰跪趴在地上,如同一頭牲口一般跟在少年的身後迅速爬行著來到桌子邊,就這麼保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勢老老實實地跪伏在少年腳邊一動也不動。如果說剛才他給少年當牛馬騎坐駕馭,還可以用少年受傷不能長途行走的理由來勉強解釋,那麼現在這幅景像才真正讓旅館裡的三個人驚訝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翻完菜單少年胡亂點了幾個菜,隨即將腳舒適地擱在身下猛男那具寬闊厚實,滿是血汗的雄健脊背上,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雜志開始自顧自地翻閱起來。這樣早就計劃好的當眾羞辱也算是對那個叛變士兵的報復與懲罰方式之一。不一會菜上來了,少年卻仍然絲毫不理會那頭像牲口般跪趴在自己腳邊,垂著頭一言不發地充任肌肉腳墊的年青壯小伙,一邊翻看雜志一邊慢慢地吃著。而壯小伙還是那樣紋絲不動地跪伏在地上,就如同一座沉默的肌肉大山一般穩穩承托著少年雙腳的重量,渾身上下的熱汗還在一滴滴接連不斷地落下,很快就將身下的地面浸濕了一大片。過了好久,眼看盤子裡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少年這才滿意地擦擦嘴叫來服務員:“給這頭牲口弄點吃的,就用這些沒吃完的剩菜,再加上…”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完全無視服務員驚疑的目光:“哦對了,你們這裡還有客人沒吃完的潲水吧,就用那個加上一臉盆米飯,摻和著胡亂拌拌就行了。飯盡量多點,這牲口食量大。”服務員簡直都要懵了,那個跪在地上沉默不語的壯漢到底是什麼人?給面前這個盛氣凌人的少年當牛做馬,受盡毒打不說,累得筋疲力盡渾身熱汗淋漓之後,得到的唯一食物竟然是一臉盆用來喂豬的潲水飯?期期艾艾了半天,服務員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個…就給他吃這些啊?”“沒錯!他是我的牲口,當然就只配吃這些了!”少年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你見過牛馬之類的牲畜正兒八經地吃人的食物嗎?”服務員張大嘴巴轉頭望著在地上馴服跪趴著的猛男,誰知對方卻猛地抬起頭,皺緊眉頭朝他無比凶狠地瞪了一眼。服務員頓時被那種野獸般凶悍的目光嚇得一個踉蹌差點站不住腳。看見這幅窘像,少年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隱約的笑意:“別怕!別看他身高力大渾身都是肌肉,脾氣也相當火爆,但他就是我養的一頭牲口!就是一頭會說話的猛獸而已!不信你看看!”說著夾起一塊殘余的排骨扔上半空,張嘴就是一聲呵斥:“牲口,接住!”話音剛落,只見那頭原本呆跪不動的猛男在一瞬間猛地支起上半身像頭獵狗般地撲上去,一口接住了那塊已經沒肉的骨頭,銜在嘴裡就是一通不管不顧地大力咀嚼,咬得堅實的牙齒都在一陣陣嘎嘣作響。看見這幅景像服務員已經無話可說了,他完全不敢想像這個身高力大的壯小伙居然活得真如牲畜一般!身高將近兩米,渾身像健美運動員一般發達的肌肉,以及標准的倒三角形強悍體型無一不昭示著這個小伙子完全是頭身材魁梧,威猛壯實的肌肉型猛男。但在少年的眼裡,他就是一頭會說話的山林野獸而已!而這具強悍發達的肌肉之軀只不過是供他奴役享受的工具,是供他翻山越嶺,長途行進時用來騎坐駕馭的彪悍坐騎!滿滿一臉盆的潲水拌飯被服務員膽戰心驚地放在了地上,隱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酸臭。那頭被少年無數次故意當眾羞辱,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可言的猛男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如餓狼撲食一般跪趴在地上拼命用嘴刨動吞咽著那盆唯一的食物,野蠻狂暴的樣子好像餓得幾天沒吃飯了似的。而少年則不時戲謔式地將口水吐進飯裡,還惡毒地用竹片不斷狠狠鞭笞著他的脊背,用腳凶惡地猛踢他高高翹起的屁股。但猛男卻根本顧不了渾身上下不斷襲來的疼痛,只是一個勁地大口吞咽著難以下咽的酸臭米飯,不一會就風卷殘雲般地將一大臉盤潲水飯吞了個干干淨淨。望著這頭還在不住貪婪地舔舐著光臉盆的粗野壯小伙,少年悠閑地為自己點上一支煙,神情愉悅地吸了幾口,再從包裡拿出一根繩子,低下身將它使勁捆在猛男的脖子上打好死結,隨即拉著繩子的另外一端,慢吞吞地站起身問服務員:“你們的水龍頭在哪裡?”“在…在後院…”話沒說完只見少年已經拉著捆住猛男脖子的繩索走進了後院。
猛男依然四肢著地,就那麼像狗一樣跟在少年身邊迅速而無奈地爬行著,低垂的黝黑臉膛上漲得通紅一片,雙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巨大的拳頭,仿佛在極力忍耐著這種讓人暴怒得只想狂吼的當眾羞辱。有個服務員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地跟上來躲在門邊觀看,只見猛男終於直立起了那具接近2米的魁梧身軀,扒掉了身上僅有的那條被血汗浸透的緊身內褲,以標准的軍姿昂首挺胸一絲不掛地站在那裡。昏暗的燈光下,在猛男胯下一片濃密的陰毛中懸垂著的那根粗長黝黑的堅實大屌,以及那兩個沉甸甸的睪丸顯得是那麼的雄壯驚人。而比他矮了兩個頭不止,身高只到他胸膛下方的少年則抓起地上的一根長長的橡膠水管,對准這頭高大猛男一絲不掛的偉岸軀體就是一陣亂噴猛衝!巨大的水柱衝得壯小伙連眼睛都睜不開,冷得幾乎快結冰的激流凍得他渾身不住地顫抖,但他還是極力忍耐著,保持著軍姿倔強地直直站立在地上,還不時隨著少年的號令轉身,彎腰,直立,高抬雙臂,輪番抬腳,甚至像公狗那樣高抬右腿,以方便激烈的水流能徹底衝洗到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角落,同時兩只粗糙的大手也在一刻不停地大力搓洗著自己身體的每一處地方。粗莽野性的動作讓那條碩長黝黑的陰莖都在跟著不住地來回上下甩動。直到將身上的汗水血跡與污垢全部衝洗干淨,再用少年扔給他的一條一次性毛巾將渾身上下的水跡全部擦干後,少年才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條平角內褲讓他穿上,總算是結束了這種寒徹骨髓的冰水洗浴過程,勉強遮掩住了這頭全裸猛男胯下那具蔚為壯觀的野蠻生殖器。可能是早就知道有人在偷看,少年如同拉野牛般大力牽拉著捆綁著對方粗壯脖頸的繩子,將那頭比他足足高出兩三個頭的強壯猛男踉踉蹌蹌地拖出後院,在經過服務員身邊時,依舊目不斜視地淡淡說了一句:“沒什麼好看的,我在洗馬呢!這畜生馱著我走了一天,渾身上下都是汗,再不洗洗都要臭死了。”“你們這裡提供住宿吧?”朝樓上一排排空蕩蕩的房間望了望,少年轉過頭問了服務員一句,沒等對方回答,那個眉清目秀,但卻暴虐殘忍到極點的年輕主人又掏出一條繩子,抓過那頭粗莽健壯,滿臉悲憤的魁梧俘虜那兩條結實粗壯的胳膊,將它們扭到背後用繩索一圈圈緊緊反綁起來打了個死結,接著朝那條滿是隆起肌肉的小腿上惡狠狠地踢了一腳,拉著那條捆綁住對方脖子的結實繩索,就這麼牽拉拖拽著這頭飽受折磨羞辱的大塊頭年青戰俘,悶聲不響地自顧自噔噔噔上了樓。店鋪的幃布低低地垂下,暮色漸漸從天空中壓了下來。一陣陣秋風狂亂地吹過,將幃布卷得獵獵作響。在這個偏僻旅館2樓的一間雙人客房裡,少年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望了一眼暴雨即將來臨的漆黑窗外,隨即呆呆地將目光轉回前方的電視。貌似專心致志,但實際上那一片片不斷變換的畫面根本進不了他的腦子。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張床上此刻完全空著,筋疲力盡的被俘偵察兵石根傑一絲不掛地躺在床邊冰涼的地板上,兩條粗壯有力的胳膊被反綁在身後,脖子上長長繩索的另外一頭被牢牢捆綁在床頭邊沿,整個人就這麼如同一頭待宰的牲畜般被捆綁栓連著,早已經帶著滿身的傷痛與疲憊沉沉睡去。窗外深秋的寒風不斷吹進來,肆無忌憚地刮在他黝黑健碩的身軀上,但這頭為少年當牛做馬,馱著他在崎嶇的山路上奮力行進了大半天的年青壯漢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巨大的疲勞早已經戰勝了寒冷,讓他睡得仿若一頭死豬,粗重低沉的鼾聲不住回蕩在房間內,一陣比一陣響亮。少年嘆了一口氣,望望窗外越來越激烈的狂風,悶頭將手中的香煙往煙灰缸中狠狠摁滅,關掉電視遙控器,扭大電熱毯的開關,一把拉上鋪蓋遮住小半張臉,不一會也在風雨飄搖中滿腹心事地進入了夢鄉。突如其來的一聲炸雷伴隨著一道劈天刺地的猛烈閃電,狂風卷帶著積蓄已久的暴雨從黑暗的夜空中傾盆而下,如魔鬼般將大片大片的樹枝搖動得東倒西歪幾乎斷掉,豆大的雨點一刻不停地落下來,打得玻璃窗戶一陣陣咚咚作響。睡在旅店門口前台房間裡的服務員被一道巨大的響動生生驚醒,披上衣服心驚膽戰地出來一看,只見那扇陳舊的大木門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被狂風給吹開,颶風席卷著如織的暴雨一陣陣衝進旅館大堂,將地面和相應的桌椅板凳浸濕了一大片。服務員皺皺眉頭,很不情願地頂著迎面而來的狂風驟雨,嘟嘟囔囔地走到大門口,准備將其重新關上。誰知天上又是一道閃電驚雷,驟然變猛的颶風將他身上披著的衣服一下子卷到了旅館外面。見此情景服務員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句,無可奈可地走出大門,來到了旅館外的走廊上。剛走了幾步,一團黑色的東西猛然映入眼簾,一陣驚恐瞬間竄上他的心頭:那…那是什麼?又是一道閃電從天空中猛然劈下,在轉瞬即逝的慘白光線中,只見一個血跡斑斑的大個子年青男人正靠在旅館走廊的屋檐下默默地坐著,渾身已經被暴雨淋得如同落湯雞一般。黑暗的光線裡完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看見對方朝自己走進,那人立刻警惕地轉過身,兩只眼睛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著服務員。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幾秒鐘,服務員連連後退幾步,生生將驚叫咽回肚子裡,滿腹懷疑地站在遠處不停觀察著對方。雖然看起來比今天傍晚那個凶神惡煞的小伙子還要高大健壯,面容也更加剛毅冷酷,但從那種還算平和的眼神中,並沒有發現絲毫的惡意。怎麼看那家伙也應該不像是個壞人吧?服務員心裡想著,鼓足勇氣上前幾步:“喂!你…你是誰?為什麼坐在那兒?”對方卻並沒有答話,只是定定地望了服務員一眼,兩只大手開始用力撐住地面,費力地支起滿是傷痕的沉重身軀從地上站起來,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就要朝風雨裡走去。服務員怔怔地看著那個全身濕透,遍體鱗傷卻還在倔強地往前行走的高大身影,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張口就是一句:“喂!外面雨這麼大,進來避避,明天再走吧?”那人慢慢站住了,回過頭紋絲不動地望著對方,雨水從他的頭頂和全身一股股不斷流下,將地面都染成了一灘混合著血絲的湖泊。看見這幅情景服務員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幾步衝進雨裡一把抓住那條粗壯有力的胳膊,埋著頭就將對方生拉活扯地拖進了大門。一道霹靂從天而降,一陣狂風將大門轟地一聲完全吹倒在地上。服務員大張著嘴巴望著外面那扇支零破碎的木門,愣了半天才想起身邊還有個沉默不語的大個子,轉過身一回頭,卻發現那個比自己高了兩三個頭的年青壯漢正邁開大步走向門外。見此情景服務員又是一聲不忍的呼喊:“回來!別擔心,不收你的錢。”看你這樣子身上也沒什麼錢!服務員在心頭將下半句話說完,一抬頭卻發現那個大個子已經皺著眉頭走到了門邊。服務員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張了張嘴正准備說點什麼,好安慰一下那個自尊心超強的陌生人,誰知對方看了看那扇被狂風完全吹壞的大木門,扭過頭就是一陣低沉有力的詢問:“有沒有工具?”原來是這樣!服務員松了口氣。看來這家伙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補償房費吧?呵呵,這麼有情有義不占小便宜的人現在已經不多了。想到這裡服務員竊笑著回到房間找出工具箱,一出來卻發現那個高大魁梧得如同一座高山似的壯小伙已經伸出兩條健壯有力的粗長胳膊,毫不費力地一個人將那扇沉重無比的大木門生生抬了起來!服務員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看著那個渾身肌肉,身高起碼一米九五的壯實漢子一言不發地將木門抬回原位,再用榔頭鐵釘將破損的門面與合頁重新結結實實地釘了起來。粗壯胳膊上一塊塊結實發達的肌肉隨著激烈的動作不斷隆起,爆發著無窮的力量。那件被雨水浸透的破爛迷彩T恤緊緊貼在他雄壯的上半身上,完全能清晰地看見那兩塊巨大壯碩的胸大肌和八塊線條分明的腹肌。一陣陣雄健陽剛的動作伴隨著一聲聲有力的敲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威猛粗野到極點,渾身上下都充滿著那種彪悍剛烈的雄性特有氣質。瘦小的服務員看得眼睛都直了,一直羨慕地看到對方用力地推拉了好幾次木門確定已經修復得堅不可摧,再猛地將大門關上栓好插銷,邁著軍人特有的堅定步伐噔噔幾下走到自己面前,自愧不如的小服務員這才回過神來,閉上張得老大的嘴巴,有點尷尬地回頭望望一樓那些空蕩蕩的房間,抓著鑰匙帶領著對方朝前埋頭走去。服務員打開一間客房的門,正准備招呼,誰知身後那個大個子卻不動聲色地朝四下看了看,邁著穩健有力的步伐幾下就走進了旁邊一間空置的雜物間裡,在關上房門前,粗獷的硬線條黑臉膛上還是勉強對那個好心的服務員擠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不用了,我在這裡呆一晚上就走,多謝!”我暈!服務員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放著好好的免費客房不住,偏要那個滿是雜物,霉臭無比的狹小房間?這家伙的自尊心也太強了點吧?真是一點便宜都不願意去占啊?話說回來,今天客人沒幾個,遇見的怪人還真是源源不斷!望著緊閉的房門,服務員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一時間也管不了那麼多,甩甩滿頭滿身的雨水,轉過身自顧自地回房間洗澡睡覺去了。
趙震濤渾身精赤地靠在雜物間的一堆草垛邊,身上僅有的那些血跡斑斑,完全濕透的破爛衣服已經被他全部脫下,隨便地晾在旁邊滿是鏽跡的下水管道上面。他整個人已經疲累到了極點,渾身上下一條條血戰後留下的刀傷本已經結痂,被暴雨一衝又開始滲出血來。全身無處不在的傷痛一陣陣襲上腦海,加上那種刺骨的寒冷與無盡的飢餓,更是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入睡。望著頭頂結著蜘蛛網的污黑天花板,年青軍官長長地嘆了口氣,將一堆堆稻草胡亂地刨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軀上蓋住,以求能讓自己冰涼一片的受傷軀體稍稍暖和一點。自從逃離那個徹底變成火海的地下府邸,他就一刻不停地在深山裡心急如焚地尋找了好幾天,但不管怎麼拼命搜尋,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任何一點少年的蹤跡。和別人不同,這個從小就悄悄將少年放在心頭第一位的勇猛軍官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地相信少年一定還活著,因為在逃出蒼泓邸之前,在燃燒著大火的明月松柏間內他分明看見了那個打開著的秘密暗道,而且自己也是從那條暗道中一路追趕搜索著逃出蒼泓邸的!憑借著這一點點如火苗般微弱的希望,那個倔強的軍官在獨自一人最後逃出來後,就一直在拼命尋找著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該死小子。幾天來不管多大的傷痛,疲勞,飢餓和寒冷他都可以憑借堅強的意志全部扛下去,唯獨心底深處對少年安危的那種深深的擔憂,卻如同一柄凜冽的利劍,無時無刻不在狠狠刺戳著他那顆被無盡懊悔占據滿的心髒。有幾次長途跋涉尋找無果後,體力不支近乎虛脫的他望著茫茫的群山,心裡也會突然冒出那小子說不定已經死了的怪異念頭,但轉瞬之間又被他一記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臉上,通過這種方式生生地壓了下去!這個勇敢堅強的軍官一直毫不動搖地堅持著自己的信念:杜澈遠那小子一定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而自己目前壓倒一切的重要任務就是盡快找到他,將他牢牢保護在自己懷裡,再將他安全護送出這片危機四伏的深山。如果他真的被那個惡魔挾持,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不要也得把他解救出來!惡魔?這個讓人心驚肉跳的字眼猛地衝上趙震濤的腦海,頓時讓他的心在一瞬間狠狠揪了起來,兩只抓著稻草的大手也在不知不覺間猛地篡成了一雙巨大的拳頭。從現有的情況分析,少年的確有很大的可能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想到這裡年青軍官只覺得心如刀絞,難過憋屈得幾乎想衝出去殺人!自己當初都是經過慘烈到極點的鏖戰才勉強戰勝他,那麼身單力薄,一陣風都能吹倒的少年現在要是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中,其悲慘的命運完全讓人不敢想像!鬼首!你他媽的有種就出來跟老子決一死戰!挾持那麼瘦弱的小子算他媽的什麼英雄好漢!只要敢動那小子一根毫毛,老子就算人頭落地也絕對會把你這畜生大卸八塊!趙震濤兩只血紅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暴怒讓他整個魁梧雄壯的身軀都在氣得不住地顫抖。兩年前那些滿目血腥的往事又過電般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那個時候,身為雄七連連長的趙震濤負責押送一批從外國搶回來的中國古物,第一次來到那座才建成不久,初具規模的蒼泓邸。剛把十幾口包裝嚴密的黑漆描金大箱放進庫房,侍從奴隸就帶來了少年的命令,要他立刻到地下洞窟深處的一所特別監獄裡去。進入那個暗無天日,守衛森嚴的秘密監獄,沿著一級級向下的岩石階梯往下走了好久,年青軍官才發現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抱著胳膊,沉默不語地站在那裡。身後是一個蓋著厚布的巨大立方體,裡面似乎還有一陣陣隱約的呻吟與慘叫傳出。看見對方進來,那張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問你個問題,你手下的那些雄七連士兵真的是戰無不勝?軍事素質,作戰意志真的穩居我堂堂幾十萬奴隸軍人之首嗎?”出於對少年的憤恨,趙震濤如往常那樣並沒有回答,只是在不知不覺間昂然挺起了胸膛。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裡,渾身自然而然地升騰起一種固若泰山般的沉穩氣度。那是一種超出所有人太多層次的強者氣勢!像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赤手空拳重傷垂死,也沒有人敢於走進他十步之內!而那個問題也根本不用回答,雄七連發動參與的無數次血雨腥風的殘酷戰爭早就驗證了那個不可顛覆的事實,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那支虎狼之師,毫無疑問是整個奴隸部隊精銳之中的精銳!像狼群一樣悍不畏死地四處征戰,取得的勝利數不勝數!如果說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屈居第二的話,還真沒有誰敢自稱第一!見那個笨熊還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裡之外的可惡樣子,少年心裡無端地湧上一陣難過,但瞬即又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嘴角微微上翹,臉上漸漸掛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給你看個東西!”隨著嘩啦一聲巨響,一塊寬厚的的幕布被少年猛地掀開拉下,一個巨大無比的精鋼牢籠毫無遮掩地展現在連長的面前。幕布剛一脫離牢籠,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腐臭味就這麼直衝衝地撲進所有人的鼻子。趙震濤皺了皺眉頭,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籠中的景像頓時讓那個身經百戰的年青軍官立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只見在那個寬大堅實,血跡斑斑的獸籠中,橫七豎八地臥躺斜靠著幾十個被鮮血蓋滿的血人,絕大部分全身僵硬已經沒有了任何活著的氣息。讓人恐懼的是他們那種慘烈無比,聞所未聞的死法,一個個的喉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徹底咬斷,滿是污血的頭顱頂在清晰可見的頸椎骨上,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可能從脆弱的脖子上斷掉跌落下來!無數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上面全是被啃咬出來的巨大裂口,很多已經支離破碎,完全顯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骨頭。一條條殘肢斷軀就那麼胡亂地甩得遍地都是。無數的鮮血已經在他們的身下彙集成了一大片腥臭無比的暗黑色凝固血泊。有些屍體似乎已經死了很久,被咬得殘缺不全的身軀已經開始慢慢腐爛,一根根白骨穿出身體,支楞在烏黑腫脹的腐敗肌肉上,散發著叫人難以忍受的劇烈惡臭!“為了得到最凶悍的奴隸,幾個月前我開始進行一項實驗。”少年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年青軍官,望著狂噴在石壁上方的那一片片淋漓下滴,如同瀑布一般的恐怖血跡,沉吟了半天才慢慢地開了口:“從幾萬頭新抓獲的奴隸裡精選出幾百頭身高力大,最為凶殘的年青壯小伙,將他們每二十多人分為一組,一絲不掛地關押在二十間由鋼鐵制作的獸籠裡。不提供充足的食物,每天我只是切下一小塊滴著鮮血的生牛肉,像喂狗似的從鐵籠外扔進去。同時扔進去的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殺人武器。為了吃到這點僅有的食物,為了生存下去,這些壯小伙一個個操起刀斧劍匕,完全變成了一群互相撕咬搏殺的發瘋野狗!他們都明白每一架獸籠裡只有一個最為凶悍強大的才能活下來。為了生存他們必須殺掉別人!要不就只能眼睜睜地被別人殺掉!”話音剛落,從牢籠中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那一堆殘缺不全的恐怖屍山中突然站起一個渾身浴血,偏偏倒倒的巨大身影,像魔鬼般嚎叫著一下子就撲向一個氣息奄奄,還沒有徹底斷氣的血人,張開血盆大嘴就這麼一口咬在對方的脖子上,任憑對方手足抽搐怎麼拼命掙扎撲騰都絕不松口。一塊塊帶血的人肉被他用滿是鮮血的鋒利牙齒接連不斷地撕下,滿臉猙獰地在齒縫間大力咀嚼著,就那麼無比凶殘地將同類的血肉活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其中的慘烈我就不說了,身為參與過無數次血腥戰役的你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望著那個吃人的惡魔,少年輕輕吁了一口氣:“到了實驗後期,二十間牢籠裡的確只分別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幸存者。然後我再將這二十頭已經殺紅眼的人形猛獸集中關押在最後一間囚籠裡。到了這個時候,我連僅有的那塊生牛肉也不再提供給他們。武器更是無從談起。這些殘暴嗜血的幸存獸類為了生存,居然赤手空拳地相互毆鬥撕咬!為了存活,一個個徹底像頭真正的悍獸那樣撕咬吞噬起了血淋淋的人肉!到了最後,從幾百個殺人狂中唯一存活下來的,就是他!”隨著少年修長的手往牢籠一指,那個惡魔猛地從腐臭的屍堆中抬起頭,嚎叫一聲猛地衝上來,抓住粗大的精鋼牢籠就是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大力撼動,兩只怒睜的血紅眼睛裡迸射著狂獸一般的嗜血光芒,滿是鮮血碎肉的大嘴裡不斷地發出一陣陣歇斯底裡的巨大嘶吼,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都在一陣陣發疼!趙震濤緊皺眉頭望著那個已經徹底變成一頭狂暴野獸的巨大身影,心中的激憤一陣陣如颶風般起伏個不停。他實在想像不出這世上居然會有如此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實驗方式!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竟然就這麼被逼迫成了這樣一頭眼神凶暴,殘忍狂野的殺人狂魔!杜澈遠,我他媽的操你……“我賜了個名字給他,‘鬼首’!這頭赤手空拳地殺掉無數同樣凶悍的殺人狂,並已經吃掉了幾十頭同類的魔鬼的確配得起這個名字!也許這個名字都低估了他,這畜牲根本就是一頭嗜血好鬥,充滿無窮攻擊性的人形野獸!是一個見血就亢奮,吃人不吐骨頭的驚天狂魔!” 站在那架被狂力震搖得吱嘎作響,近乎散架的巨大獸籠前面,少年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表情,轉過身用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面前那個一向剛愎自負,此刻卻滿臉暴怒的大塊頭笨蛋:“怎麼樣,你手下那些士兵能和他比……”話音未落,那個血跡斑斑的精鋼囚籠突然在一瞬間毫無預兆地四分五裂,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頓時響徹整個秘密監獄,那個猙獰恐怖到極點的殺人魔鬼就這麼從被他用手生生搖裂的牢籠中一躍而出,咆哮著朝前方的少年迅猛無比地狂撲了過去!少年還是那麼呆呆地站著,背後的變故實在是太快也太過於驚人,他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作出任何反應,甚至連轉頭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眼看那頭魔鬼傷痕累累的胳膊馬上就要抓到少年的肩膀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震濤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怒吼著撲了上來,一把就將那個不知所措的小子狠狠推到了一邊。電光火石間,趙震濤和對方毫無花巧地重重對撞在一起,隨即飛快地轉過身,揮出一記迅猛無比的鐵拳猛然砸在鬼首的背部,巨大的力量讓那個吃人魔鬼幾乎都能聽到自己骨頭折斷的聲音,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出幾步,一口鮮血從嘴裡狂噴而出。但就在轉瞬之間,鬼首又嚎叫著猛地撲了上來,銅鈴般的血紅眼睛暴然突出,全身每一根血管都鼓出青黑的顏色,嘶吼著屈起膝蓋飛起一腳,一記膝頂就那麼實實在在地向對方撞來!面對這種情況趙震濤並沒有退步閃身,而是立刻豎起兩只前臂護住面門,生生擋下了這記重擊。但那具碩大雄壯的身軀還是不可抑止地晃了晃,小臂上傳來的一陣火辣痛感告訴他,這個惡魔並不是如眼前這般狂亂無理智,反而頭腦清楚很有膽識,而且的確具有十分豐富的作戰經驗和相當強大的實力!面對那個臉上隱有驚色的對手,鬼首猙獰的雙眼慢慢籠上一層血紅,全身長期煆練下本來就強健有力的肌肉慢慢隆起賁張,整個被血跡腐肉蓋滿的身軀又高又壯,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憤怒的暴熊一般在剎那間人立而起,鮮血四溢的大嘴裡隨即發出一聲非人的狂嗥,一拳泄憤似地打在身邊的一架木桌上,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中,那架粗厚笨重的大桌子竟然被他一拳生生打斷成了兩半!隨著一聲暴怒到極點的狂吼,鬼首大張著血盆大口又衝了上來,還沒等趙震濤從震驚中緩過勁來並騰出手還擊,腦後只覺得一緊,整個後腦勺都被那個突然轉到自己身後的殺人狂給死死扣住了。年青軍官心頭一緊,念頭剛起腹部就傳來一陣伴隨著劇烈疼痛的猛烈撞擊感。那頭殺人狂魔每一下傾盡全力的攻勢都直直對准軍官兩側的軟肋而來,撞得趙震濤的肋骨哢嚓直響,要不是有久經鍛煉形成的厚壯腹側腰肌和胸腔中那一口悶氣包裹保護,自己身體這兩側的肋骨早就徹底斷完了!但幾乎在同一時刻,趙震濤大吼一聲也伸出胳膊猛地抱住了對方的腰,然後立刻用雙掌正面牢牢扣壓住了他的大腿,用力讓他抬不起腿來。誰知下面的危機剛解決,扣在腦後的那雙血手卻突然松開,一個下壓的肘斜擊一下子重重打在年青軍官的太陽穴上,痛得那個威猛的軍人眼前金星直冒。頭還沒擺正,右耳邊又響起一陣凜冽的風聲,趙震濤下意識地立馬用手一架,鬼首一擊迅猛無比的肘擊就這麼打偏在軍官的手上。一陣劇痛傳來,沒等趙震濤組織好反攻,鬼首一連串如疾風暴雨般的攻擊又開始毫無停頓地發動起來,這個殺人狂魔在這一刻完全就是一輛開足馬力的無敵戰車,瘋狂的輾壓衝撞著任何物體,不管是死的活的,只要敢攔在他的面前,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對方碎屍萬段!在這種情況下,退一萬步不說,就算年青軍官的速度,搏擊技巧,空手搏鬥經驗統統不如那個魔鬼,但有一點趙震濤絕對遠遠超越於他,那就是那種無比強大的抗擊打能力!這是在戰場上經歷了一次次流血,在黃泉路上反復徘徊所留下的最昂貴回報!完全不管全身上下火一樣猛烈的劇痛,此刻的趙震濤雙眼中猛然迸發出野獸撲向獵物時才會出現的腥紅光芒,雙手一抬就帶起一股血戰沙場與敵攜亡般的慘烈氣勢!那種悍不畏死的瘋狂和在戰場上不斷積累的驚人殺氣,讓他混身上下頓時暴起一股讓人周身發涼,心髒驟停般的可怕氣勢,只見他在對方發瘋般的攻擊中,趁那個魔鬼一個後仰身立起肘關節,想擊打自己鼻梁時拉開距離的時機,突然發力用堅硬的眉頭重重地撞在他的面門上,砸得鬼首捂著鼻子直搖頭,在一瞬間暫時失去了方向感。抓住這個空隙,趙震濤馬上立起一記手刀狠狠砸在他的脖子上,粗硬有力的手指砍在他的脖節上,就像打斷鋼管般立刻傳來一陣令人恐懼的哢嚓之聲。鬼首在這種威猛無比的反擊下一時支持不住,一下子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沒有絲毫的遲疑,年青軍官揪住他的頭發,向身邊那具完全散架的木桌邊沿上立馬就是拼盡全力地使勁一磕,力道大得不僅把對方的鼻梁整個碰成兩段,連那個厚重尖銳的桌沿都被他硬生生地磕掉一大塊!驚天動地的慘嚎聲中,只見這個威猛暴烈的年青軍官毫不猶豫地飛起一腳狠狠撞上對方的胸膛,無比凶悍地踢斷他的兩根肋骨後,再大吼一聲把他用力地踹到了一邊!望著擋在自己身前那個氣喘如牛,但卻如同九天戰神般強悍絕然,擁有大山般沉穩,火焰般狂烈氣質的魁梧男人,大腦一片混沌的少年一時間只知道傻傻地坐他的背後,天崩地裂般的變故讓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究竟該做些什麼才好。沒等他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頭,身前的男人卻一下子回過頭,張嘴就是一陣聲色俱厲的大吼:“還傻坐著干什麼?他媽的還不快跑?!”話音剛落,那個倒在木桌邊上的殺人狂卻毫無預兆地猛然站起身,嘴角咧出一絲讓人形神俱滅的獰笑,嚎吼著衝過去將來不及回頭的年青軍官一下子撲到,滿是鮮血的鋒利牙齒就這麼迅猛無比地朝對方的喉嚨狠狠地咬下去!趙震濤爆出一聲怒吼,身子幾乎是反射性地朝旁邊一滾,僥幸躲過了那下致命的攻擊,但自己左側腰間那一大塊皮肉還是被那個吃人魔鬼一下子死死咬住,猙獰恐怖的頭顱就那麼傾盡全力地朝一邊一甩,那塊血淋淋的皮肉就這麼被他從年青軍官的腰間活生生地撕裂了下來了!隨著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趙震濤的身體猛然一顫,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劇痛從幾乎可以看見慘白肋骨的腰部傷口猛地襲上全身,體內沸騰的熱血在突然間找到了新的出口,就這麼如噴泉般猛然噴濺出兩三米遠!望著倒在不遠處不停痛苦翻滾著的那個手下敗將,鬼首得意地將那片被自己生生扯裂的帶皮肌肉從嘴角拿下來,高舉到空中示威式地晃了晃,張口又是一陣野獸般的狂叫,隨即將它猛地塞進鮮血四溢的嘴巴裡,仰頭就是一陣狂嚼亂咬,不到兩秒鐘就那麼一口將那塊已經被咬成肉醬的血肉生生吞下了肚子!鮮血一股股地從趙震濤腰間那塊血肉模糊的恐怖傷口中不斷流下,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近乎暈厥。身處絕境,已經退無可退的剛烈軍官在這種狀況下反而冷靜下來,寒冰般的瞳孔在一瞬間縮成針芒狀,雙手用力撐著地面,重新迅速而又艱難地站起了偉岸的身軀!望著那個瞪著兩只血紅的眼睛,正准備伺機撲向少年的魔鬼,趙震濤強忍住腰間刀割般的劇烈傷痛和大量失血引發的暈厥,噔噔噔幾個箭步就衝到少年身前,奮不顧身地用自己的鮮血淋淋的受傷身軀將那個小子完全擋住!剛一站定,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刻突然變了!如果說他前面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塊擁有鋒銳棱角的岩石,攻守兼備沉著穩重,那麼現在的他就是攜著千軍馬之勢狂衝而下的萬丈激流!少年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已經全身血肉模糊生命垂危,卻依舊頑強挺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就是那個被自己無數次酷刑折磨得死去活來,但在關鍵時刻仍然在拼死保護自己的血性軍人趙震濤!什麼對自己恨之入骨,什麼只想成為一具只有戰鬥本能的殺戮機器,那全是他媽的放屁,這根本就是一個鐵血戰士在面對必死結局,在面對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受到侵犯時所綻發出的那種最為強烈,最為悍猛的野性戰鬥之光!面對著已經呲開大嘴的鬼首,趙震濤大吼一聲猛地衝了上去。毫不畏懼地生生抗住對方猛然踢在自己腰間血肉傷口上的一腳重擊,冷笑著伸出兩只強悍有力,筋肉暴突的粗壯胳膊用力一撈,正好抱住了對方的左腿。眼看鬼手右腿一下子騰空正准備直蹬自己的胸口,年青軍官卻一個彎腰讓這一腿襲擊從他的肩頭徒勞無功地蹬過,沒等對方動作完成,立刻在電光火石間舉起巨大堅硬的左手朝他的小腿上就是一記威猛無比的大力砍擊,隨著一聲恐怖的脆響,那種撼天動地般的巨大力量頓時將鬼首高抬的腿側腓骨在一瞬間生生砍斷!一聲怒吼與一聲慘叫同時爆響在空曠的秘密監獄裡,鬼首渾身顫抖著收回左腿,可是腳掌剛一著地,那條斷腿一軟,身子一歪一下子就摔倒了。滿是血跡的頭顱還沒挨到地面,趙震濤卻又飛出一腳重重地踢在他的臉上,那具高大魁梧,沉重無比的身體居然被年青軍官像踢皮球一樣打著圈踢飛了出去,碰撞著石壁上懸掛著的無數啷當作響的鐵鏈鐐銬,就這麼轟地一聲重重跌落出好幾米之遠! 年青軍官轉過身彎下腰,氣喘吁吁地一把拎起那個坐在地上面無人色,手腳都在暗暗發抖,但仍舊強裝鎮定的可惡少年,強忍傷痛皺緊眉頭拉著他就要朝外面走,誰知隨著一聲野獸般的狂吼,不到五秒鐘,那個小腿已經斷掉的殺人魔鬼居然又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帶著陰森恐怖的獰笑,用一條腿立在地上暴躁狂妄地又叫又跳,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失敗,還要拼命衝上來抓住少年並將他一口咬死!在對方一陣陣示威般的放聲嘶吼中,那個身受重傷的年青軍官狠狠甩開少年緊抓著自己的胳膊的手,瞪著血紅的雙眼悶頭幾步就衝了上去,一拳頭又把面前那個陷入瘋狂的可怕對手生生打出四五米遠。望著自己身上那些已經分不清是來自於自己,還是來自於敵人的大片黑紅色鮮血,這個憤怒欲狂的年青軍官雄腰一挺,虎軀中猛然騰起一股沉穩如山的氣勢,一把就將那件浸透鮮血,破破爛爛的野戰服用力扯下甩開,精赤著滿是血跡的雄壯上半身,猛地坐下來騎在對方的身上,掄起巨大的拳頭就是一陣毫無停歇的狂野重擊!渾身一塊塊發達的肌肉高高賁起,蘊含著驚人的破壞力。那種對魔鬼居然敢傷害少年的憤怒,與那種自己傾盡全力還是沒能徹底將對方制服的恥辱感,如同烈火一般不斷刺激著他的野性,一股原始的獸性就這麼無端衝上心頭,滿腔的怒火熊熊燃燒著,憋得那副寬闊厚實的胸膛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樣,在這種進入膠著狀態的生死戰鬥中,拚的就是軍人的氣血和勇敢,比的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無謂氣勢!像趙震濤這樣能在無數慘烈戰役中活下來的剛烈軍人,都是些早已經忘記一切的最純粹殺人機器!在他那熱血噴湧的大腦中此刻只剩下一個驚雷般不斷炸響的巨大聲音,那就是攻擊、攻擊、再攻擊!!!鬼首發出一陣陣地動山搖般地痛苦咆哮,被趙震濤山一般魁梧強壯的身軀牢牢壓制著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重拳一拳一拳猛烈擊打在他的身上,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響,似乎要將他全身的骨頭一根根徹底打成碎片才會罷休!在殺人狂魔令人毛骨悚然的慘烈笑聲中,趙震濤的雙眼越來越紅,到最後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其他顏色,誰也不知道那種地獄般的紅色究竟來自己眼角的鮮血,還是來自於他最瘋狂的殺意!在一片片血花飛濺中,這個陷入狂怒的年青軍官只是不斷揮動著早已血肉模糊的鐵拳,一下一下永無休止地朝敵手拼力錘擊著,全身精悍的肌肉也早已經達到了最猛烈隆起的狀態,就像是一塊塊最為堅硬的巨大金剛石,徹底充滿了那種爆炸性的力量和無窮威懾感,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威猛狂怒到極點的雄獅,渾身上下不斷爆發出不可預知的可怕攻擊力,讓人只看上一眼就會渾身發抖,根本無法生出任何輕視之心!漸漸地,鬼首已經完全喪失了任何抵抗的能力,如同一具死屍般昏躺在地上任由毆打。但是騎在他身上的那個凶悍暴烈,殺人不眨眼的武夫還是咬牙切齒地拼命揮動著拳頭。無數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痕在他血汗淋漓的魁梧身軀上隨處可見,那是在一次次血雨腥風的慘烈戰役中所留下來的血腥戰鬥痕跡,刀傷、槍傷、彈片的劃傷、火焰的燙傷、在堅硬岩石上的擦傷、少年無數次酷刑折磨所留下的道道鞭傷割傷,還有腰間那道幾乎能看見一根根慘白的肋骨,還在不斷狂湧著股股鮮血的巨大撕咬傷口……
一聲炸雷突然在風雨飄搖的窗外猛然爆響,一道轟徹天際的閃電從天而降,生生將躺在雜物間草垛裡的年青軍官從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拉了回來。他反射性地撫摸著自己左側腰間那一大塊痙攣恐怖的巨大傷疤,搖著頭苦笑了一下。那時候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那頭叫做鬼首的吃人狂魔手中死裡逃生並最終獲得慘勝,又是怎麼經過浴血鏖戰將少年從他手中艱難地解救出來,具體情況他已經不想再去回憶了。他只是還模糊地記得最後衝上來幾十個聞訊趕到的警衛奴隸,從自己身下把那個奄奄一息的吃人狂魔拖出來,為防止他再度發動攻擊咬斷別人的喉嚨,警衛們用十幾根粗長的不鏽鋼鋼針生生刺穿貫通過鬼首鮮血四溢的上下嘴皮,用這種方式將他的嘴牢牢縫閉了起來,然後在他的下巴處像狗那樣死死套住一個鐵網箍子,最後用無數沉重結實的粗鋼鐐銬鎖鏈把他緊緊束縛住,這才將他重新投進一個密不透風的狹小獸籠之中關押了起來。盡管這樣,在進入獸籠前,那雙近乎無神的血紅雙眼居然還在迸射著再欲復仇般的暴虐寒光,被死死禁錮住的大嘴居然還艱難地朝自己的方向扯出一絲叫人毛骨悚然的獰笑!回憶著最後那一抹魔鬼才會有的恐怖笑容,趙震濤心裡頓時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還有左側腰間被鬼首用牙齒生生撕咬下並吞進肚子的那一大塊皮肉,仍然在提醒著他當初面臨的是多麼險惡的一場生死之戰,其慘烈程度遠遠甚於以往經歷的任何一次戰鬥!雖然最終制服了鬼首,但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那只能算是一場堅苦卓絕,好幾次幾乎要被對方翻盤的慘勝!也是從那次以後,這個衝鋒陷陣殺人從不眨眼的年青軍官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害怕,那種長久縈繞於心的恐懼讓他在事發後的好幾個月中,都經常渾身冷汗地從睡夢中嚎叫著驚醒過來。 想到這裡趙震濤不由得自嘲似地笑了笑。的確,自己從軍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這麼強大瘋狂,近乎非人般的可怕對手,憑心而論,自己在毫無預備的情況下,能最終取得慘勝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想起來這裡面應該還有那小子的一份功勞。不是說他幫了自己什麼,那單薄的身子骨除了給自己添亂之外,還能幫上什麼忙?說有他的功勞是因為那小子給了自己戰鬥下去的勇氣。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平時恨他恨得牙癢癢,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一旦看見他遇到危險,自己就會把那些憤怒全部拋在腦後,心裡只有一個堅定不移,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念頭,那就是救他,就算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讓那小子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真是沒想到啊,兩年多風平浪靜的生活之後,那個小子居然又遭此大難!想到這裡年青軍官的心髒又是一陣陣撕裂般的抽痛。救出少年,縫合包扎完自己腰間那個血淋淋的恐怖傷口後不久他就離開了蒼泓邸,對於那個被自己打敗擒住,隨即又被重新關進牢籠的殺人狂以後的命運,他也只是從幾個後來押送古物進入蒼泓邸的同級連長那裡隱約聽到過一點。少年後來好像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收服了那個魔鬼,但沒過多久,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那個殺人狂又對少年起了殺心還是別的什麼不知名的原因,鬼首居然被少年下令用粗鐵絲穿過手掌,由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奴隸押出蒼泓邸,再叫人拿帶刺鋼棒將其亂棍打死,隨後還將屍首扔到了荒山野嶺的懸崖之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事隔兩年之後,在少年再次駕臨蒼泓邸之際,那個本已經死掉的吃人魔鬼又出現在了那片原始森林裡,從下雪山開始就一直悄無聲息地跟在隊伍的後面,後來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混進了那座戒備森嚴的地下府邸,殺掉焚化間奴隸守衛,在熊熊烈火中爬上崖壁鑽進明月松柏間,就這麼滿臉猙獰地找少年復仇來了!唉,那混蛋小子他媽的現在到底在哪裡啊?還有那個被杜澈遠賜名為鬼首的吃人魔鬼,又會怎麼對待那個將他徹底逼成一個真正嗜血狂魔的弱小仇敵呢?趙震濤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將兩條粗壯的胳膊枕到後腦勺下,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滿是污跡的天花板,心中的懊悔如排山倒海般地湧上本就沉甸甸的心頭。自己也是一時糊塗,要是當初沒有受人蠱惑,自作主張地將機密地形圖交給那個叛徒,杜澈遠那小子又怎麼會陷入那樣的絕境,到了現在都依舊音信全無生死不明!趙震濤你這個混蛋!你他媽的怎麼對得起他?!要是那小子有什麼意外,你就是死上千萬次都補償不了對他的傷害!!!趙震濤狠狠一拳頭砸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流血的手背傷口帶來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內心深處那種千刀萬剮般的無盡痛楚。整個人就那麼頹然地倒在草垛裡,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雖然內心不斷翻滾的巨大焦慮與擔憂讓他根本無法入睡,但他還是拼命逼迫自己盡快睡著,以便可以盡可能多地積蓄點體力,只等明天天一亮,他就會重新踏上那條漫無邊際的搜尋征途。這個陽剛烈性的年青軍官早就在心底下定了決心,就算把整個景區和原始森林統統掀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個小子找到救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滿身傷痕,精疲力竭的年青軍官終於靠著雜亂的草垛沉沉地睡去。他完全不知道那個被自己一直懷著渺茫的希望拼命尋找,寧願豁出性命也要將其保護住的俊朗少年,此刻正同樣滿腹心事地睡在這間荒涼旅店二樓的一間客房裡,與他僅僅只隔著一層觸手可及的薄薄天花板。更不知道就在旅店外那片無人知曉的暗黑樹林裡,一行行如織的暴雨深處亮起了兩道幽幽的光芒。一道慘白的閃電劈下,一個黑色的巨大人影正緊緊地攀附在風雨飄搖的二樓窗外,用兩只通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死盯著房內那個昏沉睡去的少年,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臉膛映射在模糊的玻璃窗上,反射出點點凜冽陰森的狂亂光芒…… 清晨的光線淺淺地照射進雜物間的窗口,零零散散地映落在雜亂的草垛上。趙震濤一個激靈從睡夢中蘇醒,撐住地面慢慢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晴朗一片的陽光,揮動胳膊用力擴了幾下胸,頓時感到那種旺盛的體力經過一夜的休整,終於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體內。隨即眯縫著眼,將一件件破爛的衣服從下水管上扯下來,重新穿在了自己那一絲不掛的魁梧身軀上。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沒過一會,昨天晚上那個將自己放進來的服務員就端著一盤大饅頭,小心地打開門悄悄走了進來,什麼也不說,徑直就將盤子遞了過去。直到現在,年青軍官才感受到空空如也的腹內傳來的那種一陣強過一陣的明顯飢餓感,幾天來滿心焦慮地四下奔波,用於支撐體力,賴以果腹的也只有那些密林裡的酸漿果,看見這麼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大饅頭擺放在自己面前,趙震濤一時間也顧不了客氣,伸出大手抓過饅頭就開始一個勁地往嘴裡送,狼吞虎咽地幾口就咽下了肚子。“昨天晚上的暴風雨好大啊!”一個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輕輕地傳來,另外一個服務員已經來到了那個好心的服務員身邊。可能也是不想被同事發現自己擅作主張收留了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強悍大個子,服務員立刻走出去將門虛掩上,靠在門邊也胡亂搭訕了幾句:“是啊是啊,門都被吹倒了,那是相當的駭人!”“你說咱們旅店是怎麼了,這幾天生意這麼差!老板那臉色我一見心裡就打鼓!”同事似乎有滿肚子的怨氣:“客人沒幾個,怪事倒是一籮筐!哎,你說昨天住進來的那小子是什麼人啊,怎麼把那個大塊頭小伙子當馬騎?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怪的景像!”“就是就是!”服務員一邊附和一邊還在心裡嘀咕,你不知道的怪事還多著呢!要是看見昨天晚上屋檐下面躲著的那個渾身鮮血的大個子,你更不知道會驚訝成什麼樣子!想到這裡,服務員心驚膽戰地摸著身後的房門,准備悄悄看看裡面的情況,誰知頭還沒扭過去,那扇雜物間的房門就這麼被咚地一下子撞開,那個奇怪的陌生人就這麼橫眉冷眼地直直衝了出來!“說!”聽見他們的議論,年青軍官就像被一榔頭狠狠敲中心髒似的,幾乎閃電一般一把就將那個服務員同事高高拎起來,一下子狠狠撞在牆上:“那小子長什麼樣?”目瞪口呆的同事簡直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狀況,嘴巴立刻張得老大,懸空的雙腿一個勁亂蹬,面色慘白地望著那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大塊頭壯漢,渾身嚇得一個勁地顫抖:“也……也就17,8歲吧,反正20歲不到,滿臉……滿臉淤青,胳膊上也全是繃帶……”“有多高?”“大概……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同事心驚肉跳地望著同樣呆若木雞的服務員,嚇得連話都要說不清楚了:“長得倒是很帥……”趙震濤漆黑的瞳孔在一瞬間睜得老大:“那個被他當馬騎的人呢?長什麼樣?”“估計有23,4歲,起碼有一米九,比你……比你稍稍矮一點……”同事面色驚懼地望著那個高大英俊,身姿雄偉的大個子軍人,結結巴巴地繼續說了下去:“渾身肌肉,行為舉止看起來……看起來應該是個當兵的!”“臉上有沒有傷疤?背後有沒有個長角鬼頭的刺青?”趙震濤心裡一緊,腦海中猛地冒出鬼首的形像,聲音也在一瞬間提高,近乎是吼叫著問了出來。“沒有啊……”同事聞言簡直不知所措:“雖然全身都是鞭傷,鮮血淋淋的,看起來很慘,但是臉上沒有瘢痕,背後也沒有什麼刺青啊……”聽著對方辭不達意的描述,趙震濤稍稍松了一口氣。和少年在一起的顯然不是那個魔鬼,而是自己手下的某個雄七連奴隸士兵!想到這裡他總算將對方從牆壁上慢慢地放了下來,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他們住在哪個房間?帶我去找他!”“今天一大早就退房走了。”“什麼?”趙震濤本已經落下去的心髒在一瞬間又被高高提了起來,怒吼著一把將對方的衣領重新抓緊:“去哪裡了?”“不知道……”同事又被嚇得渾身一個勁地哆嗦:“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們應該是進那片原始森林裡去了!”在一邊呆立了好久的那個好心的服務員終於鼓足勇氣開了口:“今天早上我看見他們在向老板打聽進入那片密林的路線……”話音未落,那個高大魁梧的年青軍官已經像陣風似地衝出了旅館的大門,可是門口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一直拼命尋找的人就這麼與自己擦肩而過,只有一陣陣刺骨的秋風不斷地刮著,卷動起漫天蕭索的枯葉,漸漸遮擋了本已蔚藍一片的天空…… 光線昏暗的高山密林之中,遍地都是厚厚的腐葉與重重的荊棘,裡面的植被出奇的茂密,枝繁葉茂的巨木遍地林立,隨處可見無數布滿青苔枯枝的藤蔓纏繞彎曲於其上。遮天蔽日的樹林裡抬起頭幾乎望不到天,光天化日下竟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森感覺。濃密的晨霧還未散盡,山林深處就“劈裡啪啦”地飛起了一群被陌生人闖入後受驚撲騰不已的鳥兒。崎嶇坎坷的林間道路上,行走著一行疲憊不堪的敗兵隊伍。這群不速之客共有七個,新上任的雄七連連長劉紀鵬,原雄七連2排長,以及五個穿著清一色迷彩野戰T恤的雄七連奴隸軍人。他們身上那些染滿血跡與硝煙的的野戰服在數不清的叢林荊棘和岩石銳角的大力磨割下,早已經變得松垮破舊,千瘡百孔。然而他們疲累至極的表情看上去卻依然堅毅頑強,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頹廢和沮喪,只有在沿著時而陡峭時而平緩的山地前進時,偶爾低下頭,這些精疲力竭的奴隸軍人才會將明顯的焦慮與不安毫無掩飾地寫在滿是血汗的黝黑臉膛之上。這裡是一片完全陌生的疆域,放眼望去盡是連綿不斷的山脊和蒼蒼莽莽的樹林,沒有路,也沒有向導,甚至連當地人也從來不會進入,一路陪伴著他們的只有原始森林裡一陣陣詭譎的叫聲和令人草木皆兵的異響。當他們來到密林深處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魁梧軍人心頭似乎浮現出某種隱隱的不祥感覺,斷然停下來仔細審視著周圍的情況:“大彪,你確定沒有搞錯方向嗎?”偵察兵出身的大彪舔舔焦渴的嘴唇,仰望四周高聳入雲,密密匝匝的樹冠,仿佛有點把握不定,想了好一會才回答:“排……連長,應該……應該不會錯吧,估計只有翻過這幾道主峰,才有可能找到下山出去的路。”“應該不會錯?!我操你媽的!”走在隊伍後面的2排長火氣頓生。兩天前被劉紀鵬奪了權,又被他脅迫著一起逃出那個火海般的地下府邸,在這片陰森廣袤的原始森林裡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卻依舊在這片茫茫群山中來回打轉,完全找不到任何通往外界的出口!疲累傷痛不用說,更讓自己怒氣橫生的是自己手下的那三十來號雄七連2排兄弟,在蒼泓邸密道出口處就和自己完全分散,逃出地面後更是不知去向,弄到現在只剩自己這麼一個光杆司令,還要聽那個與自己一向不合的小子的瞎指揮!想到這裡2排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拳頭砸在旁邊的樹干上,咬牙切只顧昂頭就是一陣咆哮,滿腔的怒火簡直找不到一處可以發泄的地方。劉紀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兩人自從逃出蒼泓邸就一直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眼前的困境更是讓他們關系緊張得近乎劍拔弩張。可沒等他們開口發飆,樹林後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撥撥拉拉”的奇怪聲音,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正在奮力撐開枝葉藤蔓朝遠處一個勁地倉皇逃竄,但不一會那種明顯的騷動聲音竟然消失在了不遠的樹林深處。“怎麼回事?”劉紀鵬瞬間警覺起來。從無數硝煙中活出來的這個新任連長已非昔日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體院生可比,和所有訓練有素的老兵一樣反應神速,“哢嚓”一聲頂彈上膛,將准星立刻鎖定快速移動的目標。金屬的清脆撞擊聲在幽靜的森林裡異常響亮。幾乎在同一時刻,隊伍後面也連接不斷地傳來拉動槍栓的聲音,大家在一瞬間都集中起了精神,不約而同地警惕望著響動的方向。不一會,叢林裡又傳來“噗通”一聲悶響,接著便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唧唧叫聲,沒過幾秒,一只長著長長耳朵的野兔子就這麼躍出灌木,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小心地望了這些渾身血汗的高大雄性人類一眼,一轉身立刻朝密林深處跑了進去。具有豐富野戰經驗的劉紀鵬看見這幅場景,臉色稍稍平緩了一些,將手中的步槍慢慢放下,正准備說話,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兄弟們,給我追!”話音未落,只見2排長已經帶領著兩個戰士猛地躍入了林中。這頭打小就在高原大山裡長大的強悍奴隸軍人不僅武裝越野速度驚人,而且在原始森林中的技戰求生本領也絲毫不遜於亞馬遜熱帶雨林裡面的那些特種兵!只見他左手持槍,右手隨意地攥住從一排排大樹上垂下的根須將身軀用力晃蕩一下,輕輕松松地連越幾個障礙,如同一只靈巧但卻壯碩無比的猴子般霎時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密林裡,一路只顧朝那只野兔逃竄的方向緊緊追去。“他媽的給我回來!”劉紀鵬見狀頓時怒不可遏。這裡的闊葉林非常茂密,地面竄起來有半人高的雜草也長得相當瘋狂,不時還有乳白色的濃霧瘴氣從身邊飄渺而過,基本上錯開幾個身位就沒辦法看清前後的情況。在這樣的環境裡去追逐野兔無異危險到極點! 這個徒有其名的新任連長深知由於自己設計背叛陷害原連長的可恥行為,在剩下的這幾個戰士心目裡已經威信掃地,但還是一邊努力按捺著滿腔的火氣,一邊吼叫著邁開箭步跟著一個貓身闖入了密林之中,試圖將那幾個不服從命令的家伙追回來。軍人的機敏和戰友之間的默契已讓眾人不再需要任何命令,剎那間幾個矯健的身影已經憑空穿越灌木,大力躍出數米之遙。頃刻之間寧靜的森林如同闖入了一群身強力壯的年青猛獸,面對那只可以用來充飢的野兔,這群孔武有力的年青軍人前追後趕,就像一群餓極了的持槍暴徒般呼呼啦啦地在原始森林裡不斷向前狂奔。突然,前方遠遠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跑在最後的劉紀鵬幾個大步衝過去,氣喘吁吁地推開幾個面如土色的戰友往前面一看,整個人立馬呆住了。只見在積滿落葉的地面上赫然兀現出一個呈橢圓形的巨大陷阱,面積廣大深不可測,借助從樹葉間隙散落的點點光芒,可以看到一圈圈長短不一的木頭尖刺正突出於阱壁之中,看上去就如同一排排狼牙般森然可怖。一個衝在最前頭的戰士已經陷入這個恐怖的木錐陷阱,頭顱距離地面還有半米,身子完全被卡在無數的尖木錐子中間,只能靠手掌和臂肘頂住阱壁苦苦堅持著,看上去完全沒辦法動彈挪動哪怕一寸!從他沉重的呼吸和越來越微弱的呼救聲音來看,整個人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看見自己手下的士兵遭此埋伏,2排長急得一下子撲過去趴在阱口,探下雙臂試圖用力地拽起他,但從洞裡傳來的那一陣陣疼痛難忍的慘叫卻又讓他不得不停下了手。呆站在一邊的大彪這才醒悟過來,慌忙觀察了一下洞內的情況,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聲音也變得甕聲甕氣:“不行啊2排長,木釘子已經扎進他的手臂和大腿,硬拉是拉不上來的!”“他媽的少給我廢話!聽著!所有人解下軍包綁帶,拴住他的肩膀,一起來拉!”2排長頭都沒回一下,張嘴就是一聲怒吼。隨即低下頭對准洞裡又是一陣急迫嘶啞地大喊:“好兄弟,堅持住,聽著,用力拽拉的時候要蜷縮身子,不要被木釘卡住!”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悉悉索索地解下軍包的綁帶,並將它們牢牢連接在一起准備遞過去。只有劉紀鵬一個人沒有動,站在那裡還在皺著眉頭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境況。看見這幅情景2排長積蓄已久的憤怒終於徹底爆發了,大吼一聲猛地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就要朝那個自私冷酷的小子大力揮過去!誰知那雙大腳剛邁出兩步,地面上卻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響動,一陣颶風隨即毫無預兆地朝劉紀鵬身後撲來,他心裡頓覺一寒,幾乎是反射性地彎腰一下子就撲到在了地上,就在同一時刻只見從他身後的參天大樹上突然蕩下一根連接著細細繩索,布滿無數尖刺的粗大原木,無比驚險地擦過劉紀鵬的身子,卷帶著一陣巨大無比的力道,就這麼咚地一聲重重撞擊在2排長的胸口上,頓時讓他嘴裡噴出一股長長的血柱,整具沉重無比的魁梧身軀就這麼被一下子生生撞飛,慘嚎著跌落到了幾十米之遙的一棵大樹上,再轟地一下重重地跌落下來,滿是鮮血的大嘴一張,頭一歪就這麼徹底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不好,有埋伏,快跑!”一晃眼看見中了觸發陷阱的2排長那種慘烈驚人的死狀,劉紀鵬猛然醒悟過來,一個激靈馬上轉過身,提著上膛開刺的半自動步槍回頭就跑,任憑身邊滿是細密邊齒的荊棘和灌葉像鋸子一樣將手背和臉龐刮得生痛都不敢放慢一點點速度。其他幾個人也大夢初醒般地跟了上來,沿著來路一刻不停地回頭狂奔著。可沒等他們跑上幾步,一聲慘叫又突然在身後爆響,幾個戰士一邊跑,一邊心驚膽戰地朝後一看,只見一個戰友雙眼圓睜著頹然倒在地上,雙腳被一個粗陋無比但卻又威力驚人的捕獸夾子死死夾住,巨大的粗鋼咬牙深深地扎進了肌肉裡,粗大堅硬的腿骨已經徹底被硬生生地夾斷,鮮血像小泉似的一個勁地往外湧,整個人臥在那裡渾身戰栗著,在地面上不斷翻來倒去,口中不斷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一時間痛得幾乎都要暈死過去!幾個奴隸軍人稍稍放慢了點腳步,猶豫著是否應該去救出那個幾乎沒有生存希望的戰友,但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離他身邊最近的大彪卻無端慘叫一聲,兩腳突然朝天一蹬,不知道踩到個什麼機關,只見一整排捆扎排列起來的削尖竹子猛地從落葉堆中挺立而起,如同一排鋒利的匕首般狠狠地刺扎進了奴隸軍人的胸膛!整個人雙腳懸空地貼在竹架上,無數尖利的粗大竹竿就這麼將他生生釘死在那裡,蒼白的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恐神色,手足抽搐著連叫都叫不出來!只有一股股腥紅的熱血從他的口中接連不斷地狂噴而出,頓時將對面的幾個戰士滿頭滿臉上全濺上了一片恐怖的血紅!殘余的戰士們被眼前接二連三的變故驚呆了,他們實在想像不出究竟是誰設下了這套擁有實際殺傷與心理威嚇雙重作用的驚人陷阱!正當他們想衝過去救出渾身鮮血的大彪和那個已經被夾斷腿痛至休克的戰友的時候,從旁邊的大樹上突然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凄厲嚎叫,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樹頂上騰空而起,就這麼扯著樹上的藤蔓飛一般地蕩了下來,高高懸騰在半空飛出雙腿,朝下面幾個目瞪口呆的戰士一個個接連不斷地用力蹬了下去!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閃電,沒等戰士們抬起步槍扣發扳機,幾個人已經被那道巨大的衝擊力全部撞飛了起來!隨著一聲巨響,只見這些頹然倒地的戰士身處的地面在一瞬間居然毫無征兆地塌陷了下去,在騰空而起的漫天樹葉與灰塵之中,幾個身經百戰的軍人就這麼驚叫一聲完全落下去不見了蹤影!跑在最前面的劉紀鵬見狀本能地向旁邊躍開,在倒地的一剎那側身滾了幾下然後跳起來,沒等站穩就聽見一陣陣仿佛從地獄裡發出的凄厲慘叫,身邊霎時出現了一個直徑約兩米、深三米多的竹尖樁坑!那幾個深陷其中的奴隸軍人橫七豎八地斜躺在坑底,每個人的身體至少被五根鋒利的竹尖樁活活地穿透冒出,大腿和小腿也全部被刺穿,幾條斷裂的手腳軀干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支楞扭曲著。不斷狂湧而出的鮮血浸透了厚厚的塵土,還在不斷地朝坑底的腐葉四周擴散個不停。他們每個人的臉都扭向一邊或是望向天空。驚恐沮喪和無邊的絕望明明白白地寫在每一個人慘白扭曲到極點的臉龐上。坑底不斷揚起的灰塵讓這些戰士已經無法辨認出原本的面目。很多人痛得已經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了,只剩幾只粗壯的胳膊還在顫抖著朝上無力地舉高,幾根露在外面手指都在神經質地微微蠕動著,像是在徒勞無功地奢望能在斷氣前抓住點什麼東西一般。 看見這幅慘況,劉紀鵬大力屏住呼吸,彎著腰萬般小心地朝一邊挪了幾步,隨即快速地側身躲在一幾棵大樹粗壯的樹根背面,他的手臂開始顫抖起來,心髒也在砰砰地激烈跳動個不停。六個戰友全部深陷不知名的陷阱,他們是死是活完全與自己無關,現在最緊迫的任務是如何保住自己那條好不容易才存留下來的性命!想到這裡,劉紀鵬開始慢慢地將手伸向跌落在一邊的那條步槍,剛一抓穩槍杆,只聽不遠處卻傳來一陣嘩嘩啦啦扒開茅灌行走的聲音,動作不緊不慢。透過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藤蔓空隙,渾身戰栗的劉紀鵬再度驚恐地看見了那副讓他永生難忘的恐怖場景!只見那個在蒼泓邸生生咬死自己手下兩名勇猛士兵的怪人居然又出現在了那裡,無聲無息地慢慢蹲下傷痕累累的黝黑身軀,兩只粗壯有力的胳膊牢牢抱住被捕獸夾夾斷雙腿的那個雄七連奴隸軍人,仔細地看了看,滿臉猙獰地突然一口就朝對方的喉嚨狠狠咬了下去!力道大得連他寬闊後背肌肉上紋著的一個巨大的長角鬼頭刺青都在隨著動作不住地變形隆起,鮮血一刻不停地從軍人脖子裂口中狂湧出來,本已經痛暈過去的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又開始用雙手和夾著捕獸夾的斷裂雙腿徒勞無功地掙扎撲騰著,可是這樣的抵抗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不一會,只見那頭人高馬大,威猛壯碩的奴隸士兵就這麼雙眼圓睜,一下子痙攣般地大力仰過頭,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將那兩條斷掉的湧血雙腿朝地面上最後一蹬,隨即滿面驚恐地徹底斷了氣!劉紀鵬拼命壓制住隨時可能衝破喉嚨的嚎叫,巨大的驚懼讓他渾身一片癱軟,兩條撐在地面上的胳膊幾乎都要支撐不住自己身體不斷下墜的重力了!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捅了一下似的,額頭冷汗淋漓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只覺得天地似乎都在旋轉。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個吃人的魔鬼居然也逃出了蒼泓邸,還設下埋伏與陷阱故意引自己這些敵手上鉤,再將他們一個個地活活咬死吃掉!按說雄七連戰士個個都算是叢林戰中的好手兼老手了,但仍然敵不過對方步步為營的毒辣布局與狂魔般無窮無盡的強大實力!那個魔鬼動作之快,手法之果斷殘忍,讓這個久經沙場的鐵血戰士完全被懾服了!那簡直不是人,是最喜歡鮮血的猙獰魔鬼!是一具永無停止的凶悍殺人機器!那種凶殘狂暴,不可一世的氣概也許只有那個同樣殘暴到極點的少年才可以比得上。要是不想個什麼方法逃生,自己絕對也會和這些弱智部下一樣,被活生生地咬死後再變成面前這頭魔鬼的盤中餐! 想到這裡一陣絕望湧上劉紀鵬的心頭,但就在如此的困境下,這頭參與過無數次血腥戰役,心思縝密到近乎奸詐狡猾的奴隸排長還是咬咬牙努力定了定神,將那把半自動步槍悄悄地從身下舉起來,將瞄准器對准前方的叢林,下定決心准備拼個你死我活。誰知剛朝窺鏡中望上一眼,他整個人立刻如墜萬丈深淵一般徹底愣住了,心髒也在一瞬間驚恐得似乎停止了跳動!只見在瞄准器的鏡頭裡,除了那個渾身鮮血躺在地上,頭顱已經被徹底咬斷並胡亂扔在一邊的戰友之外,哪裡還有那個魔鬼的影子?一陣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劉紀鵬神經質地用食指牢牢地扣住扳機,准星不斷在密密匝匝的叢林中驚慌失措地搜索著。沒等他從排山倒海般的震驚中回過神,背後一動,手中的步槍已經被人從自己神經質般強力地掌控中生生奪走,一條滿是傷疤,染滿鮮血的粗壯胳膊在同一時刻從身後消無聲息地繞上來,在一瞬間爆出無窮的力量,如鐵鉗般牢牢箍住了他的喉嚨……崎嶇陡峭的山道上,少年騎著石根傑一刻不停地急速地行進著。按照旅店老板的指點,兩個人順利進入了這片無邊無際,幽暗叢生的原始森林。從一大早開始,少年就駕馭著這頭高大黑壯的年青軍人,在一片片綿延起伏的山峰密林中騎行了不知道有幾個小時,眼看著頭頂的秋日由當初從晨霧中冉冉升起的一輪薄圓,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輪烈日高掛在空中,主奴兩人終於行進到一處深不可測的峽谷邊上。放眼所見兩邊盡是些嶙峋峻峭的林立奇峰,一片片雲霧彌漫在四周,看上去恍若仙境一般。進入幽深狹窄的谷底,兩邊的山峰更是高聳入雲望不見頂。中間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水潺潺地流淌著,河段中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石頭,與洶湧的溪水不斷撞擊,形成一道道無比險惡的激流險灘,觸目所及全是一片水流飛濺白浪翻飛,讓人見了不得不贊嘆這種渾然天成的雄壯之美。騎在高壯奴隸軍人肩膀上邊走邊觀賞如此絕妙的風景,按說應該是賞心悅目別有韻味,但那個臉色冷峻的年輕主人此刻卻全無雅興,離石根傑所屬的那個臨時奴隸分隊的隱藏地點越近,他的心情也就越沉重,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不安與擔憂。雖然早下定決心要把那些叛變的畜牲一個個全抓回來,但自己現在畢竟身單力薄,除了滿腔的勇氣和堅定不移的意志之外,實在是拿不出任何別的實力與這些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如野獸般機警強悍的奴隸軍人相對抗!前行的道路泥濘濕滑坎坷不平,偵察兵馱著背上的少年卻走得步履堅定。這頭年青牲口雖然身材高大但下盤極穩,確實是一頭當坐騎的好材料!此刻在他腳下的是一段相當難走的下坡路,盡頭是一架破破爛爛的小木橋。其實在這片渺無人煙的原始森林裡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工建造的橋梁,那只不過是一株枯死的參天大樹,不知什麼時候正好倒塌在溪流之間,上面布滿了濕滑的青苔,完全天然地組成了一架橋梁的樣子。溪水在下面不斷洶湧奔流著,看起來實在是凶險萬分。面對這樣的情況偵察兵只得將肩頭的少年放下來,換了個姿勢將他穩穩地背在背上,隨即咬緊牙關邁開雙腿,顫顫巍巍地走上了樹干,戰戰兢兢地跨過粗糲樹皮間那一片片隨時可以讓人滑倒的青苔,萬般小心地朝前行走著,唯恐一時大意將背上的少年跌落到溪水之中後,不知又會遭到何種讓人生不如死的酷烈懲處。在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下,那段脆弱的橋身似乎承受不住這頭野牛般健壯的奴隸軍人和少年兩個人的總體重量,一時間晃晃悠悠搖搖欲墜,不斷發出一陣吱吱呀呀的駭人聲響。好不容易通過那棵倒塌的大樹來到對岸,少年眼皮一抬,心中一動,眼前的美景頓時讓他驚訝得幾乎要叫出聲音來!只見在不遠處的石崖下矗立著一株歷經千年風雨,高達十幾米的古茶花樹,蒼勁古奇的樹干微微傾斜著,中間部分由於歲月的滄桑已經變成深深的槽狀。上萬朵血紅色的金心茶花在上面競相綻放,繁雜如星的花朵從樹干一直開到樹梢,還有很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隱藏在茂盛的樹葉之間,看上去簡直就是一片從天空中飄下來的鮮紅色美妙雲彩!一記竹片狠狠抽在奴隸士兵的腿上,石根傑忍痛跪地將少年從背上放下來,腳尖剛一落地,那個俊朗的年輕主人立刻就朝那株古茶樹慢慢走去。站在高大的樹干下朝上仰望,開在密不透風般的茂盛樹葉之間的無數紅色花朵隨風招搖,透過點點和熙陽光的照射,線條優美的花瓣閃爍著絢爛的光彩,光潔得幾若透明。眼前無盡的美景讓少年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嘆。他以前只看過盆栽的茶花,從不知道這種自隋唐開始就專供宮廷皇室觀賞的名貴花種,一旦成樹之後竟然會是如眼前這般的雄偉壯觀。微笑著欣賞了好一會,少年才慢悠悠地在滿地的落葉與花瓣上面坐了下來,呆呆地望著隱藏在前方嵐霧中的那些無窮無盡的山巒,心中頓時思緒萬千。活了這麼大,用無數辦法奴役了無數的強壯小伙,一直隨心所欲地體驗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雖然也遇到過幾次凶險,但每次都被自己用無窮的指揮輕松解決。從來不知道真正的艱難困苦究竟是什麼模樣。現如今卻毫無准備地突然陷入這種生死一線的極端困境,究竟是放棄復仇獨自逃亡,還是憋著一口氣勇敢面對現實,這個問題如今似乎已經有了更為明確而堅定的答案。雖然一路上也曾猶豫彷徨過,但望著這株歷經風雨依然昂然不倒的千年古樹,一股豪氣頓時充盈上少年的全身,高傲自負的本性在這一刻完全展現出來,讓這個年輕的主人徹底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尊嚴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唉,那頭姓趙的笨狗熊到底跑哪裡去了?”少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將身子斜靠在粗大的樹干上。要是有那個混蛋陪在自己身邊,不管多麼艱難的困境他都可以毫不畏懼地迎頭面對。但現在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該怎樣去制服那些叛軍連他心裡也沒個准數。要是有傻大個在身邊,估計還可以幫自己出出主意什麼的,就算那副笨牛腦子實在想不出什麼花招,光是沉穩地呆在身邊什麼話都不用說,都可以讓自己覺得無比的安心。其實仔細想來,自己當初沒有選擇逃離景區獨自去尋求其他奴隸部隊的支援,而是毫不猶豫地再次深入這片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除了想徹底出一口失敗的悶氣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出於對那個笨蛋安危的擔心。抓著傻大個送給自己的那把野戰匕首,那些或青澀,或甜蜜的往事一幕幕地浮現在少年的心頭。那個從高中時候起就一直默默暗戀自己,保護自己,但卻從來沒有過多表示的膽小鬼,那個在臨別的火車站,面對自己的表白,居然做賊心虛地狠揍了自己一頓的混蛋,那個被自己抓來後,一直咬著牙承受折磨,倔強地昂著頭一聲不吭的血性軍人,那個在兩年前和鬼首搏鬥,重傷垂危但依舊舍命保護自己的無畏戰神,還有那個在幾天前終於鼓起勇氣在自己嘴上狠狠親了一大口,旋即臉紅筋漲無地自容的白痴,加上那個纏綿銷魂,讓自己永生難忘的蜜一般的夜晚,無一不讓少年心中如波濤般起伏個不停。雖然出身高貴,從小到大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長久以來盤旋在四周的全是一雙雙狼一般凶惡,隨時會將自己以及自己家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怨毒眼睛,和一些別有用心,時刻想利用自己的高貴身份以便獲利的無恥之徒,仔細想來自己身邊根本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傻大個終於進入自己那枯燥無味,如冰川一般寒冷的孤獨生活,誰知沒高興上兩天,卻又無端碰上這樣的變故!老天爺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就不能讓自己順順當當地過上幾天難得的甜蜜日子嗎?滿臉陰沉的少年懶懶地躺在一片厚厚的積葉花瓣之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山峰間不斷變幻的雲霧。身邊的奴隸戰士已經按令爬到了那株已有千年滄桑的茶花樹上,揮刀為少年砍下一支巨大的枝干,扛著滿枝的花朵咚地一聲跳下來,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立刻將它恭恭敬敬地跪呈了上來。那條花枝實在是太大太長了,幾乎快趕上了一個人的高度。虯曲粗糙的枝干上面開放著布局錯落有致的血紅色花朵,清瘦的枝椏從中旁邊逸斜而出,散發著一種雅致與壯烈相交織的別樣美感。望著這條美麗得驚人的花枝,少年騰地一下站起來,俊朗的臉上在一瞬間又恢復了那種泰山崩塌於身前都絲毫不為所動的堅毅表情。隨著一聲喝令,偵察兵又一次在他的身邊筆直地跪了下來,用力抓著少年的腰將他托舉過頭頂。少年就勢跨上石根傑厚壯的肩膀,就像馴服一匹烈馬一樣抓起他脖子上的繩子使勁往後拉,朝他寬大厚實的肩膀上毫不遲疑地騎坐了下去。“繼續朝叛軍的老巢前進!”少年一拉韁繩,嘴裡爆出一聲大吼,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霎時迸射出一道道冷冷的寒光。揚手一鞭之後只聽一聲粗野雄壯的咆哮,這頭身高一米九三的陽剛猛男摟緊少年垂下的雙腿,馱著他穩穩地站了起來,身子顛了顛以便讓肩膀上的少年騎坐得更舒服,隨即深吸一口氣,邁開兩條粗壯有力的大長腿,沿著滿是碎石的河灘猛地衝了出去,像一道閃電似的迅速消失在那片暮靄四散的深山峽谷之中。
隨著一陣巨大的響動,劉紀鵬從昏迷中突然清醒過來,慢慢地睜開腫脹的雙眼,渾身下意識地一動,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一條條粗大結實的藤蔓死死地捆綁了起來。他驚慌失措地拼命轉著頭,這才發現自己此刻身處的是一個巨大深邃的岩壁山洞,不遠處有一張由樹干,藤蔓和雜草編制而成的粗陋大床,上面居然鋪著一張完整的黑熊皮!旁邊還胡亂地散落著一些手工制作的弓箭,砍刀,匕首,捕獸夾之類的武器。一些野豬,狍子,野兔之類的動物骨頭隨處可見,看上去應該是被什麼人吃掉後所遺留下來的殘骸。沒等他從迷茫中回過神,洞口一陣無比響亮的聲音頓時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等他艱難地轉過身一看,剎那間只覺得心一個勁地往下沉,眼前地獄一般觸目驚心的景像幾乎要把他徹底嚇暈過去!只見那個殘殺了無數雄七連奴隸士兵的怪人正揮舞著一把粗糲而碩大的石制斧頭,埋頭對准面前一具鮮血淋漓的雄壯屍體就是一陣有節奏地狂砍猛劈!旁邊還倒臥著幾個同樣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恐怖軀體。但從他們那高大壯碩的身形可以毫不費力地得知,那些死人正是自己手下那幾個陷入各種陷阱之中的雄七連士兵!放眼所見一個個的脖子早已經被徹底咬斷,只剩下一點殘余的皮肉與軀干似有若無的連接著,幾個原本驍勇善戰的軍中猛士就這麼渾身浴血地躺在那裡,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活著的氣息。而那個滿臉傷疤的怪人還在一刻不停地大力劈砍著面前的死屍,不斷將一截截血淋淋的殘肢體斷體抓起來,胡亂地甩進旁邊一個放置於熊熊篝火之上的大鐵鍋子裡。盛滿山泉水與人肉的鐵鍋中早就被燒得一片沸騰,隨著一股股不住升騰的濃重熱氣,整個石洞中都彌漫上了難聞的血腥氣和一種奇怪的人肉香味。生生將一個完整的人體劈砍成十幾段血肉模糊的塊狀帶骨人肉後,怪人終於停了下來,轉過身在鍋子裡攪了攪,提起一條不知道幾成熟的胳膊,張開大嘴就這麼一口咬了下去!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不斷往下流淌,看上去簡直讓人毛骨悚然!而半躺在石窟深處的劉紀鵬近距離親眼看見這幅殘食人肉的恐怖場景,更是完全按壓不住胃裡不停翻滾的那一股股難忍的惡心,大嘴一張,彎下腰捂著肚子就那麼不受控制般地哇哇吐了滿滿一地!聽見對方發出的響動,怪人轉過頭皺緊雙眉看了一眼,突然甩掉那條已經被吃了幾口的人胳膊,猛地站起身朝洞窟深處走了過來。巨大的恐慌讓劉紀鵬完全顧不了那種強烈到幾乎無法壓抑的惡心感,掙扎著直起滿是冷汗的虛弱身軀,張嘴就是一陣驚慌失措地狂喊亂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一聲聲慌亂得不知所以的嘶吼中,怪人已經穩穩地來到了這個滿臉驚恐的俘虜旁邊,彎下滿是傷痕的健碩身軀穩穩蹲在地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死盯著對方,滿臉的瘢痕在如此近距離的逼視中更是顯得如同地獄死神一般猙獰可怖。劉紀鵬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無邊的恐懼居然讓他猛地垂下了戰士本應該昂然挺立的頭顱,就這麼如同搗蒜一般,在堅硬的岩石地面上埋頭就是一頓近乎歇斯底裡地猛磕:“不要殺我!你也是少爺那樣的主人對吧?!求你不要殺我,只要留住我的性命,我願意當你的嘍啰,當你的奴隸!”神經質般不斷地叫喊聲中,對面那雙和嗜血野獸一樣凶悍的眼睛還是那麼紋絲不動地盯著這個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的奴隸戰士,看見對方仍然沒有任何的表示,劉紀鵬徹底舍棄了身為一個奴隸軍人的自尊自信,完全是出自本能地大聲哭喊著:“我可以幫你捕獲野鹿狍子什麼的,還可以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只求你不要殺我!你叫我干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殺我!”“你們……有……多少……人?”一陣沉悶沙啞的聲音猛地傳進劉紀鵬的耳朵裡,也許是獨自在這片原始森林裡生活了好幾年沒有說話,鬼首從干涸的嘴裡每吐出一個字都顯得是那麼地艱難。一聽此言劉紀鵬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極度的驚訝,還隱約帶著一點重新燃起的希望,可剛和對方的血紅目光一接觸,馬上又心驚膽戰地垂下了頭,渾身忍不住又是一陣無法停止的瘋狂顫抖:“還有……還有大概八十來個吧?”“你要找他們?”說完劉紀鵬心中一個激靈,猛然意識到對方的本意,忍住對方渾身上下不斷朝自己迎面撲來的血腥腐臭氣,慌忙諂媚似的靠近了一點:“沒問題!我可以幫你把他們引出來!不管你殺了他們也好,吃了他們也罷,只要能留下我的性命,我什麼都願意干!”“連……長……趙……”一陣寒光閃爍在鬼首的眼底深處,滿是屍首鮮血的嘴唇緩慢地動了幾下,終於又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詞語。話音剛落劉紀鵬又是一陣慌不迭的叫喊:“趙震濤?你說的是雄七連連長趙震濤?你要殺他?!沒問題!雖然不知道那王八蛋是死是活,但我會找手下打探清楚再向你彙報!只要你下令,我會盡量想辦法把他引出來讓你親手滅掉!再一口一口把他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媽的!你不知道我已經忍了他很久了!當初要不是因為他,我他媽的早就坐上連長的寶座了!說不定還會升得更高更快!”想到過去的種種,一陣無邊的嫉恨猛地竄上心頭,劉紀鵬完全忘記了連長平日裡對自己如同兄長對待小弟的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也徹底忘記了當初是誰奮不顧身地重新衝進槍林彈雨的殘酷戰場,將奄奄一息,本無生還希望的他冒險拖回來送進戰地醫院!這個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陰險小人此刻心頭只有無窮無盡的嫉妒與怨恨!一時間更是幾乎忘記了現在所處的險惡困境,想到那個將自己一手辛苦培植起來,並對自己有著好幾次救命之恩的血性軍人,居然張口就是一陣狠毒到極點的咒罵。誰知道對面一道冷冷的目光又把他生生拉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世界之中。望著那張魔鬼般猙獰恐怖的臉膛,劉紀鵬一下子從對連長的極端嫉恨中驚醒,渾身又是一陣篩糠般的抖動。心驚膽戰地埋頭想了想,再度抬起頭時嘴唇又開始哆嗦著上下翻飛,但依然驚慌得幾乎連不成完整的句子:“還有那個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小子,你一定也很恨他對不對?他死了沒有?要是沒死,只要你下令,我也可以設局把他引出來抓住,隨你千刀萬剮生吞活剝!把他全身的肉一點點撕下來,慢慢吃掉最好!我他媽的除了趙震濤以外,最恨的就是他!!!”話音剛落,鬼首卻猛地站起身,幾步來到這個滿臉都是陰森狠毒表情的奴隸軍人身後。伴隨著一陣野蠻的響動,劉紀鵬頓時只覺得背後一熱,對方那張活活咬斷過無數敵手喉嚨的大嘴猛然張開,就那麼毫無征兆地突然湊近了自己那兩條被反綁在身後的胳膊!劉紀鵬心頭一緊,沒等他恐懼地喊出聲,卻又覺背後一松,等他心驚肉跳滿頭冷汗地回過頭,才發現那幾條藤蔓制成的繩索已經被拉離了自己的身體,鋸齒般的斷頭正牢牢地咬在那個吃人魔鬼的嘴邊。沒等他長舒一口氣稍稍放下心,鬼首卻一把將這個同樣魁梧強壯的奴隸軍人生生拎了起來,兩只近乎血紅的眼睛牢牢地在對方慘白一片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好久,這才將那個渾身冷汗手足抽搐的奴隸士兵用力扔到一邊,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地走到鍋子前,抓起一條半生不熟的流血大腿,埋下頭又開始了一陣無所顧忌的瘋狂撕咬……少年沉默不語地騎坐在渾身大汗的奴隸軍人石根傑的肩膀上,一路在艱苦難行的山道上翻山越嶺,驅使著他在群山中攀爬了不知道又有幾個小時,當可以遠遠望見一片被密林遮掩住的隱蔽山崖的時候,那頭肌肉坐騎前進的速度在不知不覺間漸漸地慢了下來。望著四周一片幽暗叢生的陡峭石壁,少年敏感地意識到到他們已經來到了那三十來個叛軍躲藏休整的山洞附近。放眼所見,無數生長在山坡崖壁前的樹木參差雜亂,在並不晴朗的陽光下依稀顯現出那個巨大山洞峭楞黑暗的投影。遠處那片茂密的林子裡也不時傳出幾聲鳥鳴和一些奇怪的聲響,讓他的心裡頓時生出了些許莫名的恐懼與不安。偵察兵按令停下了狂奔的腳步,穩穩地馱著肩上的少年矗立在山坡之下。由於沒辦法看清頭上這個年輕主人的神色,他只是一邊不斷喘著粗氣,一邊心虛地問了一句:“他們就在上面的山洞裡,少爺你…”誰知話音未落,一記無比凶狠的皮鞭就這麼直直地甩落在石根傑大腿右側的深長傷口上,沒等他痛得叫出聲音,頭頂上方就猛地傳來一個威嚴堅定的聲音:“廢話少說,給我上!”石根傑咬咬牙,無可奈何地埋下頭,緊抓住少年垂下的雙腿,憋足勁幾下子就衝上了那道陡峭的山坡。他的全身上下,包括手背手心裡全都是汗,那不單單是因為扛著少年長途跋涉所帶來的疲累表現,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心虛與懼怕!這個重新淪為卑賤牲口的偵察兵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戰友,眼巴巴地目送他離開,等待他找到出路指引大部隊走出這片原始森林,誰知道帶回來的卻是那個即將把他們重新推入地獄的惡毒小子!戰友們會作出怎樣的反應?會一槍把這個勢單力薄的瘦弱少年擊斃嗎?而對於投敵叛變,重新淪為牛馬的自己,他們又會如何鄙視嘲笑,甚至於像對待逃兵那樣給自己處以殘酷的軍事懲罰嗎? 懷著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石根傑馱著少年終於來到了那個巨大石窟的外面。當他心驚膽戰地抬起頭,准備面對一切隨時可能襲來的槍炮攻擊的時候,面前的景像卻讓他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只見那個原本擠擠挨挨地坐滿了三十幾個戰友的山洞此刻卻空無一人,只剩下一些胡亂丟棄的繃帶和幾個沒啃完的野果,還七零八落地殘留在那片血跡斑斑的岩石地面上。沒等偵察兵將張大的嘴巴閉上,從山洞旁邊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裡卻突然傳來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隨著那個臨時排長齊肅全一聲沉穩有力的命令,偵察兵幾乎是反射性地側過身,一眼就看見無數只黑洞洞的槍口從樹干後伸出來,正一動不動地指著他和肩頭上的少年所在的方向!“別開槍!”一聲大吼從石根傑的嘴裡脫口而出!沒等他接著吼出在路上反復考慮了半天才組織起來的勸降之言,騎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卻在一瞬間挺直了單薄的身軀,抓著身下那頭肌肉坐騎濃密粗硬的寸頭,仰首就是一聲暴喝:“你們這些無膽鼠輩,他媽的給我滾出來!”炸雷般的咆哮驚天動地,震得旁邊的枯葉都在一陣陣撲簌簌地往下落個不停。偵察兵都不知道那個一向瘦弱的小子怎麼會突然爆發出如此洪亮剛烈且氣勢逼人的怒吼,那聲音不僅把他嚇得渾身一抖,連那些躲藏在樹林背後的叛軍們手中的槍支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幾下。根本沒有留給他們任何思考的時間,那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主人將胸膛一挺,手中的竹鞭朝前一指,口中又爆出一陣聲色俱厲的呵斥:“你們以為逃出蒼泓邸,躲到這裡就可以重獲所謂的自由了嗎?做你媽的千秋大夢!”“畜牲就是畜牲!”少年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到極點的表情,聲音平緩但卻如頑石般堅定有力:“炸掉我的秘密資料庫?呵呵!你們以為單單摧毀一個蒼泓邸的資料庫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告訴你們!那些把柄資料我復制了不知道多少,幾十座離宮別院裡每處都存放著一份,除非你們有膽把那些地方全部炸了,否則這輩子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想殺了我?!很好!我他媽的就在這裡等著,來!有種就朝我胸膛開槍!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絕對會把你們這些畜牲一個個抓回來碎屍萬段!”威嚴的怒吼一聲聲如同重錘般撞擊在每一個人的心口,強力逼迫每一個人的神經,一陣陣回音蕩漾在空曠的四周久久不散。樹林裡一片靜寂,只有無數人激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在林間此起彼伏。石根傑扛著肩頭的少年紋絲不動地站立著,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角接連不斷地落下,一直滑落到他鞭痕累累,滿是淤青的寬厚胸膛與八塊強健腹肌之上。他不知道少年這樣毫無畏懼的拼死行為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畢竟他面對的是三十幾個荷槍實彈,英勇剽悍的特種部隊奴隸士兵,個個都是些身經百戰,從無數次槍林彈雨中殺出命來的神槍手,只要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下定決心輕輕一扣扳機,那個在自己肩頭安穩地坐著,神情凶狠殘暴到極點的年輕主人,那個全身上下只有一把野戰匕首和一條抽裂竹片的瘦弱少年,立馬就會中彈倒地而亡!“發什麼呆?他媽的還不快給我開槍!”同樣飽受焦慮與恐懼折磨的臨時排長齊肅全憤怒地望著那些隱藏在樹林背後,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的部下,身為長官的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張嘴就是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其實從一發現石根傑和少年遠遠進入他們所布下的警戒範圍的那一刻起,這些視死如歸的鐵血戰士就立刻迅速地制定好了周密的作戰計劃,悄無聲息地抓起槍支彈藥轉移到旁邊的樹林裡埋伏下來,准備隨時將那個狠毒的小子和那個被俘叛變的偵察兵一舉消滅!誰知道就憑著對方短短幾句無足輕重的話語,這些如狼似虎的特種奴隸戰士剛才還雄心萬丈的氣焰似乎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聽見自己的命令,這些混蛋不僅不行動,有幾個士兵反而還猶豫著,到了最後居然把手中的槍支給慢慢放了下來!看見這副情景,齊肅全簡直氣得暴跳如雷,咬著牙哢嚓一聲拉緊槍栓,一把就將手中的半自動步槍高高舉起來對准了不遠處的少年。聽見那聲清脆的響動,騎坐在偵察兵肩膀上的少年不慌不忙地轉過頭,兩道冷到極點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穿過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樹葉間隙,一動不動地盯著臨時排長的方向。清秀英俊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懼怕與慌張,反而還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嘲諷意味。從瞄准器裡看見那張英氣逼人,卻又時常讓自己從睡夢中嚎叫著驚醒的熟悉臉龐,不知道怎麼回事,臨時排長齊肅全緊抓著槍支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冷汗一股股從全身每一寸黝黑的皮膚上接連不斷地湧出來,一陣陣無法抑制的哆嗦由手指傳導到前臂,再由胳膊襲上軀干,不一會整具高達一米九四,魁梧強健得如同雄獅一般的彪悍軀體居然如篩糠一般,完全神經質地大力抖動起來!少年還是那麼穩如泰山般地騎坐在偵察兵寬闊的肩膀上,冷冷地望著遠處密林中那些神色慌亂,軍心渙散的的奴隸軍人,薄薄的雙唇緊緊地閉合著,不再發出哪怕一絲言語。整個廣袤的森林一時間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遠處一座座山巒如同沉默的巨人一般冷然聳立著,在並不明亮的陽光中,投下一片片龐大而猙獰的黑影。“牲口們給我聽著!”沉默了一陣,騎在石根傑肩膀上的少年終於發話了,聲音依舊很平淡很輕,輕得幾乎聽不清,但那三十幾頭隱藏在樹林後的奴隸士兵仍然緊抓著槍,像以前那樣反射性地支起了耳朵努力分辨著,不願意放過哪怕一個字。“放下武器,脫光衣服,給我挨個滾出來,雙手抱頭跪下!投降認罪的,可以免你們一死!有敢違抗命令者,立刻處決!”少年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由分說的堅決,神情高傲得就如天地之間的唯一主宰。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仿佛早料定了這些奮起反抗的叛變士兵會百分之百服從他的命令似的,一份壓迫性的恐怖感在密林周圍油然而生。四周仍然如同死一般的寂靜。過了一會,樹林後忽然傳來一陣悉悉梭梭的響動,眼前驚人的事實證明了少年底氣的來源。只見一頭高大強壯,膚色黝黑的奴隸軍人赤裸著魁梧強悍的全裸身軀,背著軍用大包,雙手高舉著槍一步一步走了出來。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帶頭投降的竟然是剛才那個試圖對少年發動攻擊,准備頑抗到底的臨時排長齊肅全!此刻的他根本不敢和少年有任何的對視,只是一聲不吭地將槍支和軍用大包放在一邊的空地上,雙手抱頭在少年面前咚地一聲跪下,頭依舊平行於地面,但眼皮卻向下低低地垂著,眼睛緊盯著地面不敢有一絲的動彈。在他的身後,幾十頭奴隸士兵也紛紛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將它們快速裝進包裡,連同武器一起高舉過頭頂,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從樹林裡魚貫而出,一個接一個地將手中的槍支彈藥和沉重軍包擺成整整齊齊的一堆,再一個接一個地走到少年面前慢慢屈下膝蓋,按令雙手抱頭筆直地跪了下來,無數具高大黝黑,健壯野蠻的全裸男性軀體不一會就在少年面前黑壓壓地跪滿了一大片。幾十頭魁偉有力的奴隸軍人就這麼雙手抱頭,一絲不掛地跪著,一叢叢茂密黑硬的陰毛,一根根粗長黝黑的陰莖和一副副飽滿沉重的睪丸就這麼毫無遮掩地展現在少年的視野中。這種讓人尷尬屈辱的處境讓他們更加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和決心。他們中的一些人其實一見到少年的到來就開始後悔了,但這些奴隸士兵也知道反叛者的下場,剛才不願意放棄抵抗就是預料到抵抗是死,投降也是死,既然難逃死亡的命運不如最後拼力一搏。可一旦得到少年免除他們死罪的敕令後,這些勇猛凶悍又富於無窮戰鬥力的血性漢子最後一道心理防線被徹底衝垮了,士氣在一瞬間徹底崩潰,求生的欲望與對少年習慣性的畏懼服從充斥著他們的內心。雖然個個都是些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久經沙場暴烈嗜血的血性軍人,但只要恢復了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奴隸意識,面對少年的任何命令他們都絕對會無條件地去服從去執行!明知道接下來會受到極其嚴厲,讓人生不如死的奴隸軍法處置,但他們還是做好了心裡准備,選擇心甘情願,無條件地接受任何懲罰而不會有一絲的不滿與反抗。石根傑按令四肢撐地地跪趴了下來,少年翻身騎上他的後背,將雙腳架在他的肩頭上,一邊表情平淡地抽著煙,一邊隨意地玩弄著手中那朵被蹂躪得支零破碎的茶花,根本看都不看這群被俘的奴隸軍人一眼。一直讓這些繳械投降的全裸俘虜們在尖銳的岩石地面上直挺挺地跪了起碼有一個小時,才慢慢起身從石根傑的背上下來,走到這群被俘軍人旁邊挨個巡視了一圈,突然伸手揪住那頭最敢於反抗,也最為魁梧高大的臨時排長齊肅全的寸頭和耳朵,將他硬生生地拖出隊伍。雖然像條狗似的被拖拉著用膝蓋前行,跟隨在少年身後被他踢打得踉踉蹌蹌,但軍人仍然極力保持著標准雙手抱頭的姿勢不敢放下。就這麼一直拖拽著這頭勇猛凶悍的奴隸軍人跪行了十幾米遠,少年這才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肋骨上,以這種暴烈的方式下令讓他跪到一邊。
隨即又從前方一大片下跪戰俘群裡連踢帶踹地揪出兩頭奴隸軍人,命令石根傑從一邊的軍用大包裡掏出幾條長繩子扔過去,自己則轉過身,兩只眼睛冷冷地俯視著被選出來押跪在那裡的兩頭強悍戰俘,口中說出的話語如冰峰一般冷酷無情:“除了那邊那頭畜牲以外,將其余的牲口雙手反綁,陰莖捆連成一排!”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暗中揣測自己將會遭到何種酷刑懲罰的那兩頭軍人不由得松了口氣,立刻抄起繩子跑到隊伍一頭的兩側分別跪下,一個負責綁手,一個負責綁陰莖。而戰友們也配合地挺直身體,將胳膊放在背後任其捆綁。兩人的動作十分迅速,不一會一雙雙結實有力的手腕就被緊緊反綁起來,一條條黑直粗長的大屌也被死死捆住連成一串。在接連不斷地捆綁過程中,事先被拉出來的那頭彪壯青年軍官齊肅全依然雙手抱頭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雖然面部幾乎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但從那副寬廣厚實的胸膛的微微起伏度上,還是能感覺出他內心的極度恐懼與不安。的確,像這樣如同豬狗一般被人赤身裸體地群體捆綁在一般人看來是莫大的恥辱,但在這些飽受折磨的奴隸士兵的眼中卻是即將行軍的信號,也是生命暫時得到保障的表現。而此刻這個大塊頭青年軍官被單獨拉出來跪在一邊,再加上剛才那種帶頭違命,還試圖頑抗的大逆行為,更是讓人不得不懷疑等待他的命運究竟會是怎樣的悲慘?其內心那種無盡的恐懼擔憂也完全可想而知。完成了捆綁三十幾個戰友的任務,剩下兩個士兵中的一個抬頭看了對方一眼,轉身也將自己的胳膊主動扭到了身後。另外一個則毫不遲疑地抓起繩子就開始在對方的手腕上纏繞拉緊打結。隨即被死死反綁好的那個人又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著戰友將捆住那三十幾頭同袍兄弟粗長陰莖的長繩子的末端從地上撿起來,套在自己的陰莖龜頭冠狀溝處用力綁緊。沉默著做完這一切,最後那個還算自由的被俘戰士又將還剩一長段的繩子提起來,同樣牢牢地捆住了自己的陰莖,再抓著那兩條分別捆綁著幾十頭全裸戰俘手腕和陰莖的粗繩末端,用膝蓋爬行到少年跟前,低下頭將它們高舉過頭頂,張口就是一陣沉穩有力的低吼:“報告少爺,捆綁任務基本完成,但我沒辦法綁住自己的雙手,請指示!”少年冷冷瞅了一眼,從石根傑的背上下來,踢踢這頭忠實坐騎的大腿示意讓他站起身,再不耐煩地揚手給了最後那個士兵一記凶惡無比的耳光。被俘士兵被抽得面紅耳赤,只得慌忙轉過身主動背起雙手,任憑石根傑將最後一段繩子套上來將其死死地捆住,再牢牢地打上了個死結。就這樣,除了石根傑和最早被選出的那頭暴烈的臨時排長齊肅全以外,其他三十幾頭被俘軍人的雙手和生殖器全被兩條長繩子分別牢固地捆綁了起來,連成了長長的一排。只聽少年一聲呵斥,幾十頭年青力壯的大塊頭軍人立刻直起膝蓋站起了身子,一具具高大魁梧的全裸男性軀體居高臨下地矗立在少年面前,頓時將他頭頂上的陽光都遮蓋了不少。少年抬起頭望著這群比自己高了兩個頭不止的彪形大漢,嘴裡又是一聲呵斥,只見每個人立刻將右腿像公狗撒尿那樣高高抬起,跨過那條本來平行捆綁著每個人陰莖的繩子再穩穩落下,如此一來那條長繩子就穿過了每個人的股溝,隔著大概一個人的距離和下一個人的陰莖相連接。而綁手的繩子則依然繞過每個人的身體從側面相連。完成這些動作後,這幾十頭高山般魁梧偉岸,公牛般健壯剽悍的被俘奴隸軍人又在少年的呵斥下排成一條長長的整齊隊伍,沿著山路老老實實地重新跪了下來。少年傲然站在樹林前的空地上,志得意滿地望著前方,放眼所見,一雙雙強壯結實,肌肉發達的胳膊被牢牢反綁著,一條條健碩有力的大長腿直挺挺地跪在滿是沙礫碎石,荊棘叢生的路面上,一根根碩大粗長的黝黑陰莖被死死綁成一條長列,一具具雄健魁偉的強壯身軀將整條狹窄的山路擠得滿滿當當。山林中的蚊蟲不斷叮咬在他們毫無遮掩的赤裸軀體上,兩條持續幾個小時地跪在碎石與荊棘上的大長腿已經破皮流血淤青一片,痛得都快要麻木了,但他們還是咬著牙默默忍受著,繼續昂首挺胸如臨戰般氣宇軒揚。上半身保持著被反綁住胳膊的標准軍姿,下半身卻卑微地筆直跪在山路上等待少年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哪怕一丁點的雜音。石根傑將兩條長繩的末端交給少年,隨即馴服地轉身背過胳膊等待少年捆綁。他以為自己也不會例外,同樣會和其他軍人一起被綁成一長串。誰知道少年只是仰頭看了一眼他寬大後背上那些隨處可見的傷痕與血汗,根本不去理會這個給自己當了將近兩天肌肉坐騎的被俘偵察兵,只顧將身子轉向那頭依然跪在遠處的大塊頭軍人,薄薄嘴唇裡發出的聲音冷得像一塊寒冰:“給我過來!”齊肅全聞言馬上開始用膝蓋在長滿雜草荊棘的粗礪地面上大幅度地前行移動,沒有少年的命令他仍舊老老實實地保持著雙手抱頭的投降姿勢。完全不管膝蓋和小腿被無數的砂石荊棘刺磨得鮮血淋漓,不一會就膝行到了少年跟前。這點痛苦的路程對於他這種魁梧雄壯得如同猛虎一般的彪悍軍人來說實在是不足掛齒,但他那寬闊厚壯的胸膛此刻卻在大幅度的起伏著,鼻孔像公牛那樣不住朝外噴著粗氣。這樣的表現無疑來自於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一種夾雜著對自身帶頭發動反抗行為的深深悔恨,同時又擔憂著即將可能到來的瘋狂報復。這種由於處境極大區別於其他被俘奴隸士兵所帶來的孤立感與對少年深入骨髓的畏懼,像一塊千斤巨石般重重壓在齊肅全的心頭,一時間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抬起頭!”隨著一聲呵斥,青年軍官放在腦後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少年的話音剛落,這個滿心驚懼的戰俘立刻顫抖著昂起了臉。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粗獷臉龐,英挺的劍眉下是一雙桀驁深邃的漆黑亮眼,目光中雖然仍舊帶著一絲不馴的傲氣,但現在的他卻只能無可奈何地跪在這個鬥志昂揚的年輕主人腳邊,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名字?”少年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個額角冷汗直冒的被俘軍人,突然對准對方的臉,揚手就是一記惡狠狠的耳光。“中……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1班上士班長齊肅全,奴隸編號7933237,請下令!”大塊頭奴隸軍人班長跪在那裡張嘴就是一陣咆哮,低沉洪亮的聲音卻掩飾不住他內心深處的恐慌與不安。盡管極其迅速地回答了少年的詢問,但那兩只眼睛盯著地面還是根本不敢抬起來。誰知少年卻完全沒有給他任何閃躲的機會,趁機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他的生殖器上,在對方突然爆響的粗野痛吼中又自顧自地下達了命令:“他媽的居然只是個班長?!充什麼大尾巴狼?!誰叫你低頭的?給我抬起來!”齊肅全強忍住下身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心驚膽戰地再度抬起了頭,誰知眼皮一翻正好碰上少年那凶惡陰冷的目光,還沒等他反射性地移開視線,那條粗黑碩長的陰莖上又被重重地踢了一腳:“看著我回答!為什麼要帶頭頑抗?!說!!!”狂暴的眼神盯得齊肅全心頭一陣陣發冷發緊,那種面臨地獄深淵般的巨大恐懼遠遠大於生殖器處的劇烈疼痛,兩者相互交織,一刻不停地折磨著他原本堅強不屈的神經,漸漸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個粗莽暴躁的奴隸班長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沉默的後果就是少年又開始揮動起皮鞭,劈頭蓋臉地朝他赤條條的全身就是一陣發瘋般的猛烈抽打!火辣辣的鑽心疼痛一陣陣襲上全身,充斥著大腦中的每一個感覺細胞。齊肅全高舉在腦後的雙手已經不由自主地用力握成了拳頭,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極力強忍著。和猛烈踢打生殖器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慘烈劇痛比起來,這點皮鞭抽打完全算不上什麼。這家伙人高馬大,全身都是發達堅硬的肌肉,壯得簡直像頭野牛!只要不把他活活打死,這個魁梧強健的血性軍人那鋼筋鐵骨般的雄偉身體完全可以任由少年肆意毒打折磨,一直打到對方消氣為止!皮鞭還是一次次瘋狂地落下,不同的是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棄了對奴隸軍人身體其他部位的抽擊,下令讓齊肅全放下胳膊,專門對准他的肩膀和後背一刻不停地下鞭。過了一會可能是累了,少年總算氣喘吁吁地停下了手,轉身將鞭子遞給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石根傑,張口就是一道冷冷的命令:“給我接著抽!專抽這畜牲的肩膀和後背!給我往死裡抽!!!”看著已是滿身鞭痕,痛得不住倒吸冷氣的齊肅全,石根傑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他知道要是不立刻執行少年的命令,挨鞭子的就會變成自己。於是咬咬牙抓緊皮鞭一個大步上前,用力甩動鞭子沒頭沒腦地就朝齊肅全的肩背處狠狠抽去!這個身材高大,渾身肌肉的奴隸偵察兵渾身那用不完的旺盛體力比起瘦弱的少年來不知道強了幾百倍,力量一大,鞭打的效果也立刻顯現出來,只見鞭子落下之處立刻血花四濺皮開肉綻!一股股鮮血順著齊肅全的肩膀一直流下脊背,將這個被俘軍人的後背染得一片血紅。 齊肅全實在是壓不下那種狂風暴雨般永無停歇的劇烈疼痛,火藥般易怒的原始野性也被徹底激發出來,兩眼圓睜死死瞪著在一邊悠閑觀看的少年,張大的口中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嚎叫:“他媽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只求給老子個痛快!頭掉了不過碗大個疤,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條響當當的好漢!”“殺你?”少年怔了怔,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冷笑:“我說過只要投降就會留下你們的狗命,我可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哦!再說呆會還要麻煩你幫忙呢!”望著那個一副故作好心姿態的狠毒小子,齊肅全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對方也算是再次確認了不會要自己的命,這點讓他被疼痛和狂怒弄得一片糊塗的大腦暫時算是清醒了點。想到這裡,這個剛烈暴躁的奴隸軍人隨即轉頭瞪著那個負責施刑的偵察兵石根傑,咬咬牙張口就是一聲野獸般的大吼:“來吧!隨便再抽多少鞭子老子都扛得住!”沒等石根傑再次舉起皮鞭,少年卻擺擺手慢悠悠地走了上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齊肅全的傷口,拿手指朝他肩膀上被抽開的一道最深的裂傷處用勁按了按,伴隨著一聲意料之中的痛苦嚎叫,少年抬起沾滿還在不斷淋漓下滴對方傷口鮮血的手指,冷冷地將它送到齊肅全的嘴邊:“舔干淨!”齊肅全彎著腰跪在那裡,還在痛得不住大口噴著熱氣,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逆反,但這個野蠻的奴隸軍人還算是有點理智,極力壓下滿腔的怒火,抬起頭張嘴就將對方的手指含在嘴裡,埋頭就開始大力吸吮起自己的血液來。少年就這麼面帶著嘲弄的笑容,饒有興致地觀賞著這頭跪在自己腳邊的強悍被俘軍人被自己戲弄羞辱的全過程,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讓齊肅全有那麼幾個瞬間氣得差點壓不住火氣,干脆想一口將對方的手指生生咬斷!但求生的強大欲望最終還是戰勝了無邊的憤怒,齊肅全只有眼睜睜地望著少年慢慢抽出那根已經被自己吮吸得干干淨淨的修長手指,放到眼前像觀賞藝術品一樣翻來覆去地欣賞著。“再抽十鞭!”沒過幾秒鐘,少年放下手,忽然恢復了那種冷若冰霜的神情,轉頭對著石根傑就是一聲呵斥:“給我用盡全力!使勁抽!!!”“啪啪啪!”皮鞭像帶著火焰的毒蛇一般再度重重地落在齊肅全的肩膀和脊背上。伴隨著無數血花炸起的除了殘碎的血紅皮肉之外,還有被俘奴隸軍人從喉嚨深處爆發出來的那種驚天動地的慘烈嚎叫。無數道血口子在猛烈的抽擊中變得更深更大,十鞭下來肩膀上幾乎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滑落而下,快速滴落在身後的岩石地面上,漸漸彙集成了一小灘恐怖血腥的紅色湖泊。四周一片蕭殺之氣,齊肅全還是傾盡全力筆直地跪在那裡,渾身顫抖著不住大口喘氣,早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肩膀和後背的皮肉也徹底被抽得血肉橫飛。遠遠背對著他的少年卻隨意地坐在一頭跪趴著的奴隸戰士背上,饒有興致地觀看著身邊的石根傑。偵察兵石根傑此刻正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由於背對著眾人,除了旁邊地面上擺放著的一根根剛被砍下來的長條樹枝之外,只能看見這個身強力壯的奴隸士兵用粗大的雙手在一刻不停地勞作著。又過了一會,一陣響動從背後傳來,擁有豐富作戰經驗和軍事警覺的齊肅全明顯能感覺到少年和石根傑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石根傑的肩上似乎還扛著個什麼東西。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轉眼少年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像打量牲口一樣對著他一絲不掛,傷痕累累的全身來回掃視了好幾遍,這才詭異地朝站在被俘奴隸軍人身後的石根傑輕輕揚了揚眉頭。齊肅全心裡咯噔一下,沒等他回過頭,只覺得肩頭一重,一陣劇痛就這麼鋪天蓋地般地從肩膀上的傷口處猛然傳來,痛得他又是一聲無法抑制的大吼!等他好不容易忍痛掙扎著轉過臉,卻發現石根傑舉著一具奇怪的椅形物體,正皺著眉頭嘗試著准備放在自己的肩頭上。那東西仔細看是一個由新鮮樹枝編制而成的寬大坐兜,下面有四個扁長的腳,前面兩腳正好編成符合人體肩膀和胸膛幅度的弧形,穿過腋下恰好與後面兩個相對豎直的後腳相互重疊。看見這玩意兒齊肅全心裡頓時爆發出一陣咒罵,他已經大體明白這東西是干什麼用的了。可沒等這個脾氣暴躁的奴隸軍人有任何行動,石根傑已經毫不猶豫地將騎兜重重壓在了他鮮血淋淋的肩膀之上。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疼到極點又難受到極點!只見騎兜的前端緊緊抵著齊肅全的後脖頸,壓得這頭被俘奴隸戰士不得不咬牙切齒地低下了頭。皮肉綻開的肩膀和脊背上部的傷口處就這麼赤裸裸地和粗糙的騎兜底部相互接觸摩擦著,完全用綻開的血肉承擔著騎兜的全部重量!霎那間傷口處又是一陣鮮血四溢,痛得齊肅全渾身發抖冷汗直流。但這僅僅是個開始,只見偵察兵石根傑咬著牙牢牢扳住自己班長的身體,同時翻起這架騎坐工具的兩只前腳,搭在對方的肩頭再翻下來穿過腋下,兩只手分別抓著騎兜前後腳末端的繩子,口中大聲咆哮著一下子用力拉緊,巨大的力量使得石根傑胳膊上的結實肌肉一塊塊高高隆起。在戰俘班長聲嘶力竭的嚎吼聲中,只見騎兜的前後固定部分和齊肅全的身體越貼越緊,無數道鮮血從騎兜下面漸漸滲出,順著身體一個勁地往下流。齊肅全頓時只覺得萬箭穿心一般,針刺刀割般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從傷口處猛地襲上全身,讓他忍不住握緊拳頭又發出了一陣陣野獸般的嚎叫!那種火辣辣不斷加劇的疼痛讓他充血的雙眼在一瞬間睜大,痛得他幾乎想衝動地一拳打倒那個正興致勃勃地觀看自己受苦過程的狠毒小子!此時的他才意識到這個騎兜最為惡毒的地方,那就是編織用的那種樹枝上居然長滿了鋒利尖銳的倒刺,一旦刺進肉裡根本就拔不出來!硬要拔出的話,就會連帶著附近的一大片皮肉被活生生地撕裂開來。此刻隨著騎兜和自己身體越貼越緊,上面無數根倒刺就這麼深深地扎進傷口肌肉裡,痛得齊肅全反射性地想掙脫掉這個詭異毒辣的騎坐工具。可身子剛一動彈,那些倒刺反而刺得更為深入,還隨著掙扎的動作不斷地在傷口肌肉裡來回攪動!痛得齊肅全頭腦一陣發昏,四肢不由自主地震顫著,張大嘴巴除了拼命呼吸外,只能夠發出一聲聲震天動地的野蠻吼叫。盡量逼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的石根傑大吼一聲,終於用他那野獸一般巨大的力量將騎兜的前後腳死死重疊捆綁在了一起。明知道眼前這個正在受刑慘叫,像頭野獸般痛苦掙扎的血人是自己朝夕相處的班長兼戰友,但他此刻的處境又比對方好得了多少呢?像牛馬一樣馱著少年一刻不停地趕了兩天一夜的山路,有幾次筋疲力盡累得差點跌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但在少年無數記毒辣皮鞭的驅趕下,他還是不得不用盡全力支撐起血汗淋漓,近乎虛脫的身軀,繼續馱著他向前奔跑。而少年給予他的只有隨心所欲的辱罵呵斥,鞭打折磨,即使是最難以下咽的酸臭剩飯都不讓他吃飽,勞累了一整天想躺著休息一下,都必須先用累得顫顫巍巍的魁梧身軀將對方用力抱上床,再跪在床邊服侍好少年所有的飲食洗漱,等這個一臉陰沉的年輕主人完全睡著後,才能連帶著拴住自己脖子的繩索,精赤著傷痕累累的軀體,頂著窗外的寒風,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稍稍打個盹。有幾次還因為自己睡覺時發出的那種疲累鼾聲過於洪亮明顯,不小心吵醒了少年,那個惡毒的小子居然在深更半夜把自己從地上狠狠踢踹起來,綁在旅館房間的柱子上,渾身澆上冰水,二話不說操起木棍就是一頓好打……這還是少年把自己當作唯一的肌肉坐騎,有賴於自己馱著他趕路的落難時候,要是在平時,前呼後擁的他會怎麼折磨拷打自己更是簡直無法想像!石根傑心裡清楚,剛才少年沒有讓自己繼續給他充當牛馬來騎坐駕馭,並不是因為他靈光乍現大發善心,而是由於自己幾天來已經被他折磨驅使得筋疲力盡,渾身也是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目前的體力和耐力都比不上這些躲藏在石洞山林中,已經徹底休整了好幾天的同袍戰友!想到這些石根傑心中不由也是怒火萬丈,面對少年他自然是萬萬不敢有任何逆上反抗的想法和行為,但滿腔的憤怒總得找個發泄的出口,而眼前這個痛得死去活來的奴隸班長無疑就是一具最好的發泄對像!只見那個咬牙切齒的偵察兵完全無視班長齊肅全那張因為劇痛而扭曲變形的臉,趁對方只顧大口拼命喘氣的機會,猛地抓起對方的手想將它牢牢捆綁在騎兜的前腳之上。不料這個脾氣倔強火暴的彪悍軍官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仰起臉冷冷地瞪著他。石根傑見狀不由一陣心慌,反射性地揚起巨大有力的拳頭准備向齊肅全猛然揮去,可對方同樣也是久經沙場,歷經腥風血雨的鐵血戰士,反應性和應變能力也是超乎常人的敏捷及時,只見這個青年軍官同樣閃電般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快速握成拳頭,一聲悶吼猛地就朝石根傑毫無遮掩的腹肌狠狠砸去!巨大的衝擊力下,偵察兵石根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晃了晃,呃地一聲彎下了腰,但就在轉瞬之間,這個威猛的奴隸軍人立刻又重新直起了身子,毫不遲疑地准備發動第二次攻擊,不料對方身子一閃,口中卻突然爆出一聲怒吼:“他媽的給我住手!” 一張流滿血汗的臉慢慢地仰起來,兩只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面前的石根傑,分明可以看見裡面摻雜著憤怒,絕望,蔑視相交織的復雜神色。幾秒鐘過後,齊肅全松開了那只緊箍著部下兼戰友粗壯胳膊的大手,毫不猶豫地主動抓住了那兩塊滿是倒刺的騎兜前腳固定帶,悶吼一聲生生將它們在自己身體上用力拉緊,鮮血順著粗大的手掌流下來,這個陽剛暴烈的鐵血軍人還是咬緊牙關硬撐著,濃濃的眉毛扭結成一團,嘴唇動了動終於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不用你綁,我自己來!”“知道就好!”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到了齊肅全的面前,對准正在發呆的石根傑肌肉健碩的小腿處就是狠狠地一腳:“發什麼愣?給我接著干活!”話音剛落,石根傑就如大夢初醒一般,急忙從包裡取出一塊厚厚的棉墊,鋪在騎兜的座位處將它完全包裹起來,再用繩子將墊子邊緣仔細地系在樹枝之間的縫隙裡,接著又將一副同樣由樹枝編成,內側面綁扎著金屬棱刺的馬鐙拿過來,動作粗野地套過齊肅全的脖子再將其綁緊垂下。整個過程齊肅全出奇地變得如大山般沉默,只有額頭和全身不斷冒出的一股股冷汗,還在昭示著這頭剛烈彪壯的青年軍官此刻正在經歷著怎樣的傷痛與屈辱。完成了這些工作後,石根傑再次跪在少年的面前狠狠地磕了個響頭。少年望了他一眼,示意般地點了點頭。看見對方的舉動,石根傑立刻伸出兩條強健有力的胳膊將少年一把抱了起來,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走到捆扛著騎兜跪在那裡的齊肅全身後,小心地將少年放進騎兜裡。一陣突如其來的巨大重量猛地壓在被俘軍人皮開肉綻的肩頭,無數的倒刺更加深入地刺進肌肉裡,痛得他渾身顫抖喉嚨裡又是一陣慘烈的嘶吼。但這個粗莽強壯的青年軍官仍然極力忍耐著,咬著牙盡量讓自己被痛苦折磨得近乎發暈的大腦清醒過來。他知道這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開始,還有一片看不到頭的慘烈痛苦正在不遠處等待著他。“好馬配好鞍!”望著身下那具高大健壯,寬厚結實的雄性裸體,少年幽幽地說了一句,將自己的後背舒舒服服地靠在騎兜的靠背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隨即垂下頭再次瞄了一眼那匹正在自己身下痛苦掙扎的“好馬”,抓著皮鞭的手又高高地舉了起來。皮鞭狠狠抽打大腿的疼痛現在在齊肅全的心裡已經算不上真正的疼痛了,那只是少年驅趕他站起來的信號而已。只見這頭奴隸軍人更加用力地抓著騎兜前腳上的固定帶,大吼一聲直起兩條健壯有力的大長腿一下子穩穩站了起來。身體位置的變化導致騎兜上的倒刺也跟著在肌肉裡改變位置,就像一把把尖刀在肌肉裡瘋狂攪動一樣,痛得齊肅全不住大口倒吸著冷氣。還沒等他從劇痛中緩過勁,兩肋處又傳來一陣鑽心的銳痛,那是少年用腳上馬鐙內側的棱刺在狠狠戳扎著他的肋腰部,催促他像一匹真正的剽悍戰馬那樣立刻前進!面對這種讓人苦不堪言的命令方式,齊肅全極力穩住重心深深吸了口氣,大吼一聲邁開兩條血跡斑斑的粗壯大長腿就開始急速地跑動了起來。肩背部那種預料之中的劇痛果然立刻如高壓電流般迅速襲上腦海,而且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痛上千萬倍!不僅如此,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煎熬,隨著行走奔跑的大幅度動作還在一刻不停地加劇!無數粗糙的樹枝表皮大力摩擦著鮮血淋淋的傷口,無數深深扎進肌肉裡的尖銳倒刺在其中東倒西歪,就像是千萬把小刀在一塊塊大力切割自己渾身的肌肉一般。一時間只見騎兜摩擦血肉模糊的皮鞭裂傷所滲出的大面積鮮血,彙集著一道道由尖利倒刺戳扎出的細小血跡,如腥紅瀑布般順著這個高大威武,渾身肌肉的全裸被俘軍人的身軀不斷朝下流淌著,但他還是倔強地緊抓住騎兜那兩條布滿倒刺的固定帶,馱著肩膀上那個耀武揚威的年輕主人,像頭受傷野獸一般嚎叫著拼命向前狂奔不已,不一會就如同脫韁野馬般狂亂地衝進了那一大群目瞪口呆的戰俘之中。隨著一記記凶狠到極點的皮鞭在人群中如雨點般地瘋狂落下,騎在齊肅全肩膀上的少年指揮著身下的肌肉坐騎,在齊刷刷跪滿整個林前空地的戰俘群中埋頭就是一陣野性十足的橫衝直撞。三十幾頭被捆綁著在碎石荊棘上直挺挺地跪了起碼有兩個多小時的全裸奴隸士兵在這種鞭打式的惡毒命令下,紛紛迅速站起來排成一支嚴肅整齊的作戰隊伍。看見這幅情景,石根傑搶先一步衝到隊伍最前方的那個戰友跟前,抓起那根捆綁著幾十條粗長陰莖的繩子的前端快速跑回齊肅全身邊,毫不猶豫地從後面穿過對方的股縫再拉到前面,動作迅速地將繩子套上齊肅全那條尺寸驚人的黝黑陰莖,在冠狀溝處牢牢綁緊後再打了個死結。將剩余的繩子末端交給少年後,接著又按令另外取出一截繩子主動將自己的陰莖捆好,再將繩子的另一頭栓在了齊肅全肩頭的騎兜縫隙處,最後面色嚴峻,身姿筆挺地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在少年的授意下,這頭強悍彪壯的奴隸軍人仍舊作為一頭作戰經驗豐富的奴隸偵察兵,為整支戰俘隊伍擔負起了在先頭探路的艱巨任務。少年趾高氣揚地騎在齊肅全鮮血四溢的寬厚肩膀上,拉拉繩子示意他轉過身面對眾人。看著眼前這幾十頭高大魁梧,健壯凶悍的奴隸士兵一個個渾身精赤地矗立在地上,被兩條繩子分別反綁著雙手,捆綁著生殖器再連成長長的一串,背著巨大的軍用背包與滿滿的槍支彈藥,就這麼如同一群真正的牲口一般,昂首挺胸地默默等待著自己的命令。看見這幅場景,少年冷酷的俊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笑容。那種逃出蒼泓邸後就一直縈繞於心的巨大恥辱與失敗感頓時一掃而光,一種由首戰得勝所帶來的欣喜與強烈的自豪感在他豪情萬丈的心中油然而生!鞭子在滿是堅硬肌肉與體毛的粗壯大腿上猛然落下,野蠻的陰莖被繩子高高提起繃得筆直,馬鐙上的金屬錐刺在一瞬間深深扎進厚壯肋間肌肉裡,隨著一聲聲痛到極點的瘋狂嘶吼,充當軍馬的威猛奴隸軍人齊肅全馱著那具讓人生不如死的狠毒騎兜,被坐在上面的少年拿韁繩皮鞭馬刺完全控制著所有的行動與意識,鼓起全身野牛一般旺盛強悍的體力邁開雙腿,穩穩地走上了樹林前面那條陡峭而漫長的山路,作為少年身下負責領頭的一匹渾身肌肉的剽悍鐵騎,開始了一條布滿鮮血與掙扎,暴虐與慘叫的死亡征程。在他的身後,同樣用繩子牢固捆綁住胳膊和陰莖,通過這種方式與他緊緊相連的是三十幾頭身高力壯的被俘雄七連奴隸戰士,他們一個個渾身精赤,黝黑的臉膛上寫滿了難言的屈辱與悲憤,就這麼完全袒露著一具具一絲不掛的魁偉軀體,沉默無語地穿行在遮天蔽日的廣袤樹林之間。放眼所見全是一顆顆剃著發青短圓寸頭的年青頭顱,一副副壯闊雄偉的胸膛,一片片閃著油光的黝黑皮膚,一塊塊凹凸明顯的精悍腹肌,一具具肌肉糾結的寬厚脊背,一叢叢漆黑茂密,堅硬卷曲的陰毛,一條條壯碩過人,青筋密布,野獸一般粗長暗黑的陰莖,一副副沉甸甸垂吊著的飽滿睪丸,一個個渾圓寬厚,高聳挺翹的結實屁股,一條條布滿黑毛,肌肉碩壯發達的強健大長腿。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一條條強悍有力的胳膊被死死地反綁著,一根根令普通男人無比羨慕嫉妒的雄壯生殖器被殘酷地捆綁串聯在一起,配上他們肩頭那一具具閃著寒光,充斥著強烈暴力氣息的槍支彈藥,還有背上那一個個沉重無比的軍用大包,三十幾頭完全赤裸,渾身肌肉的年青雄野男人就這麼如同一頭頭等待宰殺的牛馬一樣被繩索連成一條長長的全裸凶猛軍人隊伍,埋頭不語地跟在那個騎在青年軍官肩膀上,表情沉靜威嚴的年輕主人後面,一刻不停卻又紀律嚴明地急速地行進著,穿過一片片參天林立的茂密巨樹,用被束縛的精赤身體抵開一條條彎曲纏繞的藤蔓和無數雜亂的長枝繁葉,一雙雙厚實粗大的光腳掌踩踏過一叢叢滿是鋸齒尖刺的荊棘雜草,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那一片片雲遮霧繞,蒼茫無邊的群山深處……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林將狹窄曲折的山路掩映得幽暗陰冷,無數雜木厲枝亂七八糟地伸出,時不時給前進隊伍制造著障礙。走在隊列最前方的石根傑不住揮舞著手中的砍刀為少年開山劈路。一米七五的清瘦少年騎在身高近兩米的強壯奴隸軍人齊肅全的肩膀上,無疑很容易就會被那些野蠻橫生的凌亂樹枝擋住,但前面這個忠心耿耿的偵察兵還是渾身血汗地賣力勞作著,完全沒有讓任何一根樹枝碰到少年的身體!少年率領著三十幾個奴隸士兵在瀕臨懸崖的一處險惡崎嶇的山道上行進,放眼望去遠處蒼山流雲群鳥飛渡,霜棲寒枝峰泊青煙。而那個高貴的主人依舊穩穩地坐在肌肉坐騎肩頭的騎兜裡,緊抓著手裡的韁繩靜觀其態波瀾不起。在他的身後捆綁著的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邊,只顧沉默行走的長長全裸戰俘行列。那麼瘦弱清秀的少年,竟然讓三十幾個壯如猛虎的年青大漢畏若神明,任憑這個年輕的主人對他們像牛馬牲畜一樣隨意地呼來喝去,還不時向後胡亂揮動皮鞭,直打得他們慘吼連連眼冒金星,經常完全辨不清方向。盡管如此這些繳械投降的雄七連生猛軍人們還是沒有一絲的怨恨與反抗。
失去了那個一向威嚴冷峻,沉著穩重的連長趙震濤,如今這群群龍無首般的奴隸戰士比起以前來,更加需要一個能發號施令的剛毅首領,一個能帶領他們走出這片原始森林的鐵血主人。望著遠處那一片片深不可測的蒼茫雲山,和那些在煙靄騰騰中出落得重重疊疊的青峰綠樹,少年的心頭漸漸湧起了萬般的思緒。現在看來,自己當初那種不顧生死的勇敢決定是完全正確的。要想制服這些山林猛獸般野性十足的強健奴隸軍人,除了要比他們更為剛烈凶猛,更加勇敢無畏以外,還必須得具備無比的智慧,高超的駕馭統帥能力和清晰冷靜的頭腦。只有這樣,才能無愧於一個真正主人和貴族的身份!對待這些忘恩負義,隨時可能會發動攻擊的凶惡白眼狼,能不能讓他們服從指揮完全跪地聽命,那就要看主人是否具有相當的實力了。能壓得住手下奴隸的領袖自然江山永固,因為架在奴隸們頭頂的是一柄柄無形的利劍,一旦有所不滿或者有所騷動,這些牲口立刻就會被砍掉腦袋,至少也要讓他們受盡各種令人生不如死的酷刑懲罰。而那些愛兵如子,僅僅憑借著一副寬厚包容之心去統馭部下的首領,則注定會被逐漸積累起來的怨氣與驚濤般狂亂的暴動所推翻,並且很有可能會葬身在那些反叛者冷酷無情的屠刀之下。說起來這些畜牲根本沒資格被自己當作人來看待,他們就是些和豬狗牛馬地位等同的人形牲口。只有皮鞭棍棒,永無休止的艱苦勞役,肆無忌憚的羞辱毆打,以及各種血淋淋的酷刑折磨才能讓他們老實,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跪在自己腳下,永遠卑微地當自己一輩子的肌肉牲畜!想到這裡,少年心頭一緊,不自覺地又掛念起了那個該死的傻大個。那家伙就是一個把所謂的兄弟戰友之情看得比天還高的弱智王八蛋!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看在他那麼舍生忘死地保護自己的份上,姑且饒他一次。不過要是能順利找到這個大塊頭白痴,自己又會以何種態度去對待他呢?這種笨蛋叫他領兵打仗可以,當教官訓練一大批鐵血奴隸戰士也行,就是不能讓他有太大的實權。這其實也是為了他好,指不定哪天心一軟,這個善良的混蛋又會闖出什麼驚天大禍來。做完那些表面上大義凜然,實則害人害已的操蛋事情,估計連他自己都傻乎乎地搞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吧!再說自己又怎麼會舍得讓他再到那些硝煙四起,隨時可能犧牲的烽火戰場上去拼命呢?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自己從小就喜歡,最近還終於鼓起勇氣對自己表白的大個子笨蛋,給自己那純黑白的孤獨世界裡染上了那麼一點點色彩,又怎麼能讓他輕易地離開?唉,干脆就讓他乖乖地呆在自己身邊,當個完全自由的侍從長好了。就不知道那個脾氣暴躁的壞家伙一旦得知自己被貶了個閑職,還要被迫脫離被他視若生命的戎馬生涯,會不會氣得瞪著牛眼嗷嗷直吼呢?呵呵,真想看看那個大塊頭傻瓜像只被激怒的大猩猩那樣捶胸頓足,暴跳如雷的可愛樣子啊……一行人不知道在莽莽大山中艱難前行了到底幾個小時,眼見昏黃的太陽正悠悠地落在群山之外,暮色已經開始在蔥郁的樹影中逐漸加濃,天空中暗黑色的雲層也慢慢漂移了過來,連那些點綴在山崖之上的大樹枝椏都被綴上了陰沉沉的昏暗顏色。腳下的山凹裡更是積滿了混混沌沌的暮靄,迷茫無邊的霧氣把無數山樹岩石的輪廓都弄得一片模糊,完全辨認不出原本的樣子。眼見光線漸漸暗淡,昏暗得連腳下的山道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前方負責開路的偵察兵石根傑開始不住回頭,朝那個高坐在騎兜之上的主人的方向張望著,流滿汗水的黝黑臉膛上全是猶豫彷徨的神情。看見對方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少年不慌不忙地朝四周望了一眼,正准備不耐煩地喝令大部隊停下來暫時休整,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慘烈絕望到極點的嚎叫卻從右前方的一片密林裡突然爆響,如同炸雷一般無比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少年原本已經松弛下來的神經在一瞬間又重新繃緊了,手中的皮鞭幾乎在同一時刻狠狠落下,驅使著身下痛嚎不已的肌肉坐騎齊肅全,連帶著身後一長列的戰俘隊伍,就這麼如同一陣狂風般迅速衝了過去!剛一來到密林的外圍,還沒等眾人將雙腳站穩,騎在奴隸軍人肩頭的少年卻突然看見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面前不遠的樹林之間,就這麼如幽靈般飛快地一閃而過,動作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准確身形和相貌!好不容易等少年徹底反應過來,正准備喝令偵察兵上前追擊探查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在無數樹木枝椏間紛亂跳躍狂奔了好長一段距離,轉眼間就鑽進密林深處,徹底消失在了一片暗沉沉的黃昏暮色之中!一陣斷斷續續的呻吟從身邊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少年極力按捺住心髒一陣陣不受控制地狂跳,緊抓著手裡的韁繩用力一提,皮鞭一甩,驅使著身下的奴隸坐騎和身後的戰俘隊伍,循著呻吟的方向幾步就衝進了那片幽暗的密林。坐騎的雙腳剛一站定,沒等少年在騎兜內完全坐穩,前方那片血淋淋的景像又讓他狂跳不止的心髒被狠狠錘擊了一下,一時間怒睜著雙眼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見在幾棵血跡斑斑的大樹旁邊,歪歪斜斜地躺臥著幾具被咬斷喉嚨的恐怖屍體!氣管食道神經主動脈等等重要器官組織被徹底咬裂撕開,一顆顆蓄著短短軍人式粗硬寸發的頭顱只剩下一點點血紅色的皮肉與完全暴露的慘白頸椎骨相連,一張張已經開始僵硬的烏青臉龐上還殘留著臨死前那種驚恐到極點的扭曲表情。斷脖處的大片血跡尚未徹底干涸,完全可以看出大量的鮮血在不久前還曾四處飛濺過,將旁邊的荊棘雜草,乃至於頭頂的樹葉上都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暗紅色血跡!在他們身邊不遠處,還側躺著兩個同樣渾身鮮血的雄七連奴隸士兵,從他們滿臉驚懼,氣喘吁吁的模樣可以毫不費力地看出這兩個悍猛的戰士剛剛才經歷了怎樣一場激烈的殊死搏鬥。但他們的身體此刻已經被完全扳倒,幾條藤蔓已經捆住了他們粗壯的胳膊,其中一個的手腕似乎還沒有被徹底綁扎牢實,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還在用盡全力拼命掙扎。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行長長的隊伍,再猛一抬頭望見那個高高騎在肌肉坐騎上,面色冷峻的年輕主人,兩個幸存的戰士幾乎在同一時刻又發出一陣見鬼似的狂亂嚎叫,用被藤蔓束縛住的受傷身體在地上不住撲騰挪動著,拼命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逃掉!看見這幅情景,偵察兵石根傑大吼一聲像條野狼似的猛撲上去,眼疾手快地將兩個奴隸士兵迅速踢倒,剛一落地立刻無比威武地騎在他們身上,極其迅速地將那些已經被掙扎得松懈了不少的藤蔓繩索抓起來,又重新在他們被反扭到背後的手腕上緊緊地捆扎了好幾圈。盡管被對方強力壓制著幾乎無法動彈,但那兩個面色蒼白到極點的奴隸士兵還是一邊掙扎一邊發瘋般地嘶吼著:“他媽的放開我!有鬼!快跑!那魔鬼要吃人!!!”面對眼前紛亂一片的景像,少年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似的,兩只眼睛依舊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幾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臉上盡管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的冷淡表情,胸口卻如同巨浪一般在猛烈起伏個不停。巨大的震驚已經讓他完全忘卻了不久前那場兵不血刃的勝利所帶來的滿足與自豪,整個人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青年軍官肩膀上的騎兜裡,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著,濃黑的劍眉也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擰成了一個明顯的川字。鬼首!沒錯!百分之百是他!媽的就是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只有他才會采用這種匪夷所思,讓人心底發寒的恐怖襲擊方式!媽的他不是應該如自己當初在景區診所時所猜測的那樣,已經再度被趙震濤打敗了嗎?怎麼?他竟然沒有死?而且還跟著逃出蒼泓邸,接連不斷地咬死那些散布在原始森林各處的雄七連奴隸士兵!難道,自己兩年前下令讓人將他拖出蒼泓邸,在荒野中處以杖斃死刑沒能處死他,兩三天前在明月松柏間內,大約是趙震濤從他的利齒下再度救出自己,和他搏鬥後仍然沒能殺死他?我操!難道如今這頭吃人魔鬼仍然不死心,又要找自己復仇來了嗎?對!應該是這樣!要不是看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估計那狂魔剛才不僅不會逃跑,反而還會撲過來將自己一口咬死吧!兩頭被五花大綁的叛軍士兵已經被偵察兵大力按跪在少年面前。被石根傑一通耳光狂扇之後,這兩頭被不久前那片恐怖的吃人場景嚇得幾乎崩潰的奴隸軍人總算是稍稍清醒了一點。頭腦一旦清楚,望著那個高高在上,臉色陰晴不定的主人,又看看在他身後被繩子捆成一長隊的三十幾個沉默不語,渾身血汗淋漓,鞭痕累累的全裸戰友,這種才出狼窩,又入虎穴般的困苦境地頓時讓他們一個個心膽俱裂,渾身上下忍不住又是一陣不可抑制般地狂顫猛抖。牢牢控制住這兩頭完全無法組織起有效進攻的散兵游勇後,石根傑抬起汗水殷殷的頭,詢問似地望著那個依舊一言不發地望向別處,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的年輕主人,可是過了好久仍然見不到任何的回應。面對這種情況,這個已經知道少年原則的奴隸軍人咬咬牙,一腳踢在身前的兩個滿心恐慌的戰友身上,豎著濃眉張嘴就是一聲惡狠狠地咆哮:“少爺有令,投降認罪的可以保命,否則就只有一死!” 聽見這話兩個人的眼睛猛地瞪大了!盡管身上挨了偵察兵戰友的幾腳狠踢,但他們卻如釋重負般地長長吐了一口氣,二話不說馬上低下頭對著少年的方向,將額頭擱在滿是碎石荊棘的地面上就是一陣發瘋般地大力猛磕。他們已經被剛才的那種驚心動魄的屠殺吃人場面給震撼得無以復加,幾乎被嚇破了膽子。現在又遭遇到曾被他們集體叛離的少年,本以為即使不被那個魔鬼咬死,也會被這個一向殘暴的年輕主人用各種酷刑處決,誰知道竟會有這樣的驚天逆轉!面對這種生死存亡的重大選擇,他們自然是寧願重新給少年當牛做馬,被他捆綁毒打得死去活來,也遠勝過被那個魔鬼用利齒生生咬斷喉嚨再活活吃掉!接連不斷的巨大磕頭聲響驚醒了沉思中的少年,看見那兩頭已經完全放棄了反抗的叛軍士兵,腦子依舊混亂成一片的他根本沒有閑心去理會和懲罰那兩頭叛變奴隸士兵,只是不耐煩地對著偵察兵揮了揮手,隨即又馬上偏過頭望向那片密林的深處,沉吟著不知道在考慮些什麼。矗立在一邊的石根傑見狀立馬操起砍刀,嚓嚓兩聲就割斷了兩個幸存奴隸士兵背後的藤蔓,剛一解脫束縛就馬上勒令他們脫光身上所有的衣服,隨即從包裡取出一條結實的繩子,重新將他們的胳膊和大屌死死地綁上,最後將這兩個渾身赤裸的壯碩血人粗暴地推搡過去,將綁在他們手腕和陰莖上的繩索末端以同樣的方式連接在了那條長長的戰俘隊伍的末尾,將他們收編進了這支布滿傷痛與血汗的雄壯俘虜大軍之中。呆呆地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少年總算回過神來,挪挪身子端正地坐在青年軍官肩頭的騎兜裡,抓緊韁繩命令他向後轉身面朝密林之外的方向,隨即咬咬牙揚起手臂一記鞭子狠狠抽下,在齊肅全猛然爆響的粗野嘶吼中,完全不顧越來越幽暗的天色,統帥著這一群多得望不到邊的全裸俘虜隊伍走回山道,毫不猶豫地重新踏上了那條漫長未知的艱難征程。山谷小溪邊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裡,趙震濤渾身癱軟地背靠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巨石之下,四肢攤開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氣。身體剛一著地,一陣百骸俱散的虛脫感覺就猛地湧上全身。他無力地朝旁邊的草叢裡頹然一躺,努力閉上眼睛想逼迫自己盡量休息一會,可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卻又讓他緊張焦慮得無法入睡。望著頭頂那片越來越暗淡的天空,他干脆一直睜著眼,心不在焉地看著一群群暮歸的野鳥嘰嘰喳喳地從自己頭上不斷飛過。自從在兩天前的那個清晨得知杜澈遠那小子仍舊安然無恙地活著,趙震濤立刻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跟著進入到這片不知道有幾百萬平方公裡的廣袤原始森林中,一寸一寸地仔細搜尋了不知有多少的路途,但仍然沒有找到有關於那小子的任何蹤跡。此刻的他又冷又累又餓,已經耗費殆盡的體力幾乎已經逼近了他過人體能的極限!但這樣叫人難以忍受的寒冷疲憊與飢餓,還是遠遠比不上心頭那種無時不在的擔憂與焦灼。那種無窮無盡的心理折磨逼得這個堅毅勇敢的血性軍人簡直想起身衝進對面的那片密林,隨便找頭最凶猛的野獸一拳將其揍成肉醬!自從踏入原始叢林的那一刻起,這個對少年懷著無比深厚的隱忍感情的職業軍人就一直在強忍傷痛拼命尋找著,一刻也不得安生。兩天了,整整兩天了,這個身強力壯的年青軍官根本沒有一刻能夠安然入睡,甚至沒有一秒鐘可以讓他安下心去休息片刻!在叢山峻嶺裡不停奔波搜尋的過程中,有幾次絕望得讓他站在陡峭的山崖上,對著遠處的山峰張嘴就是一陣發瘋般地大吼大叫,咆哮般地拼命呼喚著那個混賬小子的名字,但是除了一陣陣在山谷中不住蕩漾,最終慢慢消失的回音之外,留給他的就只有心頭那種無盡的悔恨與失魂落魄般的深深失望。盡管這樣,這個剛烈頑強的年青軍官還是死都不肯放棄,內心深處那種堅定的信念甚至連一點點動搖的意思都沒有。不管怎麼說,已經知道那小子還活著,並沒有喪生於那個魔鬼的利齒之下,那就是一個足夠讓自己欣喜若狂的大好消息!雖然老天無眼,讓自己與那個混賬小子在同一間旅店裡,隔著同一層天花板居然還那麼生生地錯過,但只要對方還活著,自己就算是把雙腳磨爛,就算是把整片原始森林抄個底朝天,也會把那小子拎出來救走!一股衝天的豪氣迅速升騰上趙震濤的全身,他掙扎著坐起來走到山澗邊,掏出一塊僅存的干硬饅頭,就著冰冷刺骨的溪水張口就是一陣狼吞虎咽。那東西還是那個好心的服務員在兩天前臨別的時候硬塞給自己的。盡管吃得很節省,但幾天下來也就只剩下了這麼一點。但這個豪勇自負的年青軍官卻根本不以為意,無數次殘酷的叢林野戰早就練就了他一身高超的野外求生本領。在這片物種豐富的原始森林裡,這點饅頭只能算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餐後點心。真正能讓人存活下來,並能提供足夠能量支撐的,還是密林中那些隨處可見的野果野菜,和那些隱藏在樹梢,灌木,雜草,岩縫之中的各類動物。不管是毒蛇,青蛙,竹鼠,野兔,還是大一些的松雞,狍子,羚羊,野鹿,乃至於最為凶猛的野豬,雲豹和黑熊,只要一進入視野,立刻就會被這個粗獷暴烈的野性軍人毫不猶豫地抓住殺死吃掉!食物根本不用考慮,找到少年的信念也無比堅定,強壯的體魄與各項遠超普通士兵的軍事作戰能力更是可以毫不費勁地完全保護住少年,但真正讓人擔心的是這個大個子軍人渾身上下的無數條流血傷口。特別是他左側胳膊上那一道在蒼泓邸與叛軍奮勇戰鬥時所留下來的深長砍傷,看上去已經嚴重得不能再拖了。雖然並沒有傷到筋骨,但是一路毫無停歇地跋涉搜尋,完全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去好好地包扎處理一下,加上與一路密密麻麻的樹枝灌木荊棘以及鋒銳岩石邊緣的擦刮,讓他本就傷勢嚴重的傷口現在已經受到了感染,並開始明顯地紅腫發炎。在胡亂纏繞繃緊的滲血布條下,那道恐怖的裂口周圍呈現出一圈暗淡的烏青色,淡黃色的組織液混雜著血絲從傷口下端不斷滲出來,看著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沒有人知道這個不斷在密林中坎坷奔波的烈性軍官,到底是怎麼憑借著剛強如鐵的毅力,和從地獄般殘酷的軍事訓練,以及無數次慘烈的烽火戰爭中磨練出來的強悍身體,咬著牙忍著劇痛,一路硬生生地挺過來的。但這個威猛凶悍的血性軍人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只是將浸透凝固血跡與污垢的布條解下來,用溪水澆洗著胳膊傷口裡那些隱有惡臭的液狀分泌物,再用鋒利的匕首尖端將那些腐壞的皮肉一點點削掉。在他的心目中,比這個嚴重上幾百倍的傷勢,劇烈上幾千倍的傷痛他都咬牙承受過,眼前這點砍傷在他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別說是受傷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能救出杜澈遠,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都在所不惜!重新包扎好傷口,洗干淨滿是血垢與污漬的疲累身體,再將一只捕獲不久的野兔和一只野雞分別開膛破肚收拾干淨,趙震濤朝四周看了看,這才撐住地面用力站起來,邁著沉重的步子朝山坡上一處隱蔽的山崖下走去。一邊走一邊還揮舞著砍刀砍下一些半人高的雜草和一大堆粗大的枯枝,將它們捆起來扛上肩頭。遠處那片凹陷進去的山崖四周都是樹木而且完全背風,的確是一個可以用來暫時安睡休息的好地方。只等砍下足夠的材料,就可以在那裡搭建上一個臨時的床鋪,升起一堆篝火,將那兩只野味架在火上烤熟吃掉,就可以讓自己被越來越蕭瑟的寒風凍得不斷發抖的身體稍稍暖和一些。今晚上暫且在這裡好好睡上一覺,補足體力,只等明天天一亮,這個剛毅沉著的年青軍官就會再次踏上那條茫茫的搜尋之路,直到尋找到那個讓自己無比擔心的混蛋小子,並將他緊緊摟在自己寬厚溫暖的懷抱裡,再將他安全護送出這片滿是毒蟲虎豹的陰森原始森林,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也才有臉去面對這個被自己的愚蠢行為深深傷害了的混賬小子。那具高大雄健的挺拔身軀漸漸消失在了山崖前的樹林裡,在近乎漆黑的陰沉暮色中,誰也不知道,就在剛才趙震濤靠臥的那塊山坡巨石的背面,赫然用鮮血畫著一個巨大的標准軍事暗語符號,下面還有幾個貌似經緯度,估計只有軍人才能看懂的奇怪坐標。已經完全凝固了的血跡凸顯在灰白色的岩石表面,在越來越暗淡的光線下一點一點地變得模糊,最終完全消失在了那一片蒼茫無邊的黑暗之中……幽深一片的巨大山洞掩映在刀劈斧砍般陡峭的懸崖半空處,在黃昏暗淡的光線下,崢嶸的岩壁卻閃爍著慘白色的冷光。除此之外,一團並不明亮的橘黃色光芒正從洞口處隱隱透出來,給一片冷寂的四周染上了一絲稍顯溫暖的色彩。洞窟的深處,三個雄七連的奴隸士兵正坐在一堆篝火旁,一邊從面前的鐵鍋裡撈出東西一個勁地吃著,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那些制作粗陋,但卻威力強大的自制武器,還有那張鋪著黑熊皮的簡陋大床,加上胡亂散落在地上,累積了厚厚一層的動物骨骼,讓人看起來總覺得多少有點不安。用力吞下嘴裡的食物,一個戰士終於忍不住了,轉頭就朝著那個面色陰沉的年青軍官說出了心頭的疑問:“排長,哦不,連長,這山洞裡面到底住著什麼人啊?” 劉紀鵬攪動著鍋子裡的食物,慢慢抬起頭,瘦削的臉上掛上了一絲不太自然的笑容:“早給你們說過的,是個隱居在這裡的獵人。吃東西就吃東西!瞎嘮叨些什麼?!”“哦!”戰士喃喃地回應了一聲,從劉紀鵬手裡接過一塊肉,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支吾了半天又忍不住叨叨了一句:“連長,真是謝謝你啊!要不是看見你做下的那些暗號,我們三弟兄估計不知道還要在這片原始森林裡瞎轉悠多久。”“沒錯!排……連長你不知道,從地下逃出來後,我們簡直都快絕望了!按說咱們以前在這種叢林裡面也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仗了,什麼經驗都有,但你說咱們這幾天怎麼就跟無頭蒼蠅似的,根本找不到出路啊?”另外一個戰士抬起頭,滿臉也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之情。“就是就是!多虧了連長你在那些石頭上做下的暗號,我們才一路跟過來找到了這裡。不僅有火烤,還有東西吃,他媽的真是太好了!”第三個戰士也忍不住插了句嘴:“真希望其他那些走散了的兄弟也能看見那些坐標,到時候咱們雄七連全體戰士集中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人多力量大,再怎麼也能走出這片林子的!”“廢話少說!吃飽了就去休息!”劉紀鵬臉上冷冰冰的,依然看不到絲毫的表情變化,只是用一根木棍不斷攪動著面前鐵鍋裡煮得咕嘟直響的肉湯。不一會,三個身強力壯,飢腸轆轆的奴隸軍人就將鍋子裡的東西風卷殘雲般地吃了個一干二淨。抹抹嘴,伸了個懶腰,一陣困意頓時湧上全身。顧不得和3排長打個招呼,幾個在原始叢林裡盲目地奔波了幾天,早就精疲力竭的戰士接二連三地紛紛就勢朝後面一倒,疲憊地躺在一邊的雜亂草堆上,閉上眼睛不一會就打起了無比響亮粗莽的呼嚕。劉紀鵬仍然保持著那種奇怪的姿勢坐在篝火邊,過了好一會,直到轉過頭反復確認那幾個戰士真的已經沉沉睡去之後,這才輕輕地從地上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洞窟的一邊,從石壁上取下一根粗大無比的木頭棒子,又將一捆藤蔓制成的粗大繩索掛在自己的肩上,悄無聲息地走到那三個鼾聲四起的戰友身邊,對准他們的腦袋,獰笑著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木棒……一個巨大的黑影猛地閃進幽暗的洞穴,剛往裡面走了幾步,劉紀鵬就從黑暗中猛地衝了上去,彎下腰咧嘴就是一陣恭維巴結式的呵呵傻笑。沒等對方作出任何回應,這個陰險的小人又抬起臉,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獻媚邀功般的得意笑容:“主人,請您過來看看我為你抓到的獵物!”洞窟的深處,近乎熄滅的篝火邊,歪歪斜斜地半躺著三個滿頭是血,昏迷不醒的健壯奴隸軍人。他們此刻已經被結實的繩索五花大綁了起來,嘴裡也被塞上了一團亂草。劉紀鵬討好似地望了鬼首一眼,一把扯下其中一個戰友嘴裡的堵塞物,隨即朝著那張流滿鮮血的黝黑臉龐,揚手就是一記無比凶狠的耳光!誰知也許是因為傷勢過重,單憑耳光的抽打似乎並沒有起到作用,被木棒活活敲暈過去的戰士還是那麼閉著眼睛流著血,昏昏沉沉地半躺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蘇醒過來。劉紀鵬心驚膽戰地望了那個依舊沉默不語的吃人狂魔一眼,咬牙切齒地從身邊拔出一把匕首,將閃著寒光的鋒利刀尖對准戰友那副寬闊隆起的厚實胸膛,獰笑著深深一扎,就這麼毫不猶豫地向下使勁劃割了下去!鮮血順著刀刃快速地湧了出來,閃著油光,滿是污垢的雄健胸大肌唰地一下被生生割開!一聲慘叫從猛然被痛醒的奴隸軍人口中突然爆響!整個人反射性地一下子從草堆中坐起,身子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和雙腿已經被繩子死死地捆綁了起來,戰士驚愕地轉著頭,望著自己胸前那條不斷湧血,已經可以清晰看見血紅色抽搐肌肉的恐怖傷口,再猛地抬起頭,一眼就看見面前那張猙獰惡毒,但又相當熟悉的臉,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愣了好久,等他從渾身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中稍稍清醒過來,甩甩頭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隨即張口就是一聲憤怒地狂吼:“劉紀鵬!我操你媽!你他媽的要干什麼?!”“干什麼?”劉紀鵬嘴角的陰笑愈發地寒冷,伸手指著身邊那個像魔鬼一般高大強悍的巨人:“看見沒有,這位是我們的新主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軍人不顧一切地奮力地掙扎著,嘴裡仍不斷發出一陣陣狂怒的嘶吼!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一向陰郁的3排長竟然會設計引誘自己進入這個魔窟,還將他們這些同生共死的同袍戰友生生出賣!自己這三個弟兄可是一直和他朝夕相處的3排戰友,一直對他唯命是從的忠實部下啊!這樣卑鄙絕情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他媽的這小子的心腸也太狠毒了!虧自己這些戰友當初還那麼相信他,受他鼓動背叛了那個真正愛兵如子,寬厚包容的連長,轉而追隨著這頭白眼狼去發起暴動攻擊少爺!媽的現在大錯已經鑄成,再怎麼後悔也來不及了!誰知看見困獸一般不斷徒勞無功地扭動繩索的部下,眼前那個毒辣陰險的小人居然還在不斷地發出一陣陣陰謀得逞般志得意滿的冷笑!沒等戰士再度張開嘴破口大罵,劉紀鵬卻無比凶狠地抓著匕首,手起刀落,毫無預兆地又朝戰士另外一側的胸大肌上狠狠割了一刀!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這個雙側胸肌都被殘忍劃開的雄七連戰士痛得渾身顫抖鮮血直流,心頭那種無盡的悔恨與衝天般的暴怒,逼迫得他仰天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般的絕望咆哮!“嚎!使勁嚎!趁還有一股子勁,多嚎幾聲給老子聽聽!”劉紀鵬握著血淋淋的匕首,彎腰給快要熄滅的篝火上重新添加了幾根枯枝,隨即慢慢蹲下身逼近那個憤怒得手腳都在隱隱顫動的戰友,臉上魔鬼般陰森猙獰的表情愈發地明顯:“你也鬧騰不了幾分鐘了!等著吧!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變成鍋裡的一堆白切人肉,作為晚餐被主人全部吃掉!”奴隸戰士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像滴血銅鈴那樣大,用驚恐到極點的戰栗目光不可置信地望著不遠處那個面容如刀刻斧劈般冷峻,但又布滿無數恐怖傷疤的威武巨人,再看看身邊那口在熊熊篝火上重新開始不停沸騰翻滾著的鐵鍋,還有那些在旁邊散落一地的奇怪短截骨頭,腦子裡立馬一陣激靈,一股怒火快速襲上心頭,猛然間什麼都明白了!他媽的劉紀鵬我操你祖宗!那些被砍成一小塊一小塊,還被你這混蛋騙自己吃下去的肉原來是……一陣惡心瞬時湧上腸胃,那個剽悍的鐵血戰士頓時顧不得滿腔的暴怒與驚恐,俯下身子朝著地面就是一陣無法壓抑的哇哇狂吐。劉紀鵬再度抄起手中那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鋒利匕首,一把揪住那個近乎虛脫的戰友的粗硬寸頭,獰笑著將他的腦袋生生提起來並仰向後面,直到完全暴露出布滿青筋的粗壯脖子和碩大高聳的喉結,這才將那把冷冰冰的沾血刀刃緊緊抵在他的喉嚨上,轉過頭期盼似的望著在自己身前穩穩矗立著的鬼首,張口就是一陣急切的詢問:“主人!要不要吃點鮮貨?這小子久經鍛煉渾身都是肌肉,味道應該不錯,只要您下令,我馬上幫您割下他的腦袋!”看見這種近乎奴顏卑膝的討好式嘴臉,那張猙獰恐怖,高高在上的臉龐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沉吟了半晌,鬼首卻出乎意料地走上來,將那個滿臉都是虛偽笑容的奴隸排長一腳踹出好幾米遠,又居高臨下地自顧自瞪了那個幾乎面無人色的被俘奴隸士兵好久,這才蹲下身,扯掉其他兩個依舊昏迷不醒的雄七連士兵嘴裡的草團,毫不費力地將這幾個魁梧壯碩得如同野牛一般的被俘軍人拎起來,重重地扔進洞窟的一處角落裡,再從旁邊提起一架由幾根原木綁成的,無比沉重巨大的木頭圍欄走過去,悶聲不響地用力矗插在這三個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凶悍奴隸軍人身前,把他們像關幾頭等待宰殺的牲畜似的牢牢關押了起來。夜色完全降臨了。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夜晚的深山並不像想像中那麼黑暗得無邊無際,還是有很多林木岩石隱隱約約地暴露在冷冷的月光裡。在一條滿是高聳樹木和叢生藤蔓的狹窄山道上,幾團昏黃的火光明暗飄忽,伴隨著一陣陣不知名的鳥獸嘶叫,更給四周增添了一種晦暗陰森的感覺。借助著領頭幾支火把跳躍光線的照射,那條長長的戰俘隊伍依然馬不停蹄地奔走在無數灌木雜草與荊棘礪石之間。三十多具一絲不掛的健碩身軀上被無數的野枝銳石刮割得血痕累累,無數雙厚壯的腳掌被粗礪的砂石和荊棘刺磨得鮮血淋淋,很多人的腳底還深深地刺扎著很多細小的倒刺,每走一步都痛得鑽心。長滿各種鋸齒狀雜草的山路也是萬分崎嶇陡峭,而且被林間的濃濃秋霧山水浸流過,踩上去又濕又滑,走在上面簡直就像爛泥地一般讓人寸步難行,一不小心還會滑倒在離萬丈懸崖只有數尺之遙的險惡邊沿上。盡管如此,這些強悍凶猛的奴隸軍人還是被緊緊反綁著連成一串,跌跌撞撞地朝前摸索行走著。粗重的喘息聲如波濤般此起彼伏,腹內除了一些野菜樹皮外空空如也,背上的制式武器與巨大軍包卻如大山般沉重。不過這些和他們總算被保住的性命相比,又完全算不了什麼了。少年舒適地坐在那具鮮血淋淋的騎兜之中,也許是為了避免無數的蚊蟲叮咬,也許是為了驅散那種不斷襲上腦海的濃濃睡意,這個在雄七連奴隸班長齊肅全肩膀上騎坐了整整一天的年輕主人,拉著死死捆綁住身下人形畜牲粗黑陰莖的韁繩,不斷揮動手中長長的浸血皮鞭,朝下面那具早就血汗淋漓的全裸魁偉身軀上一刻不停地瘋狂抽打著。
借助石根傑高舉在前方的火把,他完全能毫不費勁地看到身下野蠻坐騎那一塊塊鞭痕累累的結實肌肉在痛苦地收縮抽搐個不停,能看見那八塊凹凸起伏的強健腹肌上一股股不斷下流的血汗,也能看見那兩條布滿漆黑堅硬的體毛,盡是健碩粗壯的厚實肌肉,但又被荊棘刺割得血肉模糊的大長腿,正在永無休止地向前艱難邁動著。耳邊能聽到寬厚腳掌踩在雜草斷枝上所發出的劈啪聲,能聽到那一陣陣如公牛般粗重有力的喘息,更能聽到隨著鞭子落下,血花飛濺,皮肉抽裂時所爆發出來的那種痛徹心扉的粗野嚎叫。加上身下雄偉坐騎在陡峭不平的山路上艱難行進,以及身體受到猛烈鞭打所帶來的那種劇烈地顫抖與前後顛簸的奇妙感覺,這一切的一切都能夠幫助這個冷酷的主人驅趕掉睡意,以便能用更為集中的精神去統馭這群牛高馬大身材健碩,威猛凶狠脾氣暴烈的剽悍戰俘。漫長的隊伍沿著傾斜崎嶇的山道走下一處幽深黑暗的峽谷,耳邊漸漸開始傳來一陣激烈的流水衝擊聲,說明前方不遠處的谷底有一條被懸崖峭壁和高大林木完全包圍著的巨大瀑布。隨著空氣的逐漸潮濕陰冷,身邊半人高的草叢裡也飛來了無數的螢火蟲,在秋夜裡閃閃爍爍忽高忽低地穿梭個不停。四下裡黑漆漆冷颼颼的,可抬頭一望,頭頂的天空卻讓人驚異萬分,整個深黑色的夜空上都布滿了亮閃閃的星星。數量如此之多,排布如此之密,距離如此之近,組成了一副讓少年驚嘆不已的自然奇觀。轉過頭極目四望,蒼茫的秋日夜空中竟然全是閃爍耀眼的星光,錯落有致地灑滿整個蒼穹,看上去竟然沒有一丁點的擁擠雜亂之感。少年還在昂著頭感嘆著,誰知身子一顛,身下的肌肉坐騎齊肅全那不斷往下邁動的腳步卻突然停住了!望著前方偵察兵高舉著火把呆立不動的魁梧背影,這個年輕的主人頓時覺得一陣不祥的預感猛地竄上心頭!沒等他做好任何的准備,只聽一陣比瀑布聲更為驚人的金屬碰撞音,十幾支已經上膛的锃亮步槍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從下山道路兩側的樹林裡伸出來,一動不動地瞄對著眾人的方向,以這種無聲但卻有效的脅迫方式,在轉瞬之間就將這支被繩索緊緊捆綁串聯住,而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的戰俘大軍從頭到尾地嚴密包圍控制了起來!“全都不准動!”隨著樹林裡傳來的幾聲威嚴有力的呵斥,本不斷前行的長長隊伍終於停下了腳步,一個個茫然地站在那條下山的道路中央。望著那些隱藏在漆黑樹林背後的巨大身影,少年同樣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在暗中拉緊了韁繩。盡量撫平自己內心略顯慌亂的情緒,就這麼依舊保持著挺拔昂然的姿態端正地騎坐在肌肉坐騎的肩膀上,兩只寒光乍現的眼睛卻紋絲不動地密切注視著前方不遠處偵察兵的方向。一陣紛亂的響動過後,幾個人影從山坡上跳了下來,果然不出少年所料,他們先是來到了高舉火把而顯得最為惹眼的偵察兵石根傑的身邊。不等這個緊皺眉頭的壯小伙開口說話,幾個人立刻將冷冰冰的槍管牢牢地抵在他的前胸與腦後,動作迅猛地奪下他手中緊握的砍刀,另外一個人隨即抄起槍托對准偵察兵的腹部埋頭就是狠狠一砸!一聲痛呼從石根傑的嘴裡猛然爆響,手裡的火把隨之掉落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高大身軀也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其他的幾個人影立刻抓起手中的繩索,將這個渾身赤裸手無寸鐵,根本無法與槍炮子彈相對抗的年青壯漢緊緊地捆綁了起來。幾乎快要被滿地的泥水濕氣給弄熄的火把又被其中一個人從地上撿了起來,撥掉上面那些可能影響燃燒的濕草淤泥,高舉在手上就這麼端著槍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望著面前那個渾身鮮血氣喘如牛,但仍然屹立不動的奴隸班長,來人臉上開始漸漸顯現出一絲驚疑的神色,再稍稍走進一步,看見從他肩上那具滿是血跡的騎兜中垂下來的那兩條修長的腿,來人渾身頓時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將火把進一步地舉高,目光也順著那兩條腿,朝上面滿是疑惑地望過去,誰知眼皮剛一抬起,那個人的眼睛卻在一瞬間瞪得如銅鈴那麼大,嘴裡也突然爆發出一陣欣喜若狂的大吼:“少爺!是少爺!!!”一滴冷汗順著那個傲然不動的清秀主人蒼白的額角快速流下,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少年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口中到底在叫喚些什麼,只是將那把早就被他暗中握在手裡的野戰匕首唰地一下抽了出來,做好了隨時進攻的准備。誰知還沒來得及將那把目前唯一可用的武器大力揮出去,對方忽然轉過身又是一陣野狼般興奮而急切的吼叫!呼喊的聲音未落,隨著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前方那幾個人影幾乎是閃電般地衝了過來,一把奪過那個滿臉驚喜的家伙手中的火把,急不可待地高舉起來湊過去仔細一看,只見那個傲然騎坐在一頭身高近兩米的奴隸軍人肩上,被垂下的枝條樹葉遮蓋了大半個身子的單薄身影,那個在火光映照下愈發顯得神清骨秀,面如冠玉的美男子,不是那個冷酷殘暴到極點的年輕主人還會是誰?!盡管身處如此凶險萬分的絕境,但此刻的他仍舊保持著不動如山的王者風度。在火把飄搖的焰光映射下,那副氣宇軒昂的單薄身軀坐得如青松般挺拔,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正牢牢抓著一把錚亮的匕首,英氣逼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卻無端給人一種不露聲色的強烈壓迫感。濃黑劍眉下的一雙星目中迸射著一道道咄咄逼人的凜冽光芒,仿佛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和眼前這些敵人血戰到只剩最後一口氣,也絕對不會低下他那顆高貴無比的頭顱!“真的是少爺!兄弟們快來!真的是少爺來了!”望著那個高高在上,鎮定自若的清瘦身影,幾個人接連不斷地發出一聲聲欣喜地叫喊。沒等被他們徹底搞迷糊的少年從那些震耳欲聾的咆哮中回過神,幾個人高馬大的壯實小伙毫不猶豫地在滿是泥水沙礫的山道上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埋頭對准濕冷肮髒的岩石地面就是好幾下無比用力地猛磕!在一陣陣整齊有力的磕頭聲中,無數個高大的身影從道路兩邊的樹林裡抓著槍一躍而出,望著那個依然極力保持著鎮定,但內心卻震驚得無以復加的年輕主人,一個個身穿破爛野戰T恤的魁梧漢子如潮水般迅速地湧了上來,接連不斷地在狹窄的下山道路上咚咚咚迅速屈下膝蓋,不一會就擠擠挨挨地跪滿了一大片!幾根瞬時被點亮的巨大火把照耀著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黝黑臉膛,一聲聲雄壯有力的咆哮撼天動地,震得旁邊樹林裡的倦棲群鳥都在一陣陣驚恐不已地四下飛起!少年還是那麼呆呆地騎坐在同樣一臉愕然的奴隸班長齊肅全肩頭的騎兜裡,眼前莫名其妙的變故讓他差點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沒錯,從面前這些主動下跪的壯小伙那一具具高大魁梧,渾身肌肉的強健身軀,和身上那一件件雖然髒破得不成樣子,但依舊具有極高辨識度的野戰T恤,還有手中統一制式的半自動步槍,背上的碩大迷彩軍用大包,以及那一張張表情堅毅的粗獷臉膛上,完全可以看出這些人確實是特種奴隸部隊雄七連的彪悍士兵!但是,但是這些曾參與暴動,還差點殺了自己的家伙在剛才那種壓倒性的優勢局面下,怎麼會一看見自己,就那麼不帶絲毫猶豫地猛然跪在自己腳邊,就那麼老老實實地放棄攻擊,集體成建制地主動繳械投降了呢?不斷奔流直下的峽谷瀑布前,無數巨石溪流旁邊的一處寬闊的河灘上,整整齊齊地插著幾十根粗大的火把,不斷熊熊燃燒的火光將四周的草叢棱石照耀得一片豁亮。寒冷刺骨,幾乎逼近零度的秋夜空氣裡,身披好幾層厚厚軍用毛毯的少年沉穩地坐在一頭四肢跪趴在地的雄七連奴隸軍人的寬厚脊背上,冷冷地望著前方被無數火把圍起來的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下跪軍人群體。那十幾頭新投誠的奴隸士兵早已經按令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精赤著雄壯魁偉的身軀,雙手背後,昂首挺胸地以標准的軍姿抵抗著一陣猛過一陣的寒風,就那麼直直地跪在戰俘群的最前方,一個個表情剛毅冷峻,姿態驍勇矯健。要不是他們此刻全部是以馴服的跪姿出現在那裡,可能所有人都會認為那根本就是一群凶殘無比,隨時可能撲上來殺人越貨的亡命暴徒!在他們的身後,除了以齊肅全為首的第一批三十幾個曾試圖頑抗的戰俘外,還呆呆地跪著七八頭同樣一絲不掛的雄七連奴隸軍人。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粗壯的胳膊和腳踝都被結實粗糙的麻繩緊緊地綁縛著,臉上的表情也與別的戰俘截然不同。除了被人揍得鼻青眼腫遍體鱗傷之外,一張張黝黑粗獷的臉膛上浮現出的全是無盡的沮喪與絕望。用冰冷到極點的目光凝視了這些畜牲好長一段時間,少年才揮動手裡一根由第二批投降軍人作為刑具獻上的堅實木棒,狠狠抽在位於下跪方隊最前方的一頭黑壯戰俘那肌肉發達的身軀上,不等對方痛得皺緊眉頭,馬上張口就是一聲聲色俱厲地呵斥:“名字?資料?!”“報告少爺,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1排1班上士班長孟正虎,奴隸編號7933915,請下令!”“他媽的原來也不過是個班長?”少年聞言滿臉都是冷酷的獰笑,望著身前那張面無表情的剛強臉膛,又咬牙切齒地用棒頭在對方那兩塊寬厚碩壯的胸膛上發泄般地肆意猛戳了幾下,這才昂著頭,冷冷地追問了一句:“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爺!我們幾天前對您犯上了忤逆謀反的滔天大罪!自知絕無被寬恕的可能!我們雄7連1排1班全體戰士已經下定了決心,願意接受少爺任何的懲罰,就算是將我們集體處決都絕無怨言!”孟正虎好像早就在心裡打好了草稿似的,雄渾低沉的話語聽起來非常洪亮流暢:“但是,在受刑前,請接受我們1班全體戰士向您悔過贖罪的一點誠意!”話音剛落,身邊幾個奴隸士兵立刻站起來,連踢帶踹地將那七八個被麻繩捆綁著的別班戰友驅趕到少年面前重新跪下。眼看那些家伙一個個默不做聲地低垂著頭,似乎已經完全絕望並徹底放棄了任何抵抗,班長孟正虎這才繼續說了下去:“這些人是我們1排1班全體戰士幾天來,在行軍的路途中從這片原始森林的各處零散抓獲的。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曾誓死抵抗拒不投降,堅決不肯重新歸隊!我們勸降無果,最後只得將他們抓住捆綁起來,一直集中押送著一起趕路。就等一旦哪天能遇見少爺您,就可以把他們這七八來號人,連同我們1班全體12個戰士一起交還給少爺您,作為罪大惡極的叛軍隨您懲罰役使!”望著那些面如死灰的奴隸軍人,少年緊皺著劍眉,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支雄七連1排1班的奴隸士兵,在參與了那場幾乎要了自己性命的驚天暴動之後,居然又主動地為自己到處抓捕其他的散兵游勇,到了現在竟然還厚著臉皮,隱晦地請求自己赦免他們的死罪再重新奴役他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媽的這些畜牲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就這麼懷著隱隱的憤怒沉吟了良久,少年終於讓自己重新回歸了冷靜。考慮了一會,那個對人性一向洞察秋毫的年輕主人突然想到個問題,嘴角不知不覺地浮出一絲讓人遍體生寒的陰冷笑容,就這麼從薄薄的嘴唇間不慌不忙地吐出了幾個字:“你們這是在將功折罪吧?不過,你們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一定不會將你們這些叛軍像豬狗那樣捆起來集體屠殺掉?”一絲恐懼浮現在孟正虎的眼底深處,但他還是很快將其壓了下去,端端正正地跪在那裡仰頭就是一陣斬釘截鐵地高聲回答:“我們從來沒有奢求少爺您能赦免我們的死罪,我們只是希望少爺您能看在我們為您作出的這一點點貢獻的份上,讓我們死得痛快些!”“呵呵,哈哈哈哈!”少年忽然昂首爆發出一陣沒來由的狂笑,那種再平常不過的笑聲聽在那些頹然跪地,心情各異的戰俘耳中,卻比地獄裡發出的魔鬼慘叫還要讓人心驚肉跳!就這麼強壓著恐慌,膽戰心驚地忍受了好久,響徹整個峽谷的笑聲卻在一瞬間戛然而止,一陣如寒冰般冷酷無情的厲聲質問就這麼在每個人的耳邊突然炸響:“這真的是你們內心真實的想法嗎?!”“我們真的是這麼想的!”一陣排山倒海般地恐慌猛地襲上1班長孟正虎的心頭,望著少年那雙寒光四射的眼睛,這個魁梧強壯得如同一頭下山猛虎般的奴隸軍人只覺得心髒被什麼東西猛地揪緊,那雙背在背後的大手也跟著在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起來。眼見對方眼中那種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還在變得越來越凶狠,越來越暴烈,內心那種強大的恐懼與被壓迫感讓他再也忍不住了,蒼白的嘴唇哆嗦著,一句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語就那麼脫口而出:“不過連長……連長幾天前也這麼勸過我……”“趙震濤?!”聽見這個被自己幾天來在心裡念叨了不知道幾百遍的熟悉名字,少年頓時只覺得仿佛當頭挨了一擊悶棍似的,整個人在一瞬間完全懵了!等他好不容易從無比的震驚和欣喜中回過神,整個人完全顧不了許多,就那麼跌跌撞撞地從奴隸軍人背上衝下來,揪住孟正虎的頭發張口就是一聲大喝:“他在哪裡?”“不……不知道……”1班長簡直驚訝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完全沒想到那個一向如冰山般冷靜睿智,讓他們看上一眼就會渾身戰栗的殘暴少年,此刻居然像換了個人似的在那裡如此失態地吼叫!沒等這個滿臉驚懼的奴隸軍人將張大的嘴巴閉上,一記凶殘無比的耳光就這麼重重地扇到了他的臉上!“不知道?!我操你媽!給我老實交代!他到底在哪裡?你什麼時候遇上他的?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統統給我交代清楚!”“昨天……哦不,前天,我一個人出去探路,”孟正虎被一陣暴風驟雨般的耳光抽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幾乎連話都不會說了,但他還是憑借著軍人的剛強毅力迅速反應過來,滿臉漲紅地從牙縫中吞吞吐吐地擠出了幾句不連貫的話語:“在半路上碰見過他。你……你知道我們把他害得很慘,根本沒臉見他,他的表現也很冷淡,不過還是很著急地問了我一句,說看見少爺你沒有……”一陣五味雜陳的感覺猛地湧上少年的心頭,聽見這幾句話,他的鼻子頓時一酸。真是沒想到啊,那混蛋竟然也在這片原始森林裡,還那麼拼命地在一直尋找著自己!盡管激動得雙手都在隱隱顫抖,但這個個性剛強,頭腦相當冷靜的年輕主人還是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極力強壓下心中一陣陣洶湧激蕩的暗流,掩飾性地大力干咳了一聲,臉色霎時恢復冷峻,隨即揚手又是幾記耳光,惡狠狠地扇在那個面紅筋漲的強壯奴隸班長的黑臉上:“給我接著說!”“他……他問我有沒有看見你……”孟正虎結結巴巴地重復了一遍,用被打得嗡嗡作響的腦袋拼命回憶著幾天前的那一幕幕場景:“聽見我說沒有,他就這麼急匆匆地走了。不過在臨走前還是冷著臉勸了我幾句,說最好不要和您對抗,最後吃虧沒命的只會是自己。還說萬一要是遇上了您,千萬一定要把您保護好,更絕對不能動您一根毫毛,不然他就是變成鬼也饒不了我……”孟正虎心虛地望了那個嘴唇開始不自覺輕微顫抖的殘暴主人一眼,旋即深深地低下頭,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越來越含糊:“聽了他的話,我也好好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對,所以回去後就召集所有1班戰士開了個戰時短會,大家一致同意向您投誠,為了表示誠意,我們還抓了一些不肯投降,真正存心想逃跑的其他班的戰士押著,准備一起歸順您,然後就是您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了……”少年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背對著眾人,頭低低地垂著。在無數支火把那飄搖不定的光暈映射下,遠處那一條不停垂直下落的巨大瀑布卷帶著重重水霧,正無所顧忌地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那五十來頭身強力壯的剽悍戰俘還是那麼沉默不語地直直跪在河灘邊的砂石地上,沒有那個冷酷主人的命令,他們就算是稍稍彎一下腰也絕對不敢。就這麼僵持了好久,少年才悄悄抹了一下臉,騰地一下從石頭上站起來,轉過身幾步衝到那個神色復雜的1班長孟正虎面前,抬起胳膊毫不猶豫地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們約定再次見面的方式是什麼?”“方式?”孟正虎驚愕地抬起頭,無意識地望著前方火把上那一簇簇不斷跳動的鮮紅火焰,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幾天前最後一幕的映像。看見那張只知道衝鋒陷陣埋頭殺敵,卻蠢得像豬頭一樣的可惡嘴臉,少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扇下去:“那小子肯定說過,要是你們遇見了我,該怎麼通知他,和他會和之類的話吧?”“對!好像是說過!”孟正虎終於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可是就在短短幾秒鐘後,那兩只原本暴射著亮光的眼睛又無端地暗淡了下去,心驚肉跳地望了少年一眼,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種無法掩飾的懊悔與深入骨髓的畏懼:“那時候我……我覺得很對不起他……我們那麼對他,他……他還處處為我們著想。我……我沒等他說完就走……走了……他在背後連喊了幾聲我……我都沒敢答應……”“什麼?!”少年剎那間只覺得又有一把重錘從天而降,狠狠砸中了自己的心髒,眼前頓時一片模糊頭腦一片暈眩!滿腔的希望在轉瞬間徹底化為了泡影!他實在是想不到,好不容易得知了那個時刻掛念著的傻大個的消息,現在居然又被面前這頭畜牲給生生錯過!一陣強烈到無以復加的暴怒如山洪般湧上這個原本滿懷希望的年輕主人心頭,氣得他手腳發抖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等他好不容易維持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重心,立刻閃電般地抓起那根粗大的木棒,沒頭沒腦地就朝那個跪在地上,呆若木雞的壯碩戰俘渾身上下不要命地打去!狂風暴雨般猛烈凶悍的抽擊絕不留情地落在那具全裸雄壯軀體的全身各處,打得那個高大勇猛的奴隸軍人大張著嘴,不斷發出一陣陣聲嘶力竭的慘烈嚎叫!一陣陣漫天的血花飛濺中,那個讓少年恨之入骨的1班長孟正虎全身很快就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痛得在砂石地面上不住地來回掙扎撲騰。盡管這樣少年還是像雄獅似的怒吼著,一刻也沒有停下那只不斷用力揮擊的手臂!狂亂踢出的腳尖也在無比凶狠地重重踢打著對方流滿鮮血的赤裸身軀,發瘋般地狠狠踢在渾身健碩的肌肉上,踢在堅硬粗大的肋骨間,踢在蓋滿鮮血的臉膛上,踢在全身上下每一寸能夠得著的地方!歇斯底裡般的狂暴毆打下,那個犯了滔天死罪的奴隸軍人只能呻吟著艱難地蜷縮起身體,用兩條血淋淋的粗壯胳膊盡力護住腦袋,用寬厚的脊背去抵抗那一陣陣猛烈的抽擊踢打,整個人一時間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可就在下一秒,那具無比魁梧沉重的軀體居然被少年用腳硬生生地踢得翻了個個! 這個暴怒到極點的主人連氣都舍不得喘上一口,馬上用腳尖對准那條夾在兩腿之間的粗長大屌,怒吼著又是一陣疾風驟雨般地瘋狂撞踢!隨著一聲聲瀕死般慘烈沙啞的痛苦吼叫,最後一記悶棍狠狠地落在孟正虎被活活抽得撕裂開來的湧血頭皮上,看著那具渾身鮮血地蜷縮在自己腳邊不住抽搐呻吟,痛得幾乎連掙扎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的粗壯軀體,少年這才渾身大汗,氣喘吁吁地停住了手。盡管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他還是不解恨地拼命抬起那條疲軟到極點的右腿,朝那張已經被鮮血染得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可惡臉膛上最後用力踹了一腳,看見又是一股濃稠的鮮血從對方斷裂的鼻梁下湧出,整個人這才終於像癱瘓似的,四肢攤開一下子倒在地上,胸口如巨浪般大力起伏著,大張的嘴巴裡不住喘著熱氣,兩只充血的眼睛毫無意識地望著頭頂上那片繁星點點的夜空,皺著眉頭就像釘死了一般久久不願意移開……原始森林的深處,暗淡幽冷的月光下,十三個高大的身影正在漆黑一片的密林間不停穿行著,一個個渾身疲累衣衫襤褸。他們是奴隸特種部隊雄七連2排3班的幸存戰士,在全連士兵沿著幾條不同的密道出口逃出蒼泓邸之後,他們這個班的成員幸運地沒有走散,仍然成建制地集中在一起。和其他那些生死渺茫,行蹤全無的別班戰士一樣,他們也在這片深廣無邊的原始叢林裡兜兜轉轉,繞了不知道多少的彎路,最終還是沒能找到一條可以順利走出去的道路。要不是一個眼尖的戰士在一塊岩石上偶然發現了一些並不太顯眼的軍事暗語和方位坐標,他們可能至今都還在一片懸崖樹林之間茫然地徘徊迂行著。沿著半個小時前發現的最後一處坐標,3班戰士們憑借著豐富的叢林野戰經驗和對找到同伴的深切渴望,終於步履蹣跚地來到了一處山崖腳下,只要抬起頭,就會遠遠地望見一個鮮紅色的巨大軍事標志出現在崖壁上,上面的暗語顯示著這裡就是終點。在它的旁邊,是一個被林木掩蓋了大半的岩石洞窟,就那麼孤零零地突兀在冷清幽深的石壁之中。十來個戰士慢慢停下了不住向前的腳步,站在下面仔細地觀察著。他們知道,在原始森林裡,洞穴也是令人畏懼的地方之一。黑洞洞的石窟洞底會有一股股陰冷的空氣不斷朝外流湧,僅僅憑借外表永遠無法看清裡面的真實情況,也弄不清裡面究竟會藏著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懷著一種找到其他戰友後再集體行動的急迫心理,再度借助著陰冷的月光仔細看了看那個還算明顯的坐標暗語,雄七連2排3班班長萬峻輝大手一揮,手下的十來個士兵立刻分散組合成一個個嚴密的作戰隊形,沿著那條陡峭的山坡向上面不斷敏捷而悄無聲息地攀爬著,不一會就來到了洞穴的外面。側過身子朝內一望,幽深的洞窟裡黑漆漆靜悄悄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影,也並沒有嗅到任何類似於猛獸盤踞棲息的危險血腥氣息。看見這幅景像,幾根早就做好,但出於隱藏行蹤的考慮而一直沒有使用的火把被戰士們徹底點燃,十幾個人慢慢走進去警惕地四下觀察,發現這裡根本就是一個空無一人的狹小山洞,並沒有任何值得對付的凶險情況。但讓人驚喜的是,在岩石地面的正中,胡亂堆放著一些看起來像是剛被采下不久的野果。看見這些可以充飢的食物,奴隸戰士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蹲下身,撿起果子埋頭就往嘴裡送。雖然並不清楚一路那些軍事暗語和坐標到底是何人所留,但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們完全清楚,只有和他們朝夕相處的同一個連隊的戰友,才會做出這些只有他們雄七連士兵才會畫,也才會懂的專用軍事暗號來。就這麼一言不發,風卷殘雲般地吃光了那些雖然酸澀咭口,但在此刻卻顯得如此美味的野果,累積了好幾天的疲勞漸漸湧上戰士們的全身。他們完全顧不了那些積滿一地,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厚重枯枝柴火堆,就這麼頹然朝後一躺,慢慢閉上了眼睛。在班長萬峻輝的授意下,全班戰士只留下一個戰友出去負責站崗守衛,其他的人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將四肢一伸,靠肩抵腳地沉沉睡了過去。陰森的月光下,一陣陣凜冽的夜風接連不斷地刮過,搖撼得無數的樹木都在不住沙沙作響。負責放哨的戰士強忍著身上的寒冷,飢餓與疲累,緊握著手中的槍支一動不動地矗立在石洞之外,兩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停地巡視著周圍的動靜。突然,一聲輕微的響動傳到了這個高度警惕的崗哨戰士的耳朵裡,只見遠處一叢半人高的雜草似乎動了動,一個模糊的人影就這麼慢慢地走了出來。看見這幅景況,崗哨戰士霎時渾身一個激靈,將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哢嚓一聲快速上膛,可還沒等他扣動扳機,一陣低沉的呵斥卻無端地衝進了他的耳朵裡:“別開槍!是我!”借助並不算明亮的月光,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望著那張陰雲密布的瘦削臉龐,崗哨戰士瞪著眼睛仔細看了一下,頓時欣喜得幾乎都要吼叫出來:“排……連長!是你?!你怎麼來了?!”“別叫!”劉紀鵬一把冷冷地推下那支依然對著自己胸膛的漆黑槍口,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確切表情,只能隱約聽見一陣刻意壓低的聲音:“當然是我!沒有我,你們能走到這裡來嗎?”“我就知道是你!”雖然在對方的示意下也馬上壓低了嗓門,但那個戰士還是一臉抑制不住的開心:“只有你才會那麼細心地一路給我們留下那些暗標!連長,有你在就好了!你那麼聰明,一定能帶領我們走出這片大林子的!”劉紀鵬沒有回答,甚至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只是朝漆黑一片的洞窟深處張望了好一會,隨即慢慢地回過頭,用兩只陰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戰士:“你們一共有多少人?”“13個!我們2排3班的弟兄們都沒事!”滿心歡喜的戰士還是那麼地興奮,雀躍著抓起槍轉身就准備向朝山洞裡面大吼,想在第一時間就給大家通報這個好消息,誰知剛剛轉過身還沒有來得及張口,一雙大手就這麼猛地箍住了他的脖子,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與機會,只聽哢嚓一聲頸椎骨斷裂的悶響,那個崗哨戰士就這麼帶著滿臉單純的笑容,雙腿一軟身子一偏,像團棉花般悄無聲息地慢慢倒了下去。劉紀鵬獰笑著將那具依然溫熱的魁梧軀體不耐煩地推到一旁,揮揮手,幾個滿臉血跡的人影從後面的樹林裡默不做聲地走了上來,每個人都扛著幾捆干燥的枯枝斷木,就這麼連續不斷,但卻靜默無語地將它們擺放在石洞的入口處。有一個人實在是忍不住了,皺緊眉頭轉過臉,朝那些不知道即將發生巨變,依然在無盡的疲累中沉沉昏睡的戰友們悲哀地望了一眼,沒等他有任何的行動,一記槍托就這麼狠狠砸在他本已破皮流血的腦袋上,一股鮮血在一瞬間再度湧出,強忍傷痛高揚起來的憤怒臉膛只朝對方看了一眼,就被那個緊握步槍,一臉陰沉的劉紀鵬拿野狼一般的凶惡眼神給狠狠瞪了回去。隨即一把搶過一個戰士手中的火把,將那簇不斷跳躍的血紅色火焰毫不猶豫地放在了那些在石洞口累積得有半人高的巨大柴火堆之下!3班班長萬峻輝被一陣嗆人的煙霧從睡夢中生生憋醒,剛一睜開眼立馬條件反射般地撐住地面猛地站起身,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洞窟外面此刻已經是濃煙彌漫火光衝天!這個勇猛的奴隸班長心裡頓時一沉,沒等他張嘴叫醒其他的部下,只見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與濃濃的煙塵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那麼紋絲不動地出現在石洞的外面,被火光映照得通紅一片的臉膛上此刻浮現出來的,全是那種陰森詭異到極點的可怕笑容!望著那種顯而易見的陰險表情,萬峻輝一個閃身從陸續被濃煙中嗆醒的軍人群之中衝上來,但那種妖魔般熾烈的火焰逼得他完全無法再前進哪怕一步!面對這種困境,這個勇敢堅強的青年軍官只得一邊擋著口鼻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張口就是一聲驚訝得無以復加的烈聲咆哮:“劉紀鵬!你他媽的要干什麼?!”“干什麼?”劉紀鵬完全不管身前越來越大的火勢,望著那些目瞪口呆的戰友,臉上掛著的還是那麼一副漫不經心,得意洋洋的可惡表情:“當然是為你們好啰!”“我操你媽!”隨著一聲怒喝,一股濃煙馬上竄進了萬峻輝的口鼻,嗆得他幾乎要將肺葉都咳出來!可這個威猛血性的班長還是掙扎著試圖衝破那道不斷升騰,不斷朝石窟內延伸,徹底占據了整個山洞出口的熊熊烈火。但不管怎麼拼命怎麼騰閃跳躍,還是根本沒辦法抵御住那種完全能把人烤焦的灼人火焰!看見自己所做的努力完全失敗,根本沒辦法衝出面前的火海,這個堅毅頑強的青年軍官只得用胳膊徒勞無功地擋住不斷迎面撲來的濃煙,張嘴就是一聲暴怒到極點的嚎叫:“劉紀鵬!咳咳,你,咳咳,你他媽的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活活燒死?咳咳咳咳,他媽的這就是你所說的為我們好?!”“姓萬的,還有你手下的那些白痴,他媽的你們一個個統統給我聽好了!”劉紀鵬模糊的身影閃爍在熾烈的火光之外,不斷傳進來的聲音卻冷酷得如同一塊千年的寒冰:“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我好好看清楚!身邊的這位是我們的新主人,要想活命,就得乖乖投降,就得完全服從我和他的所有命令,絕對不能有任何反抗的行為!” 十幾個身處絕境的戰士眯縫著被煙霧熏蒸得幾乎睜不開,還在不斷流淚的紅腫雙眼,恍惚間看見一個比他們還要高大魁梧的猙獰身影慢慢出現在洞口的熊熊烈火之外。有幾個在明月松柏間內曾參與戰鬥的奴隸士兵眼睛在一瞬間猛然睜大,即使嘴巴被胳膊擋住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只見那個滿臉傷疤,渾身黝黑得如同火炭一般的巨人,不是那個生生咬斷好幾個人喉嚨的吃人惡魔,他媽的還會是誰?!在一陣紛亂嘈雜的騷動之中,有個不知底細的士兵實在是忍受不了那種火燒火燎般地劇烈炙烤和隨時能要人命的滾滾濃煙,抓起身邊的步槍嚎叫著就想越過烈火衝出石窟,干脆利落地將那個陰險的小人和那個恐怖的巨人一槍擊斃!誰知還沒來得及衝出幾步,火堆外的劉紀鵬卻眼疾手快地舉起槍迅速扣發了扳機,只聽一聲爆豆般的烈響,那個戰士就這麼渾身一顫,睜著不可置信的雙眼,如同一頭蠻牛一般頹然倒在地上!一股股殷紅的鮮血在剎那間像泉水般快速湧出胸膛!不僅如此,那個徹底出賣了戰友的畜牲還在對著石窟內接連不斷地扣動扳機,劈劈啪啪地朝著眾人腳邊就是一陣無所顧忌的瘋狂掃射!看見這幅場景,戰士們根本來不及抓起地上的槍支彈藥,一個個只得紛紛朝洞窟深處後撤,但那個深度只有十幾米的岩洞後面全是堅硬如鋼的石壁,撤到盡頭已經退無可退,整個山洞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烈焰監牢,十幾個奴隸軍人一時間完全陷入了困獸一般的險惡局面!不僅如此,隨著夜風一股股接連不斷地湧進山洞,滿地那些早有預謀地擺放好的干柴枯枝已經被燃燒得劈啪作響,火勢已經漸漸竄進了距離眾人不到半米之遙的地方!“誰敢上來?!他媽的誰還敢上來?!”劉紀鵬發瘋般地嘶吼著,逼迫那三個不久前才被迫歸順的戰士也將手中的半自動步槍牢牢對准了火光四起的山洞深處,隨即仰首又是一陣歇斯底裡般地狂亂掃射:“姓萬的,下令讓你的那些手下全部投降!全部歸順新主人!否則你們不是被我打死,就是困在這裡被活活燒死!他媽的自己選!!!”不斷翻滾的烏黑色濃重煙霧中,十幾個戰士的目光瞬時全集中在了班長萬峻輝的身上,而那個脾氣一向暴烈的青年軍官面對這種處境,氣得簡直都快把自己那雙巨大有力的拳頭生生握斷!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一向悶聲不響,卻很會溜須拍馬的陰郁排長,一旦投降了敵人,簡直就像抗日戰爭時期投降日本鬼子的高麗棒子一樣,對待戰友竟然比那個吃人的魔鬼還要殘暴無情上千萬倍!主動設計引誘自己這些渾然不覺其險惡用心的戰友來到這個陷阱一般的狹小山洞,殺掉幾個試圖反抗的戰士,點燃洞外的干柴生起烈火絕陣,通過這樣歹毒的方式逼迫自己助紂為虐,全體向那個惡魔投降!我操你劉紀鵬十八代祖宗!老子真恨不得一口吞了你!你這樣的混蛋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恨!!!幾秒鐘之後,望著那些一臉絕望的忠實部下,望著在濃煙中若隱若現的那幾只黑洞洞的槍口,望著距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遙的那一片通紅跳躍,竄得幾乎有一人高的大面積火焰,只見這個滿臉悲憤的凶悍軍官雖然滿腔狂怒但又實在是無計可施,怔怔地呆了幾秒,突然鼓起全身的力氣,一把將手中的步槍用力地扔出洞窟之外,隨即用暴怒得幾乎滴血的通紅雙眼瞪著身前那片如同魔鬼巨口一般的漫天大火,張嘴就是一聲受傷野獸般瘋狂而沙啞的絕望嘶吼!此刻在那片距離起火山洞不知有幾百公裡之遙,被無數火把跳動的火焰徹底照亮的幽深峽谷之間,同樣也是一片煙霧彌漫火光衝天。那條位於谷底最深處的巨大瀑布一刻不停地從崢嶸的岩壁上狂衝而下,直直地濺落在下面暗黑色的深潭裡,激起一股股銀白色的水霧,不斷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在它旁邊的一處山崖下堆積著的一堆有半人高的柴火,此刻也被徹底地點燃,洶烈的火勢一直熊熊蔓延開來,漸漸在山腳下組成了一道上百米的長條形騰焰烈火陣。無數的火焰像血紅色的變形魔鬼一般狂野地跳躍燃燒著,一時間居然映紅了峽谷上方的半側夜空!在一道道濃重嗆人的煙霧中同樣爆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地狂野慘叫!衝天的火光映照下,只見那十幾頭在不久前才主動下跪投誠的雄7連1排1班奴隸戰士此刻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不可一世的凶悍氣息,一個個如同待宰殺的豬狗般被牢牢捆綁住手腕,依次排開懸吊在一根巨大的原木之上。粗壯的木頭上面由一束束結實的藤蔓緊緊捆縛著,直直地連接在山崖上方一架同樣由剛砍下的巨木搭成,體積龐大無比的人體動力式杠杆起重機之下。隨著一聲咆哮,在懸崖上站立著的另外一群奴隸軍人排成兩排圍在人體起重機的兩邊,無數雙大手按住中間的杠杆集體用力地往下壓,只聽一陣木頭磨動所發出的怪異哢嚓聲,那根懸掛著十幾頭身強力健的奴隸戰士的粗大原木逐漸朝上抬升,最終穩穩地懸空而起,高高地懸吊在那片陡峭崖壁的半空之中。但這遠遠還不是其根本目的所在,只見隨著一聲喝令,岩壁上面的軍人開始咬牙切齒地奮力移動起杠杆,幾十頭精悍壯碩的奴隸士兵就這麼強忍著胳膊被拉直吊起的那種撕裂般的劇痛。一絲不掛地懸垂在圓木上,漸漸地被整體移動到了下面那片炙燙逼人的烈火陣的正上方!隨著一陣整齊雄渾的怒吼,上面的奴隸軍人在猛然間集體放開手裡的杠杆,不到一秒鐘,那根粗壯的木頭就這麼猛地朝下直直跌落,十幾頭奴隸軍人頓時深深陷入那片長達上百米,火星四濺,還在不斷騰空而起的噬人火海之中!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這些如野牛一般黑壯凶猛的奴隸戰士們那一張張拼命張大的口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陣慘不忍聞的竭力嘶吼,一個個開始發瘋般地在竄動不休的火焰之上狂亂不已地掙扎撲騰起來!一條條結實的胳膊不斷掙扎扭動,一條條粗壯有力的健碩大長腿反射性地高高抬起,拼命地蜷縮在流滿血汗的堅實腹部,似乎是想通過這種徒勞無功的方式,盡量避開那些能徹底要人命的炙熱火焰!一時間放眼所見一具具黝黑健壯的身軀像中箭野獸般用盡全力地在烈火中瘋狂擺蕩個不停!劇烈的炙痛一刻不停地折磨著他們全身上下每一處赤裸的皮膚,每一塊高高隆起,抽搐不已的發達肌肉,每一條飽受折磨,幾乎崩潰的堅強神經!十幾頭高壯野蠻的奴隸軍人就這麼用自己一絲不掛的血肉之軀活生生地承受著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殘暴煎烤酷刑!撼天動地般暴烈的慘叫此起彼伏,在一瞬間彙集成的嚎吼聲浪越來越響亮慘烈,似乎要將那處已經被不斷燃燒著的滔天大火映照成血紅色的大峽谷徹底掀翻!在他們正對面的草地上,一臉冷漠的少年卻抱著胳膊紋絲不動地矗立在一邊,冷冷地觀賞著身前這幅煎烤地獄一般凶暴凄慘的景像。瘦削的身體像青松一般傲然挺立著,兩只如北極凝冰一般的眼睛裡寒光四射,棱角分明的嘴角上看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就這麼沉默不語地欣賞了好一會這些俘虜的拼死嚎叫與狂亂撲騰的慘烈場景,這個冷酷殘忍的年輕主人才不緊不慢地將手一揮,只見那條垂吊著十幾頭瀕死般高聲狂吼,手腳發瘋般抽搐撲騰的壯小伙的巨大圓木立刻開始慢慢上升,那些被烈火酷刑炙烤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的奴隸軍人才終於能稍稍緩過一口氣。只見一具具雄健強壯的身體剛一脫離火海,無數顆滿是油汗的頭顱就在同一時刻頹然垂下,痙攣般蜷縮的四肢也在一瞬間猛然伸開,像癱瘓似的一條條無力甩落下來,滿是紅腫燒傷的赤裸軀體依舊毫無遮掩地袒露著,就那麼沉甸甸地被捆綁懸掛在高高的山崖之下,一個個就像完全昏死過去一般,徹底喪失了任何掙扎慘叫的力氣。但是在轉瞬之間,隨著少年將右手大力一揮,那根原木又出乎意料般地徐徐下降,同時還在不住緩緩轉動著方向,帶動木頭下面捆綁著的十來頭奴隸士兵開始不住晃動,將他們被烈火烤炙得紅腫一片的受傷赤裸軀體,對准旁邊粗糙尖銳的突起岩壁上就是一陣發瘋般地猛撞狠刮!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這一大群被磨得皮開肉綻,痛得手足顫動的奴隸戰士漸漸地被整體移動至那道不斷向下奔流的巨大瀑布之下,冰冷刺骨,向下狂瀉的洶湧水流在一瞬間猛然衝擊上身體,如同一把把尖刀般瘋狂切割著他們完全被燒傷,又被岩石邊緣生生割破磨爛的滲血肌膚!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劇痛襲來,一聲聲凄厲到極點的拼死嚎叫頃刻間從他們極力張大的口中全力爆出,洪亮得居然徹底蓋住了瀑布激流衝擊潭底的那種巨大的轟鳴聲!不到一分鐘,隨著杠杆的逐步下移,十幾個遍體鱗傷的戰士又被活活地浸入到寒冷得如同冰窟一般的深潭之中,被烈焰炙烤得鮮紅一片的皮膚猛然間遭受到如此寒徹骨髓的強烈刺激,頓時讓他們渾身發射性地一抽,那種千刀萬剮般的劇烈疼痛又再度湧上了被折騰得近乎迷糊的腦海!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慘烈折磨逼得他們一個個圓睜著都快滴血的通紅雙眼,嚎哭掙扎著簡直要痛得徹底昏死過去!但是這樣貌似能供他們苟延殘喘的酷刑間隙並不會持續太久,最多十來分鐘,那架聳人聽聞的人力起重機又會再度啟動,他們又會被再次放進那片不住升騰變幻著血紅色火焰,被燒得劈啪作響,濃煙四起的茫茫火海之中,十幾具受盡煎熬的年青強悍軀體又會在無數烈焰的暴虐炙烤下,再度垂死般地拼命掙扎嚎叫起來!
衝天映月的巨大火光照亮了山崖上那一張張表情麻木的黝黑臉膛,那些站在那裡作為人體起重機的動力,專門負責撬動杠杆的奴隸軍人,同樣也是這些遭受火烤酷刑的奴隸士兵們朝夕相處的戰友,雖然不同班,但他們依舊還是曾一起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同生共死的手足兄弟!這些沉默不語,只知道執行少年命令的奴隸戰士幾天來,被下面這些深陷地獄酷刑的同袍逐一零散地抓獲再集中起來關押解送,現在又被勒令充當起了施刑者的角色。這樣的境地雖然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極好的報復機會,但他們一樣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因為過不了多久,這些富於頑抗精神的血性戰士也會被綁在同一根原木上,而現在這些被烈火炙烤得痛不欲生的戰友將會被解下來,艱難地爬上山崖替換上他們現在的位置,用紅腫一片的精赤燒傷身軀去充任杠杆的人體動力發生器,身份由受刑者轉換為施刑者,繼續永無休止地交替折磨著自己與對方。不讓那個冷眼旁觀的少年覺得完全滿意,沒有人膽敢輕易地停下手裡哪怕一秒鐘的動作!在不遠處的河灘上,同樣燃燒著一堆熾烈逼人的薪火。三十幾個以滿身鮮血的班長齊肅全為首的雄7連2排3班奴隸戰士,正皺緊眉頭一言不發地圍在篝火邊。一具具魁梧健壯的年青雄性身軀完全赤裸著,一條條滿是體毛,健碩有力的大長腿穩穩地矗立在粗糙扎人的砂石上,一條條淌滿油汗的粗壯胳膊上結實的肌肉塊塊隆起,一雙雙粗糙的大手緊緊握著自己那根粗長碩壯的大屌,口中接連不斷地爆發出一聲聲發情野獸般的奮勇大吼,發瘋般地拼力擼動著自己那根遠超常人的雄健生殖器!大片熾熱的火光中,一幅幅寬闊厚壯的胸膛上全是一道道不斷下滑的渾濁熱汗,隨著激烈的動作,一塊塊河渠般分明凹凸的精悍腹肌不住收縮,一個個挺翹健碩的屁股不停隆突顫動,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頭頭深陷情欲狂亂之中的野性雄獸一樣!那種聞所未聞的集體手淫場景剛健原始得簡直讓人目瞪口呆,完全找不到確切的詞語來形容!此刻那個讓少年憤恨不已的雄7連1排1班上士班長孟正虎卻並不在遠處那一排正活活承受烈火炙烤酷刑的部下之列,那具被少年狂抽亂踢得渾身是傷的高壯軀體,如今正擠在這一圈被迫進行集體射精表演的第一批被俘投降的軍人群之中。也許是想讓自己親眼看著那些部下在烈火中掙扎哭號,從而受到身體心理的雙重折磨,也許是考慮到自己已經遍體鱗傷,再接受燒烤酷刑可能會實在支撐不住而頹然倒下斃命,真正原因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少年下令驅趕到了篝火邊,被迫進行著這種似乎是想讓他們精盡人亡的慘烈表演。此刻孟正虎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傷口隨著劇烈的擼管動作被崩得更為撕裂開來,針扎刀割般的巨痛一陣陣如潮水般湧上腦海,讓他眼前一陣陣發暈發黑。脖子上有一股溫熱的東西蜿蜒著慢慢流到背部,讓他猛然意識到那是頭上的傷口撕裂了又在重新流出血來!但這個威猛彪悍的青年軍官依舊穩穩站在那裡根本不敢亂動,甚至連騰出緊擼陰莖的大手去擦擦血都絕無可能!只得不斷地倒抽冷氣,咬牙切齒地極力忍耐著不斷傳來的那一陣陣刻骨銘心般的噬骨之痛!那種強烈的痛楚對於沒有經歷過的人來說完全無法想像,幾乎可以把一個身強力壯的大活人生生痛暈過去!但此刻充斥於他那焦灼不已的內心深處的,除了不斷襲來的劇痛之外,還有一種讓他的胸腔幾乎快要爆炸的強烈憤怒!雖然完全不敢朝那些處於生死線中苦苦掙扎的部下看上哪怕一眼,但此刻的他完全能體會到那是怎樣一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懲罰!一人獲罪,全體受罰!自己出於羞愧自責沒有得到連長的再度接頭方式,除了施加嚴厲懲罰,把自己踢打得幾乎快暈死過去以外,那個殘暴冷酷的年輕主人現在又把滿腔的怒火遷移到這些完全無辜的奴隸士兵身上!想到這裡,這個頭腦簡單遲鈍,性格粗野直爽的青年軍官一邊奮力擼動著自己那條雄壯碩大的陰莖,一邊仰頭就是一聲天崩地裂般的悲憤嘶吼,整個人幾乎要被那種強烈的屈辱與憤懣所徹底點燃,看上去狂野暴怒得就像一頭全身噴火的蠻橫公牛!枯樹枝干被燃燒得劈啪作響,無數爆起的火星被夜風席卷得漫天都是。一聲聲越來越激烈的粗重喘息在巨大的篝火邊此起彼伏,沒有一刻能停止下來。在腥紅火光的照射下,只見一根根粗莽無比的野性生殖器越來越堅挺,越來越粗壯,越來越火熱,滾燙得幾乎就如同面前的烈火一般差點冒出煙來!夾雜在三十幾個別班戰友之中的1班長孟正虎心頭的波濤也在一陣陣狂亂而大力地起伏著。幾天前和一百多個戰友一起,被10人一組的整體長枷集體押送到那間充斥著鮮血與慘叫的明月松柏間內,親眼看見自己最尊敬的1排長鄭東駿慘死在那些讓人觸目驚心,聳人聽聞的殘虐酷刑之下,他又何嘗不對那個狠毒的少年恨之入骨?但是經過自己幾天來的反復思考,再加上那個一向拼死維護自己這些部下的連長老大的冷言勸導,他還是很快恢復了理智,下定了決心。的確,要想保住性命,要想活著走出這片蒼茫無邊的原始森林,除了對那個歹毒無比的小子屈膝投降之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自己這批人僥幸地走出了這片叢林,今後的日子又該怎麼辦?依然牢牢掌控著他們把柄的少年會那麼輕易地就放過他們嗎?可見其結局仍然是一樣,早晚會被他抓回來處以各種聞所未聞的慘烈極刑!既然結局都是一樣,那為什麼不早點找到少年,並主動向他繳械投降,下跪認罪呢?這麼做的話即使會受到如眼前這般形形色色,殘酷凶狠到極點的虐刑懲罰,但他媽的性命至少能保得住!對!不管他怎麼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只要能夠活著就會有希望,就會有重獲自由的那一天!瘋狂的集體手淫還在毫無停歇地持續著,高潮如瀑布一般從大腦深處激烈地傾瀉而下,三十幾個人高馬大,渾身肌肉的魁梧奴隸軍人集體發瘋般地高速擼動摩擦著自己那條已經硬得不能再硬,燙得無法再燙的僵直大屌,隨著一陣陣粗野凶悍到極點的放聲狂吼,這些血氣方剛,威猛剛烈的血性軍人滿身的獸欲在一瞬間達到最高點,一根根悍猛無比的人間凶器在一瞬間如火山般激烈地噴發出一股股濃稠到極點的乳白色精液,如同高射炮彈一般狂野至極地射進面前那堆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中!隨著一陣陣沙沙的火焰熄滅聲,只見一道道青煙立刻無比迅速地升騰而起,一股股焦臭伴隨著男體隱私處的濃重騷味猛地湧出,被夜風被席卷裹帶著不斷擴散到四面八方,霎時讓整個河灘都充斥滿了一種野性陽剛到極點的原始雄渾氣息!饒有興致地看著無數跳動的火焰被一道道滿蓄男性粗野力量的精液生生射熄,沒等這些渾身大汗淋漓的凶猛野獸稍稍歇上一口氣,那個站在一邊觀賞了好久的陰毒少年又氣定神閑地下達了新的命令:“互相擼管打手槍!給我進行射精比賽!”話音剛落,眼前這一頭頭身高體壯毛多屌粗,渾身旺盛的精力怎麼也用不完的軍中雄獸立刻側過身,借助身邊血紅色篝火光芒的照耀,兩人一組相對站立,伸出一條條滿是油光的健壯胳膊,厚實粗糙的大手一張,就這麼無比蠻橫地抓過對方高高挺立得如同精鋼高射炮一般的碩長硬屌,大吼一聲又開始了永無休止地交替式大力擼動。劇烈的運動加上篝火的烤炙,使得這些魁偉強壯的奴隸軍人渾身上下全是一股股不斷湧出的油汗,一具具黝黑強健的身軀被火光映射得閃閃發亮,一雙雙堅實有力的大手絕無停歇地上下握壓,來回摩擦刺激著對方同樣筆直剛挺的火熱陰莖。沒過一會,眼看彼此又將達到性欲的最高點,只見這些年青力壯的軍中猛男將對方僵硬到極點的粗長鋼棒猛地扳過去穩穩對准篝火,在一陣陣粗蠻野性的狂吼聲中,無數道濁白粘稠的精液如同機關槍一般從四面八方一刻不停地直直射進火堆裡,一股股嗆人的青煙再度狂亂地升起,無處不在的焦臭味霎時變得愈發地濃烈逼人!衝天漫地的巨大火光中,一時間篝火周圍的這三十幾頭高壯奴隸軍人徹底變成了一頭頭呲牙咧嘴,渾身肌肉血管暴突不已的雄性狂獸,一刻不停地發泄著渾身無窮無盡的強悍精力!滿是濃濃腥臭味的稠精一道道猛烈地迸射而出,隱隱帶著滿腔的悲憤與怒氣,如同火山爆發般永無停歇地傾瀉發射到面前一片片熾烈升騰的熊熊火焰之中,無窮的屈辱與無盡的傷痛一陣陣襲上奴隸士兵們滾燙發熱的大腦,一聲聲洪亮而野蠻的嚎叫爆響在滿目血腥的深山峽谷裡,簡直要將頭頂那片繁星點點的夜空生生撕裂下不斷滴血的一大塊來!不知道這場狂烈的集體式虐待射精盛宴持續了多久,寬廣幽深的峽谷裡又漸漸恢復了原本的寂靜。少年心滿意足地騎坐在一頭肌肉發達的魁偉奴隸軍人寬厚的脊背上,饒有興致地抬起頭,只見暗黑一片的蒼穹上星光疏朗,一團厚雲在遠處漫無邊際地飄浮,開始緩緩地吞蝕著尚未滿盈的明月。沒過上多久,那輪清冷的明月很快就隱藏進了夜空的暗雲之中。在這個終於長舒了一口惡氣的年輕主人面前,幾頭傷痕累累的戰俘正滿頭大汗地跪在篝火邊,小心地翻動置於其上燒烤著的一只只正不斷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麂鹿,野雞和野兔。 這是那些終於被下令解除綁縛的奴隸士兵,拖著滿是傷痛的身軀去深夜密林裡為少年打獵,好不容易才捕獲回來的獵物,也是今夜僅供少年一個人隨意享用的無上野味。同樣被他們氣喘吁吁地手拎肩扛運回來的,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野果,和一些讓人生厭的山鼠,青蛙,蜥蜴和毒蛇。它們的用途顯而易見,這些在常人看來實在是無法下咽的玩意兒,卻是這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強悍戰俘今晚唯一賴以充飢的食物。身披幾層軍用毛毯的少年懶懶斜靠在一副寬大厚實的雄健胸膛上,被身後的奴隸軍人用強壯有力的胳膊緊緊環繞著,表情平靜地享用著戰俘們跪呈上來的烤肉塊。根本不用他動手,自有奴隸士兵夾起那些香噴噴的野味小心地朝他嘴裡送。在他的前方不遠處,八頭身強力壯的雄七連奴隸軍人已經按令集體跳進了瀑布下面那個幽黑的深潭之中,在逼近零度的冷水裡一邊哆嗦,一邊大力擦洗著自己滿是血汗污垢的魁偉身體。雖然被凍得牙齒都在不住打顫,但這些體格健壯,意志堅定的血性軍人還是沒有一刻敢停下這種讓人寒入骨髓的冰水洗浴過程。不知道壯小伙們在冰冷刺骨的潭水裡到底浸泡了有多久,眼看面前的野味已經被少年蜻蜓點水般地每樣都嘗試了一點,這個氣定神閑的年輕主人才微微點點頭,下令讓那些渾身幾乎被凍僵的壯實軍人爬上岸。八具水跡淋漓,顫抖不已的魁梧全裸身軀剛一脫離那處暗黑色的深潭,馬上毫不猶豫地邁開兩條大長腿衝了過來,整齊有序地在少年腳邊趴下,隨著對方的號令,四肢著地地一起做起了動作粗野而標准的俯臥撐。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高高隆起,一道道冰涼的水流隨著激烈的動作從身上迅速向下滑落,很快就將身下的岩石地面浸得一片濕潤。旁邊的火把照亮了一張張年青剛毅,但又飽含著無盡痛苦與恥辱的黝黑臉膛。在這種例行式的發熱運動中,八頭勇猛強悍的壯小伙身上那一片片淋漓下滴的水跡終於被粗莽鍛煉所產生的熱量給徹底烘干。不僅如此,隨著體溫的升高,那一顆顆剃著短短寸頭的頭顱上也開始漸漸升騰起了一股股熾烈的熱氣。在少年的命令下,八頭熱得幾乎快出汗的年青奴隸軍人終於站起來走到河灘旁邊,爬上一塊無比寬大的花崗岩巨石中央再紛紛倒下,八具魁偉強健的彪悍裸體就這麼緊密地並排平躺在冰涼沁人的岩石上,穩穩地充當著少年的肌肉大床。不過那塊大石頭並不完全平坦,部分地方還有些凹陷傾斜下去。為了取得平衡,為了即將躺於其上的那個年輕主人能更加舒適地入睡,那些傾斜的地方不得不由兩頭,甚至是三頭奴隸士兵用他們一絲不掛的火熱身軀重疊起來墊平。另外還有一頭身強力壯的威武軍人平行地躺在這張肌肉大床的上方充當枕頭。做完這一切,少年點點頭,這才下令讓一頭奴隸戰士將自己穩妥地抱到了這張厚實溫暖的肌肉大床之上。頭枕著八塊強悍有力的堅實腹肌,蓋著好幾層厚厚軍用毛毯的少年舒適地躺在一塊塊結實發達的腹肌和胸肌上面,感受著身下健壯士兵全身不斷怒張隆起的雄渾肌肉,感受著一具具隨著呼吸不斷上下起伏,讓自己的身軀都在隨之輕微抬降不已的雄厚胸膛,享受著他們周身不斷升騰起來的熊熊熱氣,還不時伸出手,肆意地抓扯把玩著一條條垂搭在濃黑陰毛叢中的碩長陰莖,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些已經被迫手淫,並射精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野蠻大屌在自己戲謔式的折騰下,居然又在一點點地變粗變長變硬!不一會就僵直滾燙得如同一根根噴火的堅挺大屏蔽!眼中看見這幅令人血脈噴張的景像,耳中聽見那些不住發出的粗重喘息,少年不由得又是一聲驚嘆!媽的這些畜牲還真是剽悍啊!在這樣殘酷的虐待折磨下竟然都還能起反應?!看來這群牲口果然是些響當當,硬邦邦的剽悍種馬兼發情野獸!臥躺在肌肉大床上又玩了一會,少年這才從身上取出那把由黑大個親手制作再送給自己的野戰匕首,借助旁邊篝火溫暖的光芒,放到眼前久久地凝視著,心中情不自禁地又掛念起那個混蛋來。雖然大好的相遇機會被白白葬送在那個頭腦遲鈍的1班長孟正虎手中,但不管怎麼說,只要知道趙震濤同樣也在這片密林裡,那就可以讓自己幾天來一直高高懸掛著的心稍稍放下去一點。即使身邊仍然危機四伏,即使那個吃人惡魔很可能會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隱隱窺視著自己,隨時還會對自己發動致命的襲擊,但只要有個那個勇敢粗蠻的大塊頭傻瓜在身邊,自己就會覺得萬分的安全,即使身處再險惡的境地也會一百個放心。想到這裡,少年長長地嘆了口氣,伸出瘦長的手臂,將那把心愛的匕首輕輕放在位於頭頂右上方的一堆脫下來的衣服上,又下令讓兩頭體格健碩,長相英俊的肌肉軍人爬上巨石,同樣躺在肌肉大床上,再側著身一前一後,面對面地將自己緊緊抱住夾在中間,用他們那兩具魁梧強壯的全裸軀體作為兩台功能強大的肌肉取暖器為自己取暖,再讓人在上面鋪上幾張厚厚的軍毯以便進一步提高溫度。完成這一切寢前准備,少年才在周邊一陣陣火熱的雄性體溫與一塊塊堅硬如鐵的發達肌肉的嚴密包圍下,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幾十束熊熊燃燒的火把逐一熄滅,銀盤般的月亮高高掛在夜空,四周寒冷徹骨的秋風再度無端地刮起,峽谷中的氣溫已經接近了零度,但從旁邊的樹林與草叢中還是不斷傳來各種不知名的昆蟲鳴叫和各類鳥獸怪異的響動。在那片已經徹底恢復寂靜的河灘旁,在那塊承托著八頭猛男組成的肌肉大床,也承托著溫暖地睡在其上的少年的巨型石塊邊,幾頭奴隸軍人仍然卑微地跪在那裡,給唯一一堆還在燃燒著的篝火徹夜不斷地添枝加柴。本來野外生火很容易成為目標,引來那些凶猛的野獸和暗藏著的敵人,但少年卻只管自己舒服,不僅在不久前親自導演了一場火光衝天的烈火酷刑,隨後還堅持下令讓奴隸戰士們隨時保持篝火徹夜燃燒的狀態,以便讓自己能在如此陰冷刺骨的山林秋夜裡隨時享受到那種難得的溫暖。此刻在距離那塊巨石相當遙遠的地方卻是另外一副凄慘的景像,四五十頭遍體鱗傷,筋疲力盡的雄七連奴隸士兵橫七豎八地躺在那條近乎結冰,還不斷發出濺落噪音的巨大瀑布附近,一個個渾身精赤著,粗壯的脖子被一條條繩子像牛馬般屈辱地栓在旁邊的樹干上。整支戰俘隊伍只留下寥寥幾個人緊握步槍砍刀在外圍執行警戒護衛任務。少年臨睡前給他們下達的作戰命令是每2小時一換,執完勤後被輪換下來的軍人總算可以躺下來休息一會,但他還是先得負責幫接替自己的戰友解開脖子上的繩索,再將那條繩子主動套上自己的脖子捆緊打上死結,最後還要把那條粗繩的另外一端重新栓在樹干之上,做完這些,才能渾身虛脫般地躺在冰冷粗礫的地面上,忍受著那種讓人不斷發抖的秋夜寒風一陣陣地狂卷侵襲,忍受著身邊雜亂無章的荊棘雜草對自己紅腫燒傷的肌膚肆意地刺割,忍受著頭頂一片嗡嗡直叫的吸血巨蚊對自己一絲不掛,血痕累累的魁偉軀體接連不斷的襲擊,忍受著不時爬上自己全身各處的那一群群螞蟻永無休止地噬咬,就這麼在無盡的屈辱傷痛中閉緊雙眼艱難地睡上一會,過不了多久,這些飽受折磨的雄健奴隸軍人說不定又會被執勤完畢的戰友從睡夢中踢醒,眯縫著腫脹淤青的眼皮,拖著疲憊不堪的受傷軀體,跌跌撞撞地重新走上那條為少年負責警戒守衛的痛苦道路。少年舒適地躺在溫暖厚實的肌肉大床上,蜷縮在兩頭不斷散發著熊熊熱氣與男性體味的肌肉取暖器之間,滿懷著找到連長的期望,香甜地進入了夢鄉。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個身穿雄七連野戰T恤的黑影早就隱藏在峽谷旁邊的密林之中,睜著陰郁歹毒的眼睛看完了這場虐待盛宴的一半,甚至連少年入睡的場景都被他盡收眼底。一直耐心地等到四周重新歸入寂靜,這才萬般小心地避開那些渾身血汗,睡眼惺忪的崗哨奴隸軍人,極其敏捷地來到那塊高大的巨石旁邊,緊貼石壁將彎下的身體完全隱藏在石頭黑暗的陰影之下,只伸出一只胳膊高高越過石緣,悄無聲息地將那把放置在衣物上的野戰匕首緊緊抓在手裡,隨即貓著腰轉過身,就這麼如同幽靈一般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覺醒來,東方的天空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峽谷深處那條懸空直下的瀑布還在不斷發出一陣陣巨大的轟鳴,卷起一團團陰濕的水霧,漫無邊際地彌散到四面八方。在那種永無休止的嘩嘩流水聲中,少年的腦袋動了動,一個激靈從無盡的睡夢中猛然醒來,張開迷茫的雙眼,抬頭望了望那片在清早依舊陰沉沉的天空,隨即反射性地掙開緊貼住自己身體前後的那兩頭肌肉取暖器溫暖有力的箍抱,兩只手分別撐住身下一副堅硬厚壯的胸膛和一條長滿扎手體毛的粗壯大腿,裹帶著軍毯從八個壯小伙組成的肌肉大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借助著清晨並不明亮的光線,這個仍然滿腦子濃濃睡意的年輕主人才發現在自己身處的巨石的正前方,一大群平均身高超過一米九三,高大魁梧渾身肌肉,極富戰鬥力和攻擊性的年青軍中雄獸,早已經抓著亮閃閃的槍支砍刀整整齊齊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一具具健碩黝黑的軀體上仍然像昨晚那樣一絲不掛,一個個粗眉亮眼,神情嚴峻地等候著這位睡眼惺忪的年輕主人所下達的一切命令。壯小伙們渾身上下一塊塊堅實壯碩的肌肉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秋日陰冷刺骨的寒風中,一條條粗壯結實的手臂筋肉糾結青筋暴起,一雙雙厚實粗糙的大手牢牢抓著刀柄槍支,一副副寬闊厚壯的肩膀穩穩背負著沉重的軍包,扛撐著碩大的軍械箱,一塊塊渾厚發達的胸大肌上還殘留著昨晚烈火酷刑所留下的紅腫傷痕。一具具精悍有力的腹部全都那麼結實收窄,八塊凹凸不平的腹肌輪廓分明,一根根因為晨勃而高高挺拔,僵直黝黑的粗長陰莖耀武揚威地矗立在一片片雜亂橫生的濃密陰毛叢中,看起來比他們手中的筆挺槍支還要氣焰囂張威風凜凜。四十多頭勇猛彪悍的壯實軍人就那麼一言不發,嚴陣以待地跪在河灘上,一個個昂首挺胸目光炯炯,似乎早就雄心勃勃地做好了再度出征的一切准備,仿佛只要那個年輕的主人一聲令下,這些野蠻粗壯的軍中漢子就會毫不遲疑地衝進戰場,對任何敢於進犯的敵人發動起無比致命的猛烈攻擊!一個充當肌肉取暖器的英俊奴隸士兵扯起軍毯圍在少年身上,為他嚴密地擋住了那一道道不斷襲來的寒風,另外一個則動作敏捷地抓起旁邊的衣服,萬般小心地將其一件件套在這個年輕主人的身上。身下那八頭組成肌肉大床的全裸健壯奴隸軍人在冰冷刺骨的巨型花崗岩石上,紋絲不動地用自己彪悍雄健的身軀承托著主人躺了整整一夜,即使被渾身的傷痛和刺骨寒冷折磨得整夜都無法合眼,卻毫無怨言,依舊一動不動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任憑少年坐在他們渾身肌肉的精赤身軀上,百無聊賴地享用起了早就准備好的豐盛早餐。一直等到那個滿臉慵懶的俊朗主人吃下了最後一口噴香的野豬肉,跪在方陣最前方的雄7連1排1班上士班長孟正虎才強忍住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傷痛,表情堅毅地伸出一條布滿淤青的有力胳膊,動作果斷地舉起了拳頭。看見這幅景像,從身邊的戰俘群裡立刻站起來四頭最為魁梧強壯的奴隸士兵,邁著堅定的步履迅速衝向一邊。沒過一會,隨著一陣樹枝密葉被推移震搖的悉索之聲,一具碩大無比的四人肩輿就被他們從旁邊的樹林裡悶聲不響地奮力抬了出來。望著那架體積龐大而笨重的人力交通工具,不用問少年也知道,那肯定是雄7連1排1班一些野外作戰經驗豐富的奴隸士兵利用現有的條件,在搜索抓捕叛逃戰友的休整時間裡爭分奪秒地制作出來的。一直由幾個奴隸戰士隨身扛在隊伍裡跟隨部隊行動,就等著什麼時候能遇上少爺,再將它發揮上應有的作用。而如今這架巨大結實的肌肉交通工具終於被派上了用場。借助著清晨暗淡的光線,少年隨意地朝面前瞄了一眼,只見肩輿的座位部分全是由柔軟而富有韌性的新鮮樹枝編成,扶手靠背踏腳之類的設施也一應俱全,坐上去應該會十分安穩舒適。而牢固捆綁在座位兩側的兩根扛杆,看上去完全就是兩根用軍斧在今天凌晨現場砍倒的粗壯樹干。每根粗礪不平的巨木重量達到了驚人的上百斤不說,粗糙硌人的樹皮上還殘留著一些匆忙間沒有完全砍完修平的粗大結疤和無比尖銳的樹枝末端。估計負責抬起它們的那四頭奴隸戰士會遭上不少的罪,但這樣的設計卻完全符合少年一貫的風格:只管自己坐在上面舒適愜意,而根本不去考慮下面那些扛輿壯小伙們的痛苦感受。不僅如此,這個凶狠殘暴的年輕主人在以前在乘坐與這種相類似的人力肩輿的時候,經常還會在扛杆上設計一些叫奴隸軍人們苦不堪言的惡毒裝置,有意地讓他們在痛苦中嚎吼掙扎,吃盡一切常人無法想像的苦頭。但是這些一向粗野暴躁的奴隸軍人們此刻已經被無數次的極端羞辱和慘烈的酷刑折磨得沒有了任何的脾氣。在他們空白一片的大腦裡現在唯一所執著的念頭,就是完全服從那個陰毒主人的一切命令,老老實實地當好供他隨意駕馭驅趕的牛馬牲口,以圖能盡量少挨點打少受點罪,爭取在走出這片蒼茫無邊的原始大森林前,還能喘上一口粗氣,還能僥幸保住自己那條在生死線上已經掙扎許久的卑微性命。在班長的示意下,幾個雄7連1排1班的奴隸戰士抱起全體戰俘的衣物疾步走了過來,扔掉那些混雜著大量精液與血跡的緊身內褲,從累積如山的衣服堆中挑選出一些看上去還算相對整潔完好的野戰T恤和制式軍褲,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肩輿座位上鋪設了好幾層,以便用來充當供少年安坐的厚實坐墊。而那四頭被嚴格甄選出來,體格最為魁梧強壯的奴隸軍人一絲不掛地扛著肩頭重達上百斤的原木杠子,像四座肌肉高山般筆直地跪在那裡一聲不吭地等候著。前面兩頭軍人被綁在他們各自脖子上的一條長長的粗韁繩並聯成一個牢不可破的整體,繩子垂下來的末端沉甸甸地搭在他們身後的肩輿座位上,兩頭軍中猛男就這麼用他們壯實無比的身軀在肩輿前構成了兩匹雄健強悍的人形駢馬的模樣。後面兩頭奴隸軍人的脖子同樣被繩索捆綁連接著,最終合成一股拴在肩輿座位的後方。一個同樣全裸的奴隸士兵則光著身子翹著屁股,彎著脊背兩手撐地,一動不動地趴在旁邊,馴服地充任著一具活體肌肉上馬凳,隨時等待少年走過來,將腳踩上自己的後背,再安穩地坐進那架隨時可以啟程的人力肩輿裡去。做完所有的准備工作,少年終於被兩頭身高力大的奴隸士兵從巨石上毫不費力地合抱了下來,組成肌肉大床的八頭壯實奴隸軍人也和那兩頭完成任務的戰友一起,動作迅猛地爬起來跳下巨石,面無表情地跪到了那一大片戰友之中。腳尖剛一落地,少年就開始在面前密密麻麻的下跪戰俘群裡不住搜尋,過了一會,兩道冰冷的目光終於穩穩地落在那個最先被捕獲的雄七連奴隸士兵石根傑的身上。一根修長的手指就這麼隨意地一挑,偵察兵立刻像頭猛虎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會同旁邊幾個戰友一道,在少年的命令下又開始執行起了那種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捆綁全體戰友的任務。而老老實實地跪在河灘邊上的那四五十頭戰俘也像不久以前那樣,快速地將軍用大包背在背上,把手中的砍刀和槍支挎上肩頭,再主動地將各自那一條條粗壯結實的胳膊反背到背後任由捆綁。沒過多久,只見一雙雙粗大的手腕和一條條尺寸驚人的野蠻大屌就這麼被屈辱地綁縛了起來,由兩條長長的粗糙繩索緊密連接著,漸漸在河灘邊組成了一條一眼望不到邊的漫長俘虜行列。原本被他們緊握在手中的砍刀和槍支彈藥等暴力武器,此刻都被牢牢地套在了一副副被綁縛得極緊的寬闊肩頭之上,完全喪失了任何奮起反抗的能力。而少年還是那麼表情冷漠地觀看著,一直看到這支人數由原本孤零零的一頭,增加到前天的三十多頭,如今又驚人地猛增到近五十頭的強悍戰俘隊伍就那麼如同等待屠宰的牲畜般被死死束縛著,撐起高山一般雄壯剽悍的全裸身軀穩穩地從河灘上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排好隊走到肩輿的旁邊依次跪成紀律嚴明的一長串,少年這才滿意地接過唯一一頭還算自由的偵察兵石根傑高舉雙手跪呈上來的木棒和皮鞭,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扶著身邊那頭被牢固捆綁著,跪在隊伍最前列的雄7連1排1班班長孟正虎的肩膀,轉過頭又望了望那頭被緊緊綁縛在他的身後,為自己當了整整一天汗血烈馬的雄7連2排3班班長齊肅全那張表情依舊蠻橫凶悍的黝黑臉膛,隨即踩上身前那頭充當上馬凳的壯小伙肌肉隆突的厚壯脊背,仰著頭無比傲慢地坐進了那架寬大舒適的人力肩輿之中。 隨著一聲聲陽剛粗野,卻又整齊雄渾的痛苦嚎吼,少年手中代替起程命令的棍棒和皮鞭開始無比凶狠地交替落下,跪在地上的那四頭年青壯漢也猛然撐起各自那兩條長滿黑毛,肌肉糾結的粗壯大長腿,扛著肩頭那具重達幾百斤的肩輿穩穩地站了起來。少年一只手抓住那條綁著前面兩頭壯漢脖子,用於駕馭控制其行進方向與速度的環狀繩索,另一只手握著一根長長的硬木棒和一條結實的馬鞭,對准前方幾具肌肉厚壯的寬大脊背,揚手啪啪啪就是幾記無所顧及的狂笞狠抽!剎那間只見一陣血花飛濺,充任健壯公馬的奴隸戰士們頓時張開厚嘴爆發出一陣痛徹心扉的慘烈嚎叫,猛地鼓起全身無窮無盡的強悍體力,邁開兩條健碩粗莽的大長腿,就這麼扛著肩膀上那架大山般沉重的肩輿,如同一陣狂風般沿著前方的上山道路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四五十頭威猛凶悍的全裸戰俘被兩根長繩子綁成一條長長的隊伍,跟在人力肩輿的後面也在毫無停歇地朝山上奮力攀登著。少年則懶懶地躺在肩輿寬厚舒適的座位裡,眼瞅著這些渾身肌肉的裸體士兵被牢牢綁縛著赤條條的雄健身體,依然用兩條還算自由的粗蠻大長腿賣力奔跑的雄姿,漸漸地,那種征服猛獸般的強烈自豪感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就這麼在這條近乎90度的陡峭山道上奮勇攀登了大半截路程,在這個百無聊賴的年輕主人同樣無聊的命令下,這些一絲不掛的年青壯漢一邊跑,一邊開始整齊有序地發出一聲聲震天動地的吼叫,隨即又按令唱起了那支雄健有力的《奴隸特種部隊雄七連連歌》:一身肌肉一身膽,一群猛虎雄七連;鋼鐵意志鋼鐵漢,驍勇忠誠奴標杆。絕對服從主人令,下跪磕頭不用喊;心甘情願當牛馬,主人命令大過天。 皮鞭鐐銬加毒打,身為奴隸意志堅;主人神聖不可犯,若有敵襲奴隸殲。大刀砍飛敵人頭,鐵血衛主最強悍;挎槍護主走天下,熱血刺刀滅凶蠻。勤健體,勤訓練,身強力壯待主選;主人打,主人罵,拼死忍耐無怨言。令必行,禁必止,奴隸鐵則烙心間;攻必克,守必堅,馱上主人唱凱旋!沒有了以往那聲威武有力,卻又沉著鎮定的熟悉領唱,這支近五十人的戰俘隊伍只能自發地高聲嘶吼著這支內容讓人倍感屈辱的奴隸軍歌。人數只有原雄七連全建制的一半,其他的弟兄連同那個辛苦訓練了他們整整兩年的連長趙震濤,如今全都行蹤全無生死不明。這些如同豬狗一般被扒光衣服挨個捆綁串聯起來的英武戰士,此刻心頭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一番滋味。不知道他們內心深處是否還在為自己當初背叛連長的可恥行為後悔,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深深地掛念著那個滿腔熱血,卻又寬厚親切的長官。事到如今淪落到這般任人宰割的悲慘田地,他們才終於明白到底誰才是真正愛護他們,真正把他們當作親兄弟看待的老大,誰才是唯一值得拿出性命去信任追隨的鐵血領袖。但自己這些愚蠢簡單的傻大兵卻一時衝動頭腦發熱,竟然那麼冷血絕情地背叛出賣了他!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說什麼也都晚了。想到這裡,這些滿心自責的奴隸戰士只能將被綁在背後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獨自在暗中追悔莫及。此時唯一能看見的,只有他們那一張張剛毅方正的黝黑臉膛上浮現出的復雜表情。盡管由於聲嘶力竭地吼唱而變得目光凶狠,一個個掙得臉紅脖子粗,但仍然無法掩蓋住那種黯然到極點的深深失落。為了壓下那種讓自己陷入無盡痛苦的思緒,也為了發泄出滿腔的悲憤,這些凶猛彪悍的奴隸戰士只得更加用力地縱聲嚎叫著已經不成調的奴隸軍歌,四五十頭壯小伙集體發出的那種低沉渾厚的巨大聲音一時間震得山崖邊的枯枝都在顫動個不停,炸雷般突兀的野蠻咆哮讓頭頂和四周大片大片的黃葉也跟著沙沙地掉落了滿滿一地,一陣陣痛苦沙啞的洪亮回聲響徹天際,在昏暗幽靜的峽谷之間久久回蕩。就這麼嚎吼著拼命衝上峽谷旁邊的高山之巔,這條漫長得看不到邊際的戰俘隊伍終於走上了一條坎坷不平的山道。放眼所見,生長在道路旁邊的全是些高達數十米的參天大樹,腳下是一片片帶刺荊棘之類的低矮灌木叢,中間則盤繞著各種鋸齒狀的無名野草,再夾雜上前方一條條如同毒蛇般蜿蜒垂掛下來的野生藤蔓,由此組成的天然路障亂七八糟多得數都數不清。在這樣艱險困苦的環境下,這些渾身赤條條的戰俘行走得無疑艱難萬分。可那個一臉平靜的年輕主人卻完全不予理會,只是不斷揮舞著手裡的刑具,像鞭策烈馬野牛一般驅使著前方那四頭扛著沉重肩輿,為自己充任強悍人形牲畜的壯實奴隸軍人,一刻不停地朝前狂奔著。在這個神清氣爽的主人手中,還牢牢牽扯著一根套綁住牛馬努隸粗壯脖頸的長長韁繩,但那種不斷向前拖拽的巨大力量讓他好幾次差點都抓不住那根粗大的繩索!仔細想來這其實也不足為奇,就憑那四頭年青奴隸軍人魁梧高壯得如同公牛一般的野蠻體型,還有那些粗壯發達的雄渾肌肉中所爆發出來的無盡體力,不要說身體瘦弱的少年,就算是是三五個普通人也根本無法拉住!那些扛著坐上自己的肩輿賣力狂奔的粗蠻奴隸士兵,純粹就是四頭一絲不掛,天生蠻力,只知道服從命令的的威猛野獸!不過這樣悍猛雄偉的兩腳人形牲畜也大大地增強了主人駕馭騎坐的激情和興致。只見那個趾高氣揚的少年一邊感受著身邊不住呼呼飛逝而過的秋風,一邊興趣滿滿地將視線漸漸集中到了這些強悍牲口的身上。只見面前埋頭奮力奔跑著的那四頭威猛奴隸士兵個個都有著高大健壯,如同肌肉大山般魁梧的的剽悍體型,完全符合最為挑剔的雄性暴力美學,也完全滿足最為嚴苛的肌肉坐騎的甄選條件。一眼看過去,他們那些流滿血汗的皮膚經歷了無數次高強度的軍事鍛煉,無數次殘酷血腥的實戰以及無數次充任苦工的烈日暴曬,早就變成了如同山林野獸一般的棕黑色,看上去是在是野性到了極點!如今上面還密布著一道道剛被少年用皮鞭棍棒輪番抽打出來的破損傷口,每個人赤裸的後背上除了一塊塊肌理糾結的雄渾肌肉外,觸目所見的全是一片片讓人心驚肉跳的慘烈血紅!寬闊的肩膀和脊背上的肌肉隨著運動一塊塊有力地鼓起,精悍的腰背部也是雄肌乍現,渾圓健碩的黝黑光屁股隨著劇烈的跑動,厚實的臀大肌一陣陣挺翹隆起得更為明顯。連接在下面的那兩條黑毛叢生的粗健長腿擔負著奔跑發力的主要功能,正一刻不停地向前迅猛無比地邁動著,腿上那些碩壯的肌肉群也跟著在一塊塊突兀地隆起收縮。健壯的小腿上發達厚實的肌肉就像倒扣了一個大腕,隨著奔跑的動作還在有節奏地不住突隆變高。兩只粗糙寬厚,長滿老繭的大腳掌穩穩地蹬在滿是碎石荊棘的地面上,在不到半秒鐘的時間裡又閃電般地交替抬起再落下,在經過的山道上激起一團團彌天漫地的嗆人塵霧砂石,卷帶起大片大片四處飛散的落葉,發出一陣陣低悶有力的沉重踐踏聲,就這麼如同一具具永不停歇的人力馬達,帶動著整副雄健的男性裸體和那架穩坐著少年的厚重肩輿,在蒼茫無邊的群山密林之中飛快地向前奔馳個不停。如果轉到他們的前方,還會看見那一副副流滿油汗的寬厚胸膛正在劇烈地上下起伏,短短的粗硬寸頭上還在不住地升騰起一股股帶著濃烈雄性體味的熾烈熱氣。棕黑色的肌膚上不斷地冒出一股股滾燙的汗水,順著八塊溝渠般精煉分明的強悍腹肌,一路飛快地滑進下方一簇簇漆黑雜亂的濃密陰毛叢中,隨著一根根僵直粗長,青筋密布的野蠻陰莖在奔跑過程中不住地前後上下甩動,熱汗也紛紛揚揚地灑落在他們所經過的地面上,隨即又被一雙雙不住向前狂奔的巨大腳掌在一瞬間大力踩過,最終遠遠地被拋在了後面。此刻這四頭被少年下令充當烈馬野牛,用來為自己拉車扛肩輿的威武奴隸軍人的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嚴和霸道,每一張表情堅毅的黑臉膛上都浮現著一股蠻橫到極點的凶煞戾氣,眼神中那種悍獸般震懾人心的炯炯烈光讓人只看上一眼就會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靠近。加上一身毫無掩飾的彪悍匪氣,還有那股隱藏在高壯體型和發達肌肉之下的恐怖爆發力,讓他們就猶如四頭性格狂暴,渾身蠻力的凶惡雄獅,扛著穩坐肩輿裡的年輕主人,發泄般地粗野怒吼著,沒有絲毫停頓地橫衝直撞在陡峭的山崖之上!照理說如此凶殘狂野的年青壯小伙應該是些無人敢惹的蠻狠角色,但他們現在的處境卻與他們的體格與能力形成了極大的落差。在少年的眼中,他們不過就是一群會說話會打仗,用兩條腿直立行走的人形牲畜而已,隨時都可以被自己任意使喚折磨得死去活來,痛號連天而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少年手裡牢牢地抓著那條控制住這些肌肉野獸男前進方向與速度的韁繩,背後倚靠的是好幾層由幾條野戰T恤和軍褲組成,充滿濃烈雄性汗味的厚實靠墊,左邊是奮力奔跑在萬丈懸崖邊,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隨時可能偏離正道的肩輿,同時又肩負著探路警衛任務的生猛偵察兵石根傑,前面是不斷迎面高速撲來,但卻被偵察兵手中的砍刀及時砍斷,被四頭肌肉牛馬用身體生生推開的無數雜枝亂葉,身後還緊緊跟隨著一群如同虎豹般魁梧強悍,但卻像兩腳牲口般被屈辱捆綁著狂奔不已的年青軍人。一股股深秋的寒風從少年那英俊冷漠的臉龐上呼呼地刮過,清冷徹骨的刺激讓他不由自主地壓了壓了脖子上那條灰色的羊絨圍巾。低頭想了想,干脆大喇喇地坐在這架馬力強大的肌肉肩輿那厚重廣大的座位裡,兩只瘦長的胳膊完全平展開來,霸道地扶在兩側寬闊的座背上面,閉上眼睛充分體會著那種駕馭一切,騰雲駕霧般的奇妙感覺。比起那種騎坐在健碩奴隸軍人肩膀上匆忙趕路的普通方式,這樣四肢完全放松地坐在肩輿裡,果然還要讓人舒適上千百倍!不用像原來那樣毫無支撐地騎坐在對方的肩膀,隨時會有搖搖欲墜,從那一具具高達一米九幾的壯碩軀體上倒下來的危險,也不用像原來那樣只能挺起脊背端正地坐著,身處後面根本無所依靠的尷尬境地。坐在這架不停狂奔的人力肩輿上的爽快感,甚至比坐在那具經過精心設計,完全避免了一般騎人弊端的騎兜還要舒服!前方那四頭渾身蠻力,偉岸強壯的兩腳畜牲在並不平坦的山路上都能跑得像陣風般地又快又平穩,基本上用不著費心指揮,自己只需要好好地在座位上坐穩,憑自己心情往他們流滿血汗的寬厚脊背上胡亂地抽上幾鞭子,掄上幾棍棒,那些反應迅速,渾身是勁的野蠻大牲口自會咬緊牙關邁開雙腿,一個勁地朝前拼命狂奔。省掉了自己無數的精力不說,隨便去哪裡都不會花費上太多的時間。遠處那些隱沒在濃重雲霧中的巍峨群山似乎根本吸引不了少年的注意。只見他若有所思地垂下頭,將視線慢慢集中在了手裡的刑具之上,除了一條由那些牲口用昨天獵獲的幾頭麋鹿皮重疊著縫制而成,相當結實厚長的趕馬鞭子以外,還有一根又細又長,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大量血跡的堅硬木頭棒子。
那根木棒也是在今天早上出發前,被奴隸軍人從樹上現砍下來,專門制作呈上的驅趕工具。長約一米五的粗糙棒身上滿布凹凸不平的樹皮疤節,下方的一小半卻無比的平直光滑,上面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暗紋。那是奴隸戰士們按照少年的命令特別設計的,有意只將根部的那一小半剝了皮再打磨得油光水滑,最後刻上紋路以方便少年握持揮打。而木棒的其余部分則仍然保持原樣,完全保留了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恐怖硬刺,一根根尖銳鋒利得就像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小刀,讓整條刑具看起來根本就像個細長筆直的狼牙棒一樣,讓人光看上一眼都會禁不住心驚肉跳上好半天。更不用說將這樣惡毒的驅趕工具狠狠抽打在前方那些充任牛馬的奴隸軍人身上,給對方帶來的強烈痛苦簡直讓人無法想像!但這也正是少年所需要的,他就是想知道這四頭高大魁梧,五大三粗的全裸壯漢扛著那架坐上自己後,總重量達到了幾百斤的巨大肩輿,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在長達幾個小時的急速奔跑過程中,在這種就地取材式的驅趕工具的毒打折磨下,究竟會痛到什麼程度,累到什麼程度,慘嚎聲究竟能有多大,傷口的面積,深度和流血的速度如何,體能消耗和耐受疼痛的極限在哪裡,行進速度究竟會不會受到影響,持續毒打肩輿一側的奴隸軍人會不會造成肩輿的偏斜,持續毒打肩輿後方的兩頭奴隸軍人會不會同樣造成行進速度的變慢……在充分享受這種以人為畜的慘烈行程之余,順便搞搞類似的學術研究也是這個經常覺得無聊的年輕主人的惡毒興趣所在。看著那些在各類聞所未聞的毒辣刑具下痛苦掙扎嚎叫著的健碩雄性軀體,看著那些平日裡威風八面的勇猛士兵被自己像驅趕牛馬一樣鞭撻驅使著,再本著嚴肅認真的理性科學精神對其進行一項項在他看來很有價值的酷刑反應分析,這樣探索般的快樂不亞於在正常研究領域取得一項極高的成就時,所帶給他的那種極大的滿足感。四頭高大健壯的年青軍人小伙扛著沉重如山的巨大肩輿,光著身子滿身血汗地在長滿荊棘的山道上一路狂野勇猛地奔馳個不停。在少年極富於想像力的各項酷刑試驗下,這些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些強壯兩腳牲口的奴隸士兵,果然如他原先設想的那樣,一個個開始雙目怒睜汗流浹背,嘴裡爆發出一聲聲傾盡全力,慘不忍聞的痛苦哀號。在他手中那根凶殘毒辣的帶刺棍棒分批次,有差別,帶節奏的猛力抽擊下,四頭身強力壯的肌肉牲口用各自血肉模糊的肩膀扛著沉重無比的肩輿,用兩條血淋淋的粗碩大長腿跌跌撞撞地繼續奔跑在這條淌滿鮮血,充斥著無盡傷痛的漫長山路上,就這麼用他們渾身上下一道道慘不忍睹的撕裂傷口,一股股不斷湧出的鮮血,一聲聲地獄般慘烈的凄厲嚎叫,一陣陣發瘋般的劇烈顫抖,一次次苦不堪言的痛苦反應,逐一驗證著少年當初所有的假設與推論。隨著浸透鮮血的棍棒皮鞭接連不斷地發瘋般猛烈落下,隨著全身各處一陣陣吞骨噬肉般的劇痛不斷襲上腦海,每個人原本剛強不屈的臉膛上早已經淌滿血汗,極端的痛苦讓他們的表情早已經近乎扭曲,每個人的眉頭已經皺得幾乎伸展不開,痛得連下巴兩側的咬肌都在一個勁地劇烈抽搐,從大張的嘴巴和鼻孔裡不停吸入噴出的粗氣似乎根本供應不了受傷身體的需要,脖子額角的青筋也在如同毒蛇般一條條暴凸出來,渾身一塊塊發達健碩的雄渾肌肉由於極度的疲累與極度的傷痛,都在一陣陣不受控制般地抽搐抖動個不停。少年穩穩端坐在顛簸得越來越劇烈的肩輿上,耐心地感受著這種身處風口浪尖般的奇妙感覺,還不時轉過身回過頭,輪番用各種實驗性的方式狂抽猛擊著座位前後各兩頭負責扛負肩輿的奴隸士兵。在崎嶇陡峭的山道上一刻不停地不知疾行了多少公裡,只知道這種花樣繁多,但又酷烈殘忍到極點的鞭撻試驗足足進行了有一個多小時,在根本沒有停下來過的慘痛嚎叫聲中,原本近乎處於狂奔狀態的肩輿前進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漸漸慢了下來。那四頭人形野牛的周身上下已經隨處可見像漁網一樣縱橫交錯的流血裂傷,特別是前面那兩頭奴隸軍人的傷勢尤其嚴重,整副寬厚健壯的脊背上一塊塊被鞭子棍棒活活抽裂開的發達肌肉乍現在破損的血紅皮膚間,正在一陣陣不受大腦控制般地抽搐跳動個不停。無數股鮮血順著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黝黑皮膚一個勁地向下滑落,在整個身體的背面形成了一條條如同瀑布般淋漓下滴的猙獰血路。一道道深長恐怖的撕裂傷口隨著那種根本不能停止的狂力奔跑,還在永無休歇地不斷湧出大量殷紅色的鮮血。不僅僅是血紅一片的受傷後背,連那個健碩挺翹的渾圓屁股,以及那兩條粗壯的大長腿的後側,都被無數條可怕傷口處湧出的慘烈鮮血與不斷淌落的滾滾熱汗所徹底覆蓋滿。這些人形牲畜在酷刑折磨下一個個痛得聲嘶力竭氣喘如牛,一具具肩負著笨重肩輿的雄壯身軀開始不由自主地深深彎了下去,一條條抖動不休的大腿偏偏倒倒地前行在滿是荊棘石塊的崎嶇山道上,看上去顯然已經到達了體力消耗與痛苦忍耐的最大極限,似乎下一秒他們就會如同身受重傷的野牛一般頹然倒地再也爬不起來!面對這樣凄慘暴烈的景像,坐在肩輿裡的少年反而更來了興致,完全不管這些兩腳壯牲口的死活,只顧獰笑著揮動起手裡的棍棒,對准肩輿左前方的那頭奴隸士兵已經被鞭笞得皮開肉綻的赤裸軀體,埋頭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無比凶惡地抽打!只聽一聲山崩地裂般地粗蠻痛吼,左前方那頭高壯無比但又飽受折磨,近乎奄奄一息的奴隸士兵頓時只覺眼前一黑,整具壯碩如牛的偉岸身軀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轟然倒地,那架重達幾百斤的肩輿也跟著不受控制般地朝向左前側的懸崖邊緣猛地傾斜了下來。但就在輿身即將落地的那一剎那,只聽一聲大吼,那根浸血帶刺的惡毒木棒又被滿臉猙獰的少年發瘋般地掄擊上了右前方奴隸軍人那血肉模糊的身體,在一陣陣撼天動地,此起彼伏的慘痛咆哮聲中,那頭被酷刑與疲累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強壯奴隸士兵渾身一抖,也不可抑制地猛然跪倒在滿是碎石的山道上,整架笨重無比的肩輿隨即轟地一聲朝前面平直地跌落,巨大的衝擊力霎時讓那個本安然坐在上面的少年也跟著朝前一個趔趄,要不是被那個一直守衛在左右的偵察兵石根傑一個轉身,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整個人很可能就會被這麼直直地撞飛出去不說,連帶著緊緊跟隨在肩輿後面的那一行戰俘隊伍也會不受控制地撲上來撞在一起!可是等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主人好不容易穩住身體的重心,在偵察兵的攙扶下,極力抓住扶手慢慢坐上那副已經傾斜掉的坐墊,連氣都沒有喘上一口,居然就這麼毫不在意地緊握住手中的毒辣刑具,發泄式地對准前方那兩具在無盡的痛苦疲累中抽搐戰栗個不停的魁梧血人,怒吼著又是一陣疾風驟雨般地狂猛抽擊!堅實粗糙的帶刺木棍輪番抽打在兩具血痕累累的健壯軀體上,發出一陣陣咚咚作響的沉悶聲音,但在轉瞬之間又被皮鞭甩落的那種猛烈而清脆的劈啪聲所取代。在這種讓人更加生不如死的狂亂驅趕下,前方那兩頭彎腰跪在地上,痛得幾乎連吼叫的力氣都快消失的強悍奴隸戰士,靠著血性軍人那種久經考驗般堅毅頑強,無堅不摧的鋼鐵意志,用盡全身力氣掙扎挪動著自己那體無完膚的高壯身體,用流滿鮮血,顫抖不已的受傷肩膀重新奮力地扛起那兩根粗大無比的扛杆,用被荊棘砂石磨刺得皮肉分裂的巨大腳掌拼命抵住地面,悶吼著撐起那一條條傷口還在不斷迸裂流血,抽搐顫抖不已的壯碩大腿,用盡全身所剩無幾的體力,倔強地死咬著幾乎快要被咬斷的堅實牙齒,哆嗦著不斷湧血的破損嘴角,將那架重達四五百斤,已經傾斜得幾乎翻倒過去的沉重肩輿再一次硬生生地撐抬了起來!在一陣陣瀕死般粗重的大力喘息聲中,又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用這種艱難到極點的方式讓它重新慢慢地恢復了平衡。眼見自己所乘坐的這架凶蠻人力肩輿居然又奇跡般地高高抬升了起來,滿臉陰沉的少年根本沒有留給他們任何休整喘息的機會,又開始毫不猶豫地大力揮舞著手中的棍棒皮鞭,驅使著這些幾乎快被逼到人體極限的健壯奴隸軍人再度踏上了征程。即便痛苦憤怒得將牙齒咬得格格發響,即使被狂擊猛撞了無數次的腦袋還在像炸開般的一陣陣抽痛,但這些深陷地獄般慘烈境地之中的威猛奴隸軍人,依舊只能竭盡全力地扛著那架死死壓在他們皮開肉綻的肩膀上,如大山般沉重的巨大肩輿,馱著安坐於其上的那個滿臉盡是歹毒笑容的少年,極力圓睜著因失血過多而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的腫脹雙眼,艱難地探視著前方天旋地轉般的陡峭道路,像一頭頭渾身冒血的受傷野牛一樣,即使痛累到死,都必須得按照少年的命令,鼓起全身上下僅存的體力,朝著未知的前方奮力邁動起那一條條顫顫巍巍,鮮血淋漓的受傷大腿,徹底豁出那條在生死線上來回掙扎,隨時可能轟然倒斃的卑微性命,在這條死亡征程上一刻不停地繼續狂奔下去。此刻在距離這支戰俘隊伍有上百公裡之遙的原始森林的另外一側,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同樣在亂木叢生的廣袤密林裡奮力穿梭著。 今天清晨從那片暫避的山崖下醒來,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山澗前捧起溪水一陣牛飲,順便准備重新清洗包扎一下傷口的時候,趙震濤卻突然在昨天傍晚依靠的那塊岩石後,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一些雄七連專用的軍事暗語和坐標。那些特殊的符號當初還是由自己親自創建起來,再手把手地教給下面的雄七連戰士使用的機密標志。裡面隱藏的信息對他來說自然再簡單直白不過,主要內容就是號召已經被四處分散開的雄七連戰士去某一處地方集中,大家再一起群策群力,想辦法走出這片叢林。雖然並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留,但不管怎麼說,這個無意間的發現還是讓趙震濤覺得一陣由衷的興奮。只要有人,就會有從他們嘴裡得知少年下落的希望。就算最終還是沒辦法獲得杜澈遠的確切消息,但比起自己這樣漫無目的地拼命搜尋,從部下那裡取得少年留下的蛛絲馬跡的機會無疑要大得多!雖然在內心深處對於那些背叛自己的白眼狼部下至今無法釋懷,一想起來就氣得咬牙切齒,幾乎要把拳頭捏出水來,但為了找到少年,這個勇敢果斷的年青軍官還是按照坐標顯示的方位,毫不猶豫地踏上了一條未知的征途。只要能確保那個讓自己揪心不已的混賬小子的安全,別說是去和那些讓他恨得牙癢癢的無恥部下會面詢問,就算是要自己的命,他都可以一點猶豫都不帶地雙手奉上。幾天來在趙震濤那焦灼一片的心頭只有一個如泰山般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就是盡快找到杜澈遠,再將他安全地護送出這片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就這樣滿懷希冀地在茫茫的群山中狂奔了不知道有多久,一路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或明顯或隱蔽的地形坐標,滿身大汗的雄七連連長趙震濤終於來到了一處幽深陰暗的山崖裂縫前。抬頭望去,一座座座巍峨的大山高聳崛立在漫無邊際的雲海之中,在這個幽深陰暗的山縫入口處,無數長滿苔蘚,掛滿藤蔓的巨大樹木虯曲著伸出一根根盤旋纏繞的枝條,如同猙獰的蛇妖一般隱現在一層層不斷變幻的濃厚迷霧之間。一滴滴凝結的霜水混合著石頭縫隙中滲透出來的冰涼山水,接連不斷地淌落在濕滑裸露的岩壁表面,順著一片片青苔滑落到滿是腐葉與積水的泥濘地面上,讓整個細窄狹小的空間充斥上了一種極端憋悶的潮濕之氣。望著那條僅僅能容納幾個人並排通過,仿若一線天般的狹窄石隙,趙震濤再次睜大眼,仔細地看了看入口旁邊那處似乎是剛剛被畫上去不久的軍事坐標,粗黑的濃眉不由自主地皺了皺,隨即毫不遲疑地沿著面前這條幽暗的石道,朝岩隙那仿佛永無止境的深處走了下去。腳下是淹沒到小腿的淤積泥水,兩側是崢嶸奇峭,仿佛隨時都可能傾塌下來的巨大岩壁,頭頂是一片被無數雜亂橫生的野樹藤蔓遮蓋得幾乎透不進光線的促小天空,前方是一片曲曲折折,完全不知道盡頭在何處的未知空間。隨著所處山隙的逐漸深入,四周的光線也越來越暗,除了頭頂岩縫中不時滴落的山水所發出的陰森響動,以及雙腳浸泡在深深的泥漿水裡,不停艱難前行時發出的嘩嘩撥水聲,以及踐踏上其底部一大堆腐葉爛泥所發出的怪異吱嘎聲外,也就只剩下了自己寬厚的胸腔中仍舊強健有力的心跳和口鼻裡一陣陣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了。穿過黑暗石道一處近乎九十度的迂折,還沒等趙震濤完全分辨清前方道路的確切情況,借助著無比昏暗的光線,只見在遠方一處陰森的岩壁下,一團模糊的黑影就那麼在猛然間毫無征兆地從年青軍官的眼前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遭遇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趙震濤全身的汗毛在一秒鐘內全部一根根豎了起來,渾身健碩的肌肉也在一瞬間反射性地收縮隆起到了爆發的極限!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只見這個具有高度警惕性,野戰經驗也極其豐富的威猛軍官邁出雙腳朝地下的泥水裡猛地一踩,在身下濺起的無數巨大的昏黃水花之中,就這麼如同閃電般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完全管不了那一根根從兩側岩壁上傾斜而下的雜亂枝條,只管鼓起全身野獸般巨大的力量,瞪著血紅的雙眼不停朝前狂奔著。久經沙場的鐵血軍人那種敏銳的反應性和無比強大的決斷力,讓他在看見那團黑影的同時,立馬就認定那根本不是什麼山林野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片渺無人煙的原始森林裡,除了自己手下那些叛變的雄七連戰士之外,還會有誰出現在眼下這種連鳥獸都進不來的險惡地方?!想到這裡趙震濤一邊朝前不斷狂奔,一邊張口就是一聲粗野洪亮的軍事指令式咆哮!可讓人奇怪的是對方卻並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一個閃身,在密密匝匝的野樹狂枝之間逃竄得更猛更快!看見這幅情景,年青軍官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沒來由的怒火,拼力抬起深陷於泥漿之中的雙腳,咬緊牙關在瞬時又進一步加快了本就迅猛如風般的奔跑速度。無處不在的橫枝亂葉和糾纏盤踞的下垂藤蔓不斷阻擋著前進的道路,卻被這個勇悍的年青軍官用雙手和身體無比快速地生生劈開,整個人就這麼如同一頭撲捉獵物的雄獅一般,奮不顧身地在幽暗的山縫間拼命邁動兩條健碩有力的大長腿狂力追趕,兩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也沒有絲毫松解地牢牢固定在那團隨時可能會轉瞬即逝的神秘黑影之上。那是……只在遠處那團依舊騰閃跳躍,若隱若現的巨大黑影上停留了不到兩秒鐘,一種本能的驚疑霎時湧上趙震濤的心頭。沒等他有進一步思索考慮的時間,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個人影突然直衝衝地從身邊的石壁山坡上滾了下來,就這麼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年青軍官不斷往前狂奔的健碩身軀上,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兩個人一起不受控制般地重重跌倒在滿是腐葉淤泥的積水岩道中央,伴隨著從崖壁上方不斷滾落的零碎石塊,頓時在山縫狹道間猛烈地濺起了一股股半人高的泥水渾漿。身體剛一落地,那個魁梧彪悍的年青軍官立刻順勢一個翻身,將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沉甸甸的軀體猛地扳倒翻了個個,隨即支起兩條粗壯的長腿,就那麼凶悍無比地騎坐在對方的身上將其牢牢壓制住,一只鐵鉗般有力的大手快如雷電,就這麼一下子牢牢箍在對方的咽喉命門處,另外一只手同時握成一個缽大的堅實拳頭,怒吼著就要朝那個被泥漿遮蓋得完全看不清相貌的來犯者狠狠砸去!“連長!別打我!”眼看那個完全能將自己活活錘死的巨大拳頭即將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的臉上,來人的口中卻慌不迭地爆發出一聲無比驚懼的大喊!趁著對方分神的機會,急忙發瘋似的甩掉滿頭滿臉的泥漿腐葉,深陷淤泥之中的身體在趙震濤牢不可破的大力壓制下,不住奮力卻又徒勞無功地掙扎扭動著,灌滿泥沙敗葉的大嘴裡接連不斷地發出一聲聲慌亂到無以復加的嚎吼:“連長!是我啊!我是你手下的兵!我,我是雄七連2排3班列兵余柏偉!”聽見那種熟悉的嗓音,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那只滿蓄著無窮力量,青筋暴突的巨拳就這麼一下子生生停住,紋絲不動地矗立在離對方臉膛只有半寸之遙的地方。趙震濤寬厚的胸膛大力地起伏著,銅鈴般的眼睛依然瞪得幾乎快滴出血來。就這麼在對方驚慌失措的臉龐上久久掃視了半天,又將冰冷到極點的目光緩緩轉移到對方身穿的那件被泥漿浸滿,幾乎快無法辨認的雄七連破爛野戰T恤上,這才臉色嚴峻地慢慢放下拳頭從對方身上坐起來,隨即又倒豎著濃眉,將那個被嚇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子從泥漿裡一把拎過來湊到自己身邊,用要吃人般的凶惡目光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正准備說話,卻突然又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咬著牙無比蠻橫地將這個滿臉驚恐的部下惡狠狠地一把推開,兩條粗壯的胳膊在昏黃的泥水裡用力一撐,兩條健碩有力的大腿猛地一蹬,仿若閃電般地一下子快速站起身,二話不說又朝著前方不遠處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媽的!趙震濤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從崖壁上橫生出來的一段粗大的樹干上,頭低低地垂著,胸口如巨浪般大力起伏個不停。利用自己被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惡部下壓倒的時機,那個巨大的黑影此時早就跑得不見了蹤影。錘擊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帶著滿腔的懊惱與不甘,就這麼頹然地坐在枝椏上休息了一會。隨著粗重的呼吸逐漸地平復,那個一臉陰沉的年青軍官的臉色卻奇怪地變得越來越差,心裡那種無端的悸動也在變得越來越劇烈!雖然在極度陰暗的光線下完全無法看清那個巨大黑影的准確相貌,但是當那個龐大強悍,體格強壯程度與耐力極限與自己不相上下的黑影剛一映入眼簾,那種無比熟悉,卻又讓自己霎時心生寒意的感覺立刻就湧上了腦海。一想到這裡,趙震濤本已經慢慢平息下去的粗重呼吸又在不知不覺間漸漸加快,心髒也從來沒有跳動得像現在這樣狂亂激烈過!那個黑影……他媽的絕對是那個吃人魔鬼無疑!只是讓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逃出了那座已經變成一片火海的蒼泓邸,現在又像個幽靈似的出現在這片廣袤無邊的原始森林裡!媽的這妖怪到底想要干什麼?!只可惜那家伙已經逃之夭夭,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靠自己冷靜下來作出分析。 搖搖由於劇烈奔跑而有點發暈發痛的腦袋,趙震濤開始在腦海中慢慢回想著那個名叫鬼首的吃人狂魔留給自己的所有印像:首先是兩年前那場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慘烈鏖戰,以及不久前一直隱秘跟隨著雄七連全體士兵下雪山時的模糊身影,接著那魔頭又用了不知道什麼方式潛入那座守衛森嚴的地下府邸,咬死了焚化間警衛奴隸,最後還在一片火光中,滿臉獰笑地爬上懸於地下山岩半空的秘樂閣明月松柏間的窗戶,去找杜澈遠那小子復仇……對了!還有杜澈遠!現在自己唯一所能知道的,就是那個混賬小子根本沒有死在這頭魔鬼的利齒之下,而是也成功地逃出了蒼泓邸進入了這片原始森林。要不是老天故意作弄,在那個電閃雷鳴大雨交加的夜晚,自己就可以和他在同一間偏僻的旅店裡重逢了……想到這裡,一陣懊悔又無端地湧上年青軍官的心頭,加上那種時刻讓自己備受熬煎的失落感,逼得趙震濤本就不甚清醒的受傷頭腦更加迷糊。為了讓自己從混沌一片的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只見這個遍體鱗傷的剛烈軍官開始發泄式地掄起巨大的拳頭,咬著牙狠狠地砸在旁邊的樹干上,猛烈的力量震蕩得樹冠間的枯葉都在一陣陣撲簌簌地直往下落,一片片漫無邊際地跌撒在趙震濤的頭頂和周身各處。但是這個高大魁梧得如同天神一般的剽悍軍官,此刻卻突然像喪失了感覺似的,正用兩只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前方,原本還劇烈跳動著的強壯心髒在剎那間被徹底揪成了一團,雙手也開始在不知不覺間微微抖動起來!只見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幾塊岩石上,無比清晰地顯露著幾個鬼首在泥水裡奔逃時所遺留下來的巨大光腳印,而那把由自己親手制作出來,在戰場上不知奪走過多少敵軍性命,最後被自己當做禮物送給杜澈遠的野戰匕首,就這麼觸目驚心地高高插立在腳印旁邊兩塊灰白色的顯眼石頭縫隙之中,正在幽暗潮濕的崖道間散發著一道道讓人心神俱滅的冰冷凜光!趙震濤幾乎是飛奔著滾下山崖,身體剛一落地又猛地衝過去,唰的一聲從石縫裡抽出那把陪伴自己南征北戰了十幾年的鋒利匕首,圓睜著赤紅的雙眼將它緊緊地握在手中,長久地凝視著上面一道道經年累月的血痕與污跡。漸漸地,年青軍官開始將緊閉的牙關咬得咯吱作響,整具高大健碩的身軀也在悲憤地抖動個不停。看見這把原本該收藏在少年身邊的定情信物,此刻卻出現在鬼首所經過的道路上,除了滿腔的憤怒與絕望外,趙震濤哆嗦著的蒼白嘴唇實在是沒法吐出一個字來。他媽的還有什麼可說的!自己辛辛苦苦一路尋找了這麼久,那個混賬小子最終還是落到了那個吃人魔頭的手裡!而眼前這把匕首就是個確鑿無誤的鐵證!不知道那個讓自己願意豁出生命去保護的小子究竟被那個吃人狂魔禁錮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死是活!想到這裡,一陣如烈火般熾烈的憤怒將這個陷入無盡絕望與悲痛之中的年青軍官在一瞬間徹底點燃,內心無盡的痛苦煎熬逼迫得他像頭受傷猛獸似地高高昂起頭,拼盡全力張開嘴,對著陰霾的天空不斷發出了一陣陣如驚雷般洪亮野蠻的暴烈咆哮:“鬼首!你他媽的有種就給我滾出來!跟我決一死戰!!!”石破天驚般的吼叫聲中,一個渾身泥水的身影哆哆嗦嗦地來到這個氣得發狂的勇猛軍官身邊,剛開口畏畏縮縮地叫了一聲連長,立刻就被橫眉怒眼的趙震濤反射性地一把揪住領子高高提起來,嚎叫著就想一拳頭將這個可惡的家伙揍成肉醬!但望著對方那雙驚恐到極點的眼睛,青年軍官心頭猛地一顫,一下子從暴怒中清醒過來。不愧是一員能征善戰的鐵血悍將,雖然還是這麼咬牙切齒地瞪了對方老半天,但趙震濤卻明白這個一臉慌亂的無辜士兵並不是能夠讓自己隨意發泄憤懣的出氣筒。努力大口吸了幾口粗氣,這個一向沉著鎮定的年青軍官開始極力克制住自己心頭那種憤怒到極點的惡劣情緒,強壓下滿腔熊熊燃燒的怒火,終於還是迅速恢復理智,漸漸將對方放到了地上。過了一會,直到用強大如山的軍人意志生生讓自己滾燙如火的頭腦徹底冷靜下來,趙震濤這才更加用力地將對方拽到自己面前,低頭就是一陣聲色俱厲的叱問:“剛才是那個魔頭把你從山上踢下來,好阻擋我追他的吧?!”“連長!”雄七連2排3班戰士余柏偉望著那雙剛烈的眼睛,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堅毅臉膛,早就縈繞於心的無窮悔恨與無盡的自責在這一刻更加瘋狂地折磨著這個年輕士兵飽受摧殘的神經。只見他厚實的嘴唇哆嗦著,眼眶裡不由自主地充盈上了溫濕的液體,鼻子一酸,僅僅這麼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聲,干澀的喉嚨裡就再也發不出任何別的聲音了。趙震濤呆呆地凝視著那張痛苦不已的年輕臉龐,心頭何嘗不是五味雜陳般的難受。這些在幾天前無情背叛了自己的手下士兵,在發瘋般地摧毀了整個蒼泓邸,活活屠殺了人數高達幾百的無辜苦役奴隸和警衛奴隸,接著還幾乎將自己和少年逼上絕路之後,如今卻又這麼滿腹辛酸,凄慘萬狀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面對這種情況,年青軍官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才算恰當,就這麼咬牙切齒地哼哧了半晌,最後只得掩飾性地將目光胡亂轉移到了對方那具裹滿泥水的高大身體上。剛一瞥見戰士那副不停起伏的胸膛,這個滿腔余怒未消的暴烈軍官卻一下子愣住了。只見在余柏偉身上那件幾乎被樹枝厲石擦割成布條的野戰T恤的無數破洞下,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那麼毫無遮掩地乍現在血淋淋的肌膚之上,隨著身體的抖動還在向下不住滲流著殷紅色的鮮血。兩條暴露在外的胳膊和手腕上全是一道道被繩索大力捆綁勒束過的明顯痕跡,很多地方已經被粗糙的繩緣磨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看上去實在是叫人心酸不已。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裂口,那是剛才從山崖上滾下來時,被鋒利的岩石邊緣生生割開的。這條最為嚴重的傷口就這麼裸露在同樣被完全割開的厚實軍褲外,大量血水混合著剛染上不久的泥漿,正如同小泉般地一個勁朝外湧,痛得年輕戰士時不時地倒豎眉頭,呲牙咧嘴狂吸冷氣。加上估計還被扭傷了腳踝,整具傷痕累累的沉重身軀就這麼僅僅依靠另外一條還算完好的腿,在直淹膝蓋的稀薄淤泥裡苦苦支撐著。看見這幅凄慘的景像,看見那個雖然虎背熊腰渾身肌肉,滿腦子強悍的殺敵本領,但卻只有二十出頭,在自己眼中不過還是個毛頭小屁孩的年輕戰士就這麼強忍劇痛,滿腔懊惱,心驚膽戰地站在自己面前,剃著發青板寸的腦袋低低地耷拉著,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一言不發,一陣沒來由的抽痛閃電般地湧上趙震濤的心頭,讓他完全顧不了在腦海中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來的各種怒斥責罵,沉著臉握緊匕首唰的一聲從自己還算完好的野戰T恤上割下長長的一大塊,就這麼埋下頭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將布條緊緊捆扎在年輕戰士腿部的巨大傷口上。“連長!!!”看著那個不計前嫌,也不顧自己渾身的傷痛,只知道悶頭彎腰為自己不停包扎的魁梧身影,余柏偉實在是忍不住了,深陷眼前這種無法起身抗爭的絕境,也失去了面前這個沉著果斷,一向愛兵如子的鐵血首領,這個年紀最小的奴隸戰士早沒有了以往那種舍我其誰的狂妄氣勢。再想到過去對連長犯下的種種讓人追悔莫及的錯誤,余柏偉鼻尖一紅,居然像個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徹底哭了出來:“連長,嗚嗚……我們對不起你!我們把你害得那麼慘,你還……嗚嗚嗚……”“別動!”趙震濤一記肘擊毫不留情地揮向年輕戰士的腰間,完全不管對方的痛叫,炯炯有神的雙眼仍舊專注於自己手裡的動作,淡漠得根本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就這麼皺緊眉頭忙碌了半晌,終於還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低沉有力的聲音裡同樣聽不出絲毫的感情起伏:“雖然你們不認我這個連長,但老子還是要說一句,當兵就要有個當兵的樣子!哭哭啼啼她媽的像什麼話?!”炸雷般的呵斥直直地傳到年輕戰士的耳朵裡,讓他在無盡的悲痛與後悔中猛然清醒過來,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只得抬起大手猛地擦了一把眼淚,硬生生地將嗚咽吞進了肚子。兩片仍然還在顫抖不已的嘴唇張合了幾下,終於下定決心般地說出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連長,你快逃吧!那個吃人的家伙早就下了令,要把你引誘過來殺掉!”果然是他!趙震濤身子不可抑制地猛然一震,低垂的臉膛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無比憤怒的神情。可沒等他有任何行動,飽受內心煎熬的余柏偉又埋頭自顧自地說開了:“連長你猜得沒錯,其實那魔鬼一直逼我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出現,好把你誘騙到他藏身的老窩裡面去。剛才見勢不妙又把我當人體沙包從山坡上推下來,就是想擋住你,好快點逃回去做好殺你的准備!”“還有劉紀鵬那個混蛋!”余柏偉將通紅的鼻子使勁抽了一下,臉上一瞬間凸顯出的全是憤怒到極點的神色:“我們當初就是聽了他的話出賣了你,背叛了少爺,誰知道逃出來以後還是找不到走出這片林子的路!他看見情況不對倒是馬上投降了那個魔鬼,還畫了坐標引誘我們2排3班的全體戰士到那個魔窟裡面去,讓魔鬼咬死了幾個弟兄,還往我們藏身的山洞外面點上火,逼著我們服從那個魔鬼的命令!”“我操你媽!” 雖然從蒼泓邸暴亂開始時就意識到了劉紀鵬的歹毒陰險,也算是看清了他的真實嘴臉,但從余柏偉的嘴裡聽見這些讓人激憤不已的後續情況,趙震濤滿腔的怒氣一下子又被點燃,但他還是強力控制著自己一向火爆粗劣的壞脾氣,搖搖氣得發暈的腦袋努力定下神,冷冷地問了一句:“剛才就是個好機會,你怎麼不逃?媽的你娘養你這麼大個個子,老子又教給你一身的殺敵本領,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小子當飯桶白吃飯的?!”“連長,我知道你現在很看不起我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家伙,”聽著對方那幾句脫口而出的重話,余柏偉的眼圈不由自主地又紅了起來:“但是我們一直沒有忘記你對我們的教導,既然從天南海北聚集到一個連隊,那大家就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我們頭腦發熱,已經犯下大錯背叛了你,才落到了如今這般下場!大伙兒後悔都來不及,怎麼還會不吸取教訓,做出那種拋棄戰友,一個人苟且偷生的齷齪事來?!”“不錯!還知道記掛自己的戰友弟兄!老子還算沒有白白訓練你們!”看見那張委屈得差點又要掉淚的沒出息臉龐,聽見對方從心底深處所發出的肺腑之言,雖然滿腹仍舊都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怨氣,但年青軍官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還是被這些勇於承認錯誤,並正在極力補救改正的混蛋家伙們深深觸動了。沒等他停下包扎抬起頭繼續說話,一陣隱隱顫抖的嗚咽聲又從頭頂上方傳了下來:“連長,我們大伙現在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為我們好的人,誰才是值得我們一輩子尊敬追隨的老大!唉……當初要是不受姓劉的鼓動,一直跟在你身邊,聽你的話就好了。”“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像我們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痴笨蛋,也活該被姓劉的那畜生欺騙利用。這輩子看來算是完了,要是有下輩子,連長,我們全部都願意再當你的部下,當你最驍勇善戰的鐵血戰士!”年輕士兵拼命地擦拭著從通紅的眼眶中不斷湧出的淚水,同時以標准的軍姿將傷痕累累的身軀挺得筆直:“趁現在還來得及,連長,你快點逃吧!離這裡越遠越好……”話音未落,趙震濤狠狠在對方傷口上用布條打完最後一個死結,突然毫無預兆地騰地一下直起他那具高大威猛的彪壯身軀,連看都不看那個滿臉淚痕的手下士兵一眼,只是用通紅的雙眼堅定不移地望著前方幽暗一片的積水道路。有了明確的作戰目標,不用再像前幾天那樣徒勞往返地瞎找,年青軍官焦躁的心情反而迅速平靜下來,頭腦重新變得如往常那樣條理清楚穩重鎮定,雄渾低沉的聲音裡也透射著任誰也無法撼動的堅決:“帶我到那個魔鬼的老巢裡去!”“連長!!!”余柏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話音剛落整個人徹底呆住了,就像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滿臉都是驚訝到極點的表情。“執行命令!”青年軍官粗黑的劍眉一挑,眼神間霎時流露出一股凌厲迫人的英氣,兩道寒冰般的凶光直直地投射在年輕戰士的臉龐上,沉著冷靜的聲音聽起來卻顯得是那麼的振聾發聵:“你們是我手下的兵!不管你們犯了什麼錯,只要有一天是我的部下,永遠都是我的部下!身為你們的長官,我就有責任把你們這些混蛋救出來!更何況……”更何況我最愛的人還在那個吃人狂魔手裡!趙震濤在心裡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隨即皺著眉頭一把抓住那個幾乎走不動路的部下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其穩穩抬起來牢牢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邁開堅定有力的大步,扶著這個滿臉熱淚的年輕士兵,仰頭就朝前方毅然決然地走去。從看見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起,這個威猛烈性的年青軍官早就在心裡下定了搏命的決心,聽見對方的這一番話,更是讓他完全將自己的安危拋在了腦後。如果說當初僅僅是為了少年而准備舍命和鬼首決一死戰的話,那麼在得知這些部下目前的境況後,趙震濤的肩膀上無疑又陡然增加了一副義不容辭的重擔!盡管這些家伙曾那麼卑鄙絕情地背叛過自己,盡管在事後無數次一想到他們做出的那些混賬事情,就恨不能立馬把他們找出來排成隊集體槍斃!可一旦得知這些由自己辛苦訓練出來的年輕戰士面臨絕境,那種比高山還寬廣,比大海還無私的豪邁情緒又重新湧上了趙震濤的腦海。他實在是割舍不下和那些混蛋在無數次血雨腥風,漫天硝煙的戰場上結下的那種血濃於水的兄弟情誼,不願意看到這些在自己手下服役了整整兩年,和自己朝夕相處,一起同生共死無數次的驍勇戰士就這毫無價值地倒下,更不願意看到那些趁著自己心情好,在非軍事情況下敢於和自己嬉皮笑臉地頑劣抗命,讓自己頭痛不已,卻又像親弟弟一樣跟自己親密無間的毛頭小子,就這麼一個個無端地慘死在那個吃人魔鬼的手中!即使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即使可能會無比悲壯地死去,這個豪爽剛烈,天生傲骨的年青軍官還是願意放下過去的種種恩仇,願意豁出性命全力一搏,將他們連同少年一起拼死解救出來!這完全是出自一個真正職業軍人剛正不阿的勇敢本質,也是出自一個真正稱職的烈性軍官,一個滿腔熱血的鐵腕領袖義不容辭的天職!只有這樣,才無愧於一個頂天立地,威武雄壯的響當當男子漢的剛烈本性!此時一股衝天的豪氣正在這個忠肝義膽,血性暴烈的年青軍官心頭不住湧動著,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萬丈深崖,遍布蟲蛇虎豹槍炮硝煙,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直到救出自己的部下,救出自己最心愛的人為止!隨著一陣腳踩泥水的劇烈嘩嘩聲,那個皺緊眉頭咬緊鋼牙,滿臉堅毅地穩穩攙扶著受傷部下的高大身影終於漸漸消失在山隙狹道那一片無盡的黑暗裡。沒有人能准確預測他們未來的命運,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將會遇上怎樣凶險萬狀的困境和怎樣慘烈驚心的廝殺決鬥,只有無數的枯葉雜草還在凜冽的秋日寒風中狂亂地起伏擺動,不住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音,仿佛是在對那條鐵骨錚錚,即將豁出性命背水一戰的血性漢子吶喊助威。在將他們離去的身影完全隱沒的莽莽群山之中,一片片黃葉被寒風漫無目的地卷上陰沉沉的天空,最終漸漸地飄散在了完全不可預知的遠方……不斷前行的漫長戰俘隊伍突然停駐在一條盤山的陡道上,四十幾頭渾身血汗的奴隸軍人整整齊齊地跪在道路的中央,各自的胳膊和陰莖仍然被兩條長繩子死死捆綁著連成一串,通過這種屈辱難受到極點的下跪方式獲得了一點點極其難得的休整喘息時間。在那架飛濺上四頭牛馬努隸士兵無數殷紅鮮血的碩大肩輿裡,少年正一臉陰沉地坐在座位上,眉頭緊緊地皺成了個川字。仔細回想了一會,再度將手伸進衣服上的每一個口袋裡,上上下下地努力摸索了一遍,可除了空蕩蕩的袋底以外,還是什麼也沒有摸到!媽的!少年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聲。那把由傻大個親手制作,被自己視若珍寶的匕首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什麼時候掉的都不知道!這樣的狀況讓他難受得就好像被誰從心間生生挖去了一塊肉似的。極度的失落與煩躁讓他差點忍不住想下令讓整個隊伍按原路返回,一直追到那片已經不知道有幾十公裡之遙的大峽谷去尋找。但理智又告訴他,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不僅會大大耽誤行程,而且那把野戰匕首也不一定能重新找得回來。四頭精疲力盡的兩腳牲口一起奮力地扛著沉甸甸的肩輿,無比艱難地跪在那裡,血肉模糊的受傷軀體低低地彎著,不住噴張著熱氣的溢血大嘴幾乎都快要挨到滿是沙礫的地面上了。一股熱血順著右前方的一頭奴隸戰士額角處的破裂傷口快速滑落下來,漫過粗黑的濃眉,一下子浸進了通紅無神的眼睛裡。那種火辣辣的難受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試圖將血汗從眼眶裡揮灑出去。頭顱剛剛開始扭動了幾下,一個隱藏在身邊半人高的草叢裡,畫在一塊粗礪石頭上的奇怪軍事符號就這麼直衝衝地映入了他近乎模糊的眼簾之中。望著那道呈猩紅色的雄七連專用暗語標記,奴隸戰士用力地閉了閉蓋滿血跡的雙眼再奮力地睜開,可沒等他仔細分辨出上面的確切信息,背上一痛,少年手裡的皮鞭棍棒在頃刻間又發瘋般地輪番落了下來,逼得他不得不用盡全力扛著沉重的扛杆,雙腳死死抵住地面,大口掙喘著幾乎連續不上的粗氣,咬牙切齒地晃蕩著血痕累累的身體,扛著那架重達幾百斤的沉重肩輿,一點一點重新艱難地站了起來。算了!還是先找到那個該死的黑大個要緊!只要能找到他,別說是一把,叫他再給自己做上幾十把,幾百把匕首都不成問題!他整個人都是我的,還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干嘛?!想到這裡,一向豪邁大氣的少年那眉清目朗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一絲寬慰般的微笑,努力驅散開心頭一陣陣起伏不定的低落情緒,趾高氣揚地揚起手中的皮鞭,朝前方那幾頭人形牲畜的受傷肌體上無比凶惡地狠狠揮去。伴隨著幾聲刑具抽擊流血皮肉所發出的猛烈脆響和幾聲痛不欲生的慘吼,這個年輕的主人牢牢抓著那條掌控住一切的韁繩,耀武揚威地坐在那架被四頭雄霸粗野的奴隸軍人高高扛起的寬大肩輿上,率領著這支長長的戰俘隊伍,重新踏上了前方那一片未知的搜尋征程。“就是那裡!”
順著雄七連2排3班戰士余柏偉大手所指的方向,趙震濤一眼就看見在一座高達千仞的懸崖半空處,一個巨大幽深的岩洞就這麼突兀地掩映在無數野樹亂枝之間,仿佛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妖魔,正冷冷地窺視著一切膽敢從它身邊經過的人類和野獸。“在這裡等著,我去把那個魔頭解決掉就出來!”年青軍官雙眼中閃動著即將發起攻擊的野蠻雄獅才有的暴烈寒光,完全不管身後那個受傷部下一聲聲絕望恐懼的呼喊,身手敏捷地一下子躍過幾排雖然極其隱蔽,但對身經百戰的他來說卻如同小兒科一般顯而易見的陷阱,頭也不回地朝那個充斥著濃濃血腥味,鋪設著無數陰森屍骸的恐怖魔窟中大步走去。又經過了不知道長達幾個小時的艱苦行程,少年一行突然止步於一處絕境般的山崖前。坐在肩輿裡放眼望去,四周的群山蔓延起伏無邊無際,左邊傾斜狀的萬丈崖壁下是一片極其茂密蔥郁,卻又被濃濃雲霧遮蓋得幾乎看不清確切情況的密林,腳下是一條只能容納數人並排通過的狹窄山道,一旦站在那些搖搖欲墜的碎石上,似乎隨時都會有跌下崖邊,粉身碎骨的危險。眼看那個在前方負責探路的奴隸偵察兵石根傑毫無預兆地停住腳步,將這支本不斷前行的隊伍突然停駐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的少年來不及發怒,只略略往前瞟了一眼,原本舒緩的心髒就這麼在一瞬間被大力地提了起來。因為他已經清楚地看見那個忠心耿耿的先導偵察兵,此刻正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兩只眼睛無比緊張地望著山道右側那一片長滿無數巨木的山坡,緊握著鋼刀的右手也悄悄貼在身側,正隱隱約約地顫抖個不停。順著偵察兵的目光朝右上方望去,少年的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擊中了似的,立馬開始大力地起伏起來。只見在那一排排雜亂生長,掛滿藤蔓,近乎遮天蔽日的樹木背後,十幾支锃亮的槍管正一動不動地對准著他們所處的方向。從那些統一制式的突擊步槍上可以毫不費力地看出,牢牢把持著它們的主人正是一批逃出蒼泓邸後被密道不同出口分隔開,又在原始森林裡艱難跋涉了不知道多久,卻依舊沒有找到出路的雄七連奴隸士兵。只見他們一個個將高大強壯的身軀悄無聲息地隱藏在巨大的樹木後面,一雙雙野狼般的閃亮眼睛正警惕地窺探著山道上的一切動靜。誰也想不到,那條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的全裸戰俘隊伍,與隱藏在幽深密林後的這一批全副武裝的同袍戰友,此刻竟然以這種奇怪的方式狹路相逢。一時間時光仿佛被凝固住了似的,雙方都沒有說話,甚至連一點響動都盡量克制著沒有發出。兩隊人馬就這麼相對而立,完全處於一種死寂般的膠著狀態,誰也不願意首先發難,誰也不願意首先主動邁出一步。“把你們的頭叫出來!”就這麼針尖對鋒芒般地僵持了一會,坐在肩輿上的少年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終於梳理好腦海中萬千紛亂的思緒,努力按壓了一下咚咚亂跳的心髒。昂起臉張嘴就是一陣聲色俱厲的呵斥。這個老謀深算,深知奴隸心理的年輕主人忽然面對這種一邊倒的險惡局面,心裡卻根本沒有絲毫的畏懼。自從幾天前拖著受傷的身體,單槍匹馬地執意闖進這片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他就從來沒有動搖過屹立於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種強大無比的自信!也許剛開始時還存留有一些莫名的顧慮與擔憂,但無數次的事實證明,這些勇猛善戰的奴隸士兵在戰場上雖然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架架無比凶悍的殺人機器,但在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一頭頭微不足道,可以任意打罵驅使的下賤牲口!長年累月的奴化訓練讓他們在腦海中早就對自己產生了那種烙刻般牢不可破的恐懼心理,早就條件反射式地對自己生成了那種唯命是從的慣性思維。只要保留住他們如同螻蟻一般卑微的生命,這些如狼似虎的軍中壯漢就會毫不猶豫地重新跪倒在自己腳邊,心甘情願地接受一切殘酷至極的軍事懲罰。少年這樣的自信或者說自大並不是毫無憑據,自從進入原始叢林對這些叛軍展開報復式的搜剿,類似的狀況他已經遇上過好幾次了,不管是多麼高大魁梧渾身蠻力,脾氣暴躁威猛剛強的肌肉壯漢,最終的結局無一不是被自己毫不費力地降伏收編。而身後這條人數已達四十多頭,全部被集中捆綁串聯起來趕路的全裸戰俘隊伍無疑就是一個極好的證明!那一張張表情木然的黝黑臉膛,一具具被扒得精光,被毆打折磨得皮開肉綻,累得血汗直流的強壯軀體,一條條被牢牢反綁在身後,痛得近乎麻木的健壯胳膊,一根根昂揚怒挺,卻被麻繩一一屈辱捆緊的粗黑陰莖,無一不在昭示著少年極其長遠的眼光,以及那無比毒辣殘忍,但卻行之有效的統馭方式!話音落下,樹林後頓時響起了一陣沙沙的響動。沒有任何的懸念,眼前的事實完全如以往的那幾次一樣,再度驗證了少年不可動搖的信心與權威的來源!只見一頭魁梧剽悍的奴隸軍人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雄七連野戰T恤,就這麼用隱隱顫抖的粗糙大手端著槍,表情復雜地出現在那道長長的傾斜山坡之上。不等他有任何的動作,一個嚴厲的聲音就准確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報上你的姓名,番號,人數情況!”“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1排2班班長盧旭輝,奴隸編號7933990……”話音未落,從身後的樹林裡忽然傳出一個悲痛到極點的沙啞聲音:“班長!”聽見那個熟悉的嗓音,與面前這支殘兵只相隔一個班號的雄7連1排1班班長孟正虎,從那條長不見尾的戰俘隊伍中猛然抬起滿是烏黑血跡的剛毅臉膛,一眼就看見一個失蹤已久的同班戰士正睜著不可置信的雙眼,滿含熱淚地遠遠望著自己。還沒等他從哆嗦的嘴唇裡說出一個字,密林裡又接連不斷地傳來好幾聲叫喊班長的聲音。聽見這些無比熟悉的呼喚,雄7連2排3班班長齊肅全也掙扎著從戰俘群裡直起那具鮮血淋漓,飽受惡毒騎兜折磨的高壯身體,用腫脹淤青的雙眼拼命搜尋著遠處樹林裡那些失散了好幾天的手下士兵。幾頭與本班成員走散了的奴隸戰士眼睜睜地望著各自班長那歷經摧殘的可怕身軀,看著那些感情深厚的同班戰友,看著那些曾經英姿勃發,悍不畏死的鐵血軍人,此刻卻一絲不掛,渾身血汗地跪在那裡,全部被繩索捆著手腕和陰莖,像一群待宰的公牛般氣息奄奄地耷拉著腦袋。一股股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立馬迅速衝上戰士們的腦海,眼前這一幕幕讓人心如刀絞的慘狀讓他們一個個雙眼飽含著熱淚,緊握鋼槍的雙手在出離的憤怒下,逐漸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個不停。“叫什麼叫!”看見這幅情景,少年不耐煩地轉過身,兩記皮鞭隨即報復性地狠狠抽打在孟正虎和齊肅全傷痕累累的赤裸軀體上,隨即面朝那個同樣一臉悲憤的1排2班班長盧旭輝,張口就是一聲大吼:“他媽的給我繼續說下去!”“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1排2班班長盧旭輝,奴隸編號7933990,”盧旭輝皺著眉頭咬住牙,從冰涼的齒縫裡一字一句地彙報著情況:“我們這支臨時部隊總計19人,除了我軍銜職務最高,暫時充任長官以外,其余全是由雄七連各個排,班走散的弟兄臨時組織起來的!”聽見此話,再朝樹林背後那些滿臉悲戚的健壯軍人們瞟了一眼,少年在心裡迅速估算了一下,加上這些自發組織起來的散兵游勇,自己身後那支龐大的戰俘隊伍人數馬上就會達到驚人的70來頭!也算是占據了雄七連原本建制的一大半。想到這裡,這個年輕主人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抹志得意滿的冷笑,毫不猶豫地張嘴就是一聲咋喝:“畜牲們一個個都給我聽好!放下武器脫光衣服,老老實實地挨個走到我面前下跪投降!就像你們這些戰友一樣,服從命令的可以暫且留下你們的狗命,敢於頑抗的,只有一死!!!”話音剛落,那個暫時充當長官的1排2班班長盧旭輝嘴角肌肉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咬咬牙開始將手中的步槍慢慢舉高,從山坡上一步步地走到那架昂然挺立的高大肩輿跟前,將那把被擦拭得無比閃亮的暴力武器猛力舉過頭頂,穩穩地交到這個一臉陰森的年輕主人手中,隨即立馬動作粗蠻地脫起了身上那件染滿硝煙,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野戰T恤。衣服的下擺剛一被撩起,八塊凹凸分明,精悍黝黑的有力腹肌就完全袒露了出來。隨著T恤上拉速度的猛然加快,一副厚壯寬大的健碩胸膛也跟著顯露在少年的眼前。剛從頭頂扯下那件布滿污漬的襤褸上衣,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這頭陽剛粗野的彪形大漢又迅速彎下腰,幾下子解開下身那條黑色野戰褲的皮帶和扣子,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脫下軍裝拉下內褲,任憑自己那條粗壯黝黑的雄偉大屌硬邦邦地挺立著,從胯間一大簇雜亂漆黑的濃密陰毛中如蛟龍般猛然彈出,全無遮掩地展現在那個高高在上的年輕主人面前。直到將自己扒得一絲不掛之後,這才將膝蓋一彎腦袋一埋,兩條長滿粗硬黑毛的粗獷大長腿帶動著整具剽悍雄壯的魁梧身軀,就這麼如同一座傾倒的肌肉大山般,咚的一聲朝滿是沙礫荊棘的岩石地面上直衝衝地跪了下來。在他的率領下,樹林後十八頭來自全連各排各班的奴隸戰士全部放棄了抵抗,開始在樹叢間依次排起了一條整齊的隊伍。 雖然看見自己的班長和戰友被折磨得如此凄慘而多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一個個高舉著手中的武器走下山坡,將那些烈光閃閃的突擊式自動步槍整整齊齊地碼放在肩輿的一邊,又將那些泛著寒光的砍刀連同一個個無比沉重的軍用大包集中擺放在另外一邊,隨即重新排好隊站在肩輿前,動作蠻橫地開始快速脫起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下令讓偵察兵石根傑從身後戰俘隊伍中解下兩三頭充當助手,站在一邊做好捆綁這些新編奴隸軍人的准備,又饒有興致地觀賞了好一會這些野蠻猛男繳械投降,脫衣下跪的過程,少年這才將目光從那一副副厚實沉穩的寬闊肩膀,一塊塊剛強碩壯的胸大肌,一條條肌肉糾結的堅實胳膊,一排排八塊一組的強健腹肌,一根根碩大堅挺的黝黑雄屌,一條條黑毛林立的健碩大長腿間,慢慢轉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支烏黑色的突擊式自動步槍之上。眼前這支殺傷力強大的殺人武器似乎比那些早已經看厭的雄性裸體還要引人注意。用瘦弱的胳膊費力地端著這把無比沉重,還在不斷泛著暴烈黑光的冷峻槍支,少年嘴裡不由得發出一陣陣由衷地贊嘆,根本不願去回想自己頭腦中那些本就近乎空白的槍械知識,只顧帶著自信滿滿的笑意,開始不由自主地撫摸起那依舊殘余著投降奴隸軍人火熱體溫的堅實槍身來。順著那段經冷鍛制成的黝黑槍管,少年用修長的手指慢慢摸索著上面的消焰器,指尖不斷滑過槍支上那些冰涼的金屬結構,越過前方造型冷酷的光學瞄准鏡,最終依依不舍地停留在裝滿子彈的深黑色槍匣上。這把突擊式自動步槍在陰暗的光線下依舊閃爍著奪目的寒光,散發著一種殘酷嗜血的暴力式美感。望著這把生生奪走過無數敵人性命的強悍武器,再看看身邊那些本應該端著這種槍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此刻卻滿臉悲憤地對自己屈膝下跪的驍勇戰士,少年開始回憶起自己僅僅利用智慧就輕而易舉,兵不血刃般地獲得一次次絕對性勝利的捕虜過程,那種油然而生的極大滿足感和自豪感,讓這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主人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會開槍的事實,還是那麼滿不在乎地拉開槍身上那個橫閂式扳機保險上的紅色標記,直到看見上面顯露出明顯的射擊狀態,又興趣盎然地翻來覆去開閉了無數次,這才繼續饒有興致地端起槍,裝模作樣地朝著遠處的山林做出了瞄准的姿勢,口中還得意地發出一陣劈劈啪啪的射擊模擬音。就這麼自顧自地玩了一會,少年又興奮地將黑洞洞的槍口戲謔式地轉到那一批在幾秒鐘內就把自己脫得精光的投降壯男們的身上。透過精良的瞄准器,滿臉鄙夷地望著這些赤條條地在自己面前頹然跪成一大片的強悍牲口,一股驕傲衝上心頭,張嘴又發出一陣故作威脅,同時又帶著點嘲諷意味的爆響聲。看著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此刻卻如同受傷野獸一般沉默地跪滿了整條狹窄山道的叛軍戰士,少年滿心的自豪與喜悅簡直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整個人就像個凱旋而歸的將軍般高高昂著頭,嘴裡哼著小曲,將黑洞洞的槍口在人群裡惡作劇式地掃來掃去,細長的手指卻在無意中伸進那個保險已經被自己胡亂拉開的槍身擊環裡,就這麼在被勝利衝昏頭腦,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指腹一下子跨過拉環,居然在不知不覺間牢牢地按在了那只觸感靈活的黑色扳機之上!突突突啪啪啪!一陣晴天霹靂般的巨響突然毫無預兆地爆裂在靜寂一片的山道上!眼前驚天般的變故讓少年猛地一驚,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耳邊霎時只覺得嗡嗡作響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將手指從扳機上拿開!子彈連續發射所造成的巨大後座衝擊力讓他單薄的身子一下子重重地撞擊在肩輿的後座上,瘦長的胳膊也在不由自主地跟隨著槍身猛烈的震動而晃蕩個不停。整個人就這麼瞠目結舌地被那架火力強大的全自動突擊步槍控制帶動著,朝向前面就是一陣漫無目的地胡亂掃射!一時間爆豆般的巨響震天動地,碗口大的樹枝都被密集發射的火力生生打斷,無數殘枝散葉混合著濃濃的硝煙,被猛烈的氣流衝擊得粉身碎骨,如煙花般炸裂在山道的四周,旋即又是一陣鋪天蓋地般地胡亂飛旋!身邊的奴隸士兵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力襲擊驚呆了,但他們一個個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強悍戰士,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一個縱身就極其迅速地臥倒在煙塵四起的山道上,任憑雨點般橫衝直撞的子彈將身邊堅硬的岩石地面生生炸開一個個極深的大裂口!與此同時耳邊似乎隱約傳來幾聲轉瞬即逝的慘叫,但他們一時間也完全顧不了許多了,面對那一陣陣如同火舌般狂轟亂炸的子彈襲擊,只能夠咬牙切齒地趴在硝煙滾滾的地面上用胳膊牢牢護住腦袋,沒有人敢於稍微動彈上哪怕一下!完全被手中的暴烈武器死死牽扯住的少年在一片慌亂中徹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瘦弱的身軀被強大的衝擊力震蕩得如同篩糠一般抖動個不停。但是那顆已經陷入混沌,被炸響轟鳴得幾乎聽不見聲音的大腦越緊張,手指就越是反射性地用力按在扳機上,根本沒辦法有絲毫的松開!身處這種危機,看見少年一臉的驚恐與茫然,一直躲在肩輿旁邊的偵察兵石根傑實在是忍不住了,趁著激烈的火力突擊間隙下一個隨時可能消失的空擋,冒著生命危險像頭野狼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伸出兩條強健有力的手臂,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那個早已經面無人色的年輕主人,在電光火石間猛然奪過對方手中那把還在不斷狂吐著火舌的槍支並將其朝天上高高舉起,隨即如閃電般地一把將那個已經被打得所剩無幾的滾燙彈夾從同樣燙得冒煙的烏黑槍身上迅速抽出來甩掉,這才一屁股跌落在滿是煙塵的地面上,埋著頭不住大口喘著粗氣,心中開始暗暗叫苦,同時也有點後怕。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忠烈頑強的奴隸軍人盡管被嚇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但最終還是總算制止了這場完全無法預料,也完全無心的擦槍走火事件。在一陣陣彌漫飄散的濃重硝煙中,早已經面無血色的奴隸戰士們終於從地上紛紛爬了起來,心有余悸地望著自己還算完好的赤裸身體,不由自主地長長吐了口氣。可是就在下一秒,他們的眼睛卻在一瞬間猛然瞪大了!只見在一片不停流淌,不停蔓延變寬的巨大血泊中,幾個渾身一絲不掛的戰友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渾身上下都是彈孔,到處都是不斷噴湧出來的熱血。從無數道被全自動步槍猛烈的火力活活炸開的恐怖傷口中,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見一根根森森的白骨和一大團拖出來老長的染血內髒!有個別的死者連半個腦袋都被生生掀飛,腦漿混合著鮮血灑了滿滿一地,根本已經找不到任何活著的氣息!在他們身邊不遠處的那條長長的戰俘隊伍裡,還斜躺著幾個同樣已經絕無生還可能的戰友,讓人心頭無比悲憤的是,他們那飽受摧殘的精赤身體到死都被屈辱地捆綁著,連盡力掙扎躲避一下都沒辦法做到。五六頭原本雄健凶暴的雄七連奴隸軍人就這麼圓睜著不可置信的雙眼,在少年此次完全無心也實在無法控制的走火事件中,無比悲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望著那些死於亂槍掃射之下的同袍兄弟,戰士們好不容易從滿地硝煙中重新爬起來,狂跳不已的心髒瞬即又仿佛被千斤的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一個個如同木雕般呆呆地矗立在那裡一言不發。不到兩秒鐘,隨著他們混沌的大腦漸漸歸於清醒,無數雙狂怒到極點的充血眼睛立馬如利箭般,瞬時轉移到那個按著胸膛依然猛喘不止的惡毒小子身上,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就這麼用猛獸般凜冽逼人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個喪盡天良的惡毒少年,無數雙剛健有力的大手在同一時間緊緊地篡成了一個個青筋暴突的巨大拳頭!看見這幅不同以往的怪異景像,注視著士兵們眉宇間那種顯而易見的殺意,滿臉驚詫的少年頓時只覺腦袋一蒙,一陣極其不祥的預感就這麼迅速竄上心頭。沒等他張開兩片蒼白的嘴唇,試圖對自己闖下的這個全然無心的大禍破天荒般地作出一點解釋,一聲驚雷般的咆哮就那麼直衝衝地從他身前那一片肅立不動,完全陷入風聲鶴唳般極度緊張狀態的憤怒人群之中猛然炸響:“弟兄們,我們被那小子騙了!不管投不投降,他都要把我們全部殺掉!!!”聽見這陣聲嘶力竭的吼叫,充斥著無盡屈辱傷痛的往事霎時全部無比清晰地乍現在戰士們的眼前。剛才在繳械時目睹班長和戰友們的慘狀已經讓他們一個個心頭滴血悲憤不已,如今屍橫遍野的血淋淋現實更是讓滿腔積壓已久的怒火就這麼被騰地一下迅速點燃!深陷血海深仇之中的奴隸戰士們實在是想不到,明明說好了投降下跪就可以保住性命,誰知道那個小子居然轉過身就變了卦,一門心思只想用那把威烈無比的全自動步槍將他們一個不留地全部殺掉!被欺騙的暴怒與長久以來受到非人虐待所積攢起來的怨氣,讓這些脾氣本來就無比剛烈粗蠻的血性軍人整個大腦在一瞬間全都被熊熊燃燒的狂怒與仇恨所占據,一個個徹底失去了冷靜分析事情原委的能力! 十幾頭飢寒交迫的奴隸軍人只知道被眼下鐵一般的事實逼得無路可退,一個個咬牙切齒地高聲嘶喊著,一時間群情激憤,無數人震天動地的怒吼彙集成一條洶湧翻滾的巨大洪流,將狹窄陡峭的山道震蕩得狂抖不已,隨即又在剎那間衝上雲霄,撼動著身邊無數座幽暗蒼茫的巍巍群山:“拼了!跟那小子拼了!”,“不讓咱們活,咱們也不能讓他活!就是死也要拉他一起死!”“對!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老子寧願死得轟轟烈烈,也不想像條狗一樣被他宰掉!媽的!弟兄們!咱們一起上,跟那小子拼了!”“對!拼了!頭掉不過碗大塊疤,他媽的和那小子拼了!”一聲聲歇斯底裡,此起彼伏的嚎吼中,這些已經被恐懼焦慮折磨了許久的鐵血軍人滿腔的怒火在一瞬間徹底爆發,一個個圓睜著血紅的雙眼,如同一頭頭下山猛虎般咆哮著衝上來,伸出一條條強悍有力的胳膊牢牢抓住那架血跡斑斑的肩輿,鼓起全身力量就是一陣撼天動地般的猛烈搖晃!少年目瞪口呆地坐在搖搖欲墜的肩輿上面,慘白的雙手條件反射般地死死抓住兩側的扶手,瘦弱的身軀就像處於狂風巨浪般被劇烈搖晃個不停!他實在是想不到這種類似擦槍走火之類的偶然因素,竟然會使本已盡在掌握的勝利局面突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眼看一場凶殘的嘩變已經不可避免,這個身處絕境的年輕主人卻在一瞬間冷靜了下來,咬著牙騰地一下跳下那具幾乎散架的人力肩輿,唰的一聲從身邊一頭戰俘背後的軍包裡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怒吼著就朝一頭正向自己直撲過來的叛軍士兵的脖子上狠狠砍去!此刻的他心如明鏡,完全知道在面對這些如狼似虎般的凶悍軍人不顧一切的攻擊時,自己目前唯一所能依靠的,只有沉著鎮定的頭腦和一股比對方還要勇不俱死的剛烈豪氣!只聽一聲慘痛到極點的嚎叫,那個身材比少年高了兩個頭不止,渾身肌肉力大無窮的叛軍士兵捂著自己近乎斷裂的脖頸,就這麼圓睜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咚地一聲重重倒在地上,傷口處的大股濃血霎時飛濺出去好幾米遠!看見這幅場景,那些正准備發動進一步進攻的叛軍戰士頓時目瞪口呆,他們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一向文弱的小子發起反擊竟然也會如此悍不畏死!一時間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慌亂起來。“槍!他媽的用槍打死他!!!”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刻,不知道是誰帶頭高喊了一聲,頓時將這些重新陷入猶豫彷徨的奴隸士兵們再度拉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一旦找到了進攻的方式和目標,這些陷入瘋狂的奴隸軍人的渾身各處立馬爆發出一陣比猛虎雄獅更為可怕的攻擊力,嚎吼著就要朝那架位於無數成捆的步槍旁邊,如今已經被徹底翻了個底朝天的肩輿衝去!危難之處方顯英雄本色,就在少年的嚎喊即將破口而出之際,只見那個平時不聲不響,只知道默默服從少年命令,給他當牛做馬受盡折磨的偵察兵石根傑,此刻卻如同一頭獅子般大吼一聲猛地撲了上來,奮不顧身地將壘放在肩輿旁的那一大堆槍支彈藥一股腦地全部推下了懸崖!不等那些亂紛紛的叛軍反應過來,立馬操起手中唯一的一把砍刀,無比機警地一個側身就朝那條被死死綁縛成一串的戰俘隊伍衝去!“弟兄們!給我上!殺了那幾十個投降兵,沒有他們的保護這小子什麼都不是!!!”看見對方莫名其妙的的行動,聽見這陣不知道是何人發出的嚎叫,那些久經沙場的叛軍頓時醒悟過來,紛紛抓起位於肩輿的另一側,還沒來得及被石根傑推下山崖的砍刀,就這麼嘶吼著撲了上去!只可惜他們似乎晚了一步,只見一陣讓人眼花繚亂的手起刀落,已經遠遠衝到戰俘隊伍前面的石根傑閃電般地劈開了好幾頭戰俘手腕上的繩索,連接著他們一條條雄健陰莖的麻繩也被他極其快速地一刀劈分為兩段!幾乎在同一時刻,叛軍們發瘋般地嘶吼著,如同一群殺紅眼的野獸,不管不顧地跟著衝進山道上那一群被死死捆綁著的戰友之間,咬牙切齒地瞪著魔鬼一般的猙獰雙眼,對准那些渾身被綁,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同袍兄弟,揮刀就是一陣毫無區別的狂砍猛劈!驚天動地的凄烈慘叫頃刻間在被積血流滿的山路上猛然爆響,雖然同樣都是些身強力壯,軍事素質出眾的戰鬥高手,但戰俘們苦於自己的胳膊被死死捆綁住,滿身的格鬥本領完全無法施展開來,也根本沒辦法立刻組織起有效的抵抗。這些本就已經被無數酷刑和長久艱難的急行軍折磨得奄奄一息,疲累得近乎虛脫的奴隸軍人只得圓睜著幾乎冒火的雙眼,用兩條還算自由的健碩大腿拼死蹬踢抵抗著。但就算用腿腳進行猛烈的反抗,也被連在一起的繩索互相牽扯著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徒勞無功地掙扎撲騰著,凄厲慘痛地號叫著,眼睜睜地被對方用鋼刀惡狠狠地砍翻在地!混戰剛開始的時候簡直是一場一邊倒的大屠殺!那些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的叛軍像魔鬼般嘶吼著,揮動著手裡一把把鮮血淋漓的鋒利武器,順著戰俘隊伍的起始處一路劈砍,完全不管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活活殘殺的,正是與自己同一個連隊,同一個排,甚至是同一個班的生死弟兄!在幾分鐘前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威猛雄壯,面對凶惡的敵軍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同袍戰友在少年瘋狂地掃射下,頃刻之間變成一具具腸穿肚爛的慘烈屍體,出於對自己也可能陷入同樣悲慘命運的極端恐懼,再加上滿腔的求生欲望與出離到極點的憤怒,種種狂亂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徹底衝昏了他們的頭腦,在他們近乎模糊的血紅色視野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有罪與無辜,敵人或兄弟之分,一個個只知道拼命揮動手中的染血鋼刀一刻不停地砍!砍!砍!!!殺!殺!殺!!!似乎要將這支人數高達四十多頭的同袍戰友從頭砍到尾,徹底消滅個片甲不留,才能夠停止他們內心深處的那種無盡的恐懼與無窮的暴怒,才能夠讓他們幾乎快斷掉的緊繃神經徹底放松下來!一片片血光飛舞中,偵察兵石根傑一邊用手中的砍刀頑強抵抗著從四面八方不斷落下的猛烈襲擊,一邊和幾個剛剛被解救出來戰友一道,沒有絲毫停歇地大力劈砍著一根根綁住他人手腕和陰莖的繩索。盡管身上早已經挨了無數刀,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從渾身各處噴湧個不停,但那個英勇機智的偵察兵還是在無數狂亂揮舞的鋼刃中極力反擊閃躲著。此刻的他並不以戰勝對手為目的,而是想盡辦法盡量爭取多砍斷一些繩子,多解救出一些弟兄。只要多一個手腳自由的戰友,就多了一個可以操起刀奮勇殺敵的鐵血戰士,也就多了一個可以繼續解救出無數同袍兄弟的得力助手!但不管他怎麼強忍渾身劇烈的傷痛與大量失血所帶來的暈眩,咬緊牙關拼命劈砍,敵方的進攻態勢還是一陣陣如同排山倒海般的不斷湧來,發現他的意圖後,有幾個叛軍甚至衝上來專門追殺這些剛剛重獲自由,隨時可能重新武裝起來對他們構成致命威脅的凶悍戰俘!一時間七八個剛剛抽出刀的戰俘還沒有來得及將旁邊戰友身上的繩索砍斷,就被那些殺紅眼的叛軍一個個逼迫得不住往後退。盡管這樣,以石根傑為首的一方還是拼死抵抗著,抓住一切可能的空隙,不管不顧地朝那些惡毒的繩子發狂般地狠狠砍去!見對方剛剛劈飛幾顆噴血的頭顱,又一臉猙獰地朝自己衝過來,有幾個處於敵軍包圍之中,依然被捆綁著無法動彈的戰俘慌不擇路地抬起一只只早已破皮流血的光腳試圖反抗,卻被那根束縛住自己陰莖的結實繩索出其不意地絆倒在地,沉重的身軀剛一倒下,立刻牽連住身前身後的戰友也跟著紛紛跌倒了一大片。一旦深陷於這種無法逆轉的絕境之下,迎接他們的只有一把把遍灑鮮血,閃著寒光,還在不斷用力揮舞著的猙獰鋼刀!漸漸地,無數原本還在奮力抵抗的被綁戰俘發出一聲聲慘不忍聞的痛苦嘶吼,就這麼手足抽搐著,在不斷砍落的鋒利刀刃下,在一陣陣暴雨般四處飛濺的血霧裡,在無窮無盡的劇烈痛苦中,被自己那些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砍得血肉橫飛七零八落!一條條粗壯的胳膊,一條條強健的大腿在轉瞬間就這麼無比慘烈地與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軀干徹底分離,一顆顆帶著殘碎皮肉的頭顱從狂噴鮮血的斷脖出猛然飛出,從半空中高高跌下,隨即重重地落在一大片越積越多的腥紅色血泊裡,帶著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道,開始在地面上無比恐怖地骨碌碌滾動個不停。一聲聲地獄般的鬼哭狼嗥在四周此起彼伏震天駭地,一頭頭凶悍無比的驍勇奴隸士兵就這麼無端慘死在與自己朝夕相處,曾無數次發誓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的凜冽鋼刀下,一個個圓睜著死不瞑目的雙眼,最終慢慢地變成了一具具徹底無法動彈的殘缺屍體。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還在一刻不停地持續著,石根傑和十幾頭已經被艱難地解除掉束縛的戰俘一邊揮動著手中的砍刀,拼死抵御著對自己不斷發動攻勢的叛軍,一邊還在心急火燎地試圖砍斷一根根捆縛著其他戰友身體的繩索。在他們的努力下,雖然山路上早已經是一片屍山血海殘肢遍野,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二十幾個戰俘被成功地解救出來。根本還沒來得及歇上一口氣,這些僥幸逃出生天的奴隸軍人立刻伸出兩條痛得幾乎無法動彈的胳膊,試圖將捆綁在自己肩頭的突擊步槍解下來,不料想那些完全能扭轉戰局的暴力武器此刻卻像生根了似的被牢牢綁在他們的肩膀上,一圈圈緊密纏繞在槍身上的粗大繩索很多都已經深深地勒進了皮肉裡,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將其取下抓住!
面對如此的困境,面對著前方那一片還在不斷黑壓壓地迎面撲來的叛軍,無計可施的戰俘們只得狂吼一聲,兩人一組地快速相對而立,隨即訓練有素地從對方背上的背包裡唰地一聲抽出那把雄七連統一配備的砍刀,一旦握緊刀柄,戰俘們大張的口中立馬爆發出一陣陣如雷的咆哮,一個個圓睜著暴怒到極點的雙眼,鼓起渾身傷痕累累的結實肌肉,亮出明晃晃的鋼刀,幾步就衝到那個同樣緊咬牙關,正單槍匹馬地進行拼死鏖戰的年輕主人面前,自覺自願地迅速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肌肉隔欄,傾盡全力地保護著居於中間的少年。做完這一切,一頭頭同樣殺紅眼的戰俘們就這麼奮不顧身地朝那些已經變成一頭頭殺人狂魔的叛軍拼力撲過去,用盡全身上下所有殘存的力氣,毫不猶豫地和對方纏鬥廝殺在了一起!這真是一場血肉橫飛的大混戰!只見一具具渾身血汗,一絲不掛的魁梧軀體毫無花巧地重重撞擊在一起,一把把統一制式,染滿鮮血的雪亮鋼刀此刻卻劈砍交戰成一片,一群群原本情同手足的同袍戰友此刻卻變成了兩隊不共戴天的仇敵!在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金屬撞擊聲與一陣陣凶惡粗莽到極點的咆哮聲中,一塊塊堅實的肌肉高高暴突隆起著,一雙雙睜到最大的通紅眼睛滴著仇恨的鮮血,就這麼如同一條條無路可退的惡狼般死死盯住對方,一條條不斷湧血的強悍胳膊狂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斷朝對方發動一波又一波狂野至極的暴烈攻擊!一時間一陣陣野獸般凶亂的嘶吼在已經變成一條恐怖血路的狹窄山道上久久回蕩,一股股腥紅色的鮮血隨著一次次手起刀落,如同噴泉般飛濺在充盈著濃烈血腥味的山路四周。不斷有人如同被砍到的血紅色巨木一般直直倒下,下一秒又會有別的戰友毅然決然地衝上來繼續發動攻擊進行決一死戰!漸漸地,那二十多頭戰俘組成的戰列隊形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後不斷收縮不斷撤退,盡管這些飽受酷刑折磨的剽悍奴隸軍人依舊如往常那樣英勇無比,但戰爭先機畢竟早已經失去,無論再怎麼凶猛頑強,再怎麼不要命地浴血殺敵,他們最終的悲慘結局仿佛早已經注定,終於還是一邊拼死抵御著對方的猛烈攻勢,一邊一步步地後退到了那架完全被掀翻的染血肩輿之前。在如此悲壯剛烈的殊死肉搏中,只聽一聲凄慘到極點的痛苦嘶吼,仍然還在揮舞著砍刀站在方陣的最前方,擔當指揮官身先士卒般奮勇殺敵的少年循著聲音猛地一抬頭,赫然看見那個帶著滿身深可見骨的刀傷,依然奮勇地砍倒了幾個叛軍,解救了無數戰友的忠誠偵察兵石根傑,此刻正在半跪在那條還殘余著幾個幸存者的戰俘隊伍後方拼死抵抗,可就在下一秒,這員悍將卻被幾個集體衝上來圍成一圈,滿臉猙獰的敵人用無數亂刀活活砍翻在地!那具血肉模糊,已經幾乎無法動彈的身體在一陣陣暴風驟雨般的瘋狂劈砍下,漸漸喪失了任何反抗的力氣。但就在這頭真正威猛的血性軍人一只被砍得皮開肉綻的大手上,依然緊緊握著自己那把浸透著無數敵人鮮血的鋼刀,另外一只幾乎斷裂的血手還伏在一頭早已經斷氣的被綁戰友背後,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痙攣的手指仍然牢牢抓著自己同袍兄弟手腕上的繩索,做好了那種隨時准備揮刀將其努力割開的剛烈姿勢!看見這頭對自己忠心耿耿,又將他當軍馬騎坐駕馭了好幾天的憨厚奴隸軍人,就這麼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無比悲壯地死去,少年頓時只覺得鼻子一酸,在不住扼腕嘆息,心髒一陣陣抽痛之余,大力起伏的胸腔中頓時湧起一股衝天轟地般的巨大憤怒!只見這個性格強悍的年輕主人咆哮著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眾人,唰地一聲從身邊抽出那把已經砍斷了好幾個叛軍筋骨的锃亮血刀,劍眉倒豎兩眼圓睜,眼中閃動著的寒光仿若銳利的刀鋒一般冷酷逼人,毫不畏懼地直直射向那些一臉狂妄的叛軍,嘴裡發出的洪亮咆哮簡直如同龍鳴獅吼,似乎可以無比悍然地穿雲裂石直達天際!“我操你們這些畜牲十八代祖宗!有種就統統上來和我決一死戰!告訴你們,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們這些白眼狼一起陪葬到底!!!”在一陣陣響徹雲霄的凄厲怒吼聲中,在那條已經徹底變成屍山血海的狹窄山道上,前後十來頭來勢洶洶的叛軍瞪著血紅的眼睛,抓著滴血的砍刀朝著這群腹背受敵的戰俘一步步地不斷逼近。前方是不斷進犯的凶悍叛軍,身後是退無可退的萬丈懸崖,身陷於這種必死無疑的絕境,幾個渾身被砍得皮肉翻飛鮮血直流,傷勢最為嚴重的戰俘在寧死不屈的石根傑那壯烈無比的犧牲精神的大力感召下,憑借著軍人與生俱來的血性與豪氣,從那二十幾個傷勢輕微的戰友之中挺身而出,牢牢地擋在身單力薄的少年身前,就好像以往無數次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浴血廝殺一樣,緊握住手中那一把把由於大力劈砍,已經幾乎翻刃的堅實鋼刀,彙集起全身所剩無幾的虛弱體力,咬緊牙關准備進行生命中這最後一次的生死決戰!他們做出這種舍生忘死的行為也不單單是為了已經陣亡的石根傑,從身後這個身材瘦弱的年輕主人身上,他們清楚地看到了那種絲毫不遜於自己的威猛血性,看到了那種沉著威嚴,寧死不屈的勇悍精神!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一向狠毒殘暴的年輕主人在大敵當前的危急情況下,並沒有像個縮頭烏龜般地僅僅依靠他們的保護,而是徹底拋掉自身高貴的身份,用並不強壯高大的身軀,毅然決然地衝在陣地最前線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看見對方的所作所為,這些受盡折磨的彪悍軍人頭一次打心底裡對這個如同天神一樣奇偉的少年產生了一種高山仰止般由衷的敬佩之情。出於這種近乎崇敬式的心理,他們似乎完全忘記了以前在這個主人手下所遭受到的種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折磨和羞辱,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暗暗下定了決心,即使實在無法抵擋住對方那種壓倒性的猛烈攻勢,也要用自己一絲不掛,皮開肉綻的雄偉身軀當作肌肉盾牌來保護這個值得他們永生追隨的冷酷主人,就算被敵人一刀刀砍得血肉模糊手腳盡斷,乃至於最終犧牲倒下,仍然會堅守住這塊被無數兄弟鮮血染紅的慘烈陣地,縱然粉身碎骨也決不後退一步!望著那個已經下定必死決心,准備隨時與敵人同歸於盡的高傲少年,再看看已經被屠殺得所剩無幾的手下士兵,一直站在隊伍前方的雄7連1排1班上士班長孟正虎緊緊皺著濃黑的粗眉,轉過身仔細探視了一下那片從懸崖邊不斷向下延伸的傾斜狀陡坡,同樣在轉瞬間悍然下定了舍命保住少年和所有部下們的堅強決心!根本沒有任何的解釋與提醒,只見這個英武彪悍的青年軍官咬緊牙關邁著大步幾下子衝過去,突然伸出兩條血跡斑斑的強健胳膊,毫無預兆地一把抱起那個滿臉冷峻的倔強少年,回過頭用近乎滴血的雙眼死死盯著那二十幾個一直全力戰鬥到最後的勇猛戰俘,鮮血四溢的大嘴一下子張開,從粗獷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斬釘截鐵的咆哮式命令,隨即將那個還沒來得及回過神的年輕主人緊緊抱在自己滿是鮮血與傷口的寬厚胸前,昂著頭大吼一聲,就這麼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了那片崢嶸陡峭的萬丈懸崖!卷帶著一陣凶狠的狂風,兩個人從半空中直直地墜落。一陣劇烈的著地撞擊之後,孟正虎抱著主人順著懸崖邊的陡峭山坡快速地滑了下去。少年整個人完全壓在他的身上,在耳邊不斷呼嘯而過的風聲中,明顯能感覺到無數的樹枝銳石正狠狠擦過身下青年軍官一絲不掛的魁梧身體。巨大的衝擊力和極強的慣性使他們以極高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向下滑落著,有幾次孟正虎的軀體和四肢突然撞在從斜形山坡半途間猛然突出來的岩石碎塊上,震得身材瘦弱的少年一時控制不住,差點被遠遠地拋甩出去。面對這種情況,少年身下那頭堅強勇敢的奴隸班長反射性地更加用力收起兩條肌肉隆突的粗壯胳膊,皺緊眉頭死死環抱住主人的上身和雙腿。為了確保少年的絕對安全,不管受到怎樣猛烈的撞擊,不管痛到何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劇烈程度,不管身下的荊棘碎石如何將自己的赤裸身軀切割得鮮血淋淋,那個性格暴烈的青年軍官都咬緊牙關絕不松開,只顧用赤條條的受傷身體充當一具活生生的肌肉滑墊,拼命保護著被強壓在自己胸前的年輕主人。不知道一路跌滑了多久,隨著一聲痛徹入骨的大吼,軍人的雙腳直衝衝地撞在一塊橫伸出來的大石頭上,孟正虎和他身上的少年頓時被這種猛烈的撞擊生生甩飛出去好幾米遠,重重地跌落在旁邊一叢半人高的雜草之上。盡管痛得差點暈過去,但兩人總算還是停在了這個長達幾百米的陡峭山坡的盡頭。破皮流血的身軀剛一落定,那個威猛勇敢的奴隸班長孟正虎立刻就掙扎著爬起來,不顧渾身骨架一陣陣斷裂般的劇痛,邁開大步幾下子衝過去,兩條血淋淋的強壯大腿艱難地朝下一屈,兩只被無數碎石荊棘割磨得血肉模糊的膝蓋順勢咚的一聲忍痛跪倒在地面上。做完這一切准備,孟正虎從張開的大嘴裡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毅然決然地伸出兩條皮肉擦裂,不斷湧血的粗長胳膊,就這麼拼命攙扶著同樣頹然臥地的少年,從雜亂橫生的草叢中一點一點慢慢地坐了起來。即便在對方的保護下毫發無傷,但少年還是被那種巨大的衝擊力弄得頭皮發麻大腦發昏,視野裡盡是一片模糊的重影,幾乎都快分辨不清周圍的景物了。 過了好一會,這個稍稍緩過勁來的虛弱主人才用顫顫巍巍的瘦長胳膊,拼力撐住身邊那頭舍命保護自己的忠誠奴隸軍官血汗殷殷的粗厚肩膀,無比費勁地一點點站起來。接著反射性地用依然震顫不已的雙手胡亂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灰塵,又使勁閉了閉眼再用力睜開,如此反復多次,眼前的景像才終於開始慢慢地變得稍微清晰了一點。借助著山腳極度陰暗的光線,首先映入少年眼簾的是跪在自己腳邊的那個英勇頑強的雄7連1排1班班長孟正虎。此刻這個彪悍強壯的奴隸軍人被渾身上下劇烈的傷痛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斷抖動著的受傷大手緊緊捂住腹部那條陡然變得更為深大的湧血刀傷,低垂著滿是血汗的頭顱,只顧艱難地跪在那裡窒息般地大口喘息個不停,用這種悲慘的方式苦苦地支撐著他近乎虛脫的全裸身體。放眼望去,孟正虎那寬大厚壯的脊背,挺翹結實的臀部以及肌肉隆起的大小腿的後側已經被一路的岩石砂礫和橫生樹枝劃割得鮮血淋淋皮開肉綻,很多地方的皮膚已經被活生生地磨掉一大片,完全顯露出裡面一塊塊還在神經質般輕微抽動著的血紅色肌肉,看上去實在是慘不忍睹。這個青年軍官全身上下本就所剩無幾的野蠻力氣此刻似乎已經完全用盡,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顆在不住起伏的寬厚胸膛中頑強跳動著的心髒,與腦海中那股血性軍人歷經無數磨難所鍛造成的,如一塊塊鋼鐵般堅不可摧的頑強意志。贊賞式地拍了拍青年軍官那凝結著無數血跡,冒著騰騰熱氣,卻又無力低垂著的短短寸頭,同樣體虛身累的少年馬上抬起眼繼續費勁地掃視著四周。視野中除了一些被叛軍活活砍死,再生生踢下懸崖的被綁戰俘那鮮血淋漓,四分五裂的殘缺屍體還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山腳各處以外,一副更加慘絕人寰的凄厲景像又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在昏黃幽暗的光線下,那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叛軍全力推下山崖,一路摔得支零破碎的肩輿此刻正歪歪斜斜地橫倒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隨處可見的大量鮮血將附近的地面徹底染成了腥紅色的一大片。負責扛行的四頭猛壯士兵中有三頭斜躺在徹底散架的肩輿旁,被鮮血蓋滿的魁梧身軀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致命刀傷,有一個的腹部還深深插戳著一把沒有來得及拔出的血紅砍刀。盡管肌肉不住顫動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可能還殘存著最後一口氣,但這些身受重傷的奴隸士兵看起來確實已經不行了。唯一還算清醒的一頭則俯臥在最近的樹邊不停地悲嚎,被全身上下一道道縱橫交錯,肌骨分離的新舊砍傷折磨得死去活來,倒在地上不時來回翻滾,垂死般地抽搐痙攣著。他的腳骨似乎已經折斷了,就如同一截紅色的破裂樹干,正不自然地往外彎曲拗折著。一節慘白色的破碎骨頭從被活活撕裂的血紅色肌肉中生生穿刺而出,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斷肢處不斷噴湧下來,漸漸地流滿身邊早已經變成血泊的堅實地面,就如同一條條綿延不絕的慘紅色河流,悄無聲息地滲入一片片蒼白干燥的碎石積塵之中。“少爺!來不及了!快點逃吧!”眼見那個眼神迷糊的年輕主人還在漫無目的地四下張望,好不容易重新積蓄起一點體力的青年軍官孟正虎實在是忍不住了,仰頭就是一聲焦急萬分的大喊,隨即掙扎著就想爬起來,准備將少年重新扛在自己還在不住流血的脊背上,立馬將其護送出這片極度血腥的凶險之地。望著樹林前這些奄奄一息,根本無法重新起身戰鬥的忠誠奴隸士兵,少年根本無視孟正虎無比急切的呼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用力做了一個原地待命的手勢,隨即毫不猶豫地走過去,一言不發地站在那架被徹底摧毀的人力肩輿旁,緊咬牙關一把抽出插在那個瀕死士兵腹部的軍刀,隨即用自己那雙被對方傷口處湧出的熱血浸染得一片赤紅的手掌,抓住另外一頭已經說不出來話來的奴隸軍人那浸透濃稠鮮血的粗硬短發,就像屠宰牛馬一樣,不帶任何感情地將他的頭顱向後用力一扳,暴露出血跡斑斑的粗壯喉結,完全不理會對方無神雙眼中盡力迸發出的一絲微弱閃爍的求生眼神,只顧皺著眉頭更加用勁地抓住那只堅硬粗糙的烏黑刀柄,用尖銳鋒利,寒光四射的染血刀刃壓住那段壯實隆突的脖子再用力一割,一股滾燙的鮮血立刻就這麼無比狂亂地從刀鋒間全力噴湧而出,如噴泉般高高地衝上半空,快速彌漫成一道赤紅腥臭的恐怖血霧,轉瞬間又仿若雨點般落下來,紛紛揚揚地灑落到四面八方。在極度的痛苦煎熬中,這頭魁偉強壯的受傷奴隸軍人那粗大的氣管和頸動脈就這樣被生生地割斷挑破,幾乎斷掉的頭顱在少年大力的抓扯下依然保持著向後高高昂起的狀態,兩只血紅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陰霾的天空,仿若回光返照般地在一瞬間瞪到了最大!隨著動脈裡最初的血液慢慢流盡,噴泉狀的血柱也漸漸變成了一道道四下橫流的可怕血河,順著兩塊遍布刀傷,正瀕死般大力起伏,無比寬闊厚實的胸大肌快速朝下流淌,越過八塊在極大的痛苦中反射性收縮隆起的精壯腹肌,流入下面那一片茂盛雜亂的漆黑陰毛叢再繼續向下延伸,在肌肉暴突的健碩大腿內側越積越多,最終順著那根碩壯挺拔,堅硬筆直的烏黑陰莖,一刻不停地滴落在身下無數惡毒的野草荊棘之中。雖然渾身上下都被對方斷頸處不斷噴湧狂射而出的粘稠血跡所蓋滿,撲鼻而來的濃烈血腥味更是讓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俯下身狂吐不止,但這個天生冷酷的少年威嚴如山的俊臉上依舊看不到絲毫的感情波動,緊握刀柄的血手仍然在一刻不停地大力切割著對方傷口深處無數條堅韌強悍的脈管神經。隨著維持生命的重要器官組織和脖頸處那兩塊條束狀的強健肌肉被殘忍地一一割斷,奴隸軍人血肉乍裂的手腳也開始不受控制般地瘋狂抽搐痙攣起來,不斷湧血的斷裂喉嚨裡更是接連不斷地發出一陣陣怪異至極的破氣嘶鳴音。這樣的垂死掙扎並沒有持續上多久,隨著少年咬牙切齒地將鋼刀插進對方斷喉最深處,用盡全力地朝完全暴露的慘白頸椎骨處割下最後致命的一刀,這頭牛高馬大渾身肌肉,但又受盡無窮痛苦折磨的壯小伙斷裂的喉管微微一顫,用充滿血液的雙肺徒勞無功地吸下最後一口空氣,遍體砍傷的強壯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撲騰了幾下,就這麼瞪著呆滯渾濁的眼睛,如同一頭絕望的受傷野獸般無比悲慘地死去。孟正虎依舊彎著腰跪在那裡大口喘息著,面對少年這種冷血暴虐,毫不留情的殘殺行為,他沒有太多的力氣,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去阻止。最關鍵的是,他至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動過任何試圖阻止的念頭!自從被迫加入少年手下這支規模龐大的奴隸部隊,成為一頭驍勇善戰的奴隸士兵的那一刻起,這樣慘烈的場面他已經見過無數次了。身為一頭完全服從主人命令,並以贏得戰爭為天職的威猛奴隸軍人,孟正虎對於少年眼下這種無比殘暴的屠殺行為不但不痛恨,反而還從心底裡敬佩他的果敢堅決。這個上過無數次戰場,歷經了不知道多少次血雨腥風才頑強活下來的奴隸軍官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對於可以拯救的受傷戰友自然要傾力去救,但如果對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生存希望,就應該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痛快!要是憑借著所謂的戰友之情去執意救助的話,不但會生生拉慢整個部隊的行軍速度,白白浪費掉大量寶貴的戰時醫療資源,耽誤不少轉瞬即逝的絕好戰場先機,敵人更會從這些還沒有徹底咽氣的受傷戰士口中得知己方部隊的機密行蹤。這樣一個錯誤的開頭就會引發出如此一長串讓人追悔莫及的連鎖反應,其注定的結局就是導致原本可以取勝的大好戰勢被徹底顛覆,整支虎狼之師在敵人的槍炮下徹底敗亡!盡管含淚殺掉那些生還希望渺茫的同袍戰友會讓人心痛不已,但這就是真正的鐵血軍人所為,這就是無比殘酷,無比真實的戰爭所需。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容不下任何的遲疑與懦弱,更容不下絲毫的婦人之仁。一旦有所彷徨有所猶豫,最終倒在敵人槍炮下的只會是自己,只會是那些本可以凱旋而歸,生龍活虎般頑強活下來的戰友兄弟!山腳下滿目血腥的慘烈殺戮還在繼續著,在那片高達萬仞的山崖之上,幾個戰俘嚎叫著揮刀砍倒了幾個叛軍,也毫不猶豫地從陡峭的山崖上接連不斷地跳了下來。聽著那些此起彼伏的下落撞擊聲,渾身滴血的少年仍舊不動聲色,將那三個已經被割斷脖子瞬時斃命,並還在逐漸變得僵硬的肩輿軍人屍體朝邊上狠狠一推,緊握著手裡那把已經看不出原本金屬顏色的浸血鋼刀,瞪著野獸般通紅的雙眼,毅然決然地朝最後一個腳骨斷裂的奴隸士兵一步一步地走去。盡管由於雙腿摔斷,根本沒有太多的自由活動能力,但那個滿臉驚恐的肩輿戰士還是掙扎著從地上半坐起來,用顫抖不已的受傷胳膊艱難地撐著自己骨斷筋折的沉重身體,睜大腫脹淤青的眼皮,哆嗦著一個勁拼命往後退。當他的後背挪到那根滿是血跡的粗壯樹干時,自知已經身陷絕境退無可退了。眼看少年手中的淋血鋼刀就要不顧一切地朝自己的脖頸處狠狠砍來,這個奄奄一息的奴隸士兵在無比強大的求生欲望驅使下,竟然鼓起全身殘存無幾的體力,趁著鋼刀即將揮下的那一點點時機,怒吼著伸出兩只鮮血淋漓的大手,在電光火石間一把牢牢抓住那片閃著寒光的刀刃,任憑鋒利的刃口將自己的手掌割得鮮血直流都絕不放手! 不等對方從極度的驚詫中反應過來,這個一門心思只想活下去的強悍軍人嘴裡又爆發出一聲悲憤到極點的怒吼,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刀身猛地一拉,竟然赤手空拳地將那柄即將讓自己身首異處的殺人武器硬生生地奪了過來!那種絕地反擊所爆發出的巨大力量讓仍然處於震驚之中的瘦高少年一時間根本把持不住,跌跌撞撞地向前邁了幾步,搖搖欲墜的身體就這麼一下子倒了下去。身受重傷的肩輿士兵在剛才眼睜睜地看見這個心硬如鐵的小子挨個殘殺掉那些為他當牛做馬,受盡折磨的戰友之後,極端的憤恨摻雜著試圖存活下去的無窮欲望,讓他深陷痛苦之中的大腦頓時燃起了一陣衝天的怒火!完全沒有任何的遲疑,這個體格健碩的奴隸軍人咬著不斷溢血的鋼牙,嚎叫一聲居然用兩條顫顫巍巍的斷腿從地上猛地爬起來,不斷發狂般地揮舞著手裡的鋼刀,跌跌撞撞地就要朝那個還來不及起身反抗的狠毒小子惡狠狠地砍去!在遠處幾個根本沒機會上前護衛的幸存戰俘高聲的驚呼中,那把血跡下滴的鋒利砍刀裹帶著一陣腥臭的狂風,眼看馬上就要劈到那個神色驚懼的年輕主人的脖子上了!就在所有人都徹底喪失信心,包括少年自己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准備挨刀受死的時候,一聲驚雷般的沙啞咆哮卻突然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猛然炸響,伴隨著一陣狂力飛奔所帶來的衝擊氣流,一個巨大的黑影就這麼快疾如電地從樹林之間的荊棘叢中一躍而出,不帶絲毫停頓地一把奪過那個來不及回頭的奴隸士兵手中的鋼刀,只聽唰地一聲大刀揮下,一股高達十幾米的巨型血柱從軍人突然斷裂的脖頸上猛然噴出,一顆凝固著猙獰表情的帶血頭顱就這麼跟隨著突然衝上天空,在漫天的血霧之中再咚地一聲重重落下地面,如同一個浸滿鮮血的烏黑色硬球一般,骨碌碌地滾到了旁邊的山坡之下!這種突如其來的揮刀砍頭動作快如閃電一氣呵成,干脆利落得讓在場的所有人根本連看都沒有看清,面對這種震天般的乍然變故,本該作出的及時反應也是無從談起。體力所剩無幾的虛弱少年猛然間被對面那具轟然倒地的無頭屍體平整的斷頸處狂射而出的大量鮮血噴了一頭一臉,此刻正頹然呆坐於地,眼神渙散神情恍惚,更是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夢游般地摸摸自己滿是稠厚熱血的脖頸,再摸摸那個依然穩穩矗立於其上的清秀面孔,被不斷淋漓下滴的濃血全部遮蓋住的眼皮條件反射般地朝上一抬,只略略朝身前望了一眼,就這麼單單的望了一眼,這個大腦一片茫然的俊秀少年又從夢魘一般的混沌狀態中駭然清醒,眼睛嘴巴在同一瞬間張到最大,全身上下也立刻如同篩糠一般大力哆嗦了起來!那張臉,那張滿是傷痕,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恐怖黑臉,此刻正不帶絲毫感情地映現在自己依舊朦朧的視野裡。自從在明月松柏間那一場戰役中如幽靈般悄然現身,活活咬死了好幾頭奴隸士兵,接著在幾天前的那片密林裡繼續作惡,用利齒生取了幾頭散兵游勇的性命,隨即又在自己發現前急速消失之後,那個被自己賜名為鬼首的吃人狂魔,此刻正握著那把在轉瞬之間生生砍飛最後一個肩輿軍人堅硬頭顱的染血鋼刀,再一次如同地獄死神一般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少年就那麼如同木雕似的呆呆坐在血泊中,雖然在轉瞬間就下定了血戰到底,和對方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但望著那個隨時可能會撲上來,迅速咬斷自己喉嚨的惡魔,他一時間還是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場實力懸殊到無以復加的慘烈決戰。此刻在那片高高的懸崖之上,隱約傳來的慘烈呼號廝殺聲還在一刻不停地持續著,那是在孟正虎跳下懸崖前所下達的最後一道命令下,剩余的二十來頭戰俘在用筋疲力盡,傷痕累累的身軀拼死抵抗著叛軍們一次次無比猛烈的進攻。這些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勇猛戰士一個個揮舞著卷刃染血的鋼刀,企圖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拼命為自己的主人盡量多爭取到一點的逃亡時間。但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此刻在腳邊的那道萬丈深淵之下,那個被他們一直豁出性命去保護的年輕主人,此刻卻輪回般陷入了一次又一次萬劫不復的生死絕境之中!望著那個如同一具體魄雄偉的巨大僵屍般死死盯著自己,烏黑的臉膛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的嗜血狂魔,少年咬著牙,悄悄伸出隱隱發抖的雙手,在身邊的草叢裡神經質地四下搜摸著,暗中努力了半天卻只抓到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將這個僅有的可憐武器牢牢握在手裡,那個一向寧死不屈的冷酷主人卻在一瞬間重新燃起了鬥志,嘴角不由自主地牽扯上一絲猙獰的表情,染滿鮮血的雙眼中重新迸射出一道道攝人心魄的凜冽殺氣。可是沒等他鼓足全身所剩無幾的力氣開始發動進攻,面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陰森魔鬼卻突然彎下腰,出其不意地將這個盡管精疲力竭,但仍舊在頑抗掙扎的瘦弱少年一把抱起來,穩穩放在自己粗糙厚壯的寬闊肩頭,隨即邁開大步,一聲不吭地就朝遠處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幸存戰俘所處的方向走去。一陣恐懼到極點的情緒猛地竄上少年的心頭。但不管他怎麼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拼命掙扎,揮拳舞腳地向鬼首發動一次次徒勞無功的猛烈攻擊,甚至在極度絕望的情況下用牙齒將對方粗厚黑壯的肩膀咬得鮮血直流,但那個吃人魔鬼卻仿若沒有絲毫感覺似的,依然不聲不響地扛著這個近乎虛脫的小子,一步一步地在變成血泊的粗礪地面上無比穩健地向前行走。少年彎曲的腹部被鬼首用一只滿是鮮血與傷疤的粗糙大手牢牢按壓在他的肩膀上,兩條修長的腿搭在他到處是蚯蚓狀傷痕的胸腹上,盡管被對方用肌肉怒張的強壯手臂死死箍住,但依舊還在奮力地蹬動掙扎不已。這個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年輕主人腦袋低低地垂搭在對方傷痕密布的寬厚脊背前不停晃動,迷糊的雙眼中只能看見下面一片片不斷遠去的恐怖血泊,耳中只能聽見吃人狂魔那兩條棕黑色的強健大腿擦過一片片雜亂橫生的尖銳荊棘,所發出的一陣陣怪異的沙沙聲。聽在少年此刻的耳朵裡,卻如同宣判自己死亡之前的凄厲號角一樣,讓他狂跳不止的心尖一陣陣發顫。面對這種絕無生還可能的極端險境,一向冷靜沉著的少年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極度的恐懼與無邊的寒意充斥著內心,讓他整個人一下子從頭涼到腳,絕望得連心髒幾乎都快要停止跳動了。盡管如此,這個天生剛烈的年輕主人還是沒有一刻放棄求生的希望,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嘗試著任何有可能奏效的反抗行動,同時也在混沌一片的腦海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即使最終難逃一死,自己寧願搶先一步抓住時機拔刀自盡,也不願意像那些手下奴隸一樣,被身下這個嗜血狂魔用利齒毫無尊嚴地一口一口活活咬死!在肩上的少年越來越無力的掙扎踢鬥中,鬼首終於穩穩地站在了那些面色蒼白,但又在暗中試圖找到機會發動反攻的戰俘身前,兩道仿佛能劈山裂石般的犀利目光冷冷地在面前這些隨時可能會一躍而起的健壯奴隸軍人身上來回掃視了好幾遍,最終落在了那頭受傷最輕,體格也最為健碩的奴隸班長孟正虎的赤裸軀體之上。不等這些極富反抗精神的鐵血戰士對自己發起以命換命般的悍然攻擊,這個陰森可怖的驚天狂魔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的奇怪舉動。只見他毫不費力地將那個依舊還在輕微掙扎著的虛弱少年,從自己已經被對方咬得皮開肉綻的黑壯肩頭上放下來,再慢慢地將其無比穩妥地擱在了那個滿臉戒備的青年奴隸軍官寬大厚實的脊背上,再抓起少年那兩條已經無力揮動的瘦長胳膊,越過身下軍官粗厚廣闊的肩膀,牢牢地放置於那兩塊磨盤般碩大發達,流滿血汗的胸大肌上方。做完這一切,那個還是沒有絲毫神情變化的吃人魔鬼毫無預兆地飛起一腳,重重地踢上孟正虎那兩條血跡斑斑的粗健大腿,用這種默不做聲的暴虐方式驅趕著他站起身,直到看見對方將那個渾身癱軟的瘦弱少年不知所措地背起來站穩,這才一言不發地伸出兩條黝黑健壯,滿是傷疤的粗長胳膊,朝群山之外的某個方向用力一指,接著用一種無法形容的怪異眼神瞅了一眼那個同樣一臉茫然,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發起任何反抗的年輕主人,隨即毫不遲疑地轉過身,邁開兩條傷痕累累的烏青大長腿,就像一陣風似的迅速消失在那片無邊無盡的幽暗密林之中。孟正虎穩穩地背著趴在自己脊背上的少年,依然那麼紋絲不動地站著,仿佛還沒有從鬼首那種讓人完全想像不到的奇異行為之中清醒過來。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一陣陣驚天動地般的劇烈撞擊聲,七八個堅持抵抗到最後的雄七連戰俘也順著陡峭的山崖重重地滑落到了地面上。遍體鱗傷的身軀剛一站穩,立刻接連不斷地從山坡邊跳了下來,二話不說抓著浸血砍刀就在少年面前氣喘吁吁地低頭跪倒。這些幸存下來的年青軍人身材魁梧體格健碩,染滿鮮血,布滿刀傷的古銅色肌膚和渾身一塊塊高高隆起的堅實肌肉,無一不在昭示著他們那種強大的力量感和顯而易見的野蠻侵略性,迸射著逼人寒光的雙眼深處也閃動著那種勇猛無畏的血性與對少年絕對的忠誠。一具具血痕累累的強悍身軀配上一頭頭浸透血汗的硬直短發,再加上遍體的鮮血和滿身的殺氣,讓他們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七八個暴烈恐怖的地獄殺神! 但是這些經過生死鏖戰幸存下來的鐵血戰士根本引不起少年任何的注意,連頭頂上方那些叛軍接連不斷跟著跳下懸崖,繼續追殺過來的緊迫響動似乎也進入不了這個年輕主人此刻的耳朵。他只是一邊極力控制著自己那一陣陣劫後余生般狂亂至極的心跳,一邊用近乎模糊的雙眼遠遠地望著那片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影的幽暗叢林。幾乎陷入暈迷的大腦一陣陣抽痛,努力試圖想要理清其中那一片紛亂嘈雜的思緒,但身處這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險絕境地,一次又一次地踏進萬劫不復的鬼門關,再一次又一次奇跡般地逃出生天轉危為安。這樣的劇烈起伏幾乎快要把他那根緊繃拉伸到極點的神經硬生生地扯斷!能依然保持住如今這般最低程度的清醒已經算是天賦異稟遠超常人了,哪裡還能如往常那樣沉著鎮定地仔細分析下去?不過現在還是有無數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的事實正在迷糊一片的腦海中不停盤旋往復,怎麼也揮之不去。他實在是想不到那個吃人魔鬼不僅沒有咬斷自己的喉嚨取走自己的命,反而在揮刀砍掉試圖傷害自己的肩輿軍人的頭顱之後,將自己抱上奴隸軍官的脊背,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讓自己和手下這些奴隸軍人安然離開,到了最後居然還給他們指了一條不知道通往何方的詭異道路!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望著這些歷經慘烈血戰後僅存的保衛力量,聽著那些從山崖陡坡上不斷逼近的追兵喊殺聲,那個勇敢忠誠的奴隸軍官孟正虎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明白處於現在這種狀況,自己已經不能再像往常那樣,苦等到這個頭腦一片混亂的年輕主人下達好命令再啟程,那樣只會白白浪費掉無數戰友用生命換來的寶貴逃亡時間,無疑也會再度面對那些馬上就要衝到己方陣前的大批叛軍血亮的砍刀!想到這裡孟正虎一時間完全也顧不了什麼奴隸鐵則了,鋼牙一咬,騰地一下背著少年從手下殘余的士兵之中無比威嚴地站出來,血汗淋漓的粗獷臉膛朝鬼首離開前所指的方向用力一偏,極其果斷地下達了即刻撤退的命令。那批總計還有十二頭,原本疲憊不堪地跪在少年腳邊隨時待命的雄七連奴隸戰士一見此狀,立刻不顧全身永無休止的勞累傷痛,像一頭頭猛虎般紛紛從地上訓練有素地一躍而起,用自己血汗淋漓,傷痕累累的高壯全裸身軀排成一個無比緊密的作戰型方陣,牢牢護衛著中間那個頹然趴在孟正虎肩頭,還在不斷回憶不斷思索著的年輕主人,跟隨著那個一臉堅毅的臨時長官堅定有力,卻又無比迅猛的腳步,在越來越清晰的追兵喊殺聲中,如同一陣陣暴烈狂風般整齊有序地從山腳下飛快地衝了出去,轉眼間就迅速消失在了一片綿延起伏的黑暗群山的最深處……陰沉沉的天空中,太陽早就不見了蹤影。大片大片的濃厚烏雲一點點朝地面壓下,讓本就潮濕的空氣裡充斥上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憋悶之感。四周除了一片鳥獸毒蛇所發出的怪異響動之外,就只剩下一具具年青力壯的男性身軀賣力撥動亂枝繁葉的沙沙聲,和每個人口中起伏不斷的野蠻喘息聲了。殘存下來的奴隸軍人們在重重匝匝的密林裡艱難地穿插行進著,如果有人能從空中鳥瞰下去的話,會覺得這支逃亡大軍就如同在萬頃碧波裡游動的一尾魚,身影淹沒於茫茫的青色林海中,不時劃起一陣陣四下散落,又重新聚合在一起的厚重漣漪。在傾盡全力的急行軍下,雖然依舊沒有徹底擺脫掉身後的追兵,但他們還是非常幸運,至少已經把那些殺紅眼的畜牲遠遠拋出了好幾公裡之遠了。一股股裹帶著血腥氣息的寒風從身邊不斷地刮過,高高卷起了少年早已經被熱汗浸透的濃密黑發。這個年輕的主人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奴隸軍官孟正虎血汗淋漓的厚壯脊背上,兩只瘦長的胳膊緊緊摟著對方被汗水弄得滑膩不已的粗壯脖頸,虛弱的身軀隨著身下健壯奴隸軍人狂力奔跑的動作而時不時地顛來蕩去。兩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位於隊伍最前方,負責為戰俘們帶路的那個雄七連2排3班班長萬峻輝,心頭的暗流卻在一陣陣止不住地湧動。到底是怎麼回事?少年使勁地揉揉抽痛不已的太陽穴,仔細地回憶著以往所經歷的一幕一幕。自從兩年前在自己的命令下,將這個被賜名為鬼首的驚天狂魔用粗鐵絲穿過手掌,押送到蒼泓邸外的原始森林裡用亂棍打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就如同以往被肆意殘殺掉的其他奴隸一樣,幾乎都快從自己的腦海中消失了。誰知道現在居然又像幽靈般的死而復生,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根本沒有什麼死而復生冤魂作祟的事情,那魔頭應該根本就沒有死!在幾十頭警衛奴隸用帶刺鋼棒輪番瘋狂毆打下竟然沒有死!等那些警衛奴隸走後,這個生命力極其強悍的魔鬼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從拋屍的懸崖之下慢慢爬了上來,就這樣開始了如同獸類般的漫長叢林生活過程!對!應該是這樣!鬼首不是給萬峻輝說過,他獨自在這片原始森林裡整整生活了兩年嗎?可見這個狂魔的生存能力實在是剽悍到了極點!仔細想來,時隔兩年之後的第一次出現,應該就是在一周前自己率領的雄七連大隊人馬下雪山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開始發現了自己,而且一直極其隱秘地跟在奴隸大軍的後面暗中窺探。而第二次出現,已經是在那座戒備森嚴的地下府邸之中了。讓人簡直無法想像的是,這個吃人惡魔不知道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混進來潛伏了好久,而且還在雄七連奴隸士兵發起暴動之際,在衝天火光中爬上地下崖壁,鑽進了那座位於半空之中的秘樂閣明月松柏間,躲藏在一具黑漆大櫃的後面,當自己和幾個衝進書庭的暴動軍人展開鏖戰,並且明顯處於劣勢,即將被叛軍一刀砍死之際,突然衝出來咬死了那幾個勇猛至極的奴隸士兵,生生逼退大批叛軍後,又撲過來要一口咬斷自己的喉嚨……不對!一個念頭突然雷電般地從少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如果說鬼首是出於報復心理要生取自己性命的話,他在那個時候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任憑叛軍揮下的那一刀將自己直接砍死。可是他卻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像頭野狼似的衝上來咬死並趕走了叛軍。這種奇怪的行動當初自己由於身負重傷,頭腦暈眩而並沒有細想,現在回憶起來,真的是太與常理不符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在鬼首逼近的時候就已經失血過多暈過去了,根本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一兩天後醒來才發覺,自己不僅沒有喪命於吃人魔鬼的利齒之下,反而被某個神秘人背出火勢衝天的蒼泓邸,送到了原始森林之外的景區診所之中去進行救治,而且那人還給自己的褲兜裡塞了不少的錢。這他媽的又是怎麼回事?當初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趙震濤那個混賬,同樣也自然而然地將這個解救自己的英雄認定為非他莫屬。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再一詳細分析,立馬就會發現其中一個極大的破綻!如果真的是傻大個出手相救的話,以他的個性,難道不會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對身負重傷的自己噓寒問暖,寸步不離嗎?為什麼診所裡面的老醫生說半夜聽見敲門聲後,就只看見自己獨自暈倒在門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任何人?說到這裡還有一個佐證,正如自己身下的這個雄7連1排1班班長孟正虎事後所描述的那樣,在他看來,趙震濤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現在身在何處,反而還在向這個偶遇的部下詢問自己的消息,還在馬不停蹄地拼命搜尋著自己!將這些事實一條條進行分析,最終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救出自己的那個神秘人物,根本就不是趙震濤!對了!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疑點!想到這裡,少年的心髒在一瞬間猛地提了起來。不僅僅是趙震濤,包括整個雄七連的奴隸戰士,沒有一個知道走出這片原始叢林的道路在哪裡,一個個至今都被困在裡面,像群無頭蒼蠅似的來回打轉。而那個解救自己的神秘人又是怎麼毫不費力地穿過整片森林,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自己及時送到外面的景區診所去求助的呢?能輕而易舉地做到這點的人無疑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在原始森林裡獨自生活了長達兩年之久的吃人狂魔——鬼首!回憶著那張布滿傷疤,陰森至極的恐怖臉龐,一股冷汗順著少年的額角快速地流了下來,牙齒也在不知不覺間微微地顫抖個不停。難道……難道自己當初的設想全部都錯了?!鬼首衝上來咬死那些叛軍,並不是出於想由他本人親手取走自己的性命的打算,而是在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在逼退敵人之後朝自己一步步走過來,也不是為了要咬斷自己的喉嚨,而是想把身受重傷,已經陷入昏迷的自己,從那條已經打開的暗道中護送出去?!難道……難道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從鬼首手裡將自己救出來?!至始至終扛著全無意識的自己,在暗道和密林中不停穿行的那個神秘人,難道真的就是那個吃人狂魔本人?!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少年的腦袋又開始一陣陣抽痛起來,他也被自己這個重新作出的猜測給驚呆了。照這麼說,鬼首就根本沒有傷害自己的念頭,反而一直還在暗中保護自己?但這怎麼可能?自己和他可是仇人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說明月松柏間事件是出於猜測推理,並不能百分之百地成立的話,那幾個小時前的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吃人魔鬼砍掉試圖對自己發動攻擊的肩輿軍人的頭顱,隨即在放行眾人離開之後,又給自己指明了一條逃出去的道路,不僅如此,到了最後居然還下令讓兩個被他俘獲關押的雄七連軍人趕上來負責引路?!這他媽的又該用什麼理由來解釋清楚?!不對不對!儘管如此還是無法相信那個吃人狂魔會做出這種天方夜譚般保護敵人的事情來!自己雖然在兩年前費勁心機地降服了他,讓他成為了手下一頭最為兇悍的殺人武器,但過了沒多久,出於猜忌與不便控制的恐懼心理,又下令讓人將他活活打死了啊!面對自己這個將他生生逼成吃人野獸,又要將其處決的不共戴天的仇人,鬼首怎麼會那麼寬宏大量不計前嫌,一次次將與之有著血海深仇的死敵,從極端危險的困境中奮不顧身地解救出來?!
一陣陣噬骨燒心般的疼痛猛地沖上來,攪得少年亂麻一般的大腦一刻也不得安寧。估計像現在這樣繼續思考下去,整個渾渾噩噩的大腦就會徹底爆炸掉。考慮到這點,這個年輕的主人只得拼力驅趕掉心頭一團團亂七八糟的思緒,張開蒼白的嘴唇使勁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隨即筋疲力盡地將浸透冷汗的頭顱擱置在孟正虎血汗淋淋的厚壯肩頭,逼迫自己儘量閉上了眼睛。
密林之中的戰俘們仍舊像一匹匹脫韁野馬一般全力狂奔著,雖然有人負責帶路,但那個不斷強迫自己休息放鬆的少年依舊忐忑不安。誰知道這條路的終點到底通往哪裡?迎接他們的究竟是一條光明大道,還是一處陰森殘虐的血腥地獄?誰也不知道。戰俘們只知道在少年的命令下一刻不停地疾行著,即使不斷有人傷累倒地而死,依然無法停止住這支人數還在不住減少的逃亡部隊艱難前行的腳步。就這樣惴惴不安地急速行進了兩個多小時,眼前的景象終於遠遠地開闊了起來,就像大沙漠上出現的一小片綠洲一般,一條向下的盤山公路就這麼漸漸出現在眾人面前。看見這幅情景,不僅是趴在青年軍官孟正虎肩頭的虛弱少年,就連在場的所有戰俘都不由自主地長長吐了口氣。沒有絲毫的猶豫,大隊人馬立刻重新積聚起所剩無幾的體力,一條條鮮血迸射的粗壯大長腿上的健碩肌肉高高隆起,一雙雙光腳板奮力地躍過一道道生銹的鐵絲隔離網,接連不斷地從幾人高的山坡上毫不遲疑地跳下來,重重踐踏在岩石鋪就的路面上,那種無比巨大的力道頓時在四周激起了一陣震耳欲聾般的洪亮轟鳴。
腳下不再是亂石密佈,荊棘叢生的原始森林,還算平整的盤山公路讓這十幾個奴隸戰士奔跑的速度在轉瞬間大大地加快。不到一個小時,山腳下那條寬闊無人的高速公路就清晰地展現在每個人的眼前。這些赤裸著一絲不掛渾身血汗的身軀,連續不斷地狂奔了三,四個小時的奴隸戰士們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稍稍放慢了狂力猛衝的速度,漸漸停下累得不住打顫的雙腳,一邊喘著粗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紛紛向少年投來徵詢命令式的剛毅目光。
儘管在兩頭奴隸軍人的帶領下,這支逃亡大軍行進得也算有驚無險,但一路上還是不斷有身負重傷的戰俘支持不住倒地身亡,到了此刻只剩下了5,6頭碩果僅存的軍中野獸還表情倔強,但又精疲力竭地守衛在自己主人的身邊。居中的少年還是那麼紋絲不動地趴在孟正虎的肩膀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揚起頭朝前一點,這支野蠻強悍,戰鬥力驚人的全裸奴隸軍人隊伍立刻就在他的指揮下,沒有任何休整地勇敢踏上高速公路,埋下熱汗淋漓的頭顱,邁動兩條疲累得抽搐不已的強健大腿,繼續往前一個勁地狂奔而去。
隨著四周景色的逐漸開闊,少年臉上僵硬的表情也終於開始舒緩開來,兩隻眼睛中也再度迸射出一道道清寒肅殺之光。他已經看到了路邊的指示牌,上面顯示三十公里外就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大草原。這樣的路牌看在一般人眼裡自然是平淡無奇,但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這處被奇怪地劃為軍事禁區,常人根本無法進入的廣漠草原上,還駐紮著一支訓練有素的奴隸騎兵隊伍可以為他所用。這個心思慎密的年輕主人在很久以前就徵發了幾千匹充任肌肉軍馬的壯小夥去附近駐守,個個身強力壯威猛彪悍,服從指揮勇於械鬥。現在,只要跑完這三十公里的漫長征程,進入那片生死相隔般的草原駐地,就可以組織那些騎兵來擔任警戒保衛任務,並對還在自己身後不停追趕的那群叛軍發動起一場殘暴淩厲的絕地大反攻了!
獵哨般的風聲從身邊一嘯而過,殘餘人馬雖然已經在浴血廝殺,身負重傷的情況下急速奔跑了好幾個小時,但是行進的速度卻並沒有減慢太多,可見這支奴隸特種部隊的精銳與強悍!簡直就是一群咬牙切齒的兇猛野獸,令人不得不對他們刮目相看!而那個年輕的指揮官則穩穩地趴在奴隸軍官魁偉壯實的脊背上,望向前方的兩眼目光如炬。少年已經從無邊的疲憊與驚懼中慢慢回過神來,漸漸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與威嚴,從容不迫地指揮著這支所剩無幾的殘兵敗將,紀律嚴明地奔行在那條生死攸關的高速公路上。身下的雄7連1排1班上士班長孟正虎由於長時間的狂跑,背上的傷口沒有一刻停歇地大量滲血,混合著道道的熱汗,早已經把那個年輕主人緊貼在他後背上的衣服完全浸透,粘膩膩地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雄性汗味與明顯的血腥氣息。
就這麼奮力地衝刺了七八公里,空無一人的高速公路轉角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遠遠地朝他們不停揮手。在他的旁邊,一輛轎車後尾傾斜著傾倒在防護欄外,車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出了一個大大的凹陷,看上去似乎已經喪失了任何重新發動的能力。而那個倒楣的車主已經在這條荒無人煙的高速公路上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了,就是盼望會有輛過路車能幫上他的忙,但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不要說車,連個人影都根本就看不到。在瑟瑟的秋風中苦苦等待了好幾個小時,此刻好不容易看見有人經過,其興奮的程度完全可想而知,整個人就像個猿猴一般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個不停。可等他看清跑到面前的是五,六個一絲不掛,皺眉咬牙如同猛獸一般的彪形大漢時,整個人在刹那間像尊木雕似的呆住了,就那麼不知所措地保持著傾力呼叫的姿勢矗立在原地,大張著嘴巴半天都沒辦法合上去。
那是怎樣一幅聞所未聞的怪異景象!一頭頭高大魁梧的年青壯小夥完全精赤著健碩偉岸的身軀,滿身上下全是一道道不斷淌落的滾燙血汗,還沒有走進就能聞到一股極其濃烈的雄性氣味與腥臭萬分的鮮血味道,讓人仿佛置身於一片猛壯剽悍的野性海洋之中。一雙雙精光四射的虎目牢牢地盯著前方,一雙雙棱角分明的厚實嘴唇大力地張開著,白森森的牙齒隱約閃動著寒光,從中不斷吐出一道道白色的熱氣。一塊塊強健的肌肉塊暴突于全身黝黑發亮的皮膚之下,上面全是一片片縱橫交錯,鮮血淋漓的刀砍傷口,完全是一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兇悍模樣,使人一看就覺得心驚肉跳。一副副傲然挺立的寬厚胸膛上如鎧甲般附有兩大塊刀劈斧鑿,寬厚雄偉的胸肌,一具具精悍的腰腹上是一排排如鋼鐵般堅硬強壯的明顯腹肌,一簇簇雜草般的漆黑陰毛叢往下野蠻地延伸,一條條粗長黝黑的大屌如同臥虎藏龍般傲居其中,堅挺炙燙的莖幹隨著雙腿大幅度的跑動,正在沉甸甸地甩來甩去,大力擊打著大腿內側,不斷發出一陣陣啪啪的沉悶聲音。一條條堅實有力的蠻橫大長腿上混雜著鮮血的黑毛片片林立,健碩的肌肉一塊塊高高隆起,混合著熾熱的溫度,爆發出無窮無盡的強大爆發力。一雙雙厚實粗糙,但又血肉模糊的巨大腳掌跑動起來異常沉穩卻又迅猛無比,讓一具具虎狼般魁偉強悍的身軀卷帶著一陣陣雄風,在高速公路上如同閃電般呼嘯而過。如果說這群渾身浴血的全裸彪形大漢,不著寸縷地在高速公路上狂野賓士已經足夠讓人目瞪口呆,那麼他們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豪爽剛烈的強大氣場,和那種破釜沉舟,時刻準備決一死戰的威悍氣勢,更是讓這些血性軍人仿若一群群正在衝鋒陷陣的健壯野牛,似乎隨時都可能沖上來,將任何敢於阻擋他們前進的東西毫不留情地踐踏成一堆堆不成形的肉泥!
在他們用一具具赤裸軀體組成的嚴密護衛圈中間,一個神情嚴峻的瘦弱少年正趴在一頭同樣一絲不掛的魁梧軍官的脊背上,雙唇緊閉一言不發。這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衣著雖然還算完好,但上面也早就被大片大片的血跡與污漬浸染得骯髒不堪。儘管這樣,他還是高高昂著蒼白的臉龐,氣勢洶洶地指揮著這一群完全聽命的全裸壯漢不斷前進。騎著身下那頭不停賣力狂奔的強壯軍官,就好像騎著一頭血氣飽滿的健碩鬥牛在一堆羊群中野蠻衝撞一樣,讓少年整個人有著一股駕馭兇悍野獸般的威嚴感覺。而背著他狂奔的壯實軍人則身高如山,肩寬胸挺虎背猿腰,胳膊粗壯雙腿強健,配上渾身的鮮血與熱汗,再加上一副頑石般冷酷剛毅的黝黑臉膛,讓人只看上一眼,就會被那種不可一世的威猛氣勢嚇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但就是這麼一頭渾身肌肉的彪壯軍官,卻被他背上的少年用一根結實堅硬的樹枝抽打得慘嚎震天,像牛馬牲口一樣被對方呵斥驅使著,橫眉怒目地邁開雙腿急速跑在隊伍的最前方。這個近乎精疲力竭的黑壯青年軍官面對如雨點般不斷揮落的鞭笞重擊,面對在自己血痕累累的精赤身軀上不時爆起的一道道恐怖的血花,流滿冷汗的粗獷臉膛上卻看不到絲毫的不滿,疲累不堪的強健身體更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抗,而是強忍著渾身無處不在的劇烈傷痛,死咬牙關,一聲不吭地背負著背上那個身材羸弱的小子,垂著頭只管不顧一切地朝前奔跑著,高大魁梧的身材和雄獅撲食般的矯健速度讓他整個人充滿了一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悍然之感,似乎只用抬起一腳,就能將任何敢於進犯的敵人遠遠踢飛到幾十米以外去。
就這麼神情恍惚地注視著眼前的奇景,看著那些壯小夥甩著尺寸驚人的粗長生殖器,在筆直平坦的路面上旁若無人,卻又殺氣騰騰地狂野奔跑著,眼看他們像陣風似的跑過轎車身邊即將遠去,車主這才猛地驚醒過來,揉揉眼睛甩了自己一巴掌,視線馬上落到隊伍中間那個趴在壯漢背上的清瘦少年身上,在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全裸大漢中,只有他穿著衣服還像個正常人。瞟瞟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龐,再瞅瞅自己那台近乎翻到的轎車,車主想了想,終於還是咬咬牙鼓足勇氣跑上前去,手一伸剛想說話,一個巨大的身影卻閃電般地撲了上來,肩頭一痛,自己的胳膊就這麼冷不防地被最週邊的一頭壯漢一把擒住,並極其粗暴而迅速地扭到了背後,用兩隻鐵鉗般的大手牢牢控制了起來。
“哎呀!啊!!!我的胳膊快斷了!救命啊!!!”肩膀關節處傳來的那種撕裂般的劇痛讓車主渾身不停地顫抖,聲音也立刻變了腔調。他知道,面前這個野蠻壯漢只要願意,完全可以毫不費力地一扭手就將自己的胳膊活活折斷!可正當這頭壯小夥真的準備進一步下手之時,一聲呵斥卻生生止住了他的行動。
“住手!”少年下完命令,根本看都不看那個滿臉恐懼的車主一眼,兩道寒冰般的目光卻一直掃射在那台被撞得破爛不堪的轎車之上。
話音剛落,壯漢全身立刻條件反射般地抖了一下。望著那個一臉冰霜的年輕主人,只見這頭蠻力無窮的全裸壯漢只得極其不情願地鬆開手,一掌就將那個輕鬆擒到的獵物狠狠推出好幾米遠,任憑車主笨重的身軀重重地跌落在高速公路的護欄上,哭號連天,手足抽搐地半晌爬不起來。
“以後睜大你的狗眼,別老低著頭看路,還要往上看!”感覺到自己的主人正在指揮著眾人走進,這頭忠心耿耿的軍中猛男對準那個渾身如篩糠般戰慄不已的車主,張口就是一陣甕聲甕氣的警告式咆哮。 “是,是,我知道了,大哥!”等看清來人的形貌之後,車主突然什麼勁都沒了,坐在地上像條狗似的一個勁地哆嗦。揍自己的那頭大漢身高力壯兇狠無比,渾身都是流滿鮮血的厚壯肌肉,往人跟前一站就和一頭又高又壯的黑豹子似的,兩隻血紅的眼睛裡暴射著巨大的殺氣,就那麼神情兇悍地瞪視著自己。讓人只看一眼就會被嚇得形神俱滅,一時間心頭冒起的只有等死的念頭。 沒等頭腦一片迷糊的車主稍稍緩過勁,大隊人馬也在少年的示意下漸漸圍了過來。壯漢徵詢似的望了少年一眼,突然橫起一腳踢向那人的肚皮:“他是我的主人,你他媽的也敢衝撞?!” “啊?主…主人?什麼?他怎麼…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雖然已經艱難地從地上半坐而起,但車主還是不住地哆嗦著,一時間被嚇得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望著對方周身染滿血跡的雄壯肌肉和雙目中射出的濃濃殺氣,他害怕得幾乎想鑽進地底下躲起來。但為了逃過對方隨時可能再度發動的攻擊,這個可憐的車主最終還是壯著膽子咬咬牙,心驚膽戰地用顫抖的聲音慌忙分辯著:“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們幫我推…那個…推一下車啊…你們來之前有幾個當地農…農民也幫我推過,可…可那個…那個一點也動不了…”
“呵呵,那些普通人當然推不動,但要是讓我的這些牲口來推的話就不一樣了,不過我還是要收取點報酬才行…”望著對方那張慘白的臉龐,再看看不遠處那台翻滾得幾乎底朝天的沉重轎車,少年滿是血跡污垢的嘴角向上扯了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心底裡打定了主意。沒等對方答話,只是輕輕一揮手,兩頭站在最週邊的壯漢立刻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分別跪在轎車兩側的淤泥地面上,用粗糙壯實的大手牢牢抓住車身邊緣,用自己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的寬厚肩膀拼力抵住車尾,咬緊牙關鼓起全身一塊塊健碩發達的肌肉一起往外使勁。只聽一聲雄渾有力的齊聲大吼之後,那輛無比巨大的轎車居然真的被他們用刀傷滿布的血肉之軀,從深深的泥濘裡一點點硬生生地扛拔了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停歇,兩個黑鐵塔一般魁梧強悍的年青奴隸軍人又咬緊牙關,用受傷的肩膀將重達幾噸的車身艱難地扛負著,一步一步越過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公路防護欄,將那台坑坑窪窪的沉重轎車完全移動到了公路的正中央!
車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這些渾身血汗的全裸壯小夥還是人嗎?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將大山般笨重的車輛扛推到了原本的位置!我操!那簡直就是一頭頭力大無窮的肌肉野獸才對!可沒等他從無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只見少年趴在壯漢的肩頭悄悄對他說了句什麼,壯漢隨即伸手對準車主的方向快速做了個軍事手勢。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那個目瞪口呆的車主只覺得耳邊突然刮過一陣颶風,一隻碩大無朋的堅實拳頭就這麼兇悍無比地猛然砸向自己的脖頸,一陣極度的劇痛襲來,刹那間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根本來不及開口叫喊,這個可憐的車主就這麼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像灘爛泥般的徹底昏死了過去。
“對了,報酬就是你這輛破車!”望著那頭牛高馬大的全裸奴隸軍人像抓小雞似的,單用一隻手就將人事不省的車主拎起來,遠遠扔在高速公路的護欄之外,少年這才幽幽地把話說完。在他的身邊,另外一頭奴隸戰士已經極其迅速地徒手砸開車窗玻璃,身手矯健地一下子鑽進了駕駛室。身子剛一坐穩,立刻扭動鑰匙發動車子,只聽一陣巨大的轟鳴,伴隨著一股突突的青煙,黑色的車身劇烈地顛簸了幾下,卻又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
“少爺,汽車熄火,估計是撞得太厲害了!”軍人滿頭大汗地擺弄了半天,那輛近乎報廢的巨大轎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見此狀況這頭猛漢只得咬牙切齒地狠狠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失望與懊惱。
少年沉吟了一下,不由得遺憾地歎了口氣,原以為還可以坐車去草原呢!誰知道遇上的竟然是一輛廢車!想了想還是不甘心,隨即下令叫人砸開汽車後備箱。剛探頭往裡一看,這個年輕的主人一下子愣住了,只見一卷長長的鋼纜正靜靜地躺在裡面,散發著一陣陣殘酷而冰冷的金屬光澤。看著這些堅韌無比的套索工具,再望望身邊那些已經休息了大半個小時,一個個似乎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狀態的強悍奴隸軍人們,少年濃黑的眉頭皺了皺,最終還是狠下心下達了命令。
“全體牲口,給我推車點燃發動機!!!”
通天般筆直的寬闊高速公路上,四頭高大健壯,一絲不掛的赤膊年青大漢排成兩排,汗流浹背地拉動連在轎車前端的兩條鋼鐵纜繩,一刻不停地在高速公路上奮力奔跑著,一條條粗壯有力的大長腿上的健碩肌肉塊塊隆起,一雙雙巨大的腳掌用力蹬抵著地面。鋼鐵纜繩深深勒進肩膀上的肌肉裡,就算勒出血來也無法停止他們向前狂奔的腳步。在他們的後面,同樣有兩頭大漢埋著頭用力推動著這輛報廢轎車的尾部,鮮血四溢的雙腳也在不斷蹬動地面向前移行,壯碩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突,在車後的道路上灑下一行行滾燙的血汗與一排排由鮮血凝成的巨大腳印。少年則神情陰鬱地躺在轎車後座上,滿腹心事地望著車窗外的大好風景。發動機熄火這車根本就是一輛難以移動的沉重鋼鐵城堡,但少年還是堅持要讓他們硬生生地拉著啟動發動機。他不想再讓奴隸軍官後背上不斷淌落的血汗弄髒自己的衣服,也不想再聞那一群壯小夥身上集體散發出的那種越來越濃重的雄性汗味與血腥味。更為重要的是,一旦轎車發動,不但可以節省下這些奴隸軍人所剩無幾的體力,更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草原尋找救兵。只要到達草原,他們就可以被駐守在那裡的騎兵們替換下來,徹底休息一下再重新投入戰鬥。
就這麼硬拉著那台笨重的轎車在路面上行駛了好幾百米,少年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還是不行!他媽的這車子怎麼都發動不起來!望著前方那四頭身強力壯,渾身赤裸的年青漢子,望著赤裸的膀子上一塊塊暴突而起的糾結肌肉,望著一條條由於極度疲累而在不時抽搐的粗壯大腿,聽著那他們全力發出的一聲聲整齊雄渾卻又艱難乾澀的行進號子,少年有那麼幾個瞬間簡直想放棄這種無謂的努力,重新讓他們奔跑前進。但是這個威嚴如山,倔強剛烈的年輕主人還是不願意輕易改變自己下定的決心,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車廂裡指揮著這輛慘烈的人力轎車。沒錯!這輛廢物一般的轎車燒的是人力,能量還極其強大,儘管氣喘吁吁咆哮如雷,六頭五大三粗的魁梧壯小夥渾身上下爆發出的力量仍然強大得驚人!
一團紅色的東西從少年身邊一閃而過,望著那輛極為難見的跑車,少年心頭一喜,正準備喝令前方的奴隸軍人停下來截住車主故技重施,以搶下那輛馬力驚人的紅色跑車好改變現在的困境,誰知道那幾頭橫眉怒眼的奴隸士兵拉著沉重的報廢車跑得比旁邊的那台跑車還快!雖然根本不管什麼交通規矩,老是蠻橫霸道地佔據主車道,但那個滿臉怒氣的車主只朝身邊那群奇怪的全裸彪壯青年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馬就被他們如野牛一般肌肉隆突的雄壯體魄,和渾身騰騰的殺氣嚇得一個激靈,反射性地一踩油門躲到了十萬八千里之遠。看見這副情景少年只得無奈地歎了口氣,原本還以為可以截下跑車,揍暈車主好坐上去開走呢,誰知道那傢伙竟然就這麼被嚇得慌不擇路,一溜煙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沒有辦法,那些年青力壯,愣頭愣腦的彪壯黑大個還是得一個個渾身一絲不掛,甩著粗長堅實的大老二,緊繃著發達結實的黝黑肌肉,怒吼著拉著坐上主人的車在通往大草原的高速公路上旁若無人地一路狂奔,極其笨重的轎車就這麼被他們拉著如同一道狂風般一掃而過,不管是誰看了都會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就這麼近乎發瘋般地拉著轎車狂奔了近一公里,只聽一聲久違的轟鳴,一抹喜色飛快地浮上本已經準備下令放棄的少年的臉上。眼看這該死的車子終於開始緩緩地自動移動了起來。見此情況早有準備的孟正虎大吼一聲鬆開肩頭的鋼纜,對其餘的部下果斷地下達了進車命令,隨即一個側身眼疾手快地拉開車門,縱身一躍重重地跌坐在了主人的旁邊。在他的身後,幾個奴隸軍人鬆開鋼纜也一個箭步沖上去,身手敏捷地鑽進那台不斷向前賓士的轎車車廂裡,強忍著肩頭一陣陣刀割般的傷痛,擠擠挨挨地坐在座位上。末尾原本負責推車的那兩頭奴隸戰士則無比矯健地騰空一躍,一下子竄上車頂,背對背地坐在上面,瞪著眼睛負責警戒前後道路狀況的任務。與此同時,坐在最外側的一個奴隸軍人則猛然伸出手抓緊扶扣,哐當一聲用力關上了那扇還算完好的車門。
一望無際的高速公路上,這台破爛不堪的汽車在顛來蕩去地艱難前行著。直到這個時候,奴隸戰士們終於才有機會像以前在戰場上那樣,咬著牙互相處理一下彼此渾身血淋淋的傷口,再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儘量多地重新積蓄起近乎耗盡的體力以迎接下一場血戰。身處這種濃重到極點的男性體味與血腥味的嚴密包圍之中,少年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滿或厭惡的表情。他也明白,身邊這些歷經生死鏖戰和長途奔跑,早就血汗淋漓,氣息奄奄的忠誠牲口確實需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休整一下。誰知道接下來還會遇上什麼樣的變故?面對那些一觸即發的危機,現在自己唯一能夠指揮的,也只有這些人數寥寥無幾,但又相當勇猛剽悍的奴隸士兵了。
就這樣乘坐著這台搶來的轎車,在高速公路上毫無停歇地前行了大概有二十多公里,少年和幾頭遍體鱗傷的奴隸軍人已經不分尊卑,全都靠肩貼背地昏昏睡了過去。承載著少年的轎車終於穿越過連綿不絕的群山,估計再開上不久就可以到達那片隱秘的草原了。誰知道只聽咚咚幾聲巨響如同炸雷般從車頂上突然傳來,無數雙眼睛在同一時刻猛然張開,等他們茫然地望著車廂上方,才發現車廂那堅實的頂部此刻正被坐在車頂上的兩個警戒士兵用拳頭用力捶打得不斷顫動。看見這幅奇怪的狀況,一股不祥的預感霎時湧上少年的心頭。他幾乎是反射性地回過頭一望,心臟立馬就在同一時刻被緊緊揪成了一團!只見在身後不遠處,在越來越陰沉的天色下,一行高大魁梧,氣喘吁吁的模糊身影接連不斷地從旁邊的山坡上跳下再奮力躍上路面,一邊跑一邊還拼命地發出一聲聲完全無法聽清的粗野嚎叫,就這麼如同一群狂亂的野獸一般,正緊緊朝自己乘坐的轎車方向發狂般地追來…
一記重拳狠狠砸在負責開車的奴隸軍人肩頭,在少年低沉有力的呵斥聲中,伴隨著一陣馬達的轟鳴,原本一直平穩行進的轎車在一時間猛然加快了往前行駛的速度。少年的兩道濃眉皺得緊緊的,牙關也在不知不覺中死死咬了起來。雖然並不能太清楚地看見那些追擊者的臉,但就從那一具具平均身高至少一米九的魁梧身形上,完全可以分辨出那就是一群嗜血野獸般兇悍的雄七連奴隸士兵!
媽的!這些該死的畜生真是想斬草除根不成?居然還抄近路追殺過來了!少年一邊在心底止不住地咒駡著,一邊反射性地回過頭望著那些如同猛虎惡狼一般在車後緊緊追趕的高大身影。眼看車子即將把他們遠遠地拋在後面,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聲天崩地裂般的破裂巨響,從前方的山崖上突然躍下一個黑色的人影,就這麼不偏不倚地狠狠砸落在本已經支零破碎的車身前窗上,在一陣陣唏哩嘩啦的擋風玻璃破碎聲音中,一隻黝黑粗壯的大手就那麼快如閃電般地穿進四分五裂的玻璃破口,如同鋼鉗般一下子牢牢地箍住了那個根本來不及反應的奴隸司機的脖子!
呼吸在一瞬間徹底被壓制,眼前頓時一片模糊,司機的整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一樣的紫紅色。極度的窒息讓他幾乎是條件發射般地伸出一雙原本緊緊掌控著方向盤的大手,抓著對方的手臂就是一陣搏命般的瘋狂扯動。可那條傷痕累累,被碎玻璃割得鮮血橫流的胳膊卻像是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似的,不管如何奮力掙扎都頑固地不為所動!在這樣的突變情況下,失去了控制的轎車漸漸開始在高速公路上偏偏倒倒地斜行起來。巨大的顛簸讓後座上幾頭已經站起身,本試圖幫忙抵抗的奴隸軍人一時間重心不穩,重重地跌倒在座位上,一個個被巨大的慣性撞得東倒西歪。眼前巨大的變故讓擠坐在軍人群中的少年同樣根本來不及反應,坐在座位上就如同坐在風口浪尖中一樣,在左右一具具黝黑粗莽的雄性裸體間不受控制般地顛來倒去,完全沒辦法有片刻的穩定!
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在一陣吱吱嘎嘎的怪異響動之後,這輛破爛不堪的轎車一個側身擦在路邊的一塊崖壁邊,終於徹底停止了下來。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離他們最多不過五十米之外的那批奴隸軍人紛紛爆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大吼,就像在戰場上發起衝鋒似的一個個無比兇悍地撲了上來,不到幾秒的時間就將整台完全熄火的廢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封閉的車窗被外面的叛軍用拳頭砸得咚咚作響,幾乎就要完全破裂。被無數人奮力搖晃得嘎吱作響的車廂裡此刻卻陷入了一片僵滯般的寂靜。望著身邊那幾頭神情絕望的忠誠奴隸戰士,少年在心底深處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無奈地閉上了眼睛。難道是上天要亡我不成?眼看距離那片大草原不過咫尺之遙,卻終究越不過那條生死線,逃不過最終滅亡的命運?面對這種絕境,這個本性剛烈的年輕主人天生的傲骨,和嗜血殘暴的本能卻一下子被激發了起來,兩隻野狼一般兇悍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從裡面突然迸射出一道道悍然的精光,挨個掃視在身邊僅有的幾頭奴隸軍人臉上,冷淡如常的語氣裡卻飽含著從未有過的堅毅與殘酷:“牲口們,待會就是真正考驗你們的時候了,全部拿起武器跟在我身後,給我豁出命去殺敵!萬一實在抵抗不住,那就圍在我身邊,給我爭取點自殺的時間!”
一抹血紅色的光芒閃爍在少年的眼底深處,低沉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地鎮定平淡:“然後,將我的屍體放進車裡,想辦法引爆轎車!老子身為宗室貴胄,就是死也不能落在那些畜牲手裡,白白遭受屈辱!”
“少爺!”看著那張唇紅齒白,但卻威武兇悍得如同天神一般的俊朗臉龐,車中的幾頭殘存的奴隸軍人心臟仿佛被一塊巨石狠狠砸了一下似的,每個人的眼眶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滾燙的濕意。聽見那些破釜沉舟般誓死不屈的命令,這些忠誠的血性戰士心頭的鬥志在一瞬間再度被點燃,他們原本由於身處這種無力回天的絕境,已經黯淡下去的目光也在同一時刻炯炯凜射而出,一具具遍體鱗傷的魁梧身軀也在不知不覺間全部挺得筆直。這些勇猛剽悍的鐵血奴隸戰士已經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不管多麼艱難,他們也會緊密護衛在這個勇猛頑強的年輕主人身邊,誓死贏得這場實力懸殊的最後決戰,就算最後難逃失敗陣亡的命運,也會渾不要命地與那些佔據絕對優勢的兇惡敵人同歸於盡!
少年緊緊抓起一把凝固著烏黑血跡的卷刃鋼刀,最後一次環過頭深深地看了身邊這些面容堅毅,對自己滿心崇敬的死士一眼,隨即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穿過那扇已經被手下奴隸士兵大力打開的車門,毫不猶豫地一個飛身躍了出去。就在同一時刻,車身前方的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卻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即也鬆開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司機奴隸的脖頸,慢慢地從破裂的車窗中退了回去。
寒冷刺骨的狂風一陣陣如同妖魔般狂亂席捲在深秋的高速公路上,那個一臉堅定的年輕主人高高地昂起頭,任憑狂風吹動著自己血跡斑斑的衣服下擺,只是將手中的砍刀穩穩地杵立在地面上,並不高大的單薄身軀此刻卻如同巍峨青山一般傲然挺立。在他的身後,幾個殘存的奴隸士兵也接連不斷地從車廂裡身手矯健地奮力躍出來,緊握鋼刀昂首挺胸地護衛在少年的身邊,一個個倒豎濃眉目光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這場必死無疑的殘酷血戰的準備。
望著那些不斷朝自己方向逼近的叛軍,熊熊的怒火在每個人的胸膛中放縱地燃燒著,一把把生取過無數敵人頭顱的鋼刀閃爍著凜冽逼人的寒光,已經被戰士們舉過頭頂高高舉了起來,隨時準備對那些白眼狼惡狠狠地直劈而下。就在這個時候,少年心頭卻突然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個什麼地方不對勁,沒等他及時抓住那種轉瞬即逝的怪異感,只聽一陣轟天撼地的巨響,一副怪異的景象就這麼毫無預兆地乍現在他的面前!
只見那一群如狼似虎的追兵幾個箭步沖上來,抓著鋒利沉重的砍刀朝地上一矗,居然就那麼一個挨一個地紛紛跪了下來,膝蓋著地的沉悶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震盪得每個人的耳膜嗡嗡作響。剛一將高大健碩的強悍身軀跪直,還來不及平息一下由於長時間劇烈奔跑所導致的猛烈喘息,這群人數高達十幾頭的彪悍隊伍立馬不約而同地張大嘴,從中猛然爆發出一陣井然有序,但又驚天動地的野蠻咆哮:“少爺!!!”
看見這幅陡然逆轉般的奇怪場景,不僅令那些本已經在下一秒就將沖上去展開浴血廝殺的奴隸戰士頓時驚訝得厚嘴大張,就連少年自己一時間也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狀況。就在這個時候,沒等這些頭腦一片迷糊的死士完全清醒過來,那群人又整齊有力地發出一陣更為洪亮的大吼:“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2排3班戰士大部集合完畢,請少爺指示!!!”
“是你們!”望著這群一直被鬼首關押在原始森林山洞裡的部下,此刻居然毫髮無傷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站在少年身邊的3班班長萬峻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張的嘴裡不由自主地突然爆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咆哮,一時間驚訝得連眼睛幾乎都要瞪出血來!聽見萬峻輝那聲發自肺腑的呐喊,少年雖然臉上依舊還保持著那種不動如山般的威嚴氣度,但在他此刻的內心裡卻也是如同萬丈波濤般狂卷洶湧個不停。望著那些馴服地跪在自己腳邊的奴隸戰士,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剛才腦海中的那種怪異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是的,那些叛軍如同自己身邊的這幾頭殘存的奴隸軍人一樣,在山崖之戰前就被自己下令扒得一絲不掛,而眼前這些神情兇悍的魁偉奴隸士兵,一個個儘管滿身汙跡遍體擦傷,但那些雄7連專用的制式野戰服卻依舊精神抖擻地穿在他們的身上!沒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那些一路不停追殺自己的可惡叛軍!
雖然看上去危險似乎已經消失,但一向心思縝密的少年還是沒有放任自己有任何的粗心大意,只見他強抑住心頭不住起伏的紛亂思緒,定定神深吸一口氣,邁開雙腳穩穩地朝前走了幾步,皺著眉頭將手中的鋼刀死死地壓在最前方的一頭下跪奴隸軍人的脖頸上,冷冷的話語裡根本聽不出絲毫的感情變化:“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少爺!”領頭的奴隸士兵咬咬牙昂起頭,望著這個身材瘦弱臉上也不動聲色,但卻能給人以一種極大壓迫感的年輕主人,心頭一緊,嘴裡立馬發出一陣斬釘截鐵般的有力回答:“我們不是叛軍,我們是來保護您的!”
“叛軍?!”聽見這個詞語,少年眉頭一豎,心臟又在一瞬間被高高提了起來,只見他極其迅速地將刀刃更加用力地壓在對方的脖根處,聲音也在同一時間變得無比的粗暴嚴厲:“你們怎麼知道有叛軍在追殺我?說!你們是不是已經和那些畜牲達成了協定,想騙我放鬆戒備,再合力把我們消滅掉?!”
“少爺!!!”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上大腦,奴隸士兵的脖頸處已經被少年手中鋒銳的砍刀刃口割得溢出血來,但他還是強忍住疼痛與內心無邊的恐懼,圓睜著雙眼拼力地分辯著:“我們和那些叛軍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是,是那個人告訴了我們您現在的處境,又下令讓我們追上來保護您的!”
“誰?!”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少年的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握緊手中的鋼刀,將雪亮的刃口又朝對方流血的脖頸處更加用力地割進去了一點。
“就是他!!!”面對這種情況,奴隸軍人只得咬緊牙關忍住劇痛,伸出胳膊快速指向了身前的不遠處。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隱藏在車身前的一個巨大的黑影就那麼無比突兀地出現在少年的視線裡,望著那張猙獰恐怖,滿是傷疤的黝黑臉膛,少年只覺得心臟正一個勁地往下墜落。可沒等他從極端的震驚與鋪天蓋地的恐懼中清醒過來,那個名叫鬼首的吃人惡魔朝少年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一個縱身越過車邊的高速公路護欄,閃電般地就要朝遠處的山崖上快速地逃去。
“他媽的給我站住!!!”
一聲穿雲裂石般的長嘯從少年張大的嘴巴裡全力爆出,話一出口似乎又有點猶豫與後悔。面對那個隨即可能會咬斷自己喉嚨的兇惡仇敵,估計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本能地爆出這樣的一聲呵斥。可是聽見這個冷酷威嚴的聲音,鬼首卻渾身條件反射般地一抖,整個人就這麼猛然停住了本不斷向前狂奔的腳步,背對著眾人,就像一座黑色的崢嶸巨山般一動不動地牢牢矗立在了原地。
“有種就給我滾過來!!!”面對這種波譎雲詭的局面,明知可能會遭遇到極端的危險,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少年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時間完全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幾個小時前這個狂魔救下自己再無端消失,就是為了回到山洞,驅趕那些被他抓獲的雄7連2排3班戰士追上來保護自己?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怪事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見少年的咆哮,那個烏黑色的巨大身影似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慢慢轉了過來,一步一步走向眾人的方向。少年死死地咬著鋼牙,緊緊盯著那張看不清任何表情變化的可怖臉龐,在私底下悄悄地握緊了手中的鋼刀,準備隨時迎接那個魔頭可能對自己發動的悍然襲擊。經過自己一向聰明過人的頭腦的慎密分析,他已經在心底深處隱約形成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同時也做出了一個無比冒險的決定。面對現在的局面,不管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不管是否會被那個力大無窮的吃人狂魔殺掉,他都要拼上自身的性命,悍不畏死地去狠狠賭上一把!
在大批奴隸士兵驚恐不已的注視之中,鬼首終於無比沉穩地來到了少年的面前。望著那個比自己高了兩三個頭不止,滿目血腥遍佈惡臭,周身盡是一道道糾結傷疤的可怕身軀,少年不由自主地咬緊了牙關,手中的鋼刀也在不知不覺間握得更緊,但那雙閃動著寒光的俊目卻毫不畏懼地逼視著頭頂上方那雙充滿獸性的血紅色眼睛。鬼首同樣紋絲不動地矗立在那裡,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個身高只達到自己胸腹處的瘦弱少年,魔鬼一般陰森的臉龐上同樣看不到絲毫的表情起伏。兩個人就這麼紋絲不動地對峙著,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時光在此刻似乎都停止了奔流一般,漫無盡頭的高度公路上就這麼陷入了一片死亡般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兩個體型與力量懸殊巨大的仇敵還是那麼面對面地僵持著。就在身邊的奴隸戰士一個個陷入巨大的絕望之中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驚訝得連不停亂跳的心臟都要猛然躍出如波濤般大力起伏的胸腔!只見那個高大強壯得如同黑色大山般的猙獰巨人,那個輕而易舉就能咬斷無數體格和他同樣強悍的奴隸軍人脖頸的兇悍魔頭,那個一張嘴就能毫不猶豫地生吃狂吞掉無數塊殘缺人肉的噬人狂魔,此刻居然正一點點地彎下他那具那讓人只看上一眼,就會心驚肉跳渾身哆嗦的野蠻身軀,兩根柱子般強健粗壯的大長腿也在跟著一寸一寸地慢慢屈下,在眾人見鬼似的驚吼聲中,就這麼轟的一聲用力跪倒在那個單薄瘦弱的少年面前,兩條血跡斑斑的健碩胳膊牢牢地壓在地面上,寬闊厚壯的上半身完全伏下,烏黑色的頭顱低低地垂著,不帶絲毫的猶豫,就這麼極其大力地在少年的腳邊“咚咚咚”地連續猛磕了三個洪亮至極的響頭!!!
望著那具磕完頭,依舊一動不動地跪伏在自己身前的健碩軀體,原本沉穩如山的少年的手腳卻在一瞬間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不是由於巨大的恐懼,而是來自于面前天方夜譚般的怪異景象所帶來的驚天霹靂般的震撼與驚疑!他原本設想這個吃人魔鬼會對自己發動致命的襲擊,也做好了與其拼命到底的準備,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與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死敵,這個明明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一口咬死的驚天狂魔,居然就這麼如同一頭下賤的牲口一般,無比馴服地跪倒在自己腳邊,完全放棄了原本佔據絕對優勢的反抗與攻擊?!看著面前那具滿是傷痕血跡的剽悍身軀,少年就這麼大張著嘴不可置信地呆立著,頭腦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解釋,也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覺得渾身發寒發抖,一股股的冷汗順著自己的額頭不斷朝下流淌,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都快要衝出胸膛。雖然震驚得無以復加,但這個雄才大略的年輕主人還是拼命壓制住狂亂至極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重新清醒過來,就這麼心有餘悸地暗中喘息了好久,少年才終於重新鎮定下來,再度積聚起所有的精力,回想起奴隸鐵則中牲口不經允許不得首先說話的嚴令,下定決心首先開口打破僵局,蒼白的嘴唇張了張,慢慢嘗試著問了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
“鬼首!”
“我問你原來的名字!”
“少爺,自從…你…賜給…我…這個…名字…之後,我…就…發誓…把原來的…名字…忘…了!”
由於長年累月地獨自生活在原始森林裡,鬼首的語言能力已經有所退化,但聽見那種低沉沙啞斷斷續續,但卻仍舊畢恭畢敬的回答,一陣更為巨大的震驚化作一把千斤重錘,再度狠狠地砸擊在少年顫抖不已的心上。沒等他整理好腦海中萬千糾纏盤繞的複雜思緒,鬼首卻用兩條強壯野蠻的胳膊慢慢地撐起自己那具滿是血汗的巨型黑壯身軀,將上半身挺得筆直,無比端正卻又無比沉穩地跪在那裡。頭顱剛一抬起,那張佈滿傷疤,陰森可怖的烏青臉膛上的肌肉立刻神經質地抽搐了幾下,望著那個傲然站立在自己身前,神色卻陰晴不定的少年,那雙兇殘冷血到極點的血紅眼睛裡卻突然閃爍出讓人瞠目結舌的點點淚光,那張生生咬斷過無數人的喉嚨,狂吞活咽過無數血淋淋人肉的血盆大嘴,此刻居然也在激動得顫抖個不停:
“少爺,牲口我…在那片…原始森林…裡面…苦苦…等了您…兩年,每天…都…在…盼望…您…再次…駕臨,…終於…把…您…等到…了!!!”
聽著那些幾乎不成句的話語,少年的雙手再次止不住地抖動了兩下,可就在轉瞬之間又儘量讓自己恢復了原本的鎮定。望著那張扭曲的烏黑臉龐上所展現出來的怪異激動表情,這個心細如發的年輕主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兩隻眼睛裡迸射著一道道似乎能穿透人心般的凶光,不大的聲音裡卻隱約透露著一種沉沉的脅迫感:“你想殺我?!”
“不是!”聽見對方的責問,鬼首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一絲焦急到極點的抽搐表情,就好像被冤枉了似的極力張合著大嘴,但囁喘了半天還是只能說出這兩個簡單的字眼。
“你想保護我?!”遲疑了一下,少年終於問出了這個自從山崖之戰後,就一直長久縈繞於心的關鍵問題。
“是!!!”由於語言功能退化,已經完全沒辦法說出太多句子的吃人惡魔一聽此言,立刻像松了口氣似的跪直了身體抬起了頭。隨即又像要表明心跡一般,動作乾脆俐落地彎下腰跪伏在對方的腳邊,再次恭恭敬敬地給少年磕了一個響頭。
“把你從一個正常人逼成吃人魔頭的是我,用各種酷刑手段把你降伏,對你百般虐待折磨的是我,最後玩厭了,下令讓人將你亂棍打死的也是我,你難道不恨我?還想當我的奴隸保護我?天下哪有這種怪事?你叫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話?!”雖然從對方的口中和行為上都得到了明確的答案,但面對這幾天來一件件接連不斷,令人疑竇叢生的怪異事件,少年還是不肯徹底放鬆警惕。搖了搖隱隱生疼的腦袋,不等對方艱難地組織好語言,馬上又接著追問了一句:“還有,既然你想保護我,為什麼不早點現身,對我說出這一切?!反而每一次見了我轉身就逃?!”
“抬起頭來!看著我,給我老實回答!!!”
鬼首從地上慢慢地直起滿是傷痕的健碩身軀,一動不動地貪婪注視著身前那個滿臉厲色的清秀少年,眼眶裡卻隱約閃動著晶瑩的淚光:“少爺,您…兩年前…對我…處以…杖斃…極刑…前…曾…說過,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我…這頭畜牲!我是您…最忠誠的…奴隸,您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是…天大的…命令,我…當然要…完全…服從,並且…時刻…遵照…執行!所以…我…只能…暗中…跟著…您,保護…您,而…不敢…讓您…看見我…下賤的…身體!”
望著那個在刹那間變得面如死灰的少年,鬼首用力將剽悍強健的上半身挺得筆直,並主動將肌肉糾結的粗壯胳膊馴服地背到了背後:“您…的確下令…讓人…打死我,但是牲口我…命大…沒有死,也…絕對…沒有…怨恨您,只要…有…一口氣,我…就是…您的奴隸,不管您…要不要我,牲口我…一輩子…就…認定您…這一個…主人!少爺!您…兩年前…就收服了…我,不是因為…您…對我…使用的…那些…酷刑,而是…您身上的…那種…氣概!完全…征服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主人而欣喜若狂,說到這裡,鬼首滿腔積蓄已久的情感在一瞬間如同山洪般徹底爆發出來,被幽閉般的原始森林生活整整禁錮了兩年的無數話語一下子傾瀉而出:
“少爺!您…不知道…我這頭…沒有主人的牲口…活得有多麼…悲慘!我…寧願死在您的…手上,也不想讓您…拋棄我!牲口我一個人…在森林生活,在每個出口…每天都…在等待,就是為了…希望能看見您的…再度駕臨!兩年了,整整…兩年了!牲口我終於…把您等到了!就在不久前的…雪山上…我終於…看見了您!那時候我…高興得…要發狂!就一路追隨著…您…進入蒼泓邸。只要能…遠遠地看上…您一眼,就算是一輩子…關在裡面…當苦役奴隸…活活累死…都在所不惜!後來…我在牢房裡…偷聽到您指揮的…那支奴隸部隊的…叛變計畫,就裝成…死屍…逃出監牢,想爬進…明月…松柏…間…去保護…您!幸好我趕到…及時,才沒有讓…那些叛徒…傷害到您!少爺!就是把我…砍成肉醬,我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動您…一根毫毛!”
在全身抖動不已的少年失神般的目光中,那個兇悍殘暴的吃人惡魔還在努力張合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艱難表達著:“擊退那些…叛軍後,我才發現…您…已經暈過去了,那時候火…已經燒進來了,牲口我…就把昏迷過去的…少爺您…背出那條…暗道,逃出了…蒼泓邸,送到了…森林外面的…診所。還去搶了錢…回來供主人您…使用。”
“少爺!您不知道…我…有多麼捨不得…離開您,寧願…當您一輩子的…牛馬畜牲,隨您…打罵…折磨,您讓我殺誰…我就殺誰。但是…沒有您的赦免,沒有您的…命令,牲口我…還是不敢…接近…您,只能一路…暗中保護您的…安全,順便殺掉…那些叛軍…為您報仇…解恨。但是…後來看見您…並沒有處決那些…叛徒,我也就跟著…改變了計畫,也像您…那樣,只是把他們…抓回來綁好…關押在…山洞裡面,準備隨時送還…給您使用。您看,這十來頭畜牲…就是牲口我…抓回來…獻給…您的…禮物!”
斷斷續續地說完事情的經過,鬼首抬起胳膊,指著身邊那群同樣頹然地跪滿了一地的雄7連2排3班奴隸軍人,注視著少年的目光中充滿了火一樣的熾熱感情:“他們…都是您的,請您…隨意處置,要是他們…敢反抗…您,牲口我…會第一個…把他們…殺掉!!!”
“還有!”兩隻血紅色的眼睛在那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主人身上呆呆地凝望了許久,這個忠犬般的強悍魔鬼突然收回手,毫不猶豫地猛然伏下身子,將額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從大張的厚嘴裡斬釘截鐵地爆發出一陣神號鬼泣般的奮力大吼:“求少爺…下達…赦免令!重新…收我…為…奴隸!牲口我…願意…當您…一輩子的…牛馬!誓死…服從…您…所有的…命令!!!”
望著腳下那張陰森恐怖,卻又對自己馴服無比的烏黑臉膛,少年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沒錯,這魔頭並沒有撒謊!從他的敘述中,完全可以解釋盤繞在自己心頭的一切疑點!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與對方的話語全都可以一一印證!媽的真是沒有想到啊,兜兜轉轉了這麼久,事實的真相竟然會如此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完全推翻了自己一貫的推測!想到這裡,這個年輕的主人就如同虛脫了一般,慢慢的垂下了手中緊握的砍刀,滿腔的緊張,擔憂與不安霎時也消失了一大半。看著那個吃人惡魔全身上下一塊塊糾結扭曲的瘢痕傷疤,少年心頭卻無端湧起了一股別樣的思緒。那些瘢痕不僅僅是因為兩年前在牢籠裡的浴血搏鬥,還因為獨自在原始森林裡生活時,為了獵獲豺狼虎豹之類的活物充饑,奮力和那些兇猛無比的野獸進行搏鬥時所留下來的野蠻印記。真是想不到啊,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奴隸!不管怎麼虐待奴役他,甚至要他的命,這畜生居然都依舊對自己不離不棄,生生等待了自己整整兩年,就為了期盼著能再次看上自己一眼!從幾天前下雪山的時候起,這條忠犬就一直像個幽靈似的跟隨在自己身後,後來混進蒼泓邸也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能遠遠地多看上自己一眼!在充任苦役奴隸推動人力發電機下來,被關押在監牢中的時候,偶然聽見了被關押在同一間牢房中的雄七連戰士的叛變計畫,這牲口居然立刻偽裝成屍體逃出監獄,爬上地底懸崖鑽進明月松柏間隱藏下來,其目的同樣也不是為了報仇,而是準備隨時保護自己不受叛軍的傷害!在咬死幾個試圖進攻自己的叛軍後,又將已經不省人事的自己救出已經變成火海的地下府邸,送到原始森林之外的景區診所尋求救助。在發現自己又再度進入原始森林後,也跟著繼續在原始森林裡暗中保護自己,出於堅守自己兩年前發怒所說的永遠不想見他的話,一旦被自己發現,這狂魔居然還立刻轉身就逃!由於曾親眼看見了自己對待戰俘的場面,鬼首又改變了原本那種一旦抓住叛軍,立刻咬死為自己復仇解恨的方式,改為將那些散兵游勇捕捉關押起來,準備尋找機會還給自己。後來在山崖之戰時及時趕到沖出來,砍掉那個試圖攻擊自己的肩輿軍人的頭顱,又一次救下了自己的性命。接著在為自己指明逃出原始森林的道路之後,馬上又返回山洞將那些被他抓獲的雄7連2排3班戰士集體驅趕著,抄近路追上來,將他們全部帶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就是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我操!這傢伙…
想到過去所經歷的這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場景,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頓時在少年的胸膛中不住翻滾起伏。不過話說回來,在目前這種危急的情況下,重新接納他成為自己的奴隸,也不失為一個理智的選擇。回想兩年前,這個魔鬼也是經過無數次殘酷的生死競爭才生存下來的。在一次次凶蠻無比地徒手殺掉難友,生吃掉無數血淋淋的殘肢斷體後,本就性情剛烈的鬼首愈發擁有了最堅強的生存意念和最頑強兇悍的搏殺能力,也徹底變成了一頭勢不可擋的殺人機器。這種在長久血腥殘忍的生死搏殺中存活下來的獸性漢子極為難得,其殺人能力雖然完全可以稱之為以一當百出類拔萃,沒有任何人能勝過他,但這魔鬼身上的野性同樣十分頑固,簡直比世界上任何桀驁不馴的猛獸都要難以馴服!因為他兇悍殘暴野蠻強大,無所畏懼無所不為,所以要讓他完全屈服非常不容易。但是只要一旦成功馴服這種逆天般的嗜血猛獸,他對主人的臣服比一般奴隸戰士的忠誠還要來得更加徹底而堅不可摧!完全就是一頭願意為對方捨生忘死的忠誠獸類!而眼前這個被自己當作戰鬥狂獸來飼養訓練,此刻正滿臉期盼地跪在自己腳邊的鬼首,無疑就是這樣一個極為典型的鮮活範例!
仔細地權衡完利弊,極力壓抑著內心萬千的思緒,少年將手中的鋼刀慢慢杵立在平坦的公路地面上,沉吟了一會正準備說話,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沉重腳步聲!只略略地朝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個情緒本已經平靜了不少的年輕主人在轉瞬間臉色突變,心臟也在刹那間又再度被高高提了起來!我操!那些一邊嘶吼一邊狂奔過來的全裸身影,那些渾身浴血,瘋子般狂躁撲騰的蠻橫野獸,不是那些一直對自己窮追不捨的山崖叛軍,他媽的還會是誰?!
看見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原本一直默默地跪在地上的鬼首反應極其迅速,就那麼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像頭野獸般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恐怖嚎叫,第一個帶頭沖上去準備和那些不斷逼近的叛軍拼命,以保護住自己身後主人的安全。與此同時,殘存的那幾頭奴隸軍人和十來頭2排3班的奴隸戰士也動作迅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沖了上去,咬牙切齒地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咆哮著就準備和那群離轎車越來越近的白眼狼們展開一場混不要命的生死決戰!
“給我站住!”就在此時,一聲大吼卻生生止住了他們正奮力前奔的腳步,沒等這些如狼似虎的奴隸戰士們回過神,少年卻一把揪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奴隸軍官孟正虎的胳膊,揚手就是一記重拳,無比兇惡地狠狠擊打在對方的腹肌之上:“給我跪下!!!”
聽見那道威嚴沉穩的聲音,孟正虎驚訝得連兩隻銅鈴般的眼睛幾乎都要滴出血來!他實在是不敢想像在這樣的危險關頭,少年竟然會下達這樣莫名其妙的命令。雖然完全無法理解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那個如同天神一般冷酷的主人的命令卻不能不服從,僅僅遲疑了一秒鐘,只見這個身高力壯,脾氣暴烈的青年軍官將雙腿猛地一彎,就這麼咚的一聲,神情堅毅地跪倒在了少年的腳邊。
在越來越近的叛軍咆哮聲中,聽見少年的命令,那群本已經跑出去十幾米遠的奴隸戰士們也紛紛按令返轉了回來,在他們驚疑的注視下,只見那個年輕的主人此時已經穩穩地趴在了奴隸軍官寬厚的脊背上,做好了隨時策馬揚鞭,再度出發的準備。望著這些滿臉疑惑的忠實奴隸士兵,少年薄薄的嘴角卻掛上了一絲讓人無法捉摸的殘忍冷笑:“急什麼急,沒錯!對待那些王八蛋,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洩恨!不過牲口們你們給我聽好,就在前面不遠的大草原上,還有一支人數上千的奴隸騎兵隊伍在那裡駐紮。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跟在我後面,將那些畜生引進騎兵部隊所掌控的範圍之中,到了那個時候,我會下令讓你們好好殺個夠!到時候他媽的不把那些白眼狼全部給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老子就要你們的命!!!”
話音剛落,隨著一聲鋼刀抽打健碩大腿的清脆聲音,孟正虎背著背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大吼一聲轉過身去,邁開兩條強健有力的大長腿飛速地朝前方狂奔了起來。見此情景,這群恍然大悟的奴隸士兵隊伍也毫不猶豫地跟隨在那個年輕主人的後面,在一陣陣沉悶粗重的奔跑踐踏聲裡,在身後追趕的叛軍一次次狂暴到極點的嘶吼聲中,風馳電擎般地消失在了那條漫長曲折的高速公路的盡頭。
刀子般的寒風肆無忌憚地刮卷著壓抑的天地之間,濃厚的雲團沉沉地垂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不住移動,放眼望去是一片沒有邊界般的平坦遼闊,藍天白雲碧草萬里,連空氣中都帶著清新的野花味道,讓人眼界開闊心曠神怡,與深寨溝密林叢生,遮天蔽日的陰冷幽暗比起來,這裡應該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奇異世界。可是隨著身後不斷傳來的吼叫聲,一抹陰霾卻重重地壓在了此刻狂奔於草原邊緣上的一群人心頭,讓眼前燦爛的景象都被無端地染上了一抹陰沉的顏色。
前方遠遠地出現了一道綿延不絕的隔離帶,預示著即將到達那批人數上千的奴隸騎兵所駐紮的營地了。可身後的那批瘋子般的追兵也越跑越快,越來越近,幾乎與這些疲於奔命的軍人只有咫尺之遙的距離。望著那片兩人多高的鐵絲隔離網,十來頭充任衛兵的殘餘雄七連戰士用盡全身力氣急速地奔跑著,在此起彼伏的怒吼聲中幾個大步沖到鐵絲網前,一雙雙厚實的大手一把抓住那些尖銳生銹的鐵絲,不管自己的手掌和赤條條的疲憊身體被鐵絲尖端刺刮得如何鮮血淋淋,只顧鼓起渾身一塊塊堅實發達的肌肉,將魁梧強壯的全裸身軀像一頭頭猛虎般地高高躍起,身手矯健地幾下子就爬了上去,再無比迅速地極力邁開兩條血跡斑斑的大長腿,從鐵絲網的頂端翻身一躍而下。這幾個擔任先頭兵的奴隸戰士剛一站定,連大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一看見背負著少年的奴隸班長孟正虎剛一翻上隔離網跨過來,馬上伸出胳膊穩穩地接住那兩個從天而降的身影。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剩下的幾頭負責殿后的奴隸士兵也紛紛攀爬上鐵絲網準備一躍而入。可就在這個時候,幾個跑在最前面的叛軍已經如同狂暴的颶風一樣地沖了上來,一把就抓住了最後一個護衛軍人高懸在鐵絲隔離帶上的雙腿,嘴裡爆發出一陣陣魔鬼般地嘶吼,七手八腳地就想將其狠狠地扯落下來!
那個年輕的戰士拼盡全力掙扎著,近乎絕望地吼叫著,可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怎麼也抵抗不住下面兩個人的大力牽拉。眼看整具身軀攀附在鐵絲網上不住地搖晃,馬上就要被對方逐漸拉倒,看見這副情景,最後幾個剛剛落地的奴隸戰士幾乎是反射性地轉過身,毫不猶豫地重新爬上了鐵絲網準備去營救他們的戰友。誰知剛剛抓住那雙緊箍在隔離網頂端的手,隨著一聲不可抑止地嚎叫,鐵絲網對面的兩個叛軍已經使出全身的力氣,生生將那個已經筋疲力盡的年輕戰士轟地一下猛地拉了下去!
眼看自己的戰友滿臉驚恐地跌落在草地之上,那幾個同樣身為雄七連2排3班的奴隸軍人攀爬在張粗壯尖銳的高大鐵絲網,圓睜雙眼不由得發出一聲聲絕望野獸般的怒喝!正準備不顧一切地翻過鐵絲網去救出自己的弟兄,誰知少年一聲威嚴有力的呵斥卻生生止住了他們莽撞的行動。看見那兩個陷入瘋狂的叛軍已經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砍刀,看見不遠處還在不斷逼近的其他十幾頭兇神惡煞的叛軍餘部,看見那幾個2排3班奴隸戰士轉頭對自己射出的哀求戰鬥的眼神,少年眉頭一皺,極其果斷地做出了繼續前奔的決定。那小子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叛軍也會在轉瞬間到達他們的面前,與其徒勞無功地用其餘戰士們所剩無幾的戰鬥力去拼命搭救,不如利用他們屠殺那個年輕戰士的時機,儘快地到達草原中心地帶的騎兵駐地,到那時候再重新組織起一場有效的戰鬥才是正途!成大事者就是要拋開一切虛妄的感情和無謂的心軟,要想取得最終的勝利就得冷靜堅決心硬如鐵,怎麼能在意這些婆婆媽媽的小事,在意這些必要的犧牲?!
決定早已做下,少年兩隻冷酷的眼睛裡閃動著冰冷的光芒,手中用於驅趕這些奴隸戰士前進的細長木棒已經高高地舉了起來,可就在即將吼出前進命令的那一霎那,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毫無徵兆地渾身一抖,只覺得仿佛有一塊巨石在一瞬間猛地砸中了自己的心臟,讓他有那麼一瞬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在那片鏽跡斑斑的鐵絲隔離網外,那個身陷絕境,已經被對方狠狠地劈砍了好幾刀的年輕戰士在最初的驚恐與空白過後,面對著那兩把又要朝自己脖頸處揮過來的染血砍刀,終於在轉瞬間冷靜下來,重新鼓起頑強的鬥志,利用對方劈砍的空擋,幾乎是反射性地一個側身滾到了一邊,身子還沒有完全穩定,就立刻忍住劇痛,咬牙切齒地從軍褲的腰間猛地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單腿一蹬從地上閃電般地跳起來,出其不意地一個彎腰,將匕首一下子狠狠地紮進了身前一個目瞪口呆的叛軍完全赤裸的腹部!
在一聲聲拼死搏鬥的嘶吼聲中,少年就那麼一動不動地高舉著手中的木棒,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鐵絲網另外一側的這場生死鏖戰!似乎完全忘記了面前那群離隔離帶越來越近的大部叛軍,忘記了幾秒鐘之前自己所做下的果敢決定,也忘記了身邊一切的危險。十幾個隨時待命的奴隸戰士訝異地注視著這個行為怪異的年輕主人,實在不明白一向心狠手辣,殘忍暴虐的他,怎麼會突然被一場在他看來司空見慣的浴血搏殺震驚成這個樣子?!
那把匕首!那把由傻大個親手製作送給自己,被自己視若珍寶的匕首,那把在山崖之戰前就莫名失蹤,讓自己懊悔不已的野戰匕首,此刻居然出現在那個2排3班年輕戰士的手中!少年還是那麼紋絲不動地瞪著眼睛,整個人就像個喪失了一切意識的木偶一般,面色在轉瞬間蒼白得幾乎如同一張白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自從蒼泓邸暴亂之後,雄七連2排3班的奴隸戰士一直被鬼首集體關押,直到現在才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那把在瀑布峽谷烈火懲罰之夜時還存在,後來才神秘失去蹤跡的匕首?!
“把那小子給我救出來!!!”這樣的遲滯與茫然只持續了不過兩三秒,個性一向強悍的少年立刻逼迫自己迅速清醒過來,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手中的木棒,無比威嚴地指著守衛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恐怖吃人惡魔,斬釘截鐵地下達了與自己原先決定截然不同的命令。
話音剛落,那具渾身殺氣的高壯身軀立刻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忽的一下就躍上了高高的鐵絲網,用眾人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一下子翻了過去,在一聲震天動地的恐怖吼叫中,如同地獄死神一般朝那兩個神色驚懼的叛軍急速沖了過去。少年的頭不知不覺地偏向了一邊,胸中的思緒卻仿若巨浪一般翻卷著。一聲聲慘痛到極點的嚎叫似乎已經聽不見了,一塊塊四處橫飛的血肉也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就算是叛軍被活活咬斷裂的脖頸處噴出的大股濃厚血霧猛地沖上天空,越過鐵絲網再紛紛揚揚地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也絲毫不能讓這個滿臉嚴峻的年輕主人移動上半步!看見那把奇怪地出現在一個陌生奴隸士兵手中的野戰匕首,從山崖之戰後就一直長時間地疲於奔命,頭腦裡一個勁只想著如何殲敵復仇的少年,此時的心中正被無數複雜紛亂的情緒佔據著,就像一道被洪水突然被衝破的堤壩,對那個傻大個的擔憂與想念再一次如海潮般湧上了他亂糟糟的腦海。
趙震濤!你這混帳東西到底在哪裡?我已經逃出那片原始森林了,你這笨蛋還在那裡面找我嗎?!一定要給我堅持住!等我解決掉那些白眼狼,馬上就會回林子裡把你揪出來!他媽的你這王八蛋一定要給我好好的,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啊!你小子給我惹的禍,我還沒找你算個清楚呢!
“咚”地一聲巨響無端地傳來,霎時驚醒了心情起伏不定的少年。在他的身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驚天狂魔已經毫不費力地解決掉了兩個身經百戰的叛軍,扛著那個渾身鮮血,近乎奄奄一息的年輕士兵,抓著兩把作為戰利品繳獲的砍刀,重重地跳下鐵絲網,就那麼一言不發,神色堅定地跪在了那個年輕的主人面前。只是朝鐵絲網內的那兩具殘缺不全,被大量殷紅的鮮血浸滿的恐怖屍體瞟了一眼,少年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柄死死握在年輕戰士手中的帶血匕首,蠻橫地將其奪過來,不管那群已經快沖到距離鐵絲網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大批叛軍狂野的咆哮,只是仔細端詳了匕首幾眼,隨即冷靜地擦掉上面的血跡將其收好,暫且壓下想立即向受傷戰士詢問匕首來歷的欲望,動作剛健地重新爬上早就跪在一旁做好奔跑準備的孟正虎的脊背,鎮定自若地下達了命令:
“全體奴隸士兵,給我朝草原中心地帶進發!!!”
草原上陰冷的秋風一陣陣地刮過,遠遠地,一排由白楊木修建而成的方正建築物漸漸地進入了眾人的視野。雖然並沒有到達騎兵的大本營,但看見這一座位於草原前沿的哨所,還是讓這一群疲於奔命的殘兵敗將長長地松了口氣。望著前方那一條不斷流淌的淺河,剩餘的奴隸士兵們氣喘吁吁地簇擁著位於中間的少年,一個個毫不猶豫地競相跳下河岸,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在深達胸腹的河水裡艱難地泅渡著。背後的叛軍還在不斷地追趕逼近,但他們已經顧不了許多了,只要越過這條洶湧起伏的大河,攀過對岸那片由粗大的樹幹壘成的柵欄,進入後面的騎兵哨所,那麼就會有生存的希望,就會有重新組織反攻的機會!
充任指揮官的少年氣勢威嚴地騎坐在青年軍官孟正虎寬闊厚實的肩頭上,一手抓著身下肌肉坐騎短短的板寸,手執著一根驅趕用的木棒,高傲地挺直著瘦弱的身子,任憑垂下的雙腳浸在冰冷的河水裡隨著波濤不住晃動,依舊雙唇緊閉一言不發,只是嚴酷無聲地指揮著這群滿身疲憊的軍中野獸在寒冷刺骨的河水裡不住地奮勇前行。河水已經漫過了這些平均身高達到一米九的魁梧漢子的胸膛,不停地沖刷著他們傷痕累累的赤裸軀體,刺激得那些本已經凝固結痂的傷口再度溢出血來。這樣冰刀切割肌肉式的折磨讓他們周身又痛又冷,顫巍巍的雙腿踩在濕滑的河床上幾乎站不住腳。但這群身經百戰的堅強奴隸軍人還是死咬著鋼牙,一聲不吭地在水裡拼命逆流前進。嘩嘩的撥水聲此起彼伏,伴隨著身後隱約可聞的叛軍嚎吼,在廣漠的大草原上激起一陣陣讓人驚心動魄的巨大響動。
不知道這樣艱苦的泅渡進行了多久,幾個走在最前方的奴隸戰士終於渾身水淋淋地從河水裡逐漸站起來,不住顫抖著爬上了河岸。雙腳剛剛邁上平實的草地,整副苦痛虛脫的沉重身軀就這麼頹然地倒了下去,大張著嘴窒息般地猛喘個不停。在他們的身後,剩餘的戰友們也簇擁著中間那個騎坐在奴隸軍官肩頭的年輕主人,接二連三地登上了河邊的草坪。隨著從天落下的幾記棍棒,那幾頭疲累得歪躺在地上,似乎要暈死過去的奴隸士兵立馬爆發出幾聲淒慘的痛吼,偏偏倒倒地從地上奮力爬了起來。重新艱難地站直一絲不掛的強壯身軀,沉默不語地矗立在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年身邊。
在少年的呵斥聲中,一條條痛累得不住顫抖的粗蠻大腿狂烈地越過那一排高大粗壯的白楊木柵欄,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急速狂奔了幾百米,終於到達了那一處孤零零的前沿哨所前面。奇怪的是,從屋子的外面望進去,裡面靜悄悄地似乎空無一人。見此情況少年沉吟了一下,放棄了直接叫門的計畫,只是將手略略一揮,站在最前方的一頭奴隸軍人立刻緊抓著砍刀,毫不遲疑地邁出一條粗健有力的大腿,一腳就將哨所的大門狠狠踹開,隨即一個閃身就沖了進去。幾乎在同一時刻,其他的人也立刻訓練有素地潛伏在房門的兩側,萬分警惕地注視著裡面的一切動靜。
不出少年的預料,黑漆漆的房間裡頓時爆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吼叫與激烈至極的打鬥聲。光憑聲音並不能聽出裡面到底有幾個人,也不知道這場鏖戰到底是誰佔據了上風。可就在少年準備騎著青年軍官,率領著眾人走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只聽一陣凜冽的風聲,一排削尖的木樁子唰地一下,就這麼從他們所處的哨所門外屋簷上毫無預兆地直落下來!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孟正虎一見此狀,幾乎是反射性地扛著肩上的少年猛地朝邊上邁出了一大步,無比驚險地與那些致命的武器擦身而過。與此同時,其他幾個身手敏捷的奴隸士兵也是一個側身朝旁邊拼力滾開,樁尖就這麼從他們身側不到一釐米的地方一嘯而下,噌的一聲猛然刺進旁邊的砂石空地裡,頓時讓四周激起了一陣黃色的沙土煙塵。
接連不斷的木樁落地聲中,還伴隨著一聲慘痛倒極點的痛苦嘶吼。那是一個躲閃不及的奴隸士兵所發出的絕望嚎叫。轉頭看去,漫天遍地的煙塵中,兩根手臂粗的尖銳木樁就這麼毫不留情地分別刺穿過他的腹部和一條大腿,將奴隸士兵整個人牢牢地釘死在地面上。戰士已經痛得手足抽搐哀號連連,看上去似乎想只求速死了。整個人根本動彈不得,稍稍一動鮮血就會從被殘忍釘牢的巨大傷口中噴湧而出。在這樣慘烈的絕境下,奴隸軍人渾身大塊大塊的健碩肌肉在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劇烈痛苦中不由自主地顫動著,大灘大灘的猩紅色鮮血從他身下接連不斷地湧出,如同泉水般地彙集流滿了一地,伴隨著一聲聲慘不忍聞的號叫,加上他臉上那種扭曲到極點的苦楚絕望表情,看上去簡直就像在承受一場慘絕人寰的暴虐地獄酷刑一般,讓人根本不忍細看。
這樣慘烈的場面,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看在這些久經沙場的鐵血戰士眼中,其實並不算什麼,他們完全可以憑藉矯健的身手和豐富的作戰經驗一一躲開。之所以會有人遭受如此陷阱,其根本原因估計還是因為過度的疲累與苦痛所致。可是等滿眼的塵埃暫時落定,眾人這才發現無數從天而降的木樁已經變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囚籠,將他們死死地禁錮了起來。但即使這樣也難不倒這些如狼似虎的奴隸軍人,正當他們準備抽出砍刀,護送著主人沖出牢籠之時,隨著一陣紛亂的腳步,就在下一秒過後,那個作為偵察兵首先沖進屋內的奴隸軍人,就這麼被兩個身穿制式野戰軍服的戰士反扭著手臂,用匕首抵著已經劃開,不斷湧血的咽喉,一步步寂然無聲地走了出來。
“你們是誰?居然敢擅闖軍事禁地?!”其中一個士兵昂著頭,氣勢洶洶地將那個近乎斷氣的先頭兵一腳踢翻在地,隔著囚籠冷冷地瞪著其中的眾人。
聽見那聲冷冷地叱問,一直面無表情地守衛在少年身邊的鬼首嘴角抽動了一下,悄悄地奪過身邊一個被塵土弄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奴隸戰士手中的鋼刀,準備隨時尋找時機將那兩個陌生的軍人隔著籠子一刀斃命,再組織眾人沖出牢籠,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威嚴冷酷的聲音卻直直地從他們的頭頂上方傳了下來:“不長眼的牲口,給我好好看看,你們面前的到底是誰?!”
“少爺,我們…我們只是發現有人進入警戒範圍,只是想將其一舉殲滅,並不知道原來是您駕到了!”一個雙膝跪倒在已經打開的囚籠邊的騎兵伏下身子朝前方重重地磕了個頭,再心有餘悸地略略朝上瞄了一眼,一看見那個他們每天都要對著其大幅照片例行磕頭下跪無數次的年輕主人,此刻正沉默不語地高高騎坐在一頭一絲不掛的高壯奴隸軍人寬厚的肩膀上,立刻又反射性地快速垂下了頭,在不知不覺間再度將身子跪得筆直,緊皺眉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面對對方吞吞吐吐的解釋,少年並沒有說話,只是踩著孟正虎半跪的大腿,從他的肩膀上慢慢下來,隨即一言不發地朝房間的最深處又走了幾步。在那裡哨所房間的佈局突然變成了朝兩邊展開的格式,和少年現在所處的長條形房間一起,組成了一個奇怪的T字型。構成T字頂端兩邊的那兩排長長的平房看上去好象是馬廄,借著房間裡幽暗的光線,粗看起來裡面空蕩蕩的似乎並沒有馬匹。但如果靠近一點,看的人頭再低一點的話,一副讓人張口結舌的景象就會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那幾個一直跟隨在少年身邊負責保衛的雄七連奴隸戰士也算是飽受過長久的屈辱折磨,歷經過無數次殘虐的戰爭場面,但當他們真的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一具具高大魁梧的身軀居然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每個人的嘴巴也都在同一時間張到了最大!不要說親眼所見,他們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在兩排長條形房間頂上那盞昏暗的燈泡照射下,只見五六個赤身裸體的小夥子正四肢撐地一字排開,整齊地跪趴在左側房間的馬廄裡,每個人的脖子上都被緊緊地捆著一條結實的韁繩,繩子的另外一端被牢牢栓在他們各自前方的一根木樁子上。一個個身強力壯的全裸年青小夥子真的就如同一匹匹馴服的烈馬那樣被屈辱地綁著拴著!這些壯小夥雖然全都是紋絲不動地跪趴在地上,但還是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他們體格的強健與野蠻。這些粗野碩壯的猛男都是些肩寬背闊,虎軀狼腰的大塊頭,放眼所見全身上下盡是一塊塊發達健碩的黝黑肌肉,配合著一根根沉沉垂墜于濃密陰毛叢中的粗長大硬屌,一張張滿臉殺氣,目露凶光的粗獷臉膛,和一條條緊緊捆縛著各自粗壯脖頸的長長韁繩,讓他們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匹匹充滿雄性陽剛氣息的粗莽健馬,似乎隨時都可以用渾身用之不盡的粗野力量生生衝破馬廄,馱著背上的主人在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盡情狂奔,肆意衝殺馳騁!
面對著這幅聞所未聞的怪異景象,雄七連戰士們已經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本以為自己活得已經夠慘,夠沒有尊嚴了,沒想到有人的處境竟然還比他們慘烈上千萬倍!他們實在是想像不出怎麼會有人真的活得如同牲畜牛馬一般!難道,難道少年口中的騎兵並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種騎著高頭大馬,在草原上英勇殺敵的兇悍戰士,而是,而是另外一個意義上的“騎”兵?!
沒錯!也許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騎兵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面前這一群壯小夥人數雖然不多,也全部被卑微地栓在馬廄裡四肢跪趴著候命。但實際上他們一頭比一頭身強體健,隨便挑一頭往少年面前一站,都比他高出兩個頭不止。只要他們站起來,一具具健碩巨大的身體矗立著就跟一堵高牆似的密不透風。他們和那些被關押在草原中心地帶的大本營裡,數量有千頭之多的戰友們一樣,其正式名稱是奴隸騎兵。但這個騎兵和一般意義上的騎兵完全不同。普通概念裡騎兵是指騎著馬匹打仗的士兵,而這些奴隸騎兵的作用恰恰相反,他們是專門訓練來供少年騎坐駕禦的奴隸士兵。換句話說,不是他們騎馬,而是他們被少年當作馬來騎,他們就是供少年騎坐打仗時使用的剽悍人形坐騎!
這些被當作軍馬飼養訓練的奴隸兵非常好辨認。一個個身材高大肌肉發達,屁股上還被人用燒紅的烙鐵殘忍地烙上了戰馬的特殊標誌。這些騎兵像真正的馬匹那樣吃住在馬廄裡,訓練在草原上。一般奴隸士兵要經歷的種種高強度軍事訓練和苦役,他們同樣要完成。不僅如此,這些充任坐騎的奴隸軍人還有其專門的訓練項目,比如用長時間扛著裝滿沉重沙袋的騎具長途奔跑的方式,來類比少年騎坐駕禦時的狀態,以及訓練單兵或者幾個人在單獨,或者協同狀態下如何像戰馬那樣拉車運貨等等。至於製造和修理各種式樣的騎具,更是每頭奴隸騎兵必須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雖然軍事搏鬥技能和殺敵本領遠遠比不上雄七連這樣的精銳奴隸特種部隊,但要是單論耐力和充任軍馬馱著主人奔跑戰鬥的特殊本領的話,那些特種奴隸士兵又會被他們遠遠地拋在身後了。
在眾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中,少年又作出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只見他用木瓢從旁邊騎兵提著的大桶裡舀出滿滿一瓢潲水飯,無比隨意而又萬般胡亂地丟進壯小夥面前的那條長長的烏黑馬槽裡。幾乎就在飼料落下的那一刻,五六個原本像馬匹那樣跪伏著的彪壯小夥頭一昂,突然像打了興奮劑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用膝蓋和手掌以極快的速度爬到馬槽跟前,將頭伸進馬槽裡,對準飼料埋頭就是一陣瘋搶。無數個腦袋爭先恐後地擠成一塊,個個都將頭拼命地伸進那架散發著腥臭的馬槽之中,用嘴一刻不停地刨動,大力吞咽著那些酸臭無比的潲水拌飯。有幾個離馬槽比較遠的騎兵為了吃上這頓額外賞賜的飼料,根本不顧捆著自己脖子的韁繩被拉得筆直,不顧粗糙的繩索深深陷進肉裡都快滲出血,仍然咆哮著奮力猛撲過來,拼命爭奪著馬槽裡那點少得可憐的酸臭飼料。五六個人擠在一起你爭我搶,還不住用強健厚壯的身軀,肩膀和頭顱重重地撞擊著對方,以圖推開對手,盡可能地多吃到一點酸臭的潲水。一時間一塊塊健碩的肌肉毫不畏懼地碰撞在一起,一聲聲低沉野蠻的嚎叫此起彼伏,頓時讓整個馬廄充滿了一種原始而野蠻的濃烈雄性氣息。
“一年多沒有來驅使這些肌肉牲口,過了這麼久,這些烈馬還是這麼龍精虎猛!”看著這些淪為牲畜的壯小夥你爭我搶的激烈場面,少年不以為然地冷冷一笑,扔掉手中的木瓢,將頭猛地轉向那個高舉著飼料桶,默默跪侍在一邊的騎兵小隊長:“每天的體能鍛煉計畫嚴格執行了沒有?!”
“少爺!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59騎兵團全體1521頭騎兵,每天都按照您的命令進行高強度的體能和作戰訓練!從每天清晨5點開始,就進行100公里的常規野外拉練,同時進行各種肌肉器械鍛煉,搏殺技能,和各種以背負主人作戰為主要目的的專門訓練,以及各種忠誠培訓。可以說除了吃飯睡覺,全體戰士其餘時間全在進行各種嚴苛至極的訓練和實戰演練,一刻也沒有浪費!在我們359騎兵團,隨便拉一頭騎兵出來都是頭身高力壯彪悍勇猛,英勇善戰忠心耿耿的肌肉坐騎!我們359騎兵團的騎兵們個個都體力超群意志堅定,抗鞭打耐折磨,扛著您跑上一百公里根本不用休息,完全可以供少爺您隨時駕馭使用!!!”
“很好!現在大敵當前,終於到了使用你們的時候了!一千多頭騎兵全部組織起來,就算是一人撲上去咬上一口,也足以將那些叛軍生吞活剮,殺個片甲不留!”少年的嘴角微微翹了翹,用手中的木棒肆意地抽打著腳邊一具具肌肉糾結的寬厚脊背,話音剛落,他的心頭卻忽然一震,兩道劍眉也在轉瞬間突然扭成了一團:“不對,任何一個前沿哨所按說都應該有30多頭騎兵的建制,可是這裡怎麼只有5頭?!加上你們兩個也才不過7頭,其他的牲口呢?哪裡去了?!”
“少爺!您忘了,今天是我們359騎兵團進行集中對抗性訓練的日子,每半個月一次!除了留下最低限度的騎兵留守警戒之外,大部隊現在正在幾百公里以外的新辟草原裡進行實戰演練!”
“什麼?!”原本志得意滿的微笑突然凝固在少年的臉上,這種讓人萬萬沒有想到變故頓時令他的心臟在一瞬間猛地向下墜落!他幾乎是飛一般地沖到窗戶的旁邊,望著河對岸那些還在越來越近的黑點,一抹無法掩飾的陰雲迅速湧上他一片蒼白的臉龐。只見他猛地一轉身,發洩似的掄起手中的棍棒,就這麼惡狠狠地一下子抽在騎兵小隊長的身上,聲音也立馬變得嚴厲無比:“你是說,就算我們趕到幾公里外的騎兵大本營,也根本沒辦法召集到那一千多頭畜牲進行戰鬥?!”
“是的!少爺!”留守騎兵小隊長強忍住對方劈頭蓋臉的毆打,倔強地跪直身軀高聲地回答著。雖然由於處於跪姿而沒辦法看見窗外的情況,但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這個一向頤氣指使的年輕主人此刻正遇上了大麻煩。冒著被對方發怒處決的危險,這個同樣心急如焚的小隊長還是快速地補上了一句:“不過哨所裡還有一台軍用電話,應該可以聯繫到他們!”
少年的眼睛裡射出狼一樣的凶光,抬起手將無數記棍棒狂風暴雨般的掄打在對方渾身堅實的肌肉上,威嚴冷峻的聲音裡也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暴怒:“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通知他們趕回來作戰?!”
“少爺!”騎兵小隊長滿頭大汗地搗鼓著那台軍用電話,過了好久終於哆嗦著抬起頭,遲疑了幾秒,這才鼓足勇氣,下定決心般地彙報了一聲:“打不通!這裡距離新草原太遠了!估計已經超出了通訊可用範圍!”
“你們以前難道就沒有調試過嗎?”少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一時間只覺得一股血氣直往上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設計好的誘敵深入,再將其一舉殲滅的反攻計畫在此刻完全作廢!媽的,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
小隊長心驚膽戰地望著那個臉色陰晴不定的年輕主人一眼,繼續小心地彙報著:“調試過,可是大部隊今天是第一次開進新草原拉練,沒想到他們會深入那麼遠,更不知道會遇上這種情況!”
話音剛落,寬大的哨所裡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少年就那麼呆呆地矗立在窗邊,在最初短短幾秒的難言憤恨之後,他已經很快地調整好心情,讓自己如波濤般起伏的思緒徹底平靜了下來。清晰冷靜的頭腦在快速地旋轉著,極力想尋找出最佳的禦敵方式。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濃烈的雄性體味忽然從身邊傳來,少年緊皺著眉頭將頭一偏,這才發現那個恐怖的吃人魔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面對自己咚的一聲直直跪下,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這個尊貴的主人。兩隻血紅的眼睛在閃爍著忠犬般極度忠誠光芒的同時,還隱約透露出一抹讓人心驚肉跳的凜冽殺氣。雖然從那張語言能力已經喪失不少的大嘴裡並沒有聽到任何一句話,面對這個跪著都能達到自己肩部的魁梧吃人狂魔,少年還是能完全明白他主動請戰的要求,和準備誓死保護自己的堅定決心。但這個天生傲氣的年輕主人仍舊一言不發,依然像株青松般背著手在窗邊冷冷矗立著,仿佛就算是千軍萬馬沖上來,也不能讓他動上哪怕一下眉毛。
不一會,少年已經在心底重新擬定了作戰計畫,一揚頭,兩道凜冽的目光像刀子般地狠狠刺向跪在遠處的那兩個騎兵小隊長,並不洪亮的聲音裡也充滿了無比的威嚴與堅決:“你們兩個,立刻徒步趕到新草原,把大部隊給我拉回來作戰!”
“是!!!”話音剛落,兩個高大強健的騎兵立馬站起身一把拉開大門,就這麼像陣狂亂的野風般無比迅猛地沖了出去。
“雄七連奴隸士兵聽令!”望著那兩個消失在門外的魁梧身影,少年又緩緩地將頭轉向那些已經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滿臉堅毅的血性軍人,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依舊如往常那樣霸道有力:“繼續和我一起開赴騎兵大本營,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是!!!”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野蠻咆哮,除開幾頭重傷倒地,實在無法跟隨的戰友,五六頭勉強還算有戰鬥力的雄七連奴隸戰士猛地挺起一具具遍體鱗傷的全裸身軀,氣勢洶洶地站在那個比他們矮了兩個頭不止的年輕主人面前,二話不說就這麼轟地一聲整齊跪倒,端端正正地給他行了個雄健有力的軍禮,再動作粗野地站起來重新排成一支進攻型的列隊,準備隨時出發奔赴狹義個目的地。此刻站在這支殘兵隊伍最前方的鬼首無疑是這些血性漢子中最為顯眼的一個,整具高大強悍的身軀就像尊恐怖的地獄殺神般高高屹立在那裡紋絲不動,滿是扭曲傷疤的烏黑色臉膛上浮現著一種讓心肝膽欲裂的陰森殺氣。面對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那個英姿勃發的年輕指揮官,這個可怕的吃人狂魔那雙圓睜的豹眼中除了閃爍著恐怖至極的血紅色光芒外,卻又無端比別人多了一份毫不掩飾的崇敬與恭順之情。
少年重新騎坐上了青年軍官孟正虎的脊背,朝四周冷冷掃視了一圈,寒冰般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不遠處那三頭身負重傷,已經無法起身戰鬥的傷患身上。看見這幅情景,一頭離他們最近的雄七連奴隸軍人立刻會意地抽出了手裡的鋼刀,強忍著內心的掙扎與痛苦,雙手反握刀柄,將閃著寒光的刀尖直直地對準了地上那些實在無法站起來,但卻一臉平靜地等待死亡降臨的戰友的胸膛。只聽噗地一聲悶響,那頭被哨所門口的尖樁生生刺透腹部和大腿的奴隸士兵身子猛地一屈,鋼刀在一瞬間惡狠狠地紮進他的心臟,又在胸腔裡攪動了幾下,在下一秒又極快地抽出來,伴隨著左胸傷口處噴射而出的一大片沖天的血霧,那個瀕死的奴隸戰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手腳只是不受控制般地徒然抽搐了幾下,伴隨著嘴角湧出的最後一大股血,身子一挺,就這麼圓睜著雙眼,無比慘烈地死在了自己戰友的刀下。
根本沒有任何的停歇,又有一個傷勢過重的雄七連奴隸士兵被身邊的戰友乾脆俐落地一刀斃命。就在滴血的刀尖即將轉向的時候,最後那個倒地不起的奴隸戰士卻渾身顫抖著,極力圓睜著被鮮血蓋滿的眼睛,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將臉對著少年的方向,聲嘶力竭地爆發出一聲絕望的大吼:“少爺!別殺我!”
一絲冷笑浮現在少年冰霜般冷酷的臉上。在他此刻的心頭湧起的只有無盡的鄙視,身為一頭奴隸軍人,連慷慨赴死的勇氣都沒有,怎麼還能讓他苟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召他進入這支以悍不畏死聞名的雄七連,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錯誤。想到這裡少年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抬起手做出處決的手勢,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句儘管虛弱無力,但卻聽不出絲毫畏懼的話語卻無比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少爺!我只求你讓我把話說完再殺我!完成連長交給我的任務,把他的話帶給你,我才可以死得瞑目!”
話音未落少年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那兩個直白簡單的字眼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中了他的心臟!他幾乎是閃電般地跳下肌肉坐騎的肩膀,一棒子打開那柄即將對準那人胸膛處狠狠刺下的染血鋼刀,就勢將棒頭死死抵住戰士的咽喉。儘管房間的光線並不明亮,但少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這個即使氣息奄奄,但仍然在嘗試著想坐起來的傢伙,正是那個在攀越鐵絲隔離帶時落在後面,又抽出趙震濤送給自己的那把匕首,與叛軍進行決一死戰而身負重傷的年輕奴隸士兵!
望著那張雖然面無血色,但卻目光堅毅的年輕臉龐,一絲別樣的情緒霎時湧上少年的心頭。他幾乎是條件發射般地抽出那把野戰匕首,將其緊緊地握在手裡,另一隻手中的棍棒抵住對方咽喉的力度也在同一時刻猛然加大!媽的剛才只顧一路奔逃,還真的忘了審問那把在山崖之戰前就莫名失蹤的匕首,到底是怎麼落到了這頭根本就沒有機會近自己身的牲口的手裡。現在聽見對方在被處決前突然說出這樣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來,更是讓少年一時間疑竇叢生,而“連長”那兩個字更是像一道濃厚烏雲中的閃電,在刹那間完全照亮了他冰窟一般的冷酷心房!
“你叫什麼名字?!”努力平復了一下暗流洶湧般的激動情緒,儘量讓自己不住狂跳的心臟重新歸於冷靜,少年這才居高臨下地微微昂起頭,冷冷地逼視著躺在地上的那具奄奄一息的年青軀體,用幾乎不帶任何感情變化的聲音沉沉地問了一句。
“中國奴隸部隊第32軍115師341團雄7連2排3班列兵,余柏偉。”年輕戰士終於無比艱難地從地上掙扎著坐起來,兩隻無神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面色同樣蒼白的少年,溢著血絲的嘴唇卻開始了一陣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嗦。
“其他的等會再問你,先回答我,你,怎麼會有這把匕首?!”少年慢慢地舉起那把被他視若珍寶的野戰匕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神情越來越悲傷的奴隸士兵。
“那是連長臨死前讓我帶給你的,他下了嚴令,要我就是死也要交到你手上…”
“你說什麼?!臨死前?!”那三個簡單至極的字眼輕輕地傳進少年的耳朵裡,卻讓他在轉瞬間如同五雷轟頂眼前一片模糊,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沒等這個手腳隱隱發抖的年輕主人努力地搖搖頭,想張開哆嗦的嘴唇,繼續追問一遍那三個讓他以為是幻聽的可怕字眼,一陣悲痛到極點的嗚咽又如同千斤巨石般壓進了他近乎虛脫停跳的心臟:
“是的!少爺!連長…連長他…他已經犧牲了!!!”
哐啷一聲,少年手中的匕首茫然無措地掉落下來,單薄的身軀晃了晃,幾乎要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但他還是盡力控制住自己,用棍棒強力地支撐住身體,不想讓自己就那麼屈辱地倒下。如果有可能,他寧願割掉自己的耳朵,也不想去聽那些地獄末日一般毫不可信的言語,可一個個帶著哭腔的清晰字眼還是如同千萬柄利箭般不斷地射進少年的耳朵,活生生地穿透他空茫一片的腦海,沿著一根根撕裂的神經血管如毒蛇般直沖而下,最終變成一把把鋒利的歹毒尖刀,一下下瘋狂地刺戳著他不斷滴血的心臟:
“連長…連長臨死前要我想辦法逃出去,給你帶句話,”坐在地上的余柏偉已經徹底地哭出了聲音:“他說…他說…讓你自己好好保重,他已經沒辦法…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保護你了,但是他要你…記住,你…永遠都是他趙震濤…心頭最重要的人!!!”
儘管渾身的冷汗已經開始不可抑制地奔湧個不停,少年依然倔強地緊握著支撐在地上的大棒,拼命地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重心,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可聽完對方最後的那句話,他那虛弱到極點的身子劇烈地晃了晃,眼前一暈,不管怎麼努力想要站直身體,但最終還是不受控制般地慢慢蹲了下去。一直在身邊護衛著的鬼首看見這幅情景,立刻猛地伸出兩條佈滿扭曲傷疤的粗壯胳膊,穩穩地接住了那具棉花般癱軟的單薄軀體,隨即沉默不語地半跪在那裡,將這個面色慘白的年輕主人牢牢地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眼前是一片混亂至極的光芒閃耀,頭腦裡是一片如墜深淵般的麻木與絕望。少年已經徹底分不清他所身處的是事實還是幻覺。在心臟一陣陣刀割般的劇痛,即將讓他天旋地轉幾乎控制不住狂亂至極的呼吸的時候,隨著一聲自發的野獸般粗野的嚎叫,少年幾乎是憑藉著天生堅強無比的神經,幾乎是用盡了所有殘餘的力氣讓自己生生地清醒過來。在頭部深處傳來的一陣陣幾乎能要人命的劇烈疼痛之中,這個心如死灰的年輕主人緊皺著眉頭,努力地重新直起上半身,無比艱難地將空洞般失神的眼睛一點點偏過去,死死對準那個泣不成聲的年輕戰士,從不住顫抖的蒼白嘴唇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了一句聽不出任何感情變化,但卻低沉陰鬱到無以復加的質問:“他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他?!”
“就是他!”余柏偉咬緊牙關掙扎著從地上跪起來,猛地伸出胳膊一動不動地指著少年的身後,兩道熱淚止不住地從他那兩隻通紅的眼眶裡如激流般不斷湧流而下。意識到這點,這個年輕的戰士使勁擦了一把眼淚,強壓住久久縈繞於心的巨大恐懼,眼底深處漸漸開始閃爍著一絲深入骨髓般的仇恨光芒:“看見那把匕首後,連長為了救你,明知是陷阱也要往他的山洞裡闖!和他拼命!一直…一直拼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話音未落,那個瘦高虛弱的身影一下子轉了過去,刀子般的目光從少年的眼底深處猛然射出,紋絲不動地釘在蹲跪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吃人惡魔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中蹦出幾個顫抖的字眼:“你殺了…趙震濤?!”
“是的!少爺!!!”鬼首慢慢昂起頭,將挺拔的身軀跪得筆直,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悔恨之意,烏青的猙獰臉龐上反而帶著種顯而易見的驕傲。
少年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可就在下一秒,蒼白的手指又在不知不覺間迅速握成了拳頭。強力壓抑著內心無盡的悲痛與烈火般的暴怒,這個年輕的主人深吸了一口氣,不管額頭虛汗直冒身體再度偏偏欲倒,用隱隱顫抖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一句:“為什麼要殺他?!就因為兩年前他打敗了你?!”
“不是!少爺!他…是個…逆賊!”鬼首艱難地敘述著:“牲口我…幾天前…被關押在蒼泓邸…苦役奴隸牢房的時候,親眼看見姓趙的…背叛您,將蒼泓邸的…地形圖交給…那個姓劉的…逆賊,從而引發…暴亂,差點讓您…喪命,這樣…大逆不道的奴隸…完全…不應該…留在世上!在趕到山崖那裡…救您之前,他居然…主動…找上門來,我就在山洞裡…殺了他!”
看見少年的臉色已經徹底變成了灰燼一般的蒼白色,鬼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側過身突然一把抓過放在身邊的一把砍刀,就在其他奴隸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之際,只見這個忠心耿耿的剽悍奴隸抓著粗大的刀柄,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那八塊溝渠分明的腹肌,揚手就是就是自我懲罰式的狠狠一刀!隨著一聲強忍痛苦的低沉悶吼,一股鮮紅的血液立刻從刀上的血槽中緩緩流出,但那種沙啞低沉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堅定有力:“少爺!我…不經允許…殺了…姓趙的,犯了…逆上…大罪,任您…處置!只要…能除掉…這個…逆賊,保證…您的…安全,牲口我…願意…以命抵命!!!”
滾燙的鮮血慢慢地流滿了一地,鬼首斷斷續續的話語還在耳邊迴響著,少年卻只覺得心如刀絞差點就要跌倒!面對這頭根本搞不清楚來龍去脈,只知道一昧愚忠的牲口,他實在是無言以對。自己最愛的人就這麼為了救出自己而死在了這牲口的手上,想到這裡,心頭鮮血淋漓的少年恨不得能一刀砍下身前那顆面目可憎的鬼頭!但理智又告訴他絕對不能那樣做,至少在眼下這種千鈞一髮的危機關頭不能那樣做。處於這種狀況,少年只得猛地高高仰起頭,努力抑制著隨時可能奪眶而出的淚水,窒息般地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儘量讓自己的臉上重新恢復了那種嚴峻冷酷,不動如山般的漠然表情,發洩般地一腳踢飛鬼首手中那把還在試圖朝自己腹腔裡深插的砍刀,隨即邁開大步,穿過目瞪口呆的眾人,幾下子走到早已經跪地等候許久的青年奴隸軍官孟正虎的身邊,嘗試著努力地跨越了幾下,在數次不受控制般地頹然滑落之後,終於無比艱難地騎坐上了他的肩頭,隨即強忍著心中一陣陣如巨浪般不斷襲來的痛苦與絕望,用顫抖不已的手揚起手中的木棒,張口就是一聲聲嘶力竭地大吼:“出發!!!”
一行人沖出那間位於草原邊緣地帶的前沿哨所,朝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心地帶進發。高高在上的少年筆挺地坐在肌肉坐騎的肩膀上,手裡緊緊抓著指揮這支奴隸殘兵所使用的棍棒。在他的身邊,人數只剩5,6頭的雄七連奴隸戰士用遍體鱗傷的全裸身軀一刻不停地奮力朝前奔跑著。在他們的心頭,現在除了秉承著拼死也要逃離後面追兵的堅強意志外,更多的只能是希望那兩個早先已經出發的騎兵隊長能儘快找到他們遠在千里之外的大部隊,通知他們儘快趕來增援,以便能合力將後面的那些白眼狼一舉殲滅。
粗重的喘息聲在呼呼的寒風中此起彼伏,不管風聲如何巨大卻依然清晰可聞。但誰都沒有發現,那個居高臨下騎著青年軍官,依舊冷靜指揮著他們的年輕主人,此刻蒼白冰冷的臉上真實的表情。他高高地昂著頭,沉默無聲地任憑一行行熱淚不斷從通紅的眼眶中滾落。比那種無窮無盡的暴怒更讓自己難受的,是那一片萬丈深淵般的絕望。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不管怎樣豁出性命去掙扎努力,可最終得到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讓自己心如死灰!他實在是想不到,在明月松柏間內那無比羞澀卻又無比狂野的一吻,竟然成了那傢伙留給自己最後的記憶。滿腔的氣憤還沒來得及朝他發洩,就連那副寬厚溫暖的胸膛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擁抱,那顆火熱跳動的有力心臟就這麼完全停止了跳動。一切期待中的幸福就這麼在轉瞬間化為烏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自己唯一深愛著的傻大個,為了保護自己而壯烈犧牲,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從自己好不容易有點陽光的孤獨生活中消失。從此陰陽陌路,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
眼前似乎變得有點模糊起來,少年倔強地使勁擦了一把眼淚,居高臨下地望著在身邊一直默默跟隨著奔跑的那頭吃人魔鬼,沉沉地問了一句:“他是怎麼死的?你咬死了他?”
“沒有!少爺!”鬼首抬起頭,眼中閃動著一種異樣的光彩:“除了…主人您…以外,他是牲口我…唯一尊敬…佩服的…人,也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他是…被我用刀…紮進心臟…死的,死得…很壯烈…也很…痛快!”
“少爺!”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跑在最前面,充任偵察兵的雄七連奴隸軍人突然停下了本不斷狂奔的腳步,猛地站直身子回過頭,滿臉凝重地望著身後的少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見了前方不遠處那一副讓人心神俱滅的景象。只見距離他們不到三百米之外的一條小河的對岸,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叛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抄小路繞了過來,遠遠地趕到了他們的前方,此刻正嚴陣以待地矗立在河邊上。陰沉沉的天空下一陣陣寒冷刺骨的狂風肆意刮割著半人高的草叢,沒有人能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而此時,少年一行距離那間孤零零的哨所,展開的逃亡之路甚至還不到兩百米。m
分類:
SM
讀更多
